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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妄之灾 作者:舆凉

    眼瞧着殊无妄。

    约莫是辅政太子看过来的眸光太柔,殊无妄一时拿捏不准该如何应对。

    一时默然,唯有案几上烛台上承的烛火摇了又摇。

    “苏鹤。”

    “殿下。”

    二人一同出声,又一同噤声。

    殊无妄候了一阵,见辅政太子再不言语,只得自个儿开口问:“殿下要说什么?”

    辅政太子本想开口留他一道过出腊节。只是他这么一问,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便咬了唇儿把话吞回去,“你要说什么?”

    殊无妄指尖往袖里一蜷,有些犹豫,终究还是稍探身,问道:“殿下之前救我性命,已是铤而走险,之后又放我回中原,可曾引人猜忌?”殊无妄早将利害看得明明白白,分明可以不问,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有,我有办法转圜。”辅政太子终究未曾将眼下情形和盘托出。

    夜色深深,敲门声,沉沉传到耳畔。

    辅政太子吓得浑身颤了一颤,才稳下心神,以南掌语探询问外是谁。

    但门外人说的,确实汉话。只是说得生硬,分明只是学舌。

    “请苏先生前来一叙。”

    辅政太子一愣,倏然伸手紧紧抓住了苏鹤的手,脸色发白。

    “这是父王叫你。”

    ☆、第十二章

    殊无妄一愣。

    他来时便知,一旦见了辅政太子势必会惊动南掌王。甚至做好了被南掌王灭口的准备,但不曾料到等来的竟只是南掌王召见。

    虽说这一见也凶险。但比之一死,总还有转机。

    “殿下,只是召见。”

    辅政太子狠狠捏着殊无妄手背,捏得指节发白,捏得打颤的手掌出了冷汗,“你不懂!”

    他怕苏鹤忧心,刻意瞒了眼下处境。他若非胜在父王恩宠,早已自身难保!父王决绝,若有心护他,势必要留苏鹤性命证他清白。

    “殿下……”殊无妄也招架不住辅政太子这份慌乱。只得按住辅政太子的手,柔和坚定一下一下地拍,殊无妄也知道这是辅政太子认定了南掌王要杀他,“殿下莫慌,陛下要杀我,又何须见我?”

    “你……要去见?”辅政太子手指稍稍放松了些,但指尖冰凉,带得殊无妄指尖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以苏鹤的本事,他能逃,能避。他也以为苏鹤会逃,但苏鹤竟要去见父王!

    “殿下莫怕。鹤既然来此,便不惧一死。只是……”殊无妄微微一愣,竟发觉自个儿竟真的万分惋惜不曾带一只白鹤前来。这一愣,反倒叫他将后半句咽了回去。但辅政太子的手还牢牢抓着他。殊无妄无奈,只得继续开解。

    “殿下,我来时便已察觉殿中有人。殿下如今的处境为难,可不能再如此行事。”

    “我能救你,我能想办法救你。”辅政太子再度开口,态度已极坚定,五指牢牢在苏鹤手背上一握便放开,“你去吧。”

    是了,再不济也是南掌辅政太子,如何能这般容易就乱了方寸?方才忽得乱了方寸,是否,关心则乱?

    这念头才稍稍冒了个头,便叫殊无妄面上露出了清和笑意。

    “殿下关情,鹤承情了。”

    殊无妄五指一翻,握住辅政太子的指尖,牢牢一握之后放开,敛襟起身,转身出门。

    出了门才察觉,不知何时,又落起了细密的雨。

    掌心还尚且留存他指尖温冷的触感,殊无妄五指抓牢,负手在门前站定,“带路。”

    来人虽未听懂殊无缘言语,却依旧低眉垂腰应了一声,转身在前带路。

    殊无妄抬脚踏入纷繁雨幕,他的生死,将有定论!

    饶有烛灯高烧,也驱不散室内昏沉。殊无妄在帘外静立已有半宵,月已西沉,帘内仍未传召,偶有粗重虚弱的呼吸声,擦过耳畔。

    “你过来。”

    声音低沉,带着南掌人说汉语是微微别扭的腔调,但字句间的威严,已迫到跟前。

    室内无旁人侍奉,殊无妄只得自行缓步上前,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起帘。他只垂手掀了小半,便瞧清了帘内情形。南掌王半躺在榻上,辅政太子跪立榻前,一手持匕,直抵咽喉,已有鲜血顺着颀长脖颈直入衣襟!

    生啊死啊,算计啊经营啊,忽得就不那么要紧了……

    殊无妄扑到辅政太子身侧,抢了他手中短匕,要拿衣袖去擦他脖颈间的血迹,又怕挨着他伤口弄疼了他,慌慌忙忙轻唤了几声殿下,才算唤回了自个儿的魂。

    辅政太子笑了一笑,按住了苏鹤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极轻地说道:“皮外伤,不要紧。”

    “苏鹤。”

    这声音,苍老而疲惫,已敛去威严与杀意,却足以叫殊无妄稳下全副心神。

    殊无妄起身立定,身姿挺拔昂然,“鹤,根在大奕,不跪南掌。”

    落针可闻的殿内越见森然。辅政太子跪坐在地不敢抬头,背后已为冷汗浸透。

    苏鹤第一次见他时也曾说过,他是汉人,不跪南掌。彼时,他敬苏鹤风骨;但眼下,却为他这份傲骨,捏一把冷汗。

    “好!”南掌王吐出一字,掷地有声。为苏鹤傲骨所激,南掌王撑起病骨,撑出威严气势。

    南掌王垂眼看了看跪坐在地的辅政太子,以南掌语缓慢而坚定地语气说了句什么。辅政太子倏然一颤,小声应了一句,缓缓退下。

    殊无妄眼角余光跟着辅政王子出了殿,在那清瘦的人影转过殿角之后,放松了些。

    南掌王倚住矮榻,瞥了苏鹤一眼。这人来历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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