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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2部分阅读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 作者:肉书屋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2部分阅读

    惊疑的出声,唯恐在这样的时刻生了什么变数,对司儒墨与大军不利。

    司儒绝却拦下了领命退下的官员,笑着看向满脸不解的皇帝,道:“父皇莫急,您在仔细看看那是谁的马车?”

    皇帝闻言,也是定睛一看,见到八王府的标志端正的刻在了马车车身上,不免松了口气,复又笑道:“这八王妃倒是个重情的。”

    司儒绝但笑不语,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思索着要不要让底下的探子分个神多留意下八王府的动静?总觉得有好戏看哪。

    司儒墨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已经走出了很远,忽闻身后传来车轮滚动的声响,那巨大的声音就让人知道车速一点儿也不慢。几乎是本能的回过头,就看到了唐水烟掀开了车帘,一脸苍白却又不舍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水眸紧紧盯着自己。狂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却令人更添继续怜惜。

    他生怕这样的疾驰会伤了她,急忙吩咐了副将,自个儿却是一策马朝着身后的马车奔去。

    终于,当司儒墨喘着粗气站在唐水烟的面前时,只觉得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这个柔弱的女子,那些铁蹄的喧嚣仿佛退去了万丈之远,他颤抖着指尖,想也不想就将唐水烟抱在了怀里。

    “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跑出来吹风。”

    却没想到司儒墨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略带责怪的关怀,唐水烟原本悲伤的情绪像是被谁划了一道,紧接着支离破碎,只剩下甜蜜。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唐水烟将自个儿的小脸埋在了司儒墨的胸膛里,毫不顾忌的笑着。

    司儒墨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她,叹了口气,有些哀怨的说道:“没想到烟儿是个没良心的,本王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有心情在那里笑。”

    唐水烟才不搭理他,兀自笑够了,才与司儒墨之间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仰起头看着司儒墨,轻声说道:“王爷真是太不讲理了,妾来送行,换来的竟然是责怪。”说着,还委屈的挤了挤眼,硬是弄出了几滴泪。

    一看唐水烟落泪了,司儒墨心疼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拿出帕子为她拭去,却又猛然发现自己此刻一身的戎装,哪带了帕子呢。便拉起了衣角,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给唐水烟擦去了泪水。

    当司儒墨粗糙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唐水烟如同花朵般娇嫩的唇瓣的时候,一股酥麻的电流却陡然而生,迅速流过两人的全身,让他二人怔怔的看进了对方的眼中。

    就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司儒墨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陡然变得幽深,如同深潭里的漩涡,仅是一眼便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他带着茧子的拇指反复摩挲着唐水烟的红唇,看着那略显苍白的红唇在他的指腹下一点一点的变得红润。就像是娇艳的花朵在月光之下缓缓绽放,一层层的舒展开花瓣,最后艳冠群芳。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唐水烟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司儒墨的俊脸在她的视野中越来越近,最终占据了全部。

    然后,那两片柔软的红唇便被男子凉薄的唇紧紧地贴上,女子的馨香与男子的阳刚缠绵交融,散发着诱人的香甜。

    那严格来说,几乎不能称之为吻。仅仅是两人的唇紧紧相贴,司儒墨试探的探出了龙舌,却并未深入,仅是细细的描绘着唐水烟红唇的轮廓,就像是最虔诚的教徒,膜拜着他的信仰。

    可就是这样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却令两个人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勇气。他们交融的呼吸逐渐变得炙热难耐,隐隐有些什么仿佛破土欲出,却又被生生的抑制下去。

    司儒墨轻轻搂着唐水烟,此刻的他恨不得能够将怀中的女子揉进自己的血骨里,再也不分离。可是想到她孱弱的身子,只得硬生生的压抑。

    许久,也或许只是一瞬。当司儒墨离开了唐水烟的唇瓣,看到的就是女子红润着面颊,微微喘息着。

    “等我。”

    仅仅是两个字,却是最深情的承诺。他的额抵着她的额,他的鼻间碰着她的鼻间,深秋的阳光已经带上些许冬日的微弱,像是在这两人的周身陇上了淡淡的光晕。身后是雄师铁骑,远处是江山如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就连湛蓝的天空都格外的澄净。

    “好。”

