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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大概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样的,闻言有些心疼仰止之前的生活。六哥又是过得怎样的生活?
“六童!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叫五哥好生担心。”花五童穿着和花满楼颜色相似的衣服, 首先走了过来, 他后面还跟着另外五个男人。
这群人的年龄参差不齐,包括花满楼在内,长得还挺像的,就高景行的视角来说, 十分壮观。
他们围着高景行嘘寒问暖地寒暄了几句, 高景行都敷衍着应付过去, 还好没有在外面聊起来, 简单几句之后,便邀请他们进入桃花堡。
高景行看着年纪大概也能猜到谁是谁,但是这玩意都是对比出来的,万一错了岂不是很尴尬?
花大哥注意到了高景行身后的仰止,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高景行道,“一个朋友,他叫仰止。”
仰止看了看,这群人,又看了看花满楼和自己哥哥,他惊叹道:“你们和哥哥都长得好像啊!”
仰止和高景行虽然是兄弟,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那是自然,我们可是亲兄弟。”花三童说。
“可是……”我也是呀……
高景行打断了他的话,“小止,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耶!”
花大哥一边讲着花如令这些年的生活,一边碎碎念抱怨着高景行也不给家里写个信。桃花堡很大,从大门口到正堂的距离不近,高景行沉默地听了一路。
大堂的门开着,有衣着华丽的婢女端着果盘和茶水进进出出。屋里铺着暗红色的毯子,看上去颜色有点暗,但是很华丽。花如令就坐在左手位的椅子上,右边还坐了一个人,他很奇怪,高景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一眼看去无法判断他的年纪,这个人脸上的皱纹不错,皮肤看起来有些松弛,一头白发更显得年纪不小了,可是他身姿挺拔,完全没有花如令那样的驼背弯腰,身上的气质也很潇洒。
仰止像是参观景点一样,跟着一群人走了进去,然后看到那个奇怪的男人把目光放到了自家兄长身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
那人道:“星河!”
整个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那人毫不在意,他从椅子上面站起来,快步走到了高景行身边,抬着手,一副想要去触摸他,却又不敢下手的样子。
“真的是星河……”他道。
高景行离着他最近,都看到了他眼睛里的隐约的泪意。
然而他一点都感动不起来,甚至还有点绝望。
算算时间,他做任务也就不到三周吧?搞这么多马甲,是怎么做到的?
“前辈可是认错人了?”无崖子这么一打岔,花如令见到儿子的喜悦都被冲散了,他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无崖子旁边跟他平视,对无崖子介绍道:“这是犬子月庭,这小子不争气,离家许久不曾归来,莫非前辈与他见过?”
“未曾。”无崖子道,“或许真的只是样貌相似吧……”
他还记得,寻到药材之后,返回到江南,却只看到自己的八个徒孙一脸茫然的样子。苏星河失踪了,院子里有些许打斗的痕迹,地上流下了一片血水。定是伤他的人找来了!苏星河全盛之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他又病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函谷八友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大概,人没了吧。
花家人听到无崖子的这句话却没有放下心来。
外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可是十分清楚的!
花六童有病!时常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难不成这次又跑去当无崖子前辈的徒弟了?
一群人说着仰止听不懂的话,他的眼神瞥来瞥去,最后放到了花如令和无崖子身上,小声问高景行,“他们两个哪个是过生日的那个爷爷呀?”
高景行:“……要叫叔叔,知道吗?”
“咦?为什么?”
“看到那个胖胖的人了吗?他是你小花哥哥的爸爸,你喊小花哥哥一声哥哥,应该叫他什么?”
仰止想了想,点头,“嗯!是叔叔!”
他俩交谈的声音虽然不大,在无崖子和花满楼他们几个内力不错的人听来,也是一清二楚。无崖子将视线转到了仰止身上,“这位小友是……?”
“我是哥哥的朋友!”仰止答道。
高景行无力扶额。
花如令奇怪地看着他俩,“你是六童的朋友,为什么要喊他哥哥?”
仰止说,“因为哥哥年纪比我大呀!”
花如令仿佛误解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兄弟俩,他声音干哑:“六童,你老实告诉爹,这几年来为何不愿回家?”
高景行不知道该答什么,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花如令只当做是他心虚,他指着仰止,勉强笑道,“是不是因为他?”
“是?”高景行迟疑道。对他来说确实是这样,只要看着一脸无辜的仰止,心里不自觉柔软,可是对于花六童来说就不一定了,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什么都不说,那就显得太奇怪了。
听到他的回答,花如令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他的几个儿子连忙扶着他坐到座位上,给父亲端茶倒水,片刻之后花如令才平静下来。
他的几个兄弟在拼了命地给他使眼色,花三童走到高景行身边,小声道:“今日是父亲生辰,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六弟你就别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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