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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个月的月中吧。”
第二天,皇后要在宫中举办宴会邀请各王孙大臣的妻女前来参加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在猜测这是皇上和皇后要给五殿下选王妃,各家有女的大臣都纷纷动了心思,虽说这五殿下难登大宝,但毕竟是皇后嫡子,又深受皇上宠爱,嫡亲的兄长还是太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本人刚得胜回来,即将封王,人又年少英俊,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东床快婿人选。
于是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纷纷,各个贵妇夫人都卯足了劲在打扮自家的女儿,还要不时地去打听别人家的情况,回来再跟自家的商量,如何才能技压一筹,取得皇后娘娘的欢心。
将军府中,一粉衣的小丫鬟步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刚推开雕花木门,口中的话便倒了出来:“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正倚窗弄花的美貌女子转过头来,赫然就是李思眉,只见她眉黛轻蹙,朱唇微启训斥道:“何事大惊小怪,没得坏了规矩。”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告饶道:“菲儿知道错了,小姐您别生气。”
李思眉放下拨弄花瓣的手,在红绣蹲上坐下,才懒懒开口道:“说说出了什么事?”
叫菲儿的小丫鬟立即现了光彩,站到她身边道:“奴婢刚才出府,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说皇后要在月中时在宫里举办宴会,要求全朝中大臣的妻女都要参加,像是要给五殿下选妃呢。”
李思眉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起身抓着菲儿的手腕急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菲儿吃痛却不敢挣扎,连声道是真的,李思眉虽是深闺女子,但也曾跟他的父亲李威远学过几招功夫,较一般女子大力,此时因为急切就更添了几分力气。
得到满意的答案,李思眉才畅意地松了手,她虽贵为将军嫡女,外人看来风光无限,享受无边富贵,却不知她内里的不得志。
她生母虽是当家主母,但在他爹面前却毫无实权,一直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逾越,连相敬如宾都难以做到,而他的两个兄长也不争气,整日只知花天酒地,所以她气,她不想以后嫁人后如她娘一样在家中毫无地位,唯丈夫马首是瞻,更何况她还要做给她爹看看,她才是这个府中他可以倚重的人。
因而她要权利,要府中的认可,就必须找一个地位超然的男人,又有谁比既得圣宠又即将封王,还没有正妃的五皇子更合适的人选?
正想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老爷夫人让奴婢请您去书房,有事相商。”
☆、第32章 下厨
刚进书房,李思眉便见他爹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满脸的阴沉,旁边站着她娘,正小心翼翼地同他爹说话,见到她进来时,脸上露出点笑容,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思眉敛下眼中的神情,恭谨地走到书房中间行了个礼:“女儿见过爹娘。”
李威远点下头算是应了,李夫人倒是走过来亲自扶起她,只是也不敢多话,携着她一道在位置上坐了。
“不知今日,爹娘找女儿来所为何事?”李思眉虽然心中早有意料,但还是假装不知地问了一句。
李威远拿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放下后才道:“今日你娘收到皇后娘娘的邀请,六日后在宫中举办宴会,想是要为五皇子选妃。”
李思眉心内窃喜,低了头问:“那爹娘的意思呢?”
李夫人不好做主,吱呜着没答话,李威远道:“皇后的懿旨不可违背,你和你娘还需早日准备才好。”
李思眉还来不及高兴,就听李威远继续道:“但你们切记要低调,不可太惹人注意,毕竟皇后与贤妃娘娘是两个派系,眉儿你若嫁给五皇子,毕竟会不好交代。”
李思眉暗中绞紧了手帕,她一直知道他爹心中有个人,只是没想到会藏的这么深,深到家里儿女的幸福不及她后宫争斗的权利。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笑道:“爹,其实女儿若嫁给五皇子,对贤妃娘娘的大计有帮助也说不定。”
“哦?此话怎讲。”
“爹,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您若想二殿下将来能荣登……”李思眉一笑略过禁忌的,“可不是需要安插一个身边人在皇后他们那边吗?”
李威远有些心动,一向不敢拿主意的李夫人出声反对,目露担忧道:“女儿啊,你可不能拿你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李威远怒喝:“这岂是玩笑,若眉儿真嫁了五皇子,那也是幸事一件,将来二皇子登基,五皇子虽为败将,但只要他乖乖的,当个闲散王爷相信也不是个问题,眉儿可不也是嫁了个好人家?”
