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宋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些什么。
    她不过是借柳青山的笔记本电脑看点文献资料，结果搜到了好几个被命名为宋行的视频文件，封面看起来就是限制级的，点进去一看更不得了。
    她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可是那些成人影像中的女主角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拳头已经攥紧，柳青山此刻正在浴室洗澡，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文件其实藏得比较深，如果不刻意搜索文件名一般不会发现，偏偏宋行为了方便整理论文新建了一个自己名字的文件夹。
    这一搜索，所有叫宋行的文件便都出来了。
    在柳青山眼里，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就是这些东西吗？所有限制级影片还都被收纳到了一个叫“珍藏版”的文件夹里。每个视频宋行都简单看了一下，但是没有看完，因为她怕自己被气死。
    于是当柳青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迎接他的是一个拿着水果刀气势汹汹的姐姐。
    “你过来。”宋行挥了挥刀。
    柳青山注意到宋行背后的笔记本电脑，糟糕，她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该死，他怎么那么大意！当宋行说要借电脑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借另外一台呢？
    努力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我让你过来。”宋行面无表情，可是水果刀还紧紧握在手里。
    完蛋。
    柳青山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挪到了宋行跟前，时不时盯着她拿刀的手，虽说他自信宋行不会真的杀了他，毕竟杀人犯法，可是刀这玩意不长眼睛啊。
    “你背着我到底干了些什么？”
    笔记本被推到柳青山面前，屏幕上正是那个名为“珍藏版”的文件夹。
    文件建立日期蛮早的，由此可见，柳青山很早就在捣腾这些玩意了。
    水果刀明晃晃地在旁边，柳青山头皮发麻，他不过是前些年没事学了点AI换脸的视频处理技术，百无聊赖就将宋行的脸给换到了几部拍得还不错的成人影片里。
    说起来这些换脸视频曾经确实陪柳青山度过了一些寂寞的夜晚。
    “就……就是一时无聊。”柳青山这辈子头一回在宋行面前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一时无聊？”
    宋行把刀挨在了柳青山脖子旁边，冷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
    “干……嘛？”
    “把你阉了。”
    柳青山强装淡定，宋行只是吓唬他而已，她就是个纸老虎，如今不过是在气头上。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他小心翼翼想推开水果刀，可是宋行用力对抗着，他又怕自己加大力反而伤了宋行，一来二去还是作罢，任由刀架在脖子上。
    宋行深呼吸道：“还有多少，全部交出来。”
    “就这些了。”
    见宋行不信，柳青山又道：“真的就这些了。”主要是能跟宋行身材匹配的女优也不是很多。只是看着一张相似的脸，身材完全不同的话，他也难免觉得索然无味。
    “我这就全部删了。”
    在水果刀的威胁下，柳青山删除了所有相关视频，还清空了回收站。宋行还是觉得不放心，她知道就算是清空了回收站，很多东西其实还是可以找回。
    “把系统重装吧。”
    “不需要吧，里面好多重要文件呢。”
    “你备份呗。”
    宋行倒是没有监督柳青山重装电脑，因为中途导师回了邮件，她便又投入到了论文中。
    柳青山此刻无比感谢宋行的导师，恨不得给他烧香。
    可是这不代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宋行还是记着这事，并且这事还在她心里长了个疙瘩，过去那么多年，柳青山对自己的喜欢就是这样？
    欲望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只有欲望……
    宋行觉得自己需要静下来想想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离谱了，如今似乎走向了更加离谱的方向。
    视频里那些事，囚禁调教什么的，全都是柳青山想在她身上实施的吧？
    门口，宋行穿好鞋，想了想回头对柳青山说：“最近不要联系我了，我应该很忙。”
    “你真无情。”
    只听门砰地一声关上，像给柳青山敲的警钟。
