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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啼哭声的不断响起。郁灵在二十九岁的这一年,顺利生下了两个摩羯座的宝宝。她累了一个晚上,满头是汗,孩子没力气看了,只想闭眼睡觉。
郁灵没有允许卫思白全程陪产。生完之后,卫思白才被允许进来,看到了筋疲力尽的她。
“累吗?”卫思白把她之前立下的规矩全抛到了脑后,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掌抚上她汗津津的额头、脸颊。
郁灵没顾得上他,抬眼看见护士抱来的宝宝,虽然清理了一遍,小小的身体依然通红,没有完全干净。“男的还是女的?”她又问,“健康吗?”
“一男一女,”护士笑着说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很健康。”
“下巴很尖呢,是小美女、小帅哥。”护士说的是心里话,她在妇产科工作三年,第一次看见刚生下来五官长得这么标志的两个娃娃,小翘鼻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就是与父母相比,皮肤暂时黑了点,不过是很健康的肤色。
满足完最后一点好奇心,郁灵动了动下巴,“哦”了一声,再没想说的话。卫思白用热毛巾给她擦脸的时候,她闭目养神着,直到他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嘴脸。
“啧。”郁灵刚要发作,就听到他的话。
“爸妈也来了,现在在外面。”
郁灵侧头看他,没反应过来是哪个爸妈,整整五秒,她才意识到是她爸妈。郁灵睁睁眼,不可思议道,“什么?”
她很不开心,“谁让你那么做的?”
“是我两个月前告诉他们的。”
“哈?”郁灵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以及即将要面对的画面,扶着额头,蹙眉长叹道,“你真的要气死我。”
在医院住了几天,郁灵和全家三个一起收拾东西去了月子中心。在他们过份热情的关心照顾下,她恢复的很好,就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没能和她爸妈正常相处。
他们像没事人一样,白天在这照顾两个小孩,晚上一起吃完饭后,提着要换洗的东西回家睡觉去了。闭口不提她的自作主张,也没有坐下来,一起认真谈过这件事,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因为太自然,在她眼里就不正常的可怕了。
一天,卫思白出去采购的时候,郁灵终于和父母有了面对面的机会,她眼睛看着他们,说道,“妈,爸,你们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杨语挑了挑眉,表情略有先发制人的意味。郁灵顿时语噎。
“行,是我错了。”郁灵主动向他们承认错误,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应该这么做。”
“‘这么做’是怎么做?”杨语问。
“不应该和卫思白扯在一起,不应该没有结婚就怀孕,更不应该生孩子。”她说。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杨语气愤地说,“你错在不应该瞒着我们,做什么事都不该瞒着我们,更何况生孩子这么大的一件事,一瞒就瞒到要生,哦,可能生了你都不想告诉我们,你是想诚心气死我啊?”
郁灵低下头,“我瞒着,不就是不想让你们生气吗。”
“别跟我来这套,你瞒着就是想先斩后奏,我们再生气也没法说你什么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杨语犀利的双眼射向郁灵,“你怎么就这么任性,这么大的人了,别的男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对自己负责吗?”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郁灵躺回床上,“生都生了。”
郁威仁察觉到空气的紧张,在争吵进一步扩大前,他拉走杨语,“行了别说了。”
卫思白回来,正撞上要出去的郁灵爸妈。
看到卫思白,杨语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压住了对他的不满。她和郁威仁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两个月前。郁灵总是以出差的借口三番两次不回家,后面干脆不回家了。
他们除了疑惑也没多想,谁知道卫思白像鬼一样忽然出现,一出现就说郁灵怀孕了。杨语一开始震怒,卫思白低声下气地求他们不要怪郁灵,差点就要跪下来,她才肯陪着演戏。
杨语不蠢,卫思白八个月才说出实情,八字两撇了,肚子那么大,她除了生气没别的办法。杨语因此一直没给卫思白好脸色。
“照顾好郁灵,再想想以后怎么办。”她对卫思白说。
“我会的,妈。”
“哼。”
卫思白一进屋,看到安静望向窗外的郁灵,她还因为他告诉爸妈的事而生闷气。
卫思白扬起笑容,说,“为宝宝想好名字了吗?”
