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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混女相与拗惨事 作者:su打

    910

    第九章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句儿时的玩笑话],又什么是[布局十四年],然后在明了的同时,体会认识到自己真是个[没心没肺]之人。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没心没肺的,一切都只因过早来到人世的她,幼年时极为体弱,稍一不注意就会染上风寒,在病愈后,彻底忘了病中发生的所有事……

    望着窗外的清清月光,躺在榻上的云莙,小脸好是憔悴,心更是好痛好痛,痛恨自己的没心没肺,更痛那个认真信守承诺的左玺洸……

    左玺洸随大理寺理役离去那夜,云莙立即遣人快马加鞭给在外地疗养的包夫人,以及幼年时期照看自己的影子斥候去了信,在信使回报包夫人所说的第一句话后,就模糊了眼眸。

    [包夫人一看完信,眼圈立刻就红了,直抹着泪不断笑说:“是那孩子,他真的来了真的来了呢!而且还提早来了……”……]

    由包夫人及影子斥候的回信中,云莙得以了解她七岁那年遗忘了的故事,也知晓了影子斥候之所以从没对自己提过,是因为她真当那只是孩子的玩笑话,而包夫人之所以没提,则是考量着当时的她年岁还太小,人生的变数又太大,万一约定之期到时,他早婚嫁了,又或者她找到了比他更适合的伴侣,那说了还不如不说。

    是的,她当时年岁还太小,人生的变数又真的很大,可他却还是来了,提早了三年,顶着那张自以为不会引人注目,但其实更惹人侧目的脸,带着满口的谎言,以及八年努力屡试不中的[没有功名],来到她身旁。

    他确实是包夫人的远房侄儿,只是远的不能再远,凄凉的经历虽全是有凭有据、真假难辨的高质量造假,但因假的跟他脸上的乌渍一样逼真,反倒让包夫人左右为难,心疼又担心他若真的去当她的参事,人们会不会取笑他也腹诽她。

    要不是掌管后g百事的大姊夫在包夫人前去请教时,一边低笑,一边丢出的一句[这小子来真的啊?放心吧!让他去没事的。],他这辈子大概没机会出现在她眼前。

    他口中那门[中了进士便可去提]的亲事,g本就是子虚乌有,而所谓的定亲对象花飞舞,更是骗中之骗,他确实叫左玺洸,只是原名左道,而之所以二十岁时给自己取了[玺洸]这个字,则是因为七岁的她曾经指着书中这两个字对他说好听……

    左道,西律国少年宰相,赛潘安;《寰宇志》作者旁门,十多年未中举的落拓考生,丑丑的参事左玺洸……

    再不用有人告诉她更多事,她也已明白这些年中,他究竟做了什么,又为了什么。

    缓缓闭上眼,云莙不断深吸着气,因为若不如此,她的泪一定会掉下来,不仅因为她g本还不起他这十四年,更因为他再也不给她还这十四年的机会。

    她不是故意要没心没肺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若她记得这事,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像他一样,静静等待到二十岁,因为那不是玩笑话,那时早熟的她,一定是与早熟的他一般,明白对方是自己在这世间错过便不再的唯一,才会说出那般的话来。

    但终究是晚了、迟了,在彻底了解自己等待的人竟是个没心没肺、自私,又不懂体贴他人的女子后,他宁可一个人心灰意冷的转身离去,甚至耍x子耍到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也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心,很痛很痛,痛得几乎都无法呼吸了,但云莙却无法有所怨言,因为或许她跟他饮的是同一滴花露,若相处过后,她这个人就是无法让他喜爱,就算心灵相通又如何?

    这四年来,她被他用他独特的方式那样疼爱、宠溺、陪伴着,课她,为他做过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为他做过,只是自私的利用他来填补自己对包夫人的歉疚,自私的威胁他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自私的利用他与自己的心灵相通来便宜行事。

    心灵相通?相通什么?她只是一味陷在对自己的自怜情绪中,完全没有思考他前去东厅的深意与设心,并还用那般差劲且辱人尊严的言辞,对一直默默等候着的他求亲,更在求亲不成后,那样辱骂人。

    像她这样自私又不体贴的人,他如何能喜爱上?

    课她舍不得他啊!若陷在开始努力,还来得及吗?

    在她终于明了自己恋上的不只是那心灵相通,还有他整个人,包括他的嘲讽、他的嗓音、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再努力,还来得及,啊?他还会愿意再回头望她一眼吗?

    无论来不来得及,都得做,为了他曾经那样认真、执着的十四年,她就算花上十倍的时间,也必须做!在心底的誓言声中,这些日子从未睡过一天好觉得云莙终于辗转睡去。

    可睡到中夜,突然惊醒的她赫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想用手碰眼,但她的手动不了,想发生,发不出,因为不知何时,她的四肢竟被人捆绑住,哑x被点,双眼被蒙,连身上的衣衫都不在了,口中更有一股古怪的淡淡药味。

    是谁?孟青?

