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ò-①⑧,CòM 第三个世界 血月十四行诗
LEternel mit un signe sur Can afin que ceux qui le trouveraient ne le tuent pas.
Abel alors Abel et ses descendants, qui portent son sang, ont leurs propres signes.
(于是,上帝给了该隐立了一个记号,见到他的人,能够折磨他,却不会杀死他。
亚伯呢?亚伯和流着他的血脉的,他的后裔,也有着他们的,来自于神标记的,记号。)
第三本笔记本的扉页如此写着。
亚伯的,后裔?
黑发的绅士翻看笔记的修长苍白的指间顿了顿,纯澈的绿眸冷湛的目光停驻在这一行斜体字间,浮起一丝,奇特的思索而带着回忆的情绪。
“亚伯的后裔?”
“他还能有什么后裔,都给始祖该隐给杀光了。我们的始祖,该隐相信亚伯后裔的血能够克制他的诅咒,有段时间专门喝这些人的血。结果,越喝诅咒越来越沉重,就越来越虚弱,最后,该隐本人在中世纪,嗯,1409年,被一个光明教廷的圣殿骑士长给干掉了,然后那位圣殿骑士带着我们的另外一位始祖,莉莉丝,消失了。”(恩,第一部第一个故事里的,顾九卿大佬干的。)
他记得少女单手支颐,眯着那双血红的瞳,好笑地从她正在翻看的那本达芙妮·杜穆里埃的House on the strand(沙滩边的小屋)里,抬起头看他。
她半枕着个白丝绸的抱枕,舒服地缩在书房的高背扶手椅中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毛毯,细滑的黑发落了满肩的样子,懒散如一只优雅的黑猫,说话也是无所谓的慵懒,“所以少年,这诅咒没得救,别费心思了。”
“不过说起来,凯思似乎以前也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这些东西,他似乎相信圣杯能解除所谓的诅咒,那,他的笔记本在这里,你有兴趣拿去看。”
她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的书,伸手从身后高大的书柜二层里找了找,翻出一本老旧的硬皮笔记本,随手丢给他,“不过,都是些没意义的事情,不值得浪费时间。毕竟,你和我们不一样,没有漫长的生命可以挥霍。”
不同于她们血族和吸血鬼猎人联盟的记载,那个男人,凯思,明显是相信亚伯的后人还是存在的。这本笔记本的主人,也明显是如此相信的。
所以……
黑发的男子这一瞬碧玉般的虹膜缩了缩,他脑间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实验室的魔党找到了隐匿的亚伯后裔,这两种这边实验的物质,就是提取来源于,那些亚伯后裔的血?
所以,有没有可能,V-10009是传说中的,神性;X-9100是传说中的,诅咒?
他快速翻阅过这本笔记本,前面半本记录的,是一组对照试验,结果显示,没有被CX-3390或者CS-9231标记的实验体,V-10009对其完全没有效果;后面半本,记录的是毒性影响传播方式,只要是被CX-3390或者CS-9231标记的实验体,不管直接接触还是空气接触,还是通过被感染V-10009的实验体的血液接触,还是被爪子牙齿造成伤害等,都会出现神经性中毒的症状。
他放下笔记本,轻轻揉了揉眉骨,有些微微的烦躁。
再一次,CX-3390或者CS-9231,那究竟是什么?
等他步出那间实验室,以开始搜到的钥匙进入一个隐藏的房间时,就发现了CX-3390和CS-9231是什么。
那是,两只狼狈不堪,浑身伤痕被禁锢在巨大笼子中间,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于是神智都看着昏昏沌沌的,白发纯血血族,之下标记着CX-3390和CS-9231。
第三本实验记录的实验结果,再一次飞快而清晰的地掠过他的脑海。所以,V-10009只对吸血鬼有效,而且,毒性传播途径可以通过……血液散布的空气接触,或者,直接血液接触。
不好,娜娜!
黑发的男子狭长清湛的绿眸欻然收缩,锐利的眸光猛地扫过满地狼藉的血迹和怪物的残骸,脸色勃然骤变,抛下手间的笔记本就急遽地奔出了房间。
“我从亚伯的血中,成功分离出了两种物质,V,也就是传说中的神性,还有诅咒,X;这两种物质混合在一起的时候,只会显示加强版的,V的毒性。但分离开,如果先给一个吸血鬼注射X,等毒性发作之后,再注射V,就会成为,一种特殊的,死后也不会灰飞烟灭的,比人类和吸血鬼都要强大的,生物,也就是,我认为的,拥有两种神性的,半神。”
耳边莱茵哈德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继续,白亮的灯芒直直照入她深红的眼睛里,那绯色艳冶的虹膜在炽炙的光线中,像是晕染入潭水的血折射着浮光掠影的彩,赩艳而幽深。
簇簇的睫羽落下清寂的苍黑阴翳,像是轻浅的涟漪里沉沉浮浮的花影,落雪的夜间悠悠荡荡飘着的冰棱;她平静地听着疯狂的纯血血族得意地介绍着自己毕生的成就,白瓷一般精致却尚带着几道血痕的脸上,表情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始祖该隐其实一直都是对的,解除诅咒的答案,其实就在亚伯的后裔身上,只是他没找对办法。不过,这正好便宜了我。”
“您已经见识到这些生物了,我宝贵的实验品们,它们很出色,不是吗?可是,它们还离完美太远,太远,它们的精神世界实在太脆弱,像是一击就碎的玻璃,到最后总是要失控疯掉,真是不乖啊。我又实验了很久很久,才勉强找了让它们能够乖乖听话的办法,但总是坚持不长久,过了几个月就要换一批。”
莱茵哈德倒是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听众一言不发的冷淡,他将手中已经空了的注射器放置在一边的铁质器皿间,取了手边的那支锋锐的刃边泛着清冷利芒的手术刀,白口罩之后的眼神带着难以形容的狂热,直直地上下打量着她,脸上病态的潮红和激动,几近疯魔得很是瘆人。
“现在,我有了您这个最完美的实验对象,血族的最顶尖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密党的裁决者。乖孩子,你现在已经中了毒,又被我注射了V试剂,如果不喝我的血,你就会丧失殆尽所有的神志,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他毫不吝啬地以手术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划,力道很重,顿时猩红的血涌溅而出,顺着苍老萎缩的肌肤潺潺爬行的轨迹像是蜿蜒的赤蛇,这个看着孱弱而苍老的男人举着自己瘦得几乎是一把骷髅包着皮的手腕,送到她嫣红饱满的唇边,沙哑的声音带着低低柔声的诱哄。
“所以,乖孩子,喝吧,你将蜕变成强大的半神,世界最强大的存在,然后成为我最听话,最成功的杰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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