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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禁蜜桃 作者: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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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母亲病了

    坐上公交到了车站,买票,几经周折,冷月初才坐上回家的汽车,这时丰子朗发来信息说,帮忙请假可以,但是要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冷月初只是回了几个字,母亲病了。丰子朗又发来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并嘱咐路上小心。

    一路上冷月初忧心忡忡,心急如焚,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几经颠簸,总算是到家了。

    冷月初的家离w市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推门的声音,正焦急的往外张望,难掩脸上欣喜和激动的神色,“是月初回来了吗?”

    冷月初自打寒假开学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看上去比上次离家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明显的又多了许多,许是腿脚不利索了,颤颤巍巍的慌忙从厨房出来迎接冷月初。

    冷月初看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颤,眼眶一热,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赶忙擦了擦,露出甜美的笑,“是我,妈,月初回来了!”

    说着,就迎了上去,抱住了母亲chu糙而皲裂的双手。

    刚一到母亲的手,冷月初又是猛地一颤,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像树皮一样的chu糙,上面还有裂开像婴儿嘴唇一样的口子,冷月初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供自己上学,买钢琴,母亲怎么会这样没日没夜的c劳,苍老的那么厉害。

    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笑容掩不住沧桑和深刻的皱纹,母亲老了,真的老了!这是冷月初大脑里突然闪过的思想。

    “妈,花婶说您病了,您到底怎么了?”冷月初紧握住母亲的手,急切的问。

    母亲李桂纶粲然一笑,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了,“肯定是你花婶瞎说,妈好好的,你看,你看,妈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说着,李桂纶还真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给冷月初看。

    看着母亲颤颤巍巍的样子,冷月初心里一阵绞痛,母亲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有病不看,还硬撑着,看来得去问花婶了。

    吃过饭,母亲就开始收拾桌子,并强烈的要求冷月初去睡会觉。她自己便开始做鱼丸了,自从父亲死后,家里就剩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母亲就是靠着卖鱼丸供冷月初上的学。

    看着母亲在厨房忙活,冷月初就溜出了家门,到花婶家了解母亲的情况。

    花婶一看到冷月初就眼泪汪汪的,一把拉住冷月初的手,眼泪吧嗒的说着,早期的时候,冷母李桂纶只是眼睛模糊,看不清东西,后来就觉得眼睛里有东西,也没有怎么在意。人老了,难免会有个眼花什么的。再后来,就觉得眼睛里的东西开始有点影响视线了,大家都以为是白内障,在大家的劝说下,冷母到镇上的医院去查了查,人家医生说,不是白内障,有可能是眼癌。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去治,可是李桂纶死活不肯,花婶这才通知的冷月初。

    “眼癌!!”冷月初一下子被镇静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在她的印象里,癌症应该是很大很大的病了,是和能控制人生死的那种大病联系在一起的。

    母亲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一定是为了省钱,晚上老是点着那煤油灯熬夜做鱼丸给熏出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冷月初心痛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心疼极了,懊恼极了!都是因为她,上那该死的大学!

    “谁能想你母亲得了这样的病啊,她也是个苦命的人,c劳了一辈子,眼看着你再过两年就要毕业,就要享福了,你说这,怎么就这么不济,哎。。。。。。。。”花婶也唉声叹气,几欲垂泪。

    “我一定要治好母亲,一定!”冷月初毕竟是受过磨砺的,慌过神之后,就拿定主意,一定要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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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初跪在了母亲面前,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无论她和花婶怎么劝说,母亲就是不答应,最后冷月初一着急,便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声音颤抖,“要是没有了您,我以后怎么办,您老是说拖累我,拖累我,可是没有您的拖累,我活着孤苦无依,还有什么意思,妈,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不能啊!”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桂纶顿时老泪纵横,她何尝不想活着,何尝舍得让月初一个人孤苦无依,本以为能看着她的月初嫁人生子,可是,却得了这样的病,家里的那点钱,她实在是不想动,虽然不多,但是死后,多少能给月初留点,这孩子也命苦啊。

    “妈——”看着母亲动容,冷月初这一声凄厉的哭喊,更是让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花婶也在一边暗暗的垂泪。

    最后,李美纶还是没能拗过冷月初,收拾好行李,冷月初看着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斑驳的墙壁已经是年久失修,家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和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看着,冷月初的心里一阵凄凉。