    不,不会是他,因为他与花飞舞早被大理寺派出的密探紧紧盯梢着,而尽管孟青依然在六姑娘府中,但他与众人所见到的“云莙”,其实都是小十一假扮的,就连寝g中也是。

    刺客?

    不!

    盗匪?

    不!

    求亲遭拒者?

    不!

    府中小厮?

    不!

    正当云莙脑中快速思考之时,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掌突然轻轻握住她赤裸的浑圆右r。眉头微微一蹙,云莙无比嫌恶地别过脸去,然后继续思考有可能的脱困方式。

    那人揉弄她双r的动作很轻、很柔,却只让思考中的她更觉厌恶、作呕,然后在厌恶作呕的同时,蓦然明白,原来自己这身子,只会对一个人有反应,就算那个人只用双眸凝视着她,什么都不做,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浑身发热。

    来人的动作更轻柔了,但思考中的云莙g本连动都不想动,甚至连反抗都不反抗,整个人呈现一具没有反应的死躯状。

    但当来人的手抚及她右r上缘的飞凤印记处时,她的身子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再他抚及她小腿处的印记,并用某种y体在其上涂抹时,她的心,忽地狂跳了。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大理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秘密寝g里,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她?

    但这世间,除了小个子跟他,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全身印记之所在,又明了该怎么让它们显形的,而这世间,除了他,更无人能在毋需知会的情况下,便知道她身之所在的。

    难道他逃狱了?

    为了避嫌,她虽在将手中证据交给大理寺后,便不再靠近霓城一案,也无法得知任何消息,但她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的,所以在这之前,他绝不能这么做,否则一当追缉令发布出去,他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当云莙因了解事情的严重x而开始发冷、发颤,并不断出现“不可”的唇形时,明白她已知他是谁的左玺洸,动作反倒变得强硬了。

    他用着那双戴着手套的手,用力盈握、搓揉着她的双r,把玩她的r尖,令她的r尖彻底紧绷都不停,他用他的唇用力吸吮、舔弄、啄啃着她身上的所有印记,一点也不温柔。

    面对着如此不温柔的左玺洸,云莙的身子却立即有反应了,尽管她一点也不想对这个不温柔、不发一语的他有反应,但面对着这世间最熟悉她身子的他,她如何办得到?

    他,还在生气吗?还在耍拗吗?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她吗?

    张开红唇,云莙想对他说明一切,想告诉他,她不是故意没心没肺的,但他就是不解开她的哑x,任她就算喊破了喉咙,仍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吧!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如果他要的就是他俩的「没有未来」,那么,她就任他这样对她发脾气,毕竟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的她,至少能为他做一件事了……

    怀着心底的那份情思与傻气,在那股刻骨铭心的绝望中,云莙任他抚弄遍自己的全身,既不反抗,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地娇喘着、颤抖着,然后任蒙住她双眸的柔巾,愈来愈湿……

    「我一直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同你一样丰盈,但在造访过忆莹楼的尘星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你,并不是最丰盈。」

    当耳畔传来左玺洸那低沉的磁x嗓音时,云莙的身子猛的一震,然后发现自己的双r再度被握住,而且这回,他褪去了手套。

    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他……造访了忆莹楼的花魁尘星,而她,不及尘星丰盈!

    听到这话后,云莙一阵晕眩,一直没有动作的手,紧紧反握住了绑住她双手的绳索,牙关是那样紧:「我一直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同你一般纤细,但在造访过春水阁的水漾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你,并不是最纤细。」

    当柳腰被人盈握时,云莙听得他如此说。

    他连水漾那里都去了,而水漾,是出了名的热爱俊秀男子,所以,他已经恢复了那「赛潘安」的本来面貌了,是吗?

    所以g本不想让她看到他本来模样的他,才会蒙住她的双眸,是吗?

