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资本
    虽然明显上不好对网络上的争议说什么，但沉清润还是暗戳戳的在自己的评论下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当代年轻人，微笑等于呵呵。
    不过多时，原本都在舔颜和磕CP间或是在质疑两个人奢侈生活的评论下就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言论。什么“这就是聚量996的福报”、“你们打工我们吃高档餐厅”、“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同性恋真恶心吗？”、“违规燃放烟花爆竹给个解释吧”等等。
    沉清润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去，她想了想，回卧室换好了衣服，拎着墨镜出了门。
    邺城并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城市，地处北方冬天冷夏天热，空气质量差气候也不适宜，房租贵出行难，消费水平还高。在微博上搜索邺城，对于这样的抱怨比比皆是。过往看到这种言论，沉清润虽然无法完全做到感同身受，但是她也能是能够理解的。所以，回来邺城的这段时间里，就算沉家继承人这个身份再是耀眼，她也是极尽的低调，不管是在网络上也好还是现实生活里，她都和在荣城一样，做一个普通人。
    但现在。
    既然网络上都已经有了什么莫名其妙资本家的言论了，不坐实给大家看，好像不是很厚道。
    于是，在这一天的微博有关沉清润的词条上，人们看到了沉清润SKP扫货的消息。
    SKP消费水平高，人所皆知。沉清润戴着墨镜，冷着脸，身后跟着保镖，排场做的十足，她这张脸本来就足够的冷淡了，加上现在这幅明显不是很爽利的表情，更是惹人注目。一时间不管是知道她是谁还是不知道她是谁的，都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
    甚至从商场走出来的时候，沉清润还被几个街拍的人堵住，像是想要问问她什么事情。若是在原来，知晓流量密码来的不容易，她或许还能驻足，但现在她觉得十分没有必要。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在保镖的包围中上了车。
    这场景当然是被完整录了下来发到了聚量短视频上，一时间点赞数目就上去了。
    聚量对于自己旗下的KOL从来都是十分舍得砸流量的，负责投放的员工也没有仔细看其中内容，直接就将这条沉清润黑脸的视频推上了聚量的热门榜单。
    等到宋寺澄看到这条视频的时候，点赞数已经到了数十万，评论更是以万数计。宋寺澄只觉得自己血压都高了，她深呼吸了一下，果然在有关沉清润和润二的名字下看到了很多营销号发出的，有关沉家和沉清润身份的消息。甚至有几个大的营销号，还就着储家的内场纪录片，将宋寺澄沉清润和储杉妤的关系进行了大起底，言明叁个人是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关系匪浅。
    一下子，公众的关注点就从宋寺澄黑心资本家转移到了沉家和叁人关系上面。
    这倒是出乎了宋寺澄的预料，从之前陆暖给的方案里面，这事的所有目光和着力点都应该是在宋寺澄的身上的。现在拉下来了沉清润和储杉妤，这倒让宋寺澄有些摸不准后续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发消息给陆暖，希望她能够注意一下沉家那边的动作。
    和宋寺澄有些茫然无措不同，陆暖倒是气定神闲的很。
    既然陆暖有底气，宋寺澄自然乐得做个甩手掌柜，不过对于陆暖提议的将储家和沉家彻底扯进来，她还是否决了。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宋寺澄自己的事情，拉下水沉清润没什么，可要是拖着整个沉家和储家，那她着实会过意不去。
    一个合格的乙方当然要尊重甲方的意愿，见此，陆暖也不坚持了。
    聚量短视频和微博现在可以说是消息的两大门户了，虽然表现形式和传播手段都不相同，但在消息的传播速度上不逞多让。宋寺澄没有追究投放部门对沉清润消息的推送，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提，就好像网络上的纷纷扰扰根本就无法影响什么一样。
    宋寺澄这样漠视的态度，一定程度上也是加速了消息的发酵。
    不过多时，就连豆瓣上也开始有沉清润宋寺澄的消息和传言了。
    【叁个羽毛】：顶流妇妇！牛bear！！！
    收到储杉妤消息的时候宋寺澄刚结束工作，准备下电梯。看到这样的消息，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等她手好了就去储杉妤的家，把她给拆了！
    等下了电梯，看到熟悉的车停在公司前。她走上前，可这次却没有看到沉清润的身影，反而是平常的司机和保镖两个人。宋寺澄有些疑惑，看了眼来的两个人。
    “宋小姐，大小姐临时有事，让我们来接您回家。”
    很好，这句话才是真的资本家的那个味道了。
    还有这个闲工夫可以想这些，宋寺澄觉得网络上这些玩意还真是不够看。坐在后座上，她拿着手机刷着豆瓣，看着别人给她和沉清润写的“同人文”，嘴角勾着笑。看到那些夸张的描写，宋寺澄实在是没有忍住，将这个帖子分享给了沉清润。
    【四个橙子】：来看同人文！
    【四个橙子】：哈哈哈哈哈哈！你初中还打过恶霸呢？
    【四个橙子】：笑死我了，原来你对我的爱这么深
    说是同人文其实有点过分了，这确实就是爆料，发消息的人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忙碌中的沉清润抽出空来看，只看到上面写着：
