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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 23集千里救援 .第5部分阅读

      凤于九天 23集千里救援 . 作者:肉书屋

    凤于九天 23集千里救援 .第5部分阅读

    的同国大军泄漏他们的去向

    歹毒的凤鸣,我一定杀了你为鸿羽报仇!

    武谦的心像被巨石碾碎了一样痛楚,随着时间的消逝,却有增无减。

    只有充满血腥的报仇,才有可能稍减心中的伤痛。

    他甚至连一刻都不愿再等了。

    「我这就去见御前将!」武谦转身,脸色铁青的大步朝舱门走。

    「武谦大人请请留步,」身穿甲冑的何晏赶紧快走两步,拦在武谦面前,「我们将军正在看病,大人就算有事,也请稍等片刻,待随军大夫诊断之后,再和将军商量军事。」

    武谦剑眉紧锁,满脸不耐之色,张唇欲驳。

    何晏知道因为鸿羽的死,武谦性情变得急躁易怒,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容易劝阻,赶紧在武谦开口之前,低声道:「大人也知道的,王叔和庆离王子惨死一事,对将军打击甚大,当日就已经气得口吐鲜血。这些日子以来,将军气色越发不妥,士兵们心里都感到不安。再说,将军是全军主帅,不快点把病养好,大战真正来临时,又让谁指挥整场战役呢 请大人思量。」恳切的看着武谦。

    他说的在情在理,既涉及军心,又论及战情,武谦虽然恨不得立即就帮鸿羽把大仇报了,毕竟还保留着一点理智,想了想,叹口气道:「好,我听你的。」

    坐回椅上,焦灼难耐地等着。

    一会,有士兵过来禀告,说大夫诊断已毕。

    武谦立即匆匆领着何晏等将领一同赶去庄濮的卧房内。

    「庆贤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看完武谦带来的信笺,庄濮脸上也露出怒容。

    骂了一句后,把信笺在手里捏成发皱的一团,沉思半晌,抬起头来问武谦,「你怎么看 」

    「照我看,目前的情况必须从内外着手,分两头进行。」借着刚才等待诊断的片刻功夫,武谦已经在心理衡量过一番,当即毫不犹豫地道:「首先,我们要立即对惊隼岛发动进攻。」

    此时参与会议的包括船队上大部分跟随庄濮出发追击的将领。

    听见武谦再次坚决立即开战,比较偏向保守战法的守宫左副将何成龙立即道:「立即发动进攻似乎有些仓促,属下看,是不是再等三桅船队几天 」

    「还等 」武谦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不满地回头瞥了何成龙一眼,「我们等得已经够久了。对方只是商船,以区区不到千人的兵力,据岛死守,而我们同国已经聚集大量战船,精锐人马过万,难道无法攻下一一个小岛 这已是必胜的战局。还是说,难道一定要有三桅船给你们壮胆,你们才敢开战 」略带鄙夷的目光,扫一圈房中的各位将军。

    武谦一向的性格,只是清高孤僻而已,却并不如此刻薄。

    但想起杀害鸿羽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用地坐等,心脏好像被猫爪子尖利的乱挠一样,竟然一时说话咄咄逼人起来。

    众将都是握有军权的将领,被他数落得一阵尴尬,既气又羞。

    本来武谦在王族里就不算什么了不起了大角色,只是局势忽变,猛然被捧到了一个关键性位置而已。

    不过,考虑到这个男人将来也许就是他们未来的大王,又不能不忍这一口窝囊气。

    只能委屈地瞅着自己的老上司,卧病在床,容色虚弱的御前将庄濮。

    「武谦,你误会了,并不是武将们贪生怕死,他们是有所顾虑。」庄濮开口缓和僵硬的气氛,分析着地形道:「惊隼岛的名字,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是个小岛,但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岛,那个狠毒的萧家贼子很有眼光啊,竟选中这里当据守之地。」

    说话的是一个给予自己最大支持的庄濮,武谦口气也好了不少,放软了声音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地势是一个问题,萧家杀手团的精锐几乎都在那里,还有西雷王手下的侍卫,我都见过,知道他们都是好手。但是……」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庄濮坐起上身,朝武谦打个手势,请他坐在床前的木椅上,却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片,抬头对其他人吩咐,「你们都先出去吧,等一下再继续会议。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士兵,没有我的将令,不要擅自行动。」

