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红楼之袖盈华年 作者: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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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袖盈华年 作者: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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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袖盈华年 作者:墨染青丝
第 15 章
上回说到司徒玥因为被皇后训斥的事心里不舒服,结果第二日,皇后便连淑妃一起发作了。
她重重地将杯盏放在桌上,“妹妹,本知道兄妹间关系好,实属好事,但转眼六公主也大了,四皇子更是已经弱冠,到了要娶亲的年纪了,有道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就是亲兄妹也该有个避讳吧。好了,今日大公主要进,本也不多说什么了,妹妹你自己好自为之。规矩二字,想来你也会写。”
淑妃气急攻心,脸色灰白,出了坤宁就倒在星荷身上,当年婉宁公主同二皇子几乎是同吃同住,那时候你这皇后是不会写规矩二字了?
如今婉宁大公主出嫁,二皇子封了忠顺亲王出建府,都不及小四小六受宠,你就来作践我的儿女?
倒是吴嬷嬷反应快,让人赶紧扶着淑妃出去上了软轿回栖霞,上轿时,她凑在淑妃耳边轻声道,“娘娘,二皇子到底是嫡子……”
嫡子……淑妃的指甲直直刺到里去,虽然是个暗地里被皇帝厌弃的嫡子,但到底还是重嫡重长的,这嫡长子……淑妃想到先前婉宁和二皇子关系亲近,然后是婉宁急匆匆出嫁,二皇子封亲王出,好似抓到了什么,却只是一闪而过。
忧思过重,回去当夜便病了,连夜喊太医开了药,并嘱咐了只说是受了凉,卧床静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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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回,沉睡的帝王骤然惊醒,睁眼却不再是那清丽的江南山水,重新阖眼,仿佛那抱着大石榴的小娃娃还在眼前,腰间挂着他亲自串上的玉玦,时不时从指尖掉了石榴粒下来,滚了满地。
“真讨厌……”林海眼睁睁看着又好几粒掉在地上,慢悠悠地滚走了,有些气急地又掰了一小块下来,结果被汁溅上了衣襟,顿时染了一小块污渍。
“小笨蛋!”司徒瑾接过他手上剩下的大半,“让她们剥好了送上来不就得了,这吃得满手都是的。”
“自己剥的才有意思啊。”林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司徒瑾一粒粒小心弄下来装到边上的碟子里,“瑾哥哥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么?”
“是啊……”司徒瑾看看自己有些湿漉的手,克制了揉他脑袋的动作,“要是父……父亲下回再来,我一定央他再带着我可好?等你长大些,也可以来京城找我啊。”
林海鼓着一张包子脸,“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整日拘在院子里有何用。”
司徒瑾失笑,“你倒是志气不小,像贤夫人所说,你若他日金榜题名,何愁不能行万里路。”
这话半真半假,多是用来哄林海的,有的进士确实是行万里路了,这任职之处在那南疆北漠的,可不就是行万里路了。
“嗯!等我高中,一定请瑾哥哥吃石榴!”林海点点头,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司徒瑾看看已经被扫空的小碟,觉着就算请吃石榴吃亏的也一定是自己,口中却只能应了,“好,等你做状元郎。”
淑妃对于自己儿子这般接近林海却不是很高兴,趁着那天用了膳,便找了借口唤他去了自己的厢房。
“你这孩子,那时候在甄家倒不见同人家的小公子这般亲密,这清睿侯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往后既无爵位,又人丁单薄,有何助力。”淑妃蹙起娥眉,语气里带着些埋怨。
司徒瑾却是不以为然,“儿子不过与小海投缘罢了,母妃何必计较如此之多,不累么?”
淑妃当即心火大盛,她在四妃之末,这次南巡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带上司徒瑾,她多半也是排不上号的,屡屡看到贤妃那淡然之色,琴贵嫔若有若无的骄横,她都觉得是在嘲笑自己的横一脚。
“……”司徒瑾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淑妃,他还是个孩子,难免有小子,他愿意替母妃争宠,不代表自己的所有都要投诸之上,再想到林侯夫人对林海那事事关心的样子,更觉得淑妃为了荣华逼他,心中不免酸涩。
“母妃也是为了你好,日后……”
“母妃,我乏了,先去歇息了。”司徒瑾一甩脸子,转身就走了,在他刚刚形成的善恶观里,甄家这类的跳梁小丑,他还看不上。
沉着脸,身边的人也不敢说话,一路无言地走到莲池边,这几日却是将残荷全都清理了,徒留泛着涟漪的水面。
“瑾哥哥,不能一直水面看,会看坏眼的。”林海几步上去拽拽司徒瑾的袖子,“我父亲陪你父亲出去玩了,我们去书房吧,父亲藏了好些个名家书画呢。”
等林启卓迎着司徒磊再入书房的时候,却看两个小家伙躺在一堆的书卷画卷里睡熟了,定睛一看,差点没把他心肝吓出来,他的宝贝儿子正抱着御赐的临兰亭序卷躺在四皇子身上流口水呢。
“那个看着有点眼熟啊。”司徒磊也不恼,兴致甚好地点点林海。
林侯冷汗直流,弯腰谢罪道,“回陛下,正是四皇子同犬儿。”
司徒磊转头一瞪眼,“朕还不知道那是你我的儿子,我是说小东西手上那字。”
“回陛下,那正是陛下赏赐,赵孟頫的临兰亭序。”林启卓看他没有发怒的意思,也就淡定了,“您看是不是先把孩子抱回屋去?”
“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省得又担忧是不是一脚踩了先帝给的美人图。”司徒磊见司徒瑾被林海枕在肚子上,自己却是蜷在那儿,身下还压着半片水墨丹青。
丫鬟小心翼翼地弯腰将二人抱起,林海翻了个身还在睡,司徒瑾警觉,立马睁眼从丫鬟身上跳了下来,行礼道,“见过父皇,见过清睿侯。”
“四皇子多礼了……”林启卓忙弯腰还礼,并不因为对方是个孩子而怠慢,这点让司徒磊很满意。
司徒瑾看看但笑不语的司徒磊,再瞥瞥被抱下去的林海和满地狼藉,最终认命地一作揖,“是我唐突了,若是冒犯侯爷多年珍藏,还请……”
林启卓笑着打断道,“四皇子切莫放在心上,定是犬儿撺掇的,他平日里对这些就馋涎的很,倒是让皇子看笑话了。这里自会有人收拾,您还请先去休息吧。”
司徒瑾不说话,又瞥了君父一眼,看对方略一颔首,这才跟着丫鬟回厢房去了。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他俩身量矮,垫高了脚也展不开卷轴,便搁在地上看了,林海只是瞧个热闹,呼啦啦扯开一大捧之后,便抱着兰亭序让司徒瑾教他识字,过了没多久竟都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地上凉,臣去吩咐人煮姜汤,莫让四皇子着了凉。”林启卓看心爱之物一卷卷被拾起拂去灰尘,再卷好放回原处,一颗心也落了地。
司徒磊勾了下嘴角以示安抚,“小公子年纪尚小,更是该注意才是,原以为是个小书呆,竟也这般大胆,倒是瑾儿教坏你儿子呢。”
罪魁祸首自是睡得香甜,丝毫不觉,司徒瑾坐在床边,戳戳他的左颊,又戳戳右颊,看他仍没有转醒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干脆让人除了他的外袍,也爬上床去睡了。
投下一记孤注,定四海沉浮,此心却寄予何处,这江山谁主,才不算一场辜负。1
注:1.选自《谁主沉浮·千秋诉》的歌词,填词的是vag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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