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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法则[重生] 作者:买醋君
答应我!不能自杀!爸――”
萧洛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带着呼吸机的嘴嘟囔了一句:“傻孩子,我怎么会这么做。”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一边查阅文件一边抽着大卫?杜夫雪茄的男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今天我们家来了一只小猫。”
“哦?”男人优雅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惬意地倒在高级皮椅上,又松了松领带,低声问:“小猫?我猜猜,是跟老猫和好来的?”
“我想是的,最后老猫哮喘病都犯了,我怀疑老猫已经告诉给了小猫什么事情,我看小猫出了我家后很开心。”
“哦?”男人挑了一下眉,另一只手却翻出了一沓资料,看着萧忆白的照片,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不动声色的阴冷:“我想重点应该可以转移到小猫身上了。”
“好,我知道怎么办了,许总,事后你要给我奖金哦?”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中萧忆白,嘴角一勾:“这是肯定的,不过老黄你可别再这么客气,你我同学一场,每天‘许总许总’叫得多生分,叫我浩臣。”
☆、006
这一天天气已然阴冷。
强烈的风伴随着阵阵尘土劈头盖脸地吹了过来,萧忆白缩着脖子将大衣穿好,下了公交车后迅速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父亲告诉给了他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去找欧庆峰帮忙”另外一个则是“牌位”,想到这里,萧忆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有了这些,就不愁帮父亲洗刷冤屈了。
下了公交车不到十分钟他便回了家,此时奶奶正坐在沙发上边摘豆角边看着体育新闻,看见萧忆白笑嘻嘻地回了家,她也很高兴:“忆白,来来来,你爸怎么样啊?”
“嗯!他很好。”萧忆白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三下五除二脱掉大衣,便一下子窜到了奶奶身边,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爸爸很好,不用担心,只不过他穿得很薄,奶奶家里还有爸爸的衣服什么的么?给他送去几套换洗的衣服吧。”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感叹了一声,又开始摘豆角:“嗯,长大啦,懂得心疼人啦,以后有时间就陪陪你爸去,他一个人在那里……唉……”感受到奶奶有些失落的情绪,萧忆白凑了过来,环住她的肩,轻声安慰起来:“奶奶,没事,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奶奶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绢摸了摸眼泪,突然换了个话题:“忆白,今天想吃什么?土豆闷豆角怎么样?还想吃什么?”
萧忆白转了转眼珠,高高举起了手:“奶奶,我想吃鸡蛋饼!”想到这个,他的口水便止不住地想往下流,说起来自己前世那会怀孕的时候也是超级想吃这个,许浩臣甚至还亲自下厨……打住!怎么想起了他!
老太太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行,好,今天就吃鸡蛋饼,你等等我,家里没鸡蛋了。”
“那我去吧。”萧忆白也站了起来,“反正我现在没事,外面天气不好,我去吧。”
奶奶的态度非常坚决,开始穿起了她暗红色的毛衣外套:“别,我去,你啊,还是好好学习吧,我顺便再买点黄瓜西红柿,你这孩子又不会挑。”
“哦……好吧。”萧忆白没有坚持,他可以断定证据就在客厅中爷爷或是妈妈的牌位里,毕竟那时警察在抄家的时候唯一没有毁坏的东西,正好奶奶出去买东西,他在上网查查欧庆峰到底是个谁。
“冰箱里还有一块巧克力,别多吃,马上吃饭了,等我回来。”奶奶穿好鞋,在门口呵呵一笑,关上门
走了。
萧忆白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噌”一下跳了起来,一下子冲到供台边,先是猛地对一大一小两个牌位鞠了一躬,便火急火燎地先拿起爷爷的牌位。
爷爷的牌位很沉,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倒是一旁母亲的牌位底座下有一个小暗格,打开一开,是一个精巧的黑色u盘。在他的记忆中,06年的u盘做的还是很大的,但手中的这个却似十年后的做工般精巧至极。萧忆白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非常快,就是这个……能证明父亲清白的u盘就是这个……哼哼,真是可笑,想起前世自己把房子卖掉后这个牌位一直供奉在许浩臣别墅二楼的走廊中,自己来来回回走过无数回,都不知道这里居然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
心跳得越来越快,他死死地看着手中那个u盘,一溜烟钻进自己的房间,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地锁上了自己的门,就怕奶奶突然回来。
很快开了电脑,萧忆白有些手抖地将u盘插了进去,从我的电脑里点进去,却发现……u盘本身加密了。
我了个去!萧忆白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将萧洛的生日输了进去,不对;老妈的生日,也不对;自己的生日,不对,奶奶爷爷的生日更加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忆白烦躁地咂了咂嘴,又想了用阳历生日和阴历生日相加的办法试了无数次,还是打不开这个小小的u盘。
这就感觉是一只猫想吃塑料袋里的食物,但就是挠不开这个塑料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萧忆白烦躁地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中来回走动。好不容易事情有了些突破口,但现在竟然打不开u盘,要不下个礼拜再去看看爸爸吧……
只能这样了,萧忆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电脑前,用百度搜起了欧庆峰这个名字,一搜吓一跳,出了一排这个xx科学院的院士,某某作家原名欧庆峰……等等等等,他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跟父亲有关的消息……
“去找欧庆峰帮忙”,说明这个叫欧庆峰的人知道父亲的冤情,知道这里面的实情,并且也“愿意”帮助他……但为什么前世却不愿意帮?
