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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齐却松开他的手,二话不说地朝律师踹过去,律师大概是早就被交待了会有这种场面,挨了一脚居然也没有生气。
展之行清了清嗓,笃定地说:“我不需要,如果莫总觉得钱太多,就全捐出去吧!”
“好的,我会将您的要求转达给他,告辞。”
律师恐怕是怕被方齐再踹一脚,迅速地退了出去,然后病房里就是展之行和方齐相互瞪着眼。
“展展!”
“嗯。”
“对不起。”
“过来!”
展之行最不想听的就是方齐说对不起,无论是为了什么,他望着方齐又回到床边,接着说。
“把手伸出来。”
方齐莫名地把手伸出去,展之行突然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病房里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展之行笑起来。
“好了,我报仇了,原谅你了!”
“展展!”
“别用狗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想吃火锅!”
“不行。”
“那吃小龙虾?”
“不行,吃我吧!”
方齐朝着展之行凑下去,展之行突然勾着他的脖子,抬起下巴对着方齐的唇亲了一口。
“回家吧!”
“展展?”
“我想回家。”
方齐愣了下,看到点滴马上就打完了,干脆地抽了针,然后扒了展之行的病号服,给他套上他的衣服,接着把展之行捞起来,往背上一摁。
“方厂长,我能走!”
“可我想背你啊!”
两人带着医院里一路打量的目光离开医院,方齐载着展之行回家,把车停在大门前,两人却没有下车,在路灯下相互对望了半晌,谁也不肯先开口。
隔了一会儿,方齐先动起来,他打开车顶,从驾驶座爬到副驾,压在展之行身上。
“展展!”
展之行什么也没说,摁下方齐的头吻上去,两人从车里一直到楼上,仿佛彼此都所剩无多的时间,要将最后的光阴耗尽在彼此身上,不顾身体地折腾了一晚上。
这后几天,展之行一直在家修养,等他差不多恢复过来,活动范围不再是围绕着床时,他终于意识到了运气到底是多重要的东西,之前还也常觉得自己倒霉,可是现在他连一早起个床就能连摔三次,最后还被方齐勒令别动,像残障一样地等着方齐伺候他洗脸刷牙,下楼还像牵刚会走的小朋友一样牵着他,深怕他会从楼梯摔下去似的。
“没有那么严重,哪有那么容易摔!”
展之行刚说完这一句,脚下忽然一滑往下栽去,好在方齐没有听信他的话松手,不然他的鼻梁可能已经断了。
“别乱动,我觉得我现在是真把你捧手里都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你的手捧得下?”
“展律师,你能不能浪漫一点?”
“你想浪一点,还是慢一点?”
方齐没忍住,捞过展之行,一顿‘上下其手’后,继续说:“展展,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假正经的?”
“我的正经从来没有假过。”
“那为什么你现在不正经了?”
“被我老公带的!”
“你老公怎么带的?是不是干得你都叫出来?”
“粗俗!”
展之行瞬间翻脸,把方齐踹开,他走在前面,突然莫名地往前一窜,好在他拉着栏杆才没摔下去,最后他是直接被方齐扛下楼的,结果头还是在墙上撞了一下。
最终,展之行总算没什么大恙地上车,方齐没说带他去哪儿,他也没问,像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去哪儿都无所谓,重要的只是和谁一起,不过到地方展之行就知道了。
方齐带展之行去的是小时候他们相遇的公园,在展之行家的老房子楼下,时隔多年公园在是在,周围现在住的人少了,公园也冷清下来,上午几乎没有人。当年的游乐设施也早就没有了,格局变了许多,如果不是他对这里太熟,大概站在里面也想不起来。
“方齐,你是想干嘛?”
展之行公园的儿童游乐区边上,虽然公园已经不是原样,但他依然满是回忆,除了遇到方齐,还有他无数次在公园教训小朋友按他的规矩玩耍的事。
“回忆过去,老公,你有没有想起我?”
“没有,我只想起了一个被欺负的小哭包!”
“污蔑!我怎么可能会哭!”
“因为记忆把过去美化了。”
“展之行,你再说我哭了,现在就哭给你看!”
“哭吧!”
展之行斜着嘴角一笑,方齐立即扑上去,压在他背上,挠他的腰,结果挠掉了他衣服的扣子,露出一截腰来。他拽下方齐,两人四目相对,窘得他无语。
“还好只是衣服的扣子,要是裤子掉了,方齐,你就以死谢罪!”
“好!”
展之行倏然眉头蹙起来,他明明只是一句玩笑,可是方齐去回得一脸慎重,仿佛真地准备好‘以死谢罪’似的,他一手掐着方齐的脸说了一句。
“好个屁!”
方齐失笑地握住展之行掐在他脸上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地握住,拉他往公园外走。
“走,哥哥带你回家。”
这话是当年展之行对方齐说的,方齐一直都记着这一句。不过展之行想不想自己当年说了什么,被方齐拽得莫名奇妙,结果他们刚走到路边突然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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