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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团子皇后第18部分阅读

      (还珠)团子皇后 作者:肉书屋

    (还珠)团子皇后第18部分阅读

    的墨色,面容憔悴的让人很是心疼,但是关于病态美青年的诱惑力有多大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女人真是种容易母爱泛滥的生物。

    景娴在门口站了一站,终于还是在清晨萧瑟的风里抖了起来,想来女人生了孩子真的不太容易恢复,生孩子是一件很伤身的事情。

    她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轻轻的搭上门。

    却忽然的,手指猛地颤了一下。

    在那旖旎的温煦春色中,那异域风情的少女徐徐而来,将手上的杯盏往弘历面前送了送。

    神情温柔,象牙白的藕臂半隐半现。

    景娴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

    作者有话要说:= = 我知道估计弘历又要被骂了。远目

    穿插一个小段子

    老胡,老张都是我同事啊啊 啊,一个办公室的。

    办公室里从几天前开始就弥漫着一股甜腻的味道,恶心的让人直想吐。风大的时候更浓。

    于是我上了一趟厕所,在隔壁办公室闻到了更浓重的那股子味道。

    我回来之后,和同事说:隔壁办公室那股味道更重啊啊啊。

    老张:那他们比我们更可怜。

    老胡,你想说什么?

    我:我靠,这说明很可能这味道是她们那边飘过来的。

    老张和老胡:然后你想说什么?

    我:说明很可能是她们老板的品味太独特了,这是香水呢?

    老胡:呃好独特的品味。

    老张:我想吐

    慕沙

    景娴已经不太能明白琼瑶的魅力是有多大了。

    既能将笔下的小三写的死去活来又能将自己扶上正室之位,还能让湖南台年复一年的暑假寒假不厌其烦的不停断的播着《还珠格格》。

    虽说第一部第二部已经是耳闻能详了,但是那个第三部她还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隐约间听见后桌那一位琼瑶狂热者曾经提及过那温柔善良大度谦恭的夏盈盈与那美得跟天仙似的缅甸八公主还是九公主的慕沙。

    景娴只觉得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眼中看见的是琳琅满目的扬州瘦马,穿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的衣裳,笑的文静好看,看见蟑螂尖叫,看见老鼠尖叫,受伤了会吐一小口或者是一大口血,受了委屈就流着眼泪怨天尤人却又半点不尤人,更多的时候是四十五度视角仰望着天空。

    那个时候的女主角似乎都是这么一副德行。

    至少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往这个德行发展过去。

    这是众望所归,这是大势所趋。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有人说,你怎么那么恶毒,有人说我原本以为你很善良,有人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混合成了一条条粗细不一的声线围绕着自己拨动着。

    渐渐的,在空气尘埃阳光中打滚着长大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么一种样子的女人只存活在真空状态之下,在那干净透明的玻璃外站着无数来参展的游人,这些人离着那个真空下的女人很远,远的只能看见那些女子的美好却没有发现这种容易被折断的女子该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她想,那些琼瑶笔下的女子也一样吧。

    被塑造成一副博学多才却柔弱善良的不成样子,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简单单纯的好像一碰就会破碎的瓷娃娃。

    于是更多的女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们固执的认为如果受了伤应该将满口的鲜血咽回去以求让人安心,固执的坚持伤害着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以牙还牙。

    罪有应得,无须自责。

    只是景娴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急转几下变成了一位纤纤弱质的异域风情的美人为弘历端上一杯茶之后,忽然爆了一句粗口:“皇帝!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景娴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赛威赛广谨遵景娴的旨意,即便是已经八卦到了一定的境界却还是不敢上前一步一探究竟。

    桌案前边的弘历连头都未抬一下,顾自提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美人哼哼唧唧的嘟囔了几句,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景娴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那种今天已经吃了十块桂花糕了所以又胖了一圈了明天我要吃九块桂花糕以方便减肥这种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抛之脑后了,时至今日的她即便是看见了昔日最爱的桂花糕第一想法也是这糕里没毒吧,吃了会不会上吐下泻啊。

    景娴再一次抬头望了一会儿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好像天亮任然是许久许久之后的事情。

    弘历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美人忽的窜了起来,喜逐颜开,奔到弘历身边蹲着,眼眸清亮,熠熠生辉。

    她说了什么景娴听到了,但是却没有听进去。

    弘历忽的抬了一抬头,瞥见门口站着的景娴,嘴角才勾起了一丝丝的弧度,开口道:“你今日倒是早,平日里见你可是很爱睡懒觉的。”

