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2部分阅读
[网王]老公不可以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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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人遐想。
转到大厅的时候却碰到了凤,迹部脚步略停,把钥匙抛给他,凤接住,不明所以。
“凤,本大爷跟你换个房间住,”迹部边说边扣好水晶袖扣,然后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男人,有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啊恩?”
凤回过神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那辆天价跑车的车灯在暗夜里掠过两道银光,顷刻驶出酒店前的小广场,消失在夜幕里。
凤揉揉银色的脑袋,迹部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藏有一千只bw的浴桶里搅混水,出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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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迹部景吾从车窗望上去,高大的建筑静静伫立着,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世界五百强的大公司的聚集地,葱翠的林木掩映下,四角的白色聚光灯的锋芒快刀一样打在钢化玻璃上,泛着冷硬的寒光。
他抬起头,代表迹部财阀的族徽高高的悬挂着,犹如一只盘踞高处的猛兽,虎视眈眈审视苍生。
他没有走正门,反而是绕道偏门,磁卡刷过,自动门发出滴的一声指令,然后开启。
整幢大楼沉寂在黑暗里,只有八楼最边上的一个小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
电脑屏幕闪着柔和的光,映出棕色瞳孔里专注的眼神。
芥川慈郎正在以高度紧张的速度处理着数据和公务邮件,偶尔还会哼两句断断续续的曲子。若是只在白天见过他的公司同事们看到他这时在键盘上手指如飞的样子,绝对会大吃一惊,无法把他和那只整日昏昏欲睡的绵羊联系在一起。
慈郎是个夜猫子,半夜一点是他最清醒的时候,工作效率也最高。
一道亮晶晶的弧线,迹部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抄手接过慈郎抛来的迷你优盘,只见电脑后面那颗毛茸茸的黄|色脑袋晃了晃,打个呵欠,“这两个月的,今天的账目还要十分钟。”
迹部走到他后头,犀利的视线在屏幕上扫过,华丽音色在暗夜里洗尽铅华,有一种慑人的寒,“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啊恩?”
“那还用说,这两个月尤其。”慈郎扁扁嘴,迹部总裁搞那么大阵仗视察纽约分部,等于敲山震虎,自然有人心虚了,急着毁尸灭迹,想把烫手山芋扔出去。
出于商业秘密考虑,从这里的网络发出去的所有东西都在安全系统的监察之内。迹部坐下来,把玩着手里的小物件,就听见慈郎问:“迹部,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快了,”把他安排到这里当保安也是为掩人耳目,在别人眼里芥川慈郎大概是上帝在第七天造出来的,睡就是他的人生意义,没人知道他可是个技术型黑客,迹部有点无奈,“在这里还没睡饱?”
“唔,想念我家里的床了。”慈郎点击鼠标,进度条拖动,“好了。”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看见迹部放在茶几上的点心,喜笑颜开,“啊刚好能量用完了。”
迹部看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下微微叹息。有的时候单纯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不至于那么累。
慈郎吃完,擦擦手一头栽倒在沙发里,揉揉眼睛,“好困。”
很快便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迹部不明所以的勾了勾唇角,推门离去。
宍户是在喝下午茶的时候接到凤的电话的。
一声哀怨绵长的“shishido桑~~”吓得他嘴巴里一口汤全部喷了出来,把对面小女朋友新衣服的前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襟喷洒了个遍。女孩子以为他抽风,甩了刀叉狠狠瞪他,宍户捂住手机连连抱歉,“不好意思,我兄弟出了点事,我失陪一下。”
“长太郎,你发疯啊?”宍户走到餐厅的角落里,没好气的问。
“shishido桑,我犯错误了。”凤的声音显得很沮丧,宍户几乎能够想象得出他耷拉着银色脑袋的情景,就像一只苦兮兮的大狗狗。
“你犯啥错误了?是洗澡用水超过了十五分钟还是坐地铁没给欧巴桑让座?是一不小心用一球入魂打碎了邻居玻璃还是早上没刷牙污染了地球的空气?”宍户像念佛一样念出来,扶额无语,“长太郎,我不是你的主,不要每次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找我忏悔好不好?”