    轻轻的一点头,心中好像有什么柔软被轻轻的触动。唐水烟羞涩的移开了视线,抵在司儒墨胸膛的双手轻轻用力,便退开了他的怀抱。

    怀中一空,就像是温度也被全部卷走,司儒墨怔怔的看着一步之遥的唐水烟,却仿佛又隔上了千山万水。

    唐水烟柔柔一笑,像是冬日映雪的暖阳,又像是春日山间奔腾的清泉。她两手交握,广袖随风翻飞起舞,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砂,被一点一滴的细数放慢。只见她双手平举,上身前倾微弯,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低垂的眉眼就如同最初见到时那一样的恭顺温婉。

    只见红唇轻启,似水温柔的声音又如珠落玉盘之清脆,唐水烟的话乘着风灌入了司儒墨的耳中,填满了他整颗心。

    “妾恭祝王爷,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有什么终于破土而出,带着生命萌芽的声响,舒展着新绿的嫩叶,努力迎合着阳光,承接着雨露,在二人之间缓缓生长。

    那或许是感动,是归属,是疲惫了的心终于可以安心歇息的港湾,是漫漫长夜中终于寻到的温暖烛光,是一双温柔的手,是一片湛蓝的天,是一声满足的喟叹,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题外话------

    下一章千呼万唤的师兄要出场啦~\(≧▽≦)/~啦啦啦

    祝大家国庆快乐~今天这章绝对更足了哟!

    ☆、第059章 师兄来了

    司儒墨走后,整个八王府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秩序。京城内已是满城风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八王府的宁静。

    唐水烟每日里不过是晒晒太阳,看看书卷,若是困了乏了,便让石榴服侍她歇下。陈家娘子在调入了主屋后,便好像是收了心一般,再没了什么动静。

    日子一天一天的这样过去,平淡的让人想要打瞌睡。而当惊涛骇浪被再次掀起的时候,人们总是无比怀念此时悠闲自得的时光。

    “小姐小姐!月公子来啦!”

    石榴一路小跑,到唐水烟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

    原本假寐的唐水烟睁开眼,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色,“快,去请师兄进来。”

    月璃的出场一如既往的声势浩大,一身绯红金线的衣袍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长发直垂到腰间,琉璃镂空雕花簪轻束起,手上摇着龙骨折扇,勾人的桃花眼即便是无心也如波光潋滟之流转,一个转神之间便将四周人的三魂六魄勾去了一大半。

    “师兄。”唐水烟粲然一笑,眼中是满满的欣喜,她想要上前搂住许久未见的月璃,可双脚刚一落地,就毫无力气的朝着地面瘫软下去。

    一阵旋风刮过,本还在十步开外的月璃眨眼之间就将差点与冰冷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唐水烟搂在了怀里。他低低的笑着,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师兄不过离开数月,师妹已经相思成疾了吗?”

    “你就会埋汰我!”唐水烟嘟起红唇,瞪了月璃一眼,却又自个儿咯咯的笑了出来。

    不可否认,只有在面对月璃的时候,唐水烟才会无所顾忌的露出她最真实的一面。

    月璃坏心眼的揪住了唐水烟翘挺的瑶鼻,看着圆润的鼻头在自己两指的积压下变成了粉嫩的红,这才满意的松开。

    “师妹,你胖了。”

    啪的一声折扇展开,月璃故意遮住了半张脸,桃花眼满是惋惜的侧看着唐水烟,直把后者气得直哼哼。

    一旁的石榴丢脸的移开了视线,她家小姐怎么一看到月公子就变成了个孩子?

    陈家娘子在月璃出现后便将身形隐没入了最后一排,低垂着头尽量不愿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唐水烟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她,直觉今日陈家娘子的态度有些古怪,可是又说不清楚。

    “师兄,我们好久未聚,不如来一局如何?”

