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ó㈡0㈡➊.ℂóм 问题
三人商量后,张宪同意他俩结婚,找人算了日子,最快的就这周六。俩新人是觉得不用太复杂,请亲戚和村里人吃顿饭,再放几挂鞭喜庆喜庆就得了。
张宪知道他们担心钱的事,那些钱还剩下两万,家里还有些以前的积蓄,办个不说盛大但是体面的婚礼不是问题。
那几天张宪一直在镇里忙活,四处打听靠谱的流动饭店,最后决定了一家口味好食材鲜的,然后又请了秧歌团,买了两大箱贴纸、喜糖、烟花一类用得上的东西。张杨俩就忙着去拍婚纱照,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小荣那边就有两个以前工作地方的姐妹,她没打算通知她父母。
打过电话的一边祝福着,一边觉得吃惊,什么时候有女朋友还不知道就要结婚了,就连田芸都有点惊讶。
她去工作的路上遇到张杨就聊了几句,张杨说到他下个周要结婚了。
田芸满是惊喜:“这么快?”
张杨挠挠头:“小荣怀孕了。”
田芸捂嘴笑:“恭喜啊。”
张杨憨憨地笑了会:“我哥没跟你说吗。”
田芸被问愣,摇摇头。
张杨说:“我哥最近在忙婚礼的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田芸点点头:“嗯。”
张杨猜两人是闹别扭了:“我哥他就是太轴了,喜欢直来直去,田芸姐,我哥心里有你。”
田芸笑笑,又聊回结婚的事:“喝喜酒记得喊我一声。”
张杨笑:“必须的。”
田芸回到家,思量了半天,给他打个电话吧又怕他忙,另一方面心里也不想给他打。张杨结婚的事他都不知道跟她说一声,那晚过后也没找过她。忙得连个消息也不没时间发,她不信。
田芸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越来越情绪化了。刚在一起,准确地说,是刚发生关系的那段时间,每天能看见他是挺美滋滋的,她也知足。但是这几天不见俩人就出现了问题。
其实仔细想想,大都情况下是他去她家没错,但他主动联系她,说一些关乎日常、过日子的话不多,他们好像只是在床上比较和谐。这是她要承认的。一旦她拒绝,话题就过于寡淡。
还是因为她的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满足?
田芸工作完成的最后一天,骑着车子过路口,等右边轿车过去的当口儿,她瞥见对面门店走出个熟悉的身影,随后出来是个穿着飘逸的女人,透明的纱料似乎能看清里面,硕大的胸已经下垂,可以肯定没穿奶罩。
张宪手拿着烟抽了几口,女人胳膊搭在他肩上说了几句话,然后顺手抽走他嘴上的烟放进自己嘴里,吐出一股雾后还给他,他躲身离开。
田芸握着车把的手在发抖,她往店招牌上看,直接从车上跌站到地上,在热得出汗的下午她冷得打颤。理智无法让她冷静思考他为什么从那里出来,只想的是他从那里出来了,然后在脑海里回荡无数遍。这成为他几天不搭理她的最好解释,什么忙着婚礼,什么心里有她,通通烟消云散。她心凉至极。
回村的路上车被她骑得歪歪扭扭,心不在焉。车铃在夕阳的照射下反着光,那时候爱不释手,此刻让她觉得无比刺眼,是在嘲笑她,她竟还敢奢望幸福。以前那个刀枪不入的田芸在所谓的温暖和过分的安逸中被她淡忘,这个事是在给她提个醒,哪有什么苦尽甘来,不过自欺欺人。
***
在镇里要准备的差不多了,张宪和张扬在想还有什么缺的。闲聊说起田芸,张杨这才记起还没跟他哥说在镇上见过田芸一面。
“哥,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给田芸姐打电话啊?”
张宪奇怪:“打电话干什么?”
“不是啊,”张杨被噎了一下,“那就说我要结婚这事吧,你应该和田芸姐说声吧。”
“明天回去村里人不都知道了么,”张宪还问他,“你还单独给村里人打电话了?”
“没有”
张宪一脸“对啊”的样子。
张杨挠头,为他哥的感情之路着急:“这不一样,田芸姐能和村里人一样吗?”
张宪有点领会到了什么,看着他。
张杨再接再厉:“哥,说实在的,你对田芸姐什么感觉啊?”
张宪不领情了:“先管好你自己吧,还操心起我了。”
张杨叹气:“真不是我说啊哥,你这样田芸姐也不高兴,你看你没打电话,她打电话了吗?”
张宪哼了声:“那是她没事,没事打什么电话。”他还是琢磨了几秒钟,那女人确实没找他。眉头一皱,他忙她也忙?
张杨扶额:“有事打电话是啥关系,你和田芸姐又是啥关系啊”说到这儿他瞄了眼张宪,见人若有所思地样子,又继续说,“女人一般不好意思,这就该男人主动主动啊。”
张宪有一会没说话,开口问:“我该给她打电话?”
张杨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是啊是啊。”
张宪开窍了,问:“现在?”
张杨还点着:“嗯嗯。”
张宪想了一秒钟,掏出手机,拨过去响了三秒,那边就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不接?”
张杨帮忙解释:“应该在忙吧,过会再打。”
张宪皱眉看着手机屏,隔五分钟他又拨了过去,依旧被挂断。一晚上打了十一二个,手机要热炸了。最后张杨都不敢靠近他,只能说有事吧
张杨大喜那天,白云遮日,微风淡淡,难得的凉爽天。刚过九点,村里就擂鼓喧天、炮声震地,到处洋溢着喜悦。张宪确实是个好哥哥,村里人议论着没见过如此大的排场。
秧歌舞动,新娘进村,洒喜糖抱新娘闹洞房,一切看似简单,人多了时间就管不过来了,吃上午饭十二点过了。
田芸在镜子前描了个眉擦了个口红扑了点粉,穿了一袭深红色收腰连衣裙,换上白粉色小皮鞋,款款而去。
她看着被人群簇拥,和张杨站在一起巧笑嫣然的姑娘,想起不久前还觉的她比她幸运,是被嫁人,而不是随便卖掉,现在再看那个姑娘比她幸福多了。
酒席还没过半,田芸就吃得差不多了,她这桌有男有女,但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没在这个节骨眼说她闲话她就谢天谢地了,她打算走。
刚要站起来,一对新人敬酒到他们这里,桌上人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她也笑着喝了口酒,杯子放下屁股被人捏住了,她转头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