李思眉垂了目光,手中的帕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脸上的扭曲,拍拍李夫人的手安抚道:“娘,您放心,女儿不会有事的,正如爹说的,将来有的是好日子等着女儿呢,您看女儿是那种无福之人吗?”
李夫人怎好反驳,只舒了眉眼道:“我女儿怎会是无福之人,有福,绝对的有福。”
李思眉笑,趁机低下头去。
另一边的安熙宁今日可是兴奋异常,因为子画答应他要给他洗手做羹汤,想想能吃到子画亲手为他做的饭,真是幸福死了,因而他一整天都在盼着天黑,就差坐在沙漏前数着时间过。
子画对此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作完画后不放心,对着身边人补了一句:“先说好,我可是第一次下厨,不要抱太大希望。”
安熙宁将他抱住蹭:“只要子画做的,我都爱吃。”
子画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好,这可是你说的。”
“那是自然。”
冬日天黑的早,刚过未时,房间里便暗了下来,在安熙宁的催促中子画只得去了厨房,一路上被叽叽喳喳的某人烦的不行,真想给他施个禁声术。
虽然天气寒冷,但厨房里因为蒸腾的热气自己烧起的莼鸲暖烘烘的,为了方便做菜,子画特意去了外边宽袖的袍子,露出里面的衣服。
这是安熙宁特意吩咐人去给子画做的,上好的锦缎上绣着祥云暗纹,巴掌宽的腰封紧紧嘞住挺拔精瘦的腰杆,细窄而不柔弱,有种禁欲的美感,袖口在腕处被一排小扣密密扣住,精致而不张扬,领口镶嵌着一圈白色的狐毛,衬着子画如玉的面容,温暖又精贵。
安熙宁对此十分满意,每个男人都喜欢打扮自己喜欢的人,这会让他们有一种自豪与成就感,尤其是送对方衣服时,他们想的更多的则是如何将它们亲手脱下。
小砚台跟在两人身边为难道:“殿下,您还是先出去吧,这厨房人多物杂的,万一伤到您就不好了。”
安熙宁把脖子一梗:“不出去,本殿下就是要在这看子画做菜,小砚台你再嗦,本殿下就把你发配到辛者库去,还有把这只蠢狼给本殿下带出去。”
不知道被点名了的小狼傻乎乎地抬着脑袋盯着桌子上的肉流口水,自从回京后,它整日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这还没过半月就被养的油光水滑,眼看着就圆了一圈,就差躺在地上滚上一滚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狼近了看家护院的狗也失了野性,更何况是小狼这只原本就傻乎乎的狼,近日不知跟哪只狗学的,一来就躺在子画脚边,露着小肚皮,歪着小脑袋,水汪汪地看着人要求揉肚子,安熙宁简直郁闷的要死,养头狼都要跟他来抢子画,简直不能忍!
况且今晚是子画要做菜给他吃,这只蠢狼来干什么!
子画在边上言简意赅地抛出一句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安熙宁冷汗,与一脸懵懂的小狼对视一眼,顿时心都要碎了,在子画心中,他竟然和小狼是同一档次的……
“给小狼拿根骨头,它应该是饿了。”
安熙宁心塞:“子画,我也饿。”
“忍着。”
“……”他果然还是高估自己了。
负责厨房的陈大厨胖乎乎的,端着满脸的笑容走过来:“殿下,公子,食材都已准备妥当,且都清洗干净了,切了就可以下锅。”
子画满意点头,从他手中接过围裙,像模像样地穿上,脸上表情一本正经,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真能被他唬过去。
看子画背过手,素白的手指灵活地在带子上系成一个结,安熙宁不禁感叹,只要人长得好,不管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尤其是他家媳妇儿,真是让人骄傲地不行。
子画镇定自若,在一群人或好奇或期待的目光中施施然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看起来,众人不知所以,只有安熙宁胆大看上去看,只见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还配上精细图片,分明就是一本解说详细的菜谱!
安熙宁嘴角抽搐,原来子画说他第一次下厨不是什么谦虚之语,不过如果是子画的第一次,想来也是极好的!
内心荡漾一下,安熙宁问道:“子画,你准备先做哪一道菜?”
子画恍若未闻,依旧一页页翻找着手中的菜谱,那认真的态度就像武林人士研究着绝世秘籍,口中还喃喃有词,突然他眼中划过欣喜,指着一页问道:“熙宁,这道素炒三鲜你爱吃吗?”
