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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恶毒反派[快穿]——蜀七(54)

      磊子低着头:严哥,让他们走吧。

    这个时候,只有磊子敢说话,仓库里包括他们自己人,都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但磊子也知道,严凌有时候愿意听他的意见,不是因为他在严凌心中有多重要,而是严凌自己也不想走上那条路。

    虽然严凌自己可能没有察觉,但他确实在和黑暗做斗争。

    人性。

    这两个字禁锢着他们。

    却也让他们依旧像个人。

    严凌却说:不。

    所有人呼吸一窒。

    严凌站起来,他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上身一件黑色背心,他手臂上的纹身狰狞无比,即便他面无表情,也让他显得凶恶非常。

    他拿着那把长刀,走向人群。

    磊子偏过了头,他想自己很快就能闻到血腥味了,这里估计要抽调所有人手才能打扫干净。

    不然会生苍蝇,还会有很大的味道。

    他在恍惚中想到,最有生命力的应该就是苍蝇了吧?末日来临以后,所有动植物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只有苍蝇,哪儿有尸体哪有它们,它们坚强的存活了。

    严凌!

    这一声大喊让严凌停下了脚步。

    也让所有的目光汇聚到了仓库门口。

    身后是昏黄的阳光,柏易站在门口,他一半身体在阳光下,一般身体被仓库的阴影笼罩,他脸上依旧带着和平常没有区别的微笑。

    你三天没来看我了。

    严凌站在人群中,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他。

    那一眼,像是穿过千万年时光。

    我给你烧了汤,还做了饭。柏易一脚踏进这个黑暗的世界。

    他似乎看不到严凌手中的刀,闻不到仓库里的汗臭味和尿骚味。

    他一步步走向严凌,没有人拦他,也没人开口说话或是阻拦。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他轻松的走过去,又轻松的拿过严凌手中的刀,牵上了严凌的手。

    走吧,让他们处理就行了。柏易叹了口气,很不赞同地说,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要好好消毒,缠绷带。

    严凌一动不动,似乎变成了一座雕塑。

    他就这么被柏易牵走了。

    柏易临走的时候还对磊子说:辛苦你了。

    磊子一脸敬畏地说:不辛苦!您慢走!

    他用上了敬语,他觉得这一刻的柏易,是绝对值得尊敬的。

    柏易拉着严凌走在眼光下。

    他能发现严凌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于是他拉着严凌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他走不快,因为左腿用不上力。

    现在的他应该很狼狈,虽然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在严凌面前维持体面的样子,可惜这个世界不能满足他的愿望。

    你来干什么?严凌站在阳光下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柏易。

    刚刚在仓库里的时候,柏易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有一种奇怪的感情填满了他的胸膛。

    他感到狂喜,下一秒又感受到了巨大的悲伤。

    还有让他心脏发疼的怨恨。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

    为什么你才来?

    为什么你不回来?

    为什么你让我等那么久?

    严凌忽然痛苦的揪住胸口,缓慢地蹲了下去。

    好像有人想借他的口质问柏易。

    质问他为什么抛弃自己。

    严凌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他不停喘着气,那股悲痛和怨恨快要把他压垮了。

    柏易蹲了下去,他抱住了严凌。

    不知道为什么,柏易的脸上也带了泪,他看到了严凌在跪下去时看着他的眼神,他也看懂了里面的感情,看懂了里面说不清的感情和质问。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任务,说不出自己要回到现实世界的话。

    他欠章厉很多,他对不起章厉,可他原本不想欠,也不想对不起任何人。

    他是个自私冷漠的人,他人生唯一的信条就是做让自己快乐的,有满足感的事。

    很多年前,有人曾经哭着对他说:你会后悔的!你把我的一颗真心踩在脚底下,你会后悔的!

    他后悔了。

    他亏欠章厉一颗真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还。

    他不懂怎么去爱人,也不懂怎么去回应一个人的爱。

    是章厉教会了他。

    可他却永远失去了弥补章厉的机会。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他只感觉到痛苦,却体验不到其中的快乐?

