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在令人困倦的夏季,ai意和情热炙
清宇早上醒来已经快要中午。
他并不知道。房间安静极了,除了无声的阳光穿过窗帘,耳边甚至听见不见鸟振动翅膀和风穿过的声音。
外面的阳光看起来透亮刺眼,像是清晨,他捞过一旁的手机。
上午11点23分。
今天实在睡得太久,整个人懒懒的,陷在舒适的被窝里完全不想动弹。
“嗯…”轻柔的床被下有动静拱了拱,清宇舒展四肢,逐渐将自己蜷成一只蝉蛹,他整个人斜着占据了大床,睁开眼打量四周。
一只手伸出来去捞床上的阳光,光从指缝漏下,还是和去年一样。
花了点时间,终于磨磨蹭蹭地起床,又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打开房门,面前的走廊如猜想的安静,家里该是同样没有一个人的,陆权昨晚不在,而另一个在家的人似乎很忙。
陆权从前不会在这里过夜,但从某个夜晚开始,他厚着脸皮要求清宇分享一半的床给他,不愿停留的人改变了。
清宇带上身后的房门,踏着脚下平实的地毯经过短走廊,木质楼梯就在眼前,从台阶上方可以看见客厅连着推窗和门廊的那一面。
窗外,阳光烤晒着门廊台阶下的花草,在菊芋开花时节,夏季令人困倦。之前囤积在冰柜里的饮料重新被牛奶补上,清宇从厨房翻出了三明治,他拎着东西走向客厅外的门廊。
白色窗纱被收在墙的两侧,风将轻柔的下摆吹得微微晃动,清宇坐在暖房拆掉后的木质地板上。
这时候,树荫最浓,气泡水最甜,云最轻,皮肤在阳光下温暖而干燥,他坐在沙发边,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吃早餐。
*
陆诚坐在桌前,听见外面走廊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哒、哒”微不可察,从门边第二次经过,他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指尖在工作页面上滑得飞快。
过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起身,装作无意地拿起水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楼下,清宇正弯腰从抽屉里取现金,他站直身体数了数手上的几张纸,指尖在最后两张上犹豫,最后又放了回去。
清宇身上是外出的衣着,拿着钱背对着楼梯,在置物架前发呆,陆诚落脚的声音惊动了他,他回头来看,见到陆诚,微微愣了愣。
过了几秒,又下意识看了一下刚才打开的抽屉。
陆诚站在楼梯口,没有往前走,也没有调侃清宇,语气平常:“要外出吗?”
现在已经下午1点,早不是去学校的时间,如果陆诚得到的课表没错,今天周三,清宇应该是有早课。
捏在左手的钱换到了右手,清宇抿了抿唇,“最近复习周,学校已经结课了。”他没打算去学校。
复习周?这他确是不知道,陆诚转身将水杯放下,但他没有打算浪费这难得的机会,“我送你出去。”
最初接送清宇的司机每月每月地没有工作,暂且充当某个二年级学生的清宇总是自己回家,或是被陆权载回来,多余的司机被换成了陆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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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过门口的项目工作人员,大厅另一侧聚着几个人,他们直直看向这边,让清宇抬头望了一眼。
待看清其中一个人的脸,清宇心里一紧,他往陆诚身后落了一步,低着头,并不喧闹的休息厅里可以看见耳边鼓捶般的心跳。
之前在学院工作室看见了展馆的宣传海报,他也是想去的,所以握了钱准备买票进场。
陆诚换了一辆空间很大的车,线条坚硬的车底盘很高,清宇跨上去坐在副驾。
早晨他从走廊经过,来来回回几次都不见房间内的动静,时间一路走向了中午。
没有使用的天赋是会被收回的,清宇在工作室看着手中的纸,其实他有点难过,只是一点点。
“不会,”陆诚将车启动,他转方向之前看了看清宇那侧的后视镜,能看见小半张脸,“我在休假。”
陆诚难免会怀疑,清宇是否很早就已经去了学校。
陆诚下楼,手里拿着东西,他走过来,将邀请函递给了看向自己的那个人,他问:“下午有空,一起去展会吗?”
