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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乔盼不明白他这冷笑是什么意思,本来挺有把握并且理直气壮的表了忠心,结果见钟鸣这反应好像倒几万个不乐意似的。不过也是,如果算做自己头上,突然杀出来一个人不明不白的上赶着示好,她自己都不会信,也难怪钟鸣叁番五次的为难她。
不能急,可万万不能让他看扁了去,乔盼心想,要拿出些大人的风范来,狠狠地镇一镇这些人,让他钟鸣明白自己早就不算是个小孩了。她要让他看到自己也是个跟他同类的人——睚眦必报、好战好斗,或许暂且还比不上他那样残忍邪恶,但早晚有一天她要跟他站在一起。
钟鸣的想法也确实正如乔盼所猜测的那样,他对于整件事情的走向起了一丝怀疑,而现在给他造成疑惑的源头正面对面跟他对峙着,且刚才还以一种极端的方法向他证明她的可信。
然而她越是迫切地想要证明,他就越发的谨慎起来,就像是轻而易举掉在嘴边的食物,他钟鸣就算再硬,胆子大得包了天,也是需要嗅一嗅、闻一闻的。
现在程文扬已经在他身边插了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做出太出格的事,程文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允许让新的力量渗透进自己身边。
现下乔盼的行为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有人刻意为之,为的就是骗取他的信任。他极力回忆乔盼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的情景,想找出一些令人怀疑的点,但一路想过来却发现好像每次都是自己先开的头才有的后面这些破事,是偶然吗?
两人的心思一时间算的上是各怀鬼胎。
钟鸣不动声色地想了想。
最后向后抹了把润湿的发,对着乔盼不喜不怒的慢悠悠开了口:“走,上我那。”
乔盼正站在旁边拧衣服,一听这话简直如临大敌,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实在是想拒绝采纳这条建议,但又不好明确推诿,身上也着实湿的难受,于是进退两难的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对着钟鸣一笑。
钟鸣一边试探着往前走一边回头看她,见她站桩似的一动不动,像极了在诱饵边试探的小鸟儿。于是干脆再添一把火:“这离市区二百多公里,再磨叽就自己走。”说罢转身就消失在门口,竟是真准备自己走了。
乔盼心里一慌,这偌大的地方迷宫似的,她进来了可就别想一个人出去了,于是脚底抹油,连忙就跟了上。
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车辆稀稀拉拉,放眼过去大片的空位中停着一辆格外扎眼的鲜红跑车,钟鸣一走近车身两侧的鸥翼门就展翅开来,他先自己迈身进入,然后向后眼带警告地瞥一眼乔盼,同时点了一根烟抽上。那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敢弄脏他的座驾,他就把她从车上扔下去。
乔盼站在车门外又是犹疑起来,她端不准他的意图。钟鸣耐心地抽着烟,也不催,给足她时间考虑。
最终她一伏身钻进了车子。
路上乔盼无端的面红耳赤起来,还没出什么事,她已经先激动上了:“你别……”
“我别什么?”钟鸣一边开车一边转过来反问,看起来像是真的疑惑。
乔盼噎了下,一颗心跳得厉害。眼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飞星赶月一般的后退,她再不想办法可就来不及了。她稍稍挪了下手,手掌心贴着车门。
跑?跑哪里?怎么跑?跳车?可这车她压根没见过,车上就两个座,车门也不是普通车门,她根本连门都打不开。
乔盼这点小动作钟鸣正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他轻声细语地笑了,伸长手臂拉过了她的手攥住:“摸什么呢?想跑?实话告诉你,这门只能从我这里开。”
乔盼惊疑不定地往后缩了缩,要把自己整个镶嵌进车座里。
一路无话。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门口的佣人老早就听见了跑车的引擎轰鸣,早早把门打开准备迎接。
钟鸣从车上下来,佣人接过他的外套,刚准备走余光就见车里又下来一个人,看着格外脸生,于是看着乔盼疑惑地开口:“钟先生?”
钟鸣拉过乔盼,对着刚才接外套的中年女人一指:“你跟着她去换衣服,换好在一楼等着我。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那你呢?”
钟鸣说完话已经转身进了屋子,闻言又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看她:“我?你觉得我还应该干什么?”
乔盼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于是自己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她望着钟鸣微笑:“该吃饭了。”
钟鸣低头看了看表,已经过了饭点,他晚上还一口没吃。
乔盼走后,钟鸣笑着的脸平静下来,他依言坐在餐桌前,盯着桌子一动不动,不知在思考什么。
身后的房间门刷的一声被拉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年轻女人。
韩宁宁看了眼钟鸣的背影,对着旁边忙活的阿姨吩咐道:“重新做吧。”
她走过来坐在钟鸣旁边,拿了果盘里几粒葡萄:“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呢,饭热了几轮了你都没回。我就自己先吃了。”
钟鸣长长的“嗯”过一声。
韩宁宁见他不搭腔,于是往嘴里一边塞葡萄一边继续:“晚上忙什么呢?回来这么晚。”
“...在工厂。”
“刚那是谁啊,那小姑娘。”
钟鸣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愣是找不出一个对乔盼精确的定位。员工?这么正儿八经的词用在他那个场所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情人?不合适吧,还什么都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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