萧忆白觉得自己头脑一片混乱,埋怨别人,就是在原谅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找到这个人,他咬了咬牙,又在百度后面打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字,用鼠标点了输入后,竟是空白。
萧忆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地将u盘撤了下来,想了想就这么放在家确实不安全,便找到一块
大透明胶,将u盘黏在了自己书桌的底部,做完这一切的他再次长长出了一口气,又做回到电脑上查看起了父亲的资料。
那时候的百度也不完整,有很多消息都查不到,萧忆白硬生生地查了一个小时,这才惊觉奶奶怎么会不回来?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立马响起,萧忆白心跳一漏,连忙起身开门,“奶……!胡阿姨怎么了?”敲门的并不是奶奶,而是一个院住的阿姨,胡阿姨一看见他开门就急匆匆地说:“小伙子,不好了!你奶奶出事了!”
什么!萧忆白瞳孔一缩,连衣服都顾不得上穿,穿着拖鞋就往门外冲了出去,急促地吼了起来:“我奶奶在哪里,她没事吧!”
“就在大院门口那个理发店那里!唉唉唉,穿件衣服再去!当心冻着!”这个时候的萧忆白早吓得六魂无主了,他感觉腿肚子跑得有些发软,除了大院门便焦急地喊,看到不远处一堆人正围成了一堆,隐约还能看见警车还有120急救车什么的,他立马飞奔了过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萧忆白厉声尖叫着,狠命地推搡着正紧紧挤成一团围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进了个圈子,看着一地的血、肉泥、压成扁平的鞋子、以及散落在地上早就打碎的鸡蛋,还有不远处全是你被罩上白布的人,半响回不过神。
他感觉自己正在剧烈喘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已经掩过了其他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拖鞋也在跑动中丢了,此时的他就穿着袜子,直直地站在水泥地上,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被罩上白布的人还搂着小半截胳膊,那人还穿着暗红色的毛衣,此时被大块暗色的血迹染得有些分不清原来的颜色,萧忆白一步一步走上前,慢慢地跪了下去。
是奶奶的手,他记得,手背上全是淡褐色的老年斑,再次狠心地撩开裹尸布――萧忆白看着奶奶紧闭着的眼睛,以及痛苦的表情……他想哭,却觉得怎么都哭不出来,他不是重活一世么,并且奶奶前世是癌症去世,现在怎么就突然死于车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长大着嘴,环顾着人群,如同前世想找寻自己可以求助的人,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不远处不知谁在争论着什么,尖叫声,打骂声吵得不亦乐乎,萧忆白失神地帮奶奶缕了缕已经粘成一团的头发,这才慢慢地抬起头。
“喂!我下午还要开会!有什么联系我的秘书好不好!”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显然他已经气急败坏,“我都说了责
任不在我,要不是那个死老太太突然窜出来……!”
“甄明……“旁边有个女子扯了扯他的袖子,有点看不下去,刚想说什么,萧忆白已经噌一下站了起来。
这些人――好熟悉!熟悉得他都开始颤抖,萧忆白全身不可抑止地抖动着,他缓缓站起来,一双清亮的眸子此刻染上了浓浓的杀意――这个人是甄盈的哥哥甄明,而他的身边,就是最后嫁进甄家舅舅家的女儿,也是自己的表姐――白真真。
他就算再死一次他都认得,萧忆白由慢变快,大步迈了过去,一把扑上去,死死地抓住那个男人的领子:“甄明,你这个王八蛋!你要给我奶奶偿命!”
