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ō⒅мō.cōM 善恶并存的世界10
最初攻略条件中是有这样一条的——宿主不可以伤害任何一名攻略对象,如果造成任一一名攻略对象死亡,那么攻略对象不可重生,整个任务宣告失败。
瞿东向当初嗤之以鼻,不以为然。为了完成任务,这些男人就如甲方爸爸一般,即使虐她千百遍,她依然对他们如初恋。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瞿东向自认绝对不会做的,所以一直没把这个条件放在心里。
到如今,她懊恼的差点没把自己双眼给戳瞎了。
她万万没想到还会冒出个神秘的自己来,就在前一刻她还在沾沾自喜靠着神秘自己轻松赢得笙调好感度,她简直是躺赢。下一秒她就被疯狂打脸,对方下手杀的人,自然也算在她的头上。
她这绝对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好在千百次生死攸关时刻,瞿东向的脑袋瓜还是转得飞快,她看了看旁边死皮赖脸扒着自己的男人,轻声漫语问道:“心魔,你有实体后还能够自由穿梭吗?”Ⓟō⓲cō.℃ōM(po18co.com)
对方没料到瞿东向这个时候关心他本事来,先是一愣,转而垂头在瞿东向耳边低声笑。他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声音柔和,却夹杂着一丝病态,如同诱惑猎物进入陷阱的野兽,危险而充满杀气。
他抬眸一笑带着邪气,眼底的恶意缭绕,有的时候神态特别像那假纹风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就是从对方心底衍生而出的恶鬼。
“你又动了什么心思?”他轻声诱惑发问。
“想和你在做一次交易,有兴趣吗?”
“我叫则藏。喊我的名字。”
瞿东向望了眼对方那双黑白无辜的眼睛,又觉得对方还染上了假纹风冷那惺惺作态的作风。
其实心魔修炼出来得实体脸和纹风冷截然不同,他脸庞棱角分明,身姿挺拔,臀部结实挺翘,两条双腿修长健壮充满了阳刚诱惑,他和戎策那种大开大合的率性不同,他气质偏颓废、一笑就很有冲击力,阴恻中带着几分邪性。
偏偏假的生性中也带着这种狡诈而凶性的气质,所以每当他原形毕露的时候,心魔就莫名和他神态相似。
“则藏,你现在替我去救一个人,我帮你把假纹风冷引出来,这交易如何?”
则藏嗤笑了一声,他视线微移,看向瞿东向拽住他衣袖的手。瞿东向手指特别好看,根根玉石般细嫩匀称,他出现之后,为了知己知彼还是做过了解的。当年笛安第一眼就看中瞿东向的那双手。
其实应该剁下来,摆放在盒子里制成标本,栩栩如生,永远不会衰败老去,多么令人赏心悦目。
他没抬头,径直开口拒绝:“不愿意。”
瞿东向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拒绝,脑海中的系统警告已经迫在眉睫,已经容不得她故作姿态了,唯有叹了口气发问:“说吧——你想做什么?”
“事成之后,你带我离开。”
“啊?离开?去哪?”瞿东向有些莫名,不知道则藏此话何意。
“你从哪里来,将来想要去哪里。我也要一起。”
瞿东向心头一惊,她掩饰性的干笑了几声,有心打诨过去,可是系统已经开始倒计时明斋之的生命了,她唯有一咬牙,下了决心:“成交。但是你要是走不了,怪不得我。”
闻声则藏抬起了头,他咧嘴一笑,眼眸似有万千璀璨星光融入其中,亮的夺目。他轻而易举的将瞿东向压在了身下,俯下身危险的气息环绕四周,在瞿东向耳边轻声调笑道:“我是心魔,无处不在。不过——你要是违约,你的这条命就必须留下,哪里也去不得了。”
“成交。快去——明斋之要不行了。”
则藏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明斋之快不行了,则行在体内叫嚣了许久,早就馋涎明斋之的尸体了,只可惜——怕是吃不到了。
其实明斋之也不见得会死,他感受到掩空来在对方身边,让明斋之撑住一口气应该不成问题,他完全是乘火打劫。
虽然他不知道瞿东向到底为何而来,不过无所谓,他看中得是对方曾经的那个世界,在瞿东向潜意识中,翻腾汹涌,一片混沌,唯有一处亮彩处有着模糊的场景,似是一家四口在那里谈天说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深埋瞿东向的内心世界。
则藏来去无影,瞿东向环视空荡荡的四周,脑海中倒计时明斋之生命的系统声音终于不在尖锐的响起了。
让心魔救人真的是下下策,但是此时此刻瞿东向也别无他法。明斋之靠着心魔救下的这条命,将来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按照攻略的尿性,一般这种惨痛代价最后还是她来承受。
瞿东向手撑着脑袋,刚才惊吓过度,此刻只感到四周一片嗡嗡的响,头痛欲裂。
松懈下来之后,身体的不适越发明显,她屁股伤势因为得不到妥善治疗,始终不见好。逸骅和横岳清将她带到和则藏约定处,就扔下她,自顾隐藏行踪了。则藏这边也是奇怪,和她见面居然还把真的纹风冷带出来。
虽然她之前在地下那极大冰棺见过真的纹风冷,可头一次见到活人时候,她还是惊艳的目瞪口呆。真的纹风冷字轻孤,为了区分真假,她也跟着则藏称他为纹轻孤。
纹轻孤这个男人拱手低眉俱是风流。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风姿冰冷,琼佩珊珊,当真是白衣描似画,横霜染风华的仙人之姿。如此两相对比,假的都没学到真的叁分姿态,况且对方现在还只是青年时期,将来成年之后,只怕吾辈凡俗皆在他脚下。
真假两人之后的恩怨过往,瞿东向是知道的,但是细节她却不甚了解,系统做不到如此精准,所以她一直都很纳闷,真的纹风冷如此这般天资,怎么会栽在假的那小瘪叁手里呢?
