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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Beta的耳根微红,轻咳了一声,“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等到准备离开会客室的时候,文图却喊住了罗伊。
    此刻最后离开的一人已经将门给合上,会客室内的所有讯息被仪器彻底隔断,再也没有人能够听到文图此刻所说的任何内容。
    文图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是你吗?”他的眼睛直视着罗伊,“当年在虫族战场上救下我的人是你吗?”
    那个伪装成人类混入文家军,又造成了将近二十万人类军队覆灭的高等虫族,是你吗?
    文图拳头握紧,眼见着那名黑发Beta,不,应当是虫族,在他的目光中点了头。
    “是不是他威胁你?”年轻的少将牙关紧咬,这个问题自他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困扰着他,在他对着军徽立誓的时候,在他斩杀虫族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将他从一片杀戮中救出的怀抱。文图,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虫族的卧底。
    “那个虫王,他是不是还活着?”文图终于把这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问出,“是不是白连。”
    空气像是一瞬间安静到令人窒息。
    罗伊开口了。“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做了该做的事。”
    “多余的恕不能告知。”
    对于罗伊而言,那些新多出来的回忆就像是一场播映出来的电影一般。他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何时何日自己做了何种事情,也可以回忆起当时所有的内心活动。
    不管身为美拉的时候,不管是身为人类的时候,不管是身为虫族的时候,也不管是罗伊的现在,他都很清楚自己每一个行为的目的。
    也绝对不会产生后悔。
    如果说,仅仅作为罗伊的时候,他还会为了自己曾有的人类记忆,和虫族身份冲突而感到痛苦。那现在的他,在知晓了全部的前因后果以后,那些挣扎却如烟而散了。
    当你的生命和记忆延长,那些因为生命的短暂而万分珍视的东西,因为知晓了来源和去往,有些变得无足轻重,有些聊作留恋,而有些则弥足珍贵。
    在人类眼里与生命休戚相关的那些年岁,在神族眼里却只是浮光掠影。神族和人类、人类和虫族这样来自不同层面生命的征战,在美拉的记忆里已经有了上百场。
    所处的角度不同,自然所持的观点不同,但战士不会为此产生羁绊,无论效忠还是杀戮,亦是遵循内心的忠实想法。
    罗伊扣上了会客室的门,他知道文图这个生命还算是短暂的人类,需要时间来面对如今的变化。
    只是,黑发的Beta穿着合体的制服,制服的领子高立,洁白的棉质手套将他的手遮得严丝合缝,但是微红的眼睛、破皮的嘴唇、纵然极力遮掩、颈部的红痕一直蔓延到了耳后,仍在黑发垂落间隐约透露出来。而在制服和手套之下,那些暧昧的痕迹如同纹身一般密密麻麻,简直就像是被野兽标记了领地。
    Omega的发情期都是这样的吗?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还能够克制自己,但一旦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那些羞耻的回忆就席卷了回来,将Beta好容易才捡起的镇定冲得七零八落。
    刚刚才恢复了记忆的他,本想与白连好好谈谈。可没想到发情期下的Omega是如此的磨人。以罗伊的实力,自然是能够轻易挣开白连的桎梏,只是他的Omega只要他有一点点儿抵抗的意识就开始哭,一双翡翠般碧绿的眼睛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巴巴的求着罗伊不要离开他。
    趁着Beta心一软,Omega的攻势便来得更加的凶猛。罗伊都不需要闭上眼,就能回忆起顺着白连下巴滴落的滚烫汗珠,和炙热得几乎要将他拆分入腹的亲吻。
    “罗伊,你帮帮我。”Omega喘息着哀求他的Beta,“帮我咬一口,好不好。”残存的腺体红肿着,脖颈脆弱又柔弱。野狼一面凶狠的征战、一面露着咽喉,朝自己的伴侣示弱。
    而Omega终究如愿以偿,腺体的疼痛带着跳动的快感,Omega的发情期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来得更为猛烈。白连诱哄着、示弱着、又强硬、又像是祈求,生生将神给磨下了神坛,陪他一起沉沦在欲望的深渊。
    狡猾的Omega,罗伊捂住了脸,飞艇里的温度调得高了,严实的穿着让他热得有些难以忍受。
    罗伊头一次觉得如此心乱如麻。虽然那些记忆离自己过于遥远,但白连却以一种堪称强硬的姿态闯进了他漫长的生命里。
    又以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将百年的生命强行延长,再耗尽数百年的时光和心血,为美拉换回了一个公正。
    罗伊的心被涨得很满,又为他的Omega感到了心疼,前所未有的复杂心情席卷着他,但他第一次没有抗拒这种被情绪策掌控的感觉,反倒有了落在实处的安心感。
    他想快点见到白连,见到他的Omega。
    然而,在走到走廊转角的那一刻,罗伊却被拦了下来。
    “罗伊是吧?”黑影从角落里走出,“你是不是忘记了曾经答应的事情。”
    第115章 115
    联邦i17星
    “你们就这样把我放走了?”带着黑框眼镜的记者,脸上蒙着布,脚下磕磕绊绊地,但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在听闻了那么多机密后,自己竟然能毫发无伤地被放出来。
    押着她的是黑市的一个打手,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任凭这个实习记者都要问出朵花来,也一字不吭。直到走到头了,才将她往门外一推,“连哥让放你出去,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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