    景娴面无表情的推开门,面无表情的走到那美人身边,挨着美人一屁股也坐了下来,赤色流苏荡过耳际。

    她今日的确是比往日正式了许多,穿了平日里极少穿的衣裳,颜色艳丽,一张脸上略施粉黛,两道远山眉。

    她忽的想起来自己原先是一张胖嘟嘟的脸,笑起来有一边有一个深陷的梨涡,而现在下巴消瘦,昂扬起下巴来的时候总是觉得好像摸不到肉。

    弘历未于景娴搭话,低头又迅速的写了几笔,合上了奏折放到右手边,然后从左手边那一大摞小山一般的奏折里抽出来一本,翻开来继续细细的看着。

    美人眨巴着一双异域风情十足的眼睛看了看弘历,又转过去看了看景娴,呐呐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弘历依旧是没有搭话,低眉顺目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像一个帝王,像极了一个寒窗苦读的白面书生。

    老佛爷曾经说过,弘历的帝王之相在于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酝酿着的是坐拥天下的野心。

    景娴这般想着的时候,弘历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那平淡的一瞥让景娴全身上下乃至头发丝儿都抖了一抖。

    身边的美人亦是同样的动作。

    景娴油然生出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激之情,连忙将那美人的手握了一握,甚为激动道:“知音啊知音。”

    那美人也甚为激动的回握了景娴一把,眉宇间的兴奋之情尽情流露:“本公主还以为这大清国都没几个女人是和善的,今日居然就见到了一个!真是幸会啊幸会!”

    弘历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两位,又低下头去继续批阅奏折了。

    景娴奇道:“什么叫做大清国没几个女人是和善的?”

    美人巴巴的望着景娴,一张小脸委屈的好似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般,反将景娴的手握了握,道:“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本公主出去找吃的,那几个女人!唔,就是这皇帝的小妾,居然说本公主不要脸!”

    景娴瞪大了眼睛。

    美人又往前蹭了蹭,甚为惆怅道:“你说她们那些个没眼见力的女人诋毁本公主什么不好,非要诋毁本公主喜欢这病怏怏的皇帝!”

    景娴将眼睛与嘴巴瞪得更大。

    那美人指着弘历一脸嫌弃道:“你瞅瞅你瞅瞅,这般细胳膊细腿的男人还算是个男人么?我们缅甸的男人都是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就他这般长的跟个女人似的,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景娴道:“……说得好。”

    弘历抬头瞥了一眼景娴。

    美人这次简直是要热泪盈眶了,巴望着景娴道:“你说哪个不长眼睛的女人会嫁给这种小白脸做妻子?”

    景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又咳嗽了两声,才甚惆怅的道:“呵呵,其实你说的那个不长眼睛的女人……估摸着许是在说我……”

    这回换到美人瞪大了眼睛。

    景娴瞅着她那模样又连忙摆手道:“诚然我是被他给拐回来当媳妇的。”

    弘历又瞥了一眼她,被景娴狠狠地用力瞪了回去。

    弘历轻笑一声,将手上的奏折合上,放到一边,又探手去抽新的奏折。

    那美人用着一种怜悯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景娴半晌,才叹气道:“不过你却是应当是皇帝的正妻,若连你都成不了他的正妻,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配站在他身边了。”

    景娴咳嗽两声,默默道:“你这话不应当放在背地里偷偷的与我说么?”

    美人握拳,激昂道:“我们缅甸人从不是爱在背地里嚼舌根的人!”

    说完,又往景娴面前凑了凑,道:“你这个朋友我慕沙交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景娴揉了揉发疼的额头,低头道:“本宫……我叫……”抬头将慕沙望了一回,摊开手以示无奈之情道:“大家都喊我皇后,但是我的本名是景娴。”

    美人又是怜悯的将景娴瞧了一瞧。

    弘历终于是搁下笔,抬头来与景娴道:“你今日的脸色不大好。”

    景娴听了这话,又不由自主转过头去,视线穿过半敞开的窗户落到外面那灰黑的天空上。

    良久,才缓缓的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弘历将下巴稍稍的往上抬了一抬,道:“哦?”

