ⅩуцzнǎΙωц.cⅬцъ 没人能理解她吧?
回程时赶上日落,为了安全起见,邵丽执意要开车送汤曼青回他们的住址。
本想着要推脱,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行踪已经完全暴露,也就由着对方施舍善意。
天边的云彩渐渐失去光彩,汤曼青全身乏力都懒得张口,车窗大开,有风穿行,她就像团没骨头的软体动物,靠在副驾驶漫无目的地望着周围的街景。
失落自然是有的,因为她和“厉骞”用心经营过的生活,可能马上就要被迫结束。
没人能理解她吧?即便只有半个月,她却经常觉得此去经年。
但更多是开心。
她在为廖柏嘉即将面临的母子重逢而感到幸福,她为对方即将能够获得的新身份而开怀。
老天真正有眼,起码他的父母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过追寻他的下落,不像她,即便有父亲在身边,但这两年期间,对方主动联络她的次数可以用手指算的过来。
赌债欠款,投资失败,最后一次汤浩给小女儿来电,还是赵甄晓被曝出丑闻的那一天。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两个女儿可能卷入舆论的中心,更不会去联想,与赵甄晓在早年间交好的“音乐启蒙老师”是不是也有作风上的问题,他反而焦急地询问她,自己跟着赵甄晓一起投资的房产和股票是不是要跌了。
如果现在全部卖出,他都可能损失近百万之多。
他要汤曼青帮他在厉骞面前伏低做小打探口风,即便明知女儿当初委身于对方可能不是自愿。
当汤曼青婉言拒绝时,汤浩更是一改慈爱父亲的形象,先是大声咒骂这么多年悉心培养她根本没用,发过疯后又可怜兮兮地放下尊严祈求。Ⓨùzⓗǎιщùⓗ.χⓎℤ(yuzhaiwuh.xyz)
“这是爸爸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了,如果我这次炒楼大赚,就可以把你和姐姐接回家住,我们一家人又会变得很幸福,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你也不想她难过吧?毕竟她是生你时感染了并发症!”
这种刺耳的话从小到大听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汤曼青忤逆父亲的旨意时,他就会用这一套愧疚论让她乖乖听话。
不是小孩子天性不爱玩,而是她从小背负着太多愧疚,不过不勤奋,那就是对不起父母。
妈妈是为你而死的,姐姐是为你而病的,爸爸是因为你才会变穷的。
以往每一次,汤曼青都会被这种言语暴力打得遍体鳞伤,她太着急长大了,太着急担负不属于小孩子责任,她成长中的天分化作摇钱树,急忙向父亲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这一次,她好轻松地挂断了电话,甚至直到送汤白夏出国,她都没有通知所谓的父亲前来见姐姐最后一面。
其实汤浩从不需要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既然如此,那汤曼青想:他大概也不需要一个一穷二白的逃犯和一个正在治疗的精神病人。
没想到人生中竟然也有另一个不完整的人教会她,爱是相互的,对于单方面的给予,她都可以硬下心肠说不。
小吃车打开煤气炉点亮棚顶的灯泡,路边不少乘凉的老人们搬出小马扎摇着蒲扇。
时间算是大城市的下班高峰,但谢芸芸房产所在的县城内,私家车不算太多,街上搓麻将的脆响大过车鸣,路过熙攘杂乱的商业街口,也就算走过了方圆十公里最繁华的地带。
冗长的水泥路上布满坑洼和野草,更多的,都是被他们不停甩脱在身后的自行车。
所以当后视镜里突然出现闪着彩灯的消防车时,邵丽第一时间右转方向盘,并且刹车为救援队让出超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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