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苏尚 作者:笑对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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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愧的眉头微蹙，然后把枪拉了回来，靠在前，双手紧握着枪托，一双黑眸紧紧凝视着苏尚那张无欲无求的小脸。食指微微一动——

    “等一下！”“碰！”

    迹部松吾忽然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大吼了一声，可是来不及了，子弹已经出膛。

    苏尚本来要闭上的眼睛因为被突然扑倒在地而惊讶地瞪大。一张满是残留泪痕的脸上，出现了无法置信的表情。早就失去神彩的深紫色瞳孔里，还在不断放大着一张余怒和惊慌失措相交的，她不能再熟悉的脸。

    “我说过了，要做些你有把握的。手刀什么的，你还差得远。”

    沙沙的少年音质窜入耳朵的那一刹那，苏尚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眶，立刻重新盈满了又酸又涩的泪水。心脏忽然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有了知觉，却像是被钝器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着，生疼生疼，疼得她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

    凄厉的哭喊一阵接着一阵，回荡在空荡荡的会场里，刺痛着所有人的耳膜。

    难受，心痛，恐慌，绝望……各种令人窒息的情绪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呜染湿着每一个空气分子。

    无愧愣愣地放下了枪。

    他没有听错吧。这丫头，哭出声来了。

    墨绿发色的少年紧紧地抱住她，心里就像是被人用无数针一下又一下地扎着，然后再丢进熊熊烈火中燃烧一样——难受地无法用言语形容。

    眼角滴下一颗滚烫的泪珠。啪地一下摔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炸起无数细小的晶莹。

    “阿懒……”他在她耳边呢喃着，亲吻着她的耳际。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连他都觉得不可置信的事情，她该怎么办呢……该死的，她还只有十二岁！

    阿懒……苏尚想起了无愧第一次叫自己“小懒”，被自己狠狠地嫌弃了的时候，那副委屈又恼怒的样子。

    “哎呀呀，多好听的名字啊，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啊啊啊，苏尚就苏尚好了咯，你搞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做什么？！”

    “这还不是因为你越来越懒了，勤奋度和体重居然成反比。哎……师父我还是比较喜欢胖乎乎的小懒，多么努力多么可爱的好孩子啊！”

    “……你是打定主意叫我小懒了是吧？”

    “当然了，如果小懒不乐意就算了，小懒，你愿意么？”

    “……啊，算了，随你吧。”

    苏尚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哽咽着问越前龙马：“没受伤吧？”

    越前龙马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摇头。

    “这一次，还能，别放开我，的手么？”苏尚哭得太厉害，还是有些抽抽搭搭。

    嘴角一勾，越前龙马笑了，第一次没有半点隐藏，史无前例地任由自己散发着温柔和宠溺的气场：

    “要让我放开你，还差得远呢。”

    于是两颗心你挤我，我推你，推推搡搡都无法把对方彻底驱逐出去，终于紧拥着一起站在了名为“同心”的点上，慢慢相融相汇。

    苏尚的右手，越前龙马的左手，修长纤细的十指相扣，布满薄茧的掌心相贴，自然而又紧密地靠在两个人中间，似乎很久很久都不会分离。

    无愧看见苏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所有的战栗都长长的呼了出来。

    她那双漂亮的深紫色双瞳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表情虽然淡然懒散，可总是有细小的表情透露出内心无法泯灭的希望和热情。

    比如她空出来的左手挠了挠碎发，比如她说话前发出的那一声前缀：

    “啊……师父啊，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忽然不想死了。”

    甚至时不时的语出惊人。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让人的大脑无法跟上她跳脱的思维。

    “本来觉得，连师父都可以欺骗我。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死了算了。”苏尚感觉手被人狠狠地握紧，“不是没想到过龙马，只是那个时候，我做了很愚蠢的选择，放弃了让他陪伴我一起走下去的机会。我以为我是为他好，为了他能活下去，为了南次郎叔叔和伦子阿姨不会伤心难过。我直觉得选择了‘无私’地牺牲自己。但实际上，直接剥夺他这个权利的我，其实是像你因为愧疚陪伴我妈一样，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这反而，很自私。”耳朵灵敏地捕捉到自家男友长出一口气的声音，苏尚仍旧有些内疚地捏了捏他的手背。

