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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画中仙 作者:浅笑三分

    “见过正君。”声音清朗,一听就让人好感顿生。

    “项大人多礼了。”子画回了一声,态度不算冷淡,当时他寄居在项府时,就与项临渊有过几次照面,当然只是单方面的,对于项临渊的人品与文品他还是信的过的,因而对他这个人也有几分欣赏。

    他怀里的参商拉拉子画的衣襟:“哥哥,就是这个哥哥帮我摘花的。”

    “那你要怎么谢他?”子画笑问。

    项临渊正要推辞,就见参商双手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然后皱着张包子脸将一根头发扯了下来递给他。

    如果他没猜错,这根头发就是送给自己的谢礼?项临渊的笑容几乎僵硬在脸上,但看着一脸希冀的参商,他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况且被一双如水洗过的黑玛瑙般的乌眸,他就更舍不得他失望了。

    见项临渊接过头发,参商笑的眉眼弯弯,在旁边看着的子画也不阻止,轻笑道:“项大人,看来参商很喜欢你,这根头发你可要好好保管,也许将来就会遇到大用处。”

    原来这孩子名叫参商啊,真是好名字,只是一根头发会有什么大用处,难不成还会变成免死金牌不成?但参商向来心思细腻,在人前的表情绝不错半分,因而对着子画拱手真诚道:“微臣谨记正君吩咐。”

    “本君可不是吩咐你,而是提醒你,项大人可不要曲解了本君的意思。”

    “是,微臣糊涂。”

    子画满意点头,刚一抬头,就见安熙宁怒气冲冲地向他这边快步走来。

    “探花郎,父皇还以为被百花迷了眼,不知归处了,特意吩咐本王来找,不曾想你真是被迷了眼,竟敢送花给本王正君,你该当何罪!”

    项临渊傻眼了,他送花给正君?这结论宁王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而且宁王还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他两今日才是第一次见面吧,难道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得罪过宁王?

    这边的项临渊一头雾水,另一边的子画却是清楚安熙宁为何会有此一出,前几天在府里他就为了项临渊吃过几顿干醋了,如今看他俩站在一起,自己手中还拿着花,安熙宁不误会才怪。

    若放在平时,子画定会心中甜蜜安熙宁会如此在乎他,但如今是在宫里,面对的还是外人,子画就有些尴尬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于是他拉过身前张着双臂像护小鸡一样的安熙宁,安抚道:“熙宁你误会了,我和项大人只是狭路相逢而已,这花也不是他送的。”

    参商也觉察出了气氛的不对,鼓着脸颊道:“熙宁哥哥,这花是我送给哥哥的,你不要乱说。”

    听了两人的对话,项临渊才恍然大悟,他刚才一时没转过弯儿来,觉得他与正君两个都是男子,又有什么可被人瓜田李下,宁王刚才对着他说的一番话直让他摸不到头脑,而此时再想来,眼前的白衣男子可不止一个普通男子,同时他还是宁王的伴侣,难怪刚才宁王会吃醋。

    想明白这一层,项临渊尴尬地假咳一声,连带着看子画也不好意思起来,有心想道歉,又怕被人误会是欲盖弥彰,更何况他与正君本就毫无关系。

    “王爷您是误会微臣了,微臣怎敢送花给正君,这可是大不敬的,更何况微臣的花要送的也是皇上,微臣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越过皇上先将花给送了。”

    安熙宁在自己话刚说完时就后悔了,就算他不相信项临渊,也不能不相信子画呀,只是话已出口,他又不能当众收回,因而此时被探花郎台抛了个台阶,他顺势就接下了:“项大人,本王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如此的话是微臣愚笨了,”项临渊也不拆穿他的话,拱手道,“王爷,正君,微臣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

    安熙宁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立马放了行,待人走远后立即垮了脸:“子画,那个项临渊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的,你可不能被他骗了。”

    子画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们两之间,谁最容易被骗不是一目了然吗,你说是不是,参商?”

