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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连枝,守望相助,现皇兄只想要你顺利封王,因而在此之前,你定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皇兄,我晓得,过去我仗着母后与你,惹了不少麻烦,更不知珍惜,以致……”

    以致铸成大错,但死过一回,他已明了很多,比如对父兄的愧疚,比如对子画的感情。

    “……从今后,我定会好好改过,当然一时之间不能尽善,还须皇兄多多提点。”

    太子眼中闪过满意:“五弟果然长大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有此觉悟就是好的开始。父皇之所以迟迟未给你封王,一方面是你未立军功,怕给你封王堵不住悠悠众口,另一方面也是你性子跳脱,想再好好磨练磨练。”

    “父皇有心了。”

    “嗯,”太子点头,沉吟片刻后抬眼看安熙宁,“近日我安插在枭族的探子传来消息,你的机会来了。”

    ☆、第4章 太子

    安熙宁诧异地看向太子:“皇兄,你在枭族竟然还有探子?”

    “怎么?”太子挑眉看他,“只许枭族给我们大夏放探子,不许我们给他们放?”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熙宁喃喃,他知自家皇兄自小就胸有沟壑,凡事都喜步步为营,知己知彼。

    上一世,他就曾提醒过自己要小心李侧妃,但当时自己正沉浸在失去子画的痛苦中,并未听从,以致酿成大祸。

    “哦?那五弟是何意思。”

    太子嘴角噙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安熙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自家皇兄给坑了,无语道:“皇兄,我跟你说正事呢。”

    “好,那就来说正事,”太子抵唇掩笑,“探子来报,枭族大王史栾峰病重,怕是没几个月好活了,要传位给底下几个王子,其中大王子史杰那与三王子史君明最有望继承。枭族崇尚勇者,王位继承人必从战功显赫者中选出,那两个王子本就在伯仲之间,这次怕是要在我大夏的战场上一决高低,加上现已夏末,再过两月就是丰收季节,枭族今年刚遭完灾,粮食紧缺,因而此战势不可免。”

    “如此说来还真是我的机会来了。”

    安熙宁摩拳擦掌,上世他就是因为大败枭族,立了大功,父皇才封了他宁王。

    “不错,”太子从容而笑,“到时我会向父皇进言,让你带兵攻打枭族,只要立了功,那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多谢皇兄。”

    安熙宁真诚道,上一世他是被明德帝当堂指派,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能力被他父皇认可赏识,才能挂帅出征,现在想来,怕也是皇兄在后面帮了忙。

    “谢倒不必,只是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以你每天在这正阳殿里醉生梦死,不思进取的样子,就算我在父皇面前舌灿莲花也没用。”

    “皇兄,这可怎么办,你可要帮帮我。”

    “真要我帮?”

    “真的。”

    安熙宁点头如捣蒜,太子满意。

    “这事也简单,前段时间我与父皇去京都北营视察,那里将士的作战能力倒很不错,但却被李威远所控制,父皇今日找了个借口将北营的一个小将领给调离了,明日早朝,你趁机要求调去那里,能培养自己的势利最好,不能的话就在军中立个威风,到时请命出征枭族时也能多一份筹码。”

    “皇兄设想周到。”

    安熙宁已经要给自家兄长跪了。

    “现在正事说完,我们是不是可以来说点私事?”

    太子语含戏谑,安熙宁立即求饶道:“皇兄,求您别这么看着我,就跟看案板上的肉似的,你有事就直接问,弟弟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如此,皇兄我也不拐弯抹角,五弟快将你那幅宝贝画拿出来,让皇兄也观摩观摩,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把五弟你迷的找不着魂。”

    太子说完,见安熙宁一副犹豫的样子,于是又补道:“怎么,五弟是不给面子,一点都不愿跟皇兄分享吗?”