    冷月初搀扶着母亲走出家门,最后落锁的那‘咔嚓’一声,久久荡在冷月初的心头。

    拜托花婶照看着家里,花婶含泪点头答应,并拿出了家里不多的两千块,但是冷家母女死活没收,毕竟冷家村,家家过得都不宽裕。

    又是一路颠簸,到w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医院快要下班了。

    冷月初从小没怎么得过病,家里人就算是得病,都是扛一扛就过去了,基本上就没去过大医院,他们最害怕的也就是说生病,那意味着又要花去一笔无谓的开支。

    偌大的医院,没人去告诉母女两人该去哪里看病,他们对医院是陌生的,冷月初带着母亲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终于明白‘有病乱投医’是什么心境了。

    医院的医生护士估计看他们是农村的,也没怎么有耐心和好口气,冷漠的脸就像是医院冰冷的墙壁,冷冷的几句话还带着无尽的省略号,让冷月初母女g本就不着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高大身影看到了冷月初的困境,主动走了过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温和的声音,夹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缓缓传来。

    进入母女眼帘的是一个露出洁白牙齿,冲着她们微笑的男医生,英俊帅气,一脸的阳光。顿时冷月初的心里像照进了一束阳光,扫除了y暗,温暖之极,她赶忙的告诉了他母亲的情况。

    医生略微一沉思,笑了,“巧了,我就是那个科室的助理医生,我带你们去吧!”

    有了那位医生的带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见了主治医生,做了检查,很快的就有了结果,医生说,李桂纶的病症太明显了,几乎不用做多少仪器检查就被确诊——眼癌!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医生告诉冷月初确诊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全身颤抖,差点踉跄着倒地。

    还是那个像阳光般温暖的助理医生伸手扶住了她,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激动的抓住了主治医生的手臂,像个无助的孩子,小鹿般迷茫的眼睛,闪动着晶莹的泪光,泫然欲泣,“怎么办,怎么办?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妈吧,求求您!”

    “病人是可以救,只是钱方面必须要到位!”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好几的男人,自然是经常看着这些场面上演,心也早已麻木,看情形也知道冷月初母女并不是有钱人。

    “我有钱,我真的有钱,只要是能救我妈,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冷月初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唯恐医生放弃了救治母亲,大声的说着。

    此时,在她眼里,母亲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即使让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她欠李桂纶太多,太多了!就算让她一命换一命也不够偿还李桂纶的恩情。

    (大家一定想知道冷月初到底欠了李桂纶什么吧,后面会陆续出来的。)

    “那好,先办理住院手续吧!至于具体治疗细节,明天再会诊一次,才能确定具体的诊治办法。”

    主治医生看了看钟,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了,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有些不耐烦了,起身要往门外走。

    冷月初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大概要多少钱。

    主治医生停也没停,冷冷的回了句,“你问他吧!”

    年轻的助理医生倒是还保持着初为医者的仁义和父母之心,同情地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女孩,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了出来,那意思就是保守估计也要六十万人民币!

    六十万!保守估计!

    天哪!一时间,冷月初呆呆的跌坐在地上。

    许久,那年轻的医生好心的提醒冷月初,该去办理入院手续了,你母亲还在休息室等着呢!

    冷月初擦干眼泪,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态了,她感激的冲着医生苦涩的笑笑,“我叫冷月初,谢谢您了今天。”

    那助理医生毫不吝啬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客气,我叫李沐风。”

    说着,李沐风便带着冷月初给冷母办理了入院手续。

    冷月初母女对李沐风是千恩万谢,冷月初送李沐风出门时,李沐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冷月初一眼,虽然觉得很不合时宜,还是很阳光的说了句,“你的名字,很美!”

    第四章 回忆凉如水

    冷月初没有回学校。

    夜了,她睡在母亲病床边的一张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夜凉如水,翻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了母亲苍老的脸,记忆便像潮水一般的涌来。

    冷月初不是李桂纶亲生的女儿,她是在孤儿院门口被李桂纶捡来的弃婴。

    听母亲讲,因为某些原因,到了三十岁了她还是没有怀孕,到医院去查,医生告诉他们,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伤心欲绝的李桂纶在回去的路上经过孤儿院,就看到了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不足半岁,几乎快要冻僵了的冷月初。

    养父冷建业是一个脾气暴戾的男人,酗酒,赌博,无恶不作,唯一不做的就是好好对待李桂纶,好好养家。

    对于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冷月初,冷建业实在不想白养。用他的话说,家里,没钱养野孩子,何况还是一个没把的,长大了也是个赔钱货。无论如何,都让李桂纶将冷月初丢弃。