“不、不是的,shishido桑,这次很严重,恩,”凤支支吾吾的,六神无主的样子,“我、我欺负了一个女孩子,把她吓晕了。”
宍户着实愣了一下。
他看看手表,这会儿纽约时间是月黑风高夜半无人之时,照道理十年如一日作息规律的长太郎应该在看完圣经后去睡梦中聆听主的教诲,怎么会吓到人家女孩子呢?
“吓晕了就赶紧送医院啊。”宍户没多想,长太郎不是跟着迹部在纽约出差嘛,酒店里鬼故事那么多,半夜三更人吓人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她没穿衣服……”凤的语调就快要哭出来了。
天降一道神雷它劈中了宍户。
曾经在十五岁时在教堂发下宏愿一辈子只跟自己的老婆l的好好少年,在日本这样一个开放国度24岁仍旧保持纯洁无暇的处男品质的新好男人典范凤长太郎,终于还是没能逃脱米国辣妹的魔爪?
宍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痛心疾首,“我跟你说下了班离迹部那个纨绔子弟远一点,你偏不听!”长太郎是不可能主动去钓马子的,准是迹部出的鬼主意,把长太郎教坏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话说凤来到迹部的房间后听见浴室里有水声,他一向是节约资源的,以为迹部忘了关就想去关好水龙头。结果手刚刚转动把手就感觉到里面有阻力。然后他看见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还颤微微的求着他:“迹部总裁,你放我走吧。我、我不想做了,我只是不愿意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我、我把钱还给你,你放我走好不好?”
虽然毕业后就跟着迹部,这样的情况凤还是头一遭遇见,他一下子懵了。男人,有时候也要放松一下,啊恩?迹部临走前的话语回响耳畔,难道他说的放松就是这个?凤欲哭无泪,他一点也不放松,他现在觉得好紧张,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小姐,我不是……那个……你误会了……”
户田听到门外男子的声线,根本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就不是迹部景吾,她不由得更加慌乱,死命的握着门把,惊声尖叫:“啊,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救命啊!”
她虽然是分部的新人,可大老板杀伐决断时的不留情面还是听说过不少。难道是迹部景吾知道了大泽经理派她来,就是为了让迹部夜夜春宵而没有余裕去管公司正事,他嫌她自不量力,所以找个男人来教训她?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一想更是羞愤交加,“你不要进来,你敢进来我就死给你看!”
凤这时也听出了女孩子的声音就是白天见过的户田绫子,他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说:“户田桑,你别做傻事啊,我、我是凤长太郎,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先出来说好不好?”
户田心慌意乱的去架子上找浴巾披上,她一放手,站在门口的凤握在把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收住,就这么直直的撞了进去。
她还没穿好衣服,突然瞥见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闯进来,慌乱间脚底一滑就跌了下去,凤眼明手快的接住,四目相对,女孩子受了惊吓,顿时晕倒了。
“shishido桑,我现在该怎么办?”凤焦急的问。
“那,你急救电话打了没?”宍户定了定神,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回答,他稍稍舒了口气,“你现在去找那位小姐的衣服。”
“哦。”那边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然后凤怯怯的问,“然后呢?”
“给她穿上啊,快点!”
“先穿内衣!”幸亏宍户说了句,否则凤就直接给她套衣服了。
凤拿着文胸满脸通红。
“那是白面馒头!”宍户的话语如利剑冲破迷雾,指引了手足无措的凤宝宝。
凤给户田穿外衣,把她的胳膊伸进去。
“那是糯米莲藕!”
凤给户田穿裤子,抱起她的大腿。
“那是水晶肘子!”宍户继续给他催眠。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凤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谢谢你啊,宍户前辈。”
“她只是被吓的,不会有事,你等救护车吧。”
宍户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望向餐厅的落地窗外,千枝万树绯滟点点,早樱开得繁华绝艳。
他想了想,觉得不解气,于是给水萌拨了个电话。
“宍户?”水萌欢快的语音透过电波传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冰帝网球部的前正选们,水萌都在合宿见过,而且迹部偶尔会和老部员聚会,所以她有他们的电话。
“嫂子,”宍户语调非常恭敬,“刚刚长太郎打电话告诉我,他在迹部房里见到了一个赤身裸(河蟹)体的女孩子。”
水萌很平静的哦了一声,然后切线。
迹部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俊美的侧脸隐没在黯淡天光里,晦暗难辨,只余一点泪痣微微泛蓝,指间袅袅升起美丽的
54、第五十四章 救急
烟圈,渐次消散在略寒的空气里。
忽然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当熟悉的玲珑声线响起在耳畔的时候迹部挑了挑嘴角。
“又在应酬?那么晚?”东京正是晚霞满天。
“就回去了。”
“景吾,你怎么可以欺负凤呢?”她给凤打了电话,那个女孩子没事了。不过宍户肯定是故意的,替凤打抱不平呢。
他嗤笑出声,“本大爷看他生活太无聊,送个美人给他而已。”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脸皮那么厚。”
“这次不瞎吃醋了,本大爷是不是该表扬你。”迹部调整了一下坐姿,想了想还是掐灭剩下半截烟头,“礼物喜欢吗?”
