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
沉蘅半梦半醒间轻轻翻了个身,一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强撑困意,伸手摸了个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四月五号,周日,上午九点十七分,一向喜欢赖床的梁逾静此时不知所踪。
沉蘅起床洗漱,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走进厨房,撞见了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荀慧。“阿姨好啊,您在做什么呢?”
“青团,今天静静生日,做点她喜欢吃的东西。”荀慧温声细语,一脸慈爱。
“叔叔和逾静姐出门了?”
“嗯,今天天气好。他们去公园里赏花。锅里还有点包子馒头,冰箱里有牛奶。”
沉蘅应声去揭锅盖,随手捡起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老人家总喜欢小辈吃东西时,劝她来点这个那个的,一顿早餐都能吃成宴席。“不用了,阿姨,我不喜欢喝牛奶,我喝水就行。”说着就去接杯水拿在手里。
“之前我看冰箱里那么多牛奶,还以为是你喜欢喝呢。”荀慧温柔地笑着说,“后面去超市我还买了好多放在冰箱里。”
难怪她说这牛奶只增不减。沉蘅想着着十几天相处下来,梁家人对梁逾至的态度并非避而不谈,故告知荀慧实情:“不是我喜欢,是梁逾至喜欢,所以家里一直有牛奶。”
荀慧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良久才强颜欢笑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了。他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呢。”
沉蘅猛咬一口手上的包子,借着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见荀慧不再出声,她不得不主动挑起话题,从疫情聊到菜市场肉价,再聊到楼下小区大爷养的那几只战斗公鸡。荀慧估计嫌她话多,主动邀请她来一起做青团。沉蘅洗净手,撸起袖子,有模有样地包了起来。
荀慧动作沉稳,一边包一边叮嘱她道:“多包点豆沙的,静静爱吃。”
“噢,好的。”
“你喜欢吃什么馅的啊?”
“我都可以,阿姨。”
荀慧抬头看了沉蘅一眼,由衷地夸赞道:“真是个好孩子,他找了你,我也就放心了。”沉蘅一惊,心里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梁逾静问过,梁泽书也问过,今天荀慧也来凑热闹。沉蘅强打精神,极速在大脑里搜刮出几个褒义词出来。“梁逾至……挺好的,仪表堂堂,诚实守信,还懂得关心他人。”
荀慧见她答得勉强,也不继续追问,开始主动说起一些事。“其实我欠他一句对不起,我对他来说,是一个失职的母亲。明明有些事错不在他,到头来我还是怨恨上了。”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吹拂起荀慧鬓角的银丝,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明显添了几丝忧伤。沉蘅无法感同身受,只能说几句安慰话语。
“你和他关系亲密,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跟他说声抱歉。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他,他受委屈了。”荀慧说完长叹口气,听起来哀伤悲戚。她将手上最后一个青团包完,洗手烧水准备蒸青团。“我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你帮我挑几个给他送去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提起姜叔,沉蘅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荀慧神情有些错愕,“不知道,我以为他会和你说的。”
沉蘅露出体贴的微笑,“没事,我可以在电话里问他。”
荀慧对此很是感激,又为表达自己的亲和善意,问起了许多有关沉蘅家庭的事,但都被她一一搪塞过去了。
临近中午,梁家父女还未归来,荀慧将青团一个个摆好放凉后,称自己头痛便回房歇下了。沉蘅正犹豫要不要做午饭时,门口传来一阵钥匙插门的轻微响动。
沉蘅走过去看,只见进来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这人扯开口罩,长臂一展,伸手就把沉蘅搂进怀里,随后捧起她的脸低下头深吻。
沉蘅极力挣扎,低声说道:“你妈妈在里面!”
