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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驯养的野兽 作者:鬼丑

    关于一个强攻重生后,发现自己养父暗恋自己的故事。

    他爸爸在攻小的时候呢,曾经摸过攻君的菊花……

    换一句更简短的概括……

    这是一个‘强攻的屁股摸不得’

    的故事

    冷淡渣攻x书生受

    父子年下,双洁

    he

    强攻保证,此文只是狗血产物,我对钢琴和音乐一窍不通

    大bug欢迎挑错,小bug就无视好了……

    抽风文,但是我没打算虐攻,换句话说,好像只有虐受。

    攻视角为主

    有时间会保证

    日更

    内容标签:年下 虐恋情深 不伦之恋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辜慎,辜自明 ┃ 配角: ┃ 其它:父子年下,重生,强攻养成

    辜慎死的时候,刚刚二十岁。

    达到了事业巅峰的他居然自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没人知道为什么。

    其实,他一点都不满意自己的现状。什么狗屁的工作,如果不是自己父亲强求自己选择这个职位,他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是辜慎并不恨他,相反,他感激那个养育了他十二年的养父。

    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

    直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重生到了二十年前的婴儿的身上。大脑和思想都是二十岁的范围,只是身体,是刚出生时候的自己。

    于是,故事开始了。

    辜自明第一次见到辜慎的时候,辜慎还不叫‘辜慎’。d08,这是一个代号。孤儿在孤儿院内被划分为abcd四个不同的等级。而辜慎就是那些孩子中最低的一等。那时候他刚八岁,所以编号是‘08’。眼睛有点问题,听力也不好,不爱说话。辜自明来到孤儿院的时候,正好是辜慎被送进这里的第三个月。这三个多月以来,孩子消瘦的能看见骨头,低头揉自己的眼睛,眼睛通红一片。

    不知道为什么,辜自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决定收养他了。

    像是那一百多个孩子之中,辜慎动一动,其他人就如电影中止一般,让辜自明只能看见他一个人;辜慎呼吸,辜自明的呼吸频率也就和他想通了。

    辜自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都由不得他。

    他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他。

    辜自明走到辜慎面前,在相隔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看着辜慎低头揉着眼睛,若不是因为消瘦能看见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腔,他就像是死了一样。

    “你,愿意和我回家吗?”辜自明这么说,声音很小,语速很慢,语气也很温柔。

    “他听不见的。”旁边围过来的院长急忙说,“他也看不大清楚,脏兮兮的。您可以去看一看其他的孩子。”

    辜自明执拗的不动,过了一会儿,突然半弯下腰,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那时的辜自明,事业有成品行良好,为了宣传公益才决定收养一个孤儿。

    那时的辜慎,地位低下没有吸引力,先天的疾病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垂死的豆芽。

    辜自明本来可以挑选一个优秀一点的孩子,却固执的选择了他。

    那孤儿,是他这一生的劫数,躲不开,避不了。

    辜慎停止揉眼睛的动作,放下手,努力睁开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对方长得是什么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巧有风吹过,立刻被吹得满眼血丝,泪水弥漫的几乎是他睁不开眼睛。

    辜慎的胸腔起伏的剧烈起来,他走向前,慢慢的,朝着辜自明的方向走进。

    辜慎突然抬起手来,把手搂到辜自明的脖颈后侧,让他借力把自己抱起来。等辜自明直起腰,他就把两条腿环在辜自明的腰后,紧紧地贴在对方的身上。

    辜自明暗自惊讶孩子这种抱法――信任的程度太大了,几乎是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掏心掏肺的贴在辜自明身上,而且是紧紧地、绝不可能出现在陌生人之间的拥抱。

    男孩儿瘦得像是一根枯木,但隔着一层皮肤下的心脏却剧烈的跳动着,通体滚烫,像是发高烧一样,呼吸急促。

    辜自明紧紧地抱着他,不管他脏兮兮的衣服蹭脏了自己的西服,也不管对方满脸的泪水都撒在自己的脖颈处。

    炙热的,带着生命力的脉动。

    “――你……终于来了。”