“恩。”她浅浅的应了声,“唉,你几号回来?”
“大概三天以后,《魔王》什么时候拍完?”
“后天拍海景,你然后就杀青了。”
他低头看看表盘上的日历,“11号?”
“恩。”她的声音懒懒的。
电话那头有细细的流水声,迹部扬了扬眉,“在泡澡?”
“早点休息,我不跟你说了,水要凉了。”
迹部无语的看着手机,敢这么干净利落挂断他电话的女人,这世上也就她一个。
目光淡漠的扫过曼哈顿的繁华夜景,他摇上车窗,抽回手来掉转了方向盘,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疾驰,掠过一道华丽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凤怎么说也是男的,人家还能把他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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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从各方面情况来看,迹部都对这个工厂很不满意。地处偏僻,从酒店驱车居然要三个小时,园林式的厂区倒是很漂亮,占地开阔,风景秀丽,可是缺乏一个系统的有效的布局,各项配套设施参差不齐,导致无法建立高效的流水线作业网络。
当他看到出货车间竟然还是人力搬运的时候,成竹在胸的表情终于无法维系,蹙着眉的面孔流露了明显的不悦,转向跟在身后的大泽耀叶,“舅舅,把工厂搞得像个手工作坊,这就是你的经营业绩?”犀利视线淡淡的落在周遭花园式的布景上,微微冷笑了下,“母亲把这块交给你打理,是让你来度假的,啊恩?”
对他话语里的嘲讽混不在意,大泽文质彬彬的微笑着,“总裁,纽约分部的最初拨款用度紧张,而且奢侈品类货物容易受损,算下来人力搬运成本反而是最低的。”
迹部轻轻的哼了一记,凤长太郎翻看着手里的原始资料,“大泽经理,据我所知纽约分部的最初拨款并不算少,而且货物上报的毁损率也比较高,物流成本已经超过国际惯例近10个百分点。”他抬起头,眸子依旧是温和的,“就算用机械化搬运,想必也不会更高吧?”
大泽一时语塞,他身边的副总经理连忙出来接话,“总裁,有关这方面的数据报表都在会议室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先视察完再行讨论。”
郊区的清晨气温略寒,迹部一袭单薄的商务西服依然风度翩翩。海蓝色的凤眼瞧着面前镇定如常的两个人,平静的眼神深不可测,他懒懒的收回目光,全然不理会副总经理的建议,反而是径自往车间内部走去。不管谁来视察都一样,他的助理团里随便找个人都能看出问题,想拿些书面文章来敷衍他,把他当三岁奶娃娃耍?