“只要子画做的我都爱吃。”安熙宁嘴甜道,刚要上去求奖赏,就被子画给推了开。
从侍从手中接过食材,子画右手持刀,左手放在一颗土豆上,众人只见一片刀光闪过,还没看清他的东西,子画已经放下刀了。
陈大厨好奇,跟着安熙宁一起上去查看,只见形状完好的土豆摊开后却变成了粗细均匀的土豆丝。
众人眼睛都尖了,尤其是陈大厨,他在这厨房里待了快三十年,还没见过有人出刀能快成这样子,不由地竖了大拇指赞道:“公子好刀法。”
安熙宁与有荣焉,抢在前面就收下了夸赞,子画心中也有些得意,没想到他在厨艺方面竟有如此的天赋,但他脸上一向淡定惯了,因此现在有些小得意也看不太出来,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按照菜谱上写的,子画将土豆丝放在冷水中浸着,然后用同样的手法料理了余下的食材,等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后,重头戏上场。
锅上烧热油,按顺序将食材放入,再倒入用鲜笋熬制的清汤,子画觉得做菜其实也不是很难,只是在最后揭锅放盐时犯了点难,看着两个并排在一起同为白色细砂状的东西,想是同一种调料,于是便随便在一个罐中取了点搁在菜上。
陈大厨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时已来不及,偷看一眼安熙宁,只好默默地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烧好后,子画将之盛在碟中捧到安熙宁面前,眉梢轻挑示意他尝尝,只见面前的炒三鲜油汪鲜嫩,红绿搭配间极为好看,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安熙宁高兴的不行,忙接过小砚台递来的筷子尝了一口,咀嚼间脸色越来越怪。
“怎么样?”子画脸上不显,但声音里还是带了点急切。
“挺……挺好吃的,就是有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的甜。”安熙宁艰难道。
子画蹙了好看的眉头,从安熙宁手中接过筷子尝了一口,然后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淡定地咽下,面无表情道:“我把糖和盐搞混了。”
说着在安熙宁的惊叫中将碟子里的菜全倒进了旁边的桶中,独自一人离开了厨房。
小砚台与地上的小狼对视几眼,然后小心翼翼道:“殿下,公子这是生气了?”
安熙宁头痛:“公子是生气了,你家殿下也要遭殃了。”
☆、第33章 赴宴
安熙宁来到子画房前时,门已经被紧紧关住了,里面点了蜡烛,轩窗上印出他清逸的剪影。
“子画,你开门啊,我向你道歉来了,子画,快开门。”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安熙宁耍起了无赖,“子画,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撞进去了,一,二……”
三字还未出口,门吱呀一声开了,子画垂着眸站在门前:“又没做错事,你来道什么歉。”
安熙宁厚着脸皮努力从缝隙里钻进了屋中,将手中的一个带盖瓷碗放下后才嘻嘻道:“惹我家子画不高兴就是做错事了,当然要来道歉。”
子画嘴硬,气势却弱了下去:“我没有生气,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做好。”
安熙宁也不计较他这别扭性子,搂着他在桌前坐下:“你刚才急匆匆走了,饭都没吃一口,我就让陈大厨取了他烧的甜点给你。”
将瓷盖揭开,里面是个完整的,橙黄色的小南瓜,用筷子拨开上面的瓜盖后,露出里面满满的南瓜肉,里面还揉杂着白色的厚实的花瓣,一阵清甜的香味顺着蒸腾而出的水汽弥漫在鼻间,诱的人胃口大开。
“这是?”
看着子画嘴馋又假装矜持的可爱模样,安熙宁真是稀罕地不得了,凑过去在他唇边香了一个才道:“这叫做南瓜百合盅,里面掺了冰糖和蜂蜜,甜的,一定很合你口味。”
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子画却不张口,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安熙宁不解,疑惑道:“怎么了,不喜欢吃这个?”
子画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别扭和委屈:“我刚才就做了甜的菜给你,现在你又给我送甜的糖,安熙宁,你是什么意思,下午还说不嫌弃。”
安熙宁欲哭无泪,上一世冷冰冰的子画让他看不清他的心思,这一世傲娇别扭的子画更是让他束手无策,看来他注定是要栽在子画手中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安熙宁将子画搂在怀中安慰:“我哪有嫌弃,只要你做的,哪怕□□我都吃下去,你还说我呢,是谁不顾我的阻拦把那碟菜全倒了的?这还是你做给我的第一道菜呢,我还想好好品尝的,就这样没了。”
“你这是怪我咯?”
“哪敢,只是你倒了我的菜,你要怎么赔我?”
“将自己赔给你怎么样?”