    那孩子嗓音尖锐却沙哑的叫嚷着,在辜自明的耳侧,一遍一遍的重复。

    他不认识他,他也从来没见过他。

    却不知为什么,辜慎想哭,而且哭得撕心裂肺。

    有什么东西,早就将他们牢牢地系在一起,比血缘更坚固。

    从那天起,男孩儿的名字就改成了‘辜慎’。

    君子慎独,谨慎不苟。

    第一章

    辜慎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上的那个男人。

    “辜自明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辞去文化局局长的职位?”那男人身边盈满了各大报社的记者,镁光灯发出的光从他眼底反射出来,却显出冷清的模样,‘咔咔’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那男人甚为平静的说:“因为我不希望,得到了全世界的时候,却丢了我的儿子。”

    言语间显得期待而又坚定,周围的记者不失时机,乌拉乌拉的说些陈词滥调,大抵是一些惋惜的话。

    “各位记者请让开一下,我要给我的儿子打个电话……”

    听到辜自明这句话,辜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冲上前将电视关掉,不悻不恼,只是怏怏的。

    过了五分钟,客厅的电话骤然响起,惊了辜慎。他慢慢挪到电话旁,提起话筒,放在耳边,却也不说话。

    “辜慎。”听筒那边的声音冷清而且冷静,第一句话便,“――我是你父亲。”

    “……”

    所谓父子,并不都是相互牵挂。

    辜慎皱眉,那是他发怒的前兆,却努力忍耐着什么,一字一顿道:“你、不、是。”论心理年龄,自己都能当他的父亲了。

    “我是。”辜自明冷静的叙述这一事实,“法律上是。”

    “……”又拿出可笑的法律来说事。

    “明天我回国,你来机场接我。”

    “不。”

    “你没理由拒绝。”

    电话那头,辜慎笑了笑,认认真真的看着前方,语气也淡的疏离:“辜自明,用你法律上的儿子来炒作,真是太垃圾了。”

    说完也不听那人回了写什么,挂断了电话。

    被自己的儿子直呼名讳,就算是辜自明,也会非常生气吧。

    他是垃圾,但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辜慎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沉默良久。

    过了一天,那男人果然回国了。就在辜慎接到电话的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被家里的保姆叫醒,让他做好迎接辜自明的准备。

    辜慎沉默着坐在床上,不穿衣,半|裸着上身,良久,冷笑一声,光着脚下了床去。

    男人的飞机在下午两点钟降落,正是人流稀少之时。辜慎赶到机场的时候,刚刚十点钟。辜慎还没有吃饭,想了想,还是和保姆走进了附近的餐厅。

    即使他没有食欲。

    家里的保姆四十多岁,是辜自明远方家的亲戚,过来给他打工,顺便帮忙照顾辜慎。因此保姆和辜自感情很好,今天更是早早来到机场等候。

    自打辜自明走后,已经过了两年了。再过几个星期,辜慎就成为了一名高中生,基本等于成年了。辜自明也收养了他六年,是时候脱离他的掌控,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辜慎并没有动眼前的食物,只是托着下巴,静静地看天空上飞翔的那些鸟,以及花丛中飞过来的蝴蝶。

    感激、深爱、执念、失望……到现在,就只有仇恨了。

    辜慎觉得很奇怪,他明明看到保姆在说话,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哦,是了,因为这是西餐厅,保姆现在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她坐在自己的右侧。

    “阿姨。”辜慎叹了口气,“您坐在我的左边吧,您难道忘记了吗?我听不见的……”

    辜慎的右耳,听不到一点声响。

    医生说自己的右耳应该能听得到一些声音,因为他的耳道和耳腔都没有毁灭性的损伤。然而他真的听不见,就像是他一直对自己说:恨辜自明。时间久了,便也就真得恨了。

    保姆闻言做到了他的左边,凑近他的左耳:“我说,你现在多吃点东西吧。”

    “嗯。”

    “自明说,下午要带你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肯定又不吃东西……”

    辜慎皱眉:“我不会去的。”