    “是!”参商坚定地点点头,“而且项哥哥是个好人,熙宁哥哥你别总是污蔑他。”

    “哟呵,”安熙宁两指松松地夹住参商的耳朵,“才见一面,你连项哥哥都叫上了,还敢说我污蔑他,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打包送到他府上去,这样以后你都见不到子画哥哥了。”

    参商被人威胁,眼角含着两泡泪,要落不落的,看着甚为可怜,头一转将脸埋在子画的衣服里抽抽噎噎:“哥哥,熙宁哥哥欺负我。”

    仗着自己长的小,就可以这样颠倒黑白吗?安熙宁简直比窦娥还冤,偏偏子画还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冷冷的眼神简直要将他冻杀在原地,连两人离开了都没来的及追。

    项临渊在宫宴结束回府后,就将参商送的那根头发拿了出来,细细软软又富有光泽的发丝触手光滑,但怎么看也就是质地比较好的头发而已。

    想起今日正君说的话,到底是玩笑还是好意提醒,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干脆摇摇头不去深究,拿出一个福袋将头发装了进去,原想放在床头就算了,后来想了想又将它放在了怀中。

    过了几天他自己也忘了这回事,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家的爹这两天没事总爱在自己身边晃荡,问他也不说原因,终于在又一次被他抓包追问后,一生磊落的项大人才红着脸支支吾吾道:“爹就是觉得你身上的参味挺好闻,闻久了还神清气爽,老毛病也好多了,因而才围着你转,再说你是我儿子,现在翅膀硬了,连和你爹亲近亲近都不行了?”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我身上哪来的参味,您是不是闻错了。”

    项道才脸一唬:“你爹我还没老到这地步,至于你身上的参味……”项大人沉吟片刻,然后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叫道:“儿子啊儿子,你爹我自当官以来几十年,一直是两袖清风不收一分一毫的贿赂,你说你才中了探花几天,就开始要人东西了?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你爹我,对得起项家的列祖列宗吗?”

    “爹!”项临渊打断他,“您又说到哪去了,儿子一直谨记您的教诲,哪敢去贪人分毫,要说收过的唯一谢礼,也就是正君身边孩子送的一根头发而已。”

    “一根头发?你当爹是老糊涂了是不是,人正君身边的人会只送你一根头发?”

    项临渊真是百口莫辩,只好搜了下衣服将一个福袋掏出:“你看看,就是这个,可不就是一根头发吗?”

    “逆子,你给我仔细看看,这么大根人参你竟然告诉我是跟头发,你当你爹我是老眼昏花还是你觉得你头发就是长成人参样?”

    项临渊此时是哑口无言,怎么好端端的一根头发会变成人参呢,这一定是有人在跟他恶作剧吧?

    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一会儿是参商让牡丹回应的画面,一会儿又是普通的头发突然变成人参的情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御花园中见到的孩子恐怕不是凡人,但本能的他又拒绝这个声音,耳边他爹的唠叨全化为了虚影,全然没有听进去。

    而另一边的宁王府也不太平,小狼在军营里野惯了,回了宁王府后各种闹腾,拆了后园子的栅栏,刨了院子里的花草,偷进厨房将没杀的鸡给咬死了,突然跳出花丛吓府里的下人一跳,弄的整个王府是哀声载道。

    若只有小狼这样,那些侍女太监小厮们还可以轻松点,结果参商这个拎不清地也跟着凑热闹,最喜欢坐在小狼的背上,它刨土来他挖草,它捉鸡来他撵鸭,配合的相当不错。

    受了委屈的下人们纷纷到安熙宁面前去告状,奈何他们的王爷最近也处在郁闷期,哪里还有时间去管他们的,因而一时之间宁王府是鸡飞狗跳,热闹非常。

    明德二十二年五月初九,太子喜得贵子,封为皇太孙,普天同庆,京城中一时披红挂彩,百姓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于此同时,将军府门前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门房打开大门时就外面站了个穿戴富贵的年轻少妇,态度倨傲,一看就是长居高位的。

    她身后跟着的侍女上前一步,用不屑的眼神打量他一眼,冷冷道:“我们家夫人要见你家小姐,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门房自然不肯听她一面之词就随意放人进府,支吾着不敢放行,那侍女见状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在他眼前一晃:“看仔细了,这可是贤妃娘娘的信物,我们夫人可是替娘娘办事的,耽误了你能负责?”