    云莙反握住绳索的小手开始挣扎了,挣扎得双腕都痛了,挣扎着眼前的柔巾更湿了……

    「我一直以为,这世间的女子都同你一般挺俏,但在造访过香山阁的秋枫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你,并不是最挺俏……至于这里……」

    当雪臀被人轻轻捧起,当一只大掌覆至她身下微湿的花瓣处时,她的心,彻底碎成片片。

    他竟已与其他女子……而且,还如此多名女子……

    一想及此,云莙再受不住地开始发狂抗拒着他,手脚并用地扯着绳索,再不想让他碰触她,但无论她如何反抗,他依旧继续抚弄着她,恍若一个局外人般的冷酷淡漠。

    一当意识到这个点后,云莙缓缓地停下了所有的反抗,紧紧咬住了下唇,咬得红唇都出血了也没松开,因为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原来无动于衷,是如此的让人心痛,让人绝望,而他,曾默默忍受了那样多年……

    看样子,他在放下心中十多年的执念之后,已开始追寻这大千世界的其他女子,在明白她原来g本不值得他留恋之后,用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的过去,画下句点。

    当心中所有的痛彻心扉凝结成的泪滴,终于由彻底湿透的柔巾中流淌而下,划过云莙的脸庞时,绑住她四肢的绳索,突然微微松了开来,她的身子也被扶跪起来。

    「虽不是世间最丰盈……」轻跪在云莙身后,左玺洸将双手绕过她的腋下,柔柔捧住她的双边浑圆椒r,爱怜地挤压、揉搓着,并将唇附在她的耳畔,「却是世间最恰合我掌心热度,而这其上的两颗玫瑰色粉嫩r尖,更是世间最诱人……」

    他说什么?

    紧紧咬住的红唇,缓缓松开了,云莙的双r,因他的话和温柔的爱抚而微微胀痛着、酥麻着。

    「虽不是世间最纤细,最挺俏……」将一双大掌移向云莙的柳腰与雪臀间来回摩擦,左玺洸一边吻着她颈后的印记,一边哑声说道:「但为我弓起并轻款之时,那婀娜与娇媚的身姿,却是世间最撩人……」

    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取笑她?

    尽管心完全乱了,但云莙还是不由自主地弓起腰,如他所言般的轻摆、轻款着柳腰与雪臀,然后感觉着她身后的他,手依然轻择、轻捧着她敏感不已的r尖,但唇却由她的颈项开始,沿着后背一路吻下。

    身子被他吻得好烫,烫得仿佛被天火灼烧一般,而在那阵难耐灼热中不断娇喘的云莙,感觉着自己的花径瞬间湿透了,一股温热与湿滑,就那样沿着她的腿际,羞人地向下蜿蜒。

    左玺洸的手,不知何时,缓缓离开了那对诱人的r尖,仰躺至云莙身旁。

    就在云莙因望不见他又碰不到他而倾转着头,红唇开启,无声地喊着「玺洸」时,他的双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腰,轻轻将她往上一举一挪,让他的脸,正面朝向她身下的秘密花园。

    [至于这里……]望着眼前那朵沾染着露珠,盛开的那样娇美又晶莹剔透的销魂花瓣,左玺洸伸出舌尖向上轻轻一添。

    啊啊……

    当那灵动的舌尖在自己的花瓣中来回梭游,并不断刺入她的花径端口处时,她紧绷着全身,无声尖叫着,然后再剧烈的颤抖中,感觉自己的花径因渴望他而产生的阵阵紧缩、疼痛,感觉着他无顾她的颤抖,径自吸允自己身下蜜汁的邪肆与霸道。

    他究竟是怎么想她的?为何突然又变成这样了?

    他到底是在捉弄她,还是在爱恋她?

    当被左玺洸吃吮得浑身虚软,脑际一片混沌之时,云莙发现,他不知何时支起了身,再度来至她的身后,双手紧握住她的柳腰。

    [至于这里嘛……]说话之时,左玺洸突然一个用力提腰,将自己紧绷已久的火热硕大一举刺入云莙许久未曾欢爱的花径中,并且直达最深处。

    呀啊……

    当花径被他如此强力贯穿之时,一股强烈的战栗与酥麻感瞬间由云莙的背脊窜出,直达发梢。

    [号称身经百战,但身经百战的对象却由头到尾只有一个我的你,不愧是我女儿国后g女官口中的得意门生,因为无论占有了你多少回,你这身子依旧如你我初夜那回一般的紧窒、窄小、湿滑呢!]

    他、他怎么会知道……

    当左玺洸将自己埋在云莙的花径中,轻轻抱着她,并在她耳畔得意轻笑之时,她的小脸彻底红透了。

    [我说的对不对啊?与我同一日抛却处子身的六儿。]

    望着云莙嫣红得那般诱人的绝美小脸,左玺洸不断挑逗着她身上的所有敏感处,然后发觉自己怀中的小小人儿浑身不住轻颤,窄小花径不断瑟缩,可脸上的神情,却逐渐黯然。

    [我确实看了,也碰了她们的x,不行吗?]明白云莙心中在想些什么的左玺洸一边吻着她的颊,一边逗她,但在风觉到那粉颊的僵硬与瞬间滑落的泪滴时,他忽地别开脸去。[半盏茶不到,戴着手套。]

    嗯?这样短的时间,还戴手套?