本是一句玩笑话,安熙宁却一本正经地接了下去:“只要子画愿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是不是早就在等我这句话?”子画轻声问。
安熙宁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道:“没有等,因为在梦里你已经跟我说过千百遍了。”
子画的脸有些红,放开安熙宁去吃南瓜盅,只觉满口余香,甜蜜惑人,下意识地舀了一勺给了安熙宁,待他吃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愈发红润。
“子画,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
安熙宁措辞半晌:“过几日我父皇让母后借着举办宫宴的名义给我选妃,让我必须到场。”
“那你想不想去?”
“我当然不想去,我都有你了。”
“既然不想去,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件事。”
安熙宁腻歪着双手搂上子画的肩:“我这是向子画你坦白所有的事,再说,如果让你在外边儿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再来质问我,我可不就是太冤了吗?”
子画勾勾手指让安熙宁靠近,饶有趣味道:“其实这宫宴去参加一下也无妨,正好我也想见识下你父皇与母后是如何为你煞费苦心的。”
安熙宁冷汗,他没想到子画竟也有如此恶趣味的时候。
时间就在京城众夫人小姐们的共同期盼下匆匆流逝,到了月中那天,安熙宁在子画的特意吩咐下换了件宝蓝绣金的长袍,外罩孔雀毛织锦镶毛罩衣,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贵气逼人。
安熙宁在子画满意的目光中摇起了尾巴:“如何,是不是被本殿下的魅力迷倒了?”
子画煞有其事地点头:“不错,不说话时确实能唬人。”
“……”安熙宁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伤害,只好转移话题道,“子画,你如何跟我进宫?”
“本仙自有妙计。”
打开门前,安熙宁再一次向子画确认:“真的没有问题?别人真的看不到?”
子画横他一眼,实在不想再解释,直接打开门出了去,门外候着的小砚台立即上前,向呆站在门口的安熙宁行了个礼:“殿下,您起来了?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安熙宁一副见鬼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你没有看见子画?”
小砚台奇怪,偷偷瞟一眼自家殿下的神情,措辞道:“今日一早,奴才就没见到过公子,殿下若有事相告,奴才可否代为转告?”
安熙宁呆滞地将眼神投向站在小砚台身边的子画,恍惚着又问了句:“小砚台,你没跟本殿下开玩笑吧?”
小砚台慌忙跪在了地上:“奴才不敢,奴才怎么会跟殿下开玩笑,是今日确实没见着公子。”
子画难得甩给他个得意的小眼神:“都说了你还不信,这下可知道本仙的厉害了?”
“……现在知道了。”
小砚台原以为安熙宁是与他说话,但抬头看他神情时又似自言自语,两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因而一时拿不定主意,干脆仍是跪在地上,直到他家殿下如梦方醒般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后才将他拉起。
坐上马车后,安熙宁仍觉神奇,兴致勃勃问道:“子画,你是怎么办到只让我一个人看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
“连我都不能泄露吗?”
“你说呢?”
“按我说,那就是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泄露。”
子画深深看一眼他得意的表情,艰难道:“你真的很自信。”
安熙宁得意:“我不自信怎么追到子画你,子画,你就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
撕开贴在身上的黏皮糖,子画淡淡补刀:“你再说下去,外边的人可会将你当自言自语的疯子。”
安熙宁战败,左右食指交叉贴在唇前,表示闭嘴,子画失笑,这人总是能让他又气又爱。
进了宫后,安熙宁由一个小宫女领着去了御花园内的冬暖阁,皇后今日就要在那里接见各王孙大臣们的妻女,为免冲撞了某些深闺女子,徒惹麻烦,小宫女直接引着他去了皇后所在的梅香阁。
此时皇后还没召见任何一位夫人小姐,梅香阁内显得有些冷清,里面地龙烧的正旺,如春日般温暖,因而门被安熙宁推开时,寒风便如宝剑般直向房里刺来。
“母后,儿臣来了。”
皇后正靠在美人榻上交待着太子妃待会宴会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她有心培养太子妃,因而趁此机会带她在身边教导,见到安熙宁来时脸上绽开了笑容,向他招招手:“宁儿快些过来,到母后这边来坐。”
安熙宁依言上前,向皇后与太子妃各行了礼,然后在她们下手坐好。
太子妃掩唇一笑:“母后您看,五弟出征一趟人都变得稳重了。”
皇后但笑不语,见安熙宁一人前来有些奇怪,便问道:“怎么不见你身边的那位?”
