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爱（三部） 作者:葡萄柚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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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傻爱·失落人生 17

    【还请亲们多多留下票票呀~~　ap;ap;gt;;】

    【最近爱上手写稿文~~~】

    【等之後~~确定不是坑後　再贴上来】

    【是关於市长之子、黑道老大　以及小雏妓的故事】

    【有人想看吗？？　不过估计挺虐的就是鸟】

    何子毅把妹妹叫来。

    何灵带了个大眼镜，正挂著耳机背英文单字呢。

    这个礼拜天是第五次模拟考了，虽然数理科目还有英文都不是她的强项，但是凭著一股想做给那个人看看的心情，她这段日子，几乎是一头栽在书缸里不出来了。

    「哥，什麽事？」

    何子毅指指桌上的小点心，礼拜天，随著友人去了一趟日本银座，听说有家点心店还不错吃，他想起爱吃甜食的何灵，便差人去买了一盒。粉色系的j致包装，透露出一种古色古香的禅味，光看这外边儿，即便里头仅是装个十几块钱的廉价物品，也因此而衬出高贵而j的深度。当然，这家的点心是银座商圈中最有名的人气点心，从用料到完工上架，处处都能见到店家的用心。

    盒子一拆开，手工的水果泡芙，以及栗子布朗尼，还有芝麻提拉米苏的香气立刻浓郁散出，何灵笑眯眯了眼，在哥面前，她不再那麽绊手绊脚，显出原本该有的活泼和俏皮。她分了一个给何子毅。对於自己所喜爱的，何灵素来就不吝啬分享。

    何子毅接过已摆盘好的甜点，佣人上前，替他们端上了咖啡及花茶。

    「最近学校上得怎麽样？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何灵想起了杜康楚、还有渺渺等等一群人，甜甜的笑开一抹弧度。就像是那满片翠地上迎风起舞的小小花儿，正展现出一股绝色的生机，虽不是最漂亮的，但在有心人眼中，这抹笑颜很是醉人。何子毅原先狠厉的眉眼也不自觉的放柔，他看著妹妹不亦乐乎的模样，原先因外务所扰的心情也沉淀许多。

    何灵点点头，笑说，「大家都很用心的在帮我的忙，我在那儿过得……很不错。」

    何子毅闻言，亮眸中闪过一道痕，「这个礼拜要考试？」

    他听见照顾何灵的下人提到三小姐最近发了魔似的刻苦用功。有些心疼，也有些替这样的妹妹担心──这下子，见过她人之後，发现她已清瘦不少，脸上也积了股郁郁之气。

    「是……连导师……都说我进步很多，只不过是以前没找对方法念书。」

    何子毅叹了口气，「灵灵……别把自己逼太紧了。」他捏捏妹妹的手：「你看你，都憔悴不少。」

    何灵听著哥哥的话，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给逼太紧了。但是只要一想起好不容易，杜康楚对自己的态度没这麽糟糕之後，更是促使她更看重自己的课业。只是长期紧绷下来，她最近竟偶时会出现盗汗、x闷想吐的不适感，食欲也不好──她以为，这一切只是压力所致，等到学测一结束，应该也就没事了。所以，即使最近这些不舒服造访自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可何灵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她摇头，回答道：「嗯……我知道的，哥哥──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何子毅握握她与自己交叠的手，「傻姑娘，哥哥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是你能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

    喝了口咖啡，何子毅沉默了半晌，後道：「那个……杜康楚……你和他现在处得怎麽样？」

    何灵一愣，没想过哥哥过了这麽久，还会提到杜康楚，於是，她立刻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啊……这、这个……」看见哥哥一副有趣的样子，她急道：「哥哥没事提到他做什麽──！！」

    何子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微幽心情称不称得上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之叹，但是真的很难得见到天真内向的小妹会露出这样的小女儿姿态，他真是乐了，揶揄道：「哥哥怎麽会不记得，不就是那个臭小子前阵子让我家灵灵哭鼻子受委屈的吗，所以哥哥当然要记，而且是拿本簿子仔细的记下，免得我家的灵灵以後吃了亏，哥哥要找谁负责去？」