    “当然不是,”安熙宁否认,然后扭捏道:“只是看完,皇兄你可不能夺人所好。”

    自家皇兄现在看来是温润如玉,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小时候简直就是一霸王,看中的东西千方百计的就是要弄到手,安熙宁可没少吃过他的亏,以致长大了还要处处提防,就怕一不小心又重蹈覆辙了。

    “皇兄像这种人吗?”太子佯怒道。

    “不像……”太子脸色稍霁,安熙宁继续喃喃:“那根本就是。”

    头果断被拍了一下:“废话少说,快带我去看。”

    安熙宁反抗不能,只能拿出画来。

    卷轴一点点被摊开,现出里面的白衣男子,清冷而不孤傲,绝丽却不妖艳,犹如谪仙般不落凡尘。

    画的人显然十分用心,将白衣男子描绘的十分传神,如要跃纸而出,恍惚间似有衣带飘风,眉目流转。

    “倒真是人间难寻的绝色,难怪五弟会如此沉迷,只是这画中人再好,也并不现实,五弟自己可要有分寸。”

    “皇兄放心,我晓得的。”

    安熙宁乖巧应了,心中却不服气,自己的子画可不止是画中人,总有一天会从画中出来,和自己相亲相爱过一生的。

    太子又岂会看不出自家弟弟的口是心非,皱眉道:“母后为你的婚事伤透脑筋,总想找个能帮持你,又降的住你的大家闺秀,你也学乖点,别让母后这么操心。”

    “皇兄,”安熙宁突然就有了羞涩之意,梗着脖子反驳道,“我心中已有属意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哦?”太子来了兴趣,“到底是何人有如此魅力,竟让五弟说出非卿不娶,快跟皇兄说说,到时也好为你在母后面前多美言两句。”

    安熙宁摸摸鼻子:“现在还不能说,以后皇兄就知道了。”

    “还挺神秘,罢了,”太子笑起来,起身一整袖袍,“待会我还需去见几个亲信,跟他们商量下明天早朝的事,就先走了。”

    “皇兄慢走。”

    安熙宁将太子送到院外才转身回屋,坐在桌前又对着画痴痴看起来。

    卯时,明德帝一身黄袍,正步走向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皇座,身后的太监高声唱和:“皇上驾到。”

    早已静候在旁的大臣们立即跪地相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德帝坐定,双手一抬,稳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本奏?”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工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道。

    “爱卿可有何事?”

    “启禀皇上,臣日前遵照皇命,修缮皇陵,但资金迟迟未到位,臣去找户部,却被推脱国库吃紧,只能拨出十万两白银,可皇陵之事,事关龙脉兴旺,岂能儿戏,望陛下做主。”

    “皇上,”户部尚书急出一头汗,慌忙道:“并非臣有意为难齐大人,而是国库真的一时拿不出如此多的金钱。”

    明德帝的神情放在冕旒之后,看不清喜怒,只听他道:“近年来我大夏一直是风调雨顺,各地上交的赋税又何止千万,现在爱卿却告诉朕国库空虚?”

    “皇上,近年来国库确实收入颇多,但各地建设用费也在加大,臣不能不精打细算,每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况且一月之前,皇上您应李威远李大将军的提议而加大了军事投入,因而国库现今真拿不出如此多钱财。”

    李威远隐在武官之中,此时被点名,只有狠狠地瞪了户部尚书一眼,站出道:“启禀皇上,近几年我大夏虽是四海安定,但一些虎狼之族不可不妨,兵将之事万不可松懈。”

    “李将军说的有理。”

    太子此话一出,众臣皆惊讶的看向他,谁人不知太子一系向来与支持二皇子的李威远一派不对付,如今怎会站出替他说话,连李威远也吃了一惊,暗暗提防着太子背后使阴招。

    “父皇,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万不可松懈。皇陵之事可暂缓一二也不甚要紧。”

    “那太子认为什么才是要紧的?”工部尚书不悦道。

    “齐大人莫急,暂缓而已,并非是停,国库一时筹不出银子不代表一个月后也筹不出,你再回去与工部几个大人筹划一下也是有益。”

    太子安抚好工部尚书,转头对明德帝道:“我记得父皇日前将京都北营的一个小将给调去了外城,那这空下的位置可是已有人选。”

    “这倒不曾,”明德帝沉吟片刻:“爱卿们可有好的人选?”