    「是,将军。」

    大家都知道他有话要私下和武谦说,纷纷领命离去。

    武谦心里也明白,等众人走后,自己去把舱门关好,走过来坐回到庄濮床前,诚恳的道:「将军有什么话,尽管对武谦直说。」

    庄濮看了武谦片刻,才沉声问:「武谦,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情是怎么结下的吧 」

    武谦也猜不到庄濮会忽然把话题扯到那么远,不禁一愣,「从前只是点头之交,说到做朋友,应该是从那次夜谈东凡军家的择将之法开始的吧 」

    庄濮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惆怅,低叹道:「东凡军家,其实是最早开始以才能选拔将领的,如果不是西雷王和萧家贼子的阴谋,一个这样有潜力的国家怎么会这么快就垮掉呢 相比较于我们同国,却总是把选拔官员的目光放在血统和出身这种无用的东西上,令人叹息。」

    武谦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庄濮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静静瞅他一眼,「你是觉得奇怪吧 我是同国最拥护王族的武将,最看重王族血统,为什么暗地里却对凭血统和出身当官的人不屑 」

    武谦坦率的点头。

    「这大概就是做人的矛盾了。」庄濮苦笑,「作为将领,我注重实际才能,因为再高贵的血统,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也是毫无用处的。但作为臣子……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将我封为御前将,给予我保护王族的重任,这恩德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只是没想到,我竟这样无用,不但大王被害,还眼睁睁看着王叔在我面前被杀,王子夫妻双双遇难,我这个胡涂的人居然还放走了杀他们的人。」

    说到后面,语气愈发沉重。

    一时激动起来,胸口急促地发喘。

    武谦看他这样子,才知道,何晏说得不错,庄濮真的气急攻心,病得不轻,连忙帮他抚着,「将军,大战在即,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至于大王对我们的恩德这些话,等我们为大王他们报仇雪恨之后,再慢慢说吧。不如我去把何晏他们叫来,继续讨论战情 」起身要去叫人。

    「不不,一定要现在说,」庄濮一把拉住武谦的袖子,扯得他再次坐下,声音有些嘶哑地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样吗 因为王子和王叔都不在了,你就是血缘上和大王最亲近的王族,只要我庄濮有一口气在,必要把你送上同国王位。」

    这个话心里想想可以,但说出来,性质就严重多了。

    武谦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亲耳听到仍是非常震撼,脸上变色道:「你说什么 大仇还没有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正是说这些的时候。」庄濮露出沙场老将的彪悍本色,断然截住武谦的话,正色道:「不错,我庄濮只是区区一个武夫,但我也知道,争夺王位的朝堂才是最危险的战场,现在你已经卷入这个战场了。我之所以全力支持你,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是因为同国已经腐朽,上位者毫无作为,国力一天一天衰落。为了同国的再次强盛,我们必须有一个有魄力,有远见的新大王。」

    抓住武谦的手腕,用力一握,「那就是你,武谦。只有你那些崭新的想法,挑选贤能,增强兵力,保护百姓,才能让同国继续在这世上存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充满期待。

    武谦一怔,脑子轰一下炸开,热血沸腾起来,感动得鼻子微微泛酸,「将军这些天来不断在各方面竭力表达对我的支持,包括让我有指挥其它武将的权力,还以我的名义对全国发布举报西雷人的公文。我开始以为只是因为我的血统,没想到,将军的想法比我想象的更为高远。但武谦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辜负将军的厚望。」

    庄濮摆手,「不要再说这些场面话了。放眼看去,同国王族还有几个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才识的人 至少我找不到。」

    停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沉重,叹口气说:「但你明白吗 即使你有天生的血统做支持,要成为一国之君,也并非毫无阻力。」

    武谦点头,「这一点小孩子都明白,其它的王族恐怕不那么高兴看我成为新大王。」

    庄濮啪地一下,两掌在空中重重交击一下,道:「所以,我们就说到要点上了。」

    他把身子稍微前倾,对武谦一字一顿地道:「这就是我再三劝阻你立即发动攻击的原因,因为这一场为王族报仇的大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而且只能全胜,大胜,连小胜都不行!」

    他话一定点到关键的地方,武谦也是聪明人,立即了然于心,「我明白了。这是关乎王族血仇的复仇之战,一旦战败,或者说,即使只是没能全歼敌人,也将让都城里那些有异心的王族找到攻击我的借口。」