“冷静一些冷静一些……忆白?你是忆白!”白真真还想在旁边劝架,看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表弟,一下子有些愣神,但看到萧忆白似不要命地抡起拳头打向甄明,她不由地尖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萧忆白狠狠地将没防备的甄明撞倒在地,用膝盖压住他的肚子抡起拳头不要命地胡乱打了起来,最后竟然想拿一边的板砖,躺在地上的甄明不停地闪躲,还是挨了不少雨点般的拳头,赶来的警察这才将他拉开。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萧忆白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不停地挣扎着,厉声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他就似一头困兽,永远着无尽的力量,怒睁着眼睛,咆哮的声音让本来围观的群众都静悄悄地不敢吭声,身边抑制他动作的两个交警都有点费力,高吼了起来:“老实点!来人啊来人啊!”萧忆白死命地挣扎着,甚至尝试用双腿踢甄明,很快,又有两个警察赶了过来,四人合力将他压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甄明龇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整了整衣领,又摸了一下打出血的嘴角,发出了小声的哀叫,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已经被压制在地上仍在抬头看着他的萧忆白,冷哼了一声,朝着他的脸就啐了一口:“呸!小畜生,老子的阿玛尼套装被毁了!”
“甄明……这是我表弟……萧忆白……”一旁存在感十分稀薄的白真真在一旁喏喏地说着,甄明皱了皱眉,似乎还想了半天,这才扯着嘴角冷笑起来:“哦,我知道是谁了,就是那个老子需要坐穿牢底的那个小子……”
这句话还没说完,萧忆白猛地挣扎起来,撕心裂肺地吼着:“滚!我爸爸才不是这种人!还我奶奶,你这个王八蛋……”甄明
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向天翻了个白眼,伸手将白真真搂住,这才带着怜悯的语气说:“得了吧小子,是你奶奶自己‘撞’上来的,有本事你去告我,看咱俩谁厉害,不过看在你也可怜,我会给你点生活费的,当然,是看在你姐的份上……”说着,他微微一笑,蹲了下来,看着萧忆白那张已经气得脸红的脸,小声地感叹起来:“近看长得真不错,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养你,当然,是给你生活费的。”说着,他装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萧忆白一口吐了上去,直直喷了他一脸。
甄明一愣,狭长的双眸猛然一眯,脸色阴沉还想发作,但不知想起了什么,冷哼了一声,站起来摸了一把脸,搂住了白真真:“我们走,有什么事情交给律师。”
后来,萧忆白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被罩上了一个巨大的耳机,周围人跟他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他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家,手中攥着一把通知单票据名片什么的,萧忆白随意将它们丢弃在一边,用迟缓地步子挪到了客厅,看着今天中午奶奶摘的豆角还静静地搁在茶几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奶奶……”他嘴里呢喃着,他不相信,刚才还跟他说让他好好学习的奶奶,转眼间已经躺在了殡仪馆……
是他说想吃鸡蛋饼的……都是因为自己……不然奶奶怎么能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了……萧忆白!你就是嘴贱!嘴贱!他突然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个名叫坚强的外罩一下子被自己打破――他嚎啕大哭起来,就你多事!谁让你嘴贱!
他一下一下狠狠地抽着自己,似野兽般哀嚎着,有那么一个刹那,他都想再死一次回到过去……“铃铃铃”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萧忆白用双手撑住身子,一点一点挪到了电话旁边,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第一监狱,请问你是萧洛的家属么?”
萧忆白的大脑有些空白,他感觉自己的双唇都已经龟裂,嗓子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静静地听着电话,偶尔抽噎一声,听着对面的人说:“喂喂喂,还在吗?”
“嗯……我在……”
“你是他……”电话那头小心地问着。
“我是他儿子……有事吗?”萧忆白失神地望着茶几上的豆角,却在下一刻生生变了脸色―
―“请您节哀顺变,你父亲,今天中午上吊自杀了,抢救无效,唉,能否明日就来领一下尸首?”
萧忆白慢慢转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拿在手中的电话,心里翻涌的情绪几乎想让他发狂,他的父亲怎么可能自杀,怎么可能,走的那会儿还答应的好好的,立马就自杀了!