    “师妹若是输了,可不能又哭鼻子。”月璃欣然应下,却不忘趁机损损她。

    一会儿的功夫,精致的玉质棋盘便摆在了两人的中间,石榴点上了熏香,放下了珠帘,退到了外室。

    唐水烟手执黑子,先下手为强,月璃老神在在,甚至都没有睁眼,仅仅是凭借着落子的声音,便几乎毫无思考就果断落子。

    “怎么不见你那王爷夫君?”月璃落子看似毫无章法,随而为。

    “……以师兄的能力当真不知?”唐水烟嗤了一声,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师兄我只听说你嫁了个断袖王爷,呜呜哀哉。”

    “师妹正好落个清闲,不劳师兄操心!”咬牙切齿的狠狠落下一子,啪的一声脆响在两人独处的室内一遍遍回荡。

    月璃歪唇一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师妹再不认真,这局可就又是师兄赢了去了。”

    语落,只见他忽然睁开眼,一道利光自眼中划过。下子的动作便是愈发快了去,一个江湖人的狠戾在这一瞬间尽显。

    一盘棋,杀的酣畅淋漓。到最后竟是半子之差,唐水烟又败了。

    “师兄你果然不是人……”她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次都没赢过?

    月璃亮出一口白牙,得意地笑,“哪里,承让,承让。”

    他端过一旁还未凉的茶水,轻啜了一口,这在淡淡说道:“这毒,我解不了。”

    “为何?我已拿到千年红果,当年师父留下的药方中不是就差了这一味。”唐水烟不解的看着月璃。

    “本来是可以……”月璃顿了顿,收起了面上的嬉笑,“但如今师妹早已毒入骨髓,拖得太久,怕是……只能抑制,无法根除。”

    “这……”唐水烟有些犯难,这毒,从小便跟着她,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若不是娘亲去世那年她毒发碰巧遇到了师父,怕是早已魂归西天。也因为这毒,她无法习武,仅学习了行军布阵,奇门遁甲,度过了被月璃压迫的悲惨童年。

    皇帝赐婚时自然是将聘礼的单子连同婚书一同送到了国公府,令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嫁过来的,其实便是其中的千年红果。当年师父曾经说过,只要再凑齐这一味药,便可解毒,可如今月璃竟然告诉她,毒入骨髓,无法根除?

    “师兄,你别开玩笑了……”唐水烟的声音颤抖而虚弱,她宁愿这又是月璃的一场拙劣不堪的捉弄。

    她已经能够感觉到生命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流逝,最近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害怕,害怕在下一次睡着后便再也醒不过来。

    唐水烟从不否认自己对生命的渴望,她想要活下来,活得很好。

    月璃似乎是很为难,却又不忍看着唐水烟那样消沉,便开口说道:“我可以为你暂时压制住毒,你会看着与常人无异,只要不再碰到与之相克的药物,便不会有问题。”

    唐水烟一听,连忙抬起头,原本的云一扫而空,“那就劳烦师兄了。”

    可月璃似乎却仍旧有些犹豫,他斟酌着继续说道:“但是……这样一来,在你毒清为止,不会有孕。”

    一个成为母亲的代价,对于女子来说,许是比要了命还严重吧。

    看着唐水烟一点一点丧失光亮的双眼,那一寸寸苍白下去的容颜,月璃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道:

    “你还是仔细想清楚吧。”

    ☆、第060章 利用完了就要丢?

    那一晚,唐水烟怎么也无法入睡,哪怕是身体的疲惫到达了极致,她仍旧瞪大着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石榴担忧的守在外面,想要劝慰着早些休息,可一接触到自家小姐那空洞无神的眼,准备好的话语就全部哽在了咽喉。

    月璃住在了距离主院很近的偏院,此刻他正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半敞的衣襟里是麦色的健硕胸膛。深秋的夜风似乎并未给他带来多少的寒冷,清冷的月光倒映在手中的酒樽里,随着美酒轻轻摇曳。

    月璃出神的想着,许久不曾动作,在旁人以为他几乎要化为一座石雕的时候,突然举起酒杯仰头灌入。就见那喉咙上下一滚,辛辣的琼浆滑入胃中。

    “对月独饮,月兄当真好兴致。”

    突兀的男声出现在空旷的庭院之中,紧接着便有三道人影自天而降,自顾自的围坐在了月璃身边。

    月璃抬起眼,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邪魅一笑,道:“这东栾国的皇子可真是悠闲,南边在打仗,京城如此动乱,却有心情来管我一个小小的江湖人士?”

    来人正是太子司儒绝,四王司儒清和六王司儒云。

    司儒绝坐下后兀自拿过了桌上的酒壶,又从袖中变戏法一般的弄出了三个酒樽,倒了三杯美酒,递了两杯给司儒清和司儒云,“月公子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堂堂无名城的城主,我们不过是小小的皇子,又如何敢怠慢了去?”

