ℛоúщéииρ.мé 望远
试试吗?
他语带诱惑。
……
虞怜靠在裴述肩上,此地颇高,视线开阔,放眼望去,山中景致尽收眼中。
他总是一次次地让她惊讶,不读诗书,不通礼仪,孔孟老庄一知半解,却又出乎意料地竟然好似颇懂史书兵法。
他机敏灵活,莫测多变,上一瞬还浪漫而多情,转眼间却又狡猾而诡谲。
他总是笑意吟吟,好似温和无害的俊朗少年;却又分明心思难测,是不择手段的狠辣悍匪。
虞怜不敢肯定,他究竟是彻底看出她的暗藏祸心,还是仅仅清谈阔论,顺势威胁敲打?
若是前者——
“卿卿在想什么?”
裴述突然问道,语气漫不经心,好似只是无聊闲谈。
虞怜回过神,随口道:“我在想——你读过书吗?”
裴述觉得好笑,反问道:“卿卿觉得我目不识丁?”
“非也,我是说。”虞怜斟酌词句,“你对史书兵法很熟悉,是入过学堂吗?”
裴述摇摇头:“没有,是宋先生教的。”
虞怜讶异:“宋先生?”
“宋先生祖上在曹魏时曾在国子监任教,后曹魏覆灭,便携家归隐。”裴述解释道,“因是《春秋》博士,我自小跟着他学,多少略通一二。”
虞怜沉默一瞬。
“宋先生祖上的归隐志趣,很是别致。”
裴述听出她的潜义,笑着为她解惑:“当然不是,他家祖上归隐时用牛车带了几个巨大的箱子,把牛压得神劳形瘁,瘫在地上死活不动。我耶耶见箱子如此之沉,牛车上的人又风姿卓越,便以为是哪个郎君带着家财迁徙,于是连人带箱子全都劫上山去,没想到箱子一开,不仅不是金银财宝,还只有各种书卷,这才知道劫的是个归隐的博士。”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把他留下了,不久后又娶了我耶耶的寡母……论起来,我还要称宋先生一声叔父。”
虞怜目瞪口呆。
裴述却讲起了兴致,他接着道:“庶民对士族,大多有着天然的追崇和敬畏感。我耶耶不识之无,但却坚信,只要读了圣贤经传,他日若逢中正察举,便可一举踏入士族。”
他低头看虞怜一眼,忍不住笑道:“但显然他预料错了,莫说入士,连‘出匪’都没有。”
正如裴述所言,庶民渴望有朝一日踏入士族,士族则渴望成为门阀翘楚,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追求,她亦不能免俗,在此之前,她二十年的韶华里,所有的“高才雅趣”都是为了听从家族安排,与门当户对的郎君结成秦晋之好,延续陈留虞氏的荣光和名望。
但这一切,虞怜觉得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她忍不住问道:“成为士族,你不想吗?”
她以为裴述会答“不想”,毕竟他表现地,对士族没有一丝一毫的推崇和追捧。
但没想到他很干脆地回答:“当然想啊!”
他道:“谁不想生杀予夺、权重望崇,只是士庶天堑,世家把持九品官人,国子生皆冠族华胄,况且士族门阀,累世公卿,又岂是一己之力、一朝一夕就能达成?”
虞怜反驳道:“可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未从寒门入士,又何来公卿世家?”
裴述微微一笑,“卿卿说的不错,可我志不在此。”
“我便是那等俗人,心比天高,还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想入士,是因为我也想要大权在握、翻云覆雨的感觉。我想要江河浩海,万里星辰——”
“卿卿你看——”他抬手一挥,指向山下村庄,“我是庶民,甚至我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庶民清白,但生逢乱世,命如草芥,士族盘剥庶族,胡人晋人互杀,人命是在这个时代里最不值钱的东西,那我便要让人命活下来,让他们活得快活自在,满足安乐!”
“天地既已不仁,穷达即非它意,我不信命,不信天,无所谓士庶,不拘囿良贱——”
“以我转物,方才是我想要的!”
