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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对你弟弟,更感兴趣呢。

      精致的二层小别墅,黑黑洞洞,安安静静,只有客厅里一点红色火光,在烟雾缭绕中,诡异地闪烁着。
    别墅的女主人坐在黑暗中,眼睁睁地盯着墙上的树状挂钟,秒针咔擦咔擦地走,过分规律的声音,难挨得像是一场酷刑。
    当大门终于被打开,时间定格在11点49.
    “送一个人,需要这么久吗?”
    灯尚未打开,难辨喜怒的声音便乍然响起。
    冷不丁的,非常吓人。
    只是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男人,却仿佛天生缺少恐惧这根筋一样,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在换完鞋,亮起灯后,挑了一下眉,礼貌性地表示了一下诧异。
    不是诧异郁珍儿等他回家的行为,在之前的五年,她一直是这么等的,只是会开灯,也会准备夜宵,把家里弄成温暖的样子,像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
    他只是诧异,明明前段时间,这人都已经转换路数,开始走冷淡的欲擒故纵风格了,这突然一个猛回头,是为了什么呢?
    脑子里闪过这点微不足道的疑惑,他朝沙发上的人点了点头,便径直迈向楼梯。
    “你站住!”郁珍儿颤抖着,摁灭差点烧到她手的烟,“我问你为什么送人送这么久,你没听到吗?”
    顾剑回头,玩味地说:“听到了,只是,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我是你的妻子!是顾家主母!”
    “我承认过吗?”看着歇斯底里的女人,顾剑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炸雷,“而且,你不是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吗?拿来吧,我现在就签给你。”
    郁珍儿怔住了。
    “你……说什么?”她轻声问。
    一个月前,她一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离婚协议,但眼下的状况,这男人的反应,却一样都不在她的预设和期待中。
    “我说,我同意离婚。”顾剑十分耐心地重复道,“对于离婚协议中的条款,我全都没有意见,说实话,你都准备好这么久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不过我猜,你可能是需要时间做心里建设,所以一直没有催你。”
    现在却不得不催了。
    “你……”
    看着对方一副‘我怎么这么贴心’的神情,郁珍儿只说了一个字,便在一片头晕目眩的窒息中止了声。
    她没想到,对方不仅知道离婚协议的存在,还对里面的条款一清二楚,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没有驱逐,亦没有挽留。
    只是冷眼旁观,还自诩仁慈。
    “哈哈哈哈——”
    女人尖利的大笑声骤然响起,郁珍儿捂着自己的心口,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笑得眼泪夺眶而出,笑得刚做的指甲,在掌心中猝然绷断。
    她原以为,上辈子,家破人亡的时候,便是最痛苦的时候,没想到,重生一遭,这个男人轻而易举,便能让她再次尝到那痛不欲生的滋味,再次全盘崩溃。
    “七年啊……”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俊美如神祗的男人,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收到父亲死讯时,自己冲去质问他的场景。
    “我为你洗手做羹汤,为你叠衣,为你铺床,夜夜守着孤灯等你回家,一等就是七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我捂热了吧!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心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神志不清的女人,顾剑步下楼梯,缓缓走近。
    他捏住郁珍儿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两双眼睛,一双疯狂凄楚,另一双却冷若寒潭。
    一如男人的声音,“你做错了什么?”
    “在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汇聚一群乌合之众,利用我爷爷的信任,对顾家群起而攻之的,不是你父亲?拿捏着摇摇欲坠的顾家,逼迫我娶你的,不是你父亲?害得我爷爷气急攻心,至今缠绵病榻的,不是你父亲?”
    男人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晰。
    “你父亲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你的哭求?你敢说,你全不知情吗?你阻止过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仿佛一柄又一柄巨锤,砸得郁珍儿心慌意乱,脸色惨白。
    她慌乱地摇头,挣脱男人的钳制,大声辩白道:
    “可是顾家最后不是没事吗?爷爷……爷爷也救回来了啊!医生说,医生说爷爷起码还可以活三年,可是我爸爸,我爸爸却是直接被你逼死了啊!”
    “我什么时候,逼死了你爸爸?”
    一句轻轻飘飘的问话,猛然拽回了郁珍儿混乱且愤怒的思绪。
    她抚了抚乱发,语无伦次地掩饰道:“你别以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布局对付郁家,你敢说,你不是奔着逼死我爸去的吗?”
    “这个,我还真敢说。”顾剑点头,没说信不信。
    只是想到某个可能,他也不掩饰了,直言道:“被逼迫的仇,我是肯定要报的,我爷爷虽然还能活三年,但根据医生原本对他的判断,他能活到99都不止,现在他才75,折了这么多寿,我必定要讨回来。”
    说完,他直起身子,转身就走。
    “顾剑!”
    他再次回身,不耐烦地看向说话硬要断三截的人。
    “你有没有……有没有哪一刻,有哪怕一丁点的……喜欢过我?”
