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爱一场10 ρó①8d.©óм
笛安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没看到零翌,找了半天才发现对方在实验室内操作着设备。
八成又在自我升级了。
笛安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几步劝说道:“别在升级了。以目前现有技术,你身体内所有内置都已经是顶级,在升级反而是一种负担,无法支撑了。”
零翌闻声摇了摇头回道:“我不是在升级,我在查一个人姓名。”
“查人?谁?”
零翌摇了摇头:“从昨天开始,我一直听到有人喊我。但是我方圆百里搜寻了一遍,都没找到对方。”
笛安下意识认为这是零翌的幻听,转而一想零翌只是机器人,除非是出现故障,绝对不会有幻听一说。那就证明真的有一人在喊着零翌,而零翌身为最强最完美的机器人却根本找不到对方,如此一想自然细思极恐。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叫什么?”
“他说他叫瞿北来。”
仅此一句话笛安就听明白了,瞿这个姓,在本国就根本没有,零翌显然是为了通过国际上他国信息来佐证一件事情。
“国际上公民信息库里面没有此人是吗?”
零翌点了点头,眼神对上了笛安道:“由此可知,对方确实和瞿东向是来自异世,而且是有亲缘关系的那种。但是——他为什么会喊我的名字?”fцτаχs.Ⅽōм(futaxs.com)
笛安没有正面回答零翌的问题,他想到了那天典礼结束后松醉霖喊住他说的那番话,正是这段话让他至今没有出手参与争抢的混战之中。
松醉霖问他有没有想到瞿东向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是他连呼吸之间都不敢去想的事情,被松醉霖猝不及防的问出了心中最恐惧之事,他一时惶然沉默,求援似的看向了松醉霖。无奈松醉霖城府深沉,面上八风不动,仿佛是一位胸有成竹的阴谋家,正在谋划琢磨着一切阴谋诡计,而旁人无法从他身上察觉半点零星迹象。
好在松醉霖此行找他并不是为了卖关子的,他知道笛安素来只听不说的状态,于是剖心肝似的接上了那个问题道:“不要贪得一时欢,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把瞿东向彻底留下来吧。”
彻底把人留下来!
这个念头就像生根发芽般令他寝食难安,到今天零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话题,令他多日来惶恐不安的情绪吊到了制高点。
“零翌,如果瞿东向有机会回她的世界了,怎么办?”笛安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零翌。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断了这个机会,让她永远回不去,不就好了?”
零翌此话一出,笛安眼神一亮。有的时候,人想的肝肠寸断,可能比不上机器来的直接。可亮过之后又黯淡了下去,笛安压低了声音道:“这样做,伤了东向的心。”
零翌闭嘴了,他这些年一直想要学会人类的感情,人类的思维,人类的动作,可是学来学去,他还是只有在面对瞿东向的时候像一个人,其他时候他只是机器,仿佛是不屑与周围人类为伍。
如果是换了旁人伤心,零翌是断然没有感同身受这个体验的,可是一旦对象变成了瞿东向,光是她伤心这叁个字,就足够让零翌生出一股悲从中来的人类情绪。
“那个瞿北来能够喊我,难保不能喊东向,必须要想办法。”
笛安转动了眼睛看向零翌,说出了松醉霖最后一段话来:“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让东向发现,永远断了她回去的机会。”
“什么方式?”
“找纹风冷!你和他两个联手,就可以。”
零翌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心说既然两人联手就可以让瞿东向回不去,那么还等什么,赶紧去找纹风冷啊!却不料下一秒耳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零翌!你答应过我一定会把我姐送回来!你在做什么?”
是那个瞿北来!
零翌面色顿变,环顾四周,扬声喝问道:“瞿北来!你到底在哪里?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一旁站着的笛安浑然不觉有任何人声,他屏气凝神,依然只听到零翌一人喊话。
难道那个瞿北来可以和零翌隔世沟通?
可是为什么是零翌呢? 零翌只是一个他亲手制作而成的机器人,即使后面点缀了一个人字,但毕竟只是机器。异世的瞿北来如此这般呼叫一个机器,到底意欲何为呢?
他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松醉霖的话,唯有零翌和纹风冷联手才能彻底断了瞿东向回去的机会,而那个瞿北来也在呼喊着零翌。
零翌是机器,代表设备,纹风冷是炉鼎,代表重生。
难道瞿东向回不回去和在设备上重生有关吗?
“我们去找纹风冷!不管做不做这件事情,至少要把事情弄清楚。”
而另外一边夏教授疯狂的呼喊着:“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在指挥室的瞿北来闻讯赶来,面露喜色的发问:“是我姐那里有反应了吗?”
夏教授摇了摇头道:“是系统有反应了。”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瞿北来心头略有些失落,但是有反应总好过没有反应。他几步回头,又重新回到了控制室内,抓着话筒继续道:“零翌!你最好给我记住当年的约定!如果你违背了誓言!我就送他们见阎王!”
*
偌大的会议室里气压极低,所有公司高层纷纷擦着汗,也不知道明明是休假日,自家那顾老板为何要突然开会。
开会就开会吧,还必须每人汇报未来十年的工作计划。
这不是扯淡嘛,未来十年有什么计划值得在今天休假日里面瞎胡吹的?