    何灵脸红，心口烫得像是有火在烧，她闪烁间避开了哥哥清亮的视线：「他是学校的优等生，风云人物，人家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我什麽也没想，哥你也别多想──」

    何子毅的确是对杜康楚这小子记忆很深刻，本来嘛，对他的印象也不过是不小心与接送何灵的车子发生擦撞的男孩，在拉面店打工，其母亲还是在何家的副业餐厅里洗碗的妇人。

    怎麽没料到何灵之後会三番两次的偷跑去医院照顾那小子。

    那时何子毅和其他何家人待在国外，本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可等到再回国，却发现事情严重到灵灵为了那男孩竟翘掉辅导课！！

    除此之外，还让他发现她跑去拉面店帮忙───他的妹妹，他从小最专宠最疼爱的小妹妹，从以往将她的处境看在眼底，私底下为了何灵，何子毅早就不知为妹妹动过多少人，直到好友劝他，这样做无疑是扼杀何灵的成长x。於是他到後期才选择不再甘涉，仅是默默守护。

    然，瞧瞧之後是什麽情形？

    何灵憋屈的扑在他怀里哭。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剁了害妹妹哭的这麽惨的外人，接著，何灵病弱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听见她在意识不清时呜呜噎噎的喊著那杜、杜……

    何子毅那口疼呀，就像是有成千上万条的虫蚁啃著自己的心r，当下他就下定决心了，他这从小吃尽所有人白眼的小妹妹，既然自己已决定要护她护到底後，哪怕是天上的星，只要何灵想，他派人s也要把其给s下来给她。

    只是一个男孩，何灵第一次真心喜欢的男孩，她是这麽日念夜想的男孩，那麽他这做哥哥的怎不好帮她一把。

    於是他见了他，私底下，那时打听他已不在拉面店工作，而是在做海水浴场的清洁员，好友大毛知道他之後，还以为何子毅想换个口味玩新花样呢！何子毅没好气──等到活生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这小男孩，的确够j致、俊美───而且，是个挺有自己想法的家伙，他看得出来，这小男孩压g不屑他有钱人的身份，当自己把钱拿出来给他时，他眼底所冒出灼热火光，是摄人的，同时更带著吞噬一切的力量。

    这男孩，不简单──而且，不是灵灵能应付的。是个人材，但未必会是对灵灵很好的好男孩。

    但是，就说了，他宠灵灵，能为她做到的，他自然会尽一切所能。

    思及此，他敛下眸底最残厉的光，何子毅的黑暗面，当然，是不会展现给何灵看，何灵是他心中仅存的柔软。他只愿她这一生都如此快乐无忧──

    於是，他对著那怯怜怜的妹妹道：「为什麽不能多想呢？灵灵真是傻，这天下有什麽东西是我们得不到的呢。」

    听到这话，何灵觉得有趣，同时也有点凄然，是呀，也只有像哥哥这麽优秀的人，才能说出这麽自信满满的话。她笑著摇头：「哥哥糊涂啦，杜康楚是个人呢……他可不是什麽可以买卖的商品呢……」而且，那个男孩，注定有个璀璨光明的大好未来，他与她，分明就是天差地远的两端，何灵不愿贪求，有这麽一段与他同在的岁月就很满足了。

    何子毅不再言语，是呀──在结果还未出来以前，说什麽都是空头支票。

    他的灵灵傻的太可爱。这样也好，代表其实在自己的庇护下，她活的天真且单纯───

    这世界上没有什麽办不到的事哩……灵灵怎会知道，

    有些时候，一些人，还真是被批斤论两的卖呢……

    【关於纪语晴与何子毅等人的事迹　请详参虐害情中的开头吧~~~迷有一个好鸟滴】

    【杜其实也惨~~摊上何家~~~最近正打算写他的番外　ap;ap;ap;ap;称斤论俩的人生ap;ap;gt;ap;ap;gt;】

    【再次有爱呼吁~~~多洒票~~~多回文呀~~~~茶冒著星星眼~~~~笑】

    ☆、傻傻爱·失落人生 18

    ap;ap;ap;ap;今天先贴到这儿~~~话说少年篇也要差不多鸟~~~要准备迈向华丽丽的第二部~~~笑ap;ap;gt;ap;ap;gt;

