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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上学的日子(穿越)——微微多(48)

      叶勉:......

    第72章 骄纵

    叶侍郎从叶勉那里出来后就直奔正院, 邱氏见这日头刚过半,他就穿着官服回来了很是吓了一跳, 再仔细看叶侍郎那脸色, 黑得锅底一般,立时就沉了心,急急将姜南初打发回碧华阁, 又将伺候的都赶到院子里,只当这是外头出了什么大事。

    叶侍郎接过邱氏递给他的清菊茶却没有喝,将薄胎瓷杯重重地撂在一旁的紫檀茶案上,直直质问道:我问你,勉哥儿那屋子你这当娘的是怎么拾当的?

    邱氏没成想他提的是勉哥儿, 被他问的一愣,随即想了想, 一头雾水道:怎地了, 可是他屋子有什么不妥,是又哪个丫头作妖了?

    哪里都不妥!叶侍郎一拍桌子气道:你在他那屋子里都摆的什么破烂市儿玩意?

    邱氏一怔,皱眉道:你这发的是哪门子的邪火?想了想又没好气道:怎么就破烂市的东西?那都是从我嫁妆里挑出来的顶好的,老是老式了一点, 却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叶侍郎一甩袖子,你少唬我!你嫁妆里多的是那精贵的,怎么刚刚我在他那儿一件都没见着?

    你去勉儿那里了?邱氏奇问道。

    我去怎地了?叶侍郎吹着胡子,我不去都不知我叶恒的嫡子竟在府里沦落至此!那马棚填些稻草都比他那屋子好上些!

    邱氏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柳眉倒立,骂道:叶恒你这是说的哪门子疯话!京城里除了那王公侯府, 我们这般的官家的哥儿哪个不是如此置当傢事儿?我嫁妆里是有那金贵的,可敢摆在他那屋子?你小儿子多淘气你又不是不知,他那院子哪一旬不报上来几个碎瓶儿碎盏的,又何必让他祸豁了去!

    叶侍郎哈了一声,也立眉道,你倒不如直接说你舍不得那好东西!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如此。

    邱氏被他气得直捂心口,一手攥着帕子抖着手指着他骂,我舍不得,你又舍得了?你那天南海北淘换回来的好东西,净往璟哥儿那儿去了,何时又舍得送一件儿去勉儿那处!如今你只去了宝丰院一回,倒埋怨起我来!我一妇人,每日只在这内宅里转悠,又哪里像你一般能去寻那些精奇金贵的物件儿?

    叶侍郎冷哼道:我怎么是舍不得?我......那是没想起来!璟哥儿是咱们嫡长子,我自然要多照看他些,叶侍郎说到这里面上一丝得意之色,道:我可是将璟哥儿教成了端华公子,可你这当娘的,我只让你顾个嫡次子,你又把人教成个什么德行?

    邱氏被他气得差点一个倒仰,恨道:什么德行?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勉儿在外面不知多招人喜欢,我看比璟哥儿还好上些!

    哪知叶侍郎听到这里却跳脚起来,横眉立眼怒道:什么招人喜欢?不许招人喜欢!

    邱氏被他吓得一抖,叶恒!你是疯了?!

    好好一个哥儿,怎地就不能教得像他哥一般清傲目下无尘?如今惯会讨好与人,像个什么样子!叶侍郎背着手满屋子乱转,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邱氏道:还有,他攒的那些私房钱已经空了,你快些给他补上。

    想了想又甩袖子道:算了!不能再将勉哥儿交与你,叶侍郎说完高声叫了下人进来,冷声吩咐道,去,账房上支两千两银子给宝丰院四少爷送去,再告诉那边,以后四少爷来支银子不走公中的帐,全划到我这里来,每次不超五百两不需报与我。

    右铭领命而去。

    邱氏睁大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惊吓道:你这般养他,岂不是要将他纵坏?

    叶侍郎不耐地摆了摆手,就纵着吧,璟哥儿之前也是如此,也没养坏了。

    这怎么行!邱氏急急与他讲道理,他与璟哥儿可不一样,璟哥儿性子自律,勉儿却娇气的厉害,平日里比那深闺里娇养的小姐花头还多,你如此在银钱上无底地纵着他,他定要更加骄奢僭罔,这可怎么养的住?

    我看如此甚好!我叶恒官场半辈子,难不成连个娇贵的小儿子都富养不起?叶侍郎哼道:再说就算是骄纵些又如何,总比把他养的眼皮子浅薄,倒似几两金子就能把他骗走的强!

    叶侍郎说到这里更气了些,高声道:就这么给我养着!

    邱氏与他讲不通道理,气得直发抖,骂道:你要将他教成个纨绔不成?

    叶侍郎冷哼,我自有我的道理,日后勉哥儿如璟哥儿一般,都由我亲来打理,你只管顾好府里庶子庶女便是,不可再插手他的院子。

    叶侍郎说完满眼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邱氏气得心脏狂跳,理智全无,抓起手边半空的茶盏就向叶侍郎砸去,口里颤着骂道:叶恒你个老狗!你给我滚出去!

