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貳、澄石風波 УùУěщù.čò㎡
《小狐狸今天以身相许了吗?》柒拾贰、
待裴清胎养得好一些,他们便收拾着上路了。他们首先到了沁雪宫以北二十里处,那是莲花灯最后指引的地方,四十多名天兵天将皆在此殞落。
这个地方找不到一丝血跡,没有半分怨气,乾净得彷彿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裴清皱着眉,再度把莲花灯叫出来排阵,确认了此处无误。
厉封敖在附近赁了一处民居,收拾妥当让裴清回家吃饭。两人皆是养尊处优的出身,还是厉封敖落难已久,不会炒菜至少会煮白米饭,碗是民居大娘借的,粗瓷的碗。两人面对面坐下,碗里仅白饭,裴清怔了怔,问道,你拿什么烧饭?
灶上摆着的黝黑铁锅令裴清瓷一般雪白的额间浮起青筋,再度问道,烧完饭拿锅子烧水吗?
厉封敖叹了气,指着桌上新添的茶壶,说道,用茶壶烧。裴清的挑剔他领教过,烧饭的锅子他再也不敢拿作他用,洗衣服的盆子早已添购。别说给裴清熬药另用的陶罐,他怕熬汤的罐子染了药味,还有另一个汤罐备用。
裴清一眼望去,这个小民居大概是她生平住过最简陋的地方。她与厉封敖吃饭的桌子是最便宜的木料不说,那扎人的毛边居然让先前住的人磕着磕着,也磨损得差不多了,若不是从凹凸不平的侧面看到,还以为刻意打磨过。
遑论桌面被油污汗垢浸渍得黑压压的一大片,若不说还真当这块木头桌子本来就是黑色。这面桌子她连摸都不敢摸,厉封敖看不下去,自动自发铺了块桌巾,连同椅子也垫了布,裴清这才上桌吃饭。
桌面插着几隻小花,随着窗櫺吹进来的微风抖擞,这么一看这个她百般嫌弃的地方居然让她有种温馨的感觉。
厉封敖看着裴清笑着,问她,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裴清回道,白饭好吃。ⓧγuzんàIωuclu♭(xyuzhaiwu.club)
厉封敖想都不想便回道,那么我每餐给你煮。
裴清轻声回道,好啊。笑容里尽是甜蜜。
两人吃饱饭后,厉封敖正收拾着碗抖着桌布,忽然间裴清自背后抱住他。
厉封敖的俊脸爬满了緋红,他放下碗筷将裴清横抱至房里,自是一番缠绵不消说。他们太久不曾温存,厉封敖居然将精水射进了裴清的体内。清儿看着他的眼神迷离,双颊亦赧红。
厉封敖第一次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只好把话引到了小抱抱身上,问道,小抱抱呢?
在护心镜的镜府睡着了。裴清笑着回话。
他们两人相拥睡了一个囫圇觉,醒来又各自忙去。
这个地方苦寒,就是进了树林也很难打到猎物。厉封敖去了四十里外的市集,买了一隻褪好毛的鸡,在灶上烫过去了血水,才用陶罐文火慢燉,等着夜里给裴清补身子。
裴清依旧到了莲花灯指引之处,想着盘查无用,于是利用了卜卦。卦象指引往南百步,遂走了百步,蹲下来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跡地找。
最后在一处草堆里翻到了一个光彩夺目的碎片,这碎片是什么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裴清从小在沁雪宫长大,沁雪宫的莲池她熟稔无比,一眼就认出这是沁雪宫莲池底的澄石碎片。
她连忙回了民居,将碎片递给厉封敖说道,沁雪宫,莲池底,澄石碎片。
厉封敖不放心她独自回沁雪宫,陪着她一起回去,途中他问道,澄石究竟是什么?