    「对,到时候等我们领兵回去,新的一一场战争就在都城等着我们了。而同国经历这一切后,元气已经大伤,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庄濮审视武谦年轻却憔悴不少的脸,语重心长地道:「武谦,我知道鸿羽之死,让你非常难过。但为了同国的未来,你一定要沉住气,你只有登上王位,才能保护同国。而要顺利地登上王位,你就需要一场让同国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极大增加你威望的彻底胜利。没什么比为大王他们痛快的报仇雪恨,更能说明你成为新大王的资格,你明白吗 」

    另一层没有直接说出来的意思,用膝盖想也知道──也没什么比让谋杀大王他们的祸首逃掉,更能说明武谦低能的了。

    万一,只是说万一。要是凤鸣这个贼子,或者例如杀害王叔的洛云这个萧家杀手之类的,在乱战中逃走了一个的话,这就不单是要继续追杀的问题了。

    这会成为一个攻击武谦的借口,成为同国两个派系对新大王人选斗争的导火线。

    庄濮是对的。

    同国看似庞大,其实已在崩溃的边缘,在大王失踪,王叔和王子明争暗斗多时又同时毙命后,同国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内斗。

    「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普通的胜利,而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胜利,将西雷王最看重的鸣王,西雷最优秀的侍卫,萧家最富盛名的杀手团精锐,一个不留个歼灭。所以,我们必须保证绝无闪失,要在优势最大,兵力最盛的情况下,才进行攻击。放心吧,敌人已经被困在惊隼岛上,让他们多活两天又何妨 」

    武谦赞同的点头。

    这些天来,庄濮命令船队停泊水上,按兵不动,无论如何都要等待三桅船到来才发动进攻的敷衍态度,终于得到了解释。

    武谦甚至为为不久前心中对庄濮产生的些许不满而自责。

    庄濮并不是怕死,也不是因为忙着照顾自己生病的身体而不顾大事。

    他才是最爱同国,最有远见的人。

    先王庆鼎不管有多少缺点,至少他在这一点上法眼无差,绝对选准了最值得托付军权的大将──御前将庄濮。

    「武谦,再等几天吧,我们同国无双的海上法宝三桅船就快到了。我会立即写一封信叫人送去,将庆贤的副将赵伟提拔为船队主将,并且命他立即带领船队赶来。」

    武谦想起一事,问道:「说到这个,将军会如何处置违抗将军命令的庆贤 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加惩处,日后人人漠视军令,命令将难以畅通,可能会危急全局。」

    庄濮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我当然知道庆贤可恨,其中可能也有庆安那个老糊涂在作祟,但有什么办法呢 最多撤换一下庆贤的职务,总不能真的按照军里的规矩把他斩首。毕竟他是王族啊,杀了他不但引起同泽其它王族的不满,而且我自己也……」

    他怔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大王命我保卫王族,现在却一连失去了王叔王子王子妃还有小王孙,难道我还要举起屠刀去杀剩下的王族吗 算了吧。」

    武谦也知道他难做,认同地点点头,「我明白。哦,我去把何晏他们叫进来吧,他们大概也在等我们的消息。」

    不多时,何晏等将领又重新回到房里。

    武谦经过和庄濮的一番谈话,虽然仍痛恨凤鸣,却已经比较沉得住气了,见到何成龙等人瞄向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不好听,索性一咬牙,站起来向他们团团一拱手,歉意道:「刚才错怪各位将军了,武谦给各位将军赔礼。何副将,刚才的话,请不要在意。」

    他这样坦然认错,众人反而感到吃惊。

    瞧瞧他的表情,一脸诚恳,显得真心实意。

    大家都是沙场上的豪爽武夫,没有文臣那么多花花肠子,见武谦这样认错,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不敢当,这也不能怪武谦大人,我们其实心里也急着杀光贼子为大王报仇。」

    小小芥蒂当即揭过,气氛顿时比刚才融洽多了了。

    庄濮虽在病中,却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不顾众人阻拦,强撑着坐直起来开会。

    他把继续等待战机,让三桅船队加入战斗的决定说清楚,又当场修书派人送过去。

    接下来,是听取各人的战前准备情况,还有侦察到的敌人情况。

    「惊隼岛上有什么消息 」

    「敌人在岸上已经修起箭楼,似乎还有其它的防御工事,至于具体的……」何晏为难道:「水上毫无遮掩,一旦靠近,就会被敌人察觉。这种情况在三面都是悬崖的惊隼岛上更为突出,我们现在只能靠远观探对方动静。都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庄濮客观地道:「这不怪你,情况特殊,这样的远距,又是水战对峙,在开战前确实难以有所接触。」

    他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何晏,没必要沮丧。双方拉开这么一大段距离,我们无法查探他们,他们也无法用任何方法接近我们。」

    何成龙笑道:「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再说,只等三桅船队一到,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看着我们的船队簌簌发抖,哈哈哈。」

    「对,就让他们多发几天抖,在临死之前尝尝心胆破碎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战船,又什么都不能做,那萧家的贼子一定吓得只有打哆嗦的份!」

    咚!