    宋行被他吓到了吧，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宋行总是回避很多问题的态度也叫他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几天，柳青山试过联系宋行，要不就是打电话没有人接，要不就是消息很久才回，和以前她准备考研时的状态差不多。
    柳青山隐隐生出一种无力感，但是无力感之后，更多的是暴戾。
    他想给宋行手写一封信，但是没写几句，情绪上来又将纸揉成一团了。
    于是当小粤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只看到一个有些毛躁的柳青山，桌上还有几团揉皱的纸。
    “这是怎么了？”
    尽管小粤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在柳青山看来，面前的小粤是春风得意的，最近他和段希惠走得很近，而段希惠可热情了，总是爱和他贴贴。
    宋行就从来不会对自己投怀送抱，越想越不爽。
    小粤察觉到了对面男人莫名其妙的敌意。“有火别冲我来啊。”
    “那你离我远点。”
    “得嘞，吃枪药了。”
    趁着一团纸还没砸到背上，小粤逃离了现场。
    柳青山后来有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宋行，特意去她工作的地方吧也总是错过，或许是宋行故意错过的，她说过想一个人静静。
    公寓也去过几次，更是没见到人，如果不是宋行还会回几句微信，柳青山都要以为她人间蒸发了。
    这种见不着人的感觉，令柳青山无比抓狂，说实话以往每次他找不见宋行的时候，他就会想把这人关起来，那样自己就心安了。
    可是宋行一定会发火伤心，基于此，他从来没有实施过任何过分的手段。
    况且像宋行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跟她来硬的，她只会摆出宁折不弯的姿态来，破罐子破摔也要刚到底。他早就看清楚过，宋行只吃苦肉计，只要他示弱，宋行就容易上钩。
    若非宋行性格如此，他绝想不到什么写手写信这么迂回的法子。
    要不，装病？
    从小到大都是，只要柳青山真的病了，宋行就会便温柔许多。
    但装病哪儿那么容易，而且以宋行现在的冷淡态度，普通的感冒发烧估计都没用。
    “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你也是，应该好好想想。”
    宋行前些天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距离她回国已经没有多久，柳青山太了解她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等到一回国，百分之百就是分手宣告。
    “我对你可真是心软。”柳青山看着宋行的头像，有些自嘲。
    真按柳青山最本真的想法来做事，宋行早被拖小黑屋关起来了，他想蹂躏她、惩罚她，叫她再也不敢对自己敷衍冷淡。
    可是真那样的话，他和宋行的关系大概就再也回不去了，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为了延长宋行在国外的时间，柳青山又通过一些关系往宋行的导师那儿推了几个项目，都是机会难得的项目。
    他以为宋行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然而直到宋行提前半个月飞回国，柳青山才知道，宋行放弃了所有机会，把名额都给了其他同学。
    宋行提前回国连段希惠都没有通知，是临时决定的，原因很简单，那会儿机票打折，组上收尾的事情也没多少了，她可以远程沟通。
    在学长和Kerwin的闲聊中，宋行得知导师推荐的另外几个项目也是白僖投资的。
    白老板在医院，多数事务的实际处理都是由柳青山来，她只是大概过目最后签字。是柳青山从中操作了一下吧，宋行几乎是肯定地这么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如果他们没有发展到后面上床的地步，宋行一定对柳青山心存感激，权当是弟弟对姐姐的关照。
    当公寓管理员告诉柳青山，人昨天就搬走了时，他差点没薅起空房间里的椅子把窗户砸烂。
    「你为什么走了都不说一声？」
    宋行很快回复：「临时决定的。」
    「你成心不告诉我的，对吧？」
    宋行承认，她的确有些故意的动机，因为怕柳青山死缠烂打整一堆幺蛾子不让自己回。为了使柳青山得知自己不告而别时没有那么难过，她甚至连段希惠都没说。
    「希惠也不知道，决定得比较匆忙。」
    「是恐怖分子要来了吗？急得你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宋行：弟弟太犀利，怎么办，编不下去了。
    「怎么不回了？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我们应该分手了？宋行，你听着，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
    宋行：完了，我就知道会很麻烦。
    【PS：没有人看么，也没有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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