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2 尾声

    今天上午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否则的话，这会儿刘荣轩应该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还要出去走一走，市里建一座大型图书馆的计划就等着选址了。

    摸出一颗烟扔给蒋秀吉，刘荣轩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秀吉，经济开发区的工作一定要重视，这是我们悦洋市在江南省立足的根本，是别人怎么也学不来的优势。”

    的确，有华嵘集团几十亿投资的华嵘药业，有可再生塑料企业的开张，有经融公司入驻，有软件开发企业加盟等等。

    可以说，悦洋市经济开发区已经颇具规模了，区内的企业基本上都是高新技术产业，这也是刘荣轩一直在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

    “市长，您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蒋秀吉点点头，他也觉得刘荣轩最近的作为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人感觉到时日无多，然后各种疯狂地举动。

    当然，刘荣轩这种疯狂，恐怕悦洋市几百万群众是最开心的。

    “对了，市长，您怎么了？”

    蒋秀吉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以前您可是经常教育我们做事要一步一步来，不要急于求成，一口吃不成。”

    他的声音一顿，抬起头看着刘荣轩，“不过，最近您的一些政策是不是推行得有些过于着急了？”

    “迟早都是要走这一步的嘛。”

    刘荣轩吸了口烟，看着蒋秀吉笑道，“我要是不抓紧时间的话，怕是没机会推行了，谁知道接任的人事怎么想的？”

    蒋秀吉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荣轩，“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要高升了？”

    “做好这个准备嘛，也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呀。”

    刘荣轩呵呵一笑，弹了弹烟灰，都这个时候了聪明点的人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明白了，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蒋秀吉了。

    “今年我们悦洋市出了一件大事，一件让悦洋市都蒙羞的大事，我作为市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市长，那也不是您的错呀。”

    蒋秀吉一愣，摇摇头，“怎么没听到一丝风声呢？”

    “省委领导们的意思，谁能揣摩得到？”

    刘荣轩摇摇头，“我估计离开悦洋市的可能性很大，要不然的话，我何必这么匆匆忙忙地搞这么多事儿呢。”

    他的声音一顿，“秀吉，我们走了这么多路，我不希望半途而废呀。”

    “市长，您放心吧，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蒋秀吉心头震惊不已，没想到刘荣轩真的要离开了，却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去地级市呢，还是去省直机关呢？

    “秀吉，我们悦洋市的发展建设规划是我们一群人呕心沥血弄出来的，只要按照这个规划执行下去，就算是一些细节上有些改动，都不会影响到大局。”

    刘荣轩吸了口烟，看着蒋秀吉，“秀吉，以后我们悦洋市的建设发展就看你和楚莹等同志的啦。”

    不知为什么，蒋秀吉的鼻子微微有些泛酸，刘荣轩这几年在悦洋市卖命一样地工作，可以说很多人这几年加起来还没有他一个人干得多。

    好不容易把悦洋市的建设抓起来了，而且，刘荣轩把悦洋市打造成江南省高新技术产业中心的构想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接下来就是刘荣轩等着收获的时候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组织上要把刘荣轩调走了。

    换了别人知道这个消息，不说意志消沉吧，也绝对不会工作这么积极，甚至比以前工作更积极。

    为的就是把他的惠民政策顺利推行下去。

    都他妈马上要走人了，谁还想这些？

    “市长，您放心吧，有我呢，有楚莹呢。”

    蒋秀吉吸了口烟，“她可是给省委李书记当过秘书的。”

    “行了，走吧，该去开会了。”

    刘荣轩叹了口气，“大概是我年纪大了吧，说话也啰里啰嗦了。”

    “市长，你比我年轻……”

    蒋秀吉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刘荣轩，却发现他的鬓角已然有几根白头发了，似乎刘荣轩刚来的那会儿还没有白头发呢。

    两人出了门，就看见楚莹正走出办公室。

    “正好，我们三个人一台车吧，别浪费汽油了。”

    刘荣轩笑呵呵地说道。

    “市长，你恐怕是我们全省最抠门的市长了。”

    楚莹嫣然一笑，“好吧，你可别怪我打扰您的清净。”

    “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刘荣轩笑了笑，“而且，三个人一台车去还能聊聊天，交流交流工作看法。”

    三人说说笑笑下了楼。

    “市长，今天的联席会议是什么主题？”

    楚莹上了副驾驶的位子，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只要他们三个人用一台车去开会，她是一定坐副驾驶的。