    众将斗志勃发,信心十足,正尽情想象着敌人发抖的可笑样子时,舱顶上突如其来发出一下震动。

    彷佛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

    大家顿时一愣。

    咚!咚!

    舱房安静下来后,随即而来的声音更大了,一一下,又接着一下。

    似乎小石头类的东西砸在房顶或甲板上。

    何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刷一下拉开门,往外喝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

    他的一名心腹侍卫飞快地跑过去,满面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甲板方向禀报,「将军,外……外面的甲……甲板上……」

    何晏一瞪眼睛,「甲板上怎么了 说!」

    「甲甲甲……甲板上,下下下……下石头雨了!」

    何晏一愣,旋即大怒,「什么石头雨 何小贵!你是不是又在船上偷酒喝了 岂有此理,来人啊!」

    正要要把这侍卫拉下去杖责,又一名侍卫狂奔过来,一路上大呼小叫,「将军,不好了!敌人忽然发动进攻!用石头砸我们的战船!砸中了好几个!」

    「冯万才,你还没睡醒是不是!我们离岛这么远,怎么可能被什么石头给……」

    忽然,何晏哑巴一样的没了声音,劈手夺过侍卫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敌方武器」──一块普通的石头,上面用绳子绑着一个封了瓶口的小银瓶。

    「这……这这……」何晏一脸震惊,连吸了几大口气,才爆发出几乎变异的音调,「这是敌人从岛上射过来的! 他们……他们用什么鬼东西射的! 怎么会射得这么远! 」

    猛然一个转身,捧着怀里那块变得可怕的石头冲入舱房,脸上变色道:「将军,大事不好!那萧家贼子不知造了什么可怕的武器出来,我们船队已在他们射程之内,我军必须立即后撤!」

    舱房中的所有将领都吃了一大惊。

    「什么 射程之内 」庄濮也惊得站直起来,果然喝命,「传我将令,全体船队立即后撤百米!」

    立即有人分跑出去办理。

    庄濮这才转过头来问何晏,「到底怎么回事 」

    「敌人把石头给投过来了,还连着一个瓶子,」何晏听外面传来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忙跑动的动静,一边掏出匕首,撬开封蜡的瓶口,手指往里一探,惊道:「将军,里面有信。」掏出卷成一卷的信,把它展开。

    所以人全部团团围上去看。

    顿时,西雷鸣王不敢恭维、同时又热情洋溢的书法,出现在十几双眼睛底下。

    行文颇有凤鸣一贯的风格──武谦,你和鸿羽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不如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贼子,杀了我们的大王、王叔、王子、王子妃、未来王孙……他还以为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

    武谦一看「鸿羽」二字,已经心痛如绞,咬牙切齿道:「竟然还有脸和我提鸿羽 卑鄙歹毒的阴险小人!你以为我还会受你愚弄吗 」

    夺过何晏手里的信,咬破手指,鲜血喷涌而出。

    就在凤鸣信的背面,直接写出一行力度十足的血字──凤鸣贼子,休想和谈!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所有的仇恨,都寄托在鲜血谱写的战书中。

    在最下面签上落款,武谦把血书一卷,塞回瓶里,丢给身边的侍卫,「封蜡!让熟悉水流的人找个地方把瓶子放下水,务必让它漂到惊隼岛西岸!」

    j贼!杀人犯!

    三桅船队到达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第六章

    旭日东升。

    远方水天极处,半壁云霞,半幅海水,都被染成明艳诱人的桔黄|色。

    海风缓送。

    海浪如温柔的手,像母亲轻推婴儿的摇篮一般,含情脉脉地摇晃着单林海域里这艘无人敢惹,性能一流,既耐用又奢华无比的大船。

    令人可惜的是,近乎完美的海上清晨,又被清脆冷冽的兵刃交击声毁之一旦了。

    两具同样矫健灵活的身影,正在位于大船前端高处的艏楼上闪转腾挪,不顾随时可能一脚踏空跌进海里的危险,令人紧张窒息的激烈缠斗。

    锵!