    「生日会？」

    刚做完实验，何灵开始整里周边环境。渺渺和一群女孩围著她，却不见半个人一起动手收拾。

    教室还闹轰轰的，老师不知道什麽时候离开。距离下课剩不到五分钟，除了自然小组长在台子前拼命叮咛著别把烧杯给弄破了，唠唠叨叨又喊了几个班上最出名的顽皮蛋，但，依著台下各做各的众人们无所收敛的情形来看，他的一番苦心似乎都白费了。

    渺渺眨著美目，小心地避开桌上的化学y体。她露齿一笑，「就这个礼拜天呢！」

    何灵啊了一声，「这礼拜天不刚好是──」

    「嗯……是模拟考，所以我和娟她们几个才想说，要不等考完後，晚上我们凑在一块庆祝庆祝？」

    「对呀，何灵──」好友娟接著开口：「你看过的世面比我们多──有钱人家的那些千金少爷们是怎麽举办他们的生日派对？」

    何灵想起何子毅与何子萱等人盛大派对──的确是有百人乐队，j致百汇料理，各依举行的派对主旨不一，有时是面具派对，前年是蔷薇派对──都很是别出心裁，耗费钜资。

    她怯怯一笑。「当然是j彩万分，热闹非凡。只是我都没参加过。所以也不太清楚。」

    渺渺等人互递了若有所思的一眼，渺渺撒娇道：「好灵灵，要不你回去问问，这一次，你就当是满足我──我们能不能去你家看看？」

    对渺渺而言，来自s中学的何灵，虽然是差了一点，但是他们怎也不能忘了关於她背後的家底──非富即贵呀，要不怎麽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一身？即使她再低调，气质再遭糕，但是那不表示，他们就敢小觑何灵的来头。

    何灵当然没和渺渺等人明说，说她就是本市称霸一方的那个大财团何氏企业的三千金，出了个何子毅，再出何子萱，男俊女丽，要说自己与他们其实有关联，不仅别人不相信，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很。於是渺渺他们对新同伴的印象而言，何灵的家境只不过是比普通人家再更宽裕很多罢了。

    不过基於好奇的心态，她们其实很早开始就想提出这个要求。毕竟每个女孩，对於所谓的名门贵族，还是抱著许多浪漫幻想。

    「可、可是……」面对她们殷殷期盼的神色，何灵怎麽也无法说出，她实在没法做主，更别提她们还要在何宅开派对！

    那是哥姐们的权力，可，并不包括她。

    渺渺看她一下吞吐，一下子血色尽退，慌得跟什麽样儿，几个姐妹们一看，心中气呀，觉得何灵也太不够意思了，连这点需求都不满足她们，算什麽！

    「行了，你不想就不想──也别摆出那种脸，给谁看呀。」渺渺冷下声道。

    何灵急了，怎麽也没想过她们说翻脸就翻脸。眼看大夥就要不欢而散，她又拉住渺渺的手：「渺渺──我哪有摆什麽脸呀……」她直冒冷汗，勉强勾起笑。不意外瞧见对方不以为意的皱眉。她干干说：「我我我……让我回去问问好不好？这事、我也不好一个人作主。」

    几个人一听，那换脸便翻书速度还快。「真的！你肯啦？」

    何灵心底一叹，六神无主，却只得硬著头皮，「是呀，让我回去……」连“问问”两字都还没讲完，渺渺便已经翻过身：「各位各位──这个礼拜天是我生日呀！！为了慰劳被模拟考烤焦的大夥们，我跟何灵做东──」她边笑边拉过何灵大愣个儿，「在何灵家开派对！！大家烤完别溜呀！！」

