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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和亲(下)

      阿芙 作者:冰镇糯米粥

    第一百章 和亲(下)

    阿芙 作者:冰镇糯米粥

    第一百章 和亲(下)

    阿芙 作者:冰镇糯米粥

    第一百章 和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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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和亲(下)

    李思温此刻最后那一点希冀也被燕昊轩生生掐断,才女啊,她此刻只想惨然大笑,那个让她沾沾自喜的才女名头,竟是要将她推入无尽深渊的罪魁祸首李思温的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快颓然跌倒在地,若不是身旁的李思柔站起来扶住她的身子,她此刻便将在殿前失仪了。

    “怎么?温表妹哪里不舒服吗?”不跳字。燕昊轩看李思温这般模样,立刻关心地出言询问道,眼角眉梢透露出的关切之意,竟是一点也看不出作伪。

    “皇上不必担心,温儿没事的。”李思温无力地前妻一抹微笑,此刻她已经缓缓镇定下来了,“咱们吴国那么多的才女,定是有和金国皇帝心意的,那杜家的嘉兰姐姐,可不就是一等一的才女吗,而且人品情也均是一等一的。”

    李思温稳定了心绪之后,就想着把那祸水东引,吴国的才女也不是只有她一个,而且她的名声是最近才起来的,可比不上那些老牌的才女,或许皇上表哥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已去和亲呢

    燕昊轩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李思温的话语,不过开口的话语却依然让那李思温心如死灰:“朕本来也是这般想的,可不知那金国的皇帝不知从何处知晓了表妹你写的那首牡丹诗,十分欣赏,点名了对表妹你有淑女之思啊”

    “皇上莫开温儿玩笑,温儿才情拙劣,怎么可能会入得了金国皇帝的眼呢”李思温真希望燕昊轩只是在跟她开一个玩笑,但看向那双时常在她梦中出现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心中便一片颓丧。

    “表妹不用谦虚,你的才学不仅仅是朕,这整个郾城上下都已经很清楚了,何必在妄自菲薄呢,表妹放心,朕会给你一个最尊贵的身份,即使你嫁去了金国,在金国的后,也没有任何人敢看轻你。”燕昊轩的嘴角又挂上了那抹浅的笑容,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这三言两语只是在讨论着晚上吃些什么,而不是已经决定了一个女子注定悲惨的下半生。

    李思温的身子又是摇晃了两下,几欲晕厥,燕昊轩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极度不适,依旧带着十分关心语气地说道:“看来表妹的身子真的不太好呢,还是快些回府上休息吧,在府上好好将养上一些时日,才能够健健康康地嫁到金国,得到金国皇帝的喜爱啊。”

    燕昊轩这最后的一席话,无疑便是在李思温的伤口上撒盐,阿芙微微抬头,看到李思温的嘴唇已经被咬破,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面上自然也装着露出了些焦灼担忧的神情,然后看向那燕昊轩,只见他对着身边的太监轻轻一挥手,那太监立马拿出一封早已拟好的诏书大声诵读起来,内容不外乎就是李家五小姐恭俭纯良,才德兼备,亲封为荣和公主,不日和亲金国。

    李思温终于受不住刺激,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昏了过去,殿里头顿时一阵兵荒马乱,阿芙此时并没有凑上前去,这时候也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她就这般冷眼看着众人,燕昊轩似乎与身边的太监吩咐了几句什么,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施施然地离开了。

    阿芙心中自然清楚,诏书一下,李思温和亲一事几乎就等于是板上钉钉的了,阿芙又看向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墨言,若今日,李沛凝在里的话,燕昊轩绝对不可能这般轻易地便办成这件事情,下诏让那李思温和亲,只是不知道,那李墨言到底从中出了几分力气,若是让窦氏知道,自已最疼爱的孙子就是帮着燕昊轩算计李家的帮凶,是否也会气得吐一口血呢?

