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援交女朋友》(終) 作者:櫻雪

    ＊在各位看倌看下去之前，請仔細留意這部小說的第十五章曾予以修改。敬請留意。

    「我愛妳。」男子背著少女道，因為他知道自己將會面對少女的拒絕，但他仍覺得自己需要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如果一生人只能愛一次，男子這一生就一定是愛上少女，他絕對是義無反顧，即使他知道少女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仍不後悔。

    永遠，都不會後悔。

    空氣的味道有點酸，少女都沒有回頭。「我……不清楚自己愛的是你還是他……」她很迷茫，自己的感覺還未清楚，要她選擇，就讓她很痛苦。

    她會為眼前的男子擔心，也會為另一個他心痛。

    兩難的情況，她最不懂要怎樣處理。

    究竟愛誰，少女都分不清楚。

    「我願意等妳。」毫不猶豫地告訴少女他的意思，就算是一輩子都沒關係，因為一生人只能愛一次，而那個對象就是眼前的少女。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鍊子，咀子是空心的楓葉，很漂亮。「在離開之前，請收下我這份禮物好不好？」

    少女嘆了口氣，鼻頭感到酸味，眼前也只有一層厚厚的霧水。有感那霧水都有酸意，她壓抑不住它們流下來。

    她點頭以示答應，雙手接過，但沒有立刻把它戴上。

    「我要離開這裡去留學，如果那個時候我確定了對你的情感，我再找你好不好？」她掩臉離開，在未肯定自己的所愛以前，跟其他人一起，會對另一個不公平。

    至少她是這樣想。

    她努力地跑，離開男子，離開他的家。

    要到一個可以讓她冷靜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她的感情。

    而這個離開，一去，就是五年。

    ＊

    雨後放晴的下午，空氣特別清新。那濕潤的感覺不會覺得黏著皮膚，反而很舒服。

    大學校園的林蔭大道有著點點微風吹拂，零碎的花瓣從樹上散落。

    櫻花的花瓣散落在澄奈的肩上，她左手提著小提琴，右手拿著琴譜，沒有騰出手來把它撥開。

    粉紅色的花瓣落在淺藍色的裙上，非常配合。

    澄奈被趕離家一年後就再次回去了，母親逝世後，父親把她迎接回家。父親原諒她過去任性的行為，寬恕她讓她回家住。

    中六已經畢業的她，被父親送到日本攻讀音樂系。因為在被趕離家的時候，她需要工作維持生計，所以沒再讀上中七。

    自小學大提琴的她，父親便提議讓她出國深造。

    地上有些小水灘，在其中一個小灘上，出現一條短短的彩虹。澄奈把腳遞過去，彩虹映在鞋上，她微笑了。

    澄奈很喜歡在這條路走，明知道從教室回到宿舍走這條路是繞路的，但她仍是選這條行程較長的路。這樣走讓她很舒服，因為這條路一向也不多人走，她最享受獨處的寧靜，而在這個時候，是她最快樂的時刻。

    「澄奈。」長路的末端有個男人在她，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向男人直奔。

    和男人見面了，她就像個大小姐一讓把提琴遞給男人。「你就充當一下我的傭人吧！」

    男人接過大提琴，把它背在背上，空出來的手就輕拍澄奈的頭，「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學生般要父母提背包。」語帶諷刺，可是澄奈沒有生氣，反而挽著他的手，「那由今天開始，我除了親生父親外，還多了一個葉爸爸了。」

    葉想說點什麼，但澄奈就一臉興奮，不停地叫道：「葉爸爸……葉爸爸……」

    他索性讓澄奈說個夠本，「比賽都準備好了嗎？」

    澄奈點頭，「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不要期望過高，否則我怕你這次特意來看比賽，你會失望而回。」她有加緊練習，務求要勝出這個比賽，可是要在眾多跟她一樣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太難了，她一向都不是那些勤力練習的人，不是到比賽和考試，她都是偷懶的多。

    說實在的，她對這個比賽沒抱多大的信心。要不是知道葉特意來看她比賽，她大概不會在比賽前一個月每天練習八個小時。

    光是按著琴音，她的手指都發麻了，痛得要命。

    「聽說比賽的勝出者不但可以巡迴表演，還會到香港交流。」

    澄奈聽了有點心動，可是又皺起眉頭，「我還不太想回去，我還未想清楚。」四年多的時間裡，用了一千六百多天的時光，她還沒得出一個結論。

    愛情真令人痛苦，心裡的一池清水彷彿被人擾亂了。

    「那頸上的鍊子是什麼一回事？我還記得去年來探望妳的時候，妳的室友不知道把歌譜放在那鍊子上面，妳以為弄丟了大發脾氣的又是發生什麼事？」葉還記得那時焦急生氣的澄奈的樣子，女生發脾氣的樣子真可怕。