    景娴道:“我梦见,我终于还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好吧,诚然我是在凑字数,要花这么长时间去铺垫这么一条一猜便中的伏笔真的是太失败了。

    作者目前为止还在活蹦乱跳,所以估计周末还能更。

    买了一条长裙子,长到脚踝那边过。

    我还在惆怅要穿给谁看的时候被母上大人告知周末要带菇凉我去看耳鼻喉科。

    于是某菇凉现在活蹦乱跳的表示她要将人生的第一条长裙子穿给医生大叔看了。

    其实,医生大叔也是很有爱的嘛,是吧

    令妃

    景娴的话才说完,慕沙便安静了。

    一双水灵的眼睛巴望着景娴,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倒是弘历,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稍稍的低了头,看似在瞧着桌案上放置着的一盆劲松,半晌,语气平和,缓缓道:“那到真的是个噩梦了。”

    慕沙半垂着头琢磨着什么,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教景娴看的着实是心惊,连忙道:“你想说什么说了便是。”

    慕沙朝着景娴深深的望了一眼,才迟疑道:“我不是你们中原人,不清楚你们说话是不是都这般讲究的,你的那句终于是什么意思?”

    景娴瞄弘历一眼,见他面上并没有特殊神色,便笑嘻嘻的与慕沙道:“近来几日总是梦见自个儿病怏怏的,要么梦见落水了,要么便是梦见在上吊,那脑袋都已经伸进白绫绕成的圈里去了。一直都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应该死呢,没成想昨儿晚上竟然还真的梦见了自己死了。”

    慕沙诧异的望了景娴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转过头去对弘历道:“皇帝,这下子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弘历低头轻笑一声:“你倒是真的忘恩负义的紧,朕救了你,你却不知回报……”

    慕沙未等他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你知道的,我今儿什么都没说,便是对你最大的报答了,我必须回去。”

    弘历抬起头来,覆手在桌上,单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道:“朕怎得觉得你只是在帮你自己?”

    慕沙咳了两声,将脑袋转向一边去不看弘历,良久,道:“这重要吗?互利便好了。”

    弘历笑出声来,道:“那到也是。”

    说完,伸手去牵起景娴的手,眉宇间神色温和道:“走,今儿奏折先搁一边,朕带你出去散散心。”

    景娴呐呐的被牵起来待到门口去,弘历头也未回道:“你回去吧,朕派几个人送你回去。”

    说完,便牵着景娴的手迈过门槛出去了。

    景娴还未来得及与那慕沙说上一句再见,便这般被弘历拖走了。

    除却含香之外,这是景娴见过的第二位活生生的外邦公主,并且是一位不嫁过来和亲的公主,这让景娴觉得很是欣慰。

    这天的弘历再景娴看来似乎体贴了许多,这一番体贴落在景娴眼里着实是有些太过于惊悚了。

    自她认识弘历以来便一直深知弘历的德行,这般一只笑眯眯的狐狸有一天忽然间的变得温柔体贴了,那绝对是一件极其惊悚骇人的事情。

    这绕着御花园一圈又一圈的信步走着,弘历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明显愈发的温柔,愣是教景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了跟头去。

    还好弘历及时伸手扶住。

    弘历笑道:“怎得?做恶梦做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景娴扶着弘历的手站稳了身体,便推开了弘历的宽厚温暖的掌心连连后退了几步,抚着胸口胆战心惊的看着他笑的那般好看妖媚直吸凉气。

    平日里弘历不太爱笑,许是因为他这般女气的一张脸不太适合做帝王的缘故,他在人前时常是摆着一张苦瓜脸的,试图以面部表情僵硬这一点来增加自己身为帝王的气势。

    而往常在御花园中未走两步便能瞧见从角落里用着各种与御花园不搭边却与弘历十分搭边的借口理由突然出现的妃嫔们。

    弘历今天这般笑嘻嘻的神情一出来,一路上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打扰他们俩了,这让景娴称奇。

    弘历眼睁睁的看着景娴的眉毛跳了两跳,跳完之后又笑吟吟的走过来开口媚声道:“万岁爷,你今儿笑的这般妖娆,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景娴这话一出,眼巴巴的瞧着弘历本来就笑的春花灿烂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心里连连惊的后退去。

    还未后退个几步便被弘历一把给拽了回去按在自己面前不远处,微微俯身,两人鼻尖相对距离不足三寸。

    景娴思忖着弘历应当会说些什么话出来才对,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却未曾见弘历开口,想着若是这般亲昵的姿态让他人看了去的确有失自个儿的威严,这般想着,便嘿嘿笑着不留痕迹的往身后稍稍的退了一小步。

    这回弘历倒是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将景娴再抓到自己面前来,而是上前了一步,与景娴离的更近了。

    景娴垂眉耷目的抬头望着弘历,甚是无奈的道:“你这般模样,定是有话与我说。说罢,你又想纳了谁?”