凤长太郎迅速跟上,回头对站在原地的两位管理官微微笑了笑,“既然来了,还是仔细看看为好。”
纽约分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面面相觑,他们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过百了,在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前竟然全然落了下风。迹部景吾手捧斯坦福商学院ba回国不过两年,这两年的工作重点也主要放在东京总部的管理上面,近来却动作频频,各项人事任免大有在高层全面洗牌的意思,照这么下去,家族内部元老在董事局的地位是岌岌可危。
迹部景吾在一众随行人员的簇拥下走远。
常年在商场打拼,大泽暗灰色的瞳孔掠过一层阴鸷狡猾的色彩,仅仅一瞬,便全无踪迹了,他摇摇头,也往车间那里走去。
耳边逢迎拍马声不断,迹部一概选择无视,默默地为所见所闻做着评判。难怪纽约分部一直业绩惨淡,窥一斑可知全豹,他甚至要怀疑,爷爷竟然没有更早的敦促他视察这里。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回去之后迹部就让凤和索菲特财团的副总裁路易斯·杰森取得联系,提前了会面时间。于是翌日下午当纽约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迹部和杰森欣然握手道别的场面。
副总裁杰森被迹部请入会议室,这场友好会谈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具体内容不得而知,他们看到的仅仅是杰森笑容满面离开公司,迹部总裁亲自将他送到大厦外面,目睹豪华房车融入滚滚车河方才重新返回会议室。
本来今天的会议主题就是商讨和索菲特财团的资产交易事项,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了。大泽耀叶面色阴沉,宽敞明亮的偌大空间里寂静无声。
坐在主座的华丽男人目光冷郁,眼神桀骜,视线缓缓扫过在座高管,神态各异的面孔落在眼底,额前的紫灰色碎发遮蔽了些许玩味,“今天晚上杰森副总会将框架式的合作意向书送上,本大爷的意思,是让各位过目一下。若有什么想法,直言勿讳即可。”
些微的马蚤动。
“迹部少爷,”说话的是一位发色花白的董事,他是看着迹部长大的,声音苍老却没有疲态,历经人世沧桑后的从容淡定,后生晚辈总要敬畏三分,“我绝对相信以你的能力会将公司的利益放在首位,可是擅自决定这样的大事,是否应该先行知会一下管理层呢?”
“那么本大爷现在知会你们,啊恩?”优雅的唇线开合,勾起邪气弧度,“没事的话就散会,本大爷还有事要忙。”
离座起身,背影居高临下的华丽。
和脸色铁青的大泽耀叶擦身而过的时候,迹部景吾侧了眸瞥他一眼,扬起嘴角,并不明显,艳丽嚣张却隐隐渗透在优雅里。
这,不过是开始。
迹部景吾真正要对付的人是谁,大泽抖落一个突如其来的寒战。
分公司备下的这间总裁专用办公室,装修陈设完全是按照东京总部来的,天然云石办公桌,乌克兰水晶灯,装裱精美的壁画,还有奢艳装点的保加利亚玫瑰,就连特助凤长太郎,第一次走进的时候都会产生时空错位的感觉。临窗俯瞰哈德逊河青色玉带缓缓流过,帝国大厦、克莱斯勒大厦、洛克菲勒中心等与天争高的著名建筑鳞次栉比,清晰告诉他这里是美利坚,不是东京。
唯一悠然自得的大概只有坐在真皮圈椅里的年轻总裁,修长指节扣起,轻轻敲击会议桌的声音就像是恶魔摇着催命铃。
投资部筛选出来的五个风投项目,原本预约在明天展示。可迹部把行程压了又压,老板不放假,员工们大晚上也得接着加班。
从晚霞满天开始,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正在做deo的男人名叫林易沣,他也是最后一个展示的,是香港一家从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事移动增值业务公司的ceo,公司想争取年内在纳斯达克上市,目前正在寻求迹部财阀的风险投资。
林易沣表面镇定自若的做着讲解,手心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鼠标握在手里都觉得滑腻。终于最后一张thank you的幻灯片停在大银幕,迹部轻点桌面的动作随即停止,他换了一下交叠双腿的姿势,抬手掠过微翘的发丝,“本大爷想知道,你们靠什么盈利?”
他的英语带有伦敦口音,裹挟着贵族式的傲慢,林易沣像坐在侧首的财务总监ange li递个眼色,表示由她来作说明。
ange li同样毕业于斯坦福,论资排辈还是迹部的学姐。不过迹部景吾从小到大习惯了藐视前辈,在听了她叙述完关于无线增值业务发展的宏伟前景之后依旧不改轻蔑口吻,“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的利润源在哪里,从而能够确保我的投资?”