    过了大半辈子都对冷建业惟命是从,唯唯诺诺的李桂纶这次说什么都不愿意丢弃冷月初,于是冷建业经常打骂李桂纶,不给她饭吃,饿着肚子干活。即便是这样,李桂纶还是咬牙支撑了下来。这些都是隔壁花婶告诉冷月初的。

    说的时候,花婶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大骂冷建业不是人。

    即使花婶不说,冷月初也明白母亲收养她很难,真的很难。

    有记忆开始,冷建业对母亲和她非打即骂,喝醉了要打,输钱了要打,不顺心也要打,往死里打,手下毫不留情。每次挨打,李桂纶都用身体死死的护住冷月初,自己却被打得头破血流。

    记得那大概是冷月初五岁的时候,冷建业c起一g铁棍朝冷月初身上抡去,李桂纶想也没想的就挡在了冷月初的身上。

    结果,那一棍子下去,李桂纶肋骨断了几g,在床上躺了几个月,而冷建业连起码的消炎药都没有给买。可李桂纶还是硬撑起微笑,告诉冷月初,妈,不疼,真的不疼。

    听着李桂纶夜里压抑疼痛的shen吟,冷月初的心都碎了,她蜷缩在被子里暗暗落泪,将来无论如何一定好好报答李桂纶。

    那次毒打,李桂纶背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骇人的疤,每次和母亲一起洗澡,给她擦背,冷月初都会在背后暗暗落泪!

    就这样李桂纶省吃俭用,挨打受气的供养着冷月初,冷建业眼见妻子打也打不怕,骂也骂不好,看着冷月初也渐渐大了,也能干活了,索x也就不赶冷月初了。

    再后来,李桂纶就开始做鱼丸去卖,供冷月初上学。冷建业不同意,还是会打李桂纶,可李桂纶始终没有屈服。

    李桂纶的这一生都在为冷月初吃苦受罪,忍气吞声,这是怎样的一种母爱!!!

    那是一种超越了血缘关系伟大而无私的爱!

    即便,是她的生母又何如,还不是狠心地将她丢弃不管不问,要不是李桂纶,她早就冻死在孤儿院的门口了!!

    即便是为冷月初吃苦受罪,可李桂纶还是经常抱着被打冷月初自责的落泪,要不是妈当年收养了你,说不定你能去一户好人家,也不用跟着妈在这里吃苦受累了。

    冷月初躺在病床上,看着受了一辈子罪的李桂纶现在却得了这样的病,悲凉的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打湿了床单,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辛苦了一辈子,c劳了一辈子,忍气吞声了一辈子,挨打受气了一辈子,为什么老天却看不到,看不到?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落到这样的结果?

    冷月初晶莹的眼泪簌簌而下,母亲啊,母亲,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你说过的,你会永远陪着月初,会看着月初嫁人,生子,你还说,你要帮我带孩子,你说过的!妈,你还没有来得及享过一天的福,月初还没有来得及报答您!

    冷月初好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不会的,她无论如何不会让这种状况出现的在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母亲,她擦干眼泪,握紧了拳头,清丽而动人的小脸上写满了坚韧和倔强!

    (李桂纶为冷月初付出何止这么多,后面还会提及更震惊的!)

    第五章 筹钱

    第二天,医院的医生对李桂纶的病情进行了会诊,决定了治疗方案。医生告诉冷月初,由于李桂纶病情发现的及时,所以只要切除部分的病变体,然后再进行放s治疗,一般治愈率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但是如果治疗不及时,那么癌细胞就是扩散的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到时候就不好控制了。言下之意,就是抓紧把治疗费凑齐,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冷月初安顿好母亲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告诉母亲去学校收拾点东西,一会就来。可是母亲一把拉住了她了手,神情慌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问道,“月初,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咱还是不治了吧!”

    冷月初握紧了母亲的手,轻松的一笑,“妈,怎么会呢,您不是存了好几千块吗,孟教授给我介绍去酒店弹钢琴那个工作可赚钱了,我也存了几千块呢,够了,够了,您就不要c心了。来,躺好。”说着,让母亲躺在床上。

    安顿好母亲,找到了李沐风拜托他帮忙和医院的医生护士说说,不要透漏给母亲治疗的费用,在冷月初的印象里,李沐风是这个医院里唯一她感觉不冰冷的人。

    冷月初走出了医院,到了大街上。

    面对李桂纶比山高,比海深的恩情,冷月初无以回报,唯有让她能过上安详的晚年生活,她受了一辈子的罪,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人世,何况,二十年前是李桂纶救了她的命,给她撑起了一片天,现在是该回报的时候了。

    冷月初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去筹措那笔六十万的巨款!!