    堂上的武将皆蠢蠢欲动,这北营小将的官位虽小,但在军中极为重要,若能安□□自己的人,那可就太妙了。

    一武将正要出列,却被安熙宁抢了先。

    “启禀父皇,儿臣自荐前往。”

    “哦?”明德帝眼中划过满意之色,但嘴上却道:“皇儿可想好了,这去了军营可不像在宫里这么安逸。”

    “儿臣业已及冠,不能再如从前般不思进取,让父皇母后担心,政治之事,儿臣确实志不在此,就愿策马沙场,保家卫国,望父皇成全。”

    “好,好!”明德帝连赞两声,显然十分满意,“那就让五皇子任北营小将一职,众卿可有异议?”

    武将们面面相觑,可又有何人敢站出反对,李威远暗地咬牙,果然还是被太子坑了,可此时已晚,只能跟着众人三呼万岁。

    散朝之后,安熙宁向太子邀功:“皇兄,我今日表现怎样?”

    太子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用力太过,矫揉造作。”

    安熙宁垂了头,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大皇兄,五皇弟。”

    安熙宁转头看去,只见二皇子安熙哲从后而来,五官立挺,眉眼细长,平心而论确实是个美男子,只是,谁让此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安熙宁垂了眼,尽量不泄出眼中的恨意,淡淡地叫了声二皇兄。

    “还未恭喜五皇弟获北营小将一职呢。”

    二皇子脸现笑意,但说出的话却杂着一丝冷意。

    “这还要多谢二皇兄未和我争,谁不知道李大将军最爱你这个外甥,他又手握南北两营大权,若二皇兄当时在朝上奏,怕就没我什么事了。”

    “五皇弟太谦虚了。”

    谁不知今日早朝的一场戏是你与父皇他们早就算计好的,就算再多人站出来,最终也只会落在你头上。

    “大皇兄,五皇弟,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二皇弟慢走。”

    太子依旧一副温润的样子,待二皇子走远后才带着安熙宁离开。

    ☆、第5章 现身

    虽然北营就在京城,但明德帝为了锻炼安熙宁,下令让他北营之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无事不得进宫。

    可话是这么说,明德帝毕竟是爱子心切,许了小砚台随身照顾,也能让他少受些苦。

    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待明德帝诏令一下,安熙宁便带着他的子画和贴身太监小砚台去了北营。

    将住的地方收拾好后,小砚台苦了脸:“殿下,这里都没有浴桶。”

    想来也是,军营里都是些大老爷们,有谁会矫情兮兮的特意打水来沐浴,不是跳进附近的河里冲下就是拿个大水瓢往身上冲。

    幸好安熙宁前世习惯了行军打仗,而且也不像别的皇子那般精贵,对这些小事全然没放在心上,找了面墙将画卷挂上,便怡然自得的欣赏起来。

    “末将何志远求见五皇子。”

    门外响起一汉子的粗嗓音,小砚台去开了门后,就见一络腮胡,皮肤黝黑的粗壮男子立在院中。

    “这位大人,里面请。”小豆子避开身去,将何志远迎进了屋。

    “末将何志远,现任守备一职,见过五皇子。”

    “何守备请起,不知此时来找本殿是有何事?”