    门房吓地当场跪在了地上,反应半晌后才软手软脚地开了门,放两人进去之时他恍惚听那夫人冷冷哼了一声,骂了句:“蠢货。”

    ☆、第64章 劝说

    李思眉正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美人正是桃李正艳的时候,却因愁绪而生生退了几分颜色,她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心仪之人却另娶他人,而且对象还是个男人,怎么能不教他伤心忧愁,心绪难平,曾经她是万万没料到自己与宁王妃的位置是如此失之交臂的。

    “美人对镜梳妆,可是为知己者容?”

    “谁?”李思眉猛地抬头,就见门外走进一年轻少妇。

    “徐侧妃?”

    “正是本妃,没想到李小姐观察如此仔细,你我从未正式打过照面,你却认得本妃,难怪贤妃娘娘一口认定你是可用之材,偏要让本妃来寻你。”

    “贤妃娘娘让你来寻我?”李思眉脸上浮出一丝不解,“我一个小小闺阁之女,又有何事会劳烦娘娘来寻。”

    徐侧妃却不答,自顾自地带着贴身宫女进了房,在桌前坐下后笑问:“李小姐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客人都来了,连个喝的茶都没有。”

    李思眉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示意菲儿去倒茶,自己缓步到桌前坐下,在她看来,这个徐侧妃出身还没有她金贵,只是封了个侧妃,就敢在将军府里面对她耀武扬威,若不是看在贤妃的面子上,她真是不想与她多说。

    徐侧妃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与自己坐在一处也懒得计较,抬手示意房里的丫鬟退下后才慢声道:“李小姐,若本妃没记错的话,你如今也十八岁了吧,这十八岁可是如花的年纪,再往上……”

    她适时住了嘴,眼尾瞟一眼李思眉,用丝绢沾了沾唇角继续道:“不知李将军可为李小姐你找好了婆家,若没有,本妃这儿倒有个好人选。”

    李思眉冷笑:“难不成徐侧妃还抢起媒婆的生意了不成?”

    徐侧妃掩唇咯咯笑起来:“瞧李小姐说的,这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小姐你现在风华正茂,本妃来此开这个口也是为了你好。”

    “徐侧妃有话直说无妨。”李思眉依旧不冷不热的态度,全无平常女儿家的扭捏,一时倒唬得徐侧妃没了言语。

    拍拍衣袖,徐侧妃整理下思绪也不再跟李思眉打太极,直接道:“李小姐觉得宁王如何?”

    李思眉吃了一惊,忙垂了眼帘不敢去看徐侧妃,生怕自己脸上的神情出卖了自己:“宁王如何又岂是我一个女儿家可以评说的。”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又有什么不可说?”

    李思眉不动声色地将身下的绣蹲挪开一步,假笑道:“宁王爷自然是气宇轩昂,骁勇善战,卫国保家之英雄。”

    “那作为夫君如何?”

    李思眉心头一跳,徐侧妃的来意已明白几分:“徐侧妃说笑了,宁王已然成亲,思眉又怎敢以夫君之谓去评价宁王。”

    两个女子都是有心计的,徐侧妃见李思眉不肯下套,只得再循循善诱道:“李小姐既然知道宁王成亲,那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娶的是个男人吧。”

    “那又如何。”

    “这如何可就大了,”徐侧妃哂笑,“不论宁王娶那男子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们有件事必定是办不到的。”

    “什么?”