    六十万对有钱人来说,那是微不足道,甚至连一顿饭钱都不够,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可以拿出的,可对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学生来说,对冷月初那样的家庭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

    母亲存的钱还有自己打工存下的钱交了入院的押金四千后,还有五百元。握着口袋里的仅剩的,甚至被攥得有些潮湿的五百块,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冷月初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茫然无措。

    突然,想起昨天差点被车撞到,那司机模样的人,不是给她一张支票吗?想到这里,冷月初懊恼的抓起头发,恨不得抽死自己,为什么为了那该死的尊严拒绝了那张支票呢?恨,好恨啊!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也只有去找冷豹了!

    提起冷豹,冷月初就仿佛看到了那双绿油油眼睛,全身不寒而栗。冷豹大冷月初4岁,是冷家村支书冷建国的儿子,早早的辍了学,偷狗,打架赌博样样j通。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平时也欺负乡里,说白了就是一个二流子,小混混。

    就在冷月初十六岁那年,养父因为欠了冷豹一大笔赌债,冷豹就提议让冷月初嫁给他,不然就砍下冷建业的手。养父吓坏了,哭着,跪着求冷月初,冷月初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母亲,含泪答应了。

    但冷母的要求下,必须等到冷月初大学毕业之后再嫁,其实母亲的意思,冷月初明白,就是想冷月初翅膀硬了,就飞走。

    可是,冷豹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冷母的意思。只是冷月初当时年纪小,冷母又苦苦哀求,加上冷豹那家伙看冷月初美的一尘不染,跟仙女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但是,他始终不放心,冷月初考上大学,冷豹也跟着建筑队来城里打工,就是想看着冷月初,冷豹为人狡诈,欺软怕硬,看冷月初孤儿寡母的,谅冷月初也没那个胆不认账。

    无奈之下,冷月初只有硬着头皮去找冷豹了。到达冷豹所在的工棚时,已经快天黑了。

    破破烂烂的工棚是被这个繁华城市遗忘的角落,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四处透着风,里面脏兮兮的,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下了工的男人,还有一堆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像是在打牌,嘴里冒着chu俗不堪的话,有人看到冷月初这么美的人儿到来,有的还吹起了口哨,有见过冷月初的就叫道,冷豹,冷豹,你老婆来了。

    冷豹在打牌,看到冷月初来了,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走来,眼睛里放着吃人的光,伸出脏兮兮的手,上冷月初白瓷般的小脸,腆着脸,“老婆,你真让我心痒痒。”

    冷月初面无表情的把脸一歪,甩掉了冷豹的手,“去外面吧,我有事找你。”

    刚出工棚,冷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把抱住了冷月初盈盈一握的腰,将她死死的抵在一面墙上,手开始不安分的向上,向下掠夺,嘴里喘着野兽般的chu气,“想死我了,想死了。。。。。。”

    “放开,放开。”冷月初用力的挣扎,但是她并不敢大声,隔壁就是工棚,“我找你有事,真的有急事,求你,放开我。”

    许是看到了冷月初快要哭出来了,冷豹发善心的放开了她。冷月初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把来借钱的意思告诉了冷豹。

    冷豹突然一声冷笑,“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是我老婆,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借钱也行,但是你必须陪我一晚。”

    冷月初来之前已经想到了,每次冷豹见她都会这样要求,动手动脚,但始终没有得逞,这次为了母亲,她豁出去了,这不算什么。而且,她始终都是要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的!!

    “你要是觉得工棚太吵,不好意思,咱们可以那边的小旅馆,我们这里工友的老婆来,都是在工棚拉个被单什么的,凑合一下的。”冷豹把脸帖向了冷月初,及时的补充,并向冷月初炫耀,潜台词就是我很在乎你,可以为你开一间廉价房。

    冷月初苦涩的笑了,冷豹是什么人她知道,她不傻,“今天不行,还有你必须把钱先给我。”

    “多少钱,说吧!”难得冷月初终于答应了他,冷豹心里很高兴,谅她也没有那个胆敢拿了钱不认账。

    “大概需要六十万。。。。。。。。”

    “什么?六十万!冷豹睁大了一双骇人的眼睛,嘴里咧咧道,“有六十万,娘的,我还找你,一夜六十万,老子也太亏了,再说把老子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说着气冲冲的回了工棚,又飞快的回来,“这里有两千,是这个月的工资,要的话,你就跟我回工棚,不要,赶快给老子滚蛋!”