    安熙宁不冷不热,态度恰到好处。

    “严参将听说五皇子驾到,为表欢迎,在大营中为您安排了场接风宴,特命末将前来邀请。”

    何志远态度不卑不亢,却听的小砚台皱了眉。

    那严参将不过三品官,如今殿下驾到却不亲自来迎,简直就是无礼。

    安熙宁踱步到桌旁坐下,拿起小砚台为他沏的一杯茶,轻呷一口后才慢悠悠道:“离宫之前,父皇曾告诫我要好好在北营锻炼锻炼,绝不能搞特殊,尤其不能仗着皇子的身份给严参将惹麻烦。”

    “陛下英明,体恤众将。”何志远道,他神情恭敬,但说出的话却绝不客气。

    安熙宁轻蔑一笑,继续道:“因父皇听说严参将敬忠职守,废寝忘食,因而让本殿不可随意打扰,原本殿也是不信的,但今日来了这北营,这半天都不见严参将人影,这才真信了。”

    何志远额头冒出了冷汗,这话听着就是指责之语,忙跪了道:“末将这就去将严参将请来。”

    未过多久,一身戎装的严参将便过了来,四十开外的年纪,虎背熊腰,身上的凶煞之气甚浓。

    “五殿下,末将公事繁忙,有失远迎,望殿下莫怪,现末将吩咐下面备了酒席为殿下接风,您可千万要赏脸。”

    安熙宁端起一副笑脸,将躬身而拜的严参将扶起:“怎敢劳烦严参将亲自来请,本殿实是过意不去。接风一事就一切从简吧,本殿来这北营就是与各将士同甘共苦的,可不能搞特殊,严参将你可知晓?”

    “末将知晓,”严参将咬牙,“五殿下果然深明大义,堪称我辈楷模。”

    一顿接风宴吃的众将领食不知味,这五皇子一来本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这北营当中到底是谁说了算,结果却被反将了一军,怎能甘心。

    安熙宁倒是畅快了,酒席中与严参将你来我往一番后稳稳占据上风,又以熟悉环境为由,让何志远带着逛了遍北营,并一一介绍了相关的构成与人员编制。

    不出一月,安熙宁便跟北营下面的兵将们混成了一片。

    他重生之前有过好几年的军旅生涯,最是懂得如何与底层的士兵相处,虽身为皇子,但生性洒脱,从不记仇,又有些真本事,因而很受下面人的敬重。

    一日,安熙宁正跟三个把总过招,他武艺高超,一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没过几招便让对手俯首认输。

    一粗壮男子上前抱拳道:“殿下真是好身手,我等几个自愧不如。”

    他虽战败,脸上却没沮丧之色,反而斗志昂扬,神情坦荡。

    其余两人也上前认输,四周围着的士兵皆欢声而呼,气氛一时热到了极点。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不去操练却在这大呼小叫,当军营是菜市场?”

    何志远粗着嗓子从远处走过来,脸上阴云密布,显然心情极差。

    周围的士兵三两成团,眼神忌惮,却都没有离开,几个把总抱拳向他见礼后退到了一边。

    安熙宁见此有些不悦,淡淡道:“何守备,这些士兵是来观摩本殿与几个把总过招的,并非在此吵闹。”

    “五殿下,”何志远拱手,“您虽贵为皇子,但既然来了这北营,就该守这北营的规矩,不能为了显示自己的武艺就耽误了将士们的操练,想必皇上也不愿看此情形吧。”

    “何守备此言差矣,现本就是休息时间,何须额外操练?再则,观摩他人对练也是学习的一种,何守备可不能狭隘了操练的真意。”

    “殿下果然巧舌如簧,既然如此,末将倒想领教领教殿下的高招,也好让这帮士兵学习学习。”

    何志远曾受严参将大恩,因见安熙宁来了北营之后大削了严参将的威信,心中十分不爽,又见今日他在众兵将面前大出风头,心中不愤,就想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好好煞煞这五殿下的威风,因而才会出言挑衅。

    “哼,”安熙宁随手挽一个剑花,哂然而笑,“你要战,那便战,何守备,请予赐教。”

    “好,痛快,五殿下,你可要当心了。”

    何志远接过随行小兵递过的长枪,叮的一声,与安熙宁的剑对在一起。

    何志远能既然当上守备,手上功夫定是不差,他基本功扎实,临场经验又丰富,一开始便掌握了战斗节奏。

    但安熙宁也不是个好相予的,他虽然对敌经验不如何志远,但胜在身形灵活,内力深厚,没过多久便夺回了主动权,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没过多久,何志远额头上便冒出了冷汗,他不曾想在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竟也有此功夫。