    在前两个世界,他已经努力去弥补了。

    可他最需要弥补的那个,却再也见不到了。

    他不知道他抱着严凌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严凌已经站起来了,而他正被严凌抱着,严凌的手臂有很力,抱着他的时候也很稳。

    柏易抬头看去严凌紧抿着唇,眉头紧皱,好像他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块石头。

    严凌柏易张开嘴,轻轻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严凌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瞬间和章厉重叠了。

    柏易浑身一僵,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你的腿还没好。严凌的声音沙哑,回去休息。

    柏易靠在严凌的胸膛上,久违的,他感觉到了安心:你也要休息。

    严凌没有回话。

    柏易:我煮了粥,还准备了咸菜,我们可以一起吃一点。

    柏易闭着眼睛问:你讨厌我吗?

    严凌继续沉默,他没有说话,他只觉得每次见到柏易,他都会很难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心脏。

    柏易没等到严凌的回答,他说:我知道了。

    严凌一步步朝前走,他很沉稳,很冷静。

    柏易低声说:我会找到办法的。

    严凌低头看了他一眼。

    柏易微笑着说:我会找到我们两个另外的相处办法。

    如果这一个世界,严凌的愿望是不再爱上他,那他一定会努力去实现严凌的愿望。

    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在朝他走,而他则是不断往后退。

    但这一次,他愿意把前面九十九步都走完。

    如果对方不愿意,那对方只需要站在原地,他们可以找到另外的相处办法,可以有别的关系。

    如果对方愿意。

    那对方只用迈出一步。

    他的罪孽,他自己去赎。

    第64章 末日美味珍馐(七)

    那群年轻人最后还是被放了出去,他们没有物资,在阳光最炙热的时候被赶出去,哪怕他们还很懵懂也知道,这是在送他们去死。

    于是他们一转口,又不愿意走了,想留下来。

    还觉得自己是个宝宝呢。大胡子翻了个白眼,往嘴里扒了一口饭,一边嚼一边说,想让我们白养着他们。

    小眼睛接话道:管他们干什么,没枪没刀的,直接赶出去,还敢来和我们硬碰硬?

    他们不在意这些年轻人离开以后会怎么样。

    如果是那群年轻人打赢了,估计他们早没命了,做事之前想想后果,做了就得承担。

    严哥吃的啥?大胡子鼻头嗅了嗅,他们最近吃的好了许多,有米饭有咸菜,但更多就没了,米饭可是好东西,现在多少大城的城主都吃不起,他们也没什么不知足的,大胡子一脸羡慕,真香。

    小眼睛小声说:是郑雪给严哥端了一碗红烧肉过来。

    大胡子睁大眼睛:哪儿来的肉?不是,她也看上咱们严哥了?

    小眼睛:你是不是傻?她哪儿来的肉?再说了,她还能跟柏易去争?肯定是柏易让她帮忙端过来的。

    你刚刚没见到那肉,糖色炒的好极了,上好的五花肉。小眼睛吸溜着口水,配着那香味我都能多吃两碗饭。

    那肉端过来的时候,把碗都堆得冒了个尖,红彤彤的,猪皮晶莹剔透,肥瘦相间,像拿筷子一戳就能散似的,一看就煮透了,要是吃一口,估计皮肉瞬间就能化在嘴里。

    红烧肉就是有肥有瘦才好,肥的太腻,瘦的太柴,只有上好的五花肉用好手艺做出来,才能做到口齿留香,就是空口吃,也不觉得腻味。

    严凌眼前就摆着这样一碗红烧肉,旁边的兄弟们眼神像饿狼一样紧盯着那碗肉,手上的筷子都在蠢蠢欲动,似乎只等严凌说一声你们也吃,他们就能抄起筷子下战场。

    人活一世,最基础的追求就是吃穿住行,吃排第一位,也不怪他们眼冒绿光。

    然而一向没有口腹之欲的严凌这次却没有让他们把肉端过去分。

    而是自己夹起了一筷子,肉在筷子上颤巍巍地抖了两下,严凌咬下第一口,吃到的是一层已经软糯的猪皮,不怎么有嚼劲,可是非常香,在嘴里很快就没了,肉也是,肥瘦相间的肉吃到嘴里,还没咂摸出味道,就滑下了喉管。

    于是这一晚冒尖的红烧肉,严凌一个人吃干净了。

    只剩下身边一群大汉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

    要是有人因为喜欢我,天天给我送好吃的,还有肉,我早就把自己洗干净送他床上去了。小弟咬着嘴唇,忍耐住口水,望眼欲穿地看着严凌的方向。

    另一个小弟:别想太多,你是有老大帅还是有老大厉害?