    「啊！！真的吗？」

    「有没有好吃的呀！！」

    「言公主，不带礼物行不行呀！！」

    「呿！！就想吃白食呀你……」

    眼看气氛被闹到最高点，大家说说笑笑间，又是闹又吹口哨！！何灵眼慌了一下，也只好跟著一块笑，但她的眼皮一突一突的猛窜，不知道为什麽眨眼间事情就拍板定案的这麽快！

    她再看不到眼前众人，她只是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姐──隐约觉得自己惹了一个甩不开的大麻烦。放在下边交握的手，紧紧绞著，就像是她体内器官全纠在一块般，这时却还听到几声沉稳有地的脚步声，虽然此刻人声沸鼎，但是她仍是不会错认，果然，杜康楚的声音传来：「这是怎麽一回事！！都还没下课呢──是嫌上回被老师骂得还不够吗？」

    渺渺发现他，欢快的跑了过去：「杜康楚，何灵说要在她家帮我举办生日派对呢。」

    何灵心口一木，有些畏怯的看过去。

    刚好一眼就对上杜康楚扫过来的冷光。

    ☆、傻傻爱·失落人生 19

    她几度想开口说话，可移开的视线无意落到言渺渺极亲腻的拉著杜康楚的手，十指交扣的轻摇的画面，

    突然间，什麽解释的话是再也开不了口。

    杜康楚哼了声，他本就高挑，此时斜眼看来，有股不怒生威的气势。

    渺渺像是浑无所觉，依旧爱娇嗔道：「你摆什麽样儿──你来不来，来不来呢！！」

    「埃…」杜康楚清傲惯的神色一对上渺渺可全变了，他挑眉缓缓一笑，说不出的风采惑人，刮了刮女孩的鼻，他道：「不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何灵这时已经不敢再多注意下去，她听见小组长喊著要收器材，她回到桌前把洗净的烧杯都放回篮子里。

    「何灵！！」

    这时小组长和另一个男生跑过来。

    她张了眼，有些不明究理。

    小组长说：「你知道今天是你当物理值日生吗？」

    何灵摇摇头。「啊……那，那我要做什麽！」

    小组长指了指一旁的男同学说：「阿杰和我要去一趟训导处，这一次的值日生不好意思就全拜托你啦，下一次我帮你记著，可以少做一次值日生。」

    何灵点点头。小组长便告诉她要把装满器材的红篮子一个一个的放进教室後面的器具室里，最後还不忘提醒要把器具室的门给锁好，以及收椅子和关灯关门还钥匙。

    何灵看著小推车上摆得七零八落的篮子，也知这要物归原处肯定得花上一段时间，可眼看渺渺她们早圈在一旁讨论派对上要怎样打扮才亮眼等话题，了鼻子，她还是弯下身，先把篮子的东西一个个放正来。

    渺渺过後问她要不要帮忙，何灵才惦著刚刚惹恼渺渺的事儿，这下子哪还有胆叫她做事呢，憨憨的笑了摆摆手，就见那几个女孩真的就先一步离开了。

    之後，下课钟响。原本热闹的实验室很快就变的冷冷清清。

    何灵窝在小小的器材室内，默默的把东西一一分门别类的放上架，结果也许是蹲得太久，导致她一站起身，脑子一片晕，连带整个人失了平衡，手一挥，眼看其知一玻璃杯就要落至地上时，另一只大手很快的朝下方牢牢接住。