    無論是溫柔的鄰家小女孩還是優雅有禮的大小姐也一樣，生氣的時候還是讓他想逃。

    「我……」澄奈答不上話。

    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有著葉豪爽的笑聲。

    ＊

    天邊的雲永遠是那樣遠，伸手不及。當你想抓住它，卻只抓到空氣。

    手心抓不到任何東西的時候，感覺很不實在。

    過往的事情已經深深烙在心間，揮之不去。

    空氣中漾著以前那幸褔的甜美似乎和自己距離得愈來愈遠，懷念以往的一切，可是明明那舊事就是不能重來。

    過去了的便是過去，永遠都追不回。

    一切的事情，會過去的，是嗎？

    ＊

    大提琴的琴聲柔和悅耳，低沉帶點憂傷的音色勾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為台上的表演者高超的技巧，使眾人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和她的音樂上。

    空氣漾著幸福的味道，清新而節奏感快的歌曲接二連三奏出，表演者沒有絲毫喘息，彷彿和大提琴合二為一，拉起來沒有半點吃力的神色。

    幸福的甜蜜因為她的歌而散開了，整個音樂廳都彌漫著溫暖的甜蜜。

    像蜜糖一樣，感覺就像濃情化不開。

    台下有某種強烈的目光看著澄奈，她知道是誰，勾起一個別人看不見的笑容後，她繼續演奏。

    誓要把音樂廳每個角落都染上她歌曲裡表達的情感，每一小撮空氣都要感染到她努力營造甜蜜的氣氛。

    演奏結束以後，她站起來向觀眾致謝時，投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給台下的某人。

    她知道，他一定明白。

    她也相信，他知道這訊息是給他的。

    笑容綻放得更燦爛，臉上每一處都向人透露著興奮的訊息，那是因為他來了。

    在眾人的目光和熱烈拍掌聲之下，她回到後台，結束是次音樂會。

    因為母親的離世，父親把澄奈接回家裡，及後把她送到日本攻讀音樂系。

    而她不負父親所望，以日本大提琴比賽冠軍的身份到香港表演。

    ＊

    夏天的氣息一如以往，熱氣迫人，澄奈離開會場後換上一般少女的小背心和迷你裙，把所有東西都交給助手和老師就到外面閒逛。

    離開香港五年，不只她變了，連她自小住的地方也有著很大的變更。

    她拿起電話，不用翻開電話裡的電話簿，她心中的那組數字就已經在她腦中，她毫不猶豫地按下去。在這五年的夜裡，她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喜歡上看著這組號碼發呆，從前她也不知道，簡單的一組數字，可以令她失神。

    也許，這組號碼是屬於他的緣故。

    電話接通了，應答的聲音依舊，五年沒有聯絡過，他的聲音還是低醇如紅酒，帶有磁性的聲音幾乎令澄奈失神。

    「我現在就在表演場地附近的海傍，十分鐘後我要看見你，記著，逾時不候。」她沒等對方的回話就把電話掛斷，心裡有說不出的興奮。

    她慢慢在海傍走，在尖沙咀看著中環，晚上的燈飾很漂亮。要轉身找個地方坐坐的時候，她跟一個女生撞上了，澄奈跌坐在地上。

    那個女生也一樣，噘著嘴看著男朋友，要他扶起。澄奈挽起皮包扶著攔杆起來，「對不起。」

    抬頭時，和女生的男朋友的視線對上了。

    久違的熟悉回來了，看著眼前的情侶，她的心裡沒有苦澀，她更肯定自己是放下了。她對他，在很久以前，也只是傾慕吧？

    應該說那種心情，談不上愛。

    所以心才不會痛，不會苦。

    「很久沒見。」凌天的嗓子有點沙啞，看到她也有點尷尬。他不自覺把手往女朋友的腰上擺，那組不甚自然的動作，澄奈都看在眼裡，而且一清二楚。

    「五年了吧，最近怎樣了？」她也沒有正眼看著他，深怕他身旁的女朋友吃醋，剛才瞧那女生的舉動，就猜到她是敏感的人，所以澄奈不太敢面對著凌天。

    他笑得有點牽強，「很好，她是我的女朋友。」

    澄奈明白他的意思，「嗯，我還是不妨礙你們了，我也約了朋友，我的電話沒有轉，有空便找我吧！」她道別後就快步離開，她在剛才有有留意過凌天的女朋友的眼神，那吃醋的目光令她不禁覺得可笑。