    “听我老婆说是省委组织部来宣布命令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组织上找我谈话，我们市立图书馆还没选址好呢，我担心赶不上了啊。”

    刘荣轩转头看向窗外，一场大雨过后，冬天似乎来得早了一些。

    楚莹这话就是废话，四套班子联席会议的主题，当然是省委组织部来宣布任命了。不过是为了带起话题罢了。

    “市长，嫂子不是在省委组织部么，她难道也不知道消息呀。”

    楚莹嫣然一笑，“您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呀，现在还没有风声传出来呢。是不是又什么变化了？”

    “真要是不走了就好啦。”

    刘荣轩长长叹息一声，“哪怕是晚上个一年半载也好呀。我老婆只是省委组织部人事处的副处长而已，她能知道什么。”

    事实上，李嫣然的电话昨晚上就打过来了，今天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曹波来悦洋市宣布最新任命，余平调到省农业厅担任副厅长。

    原农业厅的副厅长陈燃调任悦洋市委副书记。

    “是呀，您要是不走就好啦。”

    楚莹感慨一声。

    就跟李嫣然说的一样，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曹波在联席会议室宣布了最新的人事任命，余平调走。

    省委任命陈燃为悦洋市委员，常委，市委副书记。

    中午，悦洋市委热情地接待了曹波一行人。

    十二月十五日。

    刘荣轩一到办公室，就把黄翡叫了进来，让他准备好车一会儿出去转一转，今天要把图书馆的地址初步敲定下来。

    然而，刘荣轩的计划破产了。原因很简单，省委组织部来电话了，让他马上赶到省委组织去。

    扣上电话，刘荣轩没有急着出发，而是摸出了一颗烟点燃，这一天终于来了。

    刘荣轩赶到省委组织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刘市长，部长在里面等着你了，说你到了之后就直接进去，不用请示了。”

    边锋的秘书韩柳迎了上来说道。

    “好的，谢谢。”

    刘荣轩点点头，转身敲响了隔壁办公室的房门，得到允许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部长，上午好。”

    “荣轩同志来啦，请坐。”

    边锋起身迎上来跟刘荣轩握了握手，然后请刘荣轩坐下。

    “谢谢部长。”

    刘荣轩笑了笑，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扶着膝盖表现得颇有些拘谨。

    “不要紧张，就是谈个话嘛，难道我是老虎？”

    边锋哈哈一笑，“不知道全省有多少人日思夜想地想跟我聊一聊呀，我记得你爱人是李嫣然吧，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省委组织部的女婿呢。”

    “不紧张，不紧张。”

    刘荣轩嘿嘿一笑，“不过，老实说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紧张的人也许会有，但那肯定不是我。”

    “组织上找你谈话的意图，我相信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边锋喝了口茶，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本来干部考核调整工作还要等一段时间，不过，由于今年的情况特殊，个别地区的党政领导班子的调整可能要提前安排。”

    说到这里，他的话题一顿，“如果组织上给你安排新的工作，让你离开悦洋市长的岗位，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你觉得悦洋市谁比较适合接替你？”

    “对于第一个问题，我坚决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党员干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刘荣轩挺直了腰杆，看着边锋大声回答，“至于第二个问题嘛，悦洋市暂时没有合适的对象。”

    “哦，你还蛮自信的嘛？”

    边锋闻言一愣，他知道刘荣轩在悦洋官场上的威信很高，甚至比市委书记周桐还要高，而且，还把市政府那一块整合得很成功，几个副市长各司其职，政府系统的工作效率非常高。

    按说刘荣轩应该会推荐常务副市长蒋秀吉的。

    而且，于公于私都是这样。

    但是，刘荣轩就是没有推荐蒋秀吉，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了，这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报告部长，这不是自信。”

    刘荣轩摇摇头，“这是我了解悦洋的情况，组织部长陈金阳同志不擅长经济工作，眼下我们悦洋市正迎来千载难逢的发展良机，需要有能力，有魄力，有眼光的人来当领头人。”

    “王禹同志一直都在政法系统奋战就更不用说了。李永兴同志才刚刚接触了市纪委的工作。”

    “按说常务副市长蒋秀吉同志是最合适的，但是，他也不合适。为什么呢，第一，他的资历声望不够，其二，这个同志格局不够，发展思路相对狭隘了一些。可以充当先锋大将军，让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就很为难了。”

    “那你觉得谁合适？”