这不可能!
☆、007
监狱的大门里的小门再次打开时,发出了的轰鸣声让萧忆白再次恍惚,也就是昨天这会儿,他才高高兴兴地离开这里,没想到就仅仅一天……父亲就已经自杀而死了。
他不相信父亲死于自杀,他绝对不相信。
萧忆白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在门口狱警同情的目光中迈了进去,跟着前方的狱警,一步一步走向了太平间。
昨夜自己都干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反正早上清醒过来时眼睛肿得一塌糊涂,可能哭了一宿,监狱的人又打电话过来催着让他认尸,甄明的律师是不停地打他的手机想跟他私下何解,萧忆白干脆关了手机,坐上公交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监狱。
现在给他带路的人姓黄,叫黄猛,大概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已经是监狱的副监狱长,圆脸,中等身材,看起来很和蔼,一直陪着他办理各种手续,随即,工作人员将萧洛的遗物递给了萧忆白。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木箱子,里面的东西很简单,跟前世一样,只有几套简单的衣物、一本日记本,以及母亲生前的照片和他的一张幼儿照。
啊……兜兜转转,再次回到原点。
他以为自己重生了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家人的命运,只是一天的功夫,再次化为乌有,孤家寡人、
妈,你说我该怎么办?萧忆白拿着照片迷茫地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母亲,任由大滴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照片上,身边的黄猛抽出纸巾柔声安慰他:“孩子啊……你没满十八岁了吧,你还有什么亲戚么?住的地方还有吧?”
亲戚?哼!萧忆白冷哼了一声,他还有什么亲戚,舅舅一家原本走得还近,自己跟比他大四岁的表姐玩得也很好,自从父亲入狱后就断绝了来往,真是树倒猢猴散,父亲曾经帮过他们多大的忙!甚至……甚至奶奶的死都是因为自己的好表姐以后的老公甄明所致……
哼哼……想到这里,萧忆白的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身边的黄猛看着他沉默不语,心下笑了一声,许浩臣猜测的不错,这孩子手里肯定有东西,但面上还是装作一脸的同情:“要不先去我家住?我那里地方大,你别好怕,叔叔是好人。”
萧忆白抬起头,探究地看了黄猛一眼,转而苦笑一声:“我有地方,谢谢叔叔。”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小声地祈求道:“我能最后看一看我的爸爸么?”
黄猛挑了挑眉,同意了这个请求。萧洛的尸身安排在了监
狱医院里的一个小小储物室里,当他走进去后,第一眼就看见墩布扫把什么的凌乱地摆在一堆,父亲的头上蒙着一块白布,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躺在由办公桌临时组成的停尸台,一动不动。
萧忆白看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又掉下泪来,连忙跟黄猛说:“能让我俩单独呆一会么?”
等到黄猛走后,萧忆白锁好了门,萧忆白这才走到他身边,再次跪下,低声说:“爸……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做过好长一段的噩梦,那个噩梦里你可是一年后才自杀的,为什么你提前了?我明明让你发誓不自杀了啊,或许……”他的眼眸中闪着层层怒火,突然压低了音调,“爸,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害了你?”说着,他站了起来,将蒙在脸上的白布撤走,入目的,是萧洛灰白色的脸,萧忆白重重地吸了吸鼻子,继续一板一眼地说:“你不回答,你没说你是真的想死,肯定是这个监狱里有人害死了你,我知道,一定是许浩臣或是许纶这两个人的一个,不过爸爸你放心,我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帮你洗刷冤屈,即使是我死,我也要为你和奶奶报仇!与他们同归于尽!”
萧忆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似乎是在背台词,但心理翻滚的愤怒情绪已经将他完全掌控,复仇……复仇啊……他感叹了一声,自己无权无势,怎么复仇?杀光所有人?他摇了摇头,帮父亲洗刷冤屈?又不甘心,那……到底应该怎么做?
不,他要干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待到睁开时眼睛已经一片清明,他已经想好他要做的了,只不过这一次仇人的名字,又加上了一个――甄明。
“爸,请相信我,奶奶的仇,你的仇,还有……孩子的仇……”萧忆白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眼中散发着热切的光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会报!”