郁灵总是有了反应,僵硬地扭扭头,语气坚定,“他们姓郁,两个都姓郁。”
卫思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重点,“郁什么?”
“我想说的是,两个都和我姓。”
“我知道,你觉得我会和你抢一个姓?”他低头专心地叠被子,“姓郁很好,比姓卫好听。”
看他没什么大反应,郁灵自讨没趣,“最好是这样。孩子都是我的,你知道就好。”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叹了声,始终抿着淡淡的笑,转头看她,“灵灵,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爸、妈要我们商量以后的事,他们应该指我们的婚礼。”
“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我不会和你结婚的。”郁灵冷漠地说,“鉴于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可以看他们,提供抚养费,其他的,孩子和卫家没有一点关系。”
卫思白裤袋里的戒指盒硌着皮肤,如果现在求婚,他可以想象郁灵大发雷霆的样子了。卫思白自我嘲笑了声,没有把戒指拿出来。他问郁灵,“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爸妈?”
他一直觉得只要郁灵没走,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
郁灵没有给卫思白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自己也没想好,就算想好她也不会告诉他了。
尽管父母对她的行为有意见,孩子满月的时候,他们依旧高高兴兴地为两个小宝宝举办了满月酒。熟悉的、不熟悉的亲戚纷纷前来恭喜。
“一男一女凑个好,你们真幸运啊。”
“怎么生的,两个孩子都随了爸妈的优点。”
“女孩子像妈妈多一点。”
杨语说,“像妈妈才好看嘛。”
“那是那是。”
郁灵安静地坐在最角落,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漠然旁观这喧闹的场景,灵魂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所有人都为新生命的到来而神色欢喜。郁灵以为自己也会开心,可是她没有,她对两个小小的玩意没有任何的感情。究其原因,她没做好一下子迎接两个孩子的准备,一切那么快,那么突然。
更重要的是,如果损失可以精确衡量,她体会到了一个母亲难以言说的痛苦,肚皮长起深深浅浅的纹路,松松坠坠的,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这是身体。尽管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她很难同时照顾好两个小孩,时而感觉自己很蠢,找不到成就感,很难开心起来。这是精神。身心的双重折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宴席散去,除了不会说话的宝宝们,家里只剩他们四个人。郁灵决定告知父母自己的想法。
这个决定是她在孕中期最痛苦的时侯想好的。它带给了她新的希望,给她找到事情做,把她从迷茫的漩涡拉出来。郁灵决定跟随于迁阳去北方工作,当他秘书,在那之前,她需要先与他到国外学校进修一年,算算时间,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杨语笑嘻嘻地逗着孙女,听完郁灵的话,脸色立刻凉了下来,好像听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了一件极难理解的事,“不可能!”
“你自己想想怎么可能呢,”她把孙女放回婴儿床,“你几岁了。孩子怎么办,你想要两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妈妈吗?”