    标题：宋沉大学前不为人知的事情
    正文：这两天SSQ和SQR两个人公布恋情的事情在网上轰轰烈烈。楼主作为她们的初中和高中同学，有些话想说。楼主是邺城海阳区人，和4恰好是一个学区，电脑派位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2并不是海阳区的人，她是靠着足球特长生的成绩才来到我们学校的。初中嘛，大家都还小，4在这个学校有很多小学同学，也比较能混得开。2是别区的人，性格又难接触，开学第一天24就在宿舍闹了起来，据说当时还是3从中调停，要不然呢她们就打起来了。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成了好朋友，简直就是小说里面的情节，但这事就是发生在24身上了。
    4在初二的时候被一个刚转学过来的男生追求，可没过多久那个男生就和2在一起了。这种，既然有别人追求你，那我就让这个别人成为我的人！谁能不说一句好嗑！
    再后来，4平常在学校有些高调，当时高中的学姐看她很不顺眼，想找人打她，可消息还没传多久，高中的那个学姐脑瓜子就被开瓢了，而那天下午的课外实践活动，大家都没看到2。2回来的时候还捂着自己的右胳膊，她去干嘛了不言而喻。
    再再后来，我们再一次晚自修逃课回宿舍，看到了2和4都在宿舍，2还把4压在门板上，两个人靠的可近了！2看到了我们，还恶狠狠地瞪我们。后来，我们上了高中，摸底考试当天4跑出去了，和2在教学楼底下拥抱。高中的教导主任就看着两个人早恋，畏惧两个人的身份一句话都不敢说。
    再再再后来，在高考前几天4忽然昏倒了（有人说她分化了），就那些天2消失不见了。听说是沉家知道了她们的事情，介入了，把2送出了国。本来我们是不相信的，但后来4给3庆生办派对，都没有看到2。后来还传出消息，4和3从小就有婚约的，2插足其中，3家里也出手了，所以2才被送走。
    最后就是现在了，2和4一起回了邺城。一个是互联网新贵，一个是老牌家族企业继承人，霸道总裁双A恋，谁能不说一句hthzkjh（好甜好真快结婚）！！
    沉清润看着这个帖子说的，自己都没忍住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才堪堪忍住，可她刚才那副神情已经被人收入眼中，现在弥补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
    “小润在笑什么？”余晓坐在沉清润的对面沙发上，靠着沉汝帛，温柔地询问自己的大女儿。
    对待妈妈沉清润向来是十分乖巧的，她把手机锁屏，回答妈妈的话：“寺澄给我发了个帖子，很有趣。”
    不说宋寺澄还好，一说宋寺澄沉汝帛就来气，看着眼前寄予厚望的大女儿的神情，沉汝帛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余晓坐在这里，她非要揍这个大女儿一顿不可。她没好气地瞪着女儿，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alpha的模样！”
    她的确是没有alpha的样子，若是可以，沉清润甚至希望自己才是那个分化成Omega的人。她摊开手，耸肩无奈地询问母亲：“您为什么这么说啊？”
    “公开恋情引来这么多负面评价，还让你女朋友在外面收拾局面，你就是这样做alpha的？”对于外面的消息沉汝帛自然不会不知情，沉清润这一手操作在她的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在胡闹，拖沉家和储家有什么用，直接从源头上掐灭一切质疑声才是行之有效。时间拖得越久对宋寺澄越不利，没道理沉清润看不出。
    被骂没有担当的沉清润没有生气，她笑了笑，转而坐到了余晓的身旁。久违地靠在了妈妈的肩膀上，撒娇道：“我就是不如寺澄啊，寺澄能处理好的，她有自己的计划。我今天转移注意力，回家她肯定会骂我的，她根本就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的，我是alpha，但是我们之间，都是寺澄做主的。妈妈你说说她，沉董总说我！”
    自从高中后，余晓很久没有和大女儿这样亲近了。大女儿好像如同沉汝帛期望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坚强的alpha，话少，喜怒不形于色，像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可她又叛逆的不行，躲在外地不肯回来。余晓甚至以为沉清润可能不愿意回家了，可这在今年被改变了。
    被那个叫宋寺澄的女生改变了。
    她摸了摸大女儿的头，像她小时候一样。每当沉汝帛训斥她，清润就回来找她撒娇，而她也如同清润所想的那样，转头训斥沉汝帛：“孩子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老婆！”沉汝帛哪想到会是这局面，她瞪了眼躲在妻子身后的大女儿，没好气地转过了头，“快滚，回家抱你女朋友去！”
    沉清润自然听话，立刻撤退。
    还没走到房门口，便听到身后沉汝帛的声音：“我给你卡上打了钱，你买个房子吧，总住人家家里，你怎么好意思的！”
    没有人会拒绝钱，哪怕是沉清润，她立刻扭过头，笑的灿烂：“谢谢妈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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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爱了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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