    月璃挑了挑眉梢,并未说话。

    司儒云接过酒樽,低头看着倒影的明月,也是并未言语。

    倒是司儒清开了口,“恭喜。”

    两个字,却是比司儒绝要让人觉得他与月璃更为的亲近。月璃淡淡一笑,举起酒樽向着司儒清一敬。

    月璃那次从唐水烟手中收回了东栾国的权利,便回到了无名城内,将那些妄想篡权夺位的长老全部斩杀干净,甚至连那些见风使舵跟随长老的人,也一个不留。世人只见到了他妖孽一般俊逸的外表,风度翩翩的儒雅,过人的才智和爵士的武功,却忽略了,这个男人可以在月下摇身一变为嗜血的修罗,双手染满淋漓的鲜血也丝毫不会皱一下眉头。

    在他的眼里,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他尊敬强者,却绝不会同情弱者。

    月璃是冷血的,绝情的,没有心的。

    “不知太子特意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夜风习习,也不知是否错觉,司儒绝竟是隐约闻到了些血腥的味道。眼前的男人那样的强大而绝对,白日里的淡雅在夜晚全部转化为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

    “本宫想在月公子这里买一个消息。”司儒绝抿了抿唇,额角不知何时竟是渗出了些许冷汗。他生怕月璃拒绝,在对方开口前急急补充道:“上回本宫也替月公子办了事情,还望能看在这情分上,卖给本宫一个面子。”

    司儒绝说的,便是当初促成唐水烟与司儒墨成婚一事。

    月璃眯起眼,桃花眼中像是无数花瓣霎时遮满了天空,又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他吟味着手中的美酒,许久才缓缓说道:“太子并不是第一个和我说情分这东西的人。”月璃顿了顿,笑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为第一个活下来的人?”

    气氛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凉亭内的空气就像是一张满弦的弓,只要再施加一丁点的力气便会骤然断裂,划伤所有的人。

    司儒清警惕的看着月璃,就连司儒云也是一副紧张严肃的模样。他们都与月璃有着不浅的交情,可是这并不足以左右月璃的心思。

    司儒绝不知何时已经汗湿了里衣,上好的绸缎紧紧贴着他的肌肤,带着深夜悚然的凉意。他就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张开口呼吸着,想要发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月璃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已经空了的酒樽斟满了美酒,他斜靠在凭栏之上,目光飘向了月光下的庭院。

    芙蓉花已经开到荼蘼,低垂在枝头,菊花悄然升起了花苞,就待初冬来临的绽放。月璃轻笑一声,喝了口酒,这才收回了目光,“本公子今日心情好,说吧,太子想知道什么?”

    三人均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司儒绝更是觉得自己方才简直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般,至今四肢还有些虚软。他小心翼翼的轻吐了一口浊气,这才开口道:“还望月公子能够告知,风家人和南雀国,究竟在这次内乱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们想要得到什么。”

    月璃放下酒樽,圆滑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雕花的纹路。同样是习武之人的手,司儒墨满是厚实的茧,而月璃的双手却是比女子还要光滑,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华,竟是让人离不开眼。

    “三日后,本公子自会让人将太子想知道的,送入东宫。”

    得到了月璃的承诺,司儒绝等人便也不打算多做停留。朝堂战场都是日息万变,军情更是怠惰不得,这次的暴动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甚至几乎要动摇了国之根本。

    看着司儒绝等人如来时一般飞速离去的身影,月璃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笑了。

    “利用完了就要丢,真是无情啊。”

    第二日唐水烟醒来的时候,庭院里正玩的热闹。也不知道月璃说了什么惹恼了石榴,闹得小丫头在那儿是又蹦又跳的。

    “宁大人,您看,月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快把他抓起来吧!”石榴扯着宁之盛的衣袖,就想给自己找个盟友。

    可宁之盛哪敢得罪月璃,又不是不想活了。于是便在月璃那阳怪气的邪魅笑容里努力缩了缩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就不让石榴扯上他的衣袖。

    “宁大人,你说话呀!”石榴气愤,这人平日看见自己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成闷葫芦了?