    边锋伸手抓了烟盒，刘荣轩立即起身掏出打火机帮他点烟，一边笑道，“这个问题嘛，我相信部长您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最合适的安排。”

    “从外面掉一个市长过去，你不担心会影响到悦洋市的团结稳定的大局？”

    边锋吸了口烟，看着刘荣轩笑道。

    “有周桐同志在悦洋坐镇，市政府这边还有蒋秀吉和楚莹等同志在，我相信不会。”

    刘荣轩很认真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杨柳推开门走了进来，给刘荣轩送上一杯热茶，给边锋的水杯续上热水就走了。

    “你在悦洋的表现我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了解。”

    等杨柳走了，边锋弹了弹烟灰，看着刘荣轩说道，“当然，不仅仅是悦洋，你的所有工作经历我都详细地调查了解过一番，你知道我怎么看你的嘛？”

    “请部长赐教。”

    刘荣轩呵呵一笑，端起纸杯喝了一口，虽然嘴里说的淡定自若，但是心里却非常颇有些期待。

    毕竟，边锋是省委组织部长，管副厅级以上领导干部的领导。

    “四个字。”

    边锋呵呵一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看着抬起头看着他的刘荣轩，“稀世之珍！”

    “啊，部长，您这也太抬举我了吧。我自认为能力一般，也就是做事努力一点而已。”

    刘荣轩傻眼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在边锋心里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

    “你要是能力一般的话，这整个江南省也没多少能力强的干部了。”

    边锋摇摇头，“在我看来能力有多强不太重要，官场从来都不缺聪明人，重要的是在各个任期内的作为，是不是心口不一等等。”

    “也就是说，我更看重干部的品性。”

    他的声音一顿，“你在悦洋的工作干得很好，非常好，不仅把民生工作抓起来了，城市建设发展，经济开发区引进的全是高新技术产业，成长为江南省高新技术产业中心指日可待。”

    “而且，你还把东湖的污染治理抓好了，让东湖的水又变绿了。你在悦洋呆的时间也没几年，但是，你做的工作缺不少，几乎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成绩。”

    说到这里，边锋的声音一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些固然是好，但是，最让我对你刮目相看的是你最近这几个月的工作。”

    “易地而处，如果我处在你的位子，我绝对做不到你这样依然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怕是明知道做得再多，做得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功劳，只是在替别人作嫁衣裳罢了。”

    “但是，你刘荣轩依然在做你自己坚持的，这一点我很佩服，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亲眼所见的干部也就你一个。所以，我才说你是稀世之珍。”

    “谢谢部长夸奖，我只是不想自己留下遗憾罢了，不想让群众对我失望。”

    刘荣轩嘿嘿一笑，“我们领导干部都是过客，但是，悦洋的几百万群众不是啊，他们要在那里生活，甚至有些人祖祖辈辈都要在那里生活。”

    “如果我做的对他们有好处，当然是最好的。如果我做的对他们不好，谁来接任市长的话，就可以按照群众的要求更正过来，接任的同志也不会有任何心里压力。”

    说到这里，刘荣轩的声音一顿，“我跟别人的理解不一样，别人在要走之前什么都不干，就等着下命令。我只是觉得时间不够长，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

    “那你也可以交给其他人做啊，例如蒋秀吉，楚莹等等。”

    边锋吸了口烟，看着刘荣轩问道，“怎么，你不相信他们？”

    “不是不相信他们。”

    刘荣轩摇摇头，“有些事我做了没问题，我是市长，他们去做就有问题了，那就是手伸得太长了，容易破坏同志们之间的关系。”

    边锋点点头，话题一转，“如果让你用一句话总结自己在悦洋市的任职经历，你会怎么说？”

    “我在悦洋这几年吧，工作出了一些成绩，也出了一些问题，总体来说还是符合我自己的预期，没有遗憾。”

    刘荣轩很认真看着边锋说到，“真的没有遗憾了。”

    “组织上准备让你去横川市担任市委书记，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边锋看了一眼手表，两人聊的时间很长了，一会儿李媛还要召见刘荣轩呢。

    “报告部长，我觉得压力很大，真的感到压力很大。”

    刘荣轩面色凝重地说道，“我请组织上郑重考虑。”

    “好，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你马上去省委一号楼那边一趟，省委李书记要见你。另外，事发突然，下个星期一我亲自送你去横川市上任，这星期你就抓紧时间跟蒋秀吉把工作交接一下。”