    那李墨言似乎也注意到了阿芙的视线,浅浅回了一个笑容,彼此目光碰撞的那一刹那,似乎也只有她们看得懂彼此眼中的深意。

    虽然李思温晕倒,但她们三人依然没有在中多做停留,李墨言这时候才发挥了一些长兄爱,寻了太医给李思温仔细瞧了,确定只是急怒攻心,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帮她安排了一辆极平稳的马车,送她回李府,李思柔早已经是哭得双眼通红,自然也是要片刻不离地陪在姐姐身边的,那马车并不大,躺下李思温一个,再加上李思柔和她们二人的丫鬟,几乎已经再坐不下其他人的,阿芙自然是乐得坐来时的马车回去了,顺便也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果然不出阿芙所料,李墨言与她坐了同一辆马车回府,阿芙自然遣退了身边的所有丫鬟,车厢足够大,只坐了她与李墨言两人,阿芙斜睨着那又是坐得毫无姿态的某人,想不明白为何这般多人都看不出他美好外表下的劣呢。

    “怎样?今日这场戏你还满意吗?”不跳字。李墨言似是漫不经心地敲打着车板,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芙问道。

    “还行吧。”阿芙也是颇为心不在焉地回道,似是在想别的事情,而后又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倒是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太后给支走的?”

    李墨言冲着阿芙淡淡微笑了一下:“女人嘛,总归是心思重些,且多疑,而如太后娘娘这般身居高位的女人,便比一般人更加多疑一些,能爬到她现在这个位子,难免做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心中有鬼了,便也就更信神佛了,我只是使了些手段,让她去大相国寺待上几天,想来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那和亲之事,已近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阿芙微微眯了眼看她,果然狐狸这种物种就是诡计多端啊,她是不知道那李沛凝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隐,不过能让那狐狸利用了,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来等那李沛凝从寺庙回来,定也是要悔恨一段日子吧,这可是被自已的亲生儿子给算计了呢,哪个当娘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想什么呢,这般出神。”猝不及防地,阿芙被那双有力的手拽入怀抱中,他的手搂地她很紧,他的唇覆在她的耳边,用好似情人之间呢喃般的语气说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你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你离那个位子又进了一步呢。”

    阿芙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纯真的笑容,回转头去,反手搂住李墨言,也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还要多谢哥哥您的成全了,妹妹定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怎么说,若是我当上了皇后,哥哥想做的事,也能更顺利些吧。”

    李墨言看着阿芙,那淡色的眸子似乎深邃了许多,嘴唇微微上扬,紧贴着她的腔微微震动,愉悦的低笑声在车厢里传开,低低开口道:“阿芙说得有道理呢”

    马车很快便回到了李府,阿芙没有拒绝李墨言扶她下车,李思温她们的马车也应该已经到了,二人进了府内之后,便径直往窦氏那里去了,想来此刻她也正着急上火呢。果然,二人到了窦氏的住所,那里也正是一派繁忙,丫鬟下人们均是乱作一团,连阿芙她们过来了,都没有人注意到。

    阿芙赶紧拦住一个面熟的小丫鬟,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呢?”

    那小丫鬟一见是阿芙和李墨言,便立马躬身行了个礼,方才急急回道:“回芙小姐的话,方才五小姐被送回来,老夫人一听里头发生的事情,就也气得晕过去了,现在那随行的太医正在帮她诊治着呢”

    好吗,这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小的倒下去还不够,现在又添了一个老的,不过想想也正常,那窦氏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年身子也一直不好,忽然受了刺激晕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不知道严不严重了,不过这时候窦氏倒下了,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对于她来说,反而算是一个契机呢。

    阿芙偏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李墨言,见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便用手肘碰了碰他,浅笑着问道:“想什么呢?”李墨言看向阿芙,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二人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下面便要看你的了,把握好这次机会,把我们需要的,全部拿到手。”李墨言淡淡地说了一句,面上又挂起了那种闲适的笑容。

    阿芙没有回话,只是拉了拉她的手,边走边说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祖母吧,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病得重不重,我可是担心死了呢。”

    二人很快便到了窦氏的房间,此时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袁氏、秦氏、方氏都站在床前,面上的神色均是十分焦急,那从里头来到府上的太医,正凝神给窦氏诊着脉,从他面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情况也并不是非常乐观。