    “我喜欢的,哪怕不属于我,我自会去争,去抢,我不喜欢的,就算硬塞到我手里,我也只觉得恶心。”
    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仿佛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回荡在郁珍儿的脑海里,久久无法平息。
    黑夜泠泠,暖灯融融。
    但黑夜太过浓稠,也太过广阔,暖灯却只是一豆。
    微薄之力,何以抗衡。
    顾剑回到自己房间,脱衣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下,他脑子里幻灯片似的,闪过今晚经历的种种。
    【男配都抱着女主走了,顾剑呢?】
    【谁是男主?】
    【顾剑啊。】
    【七年啊……】
    【我爸爸却是直接被你逼死了啊!】
    一幕又一幕,最后,画面定格在泳池边,两个女人争执时,郁珍儿那明显早有准备,胸有成竹的眼神。
    “凭空多出两年,真有意思……”
    男人捋了把头发,晃了晃脑袋,打散脑中所有思绪。
    水雾中,水汽附着在镜子上,像极了,少年身上晶莹的汗珠。
    这个念头一起,男人胯下的肉棒瞬间挺立。
    他闭上眼睛,回想着少年灼热的呼吸,细腻的肌肤,柔软的奶子,修长的玉腿,还有娇媚的呻吟,可怜的哭喊,一边快速撸动阴茎,一边嘲笑自己,明明是头恶狼,却偏偏要学狐狸,带上伪善的面具,生怕吓到那过分胆小的小王子。
    以至于,用手连射两次,他心里的欲火还是躁动难耐,恨不得当场杀回去,压着睡梦中的人狠狠占有。
    男人在脑子里放肆意淫的时候,被他意淫的对象,却并没有睡着。
    郁欢缩在被窝里,啃着手指,皱着眉,苦苦思寻,情况到底是怎么失控至此的。
    明明,他只是叮嘱了一下他三姐,明明,他只是看了下热闹……
    男主这颗淬了毒的糖果,怎么就沾他手上了呢?
    唉,少年叹着气,开始扒拉自己的存款,思考需要卖多少黄金,才能在这京都换一套房,还不引起别人注意。
    他感觉,自己可能很快就要被赶出去了。
    郁父虽然情史混乱,但对于郁珍儿这个爱妻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真的是用生命去宠的。
    女儿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连女儿想要顾氏唯一的继承人,他也能在对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手段百出地帮她弄到手,最后埋下祸根,葬送了自己全家。
    这样一个父亲,看到女婿抛下宝贝女儿,送别的人回家,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儿子,郁欢也觉得,他的死期可能要到了。
    而且这个含恨重生的女主,在剧情里,其脑回路也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揣测的。
    现在的郁珍儿,疯狂地想要报复顾剑,但又放不下对顾剑病态的爱和占有欲。
    她一边准备离婚协议书,想要看顾剑在失去她后,后悔莫及的样子,一边又对任何意图接近顾剑的人赶尽杀绝。
    大概就是,我的东西,我可以丢掉,但别人绝对不能染指的心态。
    郁欢记得,生日宴之后,男主终于在男配的刺激下,对女主产生了一点占有欲。
    女主便趁着这时,甩出了离婚协议,一改自己死缠烂打的作风,潇洒地回去帮她爸打拼事业,顺便揪出公司里的内鬼。
    在女主事业风生水起的同时,男主也逐渐发现了自己前妻独立优秀的一面,然后,便是喜闻乐见的火葬场式虐恋情深。
    但这个火葬场,烧出来的却是别人的骨灰。
    或许,我应该出国躲躲?
    郁欢这么想着,第二天便麻溜地跑去办签证,结果好不容易排上队,却被告知,他的身份证有问题,磁条失效了,需要补办。
    他灰溜溜地从办证大厅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棒球帽的人撞了一下。
    他起初没当回事,回到家才发现,他包里的证件袋不见了!
    身份证、户口本、护照,全都没了……
    少年瘫坐在床上,彻底傻眼了,浑然不知,此时他的证件,正好端端地摆在某个男人办公桌上。
    摩挲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男人笑得一脸宠溺,看来,还是被吓到了,再让他的小王子缓几天,也无妨。
    没了身份证,郁欢无法出售黄金珠宝,也无法购买或租赁房产,甚至无法坐火车飞机,他只能忐忑地缩在房子里,等着自己被扫地出门的通知,也提防着可能随时会出现的男主。
    但五天过去,一切却风平浪静。
    倒是顾剑,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据我所知,你前两天刚刚被郁氏开除,这样的你,凭什么跟我谈合作呢?”
    “我虽然被开除了,但我提前在郁氏埋了钉子,而且过去的两年,我也掌握了不少信息,我相信你会需要。”
    “我不缺钉子,也不缺信息,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
    “哦?”
    看着男人嘴角的笑容,特意打扮得艳光四射的女人还以为对方这是心动了,她徐徐起身,袅娜有致地侧臀,正要坐到办公桌上,就听男人突然开口。
    “可是,我对你弟弟,更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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