    边锋伸手端起水杯，他倒不是要端茶送客的意思，而是真的有些口渴了。

    刘荣轩闻言一愣，傻眼了，下个星期一就去横川市委上任？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不过，用得着用不着也不是他说了算，只要首长们觉得要这样做，那就这样做好了。

    “是，我马上去省委一号楼。”

    刘荣轩点点头，“部长，那您忙，我去见李书记。”

    边锋点点头，低头接连喝了几口茶。

    刘荣轩赶到省委一号办公楼，等了有五分钟才见到李媛，李媛的工作可比边锋多太多了，她每天的时间都有办公厅早早地规划好了的。

    “荣轩，这几年辛苦你了。”

    一番寒暄之后，李媛微笑着向刘荣轩点点头，“不过，总算是你的辛苦没白费，你们悦洋市的经济开发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高新技术产业公司啦，成为江南省的高兴技术产业中心也就是指日可待。”

    她的声音一顿，“你现在也算是功成身退啦。”

    “谢谢首长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刘荣轩有些激动，省委书记这样的认可很不容易呀。

    “过去的成绩会记录下来，新的记录，新的征程正在前方等你呀。”

    李媛呵呵一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横川市的姚运成同志中央另有任用，省委经过研究决定，让你去横川市担任市委书记。”

    “横川市是我们江南省的老牌工业强市，只不过，近些年来发展得不是很好，现在省委把发展振兴横川市的胆子交给你……”

    结束谈话，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刘荣轩不准备回家了，他直接给李嫣然打了个电话，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怎么这么着急呀？”

    话筒那边的李嫣然很不理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得赶紧回市里把工作安排交接一下，这周末估计是回不去了，你跟我妈和孩子们说一声。”

    刘荣轩对着话筒叹了口气。

    “行了，你忙你的吧，家里有我呢。”

    挂了电话，刘荣轩跟司机吩咐一声，两人找了个家酒楼草草对付了一顿，就匆匆地赶回了悦洋市。

    回到悦洋市政府大院，已经快两点了，刘荣轩没有回家属院，径直来到办公室，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打量着办公室，马上就要离开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正收拾着呢，蒋秀吉来了。

    “市长，这就收拾东西了？”

    蒋秀吉有些意外，刘荣轩上午被省委组织部叫去谈话的事情，市委市政府两个院子都已经传开了。

    “是呀，省委组织部那边催得有点急，边部长说星期一送我去横川。”

    刘荣轩摸出一颗烟扔给蒋秀吉，“你来得正好，我跟你把工作交代一下……”

    正在交代着工作，桌上的电话响了。

    “荣轩同志，我是周桐啊。”

    电话一接通，周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跟首长谈完了吧，什么时候走，市委也好给你践行呀？”

    “周书记，不用这么客气吧，践行什么的就免了。”

    刘荣轩呵呵一笑，“跟首长们谈过了，边部长催得有点急，让我星期一就去省委组织部报到。”

    “这是有点着急了。”

    周桐的笑声传了过来，“你为我们悦洋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现在要走了，无论如何我也要代表几百万群众感谢你一下的。”

    “这样吧，今晚上市委就在市委招待所给你践行，正好是周末，大家也好把酒言欢。”

    “好吧，那谢谢周书记了。”

    刘荣轩叹了口气，周桐这家伙也是有意思，自己这还没走呢，在他的眼里就成了外人了，还代表几百万群众感谢自己，有意思啊。

    交代完工作之后，楚莹就来了，她是知道内情的，闲聊了几句，刘荣轩就决定在下班前召开一次市政府党组扩大会议，也算是给大家告个别。

    党组会议扩大到局办一级，人数也不少。

    虽然事发突然，但是，市政府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而且，大家都知道市长刘荣轩要走了，很快市政府大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

    到后来，就连会议室的走廊里都站满了人，大家都想知道刘荣轩在离开悦洋市之前，他会说些什么。

    刘荣轩在会议上发表了简单的讲话，回忆了一遍他来悦洋市工作的经理，感谢了一番干部群众，在讲话的最后，站起身向着台下鞠了一躬，“感谢同志们对我工作的支持，悦洋永远都是我心里的一个家！”

    瞬间，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十二月十八日，省委组织部长边锋亲自送刘荣轩至横川市，在全市干部大会上，边锋代表江南省委宣布了最新任命，任命刘荣轩为横川市委委员、常委、市委书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