父亲和奶奶的后事办理得有些潦草。
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有食欲,但想到父亲曾经嘱咐过他一定要好好吃饭,萧忆白甚至都强迫自己吃东西,吃了就吐,吐也要吃。他不能病倒,也不能倒下。
两具遗体萧忆白全部申请了尸检,结果可想而知,父亲绝对是自杀,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父亲绝对是被人害死的;奶奶属于颅骨骨折,去得很快,没有任何痛苦,只不过当时的她患了肝癌,已经晚期了,所以按法医的原话说:老太太挺圆满的,不然以后治病花钱更多。
甄明托律师来给了他一张当日就能兑现的支票,票面上写了80万,在06年的80万绝对能买下一套小户型,却被萧忆白当场撕了个粉碎,一把扔在了律师头上;而父亲那头的赔偿很简单,因为看守不当的职责,仅仅赔付了5万,而父亲工作的检察院也派来了慰问团,送了点水果特仑苏什么的,还有几名同事临走前悄悄地给了他点钱。
出具死亡证明、注销身份证、将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买墓地、火化、下葬、这么多的事情竟然仅仅用不到半个月就全办好了,期间舅舅带着白真真也过来看他,想带他回他们家,毕竟他还是未成年人,但被萧忆白一口回绝,而白真真也是那场车祸的见证者,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不知为什么总是很害怕,舅侄俩不欢而散。
也许,他们真的是在关心他,但他更趋向于舅舅那个贪财的人惦记的是这套房产,他可是知道这套房子十年之后的价格翻十五倍,不是他想将舅舅想得太坏,而是他避而远之的做法确实让他寒心。
萧忆白将身子躲在窗台边,冷漠地看着舅舅骂骂咧咧地下了楼,开车而去,不过白真真在临上车前似乎感应了他的目光,吓得浑身颤抖,反射性地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现在的这个表姐第六感很敏锐,又有点懦弱,萧忆白隐去身形,藏在了窗帘后,勾着嘴角笑了笑。不过人不可貌相,他可是还记得,以后甄明在白真真怀孕期间又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白真真可是带着她的小姑子甄盈大闹小三家,连他都有所耳闻。
那个u盘依旧打不开,萧忆白这些天彻夜失眠,只有将自己累到极困的时候才能睡着,不然的话,满脑子里想的确实父亲与奶奶死亡时候的样子,这间六十平方米的房子太过冷清,又有太多太多痛苦的回忆,他感觉自己分外孤单,孤单到连一个可以说说话,发泄一下情绪的人都没有。
不,他并不需要什么朋友,因为他要复仇,而这个复仇必须要有绝密的计划。
现在他的房间中满满的都是资料,许家、甄家人的家族关系和各种新闻,父亲的案子,各种人际关系,已经挂满了一墙,这些人十年来都干了什么,会遇见什么事,他都清楚。也许这就是他的优势――他知道未来。
可是萧忆白不敢保证今生会有蝴蝶相应,所以自己必须伺机而待,就似一条隐藏在暗处的蛇,只等猎物到了自己狙击的位置,他再……一击必杀!
清明过后的雨还是带着透骨寒意,萧忆白找出了一身白衣服,在自己胳膊上挂上了“孝”字,静静地捧着菊花,直直地站在墓碑前,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这里是清宁陵园,父亲曾经告诉过她,母亲去世前,曾经指定下葬这个陵园,所以将奶奶和爷爷合葬后,并没有回到老家将父亲的骨灰安放在家族墓地,而是将他的骨灰与母亲合葬在了一起。
妈妈……萧忆白跪在灵前,痴痴地看着照片上年轻漂亮的妈妈,这是爸爸妈妈的结婚照,被他洗成了黑白,挂在了墓前,这个时候的爸妈也就26岁左右,两人看起来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听父亲说,妈妈生前在实验室里遭受了严重的辐射,所以才会生下来自己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连带着她也难产去世了……
以前的我曾经怨过,恨过,恨你们把我生成了怪物,怨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把我扔掉让我自生自灭……萧忆白在心中说着,他笑了笑,现在我知道了,你们爱我,胜过了爱你们本身,妈妈自愿赴死,只为保住他,爸爸宁肯自己坐牢,也在保护自己安全,奶奶为了自己,更是……神啊,求你,愿他们在天上幸福,也请保佑我,保佑我复仇成功。
萧忆白凑了过去,撅起嘴在照片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站起来,拍了拍身子,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而走。
转身的一刹那,萧忆白便看见他的正前方走来了两个男人,前面的这个男人身量很高,起码有一米八五,穿了一身黑色的名贵西服,腕表,袖口,领带,整理的一丝不苟,这么阴的天还带着墨镜,头发微卷,栗色,脸型轮廓看起来非常西方化,就这么看都帅气无比,并且这个人……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竟然是很熟悉的陌生人。