    “徐太医,老夫人到底怎样了,病得严不严重?”看着那太医诊了许久都没个声响,那袁氏终究是按捺不住地出声问道。

    那徐太医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人原本就有偏头痛的痼疾,加之年事已高,此次受了刺激,才会突发疾病,我方才已经仔细诊了老夫人的脉象,想来应是风邪入中,经络痹阻,兼恶寒发热,苔薄脉浮,我这儿先开几幅大秦艽汤,慢慢给老夫人调理着,切记万不可让老夫人再受什么刺激,若是再发病,那可真是连神仙都难救了。”

    阿芙站在外围,听着那太医说了这一串话,却也是一点没听明白,她本就对中医一窍不通,只是能从那太医的口吻中听出似乎窦氏病得不轻,但具体到底是什么病,她一时还未弄明白。

    袁氏听后,那面上忧虑的神色更甚了,让丫鬟领着那徐太医下去抓药,自已则是坐在床沿上,替窦氏掖了掖被角,无声地叹息。

    “大姐,您也别太担心了,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没事儿的,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温儿的事情啊,我看这事情咱们得赶快告诉太后娘娘知晓,不然那小五可真要被送去金国和亲了。”秦氏站在窦氏身边,面上很是担忧地劝说着袁氏,不过在阿芙看来,却怎么都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

    “已经派人给太后娘娘送去信了,皇上倒是好思量,趁着这时候打咱们李府一个措手不及。”袁氏幽幽地说着,面上闪过一抹厉色。

    “本还以为这次小五笃定就能当上皇后了呢,谁知晓皇上就还藏了这么一手,真是害苦了小五,也害苦了咱们李家啊。”秦氏又是哀哀凄凄地接话道,这般说着,还拿起帕子装作是拭泪的样子,可她那面上神情虽然悲伤,却哪里看得到一滴眼泪啊。

    袁氏被秦氏的话说得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老夫人这边我会看着的,你们就先都回去吧,老夫人需要静养,太多人在这儿会吵着她的。”

    秦氏正用帕子擦眼泪的手一滞,眼神中有那么些不豫,但也不敢说什么,一甩帕子就带着丫鬟们离开了,而那方氏则是又温言安慰了袁氏几句,也离开了。

    房间中顿时空荡了下来,阿芙与李墨言这才走上前去,袁氏看到她二人,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便与曼青和谷雨交代了几句,起身随着二人离开了房间,走到了外间说话。

    待三人坐定之后,袁氏方才皱着眉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进了一趟,这皇上就变脸了,原本太后娘娘不是已经与咱们承诺了吗,不日就会下圣旨册封温儿为皇后,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芙微微低了头,并不说话,现在这时候她不管说些什么,都会让袁氏将火撒到她身上,还是沉默的好,解释的事情就交给那死狐狸去做好了。

    李墨言此时的表情也甚为凝重,缓缓开口回道:“今日这事确实是突然,皇上那边也是一点都没有与我透露,今日在里头,我也是着实骇了一跳,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突然扯进金国和亲之事,虽说之前金国也是一直在于我们详谈求和之事,但却也并未提及和亲一事,更别说着和亲的人选了,皇上那边也是今日才收到金国的来信,若金国真的指明要五妹妹和亲,那皇上那边也确实是不好推辞的,毕竟金国这次送来了一个皇子,这个诚意已经是相当足了,而问咱们讨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贵女罢了,皇上不可能不”

    袁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当然知晓这件事情不可能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若是说那燕昊轩一点都没有手,打死她都不相信,但此刻圣旨已下,李沛凝又不在里头,想要逆转这件事情,自然是难上加难,但袁氏又怎么可能甘心,让自已的宝贝女儿嫁去金国那等虎狼之地呢。

    阿芙倒是挺佩服李墨言那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的,明明这一切事情最起码有七八成都是他策划的,他竟是撇的一干二净,装得一无所知,不过也确实,没有人会想到他这个李家的未来家主会做对李家不利的事情。