    宁之盛才不理石榴怎么想,他现在就要明哲保身。天知道他不过是来给唐水烟送点东西的,怎么就撞上了这魔头?

    “好了,没看到宁大人不打算救你吗?”月璃一脸坏笑,大掌直接罩在了石榴的头顶,将她拉了过来。

    宁之盛看得眼红,突然就觉得月璃那手特碍眼。可他只敢在心里想,面色上倒是一分都没表现出来。

    石榴被这力道给扯得一个趔趄,差点就一屁股坐地上了。刚想转身冲着月璃发火,就看到月璃脸色一变,然后柔和一笑,“你家小姐醒了,快去看看吧。”

    一听唐水烟醒了,刚才那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给浇没了。石榴赶紧进了屋子,将两个男人给抛在了身后。

    宁之盛突然有点伤感,这丫头能不能别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

    “喜欢上了?”月璃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宁之盛的身边,双手抱胸,看着石榴还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

    “啊?”宁之盛一瞬间脑子里没转过弯儿,侧头愣愣的看了月璃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一张俊脸顿时涨的通红,“谁喜欢那个疯丫头!本官的眼光才没那么差。”

    月璃觉得东栾国的男人真有意思,一个个纯情的不得了。想当年拉着唐水烟行走江湖,遇见宁之盛的时候,那也是个流连花丛的主。怎么回了东栾国,就成这样了?

    摸了摸下巴,月璃决定回头让底下的人考察考察。

    ☆、第061章 家书,想要活下去

    房间里,石榴服侍着唐水烟洗了脸,换了衣裳,正坐在镜子前梳头发。唐水烟的头发很长,比东栾国的女子都要长上几分。乌溜顺滑的浓密黑发直垂到脚踝,一梳到底绝不打结。

    唐水烟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一边给她绾发,一边还气鼓鼓的石榴,柔柔一笑,“是谁惹着我们家石榴了?”

    一说到这个,石榴可就来劲了,逮着机会赶紧的向唐水烟告状,“小姐,月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您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师兄?他怎么了?”唐水烟有些好笑,不过也大致猜想的到几分,左不过月璃就是又捉弄人了呗。

    “今日宁大人来府上,说是要找我家小姐,奴婢本正和宁大人说着话,月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伸手一推就把奴婢给推到了宁大人的怀里。小姐,您说,月公子这不是坏奴婢清白吗!”石榴越说越气愤,她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随便和男子有那样亲密的接触。

    唐水烟挑了挑眉梢,心想师兄的眼光就是比她的毒,在那看一会儿就能看出这两人是绝配。

    石榴不知道唐水烟心底还是挺赞成月璃的做法的,她更不知道自家小姐可是打定主意要把自个儿和宁之盛凑成一对。她看唐水烟没说什么,便絮絮叨叨的开始抱怨。

    唐水烟给石榴说的脑子都疼了,太阳|岤针扎似的嗡嗡的,连忙打断了看起来还有很久的抱怨,问道:“你说宁之盛也来了?”

    “是啊,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小姐。”石榴点点头,她之前还想问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宁之盛就是不愿意说,“小姐,您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劳烦宁大人特意跑一趟呀?”

    “等会让他进来了不就知道了。”唐水烟摇摇头,宁之盛的心思,她才懒得猜。

    宁之盛是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月璃。唐水烟淡淡扫了一眼月璃,没说话,决定先解决宁之盛。

    “到底什么东西?”

    “回王妃,这是南方快马加鞭近日送达皇宫的东西,指名给您的。”宁之盛恭敬的拿出一个锦盒,呈给了唐水烟。其实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现在正好奇的很。

    唐水烟让石榴收下,也没急着打开,“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了。微臣告退。”宁之盛摇头,就算真有现在也会变成没有,不然迟早给这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师兄妹整死。他还想多活几年,自然是赶紧撤。

    宁之盛要走,唐水烟便让石榴去送送他,顺便吩咐小厨房准备一下午膳。石榴有些不情愿,却在看到一旁摩拳擦掌好像还打算继续折腾她的时候,果断干脆的跟着宁之盛走了。

    随着房门的关阖,月璃就像是一道残影,瞬间站到了唐水烟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水烟,桃花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楚。