    “自明说你一定会去的。”

    “……”

    他好像忘了些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那个男人都会做对他自己有利的事情。一直都是。

    辜慎点点头,要了一杯热牛奶。压抑着上下翻腾的悸动,一口一口地喝着。他不想出丑,也不想招摇,即使反胃到想吐,他也要吃点东西。

    早期在孤儿院被饿出来的胃病,时不时还会犯上两回。他来自甘肃,中国最为贫穷的地方之一。然而他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培养了一等的素质,弹得一手好琴。可以这么说,除了疾病,他什么都没带来。

    辜慎安静的靠在阳台上,阳光洒在他的侧脸,投出轻鸢剪掠的碎影,眼眸反射出淡色的光。

    谁会知道,这双眼睛几近失明;谁会知道,他的右耳完全失聪?

    辜慎伸出手指,碰了碰落在窗户上的那只蝴蝶――

    “呼”的一声,它飞走了。

    辜慎勾了勾嘴角,闭上了眼睛。

    两点钟,飞机准时降落。两点十五,在保姆的欢呼和哭泣声中,辜慎见到了那个男人。

    ――为什么不干脆永远都不回来?

    辜慎很想问,但是忍得脸色苍白,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辜慎把手揣倒兜口里,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了墨镜,戴了上去,这才抬头打量起辜自明。

    那男人没什么变化,仍旧是文人墨客的样子,西装革履,骨节分明。

    辜慎的右耳突然一麻,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流出来,让他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那男人也看见了辜慎,微微一笑,慢慢走近了他,然后缓慢地伸出了手。

    ――如果他要拥抱我,我就揍他。辜慎这么想。

    然而辜自明只是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要握手的姿势,说:“好久不见。辜慎。”

    辜慎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秒,过了一会儿,回握:“是的,好久不见。”

    只是辜自明的手掌,并不像他本人看起来那么冷静。

    是冰凉而颤抖的。

    辜慎的变化太大了,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两年前他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治好,裹着一圈绷带,整张脸只能看见他的鼻子和嘴。那嘴角的弧度显示他会哭会笑,四肢也没有长开。而现在,少年的面容和身材都已经佼佼长开,拆开绷带后的眼睛里有灼人的光芒,四体修长,带着日渐成熟和冷漠的气息,和辜自明说‘好久不见’。

    第二章。

    两秒钟后,自然而然的放手。

    辜自明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和辜慎说上一句话,便被簇拥上来的亲朋打断了,无奈之下,刚想和辜慎抓紧时间说上两句,就看辜慎淡淡的反看了他一眼,摆出不愿意交谈的模样。

    盖在他全部眼睛上的那副墨镜,衬托的他面如凝脂,棱角分明,拒人于千里之外。

    辜自明便也说不出什么了。

    手中的行李箱被人提了过去,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距离,辜自明和一行人走出飞机场,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两年,好像什么都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辜自明右边站着自家的保姆,回头看看,却已经看不到辜慎的身影了。

    他弯下|身子,小声的对保姆说:“……他的眼睛怎么样了?听力……”

    “眼睛没什么问题了,眼药也一直在用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辜慎他……进来不怎么爱说话,人也瘦得厉害……”

    “只是近来这样吗?”

    “是的,也不去上课,饭也不好好吃……”

    “胃病还常犯吗?”

    “最近几天又疼起来了……”

    “……”辜自明沉着脸坐到车上,回头看,辜慎坐在他后面的一辆车上,戴着耳机――左耳戴着耳机,闭上眼睛,斜靠在车窗上,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打。

    于是世界都像是充满了旋律。

    辜自明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他刚想转回身的一刹那,辜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那一刻四目相撞,首先感觉到的,竟然是尴尬。

    如果六年前,自己知道他的眼睛治好后会有如此的光芒,那自己还会收养他吗?