    “言儿,你看皇上那边,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这郾城贵女何其多,何必非要咱们家的温儿呢,再说你也知晓金国那等虎狼之地,温儿从小娇生惯养,那里那里可是要如何生存下去啊”袁氏也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对着李墨言诉苦道。

    李墨言也是一脸愁苦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这次连圣旨都下了,还封了五妹妹为荣和公主,想来这事情再想改变,着实困难,不过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皇上那边不能改变,那便从咱们这边想办法。”

    袁氏也是极明的妇人,听李墨言这般说,连忙止了眼泪,看向那李墨言呐呐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到这里,又是止了话头,看了看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阿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与她说道:“阿芙今日进想来也累了,先回房去休息吧,我与你二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商谈。”

    阿芙自然知晓袁氏想支开她,不过她想也想得到二人要谈些什么了,便也识趣地站起身来,对着袁氏与李墨言各行了一礼,方才离开了。

    那阿芙离开之后,袁氏说话便没有什么顾忌了,立马开口问道那李墨言:“你方才所说的从咱们这边想办法,难道是想让温儿”

    李墨言点了点头,道:“母亲应该也想到了吧,其实今日五妹妹昏倒,却也给了您一个很好的契机呢,李家小姐若是重病在床,想来金国也不会要一个病得快要死了的和亲公主了吧。”

    袁氏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微微皱了眉头,带着些忧虑地说道:“可是方才那徐太医也给温儿诊治过了,说只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的,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转了,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现在又说突发急病,想来皇上并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吧,只要找个太医再过来一诊脉,这装病一事不就被揭穿了吗,搞不好,可还要得一个欺君之罪呢。”

    李墨言却依旧是一派有成竹的模样,“这一点母亲不必太担心了,这世上是有许多奇药的,有一种便是让人吃下去,如同患了重病一般,毫无生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终日只能躺在床榻,不知何时会一命呜呼。”

    “真有这般神奇的药?”袁氏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墨言,显然还有些不相信的模样,袁氏虽然明,但终归还只是一个深闺妇人,像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情,她却是知之甚少。

    “此药本是巫族的一味秘药,我也是无意中从一位巫医手上得到的,当时只是觉得新奇,后来便一直放到一边了。”李墨言缓缓说着,语气中自有一股子令人信服的魔力。

    “那此药对身体会否有什么害处,你也知晓你妹妹还小,这身子骨可是受不起太大的折腾。”袁氏还是觉得李墨言所说的那秘药甚玄,依旧有些不太放心地说道。

    “这点我倒是不能保证,但与和亲金国相比,总的来说,稍稍伤一点身体,应该也算是小事情了吧。”李墨言的语气依旧平淡,他当然知晓袁氏是最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的,自然也是无从选择。

    “若是你祖母没有突然生病,或许还能跟她商量一下的,可现在这般状况,也实在是别无它法了,便按言儿你说的做吧。”袁氏面上神色一凛,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地与那李墨言说道。

    李墨言点了点头,琉璃色的眼眸中有光芒一闪而逝,那边厢阿芙离开之后,便带着两个丫鬟回到自已住的小院,出于姐妹情谊,自然是要去探望一下昏倒的李思温的,她们二人的房间本就住得近,阿芙才刚走到那李思温的卧房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的瓷器破碎声了,惊天动地的,甚是热闹。

    春梅和夏荷拉了拉阿芙的手臂,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道:“小姐,咱们还是改天再来看望五小姐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奴婢怕”