    弘历眼角微扬,语气间透出些薄怒道:“你到真的是很大方,纳了谁你都不关心是不是?”

    未等景娴回答,这厮又微叹了一口气,自哂道:“何必与你计较,你素来都是这般性子,越是在意什么,嘴上便越是说的不在意。”

    这话显然不是个问题,他说完之后也未等景娴开口给予一个答案,顿了顿,将手压上了景娴头发,道:“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朕骗了你,你一定要原谅朕。”

    景娴惊讶道:“你有什么事情是要瞒我的?”

    弘历收回了手负在身后,深感与景娴沟通的无力之感,转了身绕过假山往湖中小亭走去了。

    景娴了颠乐颠的奔过来,笑嘻嘻的凑到弘历身边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呢?上个月的月俸未曾全数上交?还是……”

    弘历止了脚步回头看她。

    景娴扭捏着衣角半晌,甚惆怅的道:“你莫不是要告诉你其实是个断袖吧……”

    弘历扶一扶额,甚感无力,只得咬牙道:“你这般惊世骇俗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景娴疾走了几步跟上,凑在弘历身边道:“前些日子姐姐进宫来我们瞧着你与那福尔康的关系匪浅啊,所以就自行想象了一番。”

    弘历道:“……福尔康。”

    景娴连声道:“是啊是啊,福尔康啊!”说罢,又甚是幽怨的瞧了弘历一眼,道:“你莫不是真的瞧上他了?”

    弘历咬牙:“……你说朕瞧上那福尔康?”

    景娴幽幽道:“是啊,福尔康啊,你坦白讲,你若是看上他了我也没办法啊。”

    弘历道:“……”

    走了几步,进了水上悬架着的八角小方亭子里,转过来与景娴面无表情道:“只是想与你讲,你若是闲着无事,那令妃也还是在等着给你玩耍的,她的半年之期也到了,你若是想让她回来,一道旨意便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如果小令子不回来这文就真的腰斩了

    插播小片段

    某冬奉母上大人的旨意去买奶粉作为早餐奶喝。

    进了婴幼儿用品店,以下是某菇凉和店长大人的对话。

    店长:你需要些什么

    冬:我买奶粉

    店长:谁喝?

    冬:我喝

    于是店长找来了一堆的奶粉放在冬面前,然后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的介绍这个那个奶粉的话。

    冬一头雾水:为什么要推荐这些妈妈用奶粉?

    店长也奇了,道:究竟是谁喝?

    我说:我喝啊

    店长笑眯眯:那就对了,这些奶粉对孕妇特别好

    我噗——

    老子神马时候成孕妇了?

    = =伦家是身体太虚了,母上大人禁止伦家喝外面的东西,所以规定以后的早餐奶必须是奶粉

    琢磨着是不是该去买个奶瓶

    丫头

    事实证明弘历做事的效率已经超乎了景娴的想象能力了,自他说出要命令妃回宫那句话之后到令妃回宫,其间便只隔了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内,景娴甚是乐呵的将令妃要回宫这件事情充分的广而告之。

    其广而告之之时,顺便甚和蔼的开解了一番众嫔妃,其言语间的意思便是那令妃终究是皇帝心爱之人,因得罪了皇后所以被遣送出宫半年不得回宫,这般的处罚实在是太重了,而那令妃如今已经彻底的悔过了并且皇帝现在的怨言十分的重之类的云云。

    这般贤惠体贴大方的一番话出之后,引起的效果便是弘历每晚耳畔的枕边风吹的那个响,每个人见到弘历最常说的一番话便是那令妃目中无人不分尊卑之类的云云。

    是以,这番的云云之说令弘历甚是头疼。

    景娴本是打定了主意想瞧着弘历被这番云云之说折磨的夜不能眠,最后却发现自己这个主意打的着实荒唐。

    弘历不但没有被折磨的夜不能眠,反倒是睡得十分的舒畅,甚至于每日都能踩着点奔都景娴宫里来抢菜吃。

    这叫景娴着实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令妃的回宫是显得那般的突兀。

    容嬷嬷踩着一地寒霜奔回来,匆匆忙忙的将大门给掩上,便奔到景娴面前来,焦声道:“娘娘,那令妃说回来便回来了,现在都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景娴正在帮和黛梳着头发,乌黑柔顺的一束在她手里逶迤着散落下来。

    和黛听了容嬷嬷的话,便蹙着眉头转过来瞧着容嬷嬷,咬字不甚清楚的道:“嬷嬷,皇阿玛去接她了吗?”