    辜自明笑了一下,转回身,不再多想。

    回国后的欢迎会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厅里,酒楼的十二楼整个被包下来,从这里往下看,只能看见小小的人影和车辆。

    辜慎靠在前边的落地窗上,意兴阑珊。

    好容易辜自明才逃开了人群的困扰,抽出身来,走到辜慎的身边。

    辜慎却没有看辜自明,兀自看向窗外的风景,一时间静默无言。

    辜自明首先开口,说道:“开学你就要升高中了吗?“

    “……”

    尽管对方没有回答,辜自明还是好脾气的继续问:“是哪所高中呢?”

    “……”辜慎这才转过身来,盯着辜自明,良久,客气的说,“是‘潞淮’高中。”

    辜自明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你都这么大了……”

    仿佛一闭眼,还能看见这孩子怯生生的拉着自己的手,然而一转眼,他就几乎和自己一般高了。

    辜自明:“听你阿姨说,你学习成绩很好,今后要学哪个专业?”

    辜慎:“我不会一直上学的。也许都不会上大学。因为我想选择钢琴。”

    是了,无论学业成绩如何,辜慎选择的永远都是自己虚幻的,不会因为自己擅长所以更改自己的意志。

    听了他这话,辜自明皱眉道:“无论如何也应该上完大学。”

    “我想早一点,把全部精力都放到音乐上。”

    “这怎么行。”辜自明径直说道,“再怎么喜欢也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请你允许我再提醒你一次,辜自明先生。”辜慎淡淡道,“早在两年前,你就没有资格再管我了。”

    “……”辜自明的呼吸一滞,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辜慎吵起来,只得苦笑一下:“……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语气间已有示弱的成分,可惜辜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也并不领情,平静的说:“如果做得足够好,为什么要留退路?”

    “……”

    “我不是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只要做下去,便不会放弃。”

    “……”

    说完这句话,辜慎向前走了两步,轻轻碰了碰辜自明:“――请让开。”

    一个‘请’字,多少客套和不屑。

    辜自明苦笑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给他让开了路。

    这是他的儿子,却不是亲生的儿子,没有血缘相连,只有一张收养证明书证明他们的关系。

    曾经他们的关系比亲人还要亲近,却在时光的消磨中渐渐淡去,加上种种是非,最终成为这种客套而让人无力的关系。

    辜自明的无能为力。

    旁边身着一袭长裙的女士,端着半满的红酒,向辜慎走了过来。

    辜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对不起,我还未成年。”

    “只一点。”

    女士的胸前戴着很长一串水晶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辜慎看来,就像是箭刺在自己的眼睛上,只得避开目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

    却也不想告诉别人自己眼睛的问题。

    辜慎停顿了一会儿:“一会儿,我要去台上弹琴,喝酒会让我心跳加速,影响发挥。”

    目光不看女士的眼睛已经非常失礼了。那女士也颇为不悦,点点头,径直走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保姆还说,如果辜慎能在宴会上弹奏一曲,那就再好不过了。只不过当时自己断然拒绝了保姆的提议,很不屑这种行为。现在看来,好像是必要之举,否则会给辜慎的身上烙下一个没有礼貌的印记。

    辜慎无所谓,然而在他这种面子大于一切的家庭中来说,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辜慎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关节,看看酒宴司仪台上的那架三角钢琴,被人擦得一尘不染。

    辜慎坐在座位上,调整座子,握住自己的手指,上下弯曲,深吸一口气,却无法说服自己打开钢琴的盖子。

    他只是,不愿意为辜自明演奏,一点也不愿意。闭上眼,能想起很多事情。比如固执的辜自明决不允许自己放弃学业――尽管自己已经几近达到了顶峰。前世如此,也持续到了今生。那个男人,固执到了扭曲的地步。

    辜慎睁开眼睛,心想,辜自明想听的绝不是自己的音乐,既然如此,又何必让辜慎到舞台上自娱自乐呢。本来已经将钢琴盖子打开了一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那光滑的盖子便立刻猛的一下摔了回去,‘轰隆’,发出将辜慎的左脸都震麻了一样的声响。酒宴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好像是自己在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样。而且成功的让很多人将实现转移到舞台上面。要是不弄出点什么,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僵着脸把盖子再次打开――右耳明明听不到声音,却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痛。上方的大灯并不柔和,却不能不懂礼貌的将墨镜戴上。