    原来他是去考察的,考察这世间的其他女子,与她有什么不同?而她,好像胜出了……

    云莙自然认得尘星、水漾与秋枫这三名虹城著名的美女花魁,但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如此轻易胜出,之所以他会觉得她百般好,恐怕是因为他……

    当某个答案在云莙心里呼之欲出之时,左玺洸却突然将火热的硕大一举退出了她的身子,然后又用力一撞,继而疯狂地冲刺了起来。

    在这样猛力的贯穿之下,云莙再无法思考了。

    在花径中的紧缩程度愈来愈高、愈来愈难耐之时,他突然又整个停了下来,只是不停地温柔爱抚她,然后在她耳畔低声轻盼着一些他从不曾说过的邪肆诗语……

    听着那些暧昧至极的调情低语,云莙的小脸羞得都抬不起来了,她的心不停地狂跳,不断微微瑟缩着的花径更是疯狂地泌出汩汩蜜汁,不仅彻底湿透了他,也湿透了他们身下的床榻。

    「你今日怎么会如此浪,又如此湿?我向来高贵的六儿,是为我吗?」

    望着无法再思考且小脸神情彻底痴狂的云莙,左玺洸将她摆放成仰躺的姿势,将由她身下沾及的蜜汁抹至她微启的红唇,然后在她的红唇上不断地显示出「玺洸」的唇形时,激狂地吻住她。

    在吻住她的同时,他用手托高她的雪臀,垫上高枕后,才将唇离开她,然后在她依然娇喘吁吁时,分拉开她的双腿架在肩上,跪在她腿间用力一挺腰,将自己紧绷、火热、坚硬如钢的硕大再度刺进她的花径中,完全进入又完全彻底的疯狂穿刺起来。

    在那回回都抵达花心的惊人撞击下,当那等待已久、渴望已久的高潮终于到来时,云莙几乎疯狂了,她的双手紧紧捉着身下床单,任那阵久得不能再久的快感狂潮彻底将她淹没。

    「爱我吗?六儿。」

    爱……

    在左玺洸几近失控的占有下,满面绯红、依旧高潮的云莙在疯狂的无声娇啼中颤抖着红唇说道。

    能不爱他吗?他是她这世间错过就不再的唯一啊!

    “是吗?既然如此,在我这逃狱囚犯离去前,最后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让你一辈子都得面对我留在你体内最深处的印记,永远没有机会逃离。”在左玺洸的低吼声中,一阵强力热流直接冲刷至云莙花径的最深处,让仍在高潮中的她,再度高潮。

    而这股高潮的强度与快感度,不仅胜过过往的每一回,并且就算他已不再律动,只是用手掌托高她的雪臀,将依然坚挺的硕大火热深深埋在她的体内。

    身子,整个虚脱了,意识,彻底混沌了,但将心整个掏给了左玺洸的云莙,依然无法说出半句话,因为纵使他如此激狂地占有着她,还是不让她有开口解释、说明的机会。

    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听她想说些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让她看看他那让她最着迷、心醉的脸庞?

    为什么就是不让她有努力的机会?

    为什么还是要走?

    他可知,他这一走,他们便再不会有一辈子了,永远不再有……

    第十章

    虹城西南角一处大院,风景清幽,设备齐全,却戒备森严,因为这是女儿国科考围场——“锁院”,所有与科考相关的出题、阅卷、誊录、印制等官吏,由考前两个月开始便生活在其中,并且在放榜前,人员准入不准出,信件许收不许寄。

    正因为此,所以在这长达半年的入围期间,这群人唯一期盼的,就是放榜日快些到来,而在此之前,他们的乐趣,就是等待每五天会送进来,并就此住下的那名“信官”,听他说说女儿国近几日发生的事,打发打发时间。

    这日,仅管时值放榜前夕,却没有人提前预收行李,而是全部聚集在荷花池畔,因为这回信官带进来的消息,震撼力之大,让平素一些不爱闲聊、议论的官员都纷纷竖起了耳朵,密切聆听。

    因为自霓城案爆发后,大伙儿唯一知道的涉案人左玺洸,在四日前被爆出人已不在大理寺,并且去向不明。

    虽然大理寺审理案件未到水落石出前,向来不公开,但因此案牵扯到了云莙,所以不仅小道消息满天飞,锁院里还因此分成了正、反两派,各自g据自己的“独门消息”吵嘴、辩论。

    “这……算是畏罪潜逃了吧?”

    “什么叫潜逃?大理寺压g没承认他是嫌犯!”

    “可也没否认啊!”

    “不管大理寺有没说话,但他这不是给六姑娘找麻烦吗?”