“不想屁股痛,就坐前面。”
他拽上安全带扣好,转头问陆诚,“会耽误你工作吗?”
但他没
清宇的头发一直在慢慢地留着,或许是应该剪短一些的,因为有次做爱,陆诚甚至不小心压住了他的头发。
被发现投其所好的陆诚心情变得很轻,他抬手从后来碰了一下清宇,和他向外走。
; 陆诚桌上有两张展会的邀请函,并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但拆开时却想到了清宇,本来他打算今日下午清宇空闲的时候再发出邀请,却没想到有人睡得这么香。
那是一座怪异的建筑,正面以多节支出的钢筋为架构,用镜面反射的深蓝玻璃装饰。走得近了,清宇才发现玻璃是无色的,蓝色来自于天空。
陆诚有些心不在焉,悄悄观察着身边看展的清宇。清宇在从上到下仔细查看展品细节,看得很慢,甚至扬头时嘴巴会微微张开,脸侧的头发垂下来。
不多时,展馆就在眼前。
清宇低头看手上的信函,他打开,发现里面是自己想去的展馆发出的入场券。
从安静的社区平稳出来,窗外的画面变成了快速略过的绿化。
“好啊。”清宇欣然答应。
展馆面前是一片相似的开阔的空间,然后经过邀请函的加持,最终进入不对外开放的休息区。
*
幸亏没有。
即使熬夜,即使不吃不喝蹲在工作室,削一百只笔,用二百张纸,不再的灵感和才华也不会返回,无法构思出的结构设计只能成为幻想的半成品。
清宇第一次和陆诚同在一辆车上,而且陆诚还是驾驶员时,他站在门外犹豫着不知该进前进后,陆诚按下前面的窗让他上来。上来后被抓着亲了又亲,陆诚告诉他,上后座是要做爱的。
有见过清宇长发的样子,他只见过19岁时那个刚刚成年的小家伙对着镜头微笑的照片。
有些心软。
陆诚不过晃神一下,就见清宇回头看他,他们已经走到了展馆的最后一块区域,如果想要离开,需要走下楼梯绕回第二个展厅,然后再寻找出口。
真实的出口设立在展馆的侧面,需要经过好几个纪念品小商店。
这是一场专业性很强的展览,如果是以前,大多不会设立如此多的商品区,但这次的赞助商有顾言的公司,不是家里那个,而是顾言最近自己搞的公司。
“用最低的成本吸引最多的用户,把漂亮的数据拿给投资人看。”
最漂亮的数据不是多么高档的展会主题,也不是请柬发出的收件人姓名,是能够变成真实黄金的流量和实在的金额。
清宇对纪念品没有太大兴趣,他们绕回了之前的休息区,陆诚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过一小杯饮料,清宇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他重复舔了舔唇,似要验证刚才是否舔得声音太大。
陆诚看着他,笑了一下。
休息区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大多是应酬交际两句就离场,像他们这样认真走完全场的似乎只是少数。
顾言在和几个朋友在一边聊天,开场前他和陆诚打了个招呼,陆诚对他点头,却带着清宇直接路过。
清宇站在陆诚身边,察觉到几道目光在身上游走,他想起进入展厅前偶遇的一行人,和那张他熟悉的脸。
休息区依旧是交际的场所,就算不相熟的朋友见面也能借着氛围,假意谈上几句,清宇站了会儿,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顾言看见那个漂亮的人凑近陆诚低声说了句什么,陆诚微微歪头,张了一下嘴,似乎是询问。
另一个人对他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陆诚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直到视线被墙角打断,他才收回目光,抿了一口手边的酒杯。
顾言身边的同伴追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边,陆诚一个人站在小高桌前,刚才专注的面容收敛,遇见有人再同他打招呼,只是冷着脸颔首示意。
高盛是这次活动其中的一个合伙人,他刚一开始就看见了清宇,眼神再也移不开,“真是个漂亮的家伙。”