“另外,无线增值业务虽然发展迅猛,产品更新换代和优胜劣汰也很惊人,谁都想分一杯羹。4g通信网络取代3g是早晚的事。没有强大的依托平台和强劲的研发团队,你的deo夸大了公司持续盈利能力,”他不客气的总结,“在本大爷看来,这次演示根本没抓住重点。”
内线电话响起,秘书小姐往日从容不迫的语调里难得的带了一抹焦急:“总裁,现在切入nhk电视台的实时画面……”
纽约时间3月11日凌晨2点,东京时间3月11日下午16点。
屏幕上显示出了海啸抵达地面时的航拍画面,三四米高的防波提放完无力抵挡咆哮而至的海水,黑潮奔腾着张开血盆大口,所到之处片甲不留,渔船被巨浪掀翻,电线杆倒地,房屋坍塌,汽车就像火柴盒随波逐流,部分还在街道上开车的行人,来不及躲避,性命危在旦夕。数十秒后随着更多黑潮的涌入,堙没于滔天巨浪之中,尸骨无存。
伴随着女主播音色凝重的解说,“今天下午,我国东北部海域发生强震,地震震中位于宫城县以东太平洋海域,震源深度20公里。东京有强烈震感。据日本气象厅观测,地震发生在东京时间14时46分,气象厅即时向本州岛太平洋沿岸地区发出高级别海啸警报……本台最新消息,日本气象厅已将本次地震更正为89级……地震势必将造成包括宫城县、岩手县、茨城县、福岛县在内的东北部地区重大人员和财产损失,目前有关部门……”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空洞而冷冽。
迹部注视着屏幕,没有表情,摄影画面交叠重复,荒诞到近乎虚无。他看到毁灭后的城镇,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或色彩。
他的脑子有些滞缓,视线慢慢的移到日历上
55、第五十五章 风暴
。他前天给她打过电话的,她说11号下午要去宫城海滨拍外景。《魔王》的最后一个镜头,她爱的人,终于在惨烈的复仇里得到了解脱,蓝天、海浪、沙滩,还有孤独的小天使……不碎的容颜,过尽千帆的眼,穿透的,岂止是一生一世……
该是极美的画面,迹部摇摇头,发现自己突然无法拼凑出她的清晰样貌,一切都细微而模糊。
他工作了太久,可能记性变得不太好。
也许,也许,不是11号,你也有记错的时候,他低声对自己宣布。
他低着头,向惊愕的凤招招手,声音有些飘,“你……帮我给水萌打个电话……”
问问她死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想虐一下的,为毛有人说喜感呢,我内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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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人仰马翻。
继强震当天尾盘跳水之后,第二日开盘伊始各版块龙头股领跌,日经指数一泻千里,近两年稍稍恢复些生气的泡沫经济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崩溃边缘。
东京证交所笼罩在愁云惨雾里,临时发布了禁止券商投机套利的细则,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数据杂乱无章的跳动刷新,走势颓靡。
迹部景吾的专机于当晚抵达东京,来不及休整就马不停蹄赶回公司召开加急董事局会议商讨对策。供应商销售商反馈信息、损失统计、补救方案、股市激励措施,一摞摞文件经过各部门汇总处理呈上桌案,总部大厦办公室的灯光彻夜长明。
屏幕上花花绿绿的k线图让迹部倒尽了胃口,犀利的眼神狠狠锁定,似乎要将那台性价比超高的电脑盯出个洞来。扔了鼠标倦极似的向后靠,明晰的五官隐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稍稍显得阴鸷。
眼底泛起淡淡的青影,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下来,终究有一丝疲惫爬上眼角。
她还是没有消息。
因为气象预报说当天下午海面风力较大,所以导演决定在早上提前进行拍摄。顺利拍完最后一组镜头,剧组返程的时候水萌却没有一起回来,只说是还有事要办。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要么就是不在服务区。部分重灾区的通信网络尚未恢复,而电视报纸杂志网络,通篇一律的报道,财产损失不可估量,伤亡人数直线上升。
迹部不想去看。
照理来说,她在那里应该没有熟人,到底要去办什么事,他一无所知。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她的交际圈,她平日爱去的地方,他到底了解多少,警察问起的时候,他竟然哑口无言。
他就只是忙,忙着他的应酬,忙着他的生意。
他甚至不曾陪她逛一次街,散一次步,回一次娘家。
出席宴会需要女伴,他就让助理打个电话,送一套亮丽的晚礼服去,把她打扮的光彩照人,然后不出意外的收到男人艳羡的目光。他把她当一个漂亮的花瓶,或者他养的宠物,尽管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迹部景吾的时间有多宝贵,他关心的是投资报酬率利润最大化,他没有多少温情可以用在花前月下。
兴致来了就赏她些东西,也不过按照自己的喜好,他觉得她穿着会好看,他看着养眼,就买给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就算他们抱在一起睡的夜晚,他也只顾自己酣畅淋漓,忘了问问她是否和他一样陶醉。
他忘了她也会寂寞,她只愿意跟大肚子的贵妃倾诉,从来也不来烦他。
她不说,不抱怨,他就当不知道,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过。
她好像不清楚手冢的情愫,他曾有过慌乱和怀疑,可他们是夫妻,手冢说过的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主动权在他,除非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否则谁都不能把她夺走,他绝不允许。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人爱,他不会爱人,迹部家的男人是不可以有弱点的,在很多年前他就意识到这点。
她别想仗着他的喜欢来要挟他。
我根本就不要喜欢她,他对自己说。
原来水萌不见了的时候,他们的联系就限于一串无意义的手机号码,和她名字上冠着的atobe姓氏,仅此而已。
一次地震,他究竟把她丢在了哪里?