“他们还小,”郁灵不为所动,“等他们有记忆我就回来,他们不会知道的。”
“你说的是人话吗?”杨语本来对郁灵已经很生气,这个不过脑的决定更是雪上加霜,“你现在已经是个妈妈了,最主要的责任就是孩子。你那个决定我们不同意,不给去,自己心里想想就行了。”
“我不是说来征求你们同意的。”郁灵掐着掌心肉。她从未想过父母能答应,可这么不假思索地反对,心里免不了难受。
“郁灵,你现在是两个小孩的妈妈,不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又是去北方又是出国,大老远的怎么照看小孩?没生孩子你爱去哪去哪,生了孩子就要对他们负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郁灵望着面色严峻的爸妈,“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又不是要抛弃他们,我会努力,争取三年之内就回来。我可以过几个月等宝宝断奶了再去。”
“不行,我们绝对不会同意。”杨语斩钉截铁地说,不容商量。
“你说了不算,”郁灵倔强道,“我们公平一点,家庭投票吧,同意我去的举手。”
杨语气急了,眼看着郁灵抬起手来。惊讶的是,沉默的卫思白也站在郁灵这边。
“妈,我支持灵灵。这边我可以带孩子。”
两人简直瞎胡闹。过不了一会儿,郁威仁竟然也举起手来了,说,“灵灵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做这个决定,那由她去算了,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三比一,她赢了。郁灵没想到她爸会支持她,惊讶且淡淡的感动。
“你们都疯了是吧,”杨语不示弱,说,“两个孩子也算上,孩子肯定不会同意你离开的,你要是走,这辈子就算对不起他们了,弥补不了的!郁灵听话,你现在工作稳定,儿女双全有什么不好?听妈的,你们当务之急就是领证,办婚礼。”
三比三,平局。郁灵无话可说,离开去厨房清洗碗筷了。她专注地照顾孩子,日夜喂奶,换尿布,事无巨细地给孩子洗澡、穿衣打扮,没再提工作的事。
杨语怕郁灵念头没断干净,特意找一个晚上再次举行投票仪式。这一次,郁威仁站她这边了,四比二,公平公正,郁灵说不得什么。
“爸。”郁灵忍着怒气。
“郁灵,爸想过了,现在孩子还小,最关键的就是这几年。你要是想出去外面看看等孩子再大一点也不迟……”
“够了,别说了。”郁灵实在受够了他们两个唱双簧的样子,“孩子再大一点是什么时候?十八岁吗?还是像我一样三十岁?我三十岁了,爸,我跟你们说是尊敬你们,你们非要把我当小孩管?什么都要管。”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杨语指责道,“你看看你有三十岁的样子吗?要么别生,要么生了就好好养,你出去还不是我们帮你带孩子?我们不帮我看你能出哪里去。”
“妈,”卫思白试图缓和激烈的对话,说,“我可以照顾两个小孩的。”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杨语说,“一切全因你而起。你一个男人,能比妈妈更照顾好孩子吗?”
郁灵不后悔生下孩子。她十分清楚卫思白不会弃孩子不管,才做了这个突然而自私的决定。父母不同意,她除了无力还是无力,“我知道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郁灵回到房间照看两个小屁孩,脸小小的,手脚也小小的,吃的还挺多,每半小时就哭,喝到奶才肯罢休。她的两个乳头被咬到皲裂,破了又好,好了又破,反反复复。
她很疼,这份疼痛跟没有斗志、没有希望的灵魂相比,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卫思白把郁灵的一切看在眼里,他晚上照顾孩子,尽量让郁灵能好好地休息,带她出去逛街、散步,想方设法地让她开心起来,却徒劳,看着她笑容一天天变少,目光一天比一天暗淡。
杨语知道卫思白住在对面,便做主把对面的房子重新装修一遍,做成婴儿房间。客厅也变装修成游乐场了。
装修期间,他和郁灵睡在大床上,两个宝宝分别睡在同个婴儿床。
“你怎么了?”尽管同处一张床,距离不到五公分,他们没有任何接触,一人一张被子,“是因为孩子吗?”
郁灵侧着,她没有理会卫思白,毫无声息地流泪,这三个月都是这样,手放在小腹上,一边摸一边泪如泉涌。
“灵灵?”敏锐的卫思白,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移过去,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手往脸上一摸,掌心湿润了。
看到她哭,卫思白心疼地也想流泪。他把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怜惜的,“为什么要哭?”
他轻柔地抹掉她的泪,低声说道,“只要让你开心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这些天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你太辛苦了,是时候把他们都交给我了。我保证,你去的那几年,孩子一定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不去了,”她开口,声音哽咽,“反正也没多想去,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呵。”
“那你为什么要哭?”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再忍一忍,矫情就过去了。
“女人的多愁善感。”
“我知道你会去的,”他知道郁灵已经准备好了签证,手机查询过几次机票,他知道她会走,不清楚哪一天,明天或者后天的区别罢了,“我希望走的那天,你能通知一下我。我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回来。”
“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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