她虽然说的隐晦,但太子妃何等通透的人,从皇后的神色中便明了几分,何况从她的问话里还似有接受之意,不由心中奇怪,打发了一帮宫女下去后也目露好奇地看向安熙宁。
安熙宁尴尬,他看着身边正吃着点心的子画,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母后,只好摸着鼻子道:“子画今日另有安排。”
皇后也不多问,静默片刻后道:“宁儿,举办此次宴会母后也是情非得已,你父皇对你要与个男子结为连理之事耿耿于怀,深怕你会未此而膝下凄凉,因而才让你在众女中先选一个,将来有了一男半女,你和子画的事你父皇也就松口了。”
安熙宁冷汗涔涔,旁边子画的目光冷的简直要将他冻杀,如若他真的敢像皇后说的这么做,没等他父皇开口,子画就先跟他一刀两断了吧,更何况他与子画将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但这句话现在可不能说出来。
“母后,您的良苦用心儿臣感激不尽,只是儿臣与子画都只愿做一心人,他人之外,实在容纳不下,再则若儿臣真的娶了个不爱的女子,即使儿臣能给她一世的富贵,但给不了她温情与呵护,岂不是也毁了那女子的一生?”
皇后一时无言,太子妃却深有所感,她与太子虽然夫妻情深,但太子身后毕竟还有别的侧妃,一旦以后太子登基,后宫只会更加充实,尽管知道太子对一些女子都是逢场作戏或是政治所需,但身为一个妻子,也会为此痛苦不已,五弟爱上的虽为男子,但这份唯一却是让她羡慕不已。
“母后,五弟这份真情实在难得,父皇难道就真的不能通融吗?”
“唉,”皇后轻叹,“若你们父皇如此好说动,母后也就不会这么愁了,罢了罢了,宁儿你也先起来,现在这个时辰想她们人也来了,我们几个还是先出去吧。”
“是。”
三人刚出了梅香阁,就见远处走来一行人,定睛看去,打头的正是李夫人和她的女儿李思眉。
☆、第34章 宴会
安熙宁落后皇后与太子妃一步,与子画并排走在一起,因着他人都看不见子画而光明正大地勾着他的小指,笑的犹如一只偷腥的猫。
子画瞪他一眼:“给我安分点。”
安熙宁立马用眼神控诉,他一直很安分好不好,别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还要怎么安分。
“走路看前面,有人来了。”
安熙宁闻言抬头看去,正与缓缓而来的李思眉来了个对视,心里暗骂一句阴魂不散,转身就想往子画身后藏。
“宁儿,你在干什么?”皇后就在此时回头,她本来想叮嘱安熙宁几句,让他不要在几个夫人小姐面前表现的如此冷淡,结果却看到他姿态全无地缩着身子往后躲,顿时便冷了脸。
“母后,儿臣……儿臣……”安熙宁吱吱呜呜,不肯说原因,皇后叹口气,道:“宁儿,母后知你不愿,但既然来了,你就装也得给母后装下去。”
“……儿臣遵命。”
安熙宁苦着脸,冷不防听到身边的子画冷哼一声,满脸不悦道:“你果然认识那个女子,而且还关系匪浅,安熙宁你果然有事瞒我。”
子画将小指从安熙宁手中抽出,冷着脸站在原地看他,安熙宁此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满头是汗,偷偷地向子画做了个告饶的手势,才勉强得了这祖宗的原谅。
“安熙宁,我暂时先不追究你但出宫后,你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如若有隐瞒,那你就……”后面几个字虽未说出,却威胁意味十足,骇的安熙宁连连点头。
正说话间,李思眉那行人也到了跟前,一共五人,分别是李夫人与李思眉母女以及兵部侍郎
秦辉的夫人及他的双胞胎女儿,见着皇后等人,纷纷跪地行礼,口称千岁。
因是进宫赴宴,这五人皆是认真打扮过一番的,靠近时环佩叮当,香风熏人,一阵风来直扑人鼻。
“阿嚏,阿嚏……”安熙宁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引得众人都向他看来。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前段时间的风寒还未痊愈?”皇后关切道。
“母后,儿臣不妨事,只是受不得香气脂粉,才会……”安熙宁面色一红,“失了礼仪,望母后见谅。”
“无妨,被香气冲了总是常有的事,母后也遇到过,曾经有个自以为是的小宫女,在我宫中点了紫述香,一日都未被我所喜。”皇后说着去看面前的五人,虽不提她们半分不是,但意思却极为明显,她本就不喜与贤妃一派的李夫人和秦夫人,可作为一国之母却不能明显表现出自己的喜恶,也只能借些小事敲打敲打。
李夫人在皇后的目光中胆战心惊,他们自给皇后行礼时就一直跪到了现在,仍未被恩准起身,看来今日若不表态,皇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罢,李夫人端起笑脸歉疚道:“娘娘,臣妇几个不知五殿下对香气过敏,因而冲撞了殿下,望娘娘与殿下恕罪。”