    「啊啊……杜……康楚。」何灵傻傻的望著那个人，有些结巴的拿走他手中的杯子。不安的再看了男孩一眼：「你、你怎麽还留在这儿？」

    杜康楚问：「另一个人呢？怎麽只见到你一人在收？」

    何灵看著他也加入归位的行列，愣了一会儿，也开始方才停住的动作。「他、他被叫去训导处。」

    「喔。」

    接下来，空气里，也只有上架的微弱声响，何灵憋红了脸，只觉得此刻的慌得不知是心跳，还是呼吸。良久，她背著他，低声的道：「杜康楚……」

    「怎麽了？」

    何灵咬咬唇，「你在生气吗？」

    「生气？」杜康楚将清空的篮子搁回。「为什麽觉得我生气？」他看了一脸惨白的何灵，不自觉地语气也软了。「你别多想──这次考试，你加油。」

    「……嗯。」

    杜康楚看著她那副低著头，怯怯的样子。叹息，再说：「真的，没什麽好气的！我知道渺渺的x子，也知不是你刻意的。」见她眨著有些红光的水眼看来，他想自己真是彻底吓住她了，不自觉起了一点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却又觉得好笑：「你这麽怕我生气？」

    何灵看著他俊逸的笑，心里蓦地像开了花似的快活，直觉点头──却又觉得不该这麽承认，连忙又摇摇头。「不，不怕的。」

    杜康楚摇摇头。「傻瓜。」

    明明是句骂人的话，可那之中所含的语气，够何灵乐得傻傻笑开。

    「就你这软泥x子！我还不知道你怎麽想吗！！」杜康楚想到渺渺，也想起有些话一直想对何灵说，却迟迟找不到好时点开口，现在总算是能提一下。

    「你呀，也别太纵著渺渺！她那爱使x子的娇模儿很让她妈烦恼，再加你一起帮著她省饭钱买名牌包──才几岁！要那些不实用的干什麽？」

    「啊……」何灵难得听他说这麽多话，眼睛快速的闪呀闪。「我、我也不太晓得呢……」事实上，她总是觉得渺渺的身份该和自己互换才行。

    老天爷实在太爱开玩笑──如果渺渺是她，在家应该也就不会这麽被漠视，也不会被学校踢走，而杜康楚……应该一开始也不会这麽的排挤她吧。

    越想，何灵就觉得心越沉。

    这时，杜康楚将最後放调b杯的盒子装好後，又道：「反正你以後也别再供她午餐，她那种贪爱奢侈品的x子也该好好矫正了。」

    何灵木木地应了声，而後她偷偷瞧见那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柔宠溺神态。

    一时间，何灵感到心气填堵，明白男孩此刻定是想起和女孩一块的过往记忆。她紧紧咬著唇，将小推车放至角落，突地又想到方才片刻男孩对自己的温暖笑意。

    神情旋及释然──缓缓露出温温的笑。

    嘿……

    其实，她所盼的，也就这麽一点点。

    ☆、傻傻爱·失落人生 20

    第七章

    何子毅有些讶异。

    他收好眼镜。一如往常，温声细语：「怎麽了，灵灵。」

    记忆中，何灵不曾在晚上十点後跑来敲他房门的。

    何灵咬咬唇，神情又紧张又不安。她白粉粉像包子般的脸上像是被蒸透冒著一点水气，何子毅眸中厉光一敛，自然而然的拉过妹妹坐在自己眼前。为她擦掉颊边的细汗，问：「学校的事吗？」

    「哥──」她喊了一声，之後端著小心翼翼的脸问：「我、我有同学这个礼拜天……生日。」

    「礼拜天──」他眯了会儿凤眼，「那不是你模拟考的日子？」

    「是──」她低下头，双手绞著衣摆，坐得笔直的她，连声音都含著一抹拘谨，说：「她们、她们想晚上庆祝。」

    「你想去？」

    何灵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她们想在这儿………庆祝。」

    何子毅先一愣，眼中的j光全回来，但何灵此刻低著头并没发现，她只是一昧说：「我、我我……」说了好几次我，但实在不知怎麽把话表达完整。

    她狠不下心拒绝渺渺，可又无法解决这一团乱的情况。

    她的心情，在七上八下间真快受不住。

    於是，她想起万事通的哥哥，抱著会被挨骂的心情找上门。

    何子毅问：「是哪个同学？」

    「言……渺渺。」

    「喔──就是灵灵那个新交的『好朋友』？」

    「嗯……」

    「灵灵，」何子毅按住妹妹的肩，等何灵抬头他才问：「她应该不知道我们家……是何家，对吧？」

    何家，在本城，轻轻一动，就能震得全城天番地覆的大家族──

    何灵不知道哥哥为什麽要这麽问。咬著牙，她涨红了整脸：「我我我没四处嚷嚷的……我我我……没有的……」她以为哥哥误解她在外头爱摆阔──

    何子毅揉揉妹妹的头，「傻瓜，哥哥又没骂你。哥哥当然知道灵灵不是爱现的孩子，哥哥只是单纯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真的？」