    原先安熙宁大败三个把总时,他还以为是底下的几人顾及他的皇子身份而故意放水,但现在看来,这五殿下还真有几分真本事,不,或许比他想的还要厉害几分。

    安熙宁趁何志远近身之际,故意卖了个破绽,那何志远果然上当,向他左侧攻来,安熙宁随即转身,一个偷空将他击倒在地,长剑一送,抵住了他的喉咙。

    何志远脸色涨红,惊惧不定,一双虎目瞪的老大,不敢置信自己竟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周围的士兵面面相觑,皆不敢呼好。

    安熙宁傲然挑眉:“何守备,现在你是服还是不服?”

    “服,我服!”何志远咬牙切齿,本想起身再战,无奈场中观看者甚多,此时耍赖怕会名声扫地,只好恨声认输。

    安熙宁利落收剑,心中不无得意,伸手去扶地上的何志远,却被他避过,自己爬了起来。

    “五殿下,末将有事,先行告退。”

    何志远心有不甘,也不等安熙宁同意便大步离去,留下身后的一片欢呼声。

    日薄西山,安熙宁受完众兵将的追捧,心情愉悦地回了屋。

    “告诉你小豆子,本殿下今日可威风了,打的那何志远满地找牙,那个舒爽。”

    “殿下真厉害。”小豆子真心赞道,顺便为自家主子沏上一杯热茶。

    “那可不就是。”安熙宁眉飞色舞,就差再次演示一遍,随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就喝。

    “殿下!”小豆子惊叫出声,要阻止时已来不及,就见自家殿下一口热茶喷出,脸已涨得通红,可不就是乐极生悲。

    “殿下,您要不要紧,小豆子给您去请军医吧。”

    “不,不用,给我拿杯冷水去。”

    安熙宁口齿含糊,舌头上火辣辣地疼,待将小豆子拿来的冷水含住后才稍微缓解了点。

    晚饭自然是吃的无滋无味,安熙宁基本是靠吞的,连柔软的米饭吃在嘴里都如沙砾般粗糙。

    今日的兴奋早就没了,洗漱完后安熙宁便早早地去了床上躺着,如往常般将画卷打开,开始了每晚的唠叨。

    “子画,我今日可强了,三个把总联手都没能赢过我,后来还打败了来挑衅的何志远,你都没看到,他输了时那难看的脸色,乐死我了。”

    安熙宁自顾自地傻乐一会后又委屈兮兮地开口:“傍晚喝茶时把舌头给烫了,痛死我了,子画,我要求个亲亲当安慰。”

    静默片刻,他又贼兮兮笑开:“子画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相公我可就不客气了,嘿嘿。”

    噘着嘴一口亲在画中人的脸上,安熙宁心中美的冒泡,一把将画纸搂在胸前:“子画,你真好,今晚我也要陪你一起睡。”

    夜色渐沉,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挂在墙上的画无风自动,散发着幽幽的光。

    黑墨勾勒的线条慢慢从纸上剥离,一缕缕地汇集到地面上,最后现出一个身着白衣的俊逸男子。

    那男子也不说话,静静地负手而立,一双美目冷冷地盯着床上熟睡的青年。

    哼,无知的凡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本仙,今日不给你点教训,还当本仙好欺负。

    心念已起,只见他指尖微动,一道白光向床上袭去。

    白衣男子嘴角微挑,明日,可有好戏看了。

    一阵风过,床前已空无一人,随之那画卷之上又重新出现了白衣男子的形象。

    第二天一早,小砚台进屋准备伺候自家殿下洗漱。

    床上未拉帘子,可以清楚的看到熟睡中的五皇子,他侧着身,面向着门的方向,一脸的舒展。

    小豆子却肝胆俱裂,手中的脸盆随之掉到了地上,任水湿了他一身。

    ☆、第6章 回宫

    安熙宁在梦中正与子画花前月下,却被自家小太监一嗓子嚎醒,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一大早就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豆子战战兢兢,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殿,殿下,您的嘴……”

    “本殿下的嘴怎么了?”