    “是啊!大伙儿都知道他是包夫人的远方侄儿,况且当初他被拘提时,六姑娘人就在现场,还因此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最后还是大理丞破例亲自出面说明,事情才平息下来,现在他一跑,六姑娘包庇与识人不清的声音不是更没完没了了!”

    “现在已经不是包庇、识人的问题了……”听到这里,被众人围绕着的信官长长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问题?”所有人一愣,急急催促着他往下说。

    “听说,昨儿个,莙丞相主持会议前,一群没眼色的官员竟在她面前讨论此事,一会儿说左玺洸相貌丑,一看就不是好人,一会儿说左玺洸那人心机深重,改日一定会犯更大的案,所以一定要尽早将他缉拿归案,判他个斩立决。”

    “然后、然后呢?”

    “然后六姑娘就淡淡说了:‘请各位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因为你们谈论的人,正巧是我深爱了多年的男子,我云莙穆尔特此生唯一认定的驸马……好,现在开始开会。’”

    听到信官转述的话,众人全静默了,之后,叹息声四起。

    “啊……是这样啊!原来,他不仅仅是个参事而已。”

    “这六姑娘……唉……怎么就傻了啊!这世上男子那样多,她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按理说,能让六姑娘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应该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啊!”

    “这左参事也真是的,明知六姑娘那样倾心于他,真是清白的,就像个男人一样的站出来说清楚、讲明白啊!半句话不吭的躲起来是什么意思?”

    正当所有人感慨纷纷时,有一人突然急匆匆地地向人群聚集处急奔而来。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最近出的事还不够多、不够大吗?”

    望着那名臂绑黄巾,显见是来通报榜单,次第已定,顺便告知众人可以开始准备归家消息的男子,锁场里资格最老的官员皱眉轻斥道:“若你指的大事是这回的科考,那就省省吧!大伙儿早知道这回科考的结果g本毫无悬念,了不起有两个人并列状元罢了。”

    “真是大事啊!这回科考的前两名次第从缺啊!”冲到众人眼前的黄巾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一听到来人的话,原本叹息声四起的花园池畔一下子像炸锅似的哄闹开来。

    “从缺?你开玩笑的吧?”

    “就是,怎么可能从缺?”

    “没错,那两人的文采不仅惊天地、泣鬼神,策论里的高明定见更是奇妙地相辅相成到一种浑然天成的境界,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没开玩笑,因为女皇跟许首辅一致认为,那两人资格不符。”黄巾男子在众人议论声中扬声说道。

    “为什么会资格不符?还一次两个人都不符?”

    一听到这个回答,连平常不爱与人聊天,专管阅卷的那几位老官员都缓缓向黄巾男子所在之处走了过来。

    “据说,女皇一看到两人的本卷,连弥封都没拆,就低声骂了句‘胡闹’,之后便什么话都没说的将卷子扔给了许首辅。”

    “许首辅这么说?”旁人连忙催问道。

    “许首辅看后,也骂了句‘胡闹’,但又说了句‘可惜’,随后又立即补了句‘不,一点也不可惜’而据一旁的内侍透露,说最后这句话时,她老人家笑得眼睛都张不开了,而女皇的眼眸更是温柔得都快化成水了。”

    听着这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众人全目瞪口呆的两两相望着。

    “到底为什么啊?”

    “依女皇跟许首辅的眼界,不可能看不出此两名考生的过人之处啊!”

    “这样的决定,如果没有个说法,我们这群阅卷官实在无法接受!”

    “有说法。”在众人,特别是阅卷官的不解与不平声中,半晌后,黄巾男子又开口了,神情是那样诡谲。

    “什么样的说法?”一听到有说法,众人自是齐声问道。

    “之所以资格不符,是因为那两名皆落籍虹城,却千里前去霓城应试的考生,他们的应试文牒,一名除了x别之外,能造假的全造假了,另一名则除了姓名、x别之外,连不能造假的也造假了。”

    “这……不应该啊……”

    “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等等,让我猜猜,那位能造假的全造假了的考生,莫不会是名女子,并且还姓‘皇甫’吧?”正当大伙儿一起苦思冥想之时,一名白发老者在于身旁一名上了年纪的誊抄员窃窃私语半晌后,突然开口说道。

    “没错,皇甫忆君。”黄巾男子用力点了点头。

    “不是我说,我们穆尔特家族的孩子是怎么了?天底下姓氏那么多,偏偏独青睐‘皇甫’……凭空冒出一个皇甫寄书还不够,这厢又来个皇甫忆君……”听到这个回答后,自小担任穆尔特家族唯一男丁——云书穆尔特,别名皇甫寄书——理学师父的白发老者喃喃唤道。

    “果然,一样姓皇甫,还带个本名的‘君’字……我在誊抄卷子时心里还直嘀咕,说这世上怎么有人笔迹跟莙丞相一模一样,原来真是六姑娘的卷子!”