    刺耳的话冷冷地砸在冷月初的脸上,赤一裸一裸的侮辱难堪的几乎让她落泪,但是她忍住了。

    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冷豹骂骂咧咧的话,当老子是自动提款机,老子有了六十万,娘的,还找你啊。。。。。。。

    冷月初本来就知道冷豹不会帮她,冷豹也帮不了她,可是除了冷豹,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冷风打在她稚嫩白皙的脸上,泪,冰凉一片。

    回到宿舍已经快八点了,宿舍的李桃儿在躺在床上啃着一只鲜红的烟台红富士,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看杂志。

    这样悠闲恬淡的大学生活场景有点刺痛冷月初的眼睛,她赶紧收拾了几件衣服,正准备出门,就听到李桃儿银铃般的笑声,“你说这杂志土不土啊,居然还登着这种广告,姐妹们,我给你们念一下啊,某集团公司老总王先生46岁,风趣幽默,英俊潇洒,住别墅,开名车,妻子瘫痪多年,情感孤独,寂寞的我想寻觅一位懂得情调的女子交往,通话后即可汇款六十万万到你账户上。。。。。。”接着宿舍就爆发出一阵狂笑。

    冷月初耳朵就定格在‘可汇款六十万万到你账户上’那句话上,仿佛是在沙漠的行者,看到了绿洲一般的看到了希望,她猛地一把夺过李桃儿的那本杂志,慌忙的看起来。

    行为乖张异常到整个宿舍的人都盯着她看,她却浑然不知。

    她神情激动的一把拉住李桃儿,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这上面是真的吗?”

    李桃儿被她吓了一跳,随即平复,瞥了她一眼,回到,“当然是假的了,傻瓜!现在还有谁相信这上面的话,要是真的想赚钱,还不如直接去找蓝凌凌呢!”

    “蓝凌凌?谁是蓝凌凌,她是做什么的?找她可以赚钱吗?”冷月初的大学生活就是三点一线,外加打工,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哎,”李桃儿瞥了一眼傻兮兮的冷月初,摇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不只知道蓝凌凌的,她是“奴千娇”老板娘,说是长得极为妖娆妩媚,专门为有钱有人物色一夜情的对象,还有新鲜的雏儿,哦,忘了,你可能不懂什么是雏,就是处女的意思。听说长得漂亮,被看上的处女,一夜能,卖到几百万呢!咱们学校听说有几个女生都被保养了,就是通过她,现在她是咱学校好多女生崇拜的对象,说她是踏入上流社会的桥梁,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呢。”

    冷月初听得是目瞪口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纯洁的象牙塔里存在这样的事情,要是平时,这类八卦,她肯定是充耳不闻了,可是今日,她好像看到了希望——生的希望,能让母亲活着的希望!

    几百万!冷月初不想要,她只要六十万,六十万,就够了!

    第六章 初见蓝凌凌

    w市的繁荣在国内几乎首屈一指的,生活节奏快,竞争激烈,生活压力大,这样的城市就注定了一些酒吧,ktv,高级休闲会馆如雨后春笋般的一家接着一家开,而且长期的兴旺。那些会馆和高级酒吧是有钱人挥霍和放松的地方。

    在多如牛毛的酒吧中,开得风生水起,火的一塌糊涂的就是“奴千娇”了。

    据说它有安氏集团的总裁安司辰做后台,没人敢找它的茬,自然想巴结安司辰的人自然也会来这里消费。

    还有人说,这家夜店之所以那么红火,是因为它的老板是个千娇百媚,八面玲珑的大美人,秋波婉转之间,就可以将男人迷得七荤八素。

    总之,w市的夜店开了倒闭,倒闭了还有再开,“奴千娇”却毅然屹立不倒。

    传言不错,奴千娇的老板娘蓝凌凌确实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也确实妩媚妖娆,媚眼勾人,也的确和和安司辰有关系,这夜店就是安司辰送给她的分手费,两个礼拜的报酬。因为安司辰,蓝凌凌从一个懵懂的农村少女变成了今日只须勾一勾手指就可以让男人腿软的活妖j。