    无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干净利落地打断了。

    “不论你最后做怎样的选择，请你听我把话说完。”苏尚咽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被那个杀手组织束缚。我只知道，那几年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是真实的。虽然你善于变换声音，变换外貌，隐藏一切真实的自己。但是，一个把自己都藏在不知道哪里的人，是无法给我安全感的。啊……，我没说过吧，我以前最喜欢呆在你身边，那会令我无比心安。”

    “呵呵，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因为我是你接触的第一个男人呢？缺乏父爱的你只是因为我刚好符合这个条件可以弥补而已。况且，”无愧挑了挑眉梢，有些暗讽地看了看那个俊秀而瘦小的少年，“小龙马也可以给你这个安全感不是么？”

    “他在很久以前并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这是在我们经历了很多之后……才慢慢产生的。”苏尚认真的看着他，“那是爱人给我的安全感。和师父你是不一样的。我不否认我的身上流着迹部家的血，因为我和阿婆长得更像。而阿婆严格来说是我的祖母。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你也说过了，我从小接受的是中国人的思想，过的是中国人的生活。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生活了十二年，就算出生时候保有日本人的特质，也早就被磨光了。”

    “同样的，我把你当做家人整整9年。”苏尚看了一眼一边仍旧没有断气的迹部松吾和福田管家，耳朵搜索到了一丝戛然而止的警笛，自嘲地勾起嘴角，“啊……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明白的，我确实把你当作了我的父亲，整整九年。”

    无愧有些讶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迹部松吾愣愣地看着那个只有十二岁却和自家夫人长得无比相像的女孩子，忘记了自己现在身负重伤。

    “我以为你很清楚，在我眼里，血缘，这个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不能吃饭的东西，远远比不上感情。”

    “小懒……”

    无愧的眼里忽然泛起了泪花，抑制不住激动地扔掉了手里的枪。迹部松吾都来不及阻止。

    越前龙马叹了口气，他可以感觉到自家女友生气了。

    “果然……”苏尚捂着左半边脸，抽搐着表情，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她是被吓傻了吧——那两个口中弹的老人，就是没有击中心脏也该失血过多而驾鹤西去了；而且从会场出去了那么多人，而且时间还不短，警察就是再姗姗来迟也该冲进来了；再有就是无愧，她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真是越来越高了，可惜，一个真正的杀手，是不会放任自己说那么多废话做那么多多余的动作的，他自己也说了不是，杀手不做多余的事情——那么多的破绽，她没发现也就算了居然傻傻地伤心绝望了那么久！！！

    “咳咳咳，啊，迹部老太爷，这个天气很好啊，很好啊……”无愧自知一不小心漏了馅，开始抬头观天。

    迹部松吾抽了抽嘴角，尴尬地点头：“啊……是啊。”

    “无——愧——”苏尚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越前龙马的手拿出了网球拍，“虽然我一向不支持用网球伤人，但是！”无愧慌张地摆着手，往后退了一步。苏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森森地继续说道，“但是！面对你这个无耻无赖无理取闹的混蛋！龙马，不用手下留情，可劲揍他！”

    越前龙马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wushi！”

    “啪！”

    “等一下，你谋杀后爹！！！”“还有你，谋杀岳父！！！”

    “呜呜呜，不公平，迹部老太爷也有份啊——啊！！！”

    黄色的小球缓缓地滚到正使劲仰天干嚎的无愧脚下，停住。

    警察终于被里面的惨叫声引了进来，可是为首的那个人竟然径直冲向地上那把狙击枪！

    “宝贝诶，你受苦了。无愧！你这家伙退伍那么多年越来越不懂得珍惜武器了！”那个便衣警察像疼爱自家儿子一样抱着那把枪，然后怒视在一边惺惺作态的无愧。

    无愧冲他挥了挥手，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不就一把演习用的枪么，大不了我赔你。”

    苏尚和越前龙马齐刷刷地转过身去看为他们俩挡了一枪的墙壁，上面炸成一团火焰的红色颜料仍旧未干。

    苏尚觉得自己真得是被吓傻了。居然连空包弹拍在墙上那一声奇怪的“啪叽”都自动忽略了。她自动往越前龙马怀里蹭了蹭，“龙马啊，我果然还差得远。”

    越前龙马顺势抱住她，眼睛盯着在台阶上在众多警察间仍旧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甘心的光。

    “我们都一样。”

    在华丽可媲美白的迹部家，苏尚知道了真正的故事。

    其实无愧讲得都是事实，除了他是杀手这一完全颠覆其真正身份的说法。他无愧在九年前，是一个接受过“大地勋章”的特种兵。在中国的特种兵界曾创造过辉煌的历史，是一个传奇。