    “子嗣。”

    李思眉其实早料到他会如此说,但脸上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徐侧妃的意思是?”

    徐侧妃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盯着她问:“你可想成为宁王妃?”

    李思眉手指微动,忙抓紧手帕掩饰了过去,避开徐侧妃的眼神道:“宁王已有正君,我又怎么能再成为宁王妃。”

    徐侧妃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她面前摇了摇:“此话差异,刚才本妃已经提醒过你了,子嗣。”

    见李思眉不答,徐侧妃继续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与皇后虽然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但绝不会答应宁王因为一个男人而断绝子嗣,所以只要有女人肯为宁王生下一男半女的,这王妃的位置还不就十拿九稳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当不了正妃,可这宁王府几十年后还不是你儿子的?到时谁说了算可就不用本妃多说了吧。”

    “徐侧妃一手的算盘可是打的真好,可人宁王凭什么选我替他生孩子。”

    “凭什么?”徐侧妃冷笑一声,“凭的就是你的手段,凭的就是本妃给你制造的机会?”

    李思眉终于按耐不住:“机会?什么机会。”

    徐侧妃得意地扶下鬓上的簪花:“太子妃如今诞下麟儿,下月初九将在宫里举办满月酒,当时宫中宴请群臣极其家属,你作为李将军嫡女,当然有份参加,到时本妃安排人将宁王灌醉送入房中,到时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可行?”李思眉的眼中透出点点激动,一双手将帕子绞的死紧。

    徐侧妃看着她的动作冷笑,垂下的眼眸适时掩住了她的鄙夷,接话道:“当然可行,女孩子家最重视的就是名节,若宁王因为醉酒而与人有了夫妻之实,又怎么能不负起这个责任,更何况依本妃所想,皇上与皇后也巴不得有个能替宁王传宗接代的人,你的出现可不正趁了他们的心意?你又是李大将军的嫡女,无论怎么,他们都不可能让你受委屈,李小姐你说是吗?”

    李思眉向来自负,除了徐侧妃说的几点之外,她更愿意相信凭自己的美貌与风情,男人一旦进了自己的罗帷还能有想法要出去。但她也不是傻子,天下本就没有白吃的早餐,她可不信这个徐侧妃会好心到这个地步专门跑到她府上来替她拉线。

    “明人不说暗话,徐侧妃如此卖力帮我,可是要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啊不,你既然是撮合我和宁王,想必你的目的还是宁王吧。”

    徐侧妃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道:“李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那本妃也就不绕弯了,本妃让你套取宁王那边的消息,传递给贤妃娘娘。”

    李思眉冷笑:“徐侧妃真是说的出口,若我真嫁给了宁王,我凭什么出卖自己的夫君替你们传递消息,就算我真的传了,怕是你们也不放心我吧。”

    徐侧妃抚摸着手中渐渐冷却的茶杯,眼中一丝冷光闪过:“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事上李小姐不用担心,要说贤妃娘娘乃是你的姑姑,若二皇子登基,她又怎会忘了你的好处,本妃已经得到二皇子的保证,绝不会对宁王下手,到时你仍是你的宁王妃,且还多个贤妃娘娘的后台,怎么说都不亏是不?”

    李思眉沉默不语,徐侧妃见她如此情形心中已有了几分笃定,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她道:“好,我答应你。”

    徐侧妃到此时才绽出几分真笑:“李小姐果然明事理,既然一切谈妥,本妃也就先行回宫了。”

    李思眉跟着她起身,将徐侧妃送至门外,轻声道:“今日之事多谢徐侧妃,将来之事,还望您多多帮忙。”

    “好说。”

    徐侧妃离开后,李思眉厌恶地看着桌上的茶杯,冷声道:“菲儿,将这杯子给本小姐丢了。”

    菲儿会意,忙拿了茶杯让院中的小丫鬟拿去扔掉,自己回了屋小心问道:“小姐,那个徐侧妃都跟您说了什么啊?”