    “什么?是莙丞相?她竟亲身考察科考去了?那就难怪了。”

    “是难怪了,不过跟皇子一样同姓皇甫也没什么不好啊!走到哪儿都是一家人。”

    因白发老者与誊录员一席话而顿时恍然大悟的一干人等先是七嘴八舌地说着,而不多时,有几个人像想到什么似的叫着。

    “那我知道了,若我没料错,那位连不能造假的也造假了的考生,应该姓左!”

    “不必应该了,就是左玺洸。”这回,黄巾男子直接公布答案。

    “难怪先前有传闻说在霓城见着了左玺洸,还说那时的他,一路细心呵护、伴随着一名气质高雅、灵气逼人的女子准备应试,原来那名女子就是六姑娘啊!”

    “莙丞相不愧是莙丞相,随便一出手就技惊四座。”

    “不只六姑娘,左参事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而六姑娘恐怕早知道了,所以才会倾心于他。”

    “可他把事情弄成这样,六姑娘就算再倾心,也只是徒留伤悲啊!”

    “伤什么悲啊?你没听清吗?他们两人是一道的,显而易见,左参事是陪着六姑娘一起去考察,并发现弊案的人,g本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主谋!”

    “就是!还有,你刚没听他说女皇跟许首辅两人都笑了吗?若左参事真有问题,女皇跟许首辅还笑得出来吗?”

    正当大伙儿赞叹、惋惜,又争吵成一团时,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嗓音蓦地响起。

    “喂!老李,在看过左参事那令人拍案叫绝的文章后,再回头来想想‘左’这个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我记得十多年前,西律国有名十二岁拜相的少年,在短短五年间,大刀阔斧的为西律国制定了许多改革与j进政策,奠定了西律国如今国富民强的基础,但五年后,他却突然小三居 ,再无影踪……当时好像有人说,这名少年宰相其实是女儿国人。”

    “没错,他确实是女儿国人!我那曾担任六姑娘幼时影子斥候的娘亲还跟我说过,他曾到我女儿国参访,而那时染了风寒的六姑娘不知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普通小哥哥,硬拉着他的手,要他陪了她三天,然后在他临走前,要他当她的驸马呢!”这时,一名年轻官员兴奋地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是有参访这回事,而那名聪颖之至的少年宰相也确实姓左,论年岁嘛……也与现在的左参事相当,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因为他名唤左道。”

    “字玺洸。”此时,一名坐在一旁,半天没说话的霓城风家老姑nn开口了,慢之又慢,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左道,姓左名道,字玺洸。”

    可轮到她了!

    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还她风家大恩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要知道,对她风家有大恩的,从不是什么他的祖上,而是左玺洸本人!

    向来有恩必报的风家为感怀他的大恩,多年来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还他这份情,但他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直至四年前的一个午后——

    那日,携着一箱珍宝,俊美至极的他来至了风家……

    “我得去见一个混丫头,所以把我弄丑,能多丑就多丑,省得那混丫头巴着我不让我走。”

    这样古怪的要求,风家从没听过,但为了还那份恩,他们咬牙抹去了他的惊天美貌,几个月后,辗转听说,他到了虹城六姑娘府当参事,并且一当,就是三年。

    一年前,他又再度出现在霓城风家,并还携着比上回更大箱的珍宝当报酬。

    “随便找个人,随便用什么方法,把那个混丫头给我牢牢看住,别让她给我出乱子、找麻烦。”

    是的,那个混丫头,女儿国的六姑娘,云莙穆尔特。

    由于向来以低调为家训,所以虽有些好奇,但风家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由大当家开始轮番出动,在所有风家人都为那个“混丫头”慵懒的迷人风采彻底倾倒时,一齐在低调的窃笑中配合左玺洸的y谋。

    她们小心翼翼地跟着那“混丫头”,望尽他对她所有的低调呵护;在他俩开心拌嘴时,他们含笑坐在屋檐望月光,在他俩坐在树下安静听风看云时,她们眯眼躺在树梢晒太阳,然后在她对他三年多来的所有付出完全没有反应时,跟着他一起在夜里叹息。

    当她染风寒而他忧心如焚时,他们急着为他四处寻好药,换他染风寒而她仓皇失措时,他们索x自己扮成名医,带上好药……

    当她竟一人独闯贼窝,而他惊急欲狂时,风家可说是j锐尽出了,在望见那骇人场景后,与他同样心中泣着血,上下一心地折磨得那大小个子求死不得、求死不能,并在所有能说与不能说的都说完后,才发现,他们与他都弄错了。