    安熙宁不悦,这小奴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仗着平日里自己惯着他,现在都学会顾左右而言他了。

    小豆子哪敢吱声,起身拿过案上的铜镜递给安熙宁:“殿下,您还是自己看吧。”

    安熙宁狐疑地接过铜镜,嘴里嘀咕着这小奴才实在是不经吓,还神神叨叨的,真是惯不得,这以后可怎么当王府的总管。

    一边腹诽一边向镜中望去,蓦地,他睁大了双眼,大惊之下差点摔了手中的铜镜。

    目光呆滞地转头,安熙宁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小砚台,本殿下现在可还在梦中?”

    “殿下,”小砚台哭丧着脸,“这是真的,你没做梦。”

    安熙宁顿时心如死灰,难道他的一张俊脸就这么毁了?那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他的子画,一定会被嫌弃的!

    不死心地又拿起铜镜细看,只见镜中的青年上半张脸仍是一如平常,眉目有神,鼻梁俊挺,但这下半张脸……

    安熙宁盖了镜子,他绝不承认那长着血盆大口的丑八怪会是他自己。

    “殿下,”小砚台小心问道,“咱们今日要不就先回宫,让太医好好给您瞧瞧。”

    也只能如此了,安熙宁有气无力:“小砚台,去给本殿下找块面纱来,我们即刻回宫。”

    惠安宫中,皇后正拉着太子家常。

    对这个长子,皇后是十二万分的放心,自小就老成持重,处事圆滑,从不让她和皇上操心。

    但也因为如此,在两个儿子中,对太子就少了些关注,皇后也意识到过,只是太子极少会出纰漏,他们即使有心也是无力使。

    犹豫再三,皇后还是开了口:“铭儿,这么多年,你可有怪过父皇和母后没有如对宁儿般关爱过你?”

    太子看着皇后充满愧疚的神情,心中略为无奈,怎的又旧事重提。

    “没有,母后,五弟生性跳脱,你们多关心点也是正常的,再则儿臣作为兄长,理应多照顾幼弟,又怎会有捻酸吃醋的念头。”

    太子没说的是,若父皇与母后如管五弟般管着自己,他才会抑郁不平。

    “但父皇和母后都觉得亏欠你良多,让你小小年纪便要周旋于大臣之间,每天都面对着阴谋诡计,人心叵测,有时母后也会想,这些是否就是你想要的,但平日里问你,你又不说,母后真的是……”

    皇后说着便有泪光闪现,太子头痛,只好软言安慰:“母后不必如此介怀,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必是抱予厚望,儿臣又怎能辜负。虽失去些东西,但也收获是良多,没有舍,又哪有得。”

    “你这说了一堆,却都是避重就轻的话,当母后好糊弄?”皇后佯装生气。

    “母后非我,焉知我未享这其中之乐?”太子含笑反问她。

    “罢了,罢了,”皇后摆手,“都是儿大不由娘,你是如此,宁儿也是如此,你看他这一去北营,一个月了都不回来看看,想必心都野了。”

    太子笑:“母后这可是冤枉五弟了,是父皇下令他无事不得回宫,您还想让他违抗皇命不成?”

    皇后叹气:“你父皇也真是,宁儿在时嫌他闹的慌,这一不在又惦记着,令是他自己下的,结果昨儿个跟我讨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母后与父皇夫妻恩爱二十多载都不知道,儿臣又怎么知道?”