    “说什么?”李思眉冷笑,“说的当然是让本小姐满意的事。”

    徐侧妃,你想利用我捧二皇子上位?想的真美,若有皇后可当,谁又稀罕一个小小的宁王妃。

    而被李思眉算计的徐侧妃此时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贤妃面前:“母妃,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

    “哦?她都答应了。”

    “是,全都答应了,只是儿媳见那李小姐也是个多心思的,怕是将来不受我们控制。”

    “这倒真是个问题,”贤妃来回踱步两圈,“你可有什么法子。”

    “办法儿媳倒是有,”徐侧妃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放在贤妃面前,“孩子就是一个女人的命根,此药名叫连心,给女子服下后,毒素会积聚在体内,一旦女子怀孕,该毒素就会转移到胎儿体内,生出的孩子不但体弱多病,性命也会受到威胁,而且此毒制作繁琐,若不按制毒人的药性强弱配置相应的解药,不但解不了毒,严重者还会加剧毒素扩散,唯有儿媳手上的解药方可解毒,且断不了根,只要我们给李小姐下一点,何愁她不乖乖地听我们的话。”

    贤妃深深地看一眼徐侧妃:“都说最毒妇人心,说的果然是没错,本宫原以为你是唯唯诺诺的深宫白莲,却没想你心机如此之深。”

    徐侧妃吓得脸色苍白,立即跪倒在地:“母妃,儿媳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平时是万万不敢玩这种心机的啊。”

    贤妃看着簌簌发抖的徐侧妃,眼里深的看不清神绪,半晌后才让她起身:“本宫又没有说你什么,成大事者当然要不拘小节,你这个主意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况且这断的是宁王爷的种,本宫高兴还来不及。”

    “是,儿媳遵命。”

    徐侧妃下去后,贤妃叫来了春枝:“你去给本宫好好盯着这徐侧妃,如此多的心眼,本宫又怎么放心她留在哲儿的身边。”

    六月初九,宫中张灯结彩,每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东宫里尤其热闹,太子妃因为还在坐月子,因而不能外出见人。

    喝完一盅鸡汤后她柔柔地陷在床榻之中,原本清瘦的脸颊因为生育期间而微微丰满了些许,看着更加温柔漂亮,因为当了母亲的缘故,原本青涩的气息也减了不少,多了几分女人的柔美,太子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人倦卧床榻的情景,心中不禁涌上几分甜蜜,如今她不止是他的妻,还是他孩子的母妃,这冷清的宫中,总算有了自己的归宿。

    因太子妃闭着眼在休息,因而太子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了她的休息,却不料伸手掩被角时还是将她弄醒了。

    太子怜爱地亲亲太子妃的额角,柔声问:“把你吵醒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太子妃摇摇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不想睡了,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臣妾都感觉要变成小猪了,对了殿下,铮儿哪去了?”

    铮儿就是太子的嫡长子,全名安锦铮,一听妻子提起儿子,太子的神色变得更加柔和:“被奶娘抱着去花厅了,父皇母后以及五弟子画他们都在,个个喜欢的不得了,本宫这个当父皇的都还没抢到手。”

    太子妃失笑:“既然如此,殿下就先出去忙吧,待会还要宴请文武大臣,凡事都还需您去关照呢,臣妾也先行休息会。”

    “好。”太子扶着太子妃躺下后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他身后的太子妃看着他的背影,悄悄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花厅之中,皇太孙成了今日绝对的主角,从明德帝的身上下来后就一直被皇后霸占着,安熙宁与子画也一直围在身边,参商人矮个小,一直看不到的他急的哇哇叫,被不耐烦的安熙宁一把提溜到桌子上站着,才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皇太孙。

    “小弟弟好软啊,看起来像棉花团一样。”

    参商的话一出,周围的大人全笑了起来,明德帝抚须道:“这棉花团可精贵,磕了碰了可都要人命哦。”