    兔起鹘落间,两剑猛一交击,火花漫射。

    「好。」景平忍不住脸露微笑,轻赞一声。

    他舒适地把背挨在甲板的舷栏上,拿起放在手边的酒壶,凑到嘴边啜上一小口陈年美酒,再咬一口烤得鲜嫩多汁的海鱼。

    一边享受滋味极好的早饭,一边继续抬头,欣赏上方精采万分的现场搏击。

    颀长匀称的体态,流畅潇洒的姿态,充满海洋气味的英姿勃发和激发热血的危险感。

    实在养眼。

    甲板上,免费看客可不只景平一个。

    第一天的惊讶震撼后,兄弟们,已经逐渐习惯每日清晨由两位头领演出的激|情相搏,并且越来越喜欢边吃早饭边做欣赏。

    「大头领的剑法真真凌厉。」

    「二头领也不差,你看!看!看到了吧 这可是二头领的绝招,那转身加腾空,一剑劈下来比闪电还快,换了你,你躲得过 」

    「所以还是大头领厉害,二头领的绝招,他不是已经避过好几次了吗 」

    上方,又一次惊险到极点的擦身腾跃,两人同时闪动身形,分毫不差地落在彼此刚才所站的位置上。

    「好!」大家不不由自主地齐齐低声喝彩。

    景平转过头,问前日刚被调回船上的兄弟,「阿林,大头领要我问问你,昨天二头领把你叫过来,和你说什么了 」

    「哦,二头领问,什么东西可以割断夹有双亮沙金丝的皮革。听说他不管见到哪个兄弟,头一句都问这个。」

    「你怎么回答 」

    「当然是没有,能够割开的就不是正宗的双亮沙金丝了。二头领听我这么说,脸色比黑锅底还难看。对了,大头领问这种小事干嘛 」

    景平暧昧地扬唇,「你以后就会习惯了,凡是和二头领有关的事,大头领都会过问。好心的提醒你,千万不要和二头领太亲近,小心被大头领丢到海里喂鲨鱼。」

    「啊 」阿林打个寒颤,「那我以后不理会二头领好了。」

    「哈,那保证你死得更快,」景平冷哼一声,「不知道大头领已经发了严厉手令,上下人等必须尊重服从二头领吗 」

    阿林鼻间冒出冷汗。

    「对了,景平大哥,二头领有没有问过你 」另一头探出一张圆脸,朝景平神秘兮兮地挤眉。

    「问什么 」

    「什么东西可以割开他脖子上那个项圈。」

    「闭嘴!」景平猛然压低声音,警惕地扫一眼仍在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个人,凶恶地小声教训,「二头领为了这个怎么弄也弄不下来的定情信物,都快气疯了,没看到连大头领都被他打得满船跑吗 你还敢在这船上提『项圈』这两个字 想找死是不是!」

    胖子脸色一白,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来来来,我做庄,兄弟们赌两手,看看今天谁胜谁负吧。」

    吃喝嫖赌是海盗们最喜欢的乐子。

    一有人提议,所有人顿时赌性昂扬,全部凑过来,头挤成一圈就地下注。

    「盘口一赔一。」

    「我押两锭黄金,大头领赢。」

    「我一锭黄金,赌二头领赢。」

    「能不能押不分胜负啊 」

    「不分胜负庄家通杀。」

    「我还是对大头领比较有信心,大头领一锭黄金!」

    空流走到甲板上时,正是下注最热烈的时候。 ‘

    「还没结束 」空流走到景平身旁,学他的模样斜挨在舷栏上,视线投往斜上方矫健敏捷的身影。

    「应该快了。」景平理智地估算,「一大早从主舱房打到甲板,甲板打到后桅,后桅打到艏楼,我看很快就会分成胜负。」

    空流瞄一眼隔壁,「他们在干嘛 」

    「赌今天的输赢。」

    「你赌谁 」

    「当然是大头领,」景平把嘴凑到空流耳边,秘密地说:「昨晚大头领成功钻进二头领的舱房,一个晚上没出来。你不妨仔细观察,二头领虽然出剑凶悍,其实腰杆发虚,下盘不稳。」

    狡黠地笑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锭黄金,笃定地往做庄的兄弟怀里一丢,「两锭黄金,大头领。」