这个人前世是许浩臣的死对头――欧彦。
说起来,前世他跟欧彦的接触不是怎么很多,只知道他家产雄厚,短短几年就将自己亲手创立的博宇集团塑造成了国际知名大企业,主攻电子行业,他本人似乎是个中美混血,资料曾经显示他只喜欢美人,也没有成家的感念,十年后也没有结婚,性格有点阴险,做事毒辣,杀伐决断,许浩臣在跟他的几次协商事后都气得摔桌子,可见这个人棘手的很。
走在欧彦后面的那个男人他也认识,是他的第一助理,似乎叫陈柏威,是个华裔,也是个很优秀的人,许浩臣曾经还挖过角,可惜他是欧彦的得力助手,开出天价的月薪他也不
去。
此刻两人一前一后,一下子与萧忆白擦身而过,欧彦连看都没看他,只有身后的陈柏威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表情诧异,似乎在好奇对面那个男孩的脸色怎么那么古怪。
两人跃过萧忆白后,便直径停留在了离他三个墓碑远的一处墓前,欧彦摘下墨镜,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朝那个墓碑深深地鞠躬。
嗯?……萧忆白比较好奇,他微微跨了一步,就看见墓碑上贴着的照片是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笑容满面,但早已变成了黑白两色,徒留伤感,这……这个照片上的人……这不是……前几年经常去自己家做客的伯伯么……他?
萧忆白情不自禁地咬了咬下唇,对!这个人似乎还是父亲的同事……那么,欧彦是这个人的……他赶紧向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萧忆白感觉似乎有一道雷在他头顶在炸开,因为他看见欧彦给上香的这座坟墓――写着欧庆峰的名字。
欧庆峰就是经常来自己家的伯伯?他还是欧彦的父亲?并且已经死了?
☆、008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长得很帅气、平日里喜欢去他家做客、经常会拿着酒跑到家中蹭吃蹭喝、对他特别好的伯伯就叫欧庆峰。
他顺着墓碑继续看了下去,下面有他的生卒年,写着1954――2005,伯伯他……去年就去世了啊,萧忆白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混乱,自从父亲出事后,这位伯伯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里,以前肯定是怨过这位伯伯的,没想到造化弄人,唯一的救命草这一世也在去年去世了,难道自己……重活一世还是这种结局?
似乎有一盆冷水从头泼在了萧忆白头上,心底里那丝名为“希望”的幼小火苗在看到欧庆峰的墓碑前也熄灭的无影无踪,他不可置信地上前走了几步,想再仔细看个清楚,一旁的陈柏威早就看见了怪异的他,凑在欧彦身边叽叽咕咕了几句英语,欧彦这才回过头,用一双纯正的琥珀色眼眸直直地看向了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他能感觉到欧彦的目光一亮。
萧忆白有点晃神,在他的记忆中,十年后的欧彦浑身萦绕着危险的气息,而如今的他竟是那么的神采飞扬、潇洒风流,那双标志性异于正常国人的眼睛就似鹰眼般摄人心魄,形状优美的唇正抿出了一个弧度,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微笑,低声用纯正的美音问:“ i help you?”
“呃……”萧忆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跟突然死机般停顿了一下,这才低声说:“伯伯……是怎么去世的?”
欧彦挑了一下眉,扭头用询问式的目光看了一眼陈柏威,陈柏威举着雨伞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他这才回过头用外国人说中国话的那种怪异腔调问:“你是谁?你知道我爸?”
这个时候的欧彦普通话还没有十年后的那么标准,萧忆白也顾不得其他,就似找见了救命稻草,一步窜上去揪住他的衣服就急急地说:“我是萧忆白,我爸爸是萧洛,他曾经跟伯伯是好朋友,我爸去世前让我来找伯伯帮忙,怎么……怎么一下子就去世了呢……?”
欧彦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萧忆白有点脏的“爪子”扒拉开,这才继续说:“多谢你的关心,我父亲是去年出车祸去世的,既然你是我父亲朋友的……呃儿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萧忆白一下子裂开了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下意识地叫出了前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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