    “是啊,这要是再伤着小姐您,那奴婢们可是罪该万死了。”夏荷也了解李思温的彪悍,帮着在一旁劝说道阿芙。

    阿芙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五姐姐此刻不过就是个卧床休息的病人,能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这府上也不是没有长辈们看着,五姐姐心中再有什么不舒服,也不会做得太过火了,但若是我这个做妹妹的,连姐姐得了病都不马上去看望,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两个丫鬟听着阿芙的话也是有理,便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地护着她进了李思温的房间,还均是用身子挡在了阿芙面前,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许是丫鬟与李思温通报阿芙过来了,里头砸东西的声音总算是停止了,可卧房里头的气氛仍然有那么些压抑,阿芙进了房内,此时那李思柔还在李思温床边照看着她,一脸愁苦的模样,紧皱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李思温倒像是已经缓过来了,脸色虽微微还有些苍白,但神还算是不错,从她方才摔东西的动静来看,就一点看不出虚弱脱力啥的,此刻她正靠坐在床上,面上带着些愤懑看着缓缓走进屋来的阿芙。

    阿芙早知晓李思温定会迁怒与她,面上依旧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走到床边上,用极关心地语气慰问道李思温:“五姐姐没什么大碍吧,早晨在里看到你晕倒的时候,可是?imgsrc=/sss/fmgeyimehid.jpg梦蚁帕艘惶呢。?br/

    李思温斜眼看着阿芙,对着她冷冷笑了笑,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妹妹若是真有这般好心,姐姐现如今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不全都是拜你所赐吗”

    “姐姐此话从何说起,妹妹可真是听糊涂了。”阿芙微微低了头,那模样颇是委屈,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你别给我再装出这副可怜模样,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头都最清楚,也不必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了,若没有一开始赏花会的那首诗,我又怎会落得要和亲金国,你是不是早就设了这个陷阱,就等着我往下跳呢,亏我还傻瓜一样的以为上次你真是因为姐妹情谊,才出手帮我的呢,我早该知晓你这蛇蝎心肠的人,哪会那么好心”李思温恶狠狠地瞪着阿芙,说出来的话语毫不留情,想来也是因为和亲的事情受了刺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只好撒在阿芙身上了。

    阿芙依旧不恼,她从不会跟失败者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只是那般站着淡笑道:“五姐姐怎么想,妹妹没有权利干涉,只是你此刻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和亲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了,想来母亲那般疼爱姐姐,定也是不舍得让姐姐去那么远的地方和亲的。”

    李思温听着阿芙的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却仍旧是不善地瞪着阿芙道:“反正这次的事情你就是罪魁祸首,即使我当不上皇后,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就你那卑贱的身份,就凭你那当ji女的娘,想当皇后,还不配”

    李思温说的这些话已经是极尽侮辱了,春梅和夏荷在一旁听着,也俱是气得脸色铁青,可阿芙却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淡定模样,定定地看了李思温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五姐姐这般梦寐以求的位子,不过想来此刻也是没什么缘分了,倒不如让与了自家姐妹,难道你不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吗?皇后终是要从咱们李家的小姐中出啊,等太后娘娘回来,大局依旧不会有什么改变,许是姐姐想岔了,皇上从来没有与你承诺过什么吧,这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当上的。”

    阿芙带着浅笑,用极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语,却是犹如一把利刃刺入了李思温的心脏,从七八岁开始,她就已经被袁氏教导着,灌输着,她往后将会是一国之母,是这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信念,但此刻阿芙却是将她的一切希望和信念狠狠撕碎,李思温赤红着眼,拽起身边随手可砸的一个瓷枕,就往阿芙站着的方向砸去。

    阿芙此刻虽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但架不住她以前是做乞丐这个行当的,再加之这几年她一直没有发放下面育锻炼,所以身子很是灵活,那李思温砸出瓷枕的一瞬间,她已经拉着两个还傻愣愣的丫鬟闪到一边去了,那瓷枕堪堪擦过几人的头发丝儿飞了过去,终因为李思温的力道不足,掉在不远处摔成了碎片。

    阿芙轻轻虚了一口气,而春梅和夏荷二人却着实是吓得不轻,连忙护在阿芙身前,气愤地说道:“五小姐,您怎么能动手呢,咱们小姐好心来看您,您却这般对待她,若是您再这般无理取闹,奴婢们可要去告诉大夫人和老太太了。”

    李思温仍了个枕头,那气也好似平顺了一些,听到春梅的话语,却是仍旧冷笑了一声说道:“祖母她老人家现在可还躺在床上静养呢,量你们也不敢去打扰她,至于我母亲那边,你觉得她会帮谁?”

