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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芥末馅的粽子,最后还是被宗郁给吃了。
程露看着他锁紧眉头,艰难咽下的那副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宗郁眼睛闭着,看不清程露的表情,他努力屏住呼吸,免得芥末的气味再次刺激鼻腔。
平时分外软糯的甜粽,在此刻犹如一个炸开的烟雾弹,呛人的粉末糊了他满身满脸,似乎下一秒就要让他窒息。
他知道程露在使坏,心里不和她计较,抬手抓住那只在挠自己痒的人的手腕,不让她捣乱。
“别闹。”宗郁有些用力的说出这两个字。
“我是怕你噎着,想给你顺顺。”她狡辩道,用另一只手继续挠他。
“谁家顺气顺到胳肢窝的?”他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咽进肚中,握住程露的两只手,举过她的头顶。“尝尝,很甜。”
她的嘴被宗郁用唇封住,残留在他齿间的甜味和辣味混合在一起,弥漫进了她的口腔。
他的舌尖湿湿的,抵住她的上颌,轻轻扫过,然后咬住她的下唇,逼迫程露回应。
感受她的顺服,宗郁才放松自己牙齿的力气,偏过头,错开她的鼻尖,继续吻她。
随着吻得深入,宗郁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程露心中惊呼了一声不妙,他这次是来真的了。
“恩…别..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她趁着给自己调整呼吸的时间,错开他的脸,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拒绝他的下一步亲近。
她一说完,钳制住她手腕的手也松开了,被压着的人一恢复自由,就推开了宗郁。
宗郁从她身上起来,用手帮她顺了顺被蹭的有些毛糙的头发。
“我以为你是在和我调情呢,看你那么主动地给我东西吃。”他低声说,似乎在怪罪程露突然地终止。“不过,你做的东西,你的东西,我都很喜欢。”
程露被他最后的那句说的脸热,伸手打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做个人,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除了想你,没有别的事情能进我的脑子。”他拉起程露,把人搂在怀里。“露露,咱们以后好好的,别再做让我伤心的事情。”
程露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但为了自己不受什么皮肉苦,还是点了头,表示同意。
两人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躺在海边晒着太阳度过的。
程露冰淇淋吃了一个又一个,卖冰淇淋的老头远远地看她站起来,就离开停下手中织毛衣的活,热情的迎接自己这位小常客。
宗郁冷笑着看她吃完香草味吃草莓味,吃完草莓味吃巧克力味,吃完巧克力味又买了奶油味的,继续吃。
“够吗?要不咱们挪到他摊位旁躺着?省得你来回跑了。”
程露不理会宗郁的打趣,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传到社交网络上。
第一个给她点赞的人是宗郁,随后就是些前段时间刚刚关注她的人。
因为宗郁的大手一挥,撒了笔钱给自己炒热度,所以她现在也算是有些粉丝基础的人了。
还没嘚瑟两秒,她就看到了自己私信的红点,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点开,发现是个没怀好意来搭讪的男网友。
程露失落的拉黑这个人,关了手机提醒,继续吃着手中有些融化的冰淇淋。
宗郁终于在他们即将离开海边的前一个小时,看到了自己心里预估已久的画面。
嚣张了两天的她,一脸憋屈的扶着墙壁往外走,因为频繁的跑厕所,眼神都有些发虚。
“用不用扶你?”他站着不动。“要不再买几个冰淇淋带走,我看你挺喜欢吃的。”
程露的眼神终于聚焦,瞪了他一下,捂住肚子,快速转身,重新关上了厕所的门。
在回程的车上,她觉得自己成了一条软体虫,全身的骨头没有一点支撑力,毫无骨气的靠在宗郁怀里。
懊悔的人在听到宗郁那句[又给你打包了几盒冰淇淋,我会监督你在上飞机前吃完。]后,脸如菜色,拽着他的衣角,求他高抬贵手。
这世界上也不是没有拉肚子拉死的人啊,他好狠的心。
程露嘴上求着,心里骂着,在崩溃的边缘努力自救。
宗郁最终还是放过了她,看着她吃好了药,让人躺在自己怀里休息。
这场不平静的酒庄之行结束后,他们回到了国内。
宗郁问程露的想法,是想继续画画,还是想从事别的领域。
“我不想把我的爱好作为我收入的主要支撑。”她思考后给了他答案。“在毕业后我曾经想要去做curator,但你知道,做这类活动,基本上就相当于拿钱点着玩。”
宗汀当时事业刚起步,她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也就压下了心中的想法,选择放弃自己的追求。
虽然自己这样做不能创造太多的价值,但也不会消耗太多的精力和财力。
“不用担心这些,要多少钱都管够。”宗郁开始像只开了屏的孔雀,毫不掩饰的炫耀。
“不止是钱,一个成功的展览,作品才是最重要的。作为这行的新人,只能去接新人画家的展出。”她向宗郁解释。“像某些国际上有些知名度的作品,国内的大环境,根本吸引不来他们。”
“举个例子。”
“你打开搜索引擎,随便搜一个画家,只要他的关联信息超过了百页,咱们就请不来他的作品。”程露和他解释。
这哪只是有钱没钱的事,搞艺术创作的人一个个都傲气得很,除非是合眼缘,否则谁来给你这个在圈内无名无姓的人提知名度。
宗郁打开手机,查了些程露所说的那方面的资料,思考着要怎么帮她实现心中的想法。
程露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她两周后被带到了市郊的一座独立房子前。
室内的墙壁还是水泥粉饰的,地板上也是粗糙的硬质地面。
“有些仓促,找好地方和卖家签合同,花了点时间。”他的话在空荡且大的室内回荡。“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装修,我在找人帮忙联络你说的关联信息超过一百页的画家,等到美术馆装修好,吸引到他们来参展。”
她惊喜的拉着宗郁,感谢他为自己的做的这些。
随后在房子内转来转去,一边看一边想要怎么划定功能分区和动静线。
宗郁看着她兴奋地模样,心中也觉得轻松许多,他本来就不是为了为难她折磨她而来,她若是听话,自己也没必要再跟她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谱。
“准备怎么谢我?”他握住了程露出了些汗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灼热。
“原谅你之前打我的那件事。“她不想让宗郁借这个机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去郊外的房子陪我一晚,可以吗?”他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也想和你做那些事。”
宗郁话音落地,程露脸上的喜悦也消失不见。
“那我不想要这些了,你重新拿走吧。”她挣脱被宗郁拉住的手。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静悄悄,宗郁听着程露的心跳,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赌气。
“不会让你疼,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做。”他向她保证。“这些东西就是给你的,我没有要收回的打算。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会让我这样费劲的讨好。”
程露不信他的话,抿住嘴唇,在心中权衡这场交易的利己性。
“我看你上次喜欢得很,我会比他温柔许多。”他拿着小锤子,一下下敲倒她的心墙。
她下定了决心,拉过宗郁的手。
他也闭上了眼睛,感受她在自己手掌心写下的好字。
“好好地和你说话不肯听,非要吃些苦头才知道什么事情不该拒绝吗?”宗郁睁开眼睛,声音添上了抹狠厉,随后啪的一声,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我本来不想和你动手的。”
她的秘密,他愿意帮她保存,哪怕这是一场自己和自己争斗的戏,他也十分投入,演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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