    不过,现在她和安司辰的关系,说白了只是皮条客和嫖客的关系——这对蓝凌凌是相当大的讽刺,也只有靠着这种关系,蓝凌凌才能时不时的看上安司辰两眼,否则他们生活g本没有交集。

    蓝凌凌想到这的时候,j致的脸上露出讽刺而无奈的笑,一手端着乘着暗红色y体的酒杯,吐着寂寞而漂亮的烟圈。

    夜幕降临了,天边有几颗黯淡的星星在有气无力的闪烁着。

    w市的霓虹开始大放异彩,夜生活开始了。

    蓝凌凌又猛吸了一口气,这一次浓厚的烟味呛得她眼泪流了出来,她刚刚接到了安司辰的电话,说是再找一批新鲜可口的货色,蓝凌凌想直接吼给他听,w市的处女都让你给玩遍了,你丫让我去幼儿园找给抢吗?

    可是,她不敢,只能微笑,笑着,乖巧的像一只小猫一样,说,好的!

    不过,蓝凌凌也想通了,安司辰这样频繁的更换女人,只能说明他的心还没有想定下来,这样对她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说不定她还有机会。

    她又无奈的笑了笑,人人都知道蓝凌凌活得光鲜亮丽,可是,每到夜晚,听着楼下大厅里疯狂的音乐,看着躁动的人群,她的心,寂寞空虚的就像是皮球,里面是空的,她想找一个男人抱住他,给她温暖,可是那个男人始终都是不曾转身。

    她就像是像一朵盛开在午夜的娇兰,盛开,却不知给谁看!

    蓝凌凌就是这样开着夜店,帮着安司辰物色各色新鲜的货色,不止是安司辰,w市想玩女人的男人,好多都找蓝凌凌帮忙,自然蓝凌凌的荷包满满的,“奴千娇”也云集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真可以说是“千娇百媚任君悦”!

    奴千娇,一个让男人充满无尽幻想意y无限的词,奴千娇,千娇奴,男人潜意识里都希望让女人作为他们听话的奴隶,而这种奴隶越多越好,奴千娇,就满足了男人潜意识里的一个狂放的终极梦想!否则古代的帝王也不会有三g六院,七十二妃了。

    男人喜欢这样被高高捧起的感觉,满足了他们可笑的虚荣和自尊心。

    蓝凌凌还记得安司辰第一次看到这名字的时候,俊逸的脸上勾起邪恶的笑,掐着蓝凌凌白嫩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脸蛋,问道,“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装的什么?”

    蓝凌凌爱死了安司辰那修罗般邪魅的笑,以及笑着问她时脸上宠溺的表情,直到现在蓝凌凌一想想那情景,全身都会燥热难耐。

    冷月初决定去找蓝凌凌,这个城市被传为神话的女人,她徘徊良久,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了“奴千娇”的那扇门,只是她还不知道,自踏入这扇门起,她的命运就之线,就开始改变了运行的轨迹。

    里面嘈杂的音乐在疯狂的叫嚣着,幽暗的大厅,各色的灯光时明时暗,有点害怕,冷月初不禁揪住了上衣的衣角。

    “我想找蓝凌凌,请问她在哪里?”冷月初问一个正从舞池跳完一曲,回到座位上的女人。李桃儿曾笑她,在w市找你,那可得找死个人,可是找蓝凌凌嘛,到了奴千娇还有不认识蓝凌凌的吗,可笑!

    那女人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在冷月初看来有点恐怖,像电影里含冤索命的女鬼,女人斜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冷月初,笑着对身后的同样打扮的几个女人说道,“又来一个找老板娘的,我还以为自从我没了那层膜之后,w市的处女都死绝了呢!”

    “那还不容易,花几百块再去装一块啊!”又有一个女人放肆的大笑。

    “装一块膜有屁用啊,都他妈跟马桶那么chu了,你当男人是傻子啊!”另一个女人更是“出口成章”,语出惊人。

    冷月初被吓得小脸煞白煞白。

    看来,蓝凌凌为安司辰物色处女,在奴千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安司辰只玩处女更是人人皆知。

    笑归笑,那女人还是叫了waiter去通知蓝凌凌,老板娘她们是不敢得罪的。

    几分钟后,那waiter下楼来,带着冷月初上楼了。

    哪个城市都少不了这样的一群人,这样的职业。只要有的存在,无论这个城市的扫黄事业多么的强悍,也不能遏制这种r欲和金钱的交易。有人戏称,这种行业和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成正比的,美名其曰——繁荣娼盛!!