可是顾老板向来是秋后算账的性格,别看他嘴巴上说随便聊聊,这里面指不定就是个汪洋大坑,跳进去连扑通的水花都没有直接被深淹了。
顾敛长了一张轮廓分明的容长脸,不是俊美一挂的长相,但是甚在气质绝佳。正所谓财能养人气,他身姿挺拔,又是高腿长,一身西服在身犹如走出了T台的感觉,笑时迷眼的模样平添了几分风流倜傥的帅气。此时国家的财神爷手指敲击着桌面,听着正前方公司高层们一个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瞎扯淡,仿佛未来十年已经尽在掌握之中了。
顾敛也不知道神游在哪个方向,含笑听着这群公司高官在那里大放厥词,放的满屋子乌烟瘴气,依然是无动于衷。其实顾敛的神魂早飞了,昨天典礼结束后他没找到望云薄,随后才知道望云薄跟着掩空来一起消失的,他就知道那群家伙们去哪里了。
好嘛——那小子去尽情的享受了一顿,立马就把他这个同盟抛在脑后了。
“混蛋。”顾敛越想越窝火,伸手重重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纸笔一抖,随之一抖的是在座的其他所有人,跟着面色一变,心说这顾老板秋后算账的毛病提前发作了?
岂料顾敛眼神根本没有分给他们零星半点,他心中生出了鬼火似光芒,是想出了另外的同盟军。
“继续开会汇报,把未来五十年的发展计划讨论后晚上发给我。”扔下这句话,顾敛走了,留下一群高层面面相觑,心说还未来五十年呢,在这样阴晴不定的老大手下干活,能不能活过五年还是个问题,五十年就直接规划棺材板用哪种材料制作得了。
掌握了国家大半经济命脉的顾敛走到哪里都像全身铸了金子般,远远就发出了金光闪闪的光芒,以至于一路这么照耀到了溯柒总部,守卫的晃瞎了他们眼般,全然无阻碍的把财神爷给放了进去。
等逸骅收到通报的时候,财神爷俨然已经快要进门了。财神都进门了,自然没有把他往外面推的道理,尤其是财神爷四面玲珑,八方撒福,好像没有一个人和顾敛这尊财神爷有深仇大恨,包括他自己也是。
“顾主席怎么今天跑我这里了?”待手下端茶倒水后,逸骅开门见山问道。
“你现在和那纹风冷关系如何了?”既然逸骅开门见山,顾敛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摊开来问。
逸骅听了此话,莞尔笑了几声,没顺着话回,反而扯了另一话题道:“步西归搞了个国丧期,结果照样有人不守规矩。今天你来,难道是也想不守规矩吗?”
顾敛冷哼了一句,是听出了逸骅话中讽刺的意思。不过和瞿东向相比,那点儿讽刺完全不在话下,左边耳朵入,右边耳朵出,无伤大雅。
“你这溯柒重开,要耗费不少时间吧。是要广招新人吗?”
逸骅的视线随着顾敛手指晃动了一圈,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问道:“怎么?你想入会?”
顾敛心说你这歪门邪道谁要加入啊,连作为招牌的纹风冷旁人不知道,他们这群人都已经知道了纹风冷的底细。和一个炉鼎学修道,修成一个个小炉子吗?
我这样俗人可没法成仙。不过我可以出钱啊,想来重新广招新人后,各地都需要溯柒的分部吧。
逸骅的目光冷了下来,像锥子一般扎入了顾敛瞳孔间,面上却笑得格外晴明道:“无事献殷勤,顾主席这是打了谁的主意?我这里可都是杀人饮血的买卖,并不好做呢。”
顾敛当然听出逸骅话里藏刀的意思,连杀机都外露出来了。像逸骅这样的笑面虎,话说叁分留七分,叁分笑骂之后藏着是十分的歹毒。本来逸骅是可以和煦春风一路到底的,想来一方面是不打算和他多废话,另一方面大家知根知底,没必要隐瞒真面目。
既然逸骅面目毕露,顾敛也索性把底牌也脱得一干二净。
“咱们合作吧。这次回来我看得出来,你们几个变化了不少,居然和步西归谈妥了条件,愿意留下来。我想你们留下来,和国际局势自然是搭界的,唯一可能牵绊你们的只有瞿东向了。”
顾敛一谈到瞿东向,把逸骅最近刻意压在心中的思绪全部翻涌而出了,可这一翻涌却夹杂着怒气。那女人和他们从四百多年前一路闯到了十几年前,在生和死的分水岭中来回了蹦跶了这么多次,这整整几个月的光景中,就算对他们没有生出什么绮丽的罗曼蒂克爱情,好歹也该有着抛洒热血的生死之情。结果那女人醒来到现在,估摸着床上翻滚了几个回合了,也不见她来见一见他们。
无情无义,穿了裙子就不认账。
逸骅心里头胡乱置气,早就把自己这些年来种种劣迹斑斑的行为抛之脑后。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又滑稽感性的生物存在,恨的时候百般恨,一旦喜欢了又是千般好,万般爱。自从瞿东向像一把机关枪似的把他心脏射穿成了千疮百孔的状态后,他就一面心痛欲裂,一面羞愧难当,只想破膛开肚,把心掏出来扔火里去,燃烧了一把,也许烧成了灰烬那么就可以继续不爱瞿东向,也许锻造的更加纯粹,把过往抛弃,留下一片赤城之心去爱。
“合作什么?想去抢人?你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所以要找帮手?”逸骅把顾敛那点意思全部倒了出来,末了冷哼一声道:“找我们合作,你这是找错对象了吧。怎么?望云薄那家伙抛下你了?那家伙本来就是个黑心肠子,也就你们以为他是老好人。”
顾敛被逸骅冷嘲热讽了一番,没立刻发飙。他是个秋后算账的性格,所谓秋后自然代表着当季是不会发作得,永远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一片盛世。
“望云薄和我,终究是因为我姐那层关系在。”顾敛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随后话一转还是绕回了正题:“我出钱,你出力,难道合作不好吗?”
逸骅本想讽刺一句他看起来是缺钱的人吗?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手下来通报说笛少爷来了。
好嘛——这一个个的都打算抱团合作抢女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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