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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南辕北辙 作者:温柔子弹

    心疼

    说起这件事,就要提到半年前,娱卡的一场危机。

    老董事长,也即是左冉溪的父亲去世后,公司里便逐渐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方是左冉溪,这自然不必冗述。另一方是北源胡威威,胡威威是在广告部,北源是在财务,之所以把他们划在一起,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两人虽然都是在具体部门,但他们手中股份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8%。更何况北源还在《s.e.u.t》挂名作家,所以即便他与左冉溪之间有些不妙,但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再加上这几年左冉溪明面上对胡威威愈加信任器用,北源胡威威的力量不可小觑。还有一派,就是左隋东,左冉溪的叔叔,老董事长生前最招他喜欢的兄弟,他与他大哥相差十几岁,大哥去世的时候,他才四十多岁,男人正当年的好时候,却让他在左冉溪这个后生小子手下,左隋东实在心有不甘。

    总体来看,北源和左冉溪之间虽时有摩擦,但其实并无大碍,甚至在有些事上两人还很团结。反倒是左隋东看上去一副亲和样子,暗地里却引起不少麻烦。不过多年以来,这三方力量相互牵制,倒也没什么大风浪。

    半年以前,金融数据库遭袭,娱卡下半年的工作计划失窃。如果仅仅是一份计划,那绝对称不上危机,重修一份便可。可这份《计划》却有些挂羊头卖狗的意思——那是一本暗帐,有左冉溪自己的,也有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搜来的左隋东的。这样看来,这份《计划》自是十分重要,否则也不会放在北源的数据库里。

    入侵者行踪诡秘,形迹罕见,北源也是通计算机的高手,但这一次却失手。丢了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去报警,只能自行调查。其实就算可以报警,证据也是少得可怜。

    确认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左冉溪,北源,胡威威三人。至于左隋东那边,还不是很确定。不过基本排除他指使人入侵的可能,账本的事,他和左冉溪一样,都不怎么敞亮,谁也不用跟谁争。在这方面他唯一吃亏一点,就是财务部几乎全是北源手下的亲信,不过好在,北源不是支持左冉溪的人。

    事情发生之后,北源左冉溪两人凑在一起,谋划一番,二人很快串通一气(……)。借着这次的入侵事件,左冉溪彻查财务部,故意制造故意纠出财务的一些漏洞,故意渲染得十分严重,北源受到停薪留职的处罚,半月之后,便调往江城的分公司。因为胡威威经过调查,模拟了几次入侵程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时间差。经过几次时间的对比,他发现那入侵者似乎有些不幸,那晚他的网路似乎略微不畅。那人的水平应该在胡威威之上,所以时间应该比他要短。可在实际上的时间,却比胡威威几次的平均时间多出0.3秒。随后,他又去查了几个城市,发现只有江城在那晚上网络连接大区域地出现问题。所以北源便暂时撤了自己的财务总监,挂着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和体验新职业的名头,去江城调查了。

    不过进展却不大,就像北源自己说的那样,半年来他只捡了个便宜儿子。现在再次听到数据库入侵的消息,北源不免头大,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另有其人在模仿,如果是模仿,那他又是怎样知道上次入侵的完整程序?

    算了,北源摇头,家里还有一个难缠的小麻烦,这才是最眼下的事。

    上楼回到家的时候,北源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出文武大戏——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小盆清水,一瓶伤药和一卷消毒纱布。胡威威追着南晓棠满屋子跑,口中不断啐骂道,“小鬼你给我站那儿,给你上药又不是要你命,至于像躲蝗灾一样吗?!”

    南晓棠苦笑,“pendy,我知道你为我好,心领了成不?”

    “心领了有毛用!心领了你伤就能好吗!”胡威威实在气得不轻,臭小子,不识好人心也没有你这样的,“看来你是打轻了,打得你三天起不来床,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废话!

    “你……你也不能欺负伤员呐……”

    话没说完,又一次被胡威威打断,“你再乱动,我可真揍你了。”

    听他说得唬人,南晓棠知道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继续一边小跑一边堆笑道,“pendy最善良了,你这回就行行好,疼我一次吧。”

    胡威威听得气结,给你看伤倒像是害了你一样,“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好赖!”

    南晓棠笑笑,好像不知疼似的头不抬眼不睁地继续向前跑,两个人都没注意到锁眼响动的声音,一个不注意,南晓棠和进来的北源装个满怀。

    北源看两人这架势,当真是又气又笑,伸手扶稳了没头没脑撞上来的小孩,轻斥一句:“真是胡闹。”

    南晓棠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看了北源一眼。

    这下胡威威起劲儿了,骂道:“这下消停了!让你瞎得瑟,能治你的人来了吧!”

    北源拉着南晓棠胳膊一路到自己的主卧,胡威威拿着那一堆药啊水啊的东西尾随其后。

    果然,南晓棠到他手里老实了不少。北源有点纳闷,这小子平时属于你说一句他顶十句的主儿,怎么今天这样乖觉?