    「当然。」

    她看著面前打小就最能让自己信赖安心的白晰俊面，她的哥哥，一直帮她遮风避雨的好哥哥。

    她有些委屈的憋著嘴，明知道自己已经十五岁了，够大了，大的不该再撒娇了，可是可是──每每对上哥哥墨色的眼，她还是想躺在哥哥的怀里，偎著他，什麽也都不可怕了。是了，她惶惶无助的想，再不把困难说出，後果将会很糟很糟！！

    於是她把事情重头说一遍，意思是大家单纯想藉这机会参观她们家。对於渺渺那天的举动她下意识的模糊略过：渺渺很崇拜何子毅，可何灵隐约觉得，哥哥不会喜欢那样一个的言渺渺。基於好朋友的立场，她还傻傻的想，迟早有一天，渺渺会和哥哥见到面，应该是要让哥哥对渺渺的印象好一点。

    何子毅不知道妹妹脑袋在想什麽，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灵灵……」语带歉意的：「那一天，c市市长及市长夫人要来家里用餐。」

    何灵脑袋发涨。「啊……那那那……爸妈更不可能答应了……」

    何子毅感受到妹妹轻轻抖了一下的身。握过她软热的手──

    「傻蛋！瞧你那黏呼呼的神情，这样就想哭啦！！吭──」

    被哥哥一手一手的刮眼去，原先红了的圆眸最後还是弯弯的被弄笑了。「哪有──我哪有──」

    何子毅说：「行了。这事就交给哥来办吧！！灵灵快去把考试准备好。都什麽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五四三……」

    被何子毅叼叼絮絮念了一顿，何灵只顾得呵呵难为情的笑，天真且烂漫。

    ☆、傻傻爱·失落人生 21

    【泪~~~~还有人再看吗~~~】

    【好冷清呀　】

    【今天一口气发四篇~~~】

    礼拜五要返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国文的复习劵让自己给忘在教室内。

    央著司机再把自己载返学校时，那时已是七点五分了。傍晚的风吹得有点冷，今天的天色很暗，天空中的云染著灰溜溜的色，就像是有场暴风雨准备要来袭。何灵心口意外的撞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拉过身上的薄外套。走进警卫室与警卫伯伯说明实情後，伯伯挥挥手，很快放她进到校内。

    被黑夜包围的学校，少了平日的盎然生机与明媚阳光，看起来y沉沉地很是令人心魂不定！於是，她快步的走在红砖大道上，进了回廊，那白晕的路灯照著地面，竟有著似雾非雾的迷离。

    「嘿！！大胖呆？」

    她一愣，背脊一凉。

    这下子全身都僵硬了。

    还来不及反应，那从後涌上的一团黑影已将她一把拉进楼梯口的y暗处内。

    「还真的是你！！」

    当那手不客气的拍在自己的额上时，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心脏像是整个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化不开。明知道要逃，可脚像是黏住了一样，只能任那群人围住自己。

    直到右颊被狠狠捏出生冷痛意时，她回神，才晓得对方说了好多话自己都没应。

    她听得自己虚虚的问：「你、你们怎麽还在这里？」

    这群人──也就是常有事没事勒索欺负何灵的这群小太妹之一，挑挑眉反问道：「那你呢！！都这麽晚了，还不回家呀？」那语气有著揶揄，恶意以及一点残酷。

    何灵一抖，怎会听不清楚呢。

    她脑袋一片慌，却还是强撑著。她低下头，呐呐的说自己只是要拿忘在教室的复习劵，没别的事的她就要回去了。

    只可惜那几个小太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嗤笑了一声，一个已经勾住何灵的肩，带著她往前走。