    想必,恨那个男人――都是因为他。

    辜慎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放在琴键上。台下观众颇多,却仍然能感受到辜自明的目光。辜慎的脸始终没有任何表情,手指移动的快而且轻,一副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原本让自己心动的音符变的狰狞。音量像是被放大到振聋发聩的程度。耳膜汩汩作响。

    甚至,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喟叹一声,手指,手指僵硬的无法动弹。薄细的血管嵌在皮肤里,皮肤贴在琴键,琴键冰冷而且坚硬。

    辜慎像个初学者一样,甚至感觉到恐惧。莫扎特的《钢琴幻想曲》,并不算太困难的一首曲子,却整曲整曲的错音和误碰。到最后,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弹奏下去――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旋律了。

    “铿”的一声。

    辜慎沉默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掸了掸一副,扣紧了西服袖口上的纽扣,走下台。

    酒宴上瞬间安静了,所有的来宾都刻意不去看辜慎,让这个骄傲的少年保留一点骄傲。

    辜慎的脊背挺得笔直,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径直穿过辜自明的身边,轻轻地垂下了眼帘。

    “――我先回去了。”少年这么说,声音小的只有两人能听见。

    辜自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酒宴,无疾而终。

    第三章。

    那天酒宴之后,辜慎便没见过辜自明了。想来也是,事业如此繁重的男人,就算是出国之前也不经常回家的。

    这正合了辜慎的意。酒宴上的丑态是他完全想忘记的。但只要看见辜自明,就一定会回想起那场糟糕透了的演奏。

    不,根本称不上是演奏,辜慎也不清楚该怎么解释那时候自己的所作所为。

    辜慎的生活很是悠闲,早上从床上起来便打开音响,他只花一秒钟决定自己穿些什么衣服,却会花费十五分钟选择自己喜欢的音乐。之后是礼仪课以及家庭辅导。辅导老师都是辜自明的朋友,所以辜慎会尽量不闹事,好避免被辜自明抓到把柄。到了下午是完全自由的身体训练时间,成人对手实战演练。一天安排的很自由,却没有留给他练琴的时间。

    辜慎会将自己的怒气加到实战上――这双手绝不是用来沾染暴力、或是强身健体的。他应该或安静或奔放的放在钢琴的琴键上。练习、谱曲,一直到手指发热,指腹都生出茧子。但是辜慎的愤怒表现出来的很淡,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十五岁之前的他学会掩饰,保持沉默,十五岁之后,也许会,也许不会。

    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怒气――慢慢的有点向忍不住的方向发展。

    毕竟,已经忍了这么久了。

    十五年?

    不,几十年了。

    今天的辜慎有点反常,因为那场酒宴上失败的演奏给他带来的影响太大了。虽然外表和眼神看上去都很淡然,像往常一样。但实际上,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小频率的加速,呼吸也比往常要浓重一些。

    他恨那个男人,更恨在他面前出丑的自己。

    实战的对手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男孩。男孩儿的父亲是辜自明的同事。从十几岁开始和辜慎一起上课,却没有辜慎那么稳重,实战的时候喜欢攻击人的面部,不知是不是有意的。

    当那个孩子第二次试图扇辜慎一个耳光的时候,辜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沉着脸,将他打翻在地――手骨踩在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男孩儿的惨叫声几乎将辜慎弄得晕过去,右耳针扎一般的疼痛。皱眉,轻轻跳开。

    辜慎的腿很有力量,几乎和他的身材不成比例,这他早就知道了。

    也不管还在地上躺着的男孩儿,辜慎将道服换下来,走向了浴室,打算冲个澡。门口,突然就响起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说:“辜慎,你在里面吗?”