    经过低调且绝对守口如瓶的家族讨论后,他们发现,这个“混丫头”虽然看来对所有事都浑然不觉,但她望着他时,眼眸是澄静、依赖的,并且回回都是自然直视的,恍若g本就没看到他们的j心之作;他们也发现,这个“混丫头”虽像头猫一般,但无论怎么绕,最后总会窝回他身旁,而在他没注意时,望着他的眼眸更是醉人……

    可这样的他与他的混丫头,在回虹城后,却突然成了陌路人,并且他还入了狱,背负着那g本不属于他的罪,任那些无端流言一一重重击在他身上,及他们的心间。

    一贯低调的风家,仅管深知他的为人,却一直咬牙忍着不发一语,全因他口中叮嘱的那句“看风向、漏口风”。

    如今,风向对了,她风家人,怎可轻易放过!

    “不是吧?我记忆里,那时左道虽小,但已俊美异常,在西律国更有‘赛潘安’之美名啊!而这个左玺洸,不仅脸上有一大块黑渍,听说还是个考了多年都考不上的落拓考生。”听到风家老姑话后,有人语带保留地说道。

    “刚那年轻人不是说了吗?六姑娘七岁就订他当驸马了,而要成为我女儿国驸马的条件,一直以来不都是‘不可引人注目,更不能拥有功名’的吗?”风家老姑nn睨了那人一眼后,冷冷说道。

    听到风家老姑话后,众人霎时明白了,明白过去的左道,为何成为了今日的左玺洸。

    “若真是如此,那很多我原本想不通的事确实都有解释了。”

    “啊!若左玺洸就是左道,那他一定与霓城案无关了,因为以他的能耐,要什么没有?”

    “虽我还是不懂左参事年年应试的背后原由,但我现在明白了,他之所以从来未曾金榜题名过,不是考不上,而是为了信守与六姑娘的儿时承诺,更是为了在真正成为六驸马之时,不让六姑娘受到任何非议,所以g本不想考上啊!”

    “这回,虽明知会被除名,但因有莙丞相陪伴,所以他一开心,不小心使出真本事来了吧?”

    “他一直没忘呢!”

    “他真的等到她长大,来到她身旁了呢!这样的人物,竟会因六姑娘儿时一句话,抛去一切功名利禄,等待得如此无怨无悔……”

    “愿意等待,是因为他们本就是一类人吧!当生命中已出现对方这样的命定之人时,他们的目光,又怎可能再望向他处呢?”

    当众人都因云莙大小就具备的惊人相人之术,以及左玺洸的信守承诺与用情之深、之久热泪盈眶时,突然有一个人喃喃说道——

    “或许我们的六姑娘与未来的六驸马对现今外头的风风雨雨不会在意,但就我个人而言,我相当舍不得他们受半点委屈,更厌恶听到一些有心人刻意放出的不实流言。”

    “谁舍得啊!”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然我们的意见难得如此一致,那位各位,该怎么做,出围后,大伙儿就来个心照不宣吧!”

    从前、从前,有一个姑娘……后来、后来,那一个少年……

    所谓的心照不宣,就是尽其所能的口耳相传,因此不到半个月,这个天真无邪得让人想发笑,却又执着、动人、痴傻得让人落泪的故事,立即传遍了女儿国大街小巷。

    没有人知晓,姑娘的少年,如今身在何方,又会否回到姑娘身旁,但所有人都在翘首盼望中祈祷,他们的姑娘与少年,在故事的最后能够带着笑容,心手相牵,无论他们看不看得见……

    就在所有人暗自悬着一颗心,在忐忑中等待着故事最终的结局时,霓城府尹一纸飞抵虹城的公文,以及大理寺及御史院像有默契般,同时公布的告示,霎时令得女儿国举国欢声震天,虹城满城彩纸飞扬——

    花飞舞与孟青长达百页的j确罪证书,主嫌与多名犯案者的已逮捕令、共犯官吏免职令,以及答谢某位左姓民间友人至霓城协助办案,并通告他已于近日离开的文书令。

    是的,某位左姓民间友人,因为他们的少年,虽失手考上了举人,却因资料作假,所以还是没有功名,因此在还他清白之余,为助他保住驸马之位,他们必须格外注意措辞,决不能让他引人注目。

    在不能引人注目这个共识下,虹城人派出旗下最j锐的民间探子——老大娘集团——日日在各大城门旁假装喝茶,在六姑娘府旁假装买菜。

    可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整整一个月,他们的少年,依然没有回到姑娘的身旁。

    又过半个月后的一夜,夜凉如水,躺坐在榻上的云莙,痴傻望月,一直望到月上东山,才缓缓合上酸涩的眼眸。

    他,g本就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执着又温柔,g本不像他x子那样拗,满口谎言又爱欺负人。

