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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上宾 ⓕūωēиɡē.ⓒòm

      大仇得报,也要归功于郑显祖。
    是他建议趁禅让之日的忙乱,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一切,也是他为两人应接掩护,才使得弘珠顺利进出明政殿。
    不出他所料,先王之疾有目共睹,无人怀疑其中蹊跷,而新王登基事务颇多,更没精力细究亡父的最后一夜。
    驸马虽曾数次到访,却未对她提任何要求。
    他其实可以理直气壮的,公主想,要她用身体回报,毕竟他几次冒极大的险救她,又为她复仇立下汗马功劳。
    以往对待郑悰与金承琉,她都习惯用与王女之躯的欢好作为酬劳。
    李晄初即位,便在先王庙号、谥号问题上给群臣来了个下马威,丝毫不掩饰加强王权、削弱两班的意图。
    而李瑈薨后不足两月,他提拔的爱将南怡便被告谋乱,与其党羽车裂于市、枭首叁日。
    指使人诬陷南怡之人,便是老谋深算的韩明浍。他与这年轻气盛的武将,早因世祖的差别对待而成为死敌;而心知肚明的今上,则因深忌这骁勇绝伦的兵曹判书,顺水推舟地取了其性命。
    国丧期间,宫中纷乱。
    弘珠与金承琉做市井打扮,游遍汉阳郊外的山水,像无忧无虑的青梅竹马,仿佛刻骨的仇恨不存在过。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如现在就回去吧。”月余后,她下定决心。
    “你……”ⓢèщèщǔ.©ò⒨(sewenwu.com)
    “我是个自私的女人,不愿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公主勉强笑道。
    “可是……”或许是她已有了郑显祖,不再需要他?
    “不要可是了,你怎么能抛下世熙呢?”
    “若与你分别,我会痛不欲生……”男子道出炙热心意。
    “我又何尝不是?但是,世熙对你恩深义重,她为了你放弃地位、家人,甚至甘冒生命的危险,你不能把心全部给她,也该就此照顾她一生。”她恳切劝道。
    “你为何站在她的立场说话?”他受伤地问。
    “我不是站在她的立场,而是站在你我的立场。我清楚你的为人,若真的有负于世熙,你平生都会良心不安,活在对自己的谴责里。”弘珠直言。
    叁日后,金承琉乘船返琉球,只带走心上人的一缕头发。
    又过两月,大王大妃时时召敬惠公主入内,或累日不出。
    后者不知,李瑈曾草草留过几行字,要未亡人善待自己,而尹氏也尽心遵从遗命,对寡居的侄女尤加眷爱。
    今上亦做宽仁之姿,赐了她奴婢五十口。
    他虽不时于宫中见到她,却未再表现出特殊的兴趣。
    看来那小子的热情,多半是因一时的兴起,弘珠欣慰地想。
    以她对李晄的了解,短时间内驾驭他不难,但飞龙在天翱翔久了,就是驯龙人也难以控制。
    “对了,对于今上,你无需担心,他不会再来了。”某夜,郑显祖淡淡道。
    “他对你说了什么么?”公主问,奇怪他为何如此笃定。
    “并无,但国事倥偬。”清隽的脸上杀机不彰。
    翌年,王一岁的幼女早夭,只剩得一子一女。
    “为什么不令殿下充实后宫呢?据我所知,除了王妃,现在只有恭嫔一人吧,而她也是即位前就选为昭训的。”弘珠建议。
    “哎,你以为我不想吗?主上初政,锐意图治,未几玉体渐乖。御医说不宜行房事……”大妃蹙眉道。
    哦,原来如此。
    是年秋,今上少痊,一日与敬惠公主对弈围棋甚久,以至尹氏忍不住派人来寻,而驸马当时亦在大妃殿处。
    不久,新君足疾复发。
    他自少,足有微痒处,寒深始痛。今次严重,只得静养,不见外客,久不视事。
    等深冬时好容易差愈了,却毫无征兆地薨于紫薇堂,享国十五月,享年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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