    容嬷嬷怔上一怔,道:“那怎么可能,万岁爷到现在都还在御书房里忙着呢!哪里有空去理会那令妃!”

    和黛在景娴怀里扑腾了两下,再抬头时已经是笑的不见了眼睛,眉眼弯弯的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有那么几分像弘历,瞧着景娴,吃吃笑着道:“皇额娘,儿臣要去把这消息告诉愉妃。”

    景娴横了她一眼,将她重新按在了小板凳上,道:“莫惹事端。”

    容嬷嬷顿时便明白了,亦是跟着笑,一脸的皱纹皱到了一块去,与和黛相视而笑,又与景娴道:“娘娘,黛黛说的极对啊,若是愉妃知道了这事,指不定能闹出来什么事端呢!”

    景娴只是低头帮着和黛梳着头发不说话。

    和黛歪着脑袋看着容嬷嬷,顿时三人都未曾开口说话。

    这会儿,门忽然被推开。

    和淑慌慌张张的奔进来,连忙将门给推了回去,面色苍白道:“今儿那个纨绔来了没?”

    容嬷嬷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纨绔便是景云的那个宝贝儿子,道:“未曾来。”

    和淑才松了一口气似的抚了抚胸口。

    和黛的头发明显是遗传了景娴的,浓密的一只手握不住,景娴梳了这边那边便落了下去。

    和黛扭过头来见和淑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甚是好奇的道:“淑姐姐,你去做什么了?”

    景娴气馁的松了手,任由着和黛一头的青丝散落,转头对容嬷嬷道:“容嬷嬷你来吧。”

    起身与容嬷嬷交换了位置,又去瞧了眼和淑,见和淑头上的两小把都歪了,也奇道:“你去做什么了?”

    和淑摸了摸脑袋,贴合着大门往一边挪了几步,干笑两声道:“其实……儿臣今儿一早听见皇阿玛说令妃要回宫……”

    景娴道:“嗯?”

    和淑呵呵的笑着又往后退了一步道:“那什么,其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淑儿去给愉妃娘娘无意间透露了一下令妃要回宫的消息罢了。”

    景娴抬头将天望了一回,只能暗叹这令妃手段太多为人太阴险,导致这亲身女儿都不喜她,真的是活该了!

    和淑小心的瞧了一眼景娴,忙摆手道:“皇额娘,你若是觉得和淑做错了,和淑下次不这般做便是了!”

    景娴叹息道:“也不是觉得你做错了,只觉的令妃再做什么也未曾危及到我们,不必这般事事针对她。”

    她素来的主张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令妃也未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厌恶她的或许便是她那张仿佛天天都在死了爹死了娘一般的愁苦神态,那一双眉毛总是皱的好似人家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真真是晦气。

    又或许是当年她将自己的女儿遗弃的时候,她便对这令妃心存了芥蒂吧。

    容嬷嬷见景娴的神情不对,便道:“娘娘,是不是觉得不妥?奴才可以去……”

    景娴未等她说完便摆了摆手道:“算了,让她明白明白自个儿不是个受欢迎的人也是件好事情。”

    说完,伸了个懒腰与容嬷嬷道:“好似又有些发困了,我先进去阖会儿眼,等令妃回她自己寝宫的时候便来叫醒我吧。”

    悠悠的迈上台阶回了自己的房间,有那么电光火花间眼前昏暗了一瞬,下一秒却又好似幻觉一般的安然无恙的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口。

    身后不只是和黛还是和淑忽然嘟囔了一句:“皇额娘最近好似越来越爱睡了。”

    又好似幻觉一般的,那声音混沌在了遥远的山水之外。

    景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累了,便摇摇晃晃的摸着床沿躺上了床,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仿佛听见了耳边有人在低眉顺目的道:“臣妾自知年纪比不上姐姐这般大,伺候万岁爷的时日也不比姐姐久,妹妹此番出宫清修半年,深知从前自己做的不够好,这番皇上皇后施恩让妹妹回宫来,妹妹定是深感帝后大恩大德的。”

