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骨科】猫?人?
(一)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猫变成人了。
也不能说是我的猫,毕竟是前不久才在路边捡的。当时它浑身是伤,本来就是黑猫,缩成一团跟煤球似的,要不是因受伤而抽搐,也确实想不到这玩意能是个猫。
估计是跟什么东西打了一架,身上血口子挺吓人。
我本着尊重生命的精神带它去了宠物医院。
有一说一,尊重生命有点费钱。
伤情倒是不太严重,清理了伤口拿了药回家,想着等它身体养好就送到救助中心去,或者最好是有人愿意领养。
我的条件不太适合领养宠物,一个是没经验,再一个是没钱。
过了大概一周吧,它伤口也大好了。
很亲人,估计在外头流浪惯了,碰见难得的善意就不肯撒手。
睡觉时爱钻人被窝,尤其爱往人脖子里蹭。
我也在外头漂泊惯了,乍有这么个小东西一温存,不得不说心里也暖乎乎的。
早上起床也蹭人的脖子,再不起床就开始舔脸舔手,猫的舌头带倒刺,那滋味真不太好受。
我帮它联系到了一户人家说愿意领养,但还没从国外回来,得再等一个月。
我心说那等吧,好饭不怕晚。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出事儿来了。
它突然变得异常暴躁,暴躁却还黏人,夜里趴在枕头边上嗷嗷叫,直接给我叫成神经衰弱。
发生肾么事了?
朋友家里也养猫,他说这很河狸,季节到了,猫猫发情了。
“还没阉过吧?”他说:“把蛋一割,万事祥和。”
我决定带它去把蛋割了。
就在割蛋的前一宿,它还趴在我枕头边嗷嗷叫,后来兴许是叫累了,又巴巴地往被窝里钻。当时睡得迷迷糊糊,我竟然觉得猫猫变大了。是错觉吧,大概。
第二天一睁眼,我人傻了。
还是被蹭醒的,一猫耳小男孩——这么说跟炼铜似的但其实人家也不小了——一猫耳美少年吧。
猫耳美少年在我脖子里蹭来蹭去。
我:?
美少年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人了,鼻尖蹭了蹭我的脸就开始舔。
好家伙,这还了得!
我一个擒拿手蹦起来把他摁住,他却来了劲儿似的,以为是在跟他玩捕猎游戏。
于是一个天旋地转,我成下头那个了。
这补胎河狸。
不合理就不合理在,这么一闹腾我才意识到,这人——这猫没穿衣服。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绿色的猫眼眨了眨,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垂下头来重新埋进我的脖颈,他说……
我日你大爷他会说人话!
他说:“主人,我硬了。”
我觉得,好像,似乎,它的尾巴缠上了我的小腿。
(二)
太神奇了。
这玩意是不是该送中科院去啊?
我摁住猫耳少年乱蹭的毛茸茸的脑袋,费了好大劲把他锁进厕所。
这时候是不是该报警?
不过这玩意儿警察也不能信吧。外头大太阳那么亮,哆哆嗦嗦跟人家说“警察同志不好了我家猫变成大小伙子了”,这特么得多么童心未泯的警察才信这个。
猫耳少年倒挺老实,厕所里没什么动静。
我在客厅里踱了两圈,决定给我那富有童心、有钱有闲的朋友打个电话。
就是之前劝我去给猫割蛋的那个。这人闲散富二代一个,他下头有个比他更适合继承家业的弟弟,因此他索性开开心心盘下几个宠物店养老了。朋友圈常发花花草草猫猫狗狗,一派安享晚年的祥和气息,羡煞我等996社畜。
我拨通电话,那头很快接起来。
我说:“老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捡的那猫变成人了。”
他说:“我信,我也总幻视野井原绯鞠。”
我说:“我没在开玩笑,他真变成人了,还会说话。”
朋友默了默,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看你个香蕉人!
我说电话里跟你说不清,你直接过来看看吧。
朋友来了,忧心忡忡地说:“要不你现在收拾收拾,我有个老同学开的私人心理诊所……”
我揪着他到厕所门口一开门———
我操你妈?
黑猫乖巧地坐在马桶盖子上,绿眼睛眨巴一下,眼神里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傲慢与嘲讽。
甚至还喵了一声,跳下来蹭我的小腿。
你妈的,涮老子玩儿呢?
我指着猫气急败坏:“你特么快给我变!就变成那绿眼睛的小男孩!快变!”
朋友拦腰截着我的腰把我带出去,劝着说:“算了算了,老陈算了,跟只猫置什么气?”