    空流叹一口气,也把嘴凑到景平耳边,同情地说:「你输定了。」

    「不可能输。我敢用性命保证,昨晚大头领一定把二头领狠狠的那个了,现在二头领体力完全扛不过大头领。」景平老神在在地说。

    下一刻脸颊猛然一抽,不敢置信地,仰看着英明神武的贺狄忽然一个疏忽,被对手一剑拍中虎口,利剑脱手而出,匡当一一下从高处跌落甲板。

    剧斗结束。

    子岩屹立舷板,身姿挺拔俊逸,右手齐肩平伸,剑锋直抵失去兵器的贺狄胸膛要害。

    傲人骄阳、蔚蔚海水衬托下,静止的一幕如画师笔下最杰出的作品。

    众人仰头。

    「二头领厉害!」

    把注押在子岩身上的汉子们爆发出一阵狂热喝彩。

    「二头领精彩!」

    赢钱的人兴高采烈,掌声如雷。

    空流狡猾地看着景平,「大头领昨晚吃饱了甜点,今天能不让着二头领 用点脑子想想吧。」

    剧烈缠斗消耗大量体力,汗水浸透前胸后背。

    子岩的两颊,因为血液流动过快而而微微晕红。

    对下方甲板的轰鸣叫好毫不理会,调整呼吸后,他撤回抵住贺狄的剑,转身就走。

    「子岩,你的直刺大有进步,」贺狄追过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下艏楼,「横扫力度也大了。」

    「滚。」不耐烦地低喝。

    脖子上的项圈,还有下楼梯时,双腿之间的不适感,仍让子岩恼怒不堪。

    可恶,不管换上多严实的门窗,贺狄永远有办法钻进他的舱房。

    「天气这么好,不如我教你钓大海鱼。」

    「滚。」

    贺狄对子岩的拒绝充耳不闻,贴身膏药一样紧追不舍,还加快脚步,和子岩并肩疾走,暧昧地低笑回味,「你每次在舷上交错双腿腾跳,我都想到你昨晚在床上那个姿势。」

    早有防备地猛一低头,避过子岩扫来的一剑。

    但顾此失彼,腰眼还是挨了一拳。

    「呜。」捂着身侧,贺狄夸张到发出一声惨叫。

    看见子岩正眼都不瞅一眼往前走,贺狄放弃苦肉计,快步赶上,用警告的语气说:「专使大人,脾气也该发泄得差不多了 本王子今天至少有三次机会把你踢到海里,却一直让着你,丢剑认输,该知足了。」

    子岩也心知肚明贺狄今天有意容让,冷冷道:「没把我踢下海,那是你不够聪明。」

    「不够聪明 」贺狄细长眼睛骤然危险半病迹渎Φ乃治兆∽友宜纾腿话丛诓毡谏希莺莸溃骸改阌滞潜就踝佣院i穹9纳袷ナ难粤?子岩是贺狄一生中最珍爱的人,你要本王子怎么舍得踢你下海!」

    不管听过多少次,这句誓言总能撼动子岩最坚强的神经。

    执意冷淡的双眸,在那双似乎有妖力的细长凤眼凝视下,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挣扎。

    「放开。」

    「别生气,好不好 」刚才,还在恶狠狠目露凶光,单林王子此刻又使出了温柔伎俩,鼻尖甜腻地磨蹭散发着淡淡干净汗味的脸颊。

    「放开。」子岩端正的脸往下一沉,「今天比试是我赢了,你这个大头领说话还算不算数 」

    贺狄无奈地放手,不甘心地磨牙,「别对本王子摆得胜者的架子。明天的比试,要是本王子赢了,本王子立即停止分舱,让你搬回来睡,用全部功夫伺候你。」

    子岩对这句饱含情se意味的威胁不予反应,大步走过甲板时,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一群盯着他和贺狄看的手下。