    皇后嗔他一眼:“你呀,又开始打趣母后。”

    正谈笑间,皇后的贴身宫女进了来,跪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婢刚刚听说五殿下回宫了,还宣了太医去正阳殿。”

    “什么?”皇后花容失色,匆忙站了起来,“宁儿刚回宫就宣了太医?不行,本宫要去看看,萍儿,你快去备轿。”

    “是。”

    萍儿离开后走至皇后身边扶她坐下:“母后不必如此担心,想来五弟也不会出什么事。”

    他这句话既是说给皇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一直备受他保护的弟弟突然出事,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皇后蹙着眉头,忧心忡忡道:“但愿如此,母后只是怕你弟弟生性莽撞,又在军营之中,若与那些将士发生口角打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母后多虑,五弟毕竟是皇子,他们不敢以下犯上的。”

    “话虽如此,但那北营毕竟被李威远所执掌,你又不是不知,母后与那容妃……”

    皇后一句话未尽,被太子打断:“母后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皇后只得讪讪地闭了嘴。

    一行人来到正阳殿时,太医正给安熙宁诊脉。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看了这么多年的病都没探出是何病症,不由冒了冷汗。

    见皇后驾到,正阳殿中沉默的一行人纷纷跪地见礼,一时之间,屋内只见黑压压的头顶。

    皇后心急,早失了平日的从容,三两步地走到床前,焦急道:“宁儿这是怎的了?”

    安熙宁在皇后刚进寝宫门时便拿了床上的纱巾捂了脸,此时见皇后问话,才瓮声瓮气道:“母后怎么来了,儿臣没事,只是上火罢了。”

    皇后将信将疑,太子则从后面踱步而来,见自家弟弟一副焉焉的样子躺在床上,不由皱了眉:“若真只是上火,以你的性子会从北营回来,还劳师动众地请来太医?”

    “皇兄,”安熙宁无奈,他这个兄长就是太通透,“我真的没事。”

    皇后在一旁轻斥:“可不许骗你母后与皇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可以瞒着掩着的?”

    “母后,你就别问了。”

    安熙宁是真不想让皇后见他现在的模样,既不想丢脸,又不想让皇后担心。

    “我可是你母后,怎能不问?”皇后大急,看着安熙宁问,“宁儿你为何总用帕子捂着嘴,莫不是……”

    “娘娘,”小砚台跪倒在皇后面前,涕泪聚下:“都是奴才不好,昨日不该拿热茶给殿下,才让殿下不慎伤到。”

    “你!”皇后被个小奴才抢白本就不悦,现听他如此说,不由就上了火,“陛下让你去照顾宁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来人!”

    “母后,”安熙宁急忙出口阻止,“小砚台并非故意,是儿臣自己粗心大意才伤到的,且儿臣也不认为是那热茶的缘故。”

    安熙宁在小砚台出声时便向他使眼色,奈何这傻奴才平时看着挺伶俐,一到关键时刻就成了块木头。

    他对小砚台除了主仆情谊外,也感激于他前世在他危难之际未独自离去,因而平时里对他也多有照顾,现见他有难,就立即出声求情。

    “宁儿你竟然还替这奴才说话,你可知……”皇后刚转头质问,一句话却被卡在了喉咙。

    只因安熙宁刚才答的急,嘴上的纱巾被他扯去,露出肿胀通红的两片唇瓣,上唇几乎要抵到鼻尖,看起来异常惨烈。

    皇后大惊失色,一颗心仿佛被狠狠地拽了一下:“宁儿,你怎会如此?”

    安熙宁耷拉着脑袋:“儿臣也不知,早上醒来时便成了这样。”

    太子也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才软声安慰道:“母后别急,五弟看来只是伤了唇齿,还是先问问钱太医是何病症。”

    钱太医见被点名,一头冷汗便下了来,只有出列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刚微臣给五殿下号脉,并未诊出有什么不适。”

    皇后一听便沉了脸:“那宁儿的嘴是怎么回事?”

    钱太医叫苦不迭,这跟五皇子搭上边的,准没好事,眼一闭胡诌道:“回娘娘,五殿下恐是吃了什么东西,冲撞了身子,微臣先开几贴药,让五殿下试试,想来过几天也就好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若宁儿吃完你的药还不见好,那本宫就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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