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他，被发现了。
    虚软的身体无法抵抗他用力的侵占，只能任由他肆恣掠夺般吻她，熟悉的味道在彼此口中扩散，他们渐渐吻得难舍难分，几乎被扑倒在沙发上的程佳紧紧抓住他的睡衣。
    呼吸粗重着分开时，两个人目光交汇，竟都不自觉地笑了。
    程佳迅速移开视线，学着他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故作冷漠，抿唇不同他说话。
    她意识到自己昨晚主动过头了，现在面对着他，总觉得很没有面子。
    其实仔细回想，如果不是刚好撞上生理期，她应该不会多愁善感至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不安和自卑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身体和心理的压力放大了它们。程佳不知道自己昨晚算不算是无理取闹，但闹到了最后，他似乎也没有给她一个明白的答案。
    不过，她好像不再需要更直白的回答了。
    这颗不安躁动的心，在不断被他的温柔填满，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他做的所有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程佳感觉到自己是被他爱着的。
    是被他爱着的吧？她又红着脸偷偷看他一眼，才发现他正噙着笑看着自己。
    那眼神分明就像是一个包容的家长，在耐心看着自己家闹别扭的孩子。
    “你放开我……”这样程佳更加觉得没有面子了。
    不要给他抱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他，没扑腾两下，还是被他圈进怀里。
    “别闹。”男人的声音低哑，某处微微用力顶了顶她，才让程佳恍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触动了什么。
    “你……”程佳自然不好意思往下看，羞红了脸同他确认。
    “嗯。所以，不要再乱动了。”
    不过才亲了一会儿，他就高高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虽然除了那样之外还有很多办法来解决，但心疼程佳虚弱的状态，他不愿意折腾她。
    得用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想了想，顺手把桌上他带来的IPAD拿过来，低头问怀里的小女人：“要不要看会儿电影？”
    这话不禁让程佳联想到了昨晚浪费的电影票。她心虚地觉得昨晚的狼狈收场，自己占了很大的原因。
    如果她不突然问那些话，他们就不会闹得那么僵。
    “昨晚……”程佳反思着自己昨天突如其来的糟糕情绪，“可能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情绪不太好……抱歉，昨晚被我搞砸了……”
    原本，也是满心期待着同他去看电影的。
    “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下意识抬头看付玄楷的反应，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仿佛是在默认同意了自己的话，让程佳不免有些泄气。她失落地垂下了眼眸，下一秒，就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不是。”一个克制的吻落下来，他继而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他们的目光对视着。
    “我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没有注意到我们家小乖的生理期要到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无形之间给了你很多压力。”
    他想，她昨晚开口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想来一定低落委屈极了。
    “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纠缠在一起，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男人的指尖在女人的下颌处轻轻摩挲。付玄楷的声音低沉，“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江城遇到你。一开始，也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就当你只是个陌生人。”
    “可那晚你找上门，好像没有几分钟，我就缴械投降了。”
    他想起那晚的自己被她叁言两句就激怒得醋意大发的样子，肆恣将她压在身下占有她的样子，第二天清晨在懊恼不甘中落荒而逃的样子，恍然间才更加意识到，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要纠缠在一起。
    “也不是没有犹豫抵抗过，我一直都以为自己能分得清理智和欲望，我以为，我不会重蹈覆辙。”
    “但后来我才明白，程佳，你并不是只是‘覆辙’，更是我的宿命。”
    他试过强行违背自己最真实的欲望，也试过顺遂自己的心意靠近她，不必过多的比较，就已经知道自己心中所求是什么。
    “一直不断接近你，想和你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是我爱你。很爱你。”
    安静诉说着。付玄楷看似面色平静，耳根却已经红得发烫。
    怀里的女人眼眶潮湿，红了脸羞得不敢看他炙热的目光，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胸口很快濡湿了一片。
    “还有，我没有想过闻昊与念念之间的关系会让你也产生共鸣的感触，是因为在我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和他们划过等号。”
    “一个是强买强卖，一个是两情相悦，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他与闻昊的处境截然不同，并不需要利用自己的感情来权衡利弊得失。更何况，从始至终，他的爱情里就只有程佳一个选项。
    穿过所有漫长的黑夜，只有她，才让他有想要去爱一个人的欲望。
    指尖穿过程佳柔软的头发，他不欲让程佳知晓自己心中对她近乎阴暗的执念。
    “小乖，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嗯？”
    怀中的女人抬起泪湿了的脸颊，末了，终于咬着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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