远处飞鸟归巢,流云游弋,炊烟袅袅渐起。春日暮光温和,麦田浅露寸许,有农人正荷锄而归,长啸其歌,声音悠远清旷。
虞怜震撼,抬头望着裴述俊美的侧脸,他眉峰上挑,桀骜,自信,放纵,飞扬,是浑然天成的少年骄矜与傲气,风流恣肆。
黄昏落日的阳光,照映在他的脸上,他鼻梁高挺,薄唇上扬,眼角眉梢带着清朗的笑意,侧脸轮廓分明,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虞怜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才十九岁,有能力,有抱负,不拘泥,不畏惧,假以时日,或真让他玩弄乾坤。
裴述听她久不说话,低下头看她,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眼神孺慕,样子颇有些可爱。
他心中一动,凑过去亲她的嘴角,温柔地唤她。
“卿卿啊……”他看着虞怜乖巧地眨着眼睛,忍不住诱哄道:“叫夫主……”
“夫主……”
虞怜迷蒙,软软地叫了出来。
裴述心里大喜,按着她的脖颈,去亲她的嘴。虞怜甚至主动开启了牙关,一条香香软软的小舌勾着他搅动,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他,酥痒的快感顺着他的唇舌,一路传到头皮,又麻麻地传到全身,直把他的欲火都勾了出来。
胯下的性器反应又快又诚实,他握着虞怜的手,放在隆起的裆部,带着她揉按着硬起的巨物,原本扶着她脖颈的手,忍不住滑了下去,隔着衣服揉搓着她柔软的胸乳。
身后没了支撑,虞怜被他吻地后退,浑然忘记了两人尚在树上——
“啊——!”
虞怜尖叫一声,倒向后方,裴述眼睛瞬间睁大,迅速扯住她的手,一把拉向自己!
砰!
“嘶……”
裴述呻吟一声。
二人从树上摔下来,他后背着地,给虞怜当了肉垫儿。
虞怜原本闭着眼睛尖叫,听见他呻吟,又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地上。她慌忙爬起来,跪在一边,神色慌张。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疼是有点疼的,但树枝不高,并无大碍。但见虞怜难得一脸慌张,裴述眼珠一转,又呻吟起来。
虞怜都快被他吓哭了,眼汪汪地看着他。裴述心里暗爽,一边呻吟一边无力道:“你方才,压着我那儿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坏……嘶!”
他又呻吟一声,这次纯粹是因为爽。虞怜一听他说自己疼,哪儿还管的上是哪儿,想也不想,伸手就摸了上去,甚至焦急地扯开了他的裤子,冰凉柔软小手握住那支阳物就掏了出来。
她来回摆弄着那根粗长的棒子,凑过去仔仔细细观察,一脸担忧。
“是不是很疼?好像都紫了!”
疼!紫!又疼又紫!还肿了呢!快好好摸摸!哦!
裴述心里爽上了天,脸上佯装疼痛,嘴上毫不掩饰地呻吟。虞怜渐渐觉得有些不对,手里可怜的肉虫,怎么越变越大,面貌越发形似那夜里可怕的恶龙?
她止住了眼泪,不动声色地把手收紧,而后……用力一握!
“——我操!”裴述跳起来,捂着大兄弟,神色扭曲。他裤子掉在脚边,露出两条毛茸茸的长腿,模样颇有些狼狈。
看吧!这才是真的痛!
虞怜冷笑着站起来,掉头就走。裴述慌忙一边提裤子,一边追上去,讨好地凑在她身边认错:“卿卿我错了,刚开始是真的疼,你摸了两下它才好嘛!”
虞怜不理他,他系好了腰带,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又哄道:“山路好累的,我背你啊卿卿!”
虞怜嗤笑一声,拿下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裴述又追上去,换了委屈的声音,把脸凑到她跟前,可怜巴巴道:“卿卿,人家是为了保护你才摔下来——”
“那又是谁害我下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虞怜的语气已经明显软了下来,她又有点担忧地瞥了一眼裴述的后背:“你真的没事吗?”
裴述打蛇上棍:“有,后背真的疼,尤其后脑勺,好像磕到了!”
虞怜停住脚,忧心地望着他,犹豫道:“那你在这儿等我,我下去叫人,把你抬回去?”
“不用了!”裴述大义凛然,“我还可以!还可以背卿卿回去!”
“不要了,你——”
“为了卿卿,疼也愿意!”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裴述打断,并且直接被他背在背上。
看他步伐沉稳,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虞怜哪里还会不知道,小混蛋又在装可怜。
他总是惯会用这招,仗着年纪小,又长得好,眼汪汪地望着她,委屈又可怜,让人心里一软,恨不得他说什么都答应。
明明才小了一岁——
虞怜心里咬牙切齿,这等狗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不要脸!还教她用美人计!他自己才用的炉火纯青!
“你还小吗?裴述!”虞怜忍不住道,“装什么柔弱可怜!”
前面传来裴述愉快的声音,轻快又别有深意地反驳她:“我小吗?我不小!卿卿不也每次都说,‘你轻点,你太大’——唔!”
虞怜恨恨地咬住他的耳朵,面红耳赤地捂着他口无遮拦的嘴。
裴述背着她闷闷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加快了脚步。
快点回去啊!回去喂给卿卿吃!让她好好确认一下!
嗯嗯!就是这样!
中二裴狗,指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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