皇后缓和了神情,让左右去扶起地上的人,笑道:“李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作为女子,可不就是喜欢这些花啊,粉啊的吗,又哪会想到宁儿会对此过敏,不知者不为过,李夫人可莫自责。”
“是,多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
皇后拿帕子沾下唇角,给太子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会意,接着皇后话道:“这天寒地冻的,两位夫人不在冬暖阁里坐着,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面前五人齐齐静默,她们之所以跑出来就是想能遇到一些王孙公子,尤其是五殿下,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比在冬暖阁痴等的好,可这些话她们又怎么说的出口。
子画看着她们对安熙宁道:“他们出来是想跟你这个五殿下来个偶遇吧,熙宁,看来你的魅力不小。”
安熙宁装无辜,子画嫌弃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会让我想起小狼。”
“……”安熙宁决定,明天就把那只蠢狼送出去。
这边两人正和谐地交流着,那边已有人站了出来。李思眉一身撒花烟罗裙,外罩软毛织锦斗篷,素雅却不掩艳色,朱唇轻启柔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臣女几个只是听闻御花园中景色秀丽,又难得进宫,因而就耐不住好奇,想出来看看。”
皇后抬眸看去,赞道:“这就是李威远李将军的嫡女?果然气质出众,艳光逼人,李夫人真是好福气。”她停顿一下又看向其余三人,打量一番后道:“秦夫人家的双胞胎也是可爱伶俐,甚是讨人喜欢。”
几人听后皆是欢喜,福身称谢,皇后依旧笑脸相迎:“正如李小姐所言,你们难得进宫一趟,对这御花园必是好奇的,这样吧,本宫就特许你们可以晚去冬暖阁,先在这御花园中好好欣赏一番,这样如何?”
几人皆白了脸色,她们出来本就是为了五殿下,如今五殿下跟着皇后去了冬暖阁,她们还需要在这御花园中逛什么,更何况为了身材窈窕,她们里面皆穿了轻薄衣衫,如今在这寒风中又怎么抵挡得住。
李思眉正待出列拒绝,太子妃已提前道:“母后果然仁厚,能如此为他人着想,儿媳自愧不如,以后还需向母后多多学习才是。”
她这话一出,李思眉便不好再拒绝了,否则就成了不识好歹,只能俯身恭送皇后一行人离开,眼中划过一丝不甘。
子画目露赞赏:“姜果然是老的辣,安熙宁,我一直想不明白,皇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莽夫。”
安熙宁不悦,自己这性子明明叫做豪爽好不好,就会仗着自己不方便开口来欺负他,哼,都怪自己太宠他,他才会肆无忌惮,看来要好好教训教训才好振夫纲。
说干就干,安熙宁假装不经意地转头,身子一探,亲在了子画的脸上。
子画捂着脸颊,满眼不可思议地看他,一双眼睁地老大,黑黝黝又水润润,两颊染了桃花的颜色,看的安熙宁食指大动。
“安熙宁你,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
安熙宁洋洋得意,朝着他做鬼脸,大庭广众之下又如何,谁能看得见,就算看见了,谁又敢说什么。
一行人刚进冬暖阁,原本里面嘈杂的声音便静了下来,一屋子环金绕翠的女子纷纷跪地,口呼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在太子妃的搀扶下走到主位上坐下,两手平招示意众位起身,含笑道:“今日本宫邀请众位前来,一来是因为年关将近,这御花园中的梅花开的正好,众位正好趁赏花的机会联络一下感情,二来嘛,想必大家都已猜到,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宫中的皇子们都大了,还有几位尚未娶亲,而众位家中也有待嫁之女,若能趁此结为秦晋之好,想来也是美事一件。”
底下的夫人小姐闻言,皆是露了欢欣,没曾想皇后竟如此直白,那自己做事也无须畏首畏尾了,就算今日不能得到五皇子的青睐,在场不是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吗?地位虽不能同五皇子相比,但那也是皇亲国戚啊!
一袭水色宫装的贤妃闻言冷笑,在五皇子凯旋当晚发生如此大的事她又岂能不知,只是宫中禁言,她也就对此不闻不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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