讨厌思考这个问题,他需要工作,不停不停的工作。
这么大的身家,这么多人盯着他,在这个节骨眼,他本来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就算别人做完了,他也有办法找到新的事情做。
忍足侑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迹部仰头靠在皮椅里对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的样子,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把温热的米粥放在办公桌上,忍足踢了踢他:“喂,来吃点东西。”
迹部以极其倦怠的姿势沉在椅子里,紫灰色的额发凌乱的垂在额前,转头斜了他一眼,太长时间没说话,音色些微沙哑,“你怎么来了?”
“迹部老爷子在医院里。”忍足扶了下眼镜,镜片上划过一两道白光。
“爷爷怎么了?”闻言迹部有了点精神,他坐直身体。
“血压有些不稳定,”多半也有些担心的缘故,忍足斜靠着办公桌,落在窗户上的剪影修长,禁不住微微叹息,“暂时没有大碍,但要观察几天。”
“我去看看。”迹部想去拿外套,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臂,忍足盯着他,幽幽笑起来,“你去了我保证老爷子的血压会更高。”
眼底浮起的一两丝空濛的色彩很快被压制下去,迹部皱了下眉。
“瞪我做什么?”忍足侑士懒洋洋的笑,伸手掸了掸他白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看你现在这副尊荣,估计水萌回来看见,就不要你了。”
要是迹部景吾这朵玫瑰花枯萎了,我就休了他,这是水萌亲口跟他说过的。
他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手冢的办公室,日本大公司的高管大多在加班加点,迹部财阀也不例外,本来忍足是好心去问候一下,没想到人家丝毫不领情,这位首席法律顾问冷着脸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听美由纪说手冢表现的很平静,表面上一点看不出异样,工作效率顶呱呱,只不过她出入办公室更换咖啡杯子和烟灰缸的次数直线上升。
美由纪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怕他心情不好都憋在心里,就去找他谈心。结果手冢很耐心的和她从救援知识讲到死亡鉴定,日本民法典规定,在自然灾害中失踪的,要满两年利害关系人才能申请裁判所宣告其死亡。而那些没有家属认领的尸体,则会在提取dn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a样本后火化并葬入公墓,数目繁多的基因鉴定会持续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一辈子都找不到匹配的也有。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手冢的语音冷到结冰。
那是他的死|岤,美由纪那会儿吓得连连摇头,然后她担心也只在心里,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关于水萌安危的事情了。
还有因为后悔没陪着表妹去拍摄而在剑道室砍草人泄愤的真田,不过都是些不正常的男人,忍足在心底总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正常么。
盯着迹部草草的喝了粥他才赶回医院,这几天余震不断,受伤病人增加,还有从灾区转移出来的,当他忍足侑士真的那么有空啊?