    皇后也跟着笑:“你瞧这小脸长的,多可爱啊,大眼睛,小鼻子,粉嘟嘟的嘴巴看的人心痒,全挑了铭儿和淑清的优点长的。”

    安熙宁在一旁看的心喜,对皇后道:“母后,您抱的够久的了,快给儿臣抱抱。”

    皇后嗔他一眼:“你?你这个粗手大脚的,摔了本宫的孙子怎么办,就算不摔了,你手上也没个轻重的,抱疼了怎么办。”

    子画闷笑,对一脸郁闷的安熙宁挤眉弄眼,意思是这母后有了孙子,你这个儿子可就要靠边站了。

    正幸灾乐祸间,就听皇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让子画来抱吧,你看本宫的小孙孙可一直盯着子画看呐。”

    子画吃了一惊,几乎在皇后话音刚落时就拿眼求救般地去看安熙宁,他虽然也很想抱抱这小肉团,但是那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真让他上手的话估计他要手足无措了,可是没等来安熙宁的救援,皇后的肉包子已经放到了他的怀里,子画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将小肉团抱在了怀中。

    索性这小团子不认生,从一个熟悉的怀抱到另一个陌生的怀抱也不哭不闹,睁着水汪汪又黑白分明的眼睛对子画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圆鼓鼓的小脸蛋上兴奋地微微涨红,可爱地不得了。

    “你瞧瞧,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爱美人的,在本宫怀里躺了这么久就没看他笑过,这子画刚一接手就给乐成这样子。”皇后在一旁假意说着酸溜溜的话,其实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子画此时心里也是开心,手上的触感是从未体验过的柔软,好似很脆弱,又好似很顽强,让他有说不出的喜悦,当小肉团伸手抓住在背后垂落的一缕发丝的时候,心中的悸动让他无法言喻,他突然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他和安熙宁自己的孩子,他甚至希望安熙宁当时对他说的那个睿儿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皇太孙幼小,不能见生人,因而花厅中除了帝后两人以及安熙宁夫夫外带参商外,其余人等都被赶到了厅外等着,站在桌上的参商双手扶着安熙宁,看看子画又看看皇太孙,突然道:“哥哥你不用羡慕,其实你肚子里也有小弟弟的。”

    ☆、第65章 撞破

    参商一语激起千层浪,子画只感觉脑中的一根弦“嘣”的应声断了,整个人恍恍惚惚,下意识地就去寻安熙宁,难道他口中的睿儿真的存在?

    而他身边的安熙宁此时已喜不自胜,果然他这几个月的功夫没有白费,他与子画真的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见子画向他看来,忙伸手去半扶了他,眼中的火热简直要烧到子画的心里去。

    明德帝没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乐呵呵地揉揉参商脑袋上的毛毛,笑道:“你个傻孩子,你子画哥哥可是个男人,男人又怎么会生孩子。”

    “可是真的有啊。”参商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虽然单纯,但也知这世上只有女人才可以孕育后代,可是哥哥……他偷偷看一眼子画,又瞄瞄他的肚子,心里纠结的不行。

    他是人参修炼成精,与一般飞禽走兽不同,修习的乃是正义天道,对人事感知一向最为敏感,因而当时才能一语道破皇太孙的性别,而此时他看子画腹中也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虽然性别不是很清楚,但微弱地能感应出一点。

    皇后看着神情有异的安熙宁与子画,眼中晦暗不明,有心想问却终究闭了嘴,正在这时,太子从外面进来:“父皇母后,百官们已在乾坤殿等候,还请父皇母后移步乾坤殿。”

    “好,咱们现在就带着朕的小孙孙走吧。”明德帝率先起身要走,他身边的子画也抱着皇太孙要走,却被皇后叫住:“子画,把铮儿给母后抱吧,你别累着了。”

    “没事,母后我不打紧。”