    小弟不乐意了:说不定有人就喜欢我这个风格的,能慧眼识英雄。

    旁边的人做了个呕吐的姿态。

    柏易休养了一周,总算可以自由行走了,他自己也担心落下后遗症,所以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很注意,虽然现在走路还是有些拐,但很轻微,轻易看不出来,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你在做什么?郑雪看柏易在厨房忙活,现在又不是饭点,就奇怪的问了一句。

    她们这些女人平时除了种种地以外,就是干手工活,编藤框或缝衣服,还要织毛衣,预备着冬天穿,现在成衣不多了,衣服也是物资,早几年就被搜刮干净,现在想要一件新衣服,那才是比登天还难。

    有些大城能储存几仓库的衣服。

    只要有用的东西,都有人要。

    没人管是不是必需品。

    倒是毛线拿的不多,成衣方便,毛线又占地方又不能确定有人织,多数人会织个围巾手套,不一定会衣服。

    眼看着秋老虎来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入冬。

    末日的冬天难熬,几乎年年都要死不少人,保暖衣物越多越好,哪怕穿着行动不方便,也比丢了命强。

    柏易在烤饼,最简单的干饼,在常温下能放一两个月,算是从古至今都很流行的干粮。

    郑雪走近了一看,奇怪道:你做这个干嘛?

    柏易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冬天要到了,城墙进度太慢,估计严凌他们要出去找人回来了。

    冬天哪里都不好过,于是抢匪团就会变多,想在冬天之前把城墙弄好,就需要更多的人手。

    好在这个镇子很小,只有一条街,还是有希望在入冬前把城墙弄出来的。

    郑雪:我会烤麻花,要吗?

    柏易笑道:好啊,咱俩一起。

    郑雪看着柏易的笑脸,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柔起来,她觉得柏易大约天生就是不会发火的人,他总是这样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既不爱生气,也不会找茬,面对谁都是一个样,不攀高不踩低。

    对别人什么样,对她也是什么样。

    这样的品质难得,她活到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这样的人。

    你天天给他送饭,也没见他过来看看你。郑雪一边揉面一边替柏易不值,她简直把自己当成柏易的姐姐了,就是对亲弟弟,也不见有这么关心,男人都是臭东西,你离得近了,他就把自己当根葱,你离得远,他才追上来。

    我跟你说,你就不能对他这么好,你现在对他这么好,以后真在一起了怎么办?

    柏易脸上沾了点面粉,不甚在意地说:那我能对他更好。

    郑雪一脸无奈,说道:别让自己受伤就成。

    他是她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无私的收留了她和浩浩,给他们吃的,没有打骂和侮辱,也没有高高在上,他总是那副平常模样,相处的时间久了,就觉得他是个表里如一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多么难能可见,多么珍贵?

    她怕柏易被严凌伤了心,怕一个珍贵的人被一段感情给毁了。

    柏易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在为自己操心,只是看着锅边,管着火。

    这个烤饼是他以前做出来当零食吃的,很硬,很耐放,想吃的时候用刀切下来一点,就着水就能吃,虽然硬和干,但很香,里面的面放了糖,烤的火候也很重要。

    最好火候烤出来,饼皮焦黄,里面的饼芯却是白的,吃着不仅有嚼劲,还有甜味,外面的饼皮很干,里面的饼芯却是湿润的。

    不过在家里做有烤箱,在这里做只能用灶台,把饼贴在锅边,用小火慢慢烘,不然掌握不好。

    郑雪烤麻花就简单一些,她手艺一般,但因为面好,火候没过,烤出来的麻花又香又脆,就是不怎么耐放,这样的麻花三天就要泛潮变软,要吃只能马上吃,新鲜烤出来的最香。

    郑雪很遗憾:就是没有芝麻,不然炒了撒上去就香。

    她想起了末日还没来临的时候,除了工作以外,她也会在家里做点吃的,每天的生活很简单,但是很满足。

    柏易吃了一根麻花,朝郑雪笑:很香,好吃。

    于是麻花就成了当天的慰问品,严凌的人现在已经不种地了,全是身富力强的年轻男人,都去建城墙去了,水泥和砖块不难找,附近的村镇寻一寻就能拉回来不少,就是没有车,只能用人力拉。

    这群男人现在是天没亮就出门,天黑了才休息,但没有一个人叫苦。

    有什么苦的?现在有吃有喝,破了的衣服还有人补,每天虽然要干重活,但是以前不干活的时候也不轻松,有一个地方可以停下来,兄弟们聚在一起,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多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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