    “想清楚了吗?”他问,却又好像并不在意回答。

    “师兄,我想活下去。”她答,那双猫儿眼中满是坚定。

    月璃似乎很满意唐水烟的答案,薄唇上扬成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衣袍翻飞之间就看到他忽然凑近了唐水烟,冰凉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柔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之后的事可就交给师兄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蛊惑,让唐水烟的眼变得有些迷蒙。她的手不自觉的抓着月璃的衣襟,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轻轻点了点头。

    半遮半掩的窗框住了两人相拥的身形,郁葱的松树之下,女子上挑的丹凤眼染满了嫉妒的猩红,恶狠狠地盯着阁楼之中的女人。

    月璃似乎是察觉到了那道恶意的目光,他微眯着眼,眼波流转间便如清泉滑过满园的景致,在触及到那属下的女子的瞬间,变成了刺人的冰凌,带着无法直视的寒意逼迫而至。那女子眼中陡然升起一片悲戚,她移开了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师妹,你的院子里倒是养了个有趣的东西。”月璃低低的笑了,怀中的唐水烟早已支撑不住衰竭的身体,陷入了昏迷之中。自然,也是没有听到他这一番话的。

    对于唐水烟来说,这一切仿佛就只是一瞬的事情。记忆还停留在月璃伏在她耳边说话那会儿,再一睁眼,窗外已是月朗星疏。

    扶着有些疼的额头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色还有些模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石榴坐在不远处的脚凳上,正在做着绣活。一听唐水烟醒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绣了一般的香囊,走了过来给唐水烟的背后垫上了一块软垫。

    “回小姐,已经是二更天了。”

    唐水烟一怔,她竟然是已经睡了这么久了。心中不禁泛出些许的苦涩,若是师兄再晚些赶来,若是她再犹豫个几日,或许躺在这里的,就真的是一具尸体了吧。

    “我饿了。”腹中一阵空鸣,唐水烟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苍白的脸也有些了红晕。

    石榴闻言赶紧就下去让厨房准备些吃的。唐水烟靠坐在床上,右手不经意的碰到了一个有些硬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之前宁之盛交给自己的锦盒。想着现在也没事,就干脆打开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值得八百里加急,一路从南边送过来。

    打开锦盒,意外的里面放着的是一封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信。朴素的信封仿佛还带着战场上硝烟的味道,与华美的锦盒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唐水烟拿起那封信,展开细细的读了起来。

    那是一封家书,司儒墨的字很漂亮,可是内容却有些生涩,看得出他并不常写这些。内容很简单,说起来就像是流水账。

    信里司儒墨详细的写了他一路上的见闻,诉说了对自己的思念之情,也说了东栾国的节节胜利,让她莫要担心。

    他说,或许他能够赶在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回到家里。

    他说,要每天按时喝药,千万不要累了身子。

    他说,他从来没觉着一个人在兵营是这样寂寞的一件事。

    他说,他想她。

    看到最后,唐水烟几乎是泪流满面。她小心的将家书护在胸口,像是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

    她几乎再也无法维持清醒的意识,她清晰的感觉到了生命一点点流逝的痕迹。尽管月璃向她保证过,可是她仍旧会害怕,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她还答应了与他一同白首相依,可是现在,只是活下去这么简单的事情,之于她,却好似变成了一份虚幻的奢望。

    唐水烟变得有些怀念之前两人打打闹闹,相互斗气的日子,夏日的炎热仿佛一瞬间变得那么遥远,哪怕她努力的伸长手,却怎么也碰触不到。

    还记得当日在京郊离别时,他说,等他回来,他们要生许许多多的孩子。

    可,她现在想要活下去,以后,他们永远也不会有孩子了。

    司儒墨,你会怪我吗?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滑落,滴落在了华美的锦被上,晕成了一朵朵暗色的花。捧着信的手缓缓滑下,那双曾经灵动的猫儿眼渐渐闭合,唐水烟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062章 孤男寡女

    而月璃,这一晚几乎就没有合过眼。他无疑是十分疼爱这个小师妹的,对于他来说,这个某一天师父突然扔给他的小女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从最初的不甘不愿,渐渐变成了一种对于家人的责任。