    不仅先前故意让她吃了半天暗醋,还耍x子把自己弄进狱里,最后明明是配合大理寺与御史院,假借“畏罪潜逃”放松花飞舞跟孟青的戒心,顺便去霓城协助办案,却非在她面前扮个逃狱犯来吓她,用话气她,小心眼的来报复她过去的无动于衷。

    他,g本就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少年”,“那个少年”才不会丢下她不管,更不会像他一样,欺负完她,又弄出那么大个事后,屁股拍拍,没事般的一个人在外头乐逍遥。

    但就算他不是人们口中美化过的“那个少年”,她,还是爱他,爱他用那含着多倍嘲讽值的嗓音对她说话,爱他跟她唱反调时的眯眼挑眉,爱他使拗时的可爱模样……

    也该回来了吧?再使拗也有个限度,她很想他呢!真的很想很想他呢!他应该知道的,更何况,难道他不想回来确认一下吗?

    究竟是出事了,还是染病了?人又在哪儿呢?怎么就是找不着呢?

    快回来啊!玺洸,快回来……

    当心底的浓浓思念与深深担忧最终化成一颗泪,缓缓由云莙眼中滴落时,一只大掌,稳稳地拾住了那滴泪,然后将之轻轻吻在口中。

    “真不容易……这滴泪,花了我四年的时间,等得我头发都白了。”

    “你……”望着眼前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有些憔悴,却依旧顶着一脸黑渍的容颜,云莙的泪水瞬间溃堤,可脸上却是笑着的,不仅因他完全无恙,更因这是第一回,他如此直白的表露他的心,“我……没心没肺……”

    “对,我们确实都没心没肺。”将云莙拥入怀中,左玺洸爱怜地吻去她脸上所有的泪,“因为全掏给对方了。”

    “你g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将小脸埋在那温暖的怀中,云莙紧紧抱住他的腰,又泪又笑。

    “当然,我只有更好,否则怎会明知上你的当、受你的骗,依然乖乖坐上贼船,动也不敢动,白白误了我大好的青春岁月,让我晚了那么多年才知道这世间还有三大美女花魁这种事。”

    听及左玺洸又提起那三大花魁,云莙笑得更甜了。

    因为据坊间传闻,那三大花魁有回一起聊天,各自说起近况时,才发现她们竟在同一天都接待了同一位多金怪客,而这位多金怪客不仅一见她们就皱眉,在她们轻解罗衫之后,虽用戴着手套的手碰了碰她们,却像她们身上染有瘟疫似的立即缩回手,毅然决然转身离去时,口中还不断喃喃“差远了……该死,我这辈子是彻底栽了”……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时,一点都不害臊?”望着左玺洸虽口中说着话,但眼眸不断瞟向自己的小腹,云莙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

    “事实如此,有什么好害臊的?”左玺洸随口胡乱应着突然静默半晌后,轻咳了一下,“我可以……他吗?”

    “你……那日好过分……”主动将左玺洸的大掌放至自己腹上,而一回想起他那日为了让自己受孕所做的一切安排与邪肆行为,云莙的小脸彻底嫣红了,“连话都不让我说……”

    “当然不能让你说,要不,我哪还舍得走?”轻抚着云莙的小腹,左玺洸的嗓音是那样飘忽,“是真的呢?”

    “抱歉……”望着那双微微颤抖的大掌,凝视着他那缓缓泛起雾光的眼眸,以及恍如在梦中的痴傻神态,云莙紧紧握住他的手,任泪全落在他的手上,“抱歉……”

    是的,抱歉,因为她向来体弱,为了保住他俩衷心期盼的这个孩儿,她不得不咬牙住进秘密山庄,让他不仅找不到她,更让他再度体验在不安与焦虑中等待的苦涩。

    “没关系,我明白,虽然我差点将那山庄旁的山铲平,还特地画了地道施工图准备开挖,要不是风家老姑nn死命拉着我,说这样只会更惹人注目……抱歉,我回来晚了。”

    望着云莙眼底浓浓的心疼与依恋,左玺洸忍不住轻吻住她的红唇,只因他的混丫头,比世间所有人都贴心、可人,更因他长达十四年的孤单等待,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可知,他从来不需要她为他做些什么,只要她一辈子都用这样的眼光望着他,就足够。

    她寝g中的空气,缓缓粘稠了,轻轻的娇喘与呢喃,在其间四处弥漫,许久许久之后,才又传出人声。

    “哪!问你个问题。”

    “问。”

    “在霓城时,你为什么老看着路上的姑娘皱眉?”

    “因为我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想不通为什么一样的衣衫,一样的穿法,在你身上便那样好看,可她们就穿得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那自是因为他深深爱恋着她啊!如她一般,她最可爱又别扭的天然拗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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