    苏尚余怒未消，当即猛拍了他一下：“啊啊啊，原来师父你是一个传奇！啧。”

    无愧嗖地一下窜到了越前龙马那边，一脸可怜巴巴：“小懒，我道过歉了……”

    “哼。”对着一个把她耍得团团转、还差点以为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人，苏尚难得地小气了。

    “小龙马……”无愧开始寻找外援。

    越前龙马淡然地喝了一口红茶，皱了皱眉头：“切……我还以为有多好喝。”

    无愧泪流满面地被无视了。

    “咳咳。”迹部松吾清了清嗓子，然后问福田，“通知苏苡了么？”

    “是的，夫人正在飞机上，我们的警卫正随身保护着。”福田管家点了点头。

    迹部景吾感觉到自家老爸忽然紧张了起来，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那么，我先来说一下，我的情况。”

    “啊……大爷，你难得用‘我’来称呼自己么。”苏尚现在就是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咪，见着人就咬。啊，除了越前龙马。

    “……越前，管管你女人。”迹部景吾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阿懒，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这种东西？”越前龙马早就看迹部景吾不爽了，就算他是苏尚的亲哥哥也一样。

    “啊？因为这是我喝的第一罐饮料。”苏尚懒洋洋地把头靠在他肩上，“貌似还是你给我的。”

    “诶~这样。”越前龙马愉悦地抿了抿唇角。

    剩余的四个男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咳嗽。

    “咳咳，果然还是我来讲好了。”无愧已经被两人出过气了，不怕再来一次。

    当年无愧作为中国派来保护迹部家主的特种兵之一，装扮成实习管家主要服侍苏苡，当时的迹部苡。没有什么谁爱上谁的说法，只是作为执事和主人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而当时的迹部慎吾竟然接到了好几封匿名信，里面全是无愧和苏苡无意间的亲密照。拍摄的角度很微妙，看起来就像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

    迹部慎吾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他本就不是一个多疑的人，而且对于苏苡有着极深的信任。

    可是，有一次他回到家打开卧室门的时候，竟然发现苏苡衣衫不整地压在无愧身上——在那张king size 的大床上面。

    “啊，捉奸在床，好狗血。”苏尚吐槽着。

    越前龙马也要过来一句：“不会就因为这样，所以把你妈驱逐出去了吧？啧，真无聊。”

    几个大人的脸色青青紫紫，像霓虹灯一样变幻莫测。迹部景吾悠然自得地抿了口绿茶：

    “你们俩说得倒简单。换做苏尚这么干了，越前你还不气疯？”

    “绝对不可能！”越前龙马自信地斜睨着他，“因为我本不会让别的男人有靠近她的机会。”

    “……”老老少少剩余的四个男人有些哑然。

    苏尚若有所思地挠了挠碎发：“啊……我是不是也应该说，我不会让别的女人有靠近你的机会？”

    “你说呢？”越前龙马鄙视地白了她一眼，“啧……干脆我们俩绑在一起好了。”

    “啊啊啊，会热死的啊，这么高的温度。”苏尚眯起了眼睛。

    “喂喂喂，小懒，你坐过来。”无愧就是在厚脸皮也受不了了，直接把自家徒弟拉到了自己的另一边，把小情侣给分隔开来，“怎么像小学生一样总是讲空话呢，让我把事情讲完！”

    “还用讲么？”苏尚托起了下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妈会对你干出那种事情，但绝对不是出于她的本意。论身材论脸蛋论家世论钱财，更重要的是论感情，你无愧都比不上迹部景吾他爸爸。所以啊，如果你们是因为这样就把她驱逐出去的，充分证明两点。”

    “第一，迹部先生不够相信阿姨。”越前龙马接过话头，“第二，迹部先生觉得自己还差得远，比不上阿懒她师父。”

    “bingo！”苏尚和他隔着无愧击了个掌。

    无愧彻底无奈了，灰溜溜地又把苏尚提溜回越前龙马身边：“真是才几个礼拜啊，你们俩就一条心了……”

    “真是，我还比不上孩子的智商么。”迹部慎吾有些疲惫，“其实后面的事情都像无愧在网球场上说的那样了。只不过，我在她走后的第二天就后悔了。本来想倾尽全力去把事实查清楚，可是却被父亲——”

