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无论是业内人士，还是普通网友，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场交易。

    有魔兽玩家不禁发愣问道：“这么说，我以后就是归腾讯管了？”

    马上又有其他的魔兽玩家担心地问：“我好担心游戏的平衡性会遭到破坏，好担心以后会被QQ会员虐！”

    上面的人马上又回道：“你傻了吗？QQ不再属于腾讯了，它现在归悠悠了。”

    那位玩家这才大梦初醒，说道：“也对，我差一点忘了这一茬。咦，不对……以那只企鹅的德性，即使没有了QQ，以后还会推出腾讯游戏会员之类的东西。”

    其余的魔兽玩家也意识到了这点，纷纷留言：“哥们，你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许多《地下城与勇士》的玩家，也发出了类似的感叹声及担忧之色。

    当然还有不少QQ网友，也发出了担忧之色：“我刚充的年费会员还有效吗？”

    其他的QQ网友也马上更进了。

    “我的绿钻。”

    “我的蓝钻。”

    “还有我的黄钻。”

    到了企鹅口袋里的钱，想要再吐出来显然是不现实的。

    因为这几点，不少网友纷纷向悠悠提出了质疑。

    很快，柳云亲自给出了回复：放心，原来已经充值的QQ会员全部有效。我宁愿让悠悠亏点钱，也不能让广大网友吃亏，是不？

    “柳总大气！”

    “柳总，你比小马哥爽气多了！”

    听到满意的答复后，这些网友纷纷献上了自己的赞美声。

    广大的网友毕竟是局外之人，对于这个交易，也只是扮演着吃瓜群众的围观角色。

    但对于许多业内的互联网公司而言，这则公告则足以影响深远了。

    首当其冲的是网易，他们的老总丁三石此刻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他看着这则新闻，又不由地伸手捏了捏自己胖嘟嘟的圆脸。

    疼啊！这不是在做梦！

    这段时间，网易的游戏项目组，兢兢业业的开发了几款相对而言，成绩还算不错的游戏，这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也刚刚坐稳。

    可这则公告出来后，毫无悬念又重新将网易踢回了老三的位置、

    丁三石意识到，网易和腾讯终究不是一个量级的公司。

    即使自己在网游市场暂时压住了对方，可那只企鹅完全可以通过其他途径实现弯道超车。

    腾讯失去的只是一个QQ。

    至于从QQ上延伸的产品，依然还属于他们，如QQ安全卫士，QQ浏览器等。

    不过这些仅仅基于PC端的产品，悠悠多半已经看不上了。

    “《魔兽世界》，暴雪战网，加上《地下城与勇士》……我真不知道柳云是怎么想的，有了这些筹码，那只企鹅甚至可以威胁到悠悠在网游市场的王者宝座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在社交领域，无论是移动端，还是PC端，悠悠已然一家独大了。”

    网易也想试水移动端的即时通讯市场，甚至为此组建了一个叫做“易信”的项目组。

    半年之前，他们还推出了网易云音乐，这也是一个烧钱的项目。

    “悠悠势大，悠信，QQ，连那个叫微钉的都被他们拿下了，我这易信即使放到市场上，下场也不会被微信更好，也何必自讨没趣呢？”

    ……

    杭城，阿里办公楼。

    在腾讯发布这则消息后不久，马芸便收到马华腾的一条短信：

    马总，非常遗憾。基于公司未来的利益，我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也将我们共同的产品微钉当做了交易筹码。

    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感谢阿里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企业信息，让这个产品研发可以一路顺风。

    为表示歉意，我愿意出一笔钱，当做是我们公司向阿里购买了这些企业的信息。

    老马黑着脸，直接按了删除键。

    这钱是来赔礼道歉还是分手费？他不在乎，也不稀罕！

    “老马，我们是被马华腾坑了一把。”蔡崇信带着怒意说着。

    “这是商场，没有忠诚可言。”马芸长叹一声，“如果角色互换，或者时机合适，我也会这么做。我看悠悠给出的筹码，是我们给不了的。”

    “我们应该马上重启钉钉项目！”蔡崇信有些激动地说着，“项目组还在，数据库也在，最晚明年我们就可以推向市场。”

    马芸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说：“我们还有机会，是时候重启钉钉项目了。”

    两人说话间，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老马平复了下情绪，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上前拿起了话筒。

