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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套,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她走回去妓院,刚在房间歇了会,她听到有人喊妓院着火了,大家乱了套,紧接着听到水盘泼水的哗啦声,又有人说小意思,没事了。一天的气氛被弄得奇奇怪怪,她握紧了枕头下的袖刀,神经紧绷。她突然听到身后的窗户的细微声响,连忙扭头一看,身后已经站了个人,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那人已经把她压住,狠狠地往她手臂上扎了一刀,把她钉在地上。她痛到失去言语,身上的人轻笑一声,把另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别出声,小姐,对谁都好,虽然多杀一个人我也无所谓。”
“……”她听到外头的尖叫声和求救声,一片混乱,看来大家都遭到了同样的攻击,又听到了有人喊库丘林怎么在这的声音。
“……啧,碍事。你无聊死了,本来没想动你,结果被你先发现了,没办法了,你最好乖乖躺着吧。估计别人也到了,不过我们的目标已经出现了啊。”他站起身,狠狠地踩着她的肚皮,她吃痛,咬紧了牙,觉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眼睛都憋红,狠狠地盯着他上子弹。
“还有刀?造反了吧?这里的妓女居然敢带刀?”他把她手里的刀踢走,“看来没人好好教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不过也算了,和我无关,你只要别说话就行,老实呆着吧。”他把刀拔下,也不理会她伤口流出的血,掐住她的下巴,她试图挣扎,又因为伤势无法使上劲,试图撬开她的口割下她的舌头,她一味往后缩,又突然听到开门声,接着感到子弹穿过自己背部的痛觉,她一瞬间瞪大了眼,摔到了地上。
“别再搞女人了,拜托,情趣可不是现在用,嫖娼也分个时候啊。”
“你还真是会打扰我兴致。”
“库丘林已经在门外了,你还不来队长又要发飙。”
“哎,说那么多也不给我加钱,”抓着她的人兴致缺缺地站了起来,又朝着她肚子开了三枪,“走吧,去会会那个人。”
她躺在地上,连呼吸都觉得费劲,她感到自己的血液疯狂往外涌,心脏压榨着她体内最后一口空气跳动着,试图让她活下去,可是她连睁开自己眼睛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唯一听到的不过是自己不断增大的心跳声。
——啊,这样就结束了。
真是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该眷念些什么,然而没有,她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混乱成一片,毫无顺序的跳出重播。
地狱估计也会比这里好吧,只希望死了别再受苦。
库丘林。
他现在在哪?
她想起之前库丘林要她叫自己的名字,她拒绝了,至今一直喊他客人客官,她不喜欢和自己的姐妹一样,甜腻腻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如今她担心的事总算成真,无非是觉得,这样太过亲昵,又过分无理取闹,更何况,没有未来可言,这样的称呼失去了它本应该有的意义。
所以她不会喊他库丘林,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自己能有未来可言。
真可悲。
她试图张开口,但是失败了,只好在心里用力地把他的名字念一遍。
库丘林。
他会听到吗?
第九章
很沉。
她觉得自己被十分厚重的东西裹住,这层蛹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能呼吸,但又不想挪动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觉得难受,似乎她就该如此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只要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但她又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她的归属,她只是暂时停留在这,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蛹外面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她听到有人在说话,但她听不清楚,一切朦朦胧胧,若即若离,抓不住,她也不想伸手去抓住。她感到有人拿刀割开了她的皮肉,捣鼓她的身体,又感到非常熟悉的触碰及温度,又听到每天有个人在她耳边给她念些什么,语调平静,没有什么起伏,她一直听着,更加安稳地睡过去。
只要这样就好了。
库丘林坐在她床边守了她三天,一动不动,直到病危通知取消后才抬了抬眼皮,总算肯吃下一口饭。立香的状态过了危险期后还算稳定,他还是在床边守着帮她翻身。Caster让护士做了今天的例行检查,一边翻数据一边说道,“行了行了,又不是不会醒,死不了,伤那样都给你救回来了怕个什么?不是说她平时睡不好才送了个安神的香薰,这回你倒是吵着要人醒过来,烦不烦?”
“……”
“救都救出来了,杀也杀了个爽了,这会还有个什么不满的?你倒是别老烦着别人休息,中了六发子弹还活着已经算命大了,你赶紧歇一边去别碍眼。”
他知道他这么说也不会对Alter有任何的影响,他依旧会守在她的床头,以前他没做过任何照顾人的事,这回突然变得体贴,肯给人擦身子,又把一切弄妥,像条忠犬一样一步都不肯挪开,偏要等着他的主人醒来。Caster知道这个当妓女的小姑娘,又觉得好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弟弟在她床边给她念《长发姑娘》的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版本的,总之和他知道的有出入,念到一半又停下来,看她有没有反应,接着合上书,看着她的脸到天亮。
——他说过她的命是他的,生死都是他来决定,他在一片血泊里捡起她,红着眼吩咐道就算是死了也要她活过来,她很听话。手术结束时刚好他打完最后一架,以一敌百,他一身血腥味。Caster不让他进病房,他洗了个澡稍微冷静了一下头脑,之后再也没离开她房间一步。
活是活下来了,关键是不肯醒,他心情搅在一块,自己也拿捏不准具体是在想什么。他想生气,觉得她不应该让自己等那么久,又气不起来,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他本来的计划是没想着让她受伤,他只要等着就好,结果防不胜防,自己差点只能看到她的尸体,又分不清是在生自己闷气还是怎样。护士每天都会来给她上药,伤口好得很快,点滴也没停过。他晃了晃尾巴,也不知道这还要等多久。
更多是后怕,他看惯了在他面前安静的立香,牙尖嘴利,和他说起来话来使劲又较真,也不怎么在他面前笑,端得住,来来去去也只把他当作自己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客人,毫不示弱,对他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活脱脱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只有在特别隐秘的时刻,她才会对自己稍微坦诚一下,咬着嘴掉眼泪要他滚。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安静到听不见呼吸和心跳,他自责又害怕,因而暴怒,大开杀戒,最后又跑回她身边,像平常一样,要图个安心。
他的睡美人还没醒来,Caster嗤笑一声,说那你要不要吻她,作为她的王子,说不定就醒过来了。
他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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