东京,雨夜。
迹部财团私人拥有的直升机在灾区参与救援,总裁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只有在这种时候人类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这世上也总有迹部景吾无能为力的事情,他甚至不能像凤一样去教堂为那些灾民祈祷。
他不信鬼神,上帝不会给他作证。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午夜他才敢执着的盯着电视屏幕,不同的画面,相似的痛苦,窗外的郁金香在湿冷的雨水中凋零的只剩下了细墨色的蕊珠。
家属专用的那部手机静静的躺在沙发一角,除非找到她,没人敢打这个电话。
光与影浅浅的流淌在面孔上,迹部疲惫的想要关掉电视,在屏幕即将按下去的那一秒他恍惚是看见了熟悉的轮廓。背后是灾难后放晴的蓝天,她微笑着蹲□子拥抱了一个哭泣的小男孩。
仿佛时光断点,迹部愣住,任由暗色的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凄冷月光。
然后他疯狂的重新打开电视,在一个个频道漫无目的的搜索。
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这也许只是他的错觉,在她生死不明三天后,关于她的,短暂而瑰丽的幻觉。然而下一秒钟,巨大的反差要把人逼疯,他告诉自己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她一定还活着,和他一样呼吸着蓝天下的空气。
抬起眼,他看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含着眼泪破涕为笑,那是地震中幸存的孤儿。有人问他,爸爸妈妈呢。孩子单纯的眼睛露出茫然,然后低下头忧郁起来。女记者抱着他,问你害不害怕,他却倔强的摇着头,“不怕,”摊开手心,一枚钻石链坠在日光下闪着微光,“我有大姐姐的cky star。”
小小的凤梨形状,浅浅的明黄|色,熠熠的闪,像是情人明亮眼睛。
床头的空首饰盒,第五大道的tiffany,他一见钟情的cky star。
迹部景吾猝然立起。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最后一句其实有别样的虐在里头啊,别样的有木有!
乃们不要以为这是一篇8正经的文,结婚半年滚床单才一次正8正经,毒不毒,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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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很多人都不知道,宫城县东面悬崖背后有一座象牙白色的教堂,太阳落下的时候它就变成橙灰色,太平洋黑色翅膀的海鸟,黑夜里似乎能听到海潮将教堂淹没的声音。
哥特式建筑尖尖的穹顶刺破白云苍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傍晚的时候,修女们会将教堂外面玩耍的孩子召集起来,祷告然后发放食物。
水萌曾经在这里拍摄过一幕戏。
她答应过孩子们,《魔王》杀青后会再来看他们。
海啸裹挟起的巨浪排山倒海将城镇淹没的时候她把什么都丢掉了,包括带给小朋友们的礼物,除了口袋里的链坠和巧克力。
她不敢回头看,只知道拼命往高处跑,那时候的世界水声滔天,支离破碎。
高大的灌木在狂风中中折断了粗壮的枝干,海风森森的吹过去,站在制高点看历经劫难以毁灭姿态展现的城镇,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她几乎要发抖。
海天一线的地方有人在朝她招手,直到孤儿院的孩子仰起残存着恐惧却依旧纯真的脸,拽着她的衣角的时候,水萌才有种终于活过来了的感觉。
潮水褪去,空气里有咸涩海水的味道,在余震尚未把道路完全破坏前,不断的有面色疲惫的大人将在地震中失去父母的孤儿送来,好心的修女怜悯而为难的看着这些孩子,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
在救援物资被送来之前,不管是哪里,物资都很匮乏。
宫城县成为了一个孤岛。
孩子越来越多,人手本就不足的教堂越发困顿,水萌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一部分孩子的职责。饭团或者寿司那是奢侈品,更多的时候她们只能熬粥,糯糯的稀稀的一层,自己还舍不得吃,腾起的热气弥漫开淡淡的清香,过着压缩饼干,能够暂时压制饥肠辘辘。
第二天白天有乘坐直升机的读卖新闻记者发现了教堂空地上用粉笔画下的sos,竟然遇见了橘杏。在她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塞下几个年纪最小身体最弱的孩子后,教堂又多了一个义工。
采访直升机的返程意味着这里将不再会无人问津,起飞前有小男孩拉着水萌的衣角哭泣,她只好蹲下来抱抱他,想分一些巧克力给他却发现早就捂融化了。
于是她取下了那枚链坠,那是她现在唯一的财产。
小小的凤梨,温润质地,对着日光看有绚丽到不可思议的光芒。
他送给她的cky star,还带着温热的体温。
他总爱给女人制造梦境的天堂,却从来不肯把心给她一点点。
不知道是在迹部身边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她在这个时候特别的脆弱,身心的疲惫,加上食物和饮用水的匮乏,浑浑噩噩的第三个晚上竟然开始发烧。水萌很清楚,这样的环境下,一旦传给小孩子,后果不堪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设想。
睡在最顶端的小阁楼里,黑夜里能听见植物疯狂滋长的声音,微微腐败的味道,然后不断不断的做梦。
埋在断垣残骸陷在淤泥里的尸体,森白的人骨,小孩子的哭声,冬眠的蛇缠成一团吐着猩红的信,汹涌的潮水肆虐着吞噬她奔跑的身体,像是没入黑潮的星星再也捞不起。更多的时候梦到迹部,在卧室的天台上浇玫瑰的迹部,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迹部,在公司旋转门后忽隐忽现的迹部,机场休息室里着魔般抚着她的脸微微喘气的迹部。
你在忙吗,累吗,在东京等我吗,keigo?