    阿芙自是也不会和李思温一般见识,依旧优雅地笑着,与身前护主的两个丫鬟说道:“行了,既然五姐姐不欢迎咱们,那咱们便离开吧,妹妹只希望姐姐你能好好将养身子,和亲不和亲的,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对了,姐姐现在是荣和公主了,妹妹还没来得及与您行礼呢。”

    这般说着,阿芙真还中规中矩地与李思温行了个大礼,似乎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看着李思温气得铁青的面容,施施然地离开了她的卧房,只听到身后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隐隐还夹杂着一些咒骂声和劝慰声,阿芙的嘴角又是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自然不会跟李思温一般计较,她知晓那种感觉,从高处的云端落下,狠狠摔在泥泞里,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望,尝试过一次的人,便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知晓李思温此刻的歇斯底里,是因为心中的那无法抹平的怨愤,她又何必去在意失败者的话呢,皇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呢

    卧房里头,李思温在摔了好几个青花花瓶之后,才终于稍稍解了点气,靠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李思柔坐在她身边,满脸愁色地轻拍着她的背,叹息着说道:“姐姐,你又何苦再迁怒与阿芙呢,说起来,她确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啊,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晓金国会找吴国的贵女和亲啊,你这样,还不是气坏了自已的身子。”

    李思温再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水,喝了几口之后,才总算是顺过气来,面容仍是有些怨恨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算我当不成皇后了,也轮不到她,不是还有你吗,妹妹,我会跟母亲说的,就算我进不了了,也一定要让你进当皇后,那个贱种她休想”

    李思柔看着李思温闪烁着仇恨的目光,又是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道:“现在先别说这个了,还是要让母亲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姐姐你不用去金国和亲吧,金国那种虎狼之地,怎么能让姐姐过去呢”

    “放心,母亲定会有办法的”李思温此刻虽然心中也慌得很,但她子一向好强,在里面晕倒也只是一时受不了打击,现在已经慢慢缓了过来,她自是相信李家还有袁氏定不会让她去金国和亲的。

    李沛凝在接到袁氏发出的消息之后,便立即从寺庙中急急往里赶,她却是也没有想到,自已只不过离开皇才两三天,怎么就会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呢,李沛凝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只知晓了燕昊轩是有预谋地将她支开,目的就是要把李思温送到金国去和亲。

    李沛凝怎么都没想到,自已从小到大都信任着的儿子,竟是这般在背后算计她,她的心中不禁一阵阵地发寒,现在皇上还并没有亲政呢,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若等到以后他真正掌权了,那李家哪里还有生存的余地,李家是她的本,没有了李家的支持,她这个太后娘娘不就形同虚设了吗。

    李沛凝并不是软弱的女子,能在这诡谲的廷之中生存了如此之久,还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她的心计与胆识自然是不简单的,身居高位的人,同样都有着一颗冷硬的心,李沛凝在回的路上,已经决定好了一些事情。

    夏日的晚风,总是能吹得人昏昏欲睡,阿芙披了件单薄的梅花纹纱袍,露出长长的,曲线优美的颈项,白皙的皮肤,似乎能掐出水来,她有些懒散地靠在竹编的清凉躺椅上,望着天空里那银盘一般的月亮发呆,随侍的丫鬟都已经被阿芙遣退,这大晚上的,晒晒月光确实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只不过,阿芙自然不是在单纯地晒月光,她是在等着某人呢

    那凉凉的风吹在阿芙的脸上,让她真的几欲睡着,舒服地翻了个身子,不知不觉竟真的便这般昏昏睡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感觉眼前迷迷糊糊地有一个人影,阿芙揉了揉眼睛,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眯缝着双眼,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你来了啊”

    来人轻轻地将阿芙的身子扶正,让她靠在自已身上,阿芙闻着那熟悉的熏香味道,忽然觉得睡意更浓了,却是不得不逼迫自已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缓缓地开口问道:“太后娘娘该要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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