    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被自己打怕了吧。

    他看得出来,有几次南晓棠都想挣脱他,却又强自忍了下来。

    南晓棠以一种诡异的类似于侧躺的姿势,被安置在了床上,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处置而自己束手无策。

    忽然肩膀一动,他被揽过去靠在北源的肩上。

    北源对胡威威道,“你给他处理,我看着他,也能消停点儿。”

    胡威威点点头,非常有效率地把南晓棠裤子扯下来,仅仅是褪了外裤就是不太容易。所以经过一番强烈的神斗争和身体斗争,胡威威终于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了。

    整个臀上都浮肿的很厉害,足足比平时大了一圈,大面积的都是紫红色的皮带印,更严重一点的地方紫的发黑,有些地方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破了皮,干涸的血迹被衣料摩擦,蹭的周围都是。

    胡威威只是看着,就忍不住跳起脚来骂:“你是他亲爸吗!你这是打人还是谋杀,他身上本来就有伤,你缺心眼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脑子进茶了吗?!”

    北源不敢违逆情人,没有还嘴。

    南晓棠看上去依然是那副瘪瘪的苦瓜样子,甚至还在试图说,“pendy别这样……”但实际在心里,却狠狠的暗爽一番,还有些埋怨,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

    胡威威瞪了南晓棠一眼,也没有放过他,“还有你,小鬼。都这样了你还挡着不让我看,真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顿了顿,继续骂,“你们真是爷俩,告诉我,你们脑子里面,灌得是不是同一种茶……”

    胡威威话说的虽然狠,但手上却放的轻了又轻,细致地用纱布蘸清水清洗了被血珠污了的伤口,随后又细细的涂了一层伤药。

    饶是这样,南晓棠依然疼的抽搐,像是比挨打时候还更要严重。北源感觉到他身体不停的战栗,心里一痛,揽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似是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好不容易拾掇完事,南晓棠就像剧烈运动之后一样,额上,脖颈上,鼻子侧翼上都布满了密密的一层汗珠。这一通折腾,当真是像去了他小半条命一样。

    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北源实在不放心南晓棠一个人,尽管就在隔壁。林医生特意嘱咐过,前的伤千万不能压着,南晓棠睡觉又不老实,谁知道夜里睡得糊里糊涂得,他会不会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折到地上。

    不过南晓棠的异议,硬是把他从自己卧室,拖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夜里有自己照应,也不会怎么样。

    胡威威看孩子来了,自然是很自觉地,自己搬到南晓棠的卧室里。

    南晓棠似乎还想留他,毕竟在他面前,北源一向没有地位嘛,对自己也不会形成什么危险。可没等说话,pendy就很快的闪开了。

    南晓棠继续以那种诡异的姿势侧躺在床上,感觉别扭极了,却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谁让自己这么衰。

    北源斜靠在床头,手里拿一本书,借着床头灯的光在看。他用手轻轻抚合南晓棠的眼睛,柔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南晓棠闭上眼睛,你哄小孩呢。

    北源后来关了灯,屋内一片漆黑。

    有了黑夜的黑暗,却没有黑夜的安静。南晓棠睡觉有多不老实,他算是知道个清楚。

    下意识的翻身踢被子,北源便十分忙碌。这床上是双人的被子,南晓棠每次踢开,北源就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还有他前后左右的翻身,让北源有些头疼,索睁着眼睛不睡了,给他保持那个侧躺的诡异姿势。心道,还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否则这一晚折腾下来,明早估计就得骨折。

    北源用手轻拍他的肩背,南晓棠便安静了半晌。北源不由暗笑,真是个孩子,这么原始的哄小孩的方法,居然也能奏效。

    但是马上,南晓棠就非常不争气地大大地翻了个身子,一把抱住北源的腰,松都松不开。北源无奈,稍微动了动,南晓棠便眉头紧皱,像是谁要跟他抢钱似的。

    没办法,由着他吧。

    “老师……老师……”北源刚眯着眼睛,准备小睡片刻,就听得怀里的南晓棠一声声轻唤,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恻的哭腔。

    北源听得心里一阵哀伤,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老师在。”

    这一抚,却有些适得其反,南晓棠并没有如料想般的平静下来,声音反而更高了一重,“老师救我,老师救我,老师救我……”竟是一声比一声急切。

    北源道他是梦魇着了,知道他多半是梦见白天在派出所里被打的事,想必那时,潜意识里是在向自己求救吧。

    他轻声安抚道,“晓棠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怕……”

    不想南晓棠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无赖,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抱着北源腰身的手更加紧了,似乎松开了就像要他命一样,“老师!老师……哦不,爸,爸,我知道错了,求您别不管我!别不管我!求您了,求您了……”说着说着,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

    北源被狠狠的刺激到了。

    我的孩子,他在求我,不要抛弃他……

    心就像被掏出来在烈酒中过滤一样,不知道什么滋味。听他急急地改了称呼,心里又是被碾过一样。他曾经想过南晓棠叫他爸爸的样子,没有任何一种是现在这样,南晓棠前前后后都是伤,睡梦里抱着他的腰,边哭边求。

    北源用手擦干他脸上的泪,道:“晓棠,你是我的孩子,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不会的……“更紧的搂了搂梦魇的南晓棠。

    南晓棠听了这句,停止了哭声,倒还算安静下来不少。

    北源像哄一个很小的孩子那样,给他顺着气。

    南晓棠像是做梦做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南晓棠睁开眼睛,发现北源一条胳膊被自己紧紧的抱着,立刻炸了毛,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不小心跌坐在床上,碰到臀上的伤,“哎呦”一声又疼的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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