我说:“你怎么真不信?”
朋友说:“谁说我不信,我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就算现在说海绵宝宝到你家来跟奥特曼打了一架我都信。”一边说一边把我摁在沙发上坐好,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来,温暖有力的手握住我的:“有没有感觉头晕?饿不饿?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
我垂着眼睛看他,他跟我认识二十多年了。
我问:“让,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病人看?”
让一下子安静下来,下午的阳光投射在他的头发上,是浅金色,看着便叫人心里暖和一些。
他的手微微用了些力,眼睛里就又透出怜悯的光——我很厌恶他这样的神情。
他说:“陈,不论怎么样,我都在这里。”
我暴躁地抽回手,我说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你滚。
他让我冷静,熟门熟路从抽屉里拿出镇定情绪的药物让我吞下。他抱着我倒在沙发上,每次的情绪失控都叫我筋疲力尽。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婴儿那样,我知道他的手已经被我抓出了血迹。
我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眼泪一点一点溢出来。
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年少时那场大火,如果老天尚且给我留下一个亲人——哪怕是最年幼的弟弟也好——现在的我会不会好过一点。
我的这位朋友,他同他的父母一样具有怜悯心,这些年一直资助着我——如果没有他们,我或许甚至不能上完大学。
安心的气息和药物的副作用令我昏昏欲睡,我大约是睡了一会儿——也许是睡了很久,直到喉咙干渴时才猝然醒来,我躺在自己的床上。
客厅里隐隐有争吵的声音和重物坠地的声音,我不得不走出去看,却被混乱的场景惊得顿住了步子。
让倒在血泊里——我不太确定那是不是他本人,尽管是熟悉的身形和侧脸,那纯白的发色和微微颤抖的、一蓝一黄的眸子,以及身后延出的长毛猫的洁白的尾巴,都叫人不得不疑心他的身份。
而那只黑猫变成的少年,低头舔舐手上的血迹。
他似乎察觉了我的动静,因此偏头朝我看来。
我后退半步,这次,或许是我真的产生了幻觉。
可是他很快地跃到我身边来,带着腥淡的血气。他用沾血的手捧起我的脸,绿色的眸子眯起来,尾巴再次缠住我的脚踝。
“主人……”他吻上来,焦躁且任性,一路吻到脖颈,他的舌带着倒刺,舔舐着敏感的地方,疼痛中带着奇异的快感。
他的动作带着微微的颤抖,他说:“主人…姐姐…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想挣扎着推开他,与此同时,让缓缓站起身来,淡漠的异色猫瞳看着我和少年,漂亮的尾巴在身后甩着,那模样优雅极了,足像只波斯猫。
可那明明就是他,每当他说人生百无聊赖的时候,便会露出这种神情。
他慢慢地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要救我。
之后,他尖利的指尖贯穿了少年的喉咙,少年抽搐着倒下去;让将我拥在怀里,他说:“抱歉,让你害怕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又看向地上的少年,他徒劳地睁着眼睛,绿眸里淌出最后两行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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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
两个男主都是兽人。
大背景是兽人隐于世(可以参考吸血鬼的避世原则)。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越来越兴盛,兽人数量越来越少,于是传统兽人开始进行一些人体试验,试图将人类改造成兽人。
让的家族在兽人中是贵族,更是人体试验的先锋,可他爱上女主了。家族原本的目标是女主,在他的暗箱操作下将目标换成了女主的弟弟。
而女主年少时那场大火,是为了让弟弟“合理消失”,至于他们父母,完全是被大火殃及的无辜者。
弟弟被改造后就是黑猫少年,他这些年一直挣扎着要从牢笼里逃出来,找到姐姐之后却因为自己肮脏的兽身无法对她诉说自己的身份。与此同时,兽性使他对自己的亲姐姐产生了性欲,所以当他真正接触到姐姐时,性格是有些崩坏的,他想不如干脆就这样做了吧。
又因为身体被频繁地注射药物,其实身体状态十分不稳定,而后来姐姐找让来之后,他们彼此一眼就认出对方来,只不过互相顾忌着姐姐没有发作。
而后他看着使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拥着姐姐,哄她入睡。
再然后就是互殴啦,白毛心真的脏,他的听觉十分灵敏,听到女主的脚步声所以故意挨了一爪倒在血泊里,可怜小黑猫满心都是姐姐,又不懂走位………
(以及,传统兽人是非常看不起合成兽人的,尤其是贵族,他们往往称这类合成品是“杂交种”。
(是的,这是个带恶人(恶猫?)上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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