    “马总，我是小陈。”

    不知为何，老马问道：“有事吗？”

    他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电话另一头的小陈，全名陈航，也是钉钉项目的负责人。

    与章小龙相比，他在公众面前的名声要小许多。

    如果柳云在这里，是能够认出陈航此人的。

    前世的柳云，作为一个网站编辑，也算是互联网的边缘人物，对于此人，以及他的钉钉有过一些了解。

    在2018年这个时间点，钉钉已经成为了阿里旗下，茁壮成长的一头全新的独角兽。

    不止是柳云工作的公司，还有他一些朋友的公司，只要上了一定的规模，都统一使用钉钉来办公，以及工作交流。

    甚至连许多政府部门都先后成立了专属的钉钉平台。

    如此风光的背景下，柳云也抱着好奇心去了解了下钉钉的负责人——陈航。

    他是阿里著名的疯子，外号“疯子无招”，也是老马备受看重的徒弟。

    马芸崇拜金庸笔下，《笑傲江湖》里的世外高人——风清扬。

    在书里，风清扬一直将一句话挂在嘴边：无招胜有招。

    所以疯子陈航就将自己的取号去名为“无招”。

    他是一个执着得有些偏执的产品主义者，在外界并不看好的情况下，推出了钉钉这款产品，并大获成功。

    媒体称之为这是“向死而生”的钉钉。

    “章小龙追求个人自由最大化，我追求集体自由最大化。”陈航面对记者时说，“微信把个人即时通讯和社交做到极致，而我决意将“钉钉”在企业即时通讯和社交领域做到完美无缺。”

    那时候，他已经功成名就。

    但如今，他要抓狂了……

    刚和腾讯合作就被摆了一道，如今准备亲自下场，重启这个项目组，又听到了一个让他抓狂的消息。

    悠悠那边刚刚又发布了一则公告：

    公司认为，微钉这个名字并不好听，而悠钉这个名字也不好听，所以我们决定将微钉改名为钉钉。

    “马总，悠悠那边将微钉改名成钉钉了。”

    “什么？”老马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那只企鹅出卖了我们的秘密。”

    “不止如此！”陈航又说，“悠悠控制着微博，他们通过这个平台发布谣言，说日国软银有着阿里的股份。这会影响到华夏企业的财务和数据安全，悠悠则不会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规划当中的钉钉，不止是打卡签到这么简单。

    有报销审批，有薪酬统计……

    这些本来应该是企业的机密。

    悠悠和阿里在明面上都可以保证信息安全这一点，但阿里为数不少的股份在软银手里，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许多企业，网友，甚至高层的部门，都抱着一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有悠悠可以选择，他们为什么要选择阿里呢？

    “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再考虑考虑。”

    老马有些疲惫地放下了电话，望了一眼蔡崇信，无奈地说：“那只企鹅真是坑货。”

    蔡崇信却提出了疑问：“马总，奇怪了！”

    老马有些不解，问：“什么奇怪？”

    蔡崇信回道：“当时和马华腾见面时，‘钉钉’这两个字我只提了一次，而且是一笔带过。我看他也没往心里去，反而将名字改为了‘微钉’。即使他要和悠悠做交易，也没必要多次一举，向柳云泄露‘钉钉’这个名字。”

    马芸想了一会，回道：“的确是这个理。马华腾再怎么样也算是行业领军人物，没必要搞这种小动作。难道是柳云那边的情报系统，获得了这个消息？”

    蔡崇信微眯着眼睛，说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沉默，似乎也犹豫了片刻，他继续说道：“马总，我想真得找个时间和那位柳总见一面了。”

    老马露出意外之色，说：“你真想和他见面？那行，我会安排的！”

    ……

    宁江，悠悠大厦。

    这是一项数据庞大的移交工作。

    柳云估计着大概要到了年底，才能完成全部的交接工作。

    不过有些事情应该未雨绸缪了。

    他想了一会儿，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QQ负责人——赵旭东。

    他原来是游戏公司的CEO，如今将接受QQ，并和章小龙一起升任公司副总裁。

    原来副职的林诗雅，由于引进了暴雪战网，又负责了《天涯明月刀》项目，也晋升为新任CEO。

    至于钉钉负责人……

    柳云想了一会，则拨通了柳月如的电话：“姐，回悠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