    子画抱着小肉球抱上了瘾,还真不想把他还给皇后,他身边的安熙宁虽不明白皇后的话中之意,但想起子画此时的状况也不想让他再抱着,劝说了两句无果后,一直等着他们动身的太子不耐烦了,从子画怀中一把抱出了小肉球,严肃道:“都别争了,还是让本宫抱着吧。”

    太子亲自发话,一行人全都没了言语,谁让这位才是小肉球的亲爹,子画只有在一边不甘不愿地提醒:“皇兄,孩子脖子没长好,你抱的时候托住他的头。”

    话音刚落,安熙宁就笑着埋脸到了他的耳边:“子画,以后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你一定是十佳好爹爹。”子画耳根红了个透,不动声色中就给了他一肘子。

    皇太孙的满月酒办的自然是隆重非常,太子抱着皇太孙出现时,百官同时俯首称贺。

    明德帝今日高兴,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正式开始了宴席,子画与安熙宁一起走到太子身边,从袖中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金锁放在皇太孙的抱被之中。

    “皇兄,这是我与熙宁送给铮儿的满月礼,祝他健健康康,吉祥如意。”

    太子拨弄下金锁下的铃铛,真诚道:“你们有心了,皇兄在此替铮儿谢谢你们。”

    安熙宁伸手去逗皇太孙:“皇兄何必如此客气,铮儿可是我们的侄子,我与子画送他个金锁怎么了,再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得送个更大的给我儿子了。”

    太子没听懂,以为安熙宁是在开玩笑,子画却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当场就恼羞成怒了,揪住安熙宁的手臂就捏了下去。两人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动作却被皇后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眼中的晦暗更深。

    殿里一片的和乐融融,皇太孙被太子抱上来不久后就让奶娘带了下去,虽然今日他是主角,但因为年纪太小,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安熙宁自然是与子画坐在一处的,他心里认定了子画肚子里有了睿儿,因而照顾地就更加细心。螃蟹?寒性的,怎么能吃,撤掉!鱼?这个好,吃多了孩子以后聪明!劝酒?不知道有身孕的人滴酒不沾的?你还有没有眼力见,本王替他喝!

    参商看着从两人之间的互动,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冷落,于是他偷偷地从座位上溜了下来,独自一人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因为手上还拿着顺来的糕点,殿内人又多,免不了就会碰到有些人,年纪大点的只当小孩子调皮,年纪小点的,尤其是些年轻小姐,被参商弄脏了衣服就免不了要抱怨一番,可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能来这宫里的,身份都是不简单,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惹祸上身,因而虽然闯祸无数,参商愣是没被人抓去教训过。

    项临渊与项大人坐在一处,因为官小位卑又都不是会溜须拍马的,因而两人的桌前很受冷落,但他性子本就淡薄,没人来正好自娱自乐,正在他倒了杯酒准备自酌时,怀里突然探出一个毛脑袋,项临渊骇了一跳,差点摔了手中的酒杯,稳了心神后低头一看,可不就是上次御花园中见过的小孩吗?

    只见他仰着圆圆的小脸,笑容异常灿烂,眉眼弯弯间能看到他眸中的清亮,额头上有些汗,冒着写晶莹,小脸不知为何有些红,让人一看就心情大好。

    “你怎么来这里了?”

    “项哥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参商奶声奶气道,小模样格外招人疼。

    项临渊稀罕地不得了,将他抱起坐在自己的怀里,参商身上的肉多,因而抱起来软软的一团,软绵绵的很舒服,他没有寻常孩子身上会带的奶气,反而隐隐地有股清香,闻着很是舒服。

    项大人自然发现了突然多出来的小孩,好奇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儿,长得还挺讨喜。”

    “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和正君一起的那个孩子,参商快叫爷爷。”项临渊介绍道,他上次听子画喊过参商的名字,当时就记下了。

    “爷爷。”参商也不见外,当即就甜甜地叫开了。

    项大人稀罕地不行,这么乖的小孩可不多见,忙拿了桌上的点心去给参商:“来来,爷爷给你点心吃。”

    “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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