这完全不合常理。
则藏也是个狡猾之人,见到瞿东向之后,就张口闭口喊她夫人,说着自己入纹府做门客后,长久未曾归家,甚为想念夫人。瞿东向被则藏搂在怀里,莫名其妙得配合他演这场戏,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演给谁看的,是暗处藏着的人还是他身后站着的纹轻孤。
纹轻孤此时和成年后那种清冷气质还略有些不同,他神色淡然,眼底有点暗光,没等瞿东向细看,却只剩下一片清明。
结果可想而知,纹轻孤这个翩翩公子,善解人意的主人就放了门客则藏几天假期去陪伴自己夫人,他则借此机会城外走一走,顺便踏个青。纹轻孤一走,则藏就窝在房间里没个正形,藏在暗处盯梢的逸骅和横岳清都跟着纹轻孤走了,想来是想守株待兔等待纹风冷主动找上门。
则藏这种恶鬼,别看脸上笑眯眯,心里却冷森森。和她交易至今,好处得到不少,却没有真正卖力过几回。瞿东向也不愿拆穿他,反正总会连本带利问他讨来的。
瞿东向将整个身体往后一仰,重重栽回了床上,长吁了一口气。
真是又累又刺激,到底神秘的自己怎么出现的呢?对那十六个大佬,杀意满满,难道她潜意识中就这么想杀了那些男人们吗?
*
山洞外大雨瓢泼,掩空来看了一眼躺在草堆上的明斋之,有些诧异对方野兽般的恢复力。
明明前一刻他得心脉跳动几乎全无,下一秒却骤然跳跃的格外有力,像是谁给他注入了生命力一般。掩空来没有多想,趁着突如其来的暴雨,他扛着明斋之闪躲到了这个山洞内。鸣珂又得了一个金弹子好处,所以即使冒雨也跑外面到最近村庄找寻伤药去了。
山洞空寂无声,掩空来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分明不是瞿东向,心头激荡的神魂却是一颤,像是深入骨髓般的情感潮涌而起,待他回神眼泪却莫名的流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有病,看到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居然流泪了。
身上的伤势让明斋之面色如灰,他为了瞿东向连着受了两次伤,也不知道疼得是心还是因为伤势,似乎梦魇了一般,呢喃自语着,反反复复,来来去去。掩空来本无心听他梦话,只是到后来他居然喊着:“妈你不要死,我会很听话的好不好?”“我一定要让明家付出代价。”
这些话听得掩空来莫名其妙,据他所知明斋之父亲早亡,家里就剩下母亲一人,不过他母亲身体健康,明家也一直是明斋之掌权,哪来不长眼的明家其他人敢惹他这个阎王?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明斋之白天都在想什么鬼玩意?