梁逾至不理会,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用吻把她逼着后退。男人一手开了旁边厕所的门,带着她进去、锁门,紧接着翻身就把她压在门上,放肆激烈地亲吻起来。
沉蘅从来没被人这样吻过,对方的唇压得又快又密,几乎阻隔空气的流通。她想出声喊停,男人却正好抓住时机,把舌头探进去,搅弄得翻天覆地。
饥渴。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词能形容梁逾至了。
怕她窒息,男人原本侵略式的激吻攻势减弱,改为蚕食桑叶般细细舔吻。他气息紊乱,厚重滚热的呼吸均匀地打在她脸上,时间一久,女人脸颊两边爬上了醒目的红晕。梁逾至停下亲吻,薄唇轻轻贴在她同样红肿的唇上,他故意低声说话,听起来像有电流窜过身体一般,唇上一片酥麻。“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沉蘅点点头,又摇摇头。“快让开。”
“幸好你还在这儿,不然可真找不到你了。两个星期没见了,想我吗?”男人微微将头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好让自己看清她的脸。
沉蘅避开梁逾至炙热似火的眼神,诚实回答道:“不知道。”
“那我说我想你了,嗯?没点表示?”他弯腰低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沉蘅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抬头闭眼赏了男人一个蜻蜓点水。梁逾至冷笑,“就这?”
“那你想干什么?打一炮?”从一进门的强吻,她就明白这男人来找自己确实是因为想念,想她身子了。
沉蘅不冷不热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梁逾至没说谎,他很想她,至于是想念什么,他说不清楚,只知道除了梦里,她还存在于自己清醒时的脑海里。如今他按捺不住,抛开遇见梁家人的顾虑,一心一意只来找她,得到的竟是“将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的结果。
男人咬牙切齿道:“好啊,听你的。”说着就开了门,拽着沉蘅回来到房间。男人大力一掷,女人承受不住,狠狠地跌在床上,铁床被弄出一声巨响。
“你轻点!家里有人!”沉蘅顾及不了其他,只担心会吵醒荀慧。
梁逾至一边解扣脱衣,露出精壮干练的身材,一边肆无忌惮地上床压住她,身下的床再次吱呀吱呀作响。“有就有,我不在乎。”
以前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动静究竟如何她从没有在意过;而今顾念着屋子里有人,还是长辈,她变得风声鹤唳,紧张万分。“轻点好不好?你妈妈在睡觉,你这样会吵醒她的!”
梁逾至充耳不闻,扯开沉蘅宽松的衣服和文胸,大掌覆上两团白玉乳肉,开始轻揉慢捻。“怎么样?轻吗?”他指的是他手上的力度,沉蘅真是羞愤欲死,双手抓着两侧的被子,紧闭双唇,强忍快慰。
因为仲春时节,气温回升,沉蘅暴露于空气中的胸不再依赖男人手来温暖,反倒愈揉愈烫,乳尖渐渐挺立发红,她颤抖的喘息声送出了几声娇吟。
梁逾至见她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将手下探穴口,抓了把水抹在饱满的奶子上。”真是越来越骚,才揉了几下,都湿透了。“
沉蘅抬起手捂住脸,低声细语说:”你姐姐他们很快就回来,别闹了。“
”我没闹。“男人解开裤子,将一团火热送进她的腿间。
那就是真心实意要操她一回了,沉蘅心中一沉。每次都是这样,哄她、找她,都只是为了上床而已。只怪自己先动了心,无处着落的感情类似转蓬飞草,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飘零动荡,终无安身之所。
卧室门口由远及近传来人的脚步声,此时梁逾至正卡在中间,进退不得,沉蘅几乎衣不蔽体被男人压在身下。她吓得一动不动,浑身僵硬。梁逾至被绞得难受,伸出手去揉弄着她的花核,又贴在耳边轻声哄,叫她放松。沉蘅则不然,身下层层奔涌上来的欢愉让她不敢言语,全部身心只能放在那扇门上。
脚步声在门口站定,把手被拧了几下,卧室的门却依旧待在原地。梁逾静奇怪地拍门,大声呼喊:”沉蘅!别睡了!起来帮我开门!沉蘅?“
沉蘅未敢言语,只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梁逾至,求他别动。这男人浑身都是坏心眼,先是安静蛰伏,待到梁逾静发了脾气,再抓开沉蘅捂死的手,狠狠地朝深处撞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