    「算了，看在你以往对姐妹们不错的份上！这一次的好康，姐们就带著你去！」

    她急了。干笑道：「不了，我还赶著回去呢。」

    她们几个又一阵怪笑，看得何灵是直发毛。她连想都不用想，这几个要做的决不会是好事。她想喊想跑开──却发现她们人实在太多，而且，自己已被拐的离校门口越来越远。

    突然间，她们有人chu暴的扯著她的发。何灵一个吃痛，还想伸手去拨时，就听的她们道：「小俗仔！！你说说学校奇不奇怪！为什麽一个模拟考，还得逼所有人都要参加！！」

    何灵一愣，懵道：「……因为、因为学校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一对白眼瞟来，何灵也知自己的话在她们面前是蠢了点。「哼！！」

    何灵也不敢多问他们要干麻！上了楼，她这才记起，这不是往总务室的方向吗？

    直到她们全停在印刷室门口，何灵猛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瞪过她们，却见她们一个个嚼口香糖的嚼口香糖，弄头发的弄头发，老是对何灵动手动脚的那个女孩已经开始在伸展四肢──她小小声的问，几乎要哭了。「我能不能走了……」

    冷不防的，又挨了个巴掌。「少给我叽叽歪歪的！要你来，就是要帮忙的！！要走，等忙完再说。」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麽！！」

    「白痴……不会看吗？」

    「你觉得印刷室里头有什麽好偷的？」

    「放心啦，拿到的试卷不会不分你一份的。」

    听到最後一句，她心底一惊。

    果然，她们是要偷这次考试的卷子。这下，她顾不得後怕，赶紧拉住身旁的人：「不行，这种事是不对的！！要是被发现，搞不好会被退学！！」她唇发白，太阳x附近隐隐发寒。

    「退学！亏你说得出──」她们不甚在意的哼笑，何灵却不觉得好笑。这种事能笑吗？能犯吗？

    她想起哥哥，哥哥说：灵灵，这次考试好好考！如果考高了，哥哥会有惊喜礼物给灵灵呦。

    她想起康楚，杜康楚她的头：何灵，这次考试你加油！你的实力肯定不会被隐没的。

    她想了想，摇摇头。

    「总之，我不会帮你们的。而且──」

    眼看她们扫来的可怕神色，那气氛一触击发，她退了退几步。抖著嗓子霍出去的说下去：「就算被你们揍我也不让你们这麽做！！」

    女孩们的脸色很快的从笑转怒。

    更甚著，那原本漫不经心嚼著口香糖的女孩已火爆的吼著：「妈的！！我就知道她会碍事！！」

    最爱揍何灵肚子的女孩也嚷嚷道：

    「把她架住。」

    「喂！！注手……」

    混乱中，她被扯住发抓了脸，然後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推倒了几个人。这场群架，伴随著脏话与抽气声，终於引来了巡逻的警卫──

    「你们几个再干什麽！！」

    「啊……」

    「闪人呀！！」

    一时之间，五、六个女学生作鸟兽散，何灵忍著脚伤也跟著向前跑。

    迎著冷风，突然间，她想到这下子要是被抓到了，该怎麽解释才不会把事越弄越糟！！

    何灵本来就不个能言善道的人。

    如果加上一紧张，那後果往往都是惹人笑掉大牙。

    她依稀记得小学二上时，她穿著漂亮的圆点连身裙到学校上课，那天班会课正好轮到她当司仪。上了台，何灵才惊觉面对一切黑压压的人头好可怕，也许y影就是从那时种下的。她只知道她一直抖，话说得很结巴，同学笑得越大声。老师还以为她故意恶作剧，脸色益发y沉难看。