    “我还不是为了迹部家的名声着想！”迹部松吾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如果那种事情大张旗鼓进行调查我一辈子打拼出来的事业就会毁在你这个不孝子手里！”说到激动处青筋暴起，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爸——”

    “那么，您现在跟师父联合起来又是什么意思呢？”苏尚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节，只是眼神倏地变得幽冷，“找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儿媳妇和不孝子的流落在外十二年的结晶做什么？”

    迹部松吾沉默了。倒是无愧把这个问题给回答了。

    “我就简单点讲。最近迹部财阀高级部门的电脑被山田家黑了，很多机密被泄露，股价成小幅度下跌。不过这对迹部家来讲可是不可忽视的损失。防范于未然，迹部老家主近半年都在寻找可以联姻的对象。终于确定了一个川岛集团，是近几年新晋的以小家电业为主的公司，业绩稳定而且具有极大的发展前景。原本是想找个孙媳妇，不过对方只有一个独子。”无愧了自己的银发，“于是——我收集到的情报告诉我应该有所行动，所以就和迹部松吾打了个赌，看看小懒你对血缘的态度。他老人家还以为以迹部家的财力要把你找回去很容易呢。”

    越前龙马的脸色一沉，琥珀色的眼睛毫不掩饰责备地望向迹部松吾。

    “啊，龙马，怎么办呢？”苏尚忽然笑了，“川岛他今天才跟我告白。”

    越前龙马眯起了眼睛，把脸转向她，挑眉。

    “啊……我当然拒绝了。”苏尚坦然地看向他，又忽然面露难色，“不过，他问了一个问题，把我难住了。他说，如果我不是寄住在你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你，我还会不会喜欢上你。”漂亮的深紫色直直地看向越前龙马，苏尚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越前龙马长出一口气：“啧……这种事情还有如果么？”

    嘴角的弧度径直上扬，苏尚乐成了一朵花，使劲地点头：“就是就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川岛宏介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了。我们所应该好好珍惜的只能是现在拥有的，而活在虚假的“如果”的人只是在逃避自己的失败而已。

    迹部松吾看着面前两个明明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心里居然会产生一种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的感觉。

    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福田啊，老人也许就该去公园下下棋，去海边钓钓鱼，我累了一辈子，钱也赚够了，该享享清福了。把最后一项权利直接交给景吾吧。至于这个不孝子，哼，看在你坚持了那么久终于又保住了迹部家声誉又查清了事实，干掉了山田那个老混蛋的份上，别把我奋斗了一辈子的公司弄毁我就谢天谢地了。”

    迹部景吾愣愣地看着自家祖父：“最后一项权利不是——”迹部家私人警察最高指挥权么？！父亲一辈子也没拿到的权利！

    “景吾啊，也许你父亲干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娶了苏苡。不然哪能生出你这么个能干的小子来。还有，”他站起身看着苏尚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愧疚和遗憾，“这么懂事的闺女，简直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

    “……”苏尚翻了个白眼，“迹部爷爷啊，我和阿婆是不一样的。”

    “是啊，终究是不一样的。”迹部惠子绝对做不出这种不雅的表情。迹部松吾转身，一向明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苍老和疲惫，“福田，我们去休息吧。”

    “是，老太爷。”

    “臭小子，要是追不回我的儿媳妇，你就等着景吾提前就任吧！”

    “爸——”迹部慎吾显得很无奈，却又很是好笑，“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

    迹部景吾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震惊。越前龙马扭过头去掩饰忍不住的偷笑。

    “中国浙江省杭州湾苏家港。”苏尚慢吞吞地报出了一个地名，“谢谢你没有逼我。”以迹部家的能力，强行把她拉回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是惠子的……”迹部松吾怔忪了一会，不确定地问道。

    “是她的家。”苏尚朝他笑了笑，“欢迎去拜访。阿公。”

    无愧了然地勾起嘴角，伸出手在她头上挠了挠。越前龙马啪地一下拍掉了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无愧瞠目结舌。

    “啊……哎。”福田连忙去搀住了自家老太爷激动地站不稳的身体，欣慰地笑道，“我们走吧。老太爷。”

    “啊。”迹部松吾微微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相当扭曲的表情。

    苏尚抽了抽嘴角。只有迹部景吾和迹部慎吾知道，那是常年板着一张脸的自家老太爷终于笑了的样子。

    “咳咳……”迹部慎吾心里燃气一丝期待，“小尚，我——”

    “迹部慎吾你个混蛋，出来！”等待良久的女人终于出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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