    是辜自明。

    辜慎将花洒关上,也不回答,擦了擦身子,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听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怔了怔,然后猛地又被关上。

    辜慎甚至从头到尾目光都没转动一下,低头继续穿衣服。裤子,上衣,领带,又擦了擦头发,很是凌乱的从浴室走了出来。

    从里面带来了大量的水汽和热气。辜慎一转头,就看见辜自明坐在道馆的长凳上,以及,颜色不正常的耳朵和后颈。

    辜慎心底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道服送给别人去干洗,然后走到辜自明面前,也不说话。辜自明轻轻站了起来,将目光垂下来看着辜慎,露出长辈特有的表情,厉声道:“辜慎,你今天干了些什么?把别人家的孩子手臂都踩断了,是吗?”

    踩断了?应该是吧。辜慎想了想,还是点头。

    “为什么?”男人不敢置信的追问,然而他才懒得解释那么多,再看到辜自明的那一刻,有什么情绪无法抑制的向外滋生。愤恨、不解,还有什么其他的。

    辜慎揉了揉头发,转身想从辜自明身边戳过去,又被辜自明抓住了小臂,听他说:“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辜慎!”

    辜慎随手将他的手挣脱开,冷淡的说:“是,又怎么样?”

    不是把他一个人留在国内自生自灭吗?不是将他和辜自明隔离的像是他有病菌一样吗?既然如此,辜自明你还有什么资格关心我?有什么资格让他像以前一样听话?

    凭什么?

    但是甩开那人手的下一刻,辜自明整个人都拦在他前面,露出让人费解的复杂表情,对辜慎说:“你必须向人家道歉。”

    “对不起。”随口就说。

    “当面和人家道歉。”

    “不。”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拒绝。

    “你有什么不满的,”辜自明说,“全都冲到我身上,辜慎,你这样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终于是刺激到了辜慎,辜慎猛的将他推到墙上,面与面的距离很小,鼻子几乎都贴上,将手撑在他的脸边,眯着眼,冷声说:“怎么冲到你身上?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出事儿了知道过来骂骂我,辜自明,你算什么好东西?”

    “……”

    辜自明的脸气的苍白,却不知为何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刚刚被推倒墙上的时候应该磕到了脊柱了,眉毛紧皱着。

    “不要想再干涉我。”辜慎从他身上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你,谁都不是。”

    前世对辜自明的感谢,到了今生也想继续延续下去,却不曾想,无论什么时候,辜自明都是打碎自己梦想的那个人。

    辜慎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从道馆走了出去。

    他向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连座位也喜欢坐在最后一排,平时更是不善于表达感情,无论悲喜。

    但是一切来说,辜自明都是一个特例。辜自明见过他恸哭的时候,见过他真情的流露,不像现在,没有一丝情感,和世界脱轨一般,一个人,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血缘关联的两个人,即使有发露上的关系,从心里上看,仍旧只是陌生人。

    曾经听别人说,抚养一个孩子就像是在打一场边界战争,一旦入侵他们的边界,就会引发争执。辜自明没办法接近辜慎的边界,甚至是不敢的。虽然他不是不能强迫辜慎,但是,强迫来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回想着辜慎那不成规矩的言行举止,辜自明恨不得能狠狠的揍他,把他的三观板正回来,侵进他的世界,像是小时候那样,手把手的教导他。可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可能。

    辜自明不愿意和他针尖对麦芒,辜慎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生命体。况且,先说不管他,并且出国离开的是自己。

    像是任何一位被青春期孩子顶撞了的父亲一样,辜自明沉着脸,面色很是阴沉的离开了道馆。

    第四章。

    两年前,辜慎才刚刚上初中,辜自明就察觉出他早慧的天赋――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聪明也成熟的太多。于是便请了私人教师来辅导他,以最严格的方式要求他。绘画、音乐、空手道没有一项拿不出手。那时两人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极为亲近,却也是和谐的。直到有一天,辜自明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辜慎的日记本放在没有锁的抽屉里,有时辜自明会拿出来看一看,想看看辜慎的作文水平到了什么样的高度。因为自己本身就是文学研究工作,对辜慎的文字非常感兴趣,和他说明了想看他的日记之后,辜慎也不反对,当成辜自明没看一样的记着日记,偶尔还能看到一些私人问题的讨论。

    虽然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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