    走了兩分鐘，他終於來了。

    甫看見澄奈，他就興奮不已，那種感覺很不實在。

    她回來香港也不知道，要不是她請人告訴他並把表演門票送給他，他也不知道澄奈奪得大提琴比賽的冠軍，要回來香港作表演和交流。

    「恭喜妳。」歐陽淺原本想了要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看到眼前掛著大大笑容的澄奈，他覺得眼前的澄奈比以前更美麗，添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謝謝。」五年沒有見他，他好像變了，不再有以往那種霸道，比以前溫柔得多。「你這些時間都在做什麼？」他們一直沒有聯絡，她也滿有興趣想知道他的近況。

    「畢業後就回爸的公司上班，還是老樣子。」目光離不開澄奈，就算看著她的側面，他也很滿足。

    原本看著對岸風景的澄奈忽然偏頭看著他，「還是老樣子啊？那就是身邊還是有一大堆狂鋒浪蝶走近，一個月有數不清的女朋友吧？」澄奈反射性似的就說了出來，說了後才驚覺自己的失儀。

    「沒有，真的沒有。」他趕緊否認，生怕再遲一刻，澄奈會繼續誤會他。

    然後歐陽淺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和五年前澄奈哭著見他的時候一樣，他慢慢打開盒子。「妳願意跟我一起嗎？」剛才輕鬆的氣氛在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歐陽淺也很著急，澄奈還沒告訴過他要跟他一起，也沒說過喜歡他，他有點害怕被拒絕。

    澄奈轉身背著他，嘆了口氣，嘴角也往上翹起來，輕顫身體忍住笑意。「歐陽淺，你知道知道有一個言情小說的作者曾經寫過這樣的話，Tiffany的飾物是不能隨便送給女生的，而一個女生也應該只能接受丈夫或最愛的人送的Tiffany首飾。你知道嗎？那個女主角這樣說的時候，我很認同。」

    她停了一會，強忍著笑意。而身後的歐陽淺則是倒抽一口氣，額角豆大的汗水不斷流下來，他從未試過這樣緊張，連以往的考試和其他事情都不曾讓他這樣失措，聽見澄奈這樣的話，他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失敗，而且是一敗塗地。

    聽到他的抽氣聲，澄奈馬上掩住想發出的笑聲，直至她平復了後，再道：「你送我這樣的飾物太昂貴了，我當然不介意接受它，但是我戴後，就會和你給我的那條楓葉鍊子一樣不會脫下來，你不能收回，不能要我脫下來，也不能再送Tiffany的首飾給其他女人。」

    說罷，她轉過生看著歐陽淺，他彷彿還未消化好她的說話一樣，還是呆著。

    澄奈眯著眼，「你要收回那鍊子就收回嘛！用不著這樣驚嚇。」她作勢要脫下他五年前所送的鍊子。

    歐陽淺看到她的動作，馬上回神，「才不是！我不准妳脫下來，戴上了就不能脫。」

    他緊張地抓著她的手，澄奈就不再壓抑笑意，格格地笑起來。

    歐陽淺還是很緊張她吧？

    五年的日子，時間還沒有沖淡他對她濃烈的愛意。

    澄奈何嘗也不是？

    她只願他們的愛好比剛才表演的歌曲一樣，甜蜜的感覺常在。

    濃情化不開。

    小雅後記〔＝

    雖然作者不是我，但我還是有份兒寫結局，所以請容我發一點言。

    首先謝謝雪小姐邀請我來寫《我的援交女朋友》這小說的結局，我感到非榮幸。

    然後我要向各位看倌道歉，因為我的關係，雪小姐在三月中時已經把結局寫好，礙於我還在忙於課業和靈感貧乏，所以拖到今天才能把這個結局寫好，對不起在等這小說的讀者。

    最後，歐陽淺萬歲，凌天請滾開。

    還有，在這裡祝小輪五月十七日生日快樂，連同我今天更新的其他文和這一篇文，一萬五千五百一十七字全是送妳的，十五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