    好似是令妃的声音。

    景娴眉头微蹙,睡梦中轻轻的摇了摇头,暗叹道,不应当是令妃的声音,她那般的人从来都是爱扮柔弱扮可怜的,不会这般谦卑恭敬的说话。

    令妃呵,那是个心高气傲的洗脚婢罢了。

    这番觉睡得着实的不安稳,梦里频频听见那令妃的声音,其间又好似夹杂了些愉妃的声音,喧闹的嘈杂声吵的景娴额头突突的直疼着。

    待到醒来之时,外头已然是日暮西山,碧霞漫天了。

    景娴伸手去探额头,指间触及到一片湿润。

    不觉间自己已经满身皆是冷汗了。

    睡过一觉,非但没有觉得精神头舒畅了一点,反倒是愈加的疲惫了。

    正思忖着是要起来去吃点东西还是继续翻身睡觉,屏风后头响起一阵珠帘脆响,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景娴抬头瞧着,是弘历。

    他换了一身常服,外头罩着的红色狐裘正脱了放手里的随意的挂着,立在屏风边上瞧着景娴,半晌,才浅浅淡淡的笑着道:“朕的皇后真是有雅兴,这般寒冬腊月的睡午觉。”

    景娴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着床边,声音发虚道:“万岁爷也好有雅兴,这般寒冬腊月的竟然还来我的景仁宫。”

    弘历笑了一声,道:“令妃现下正在外头跪着,说是要与你道歉,赔不是。”

    景娴登时反应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黄鼠狼!不安好心!

    却无奈脚下正没有力气,被弘历两步上来一拉一拽,便落进了他的怀里,就这般被抱了出去。

    大殿里已经是掌了灯的,显得十分的热闹。

    愉妃立在一旁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令妃,早些时候被弘历借去了的永璂与子峥此刻也被送了回来,一个被容嬷嬷抱着,三个孩子站在柱子边上瞧着这边的令妃。

    众人见景娴这般被弘历抱了出来,纷纷跪了一地,顿时请安的话语不绝于耳。

    令妃伏在地上,听见动静便抬了头起来。

    她身边的那个一身紫衫的姑娘亦是跟着抬头,目光触及到了正抱着景娴坐上上座的弘历,又猛然低下了头去,伏在地上不敢开口。

    景娴瞧着这令妃身边的丫头,不由的觉得眼熟。这紫衫的丫头瞧着竟是比令妃多了三分楚楚可怜,七分满腹经纶的书卷之气。

    景娴一见美人,便立即神清气爽的笑开了,扬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景娴问话,那紫衫的丫头起先还不太敢确定那是在与自己说话,被令妃扯了一下衣袖才蓦地反应过来,盈盈伏地,脆声道:“我叫……我叫紫薇……”

    作者有话要说: 旧坑人气真的断的不行

    于是我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予独爱妖娆美男子,哈哈哈

    国庆你快点来吧

    蜘蛛

    景娴低垂着眼眸,看似在打量着那紫薇。

    紫薇将身体伏的越发的低,近乎于是紧贴合着地面了,头上的一根发簪上垂落的流苏柔柔顺顺的低垂在地面上。

    就好似它的主人那般,柔顺的不成样子。

    许久许久,久到令妃的膝盖被地面上的寒气侵蚀的将将要失去知觉了的时候,景娴才蓦然惊醒过来,额上浸出涔涔冷汗,抬头望着大殿顶部繁乱的花纹出神。

    弘历从容嬷嬷手里接过手帕,为景娴拭去了额头的汗水。

    擦拭完了之后将那条被汗水浸湿的手帕交与容嬷嬷换了一条干净干燥的手帕回来,探手又往景娴额头上拭去。

    底下跪着的令妃虽说没有抬头,手心里却是紧紧的将手绢握紧成了拳头,垂在身边。虽说低着头,却让人着实不难猜出她现下的神情来。

    景娴睥睨了一番令妃,又移着视线转到那一旁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眉头微蹙,靠进弘历的怀里,道:“这是怎么回事?”

    弘历也未去瞧地上的人,顾自为景娴擦拭着,淡淡道:“不知道。”

    这话说得何其的轻巧,轻巧至手上的动作未作停顿,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景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地上的令妃终究还是耐不住了性子,往地上伏□子,又悠悠的抬起来,目光楚楚道:“妹妹今日是来向皇后姐姐请罪的。”

    景娴只是定定的瞧着她,正欲打第二个哈欠,却听见了那令妃带着哭声道:“臣妾无知,是臣妾太过于关心还珠格格了,她稍稍的不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了臣妾便着急的发慌,冲撞了皇后,还请皇后大人有大量,宽恕臣妾吧。”