他是顾言从姓刘的男检察官那边认识的。
bsp;大家闲聊不到两分钟,陆诚收回放在桌面轻轻握着酒杯的手,他检查了一下桌面是否有遗留的物品,没有留恋地向外走。
身边的朋友都在猜他们是不是去卫生间里干起来了,因为偌大场所的那一头,除了个人清洁间,会客厅,花园,露台,并没有可以离开的应急通道。
清洁间因为个人隐私原因,不会有摄像头监控。
顾言他们又等了10分钟,前后离开的两个人依旧没有从转角后面出现。
之前模模糊糊说的话变得有了轮廓,身边的一些二代忍不住开始说起调笑的话,“看来他体力不错啊,十分钟还没射。”
有人搭腔:“也许是玩道具呢。”
“不过陆诚带的那个人长得真不错,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顾言皱了下眉,打断他们,准备自己去找人。
穿过宁静的走廊,头顶的水晶灯在光线下闪闪发亮,其实这里的光线并不好,正好是建筑物背阳的那一面,但展会的筹办人员在灯具装饰之间安上了透亮而小巧的灯泡。
所以,所谓的美好并不是表面上演出的那么自然。
路过的个人清洁间十分安静,两扇闭合的厚实大门外都显示着“空闲”。
顾言在门外驻足,安静极了。
清晰的脚步重新踏上会客厅地板上铺设的地毯,顾言握着手中的酒杯四处张望,
后面的露天花园是模仿西式的庄园,因此从建筑物里出来会遇上一个开阔的露台,然后是下行的大楼梯,慢慢步入园林景观。
顾言打量着外面的露台,他猜测着两人可能会去的方向,如果是偷情,除了室内相对密闭的卫生间,那就是外部有足够遮蔽的花园。
嘬着手上的液体,在深而长的走廊即将到头时,他看见了陆诚。
他原本一直在张望外面,眼看着露台的另一边依旧没有目标身影,准备收回视线,却发现陆诚就站在柱子后面。
会客厅背靠休息区,一面是走廊的墙面,上面开设着不同的空间外门,一面是通畅的室外,只有大理石石柱和天花板上的浮华雕塑。
顾言赶紧退了一步,生怕打断陆诚的好事。
题,它不属于这个阶段。“
“在学校和工作之间的这段时间不会很长,但也很短暂,”陆诚捏他的手指,“不用为其他事烦恼,好好享受它。”
“那我把钱全部用光。”清宇难得说这样淘气的话,他就不。
陆诚牵着他的手腕,指腹在皮肤上滑动,语气温柔:“你用不完。”
顾言听不清他们之间的交谈,只看见陆诚伸手带了清宇一下,伸在腰后的手落下,两人的距离立刻减小。
他侧了下头,似乎要吻上去。
顾言立刻向后退开,他惊觉自己好似撞破了一个秘密,视线被石柱完全遮挡前的那一瞬间,陆诚突然抬起眼,眼神穿过他们相隔的走廊,面无表情地看了顾言一眼。
陆诚没有表情的时候多,顾言从小就看着他这样,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陆诚放在清宇腰上的手向上移了移,指尖下衣料出现了细小的折纹,像旁若无人的吻。
只一眼,顾言不敢再看,转身逃走,来时惬意的脚步变得无声。
*
今天氛围很好,清宇说要把现金全部用光,陆诚毫无保留地同意。
然后问过清宇是否需要回学校,得到否定答案后,他们在花园胡乱里逛了逛,在天空微微变红时去了晚餐的地方。
晚餐地点绕过繁华的主街道,慢悠悠驶入靠着河岸的一家餐馆。
点餐之后,服务人员首先呈上客人的酒。
两只微微发白的酒杯被一左一右放在客人面前,酒塞拔出,清凉的液体滑入杯中。
他们坐在楼上的包间里,身侧是空荡的装饰护栏,水轻声拍打岸边的声音如此近,清宇专注地应付面前的食物。
下午看见顾言后提起的心,被陆诚胡乱打岔,他应付着,在离场时看见那里空无一人才勉勉强强放下。他并不知道那个曾经在聚会上期待过的人是谁,但他从没想过会再遇见。
食物是个好话题,能让交流不多的人找到不至于干涩的回应。
夏日晚风从陆诚身侧吹来,凉风将他的心涌起,他看见清宇的发丝被吹得鼓动,露出闪着碎光的眼眸,瞳孔被路灯晕染上浓郁的纯色,藏在月光和星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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