    所以他哪怕是对于全世界都无情,对于所有人都能无动于衷,却唯独无法这样面对唐水烟。有时候他想,或许他将全部正面的美好的情感,都给了这个“家人”吧。

    他房里的等彻夜亮着,月璃的医术虽比不上名震江湖的仙医谷,却也是首屈一指数一数二的。此刻,他正汇聚了全部的精神,仔细研磨着手中那些奇珍药材。

    事关唐水烟的命,容不得一点儿的差错。

    他的额角甚至久违的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不停的称量,磨碎,小心翼翼的按照师父留下的手稿,又结合了他白日里给唐水烟号脉时了解到的情况,仔细的配药。

    一共是六十副,已经完成的药堆积的如同一个小山丘,而还没处理的药材则更像是巨大的山岳,他弯着腰,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了桌案上,满心都是药材的事情。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松懈对外界的防备。

    “都看了那么久了,不打算出来?”

    在那个人一只脚踏入这个院子的瞬间,他月璃就已经感知到了那人的存在。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声,一是那人并未靠近,也是因为他现在忙得很,没空搭理。

    可是那个人显然是没有学会珍惜他难得出现的容忍,在东方有些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竟然打算要靠近这间屋子。

    “主人……”

    来人是名女子,有着黄莺出谷一般的娇柔嗓音。她并未踏进屋内,只是站在房门口。逐渐亮起来的天色将她婀娜的身影投射到了门扉上,温婉的发髻,飘逸的衣裙,仅是一个剪影,便能轻易令人想入非非。

    这人唤月璃主人,那边是他的手下。可是月璃似乎并不高兴,他好看的浓眉拧在了一起,语气充满了不善,“本公子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怎么,活腻了?”

    女子似乎是被他这一番无情的话语打击到了,身形像是向后踉跄了几步,却仍旧不死心的开口,“属下对主人一片丹心,只是……”

    “只是什么?什么时候本公子的事儿也需要你来同意了?”月璃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周身竟是隐隐出现了杀气,那些深厚的内力在他并未刻意收敛的情况下,化作利刃一般的风,只接朝着门外女子的面门袭去,“不想死就赶紧滚!别以为有长老替你撑腰,本公子就动不了你。”

    女子也是有些许功夫底子的,或许也不低,她直觉想躲,却仍旧不可避免的让风刃伤到了她的肩膀。

    压抑的痛呼自门外传来,月璃却并不关心,甚至连受伤的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停顿,一如既往的分药,称量,碾碎,研磨。

    女子双目含泪,似是伤心欲绝,却又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被对待。她紧咬着下唇,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映在房门上的月璃的身影,然后狼狈的离开了。

    月璃听着那女子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最终消失不见之后,才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

    “愚不可及。”

    这就是他对那女子的评价,在他的眼中,这世上若是有什么轻如尘埃、令他觉得嗤之以鼻的东西,那便是爱情。

    一直到正午,月璃才打开了自己院子里的大门,一夜未睡的他多了几分颓唐,衣衫也显得有些凌乱。他直接走到了唐水烟的床边,丝毫不顾石榴惊讶的眼,双手一捞就把那个已经昏迷不醒的师妹抱到了怀里,然后一如来时一般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月璃的房中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满是黑乎乎的药汁,还散发着热气。他小心的将唐水烟的衣衫褪下,将她放到了木桶之中,又取出了一排银针,计算着时间一点一点的给唐水烟下针。

    隐隐约约想是有血腥味混合着药味蒸腾而上,原本全黑的药汤表面上浮起了一层诡异的蓝。唐水烟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月璃丝毫不敢松懈,专注于手上银针的轻捻。

    “嗯……”许是不舒服了,唐水烟皱着眉嘤咛了一声。

    月璃有那么一瞬间抬起头,看到她隐忍的小脸有些心疼,又飞快的低下了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感停。

    “乖,再忍忍,忍忍就好了……”

    轻声的哄着,就像是小时候唐水烟受了师父的罚,又忍耐不了时候,月璃在一旁耐心的安慰时候一样。

    就这样一直过了四个时辰,当月璃将最后一根银针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这才将唐水烟从木桶里抱了起来,拿过毛巾仔细的为她擦净了身体,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而月璃,也因为是在是太过疲惫,满室的狼藉都没有力气去收拾,只接坐在床边,靠着床柱睡着了。

    石榴粘在院门口,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团团转一点法子也没有。她可是担心死她家小姐了,可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上火的抬头朝里张望,就盼望着能瞧见点什么。