    说完,朝着景娴极度虔诚的拜了一拜。

    景娴这第二个哈欠硬生生的被她这一拜给憋了回去,神智也算是清醒了许多,将令妃打量了一番,揉了揉眼睛。

    令妃见景娴并不搭理她,一双似悲非喜的水汪的大眼睛立即浮现起了一层薄雾,朝着景娴又是虔诚的一拜,伏在地上并不起身,声音悲怆道:“皇后娘娘……请您就念在臣妾只是心疼还珠格格,念在臣妾爱子心切,您大么大方您那么高贵您那么善良您那么美丽,您一定是会原谅我的吧……”

    景娴眼巴巴的瞧着她,面上微露无辜之色,甚是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方才本宫一直在研究你的这件衣服上的花色来着的,你可以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令妃抬起头来,正巧撞上了景娴一脸和蔼慈祥的笑容,颤颤兢兢的将方才那番话又重新给重复了一遍。

    这么一遍说完,令妃又满怀希望的望着景娴。

    景娴惆怅的抬头瞧了一眼上边,摆出了一副和蔼的模样来与令妃语重心长道:“你这话说得太小声了。唔,你过来一些,再说一遍。”

    令妃掌心的手绢被蹂躏的越发的凄惨了些,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瞧了一瞧弘历,见他此刻正倚在景娴身边的榻上,单手支着脑袋,一只手却在把玩着方才为景娴擦汗的那条明黄的帕子,好似一点都未曾听见这边的动静。

    令妃只好作罢,跪着往前爬行了一些又一些。

    这是腊月的地板,景娴命人熄了地龙,只让众人怀里抱了个暖炉,现下的地板估摸着很凉快的,而这娇滴滴的小娘子令妃在这般凉爽的天气里跪在这般凉快的地上却还能跪着爬行这般长的距离,景娴深深的为她的顽强生命力扼一回腕。

    爬行了一段距离来,令妃又盈盈跪倒,扬声道:“臣妾……”

    景娴从一旁案几上放置着的,新月型竹编小篮子里摸出了一个核桃,用指甲拨弄了两下,似是赌气般的将那核桃往怀里揣着的暖炉上磕了磕。

    听见令妃开口,便道了句:“你再往前边来一些,烛火太暗了,你往前边来才能教人看得见你的脸。”

    令妃听了这话,悄悄的抬头看了弘历一眼,面上浮上一抹娇羞的嫣红,又立马垂了头下来,抬脚往前磨蹭了两步,伏地道:“臣妾……”

    景娴将手中的核桃往桌案上一砸,蓦然的发出一声响动来,惊的那令妃整个人颤了一颤,立马便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

    那令妃蓦地哀嚎了一声,捂着眼睛倒了在地上去,左右翻滚着好不凄凉。

    景娴呐呐的收了手,犯罪了似的将手里的核桃往边上藏了藏,甚忧虑的向弘历投去求救的目光来,问道:“她她她……她突然这般是怎么了?”

    弘历瞧了眼景娴,眉宇间的神色是淡淡的,淡的瞧不见什么特别的神情来了,声音也是极平淡的,道:“羊癫疯。”

    景娴连忙轱辘着从榻上滚落下来,指着那满地打滚的令妃与门外候着的宫女太监凛然道:“将令妃拖出去送去太医院!”

    和淑立在大殿的柱子之后,瞧着地上翻滚着的令妃,面上尽显阴沉之色。

    太监宫女们听了景娴的话,浩浩荡荡的冲进来,抬起那任然捂着脸抽搐着的令妃浩浩荡荡的出门往太医院方向奔去了。

    那跟随着令妃而来的紫色衣裳的姑娘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跟着奔出去了。

    景娴目送着令妃被拖出了景仁宫,才蓦地想起来那令妃平日里对这些个奴才们甚是严厉,在皇宫里享有盛盛恶名,这般被人搬运着出去,定是要受一番虐待的。

    想到这里,她甚是懊恼的揉了揉脑袋,站着直叹气。

    弘历瞧一眼景娴,道:“你睡了这么久也未曾用过晚膳,让人传点过来吧。”

    容嬷嬷也赶紧道:“奴才在小厨房里煨了你最爱喝的山参老鸭汤,奴才这就给你端去。”

    容嬷嬷急匆匆的从景娴身边绕过,急匆匆的往小厨房奔去了。

    景娴愣上一愣,觉得被令妃这般一折腾还真的觉着出些饿了,连忙与那奔走的容嬷嬷背影喊道:“嬷嬷,准备一份四喜团子!和淑很是爱吃的!”