    叶侍郎被冲进来的两个邱氏身边的嬷嬷好声劝走后,邱氏忍不住委屈,大哭出声,明儿我就带我儿回娘家去,倒要我爹娘评评道理,我进他叶家门二十余载,主持中馈,打理庶务,相夫教子哪个不尽心,最后竟成了苛待幼子的恶妇了。

    老嬷嬷叹气劝道:老爷都是一时气话,夫人不必往心里走。

    他什么气话!邱氏哭道:当年只因着璟哥儿夜里被子没盖严,染了风寒,他便再不准我插手璟哥儿,只他亲自带着,如今璟哥儿如何你们都看得清楚,与我半点不亲近,如今又要来抢我勉儿!

    我们四少爷最是亲夫人您的,不怕。老嬷嬷一下下地给她抚着背顺气儿,笑着劝道。

    邱氏抹泪,哽咽道:知道的官家太太哪个不背后笑我,只当我是个连儿子都不会养的蠢人,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嫁给他了......

    邱氏不明晓叶侍郎为何突然莫名其妙地发作,派着丫鬟去打听了个大概的叶勉,却是大概猜出原由了,一时又是害怕他爹要与他哥告状,又是兴奋地直搓手,准备掏空他爹的小金库。

    他娘说的对,他可不是叶璟。

    第二日,叶勉如往常一般去上了学,一连几日都没在院子里见着庄珝,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魏昂渊却突然来了。

    叶勉几人赶紧吩咐侍童往他座椅上叠了几层毛皮褥垫儿,才扶着他坐下,奇问道:你这还没好利索,怎么就来了?

    魏昂渊坐下后嘶了一声,随即哼道:我在府里整日趴着,无趣的很,你又不去看我......

    叶勉一愣,不是你不准我进相府的?

    不让你来你就不来啊?往日也没见你什么都听我的,魏昂渊不乐意道,我二哥还说,之前璟哥哥就是因着这个与他疏远再不走动的,你是不是也要这般?

    叶勉还没说话,就听坐在一旁书案上的李兆哼笑道:他再不能的,勉哥儿哪里会与璟哥哥一般高义,这人有福可以独享,大难临头必抓着我们一起挡。

    叶勉龇牙轻踹了他一脚,没完了你!

    怎么?魏昂渊笑问道。

    李兆跳下来揽着魏昂渊的脖颈告状道:昂渊,你这些日子没来不知道,勉哥儿他爹解了他银钱上的禁限,如今侍郎府里的银子,他可随意支来花,我与他借上千八百两的,他却不肯,你说这人是不是没义气的很!

    魏昂渊转过头看向叶勉,大惊:你爹竟不限你银钱了?随后皱着眉酸道:我爹刚缩减了我每旬的花销......

    叶勉先没理魏昂渊,只虎着脸与李兆正色道:你怎么不与昂渊说,我为何不借你银子,你那银子又要作何用处去?

    魏昂渊看了看叶勉,皱眉道:兆哥儿又做什么蠢事了?

    叶勉没好气地哼道:他这些日子每日都被齐野拉着与那个丁淮在一起胡混,那丁淮是个什么下作的人品,我们躲都来不及,偏他巴巴地凑上去,你问他!他这几日散了学都去了哪些腌臜的地界儿混赖?

    李兆没想着叶勉会在学里与他发作,腾地涨红了脸,吭哧了好几口也没说出什么,见学屋里众人都在偷偷朝这边觑着,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子就走了。

    阮云笙一急,朝窗外唤道:快敲钟了,你又去哪里?

    叶勉骂道:别管他!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听不见,坏话只与他说一句倒听不得了!

    魏昂渊蹙眉道:一会儿散了学,我们去寻齐野说话。

    叶勉气得直撸袖子,说什么说?我先揍他个满脸开花,见不得人!倒省的他拐着兆哥儿去犯浑。

    阮云笙在一旁喷笑,你可改改吧,打人别老是往脸上下手,隔壁的小郡王到如今都不敢来上学。

    嗯?魏昂渊脸上一喜,你替我报仇去了?

    啊?叶勉一愣,随即点头道:啊,是!他开罪了你,我总得让他吃些苦头,那现如今他也伤着了,这回这事儿可就结了,你可不行再去找他麻烦。

    魏昂渊哼道:当真?

    叶勉转头吩咐墨拾,你去将隔壁的陆离峥请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墨拾赶紧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耷拉着眼角的陆离峥回来了。

    勉哥,你叫我?

    叶勉咳了一声问他,你们郡王伤势如何了?

    你还知道来问一句,陆离峥翻了叶勉一眼,不乐意道:嘴角那里伤的厉害呢,你怎地还咬人?

    魏昂渊阮云笙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看向叶勉。

    叶勉瞪大眼睛,心虚道:你......你胡说什么,我那是下手重了些,将人打坏了,谁咬他了?

    陆离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嘴里嘟囔着,下那么重的手!

    叶勉也不高兴了,你倒护着他,我白给买了一冬日的冰糖葫芦,小白眼狼!

    谁白眼狼了?