裴清回,澄石是一种上古的灵石,因年代太久远,已经无人知道如何使用。大约是我娘,不知从那里得了不少澄石,将澄石铺至莲池底,澄石逸散的灵气在冰天雪地里养活了不少娇贵的莲花。
在沁雪宫根本无人会去动澄石,又或者说她们根本不知道澄石的存在,以为莲池的莲花盛开乃天地灵气聚集在莲池的缘故。澄石晶莹剔透,就算有人见了,也以为是装饰池底的石子。
只有裴清,本体是莲花,在莲池修炼时与其馀莲花一起吸收了澄石逸散的灵气才知道这件事。亦不知为何,仅有莲花能吸取澄石的灵气,澄石的灵气对于其他生物无用。也正因如此,无人知道澄石真正作用,都将它当成了装饰用的漂亮石头。
他们到了沁雪宫,发觉沁雪宫里外被叁层结界封锁,厉封敖叫了护心镜,说道,护心镜听令,破结界。
护心镜听令将结界收入镜中凝结压碎。没料到在莲池畔遇上凌菲,凌菲浑身淋漓,湿衣贴肤,水用它独有的柔和勾勒出一个凌厉的绝世美人。
裴清问道,凌菲娘娘,你为何在此处?若来沁雪宫做客何不送拜帖?
凌菲挑眉,她的笑容明艳动人,回话裴清,天下尽归我所有,我欲去何处,哪里需要拜帖。
裴清懒得客套,拿出澄石碎片说道,若娘娘所行为了澄石,还请将澄石留下。
凌菲不答反问,否则呢?
裴清拿出玉骨伞,说道,否则只能见真章了。玉骨伞转动如水墨画般飘緲,捲起一阵旋风,裴清招式未出,便被五彩蛛丝缚住,玉骨伞一推,劲风衝破蛛丝。
还未换招式,凌菲随着玉骨伞刮起的劲风旋舞,蹁蹮的身影霎时间消失,又出现在不同方向的另一端,反覆几次,一记踢腿,凌菲喊道,风来。刮起一记风刃直直往裴清而去。
前辈,我来会会你。
方才五彩蛛丝一出,厉封敖便认了出来,厉慕芹曾带五彩蜘蛛上百花谷,她令十二个鮫人女子自戕,毒血渗入百花谷,毒倒了裴清。如此看来这女子才是五彩蜘蛛的主人,她控制了厉慕芹上山作恶。
一张鳞甲自厉封敖手里伸展,挡下了风刃。
凌菲变幻舞姿,双手结印,再次喊道,水来!
水居然凝结成刃,一柄柄水刃直戳厉封敖的龙鳞甲,这招是单纯的拚力,谁的力气大谁便赢。没有悬念,厉封敖挡了一阵后一使力破了水刃。
她翻了身,在空中以倒立之姿劈腿,这回喊道,雷电来!天上雷电居然听她使唤,一阵阵往裴清与厉封敖劈去。这回难缠得很,无法硬接她的招式,两人一边闪躲,一边不约而同的想起这些召唤的招式只有蛇神能用,难不成她便是如今的蛇神殿下吗?
凌菲一个闪身到了裴清眼前,一把利刃对着裴清胸口刺了进去,取了一滴心头血,滴入一个五彩琉璃瓶中。
裴清捂住胸口问道,凌菲娘娘,你做什么?
凌菲笑着回话,我拿你的血养蛊,识相点便不要插手蛇族之事,否则便让你万蛊穿心而死。
裴清跌入厉封敖的怀里,她檀口微啟,轻声说道,娘娘可知我的花心已碎?天帝失了她的花心才对她强行监禁,还设下诛仙阵来。
一阵奇异的光闪过凌菲的青眸,她笑得诡异,说道,莲花的半截花心可好使?另外半截在你的情郎身上?
裴清的脸色霎时惨白,没料到凌菲娘娘居然知之甚深。
记住我的话,否则下回我便杀了你们这对野鸳鸯,叫你们下地府去续前缘。裴清的心头血到手,凌菲毫不眷恋地挥袖而去。
她上一回将彩蛛出借,代价便是叫厉慕芹取裴清心头血。谁知那女人太过没用又太过可恶,居然利用彩蛛毒血伤她的清儿,她怎么可能饶了那女人呢?就是化了一身白骨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若是早一点得到清儿的心头血,也不至于花心被那卑贱的小花仙摔破,一连串的因果算来,她只能把仇记在天帝头上,有一天连同她的耻辱必叫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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