    自那一日起,唐水烟就再也没有醒来。月璃每日一次为她沐浴施针,倒出的药汤一次比一次蓝,那诡异的颜色看得石榴心惊肉跳,看不到自家小姐更是让她忐忑不安的日夜不能成眠。

    前后思付了许久,还是把这事儿给宁之盛说了。

    宁之盛当即就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坚决不跟在里面掺合,“月公子是你家小姐的师兄,你不也说了么,是你家小姐请他来治病的。那就相信他,别乱想。”

    “可是现在我连小姐一面就见不到,能不着急吗!”石榴跺脚,小姐醒来了若是没有她的服侍,那肯定是不习惯的,月公子再细心也是个男子,能比得过她去了吗?

    再说了,这孤男寡女的,若是传出了府,可怎么办?小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宁之盛觉得石榴这完全就是瞎操心,那月璃是什么人哪,只要他不想,这事儿就一定不会传出去。

    ------题外话------

    假期就要结束了……好桑感

    ☆、第063章 一枝红杏,太子离京

    到第十二天的时候,唐水烟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眨了眨有些模糊的视野,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时间有些发懵。

    这哪里?

    “师妹,你终于醒了。”

    月璃特有的醇厚嗓音在头顶上响起,还带着些许的如释重负,唐水烟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月璃依旧魅惑风流的模样。

    “师兄,我可以……活下去了?”有些不敢置信,长久昏迷的嗓子沙哑无比,就像是朽木被拖拽在满是枯枝的地面上时发出的声音一般,就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月璃没说话,只是那只大掌揉乱了她满头的青丝,嘴角噙着的笑容,便是最好的回答。

    唐水烟一瞬间喜极而泣,她没有死,她可以活下去了!

    因为唐水烟刚醒,四肢根本是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没有,每日都要针灸药浴来回于主院和别院之间又太过麻烦,干脆就在月璃这里住下了。

    而世上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总是喜欢向着最具有戏剧的方向发展。就如同最开始石榴所担心的那样,八王妃趁着八王爷在外出征的时候,耐不住空闺寂寞,竟然偷人的传闻,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在京城里迅速扎根疯长。

    “听说了吗,八王府的八王妃,耐不住寂寞,竟然偷人了!”有人津津有味的传播。

    “哼,本公子早就说了,这种品行不端的人,肯定是这样。”有人嗤之以鼻的不屑。

    “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应该拉去浸猪笼,沉潭!”也有人义愤填膺的不满。

    许多闺阁女子,当年因为八王爷大婚而芳心碎了一地,又因为传出八王爷龙阳之好的传闻,而倍感绝望,如今却全都抱成了一团,同仇敌忾。

    “那个唐大小姐简直太不要脸了!”

    “就是,八王爷那样的良人,竟然被这种女人背叛,阵势太可怜了。”

    满城风雨就像是惊涛骇浪的大海,怎么也止不住。而在这样的京城里,关于八王妃一枝红杏出墙的传闻,还有着另一个版本。

    “听说啊,其实唐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八王妃,与她的义兄月公子早就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结果却因为一道圣旨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月公子?就是之前住在护国公府的那位月公子?”有人想起了当初惊鸿一瞥的惊艳,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是啊,说来这一对也算是苦命的。听说八王妃因此还抑郁不能食,差一点儿就香消玉殒了呢。”那个据说是知情人的人,更是说的口沫横飞,“要不是这次月公子抵不住相思来看望八王妃,估计八王爷还没回来,这么个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殒了。”

    “美人?老兄,你莫不是看错了吧。这京城内谁不知道,护国公府的唐大小姐,就是个貌丑无盐的女子,怎么会是美人呢?”有人提出质疑。

    那人见别人不信他,就急了,“那都是当年与护国公府结怨的人私下诋毁的,我妹妹的夫家的邻居的媳妇的小姨子的儿子可是在宫里当差的,说是就跟个仙女儿似的,美极了。”

    这么一说,便是有了几分可信度,更是引来了一片唏嘘。

    那些个爱慕月璃的女子们更是掉了不知多少的伤心泪,暗恨怎么什么好事儿都给唐水烟遇上了?

    那些个疾风骤雨一般的传言

    纯情王爷腹黑妃 苍生笑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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