    子峥与和黛瞧了这么久的一番热闹,也着实是有些累了,眼皮直打颤。

    景娴让喜玉带着这俩团子睡觉去了。

    和淑等到两个团子被抱去睡觉了,还是立在柱子后头,不出声,也未有什么表情来。

    景娴走过去一把将和淑抱起来,笑嘻嘻道:“担心她?”

    和淑乖顺的伸手圈住景娴的脖子,将脑袋埋在景娴的胸前,许久,闷声道:“不担心,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弘历轻轻的拍了拍和淑的脑袋。

    不稍一炷香,容嬷嬷便端着一大碗的老鸭汤过来了,在偏殿里布了筷子,做个几样小菜,又上了几样从御膳房里传过来的菜食。

    大殿里的灯也熄了,唯剩偏殿里掌了寥寥几支蜡烛。

    弘历将和淑抱上凳子,瞧着景娴不住的揉着眼睛,道:“又困了?”

    景娴似是发狠了般的揉着眼睛,眼眶一圈范了红,听见弘历问自己便道:“不是,只是觉得好似有东西掉进去了,很痒。”

    容嬷嬷连忙过来照着蜡烛细细的瞧着景娴的眼睛,未曾寻到什么落进去的东西。

    景娴笑道:“许是错觉。”

    拿起了手边的筷子,伸手揉了揉下眼睛,便去夹菜了。

    直至第二日,景娴才从旁人那边听见,令妃那会并不是什么羊癫疯,不过是被景娴这般一砸,她头顶的一只小蜘蛛不留神的落了下来,正巧落尽了她的眼里。

    听到这话只是,容嬷嬷忽的转过来瞧了景娴一眼,踌躇道:“娘娘,您是不是知道那上头有蜘蛛?”

    景娴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稍稍瞧了容嬷嬷一眼,笑的人畜无害道:“那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望天,表示双坑更亚历山大

    过渡

    从下边的几个宫女嚼的闲舌根里头听说了些闲事儿来。

    说是那令妃到也不是全民公敌的这么一个存在,当初未被遣送出宫之时在宫内也算是有几个知心人的,平日里你得了些好东西便送与我,我得了些好东西也会送与你的那般好交情的存在。

    且说这令妃被遣送出宫之后,这些个知心人士便一直消了声,各过个的日子,从未再提起这令妃一句半句的。

    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宫女连连摇头叹息这人心的不古。

    这闲谈的人中间夹杂着个二十几岁的老宫女,这老宫女作出一副语重心长过来人的姿态与团在自己脚边的这几个小宫女道:“令妃当初是个宠妃的时候,这些人便追着腆着脸厚着皮的跟在她跟前,人家被遣送出宫之后又冷眼旁观,这下不是,昨儿那令妃回宫了,这些人又好似有了存在般的,高兴的不得了,那个礼送的,啧啧。”

    景娴觉得,这一声啧啧可谓是精髓中的精髓啊,欲言又止的,留给听众许多的遐想空间。

    景娴把搓了一半的衣裳丢回木盆里去,靠着墙走了几步,听着那宫墙外头的小宫女们连连抽气,想来是在惊叹。

    景娴思忖着,这爬高踩低的事情素来在这后宫之中只是习以为常了,再过于大惊小怪着实是不太成熟的表现。

    且说那些个巴结着令妃的嫔妃们只是品级不会高到哪儿程度去,若真的是品级高了又哪里还需要巴结着令妃往弘历床上爬去?

    弘历这些年来越发的清闲了,当年许多个宠妃那边都已经不去了,日日过来景娴这边蹭饭吃,逗弄着永璂玩耍,时时考着三个小团子的功课。

    帝后和睦,老佛爷都未曾插手,后宫之中又还能有谁能有那能耐插上一脚?

    再说令妃失宠,这些人自然是甩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人敢去关心这个失宠的妃嫔?

    现下这位当日的宠妃回宫了,那些个没什么盼头的女人只是乐呵了,连忙扒出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体己登门造访了。

    这是人之常情,景娴觉得着实是无可厚非。

    而这几个偷懒背地里闲聊主子的宫女却着实是有些可恶了。

    这当儿,子峥偷偷的从景娴的腿边冒出来,学着她的模样将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半晌未听见什么动静,不由的好奇的转过来瞧着景娴道:“皇额娘,你在听什么?”

    景娴低头瞧了他一眼,默默的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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