梦里银河,那么灿烂的流淌,微带着薄茧的掌心蓄满力道,有令人留恋的温度,他握紧了她的手笑的逆天华丽,“水萌,我们回家。”她动了动嘴巴想要回答,那一瞬间时空在他背后扭曲成了黑洞,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散作一抹风,握紧的手像是指尖流沙,灰飞烟灭什么都没留下。
她从幻觉里醒来,天已大白,张开握紧的手心,只看到孤单的掌纹。
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寻什么,迟滞的思维告诉她连幸运星也没有了。
被上帝抛弃在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退路,没有选择,没有人可以倾诉。从什么时候开始眷恋他嘴角的弧度,就像右手贪恋咖啡微薄的温意一样坚定而不知所措。
迹部景吾你这个大骗子,酸酸的感觉从鼻子开始蔓延,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身体很热,心却越来越冷。
走出教堂,脚步虚浮,淡色的日光照在身体上顷刻散尽了热度,她看见橘杏还有修女不约而同投来担忧的目光,想必这时候的她一定苍白的很骇人。一瞬间以为这一切都不会在结束,在生存和死亡的幻觉里游走,没有任何办法逃离。
天空是无数透明叠加而成的纯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她看到有人在祈祷,橘杏神色兴奋的朝她大喊着什么,直升机越来越低,螺旋桨刮起的气流漩涡,飞沙走石,世界都要颠簸起来。
从还没停稳的机舱里跳下来的人,她睁大眼睛,瞬间晕眩而呼吸不过,疾风剪碎刘海,青丝凌乱的飞扬。天空被分成对角,海鸟的翅膀翻碎了天光,那个从天国方向阔步而来的人,如同梦里面那样的,光芒太过耀眼,融淡了五官的轮廓,唯有一滴泪痣燃成的蓝色灰烬,无可救药灼痛她的眼。
那些仓皇而混乱的人群,迹部景吾轻而易举却历经艰辛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微微茫茫却依旧倔强的眼神,明净的光芒仿佛北国冰雕里燃烧的灯,让人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心的位置开始狠狠的疼。
犹带体温的风衣当空罩下,迹部舒展手臂将她锁入怀里。
垂眸的瞬间海蓝色凤眼里有光华
57、第五十七章 倾城
流转,精致的唇线含住她些微干裂的唇尖,迥异于往日的霸道,浅浅厮磨倾尽缠绵。不觉间有咸涩的液体融化开来,被他的唇小心翼翼拭去,几分无措,几分怜惜,逡巡良久,方才辗转深入,绵密的吻,铺天盖地的温柔。
他的怀抱温暖有力,生疼却真实的存在感,于是她在不甚清晰的意识里微微笑了,浅浅的气息,“原来,不是做梦啊。”
他说:“水萌,我带你回家。”声音是沙哑的。
于是她的泪水流的更凶,迹部凝视了许久,收紧力道,唇齿间溢出一声叹息幽幽。
眼前这个女人,以注定也意外的姿态闯入他的生命,一纸婚书和冰冷的协议,将两个陌生男女捆绑。在他的初意识里,她和那些为了荣华富贵靠近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从属地位的不平等,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他不会珍惜。她不可能是因为爱他而嫁给他,他既非合格的丈夫,亦非完美的情人,所以他一直以来用的不过是做生意的方法,用最小的投资获取最大的回报。他喜爱亲近她的身体,却执拗的不肯留下一分真
[网王]老公不可以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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