    而说这种话的人竟是冷月初上选修课的一位老师!!那位老师长着一对特别大且色迷迷的死鱼眼,同学们都叫他“皮卡丘”。都说是眼眼睛大了容易跑光,可是冷月初每次都感觉“皮卡丘”看她的眼神都像x光片那么有穿透力。

    当冷月初被带到蓝凌凌的面前时,蓝凌凌有些震撼了,不过她毕竟是在风尘场子里滚爬多年,早已成j了的女人,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不过,她心里暗暗盘算,这女孩美得纤尘不染,天生一双无辜而勾人的水灵灵的眼睛,鲜美多汁的像一只蜜桃,尽管只是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简单的白色t恤,简简单单,却美好而单纯。

    这是蓝凌凌对冷月初的第一印象。

    这种女人对男人是有致命吸引力的!越是邪恶的男人,越喜欢驾驭和蹂躏这种干净美好纯洁的像天使的女人,这有一种破坏的刺激成分在里面,有人说,男人天生就喜欢破坏,这句话,在安司辰身上得到了最经典的印证。

    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女孩了,有点像当年的自己,安司辰会喜欢这种口味的!

    蓝凌凌笑了,x感的嘴唇轻轻上扬,勾起如月下罂粟般妖冶的笑,“你想好了吗?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冷月初也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学校女生奉为点石成金金手指的女人,她长得可真好看,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的灵动,身材好好啊,白嫩的肌肤像牛n,冷月初搜肠刮肚的找尽了词汇在心里暗暗赞叹眼前女人的美貌,一头如海藻般卷曲的长发更是将她天生的女人味衬托到极致。

    只是冷月初不知道,在几年前,蓝凌凌也是如她一般的清澈,干净!

    冷月初有点局促,这不是普通的买卖,商品是自己,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想要六十万,您帮我安排吧!”显然来之前,李桃儿已经告诉了冷月初这里的规矩。

    这次,蓝凌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把这尤物交给安司辰,她有点担心,心有些慌。可是,她还是面无表情,“你可想好了,一旦做了就是一生最不能挽回的污点,以后若是嫁人,并不是所有的丈夫都能接受自己老婆做过这个的。”

    其实,蓝凌凌讲这些话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她看到冷月初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身体交给安司辰的时候,心也一并交给了他,可是结果,却是这般。

    安司辰太耀眼了,几乎没有女人不对他动心的,眼前的女孩难道就保证心不会沦陷吗?看着那些被安司辰抛弃,却又爱上安司辰,最后沦落的很惨的女孩,蓝凌凌的心也很难受,毕竟那些女孩是通过她走向了安司辰,蓝凌凌多少有些犯罪感。尽管有的女孩是爱慕虚荣,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安司辰的。

    但至少眼前的女孩不是。

    “可,我需要钱!”冷月初垂下了眼眸。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无需多说,明天过来做检查就好了,检查合格了,就可以安排了。”蓝凌凌猛吸一口烟,吐着漂亮的烟圈。她的心已经在打滚爬中变得心硬如铁,太多的人需要钱,需要帮助了,她蓝凌凌不是救苦救难的救世主,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救世主。若是有救世主,当初的她也不会被送到了安司辰的面前。就算真的有,那救世主也一定是聋子,瞎子,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公平,也是这么残忍。该警告的,已经说过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冷月初猛地一抬头,小鹿般无助的眸子闪动着迷惘,怯怯的问道,“是。。。。。做什么检查?”

    蓝凌凌看着那纯洁无辜的眸子,心甚至有些颤动,甚至想要告诉她,算了,不要去,前面是万丈深渊,那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游戏。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继续冷漠的回答,“自然是检查身体,对有钱人来说,你们就是食物,食品是要经过检查是否合格才能上餐桌的。”

    “哦!”冷月初漠然的点点头。

    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拿到六十万,可以拿到六十万了,那是母亲的命,母亲可以活着了。

    她心里笑了!

    或许,蓝凌凌的话说的有些隐晦,或者是冷月初没有完全听懂,所谓的检查,那就是冷月初尊严被踩碎的开始。

    蓝凌凌看着眼前懵懂而单纯的女孩,眸光变得y暗,小鹿,是你自己硬要闯进来的,怨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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