    「站在这里瞧热闹 」冷峻的的视线扫过一圈。

    二头领的威慑力也不容忽视。

    海盗们个个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吃早饭,呵,在甲板上吃早饭。」

    「吃完了吗 」

    「吃完了,哈,早吃完了。」

    「吃完就去干自己的事。」

    「是,二头领。」

    大家当即作鸟兽散。

    子岩叫住其中一个,「空流。」

    空流掉头回来,「二头领有什么吩咐 」

    「双亮沙航线的三个取沙地点,选好了没有 」

    「已经选好了两个,第三个因为派去实地考虑的人还没有回来,暂时无法确定。属下猜测大概明后天就能有消息。」

    「辛苦你了。」子岩沉默片刻,淡淡地问:「等事情确定下来,我要写一封给大王和鸣王,到时候还需要你派人送去。」

    「这是属下分内事,二头领尽管吩咐。」眼角一瞥,刚好瞥到王子殿下不耐烦地挑眉,显然在怪空流不识趣,妨碍两位头领甜美刺激的调情,空流心脏怦地一跳,赶紧加一句,「属下下去办事了。」

    赶紧溜下甲板。

    贺狄笑吟吟地贴过来,「子岩二头领,专使大人,太阳越来越大,进舱房好不好 」

    子岩警惕地横他一眼,一字一顿道:「你再敢不经同意擅入我的舱房,小心我利剑伺候。」

    「啧啧,专使大人这话最合本王子胃口。我用我的利剑伺候你,你用你的利剑伺候我,不如我们明天的比试,改成比较谁的剑比较长比较硬吧。」

    子岩听到最后「比较硬」三个字,才听明白贺狄到底在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下最下流的人一定非眼前这家伙莫属!

    脸颊和脖子传来热热的感觉,子岩知道,自己又再次因为这个混蛋的口头调戏而从脸颊红到后颈。

    「大头领,前方有一艘自己人的船要求靠近,是否允许 」

    瞭望台上的水手探出半边身子,遥遥大声禀报。

    「先问他们有什么事,事情不紧急就免了,别浪费本王子时间。」贺狄大刺刺地说。

    他好不容易才把宝贝的男人弄到手,还没有痛痛快快地把三十天的分量补偿回来。

    休想他把吃美食的时间耗费在烦死人的琐碎事务上。

    当海盗大头领就比当一国之君舒服,海盗个个都是消遥惯了的角色,大头领放一两个月长假,只会欢呼高兴,绝不会像大臣们那样要死要活。

    水手挥旗打出信号进行通话,又大声禀报,「大头领,来船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真麻烦,叫他们过来吧。要是谎报军情,本王子拿他们喂鲨鱼。」

    靠近的船得到允许,迅速靠近。

    隔着十来米的巨离,低沉爽朗的男声掠过海面传来,「西雷王容恬不请自来,有要事见单林贺狄王子。」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子岩浑身一一颤,快步冲到侧舷,不敢相信地叫道:「竟然是大王来了!」

    他被贺狄半威胁半绑架的带到单林海上,总有一辈子会被囚禁在波涛风浪中的感觉。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重见多年来栽培自己的大王。

    贺狄心中微愕,目光越过海面,凌厉射向乘浪而来的不速之客。

    站在船头的容恬若有所觉,视线缓移,冷静迎上,双眸精芒骤盛。

    隔着波涛涌动的海面,两人视线在半空如高手过招般电光火石地一触,瞬间微妙地分开。

    「大王!属下子岩,恭迎大王!」

    两船一靠近,不等容恬过来,按捺不住的子岩,即刻跳到对面船上,以侍卫身分向容恬行礼,惊讶地问:「大王怎么会忽然驾临 」

    容恬为凤鸣心急如焚,一秒也不肯耽搁,立即切入话题:「凤鸣现被同国水军围困在惊隼岛上,情况危急万分。」

    骤然惊悉消息的子岩全身巨震,「什么 」

    「子岩,本王需要借用贺狄王子在最短时间内可以召集到的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赶紧援救凤鸣。」容恬深沉锐利的视线,带着压迫力直看入子岩眼眸最深处,缓缓道:「告诉本王,这件事,你能否办到 」

    子岩四肢一凝,瞬间,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坚毅表情,「请大王稍等片刻,子岩一定为大王办成此事。」

    眸中掠过一丝决然,转身返回大船。

    贺狄还等在甲板上,立即走过来问:「西雷王找上门,想干什么 」

    子岩咬咬牙,一把扯着贺狄,「进舱房再说。」

    关上房门,子岩把容恬的来意快速说了一遍。

    贺狄有趣地哈哈大笑,往床上一坐,跋扈地岔开长腿,「所有精锐战舰和水战高手,西雷王说得好轻松。」

    子岩站在床前,视线往下,直直看着他,「你借不借 」

    贺狄玩味地扫视他,「只要专使大人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本王子就借。」

    凤于九天 23集千里救援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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