天色渐暗,雨势依然不见有所减弱,鸣珂却去而不返,明斋之想着那邪性的小子,估摸着人是不会回来了。明斋之伤的如此重,他要带着他瞬移显然是不可能,可是留下人在这个山洞之内又危险重重。没有伤药,在这样下去,明斋之即使撑住了这口气,也不见得能挺得下来。
笙调那家伙关键时候居然跟着一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跑,对方明明不是瞿东向,还能跟着一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想到此事,掩空来心中莫名一阵烦躁,干脆就地盘膝打坐起来。他既不是医生也不是神人,他一身法力没法用来救人一命,也只能靠明斋之命大了。
湿透的袈裟被烘干后就盖在了明斋之身上,此刻他赤裸着上身,他精壮有力,每一寸肌理纹路分明,他很高大,因为杀性很重,所以红色袈裟反而像是魔衣,血色撩人,透着几分刀锋般冷冽寒气。
可真的闭眼之后,他却整个人看上去神势肃穆、超凡脱俗,其实不过是庄严宝象罢了。
被掩空来暗骂傻子的笙调此刻隔着篝火,看着不远处擦拭刀子的女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眼神,那女子抬眸一扫,犹如外面雨势般瓢泼凌厉。
笙调没收回视线,他想起梦中那女子说起瞿北来时候关切的神色,和醒后见到她手起刀落杀人时候的恨意,原来爱恨之间,竟然可以在变化的如此之快。笙调苦笑一声,就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对方刚才下手真的一点没有留有余地。
“你为什么不杀我?”心里虽然不报希望,可笙调还是不死心。
对方闻言看了笙调一眼,那眼神极深极冷,腊月飞雪,令人望而生畏。
“你有留下来作用。”
“那么到最后无用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杀我?”
“会”对方回答的并无半点迟疑,直接断了笙调的心思。
“你不是说我挺好吗?我不明白之前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恨我,至少我现在不是坏人啊。这算不算改邪归正?”
对方收刀起身,衣服湿透了,在篝火旁还没有完全烘干,包裹着她凹凸有致身形,身旁不停跳动的火光让她的面容平添几分蛊惑人心的气息。可是眉眼之间,依然显出着凌厉而尖锐的弧度。
“因为你们不配。”说完此话,对方转身就走出洞外,并不在意笙调是否会跟上。
被骂的尸骨无存,一种奇妙的发麻感却灌入心底,随后游走在全身,像是一道扼制他灵魂的手,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真见鬼了!
笙调暗骂自己,可是脚步鬼使神差的跟着走,风中夹杂的雨滴砸落的声音,让他的声音有些零碎:“不管配不配!你现在就是不能杀我,我跟定你了!”
对方脚步不停,径直在风雨中继续前行,给的她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是这次意识的动荡,只怕没有这个机会送他们下地狱。
改邪归正?真是可笑!
是人才有资格改邪归正,他们这群畜生,哪里配这四个字。
鸣珂怀里揣着伤药,用油布层层包裹着在雨里冲,他脚步跑得很急切,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人中刀倒下的时候,他没来由眼皮狂跳,胸口闷得难受,然而明斋之和他并无什么交情,要说有关系不过是主顾而已,给钱办事。大概是因为钱的原因,鸣珂想到又到手的金弹子,把这一份没来由的急切感归为对雇主的满意。
雨天路滑,他心急跑得快,脚下一时不察,被凸起的石堆绊倒,狠狠飞扑了出去,尖锐处被划开一道狰狞的伤口,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可下一秒他顾不上伤势,小心翼翼的查看怀中油布包着的伤药是否被雨水淋到。
谢天谢地,还好!
鸣珂正要起身,雨中却传来马蹄嘶叫声,声音很急,显然是一路奔驰。
鸣珂闪身躲避,他瞥了一眼,那马车装饰不菲,显然是达官要人,也不知这城郊野外,贵人怎么会来此处。
马车速度快,转眼就跑近了跟前,鸣珂低眉躲避,依然被马蹄扬起的泥浆溅得满身都是。
“停车!”
马蹄扬起,车子堪堪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下一刻小小的窗子被拉开,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向了浑身泥泞的鸣珂。
“小兄弟,是我的车夫没看路溅了你一身。我看你好像神色匆匆,作为补偿,我送你一程吧”
鸣珂抬起了头,引入眼帘的那张脸让他毕生难忘,他在想上天神仙不过如此吧。
入夜明斋之就发起了高烧,没有伤药,掩空来束手无策,正在他咬牙打算瞬移离开去找药铺时候,却听得洞口传来了声音。他警惕的熄灭了火堆,从里观察外面,才发现居然是鸣珂跌撞着回来了
这小子,到是出乎意料啊!
掩空来喜出望外,一扬手火堆下一秒再次点燃,光芒将洞口泥人似的鸣珂照的清晰万分。
“你——辛苦了。”掩空来这回带了几分真心,拍了拍对方肩膀。
“快——看看这些药材有用吗?”
掩空来接过药材,他虽然不懂医术,不过打打杀杀惯了,常见的药物他还是能够辨别一些,除了油布里面包了一些普通的药材外,另外居然还有些名贵药物,连一根巨大人参都有,这荒山郊外村庄哪里来这种好东西?
掩空来疑惑的抛去了目光,鸣珂手一指身后道:“幸亏半路遇见这位纹公子。还是他仗义疏财呢。”
纹公子?
掩空来一听这个姓氏,心头一跳,在投放目光到鸣珂身后,黑暗处正风姿卓越的站着一人,那张脸不正是纹风冷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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