    你!叶勉没好气骂道:怎么,他与你说我坏话了?这些天一见着我就臭着脸。

    说了又怎么?陆离峥梗着脖子道:你把人都打得破了相了,还不行我庄珝哥嘴上说说,这也就是你,若是别个,早被我庄珝哥剁碎了去喂狗。

    陆离峥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叶勉刚皱起眉头,魏昂渊先火了,指着他怒道:你再口无遮拦,我先把你剁了去喂狗!

    陆离峥缩了缩脖子,随后站起来,眼圈儿都红了,气道:你们京城里的人真真是霸道,只合起伙来欺我们没爹娘在这里!随后又看向叶勉,扁着嘴道:长公主和驸马如今已从金陵启程,待她来了,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庄珝哥!

    叶勉一惊,难不成真因着他伤了庄珝,人家家里打上门儿来了?

    第73章 中秋

    晨光熹微, 秋风淡淡,今儿个虽是国子学旬假之日, 叶勉却一大早就穿戴的妥当了, 准备一会儿出府堵人去。

    昨儿个他本打算散了学就去寻齐野那家伙算账,哪想竟扑了个空,启德院里与他们相熟的却告诉他, 这人午后课上举了出恭牌就再没回来,又带着兆哥儿跳墙出去胡混去了。

    那边车马还没备好,叶勉穿着一身浅色宽袍,怀里抱着锦狸站在池边,逗着它把他手中的鱼食拨下水去, 池中数十条红白锦鲤立时打着鱼尾迅速聚了过来,争相去抢夺, 水中一片热闹翻腾。

    叶侍郎自那日与邱氏说了要亲自带叶勉, 便着人将给大房暂居的那院子收置了出来,前几日大房两夫妻领着叶乔已经南下婺州,如今院子正空了出来,倒也是巧。

    这院子原本是叶侍郎备给叶璟大婚用的, 因而处处都是好的,就连各种草木都寻了那匠人精心设计,品类更是十分繁多以保证季季有景,四时如画, 因而现下虽已入秋,院子里却依然花草葱茏, 一派盎然。

    池边有几株金桂,如今开的正好,香气馥郁无比,沁人心脾,叶勉随意折下一小截嫩枝闻了闻,吩咐下人,今儿个做些桂花糕来,倒想这口了。

    宝雪笑着应是。

    这瑶辉轩比他之前的宝丰院大了不少,因而他院子里各等的下人都加了一些,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原有四个,叶侍给他提到六个,叶勉便趁着这机会,央着他爹把宝雪和宝荷要了回来,叶侍郎如今正要纵他的性子,想都没想就一口准了。

    车马备好,叶勉吩咐车夫直奔九门提督府,马车里就开始挽袖子,准备一会儿与齐野那家伙讲不通道理,就狠狠干上一架!

    提督府离着叶府并不很远,不一会儿功夫车马便到了,丰今先跳下去叫门儿,叶勉虽没来过,门上下人听是府里三少爷在国子学的好友,却半点不敢慢怠,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叶勉算的时候刚好,这家伙昨夜里疯到三更才回府,现下正好被叶勉堵在床上。

    齐野肿着眼皮坐在床上,一脸懵逼地看着叶勉抱怨道: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嘛来了你?

    叶勉抡起他床上的绸枕就往他脸上砸去,咬牙骂道:你当我舍了旬假早上的回笼觉是干嘛来了?我太想念你了不成!

    齐野硬生生地被他几枕头给砸醒了,揉着脑袋下了床,让下人们服侍他穿衣梳洗。

    收拾妥当后,满脸不乐意道:我们一起去耍乐子,怎么就是我把他给带坏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叶勉瞪着他,满眼火星子,他与我们一起都十分好,怎地偏偏与你就只往那腌臜地方钻,如今你还带他赌上了,若是正正经经地与人耍上几把,便也罢了,你们带他玩的那是什么?

    什么腌臜地方?齐野辩驳道:都是些雅舍。

    雅个屁!叶勉十分不雅地骂道,你糊弄谁呢?

    那秦敖早将里头那路数尽都说与他,前半场倒是雅的,丝竹瑶琴,对酒吟诗,待夜深了,人也醉了,便把那些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漂亮奴人放出来,视为草芥牛马,换着花样给他们取乐,只要银子带的足了,想怎么玩儿都成。

    李兆素来爱猎奇,只觉着什么都刺激有趣,哪经得住那群纨绔引诱,每每一叫便去了。

    齐野喝了口清茶,撇了撇嘴不耐道:行行行,我下回不带他了便是,你们可真是麻烦。

    叶勉却没饶他,看了看四周又瞪着眼睛审他,你是不是还带着兆哥儿去清风阁了?

    去了又如何?齐野满不在乎道,我们不日便要启字升修字了,有什么玩不得的,再说也就去看看新鲜,你急什么啊?

    只看看?叶勉狐疑道。

    兆哥儿只看看。

    叶勉放下心来。

    齐野咳了声,又道:我倒是试了试,滋味儿就那般吧,没他们说的那样妙趣,齐野觑了叶勉一眼,小声道:又没你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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