    她憋著气，却是更恐慌来自生理上的反应。在那种情况下，何灵真不知要怎麽跟老师说她想上厕所。

    结果时间一久，她旁边的男同学就突然跑开大叫：「老师！！何灵尿裤子！！」

    她吓堵了脑子，更是无法控制那反应───活生生的闹了个大笑话。同学们惊慌失措，何灵却只是傻傻的站在那儿，谁都躲她躲得远远，直到老师大骂，她才下了讲台，躲去厕所小间哭。

    怎麽到今天这时，那些不好的回忆全涌上了？

    在空教室里，警卫看著她们。

    最终一干人，还是全都被俩警卫一前一後的拎回来。

    何灵跑得慢，还是第一个被抓住的。

    当被强制留在这儿时，她真是想挖个洞埋了自己一了百了。

    「除了你们这几个，还有没有谁已经溜走的？」

    「没，没呢。」

    「说，在那儿干什麽呢！！」

    「没什麽呀！伯伯──人家肚子饿了，让我们回家嘛！！」

    其他女孩不像何灵一样安静和不自在，她们翘著二郎腿，拿出手机玩的样子可是再度气坏了老警卫。

    「你们这群………都给我把姓名学号写下才可以走！！」

    「栽啦哉啦！！」

    何灵才刚动了动嘴，却再下一秒很快的被人从旁边捏紧她的手背r。她啊了一声，抬头，正好对上对方恶狠狠的眼。

    心一激灵，她连忙低下头。

    当白纸递到何灵眼前时，她握著原子笔的手一抽，觉得这张像是判人绝路的黑名单。

    结果到最後，何灵还是没能回教室拿考卷。

    ☆、傻傻爱·失落人生 22

    考试那天一大早，何灵刚进教室就被言渺渺等人给围住。

    言渺渺神秘兮兮的说：「学校发生了大事。」

    何灵一僵，「什麽？」

    几个女孩拉她到位子上。言渺渺又说：「听说有人想偷这次考试的卷子呢。」

    「什麽！！」

    「你叫这麽大声做什麽呀！！」言渺渺被一吓，没好气的拍了她。「听说是群体犯事呢……怎麽会有人这麽蠢──做这种事之前就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下场吗？」

    「就是呀，听说老师们正讨论要怎麽处置那群家伙……」

    「你们觉得会是谁干的？」

    「哪知──不过，我们班应该没有吧……」

    「……」何灵转了转眼，她的脑袋又是一团乱。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中，动弹不得，她心猛打鼓。就连最基本的镇定自若都做不来。

    此刻她哪还有心情在待会儿考试上。练习无数回的试题卷如今密密麻麻的像无字天书──

    「嘿！！」

    「啊啊──」她猛回神，吓得叫了声。

    言渺渺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回魂呀！你看你，都快要把笔握到拗断啦！！」

    何灵这才看见自己拿著笔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散发不正常的深红，就像是要被渗出血。她一吓，这才飞快的放开了手。

    她轻吁了口气，回过神这才发现言渺渺正以一股很哀怨的神情看著她。

    「怎、怎麽了？」

    「今天……」

    啊啊……何灵想到了。她心神一敛，讨好的笑：「渺渺，生日快乐。」

    渺渺哼哼了两声，旋及又笑开。她亲腻的靠在何灵身上：「真期待晚上的派对呀！！听说是在游艇上举行？」

    何子毅不愧是做事稳当的j英型人材，这种惊奇派对对他而言果然不是难事，花不到三天的时间，请帖，地点及生日宴会整个流程他全权找人包办完成，当最後何灵回头告知言渺渺时，言渺渺还笑的有些羞赧的说：哎呀，怎麽改在游轮上办呢！只不过是我的生日派对，何灵你也太用心了吧！！直嚷著不好意思何灵什麽的，可看起来还真是十分雀跃而欢喜。

    何灵那回干干的笑，倒也没再多解释什麽。

    而此时，何灵真是提不起劲去应付渺渺。言渺渺还要再说话，可杜康楚一板一眼的声音已从她们背後响起。

    「到这时候还聊什麽天！！考试预备钟都响了。」

    何灵这才见言渺渺一群人从自己身边散开。

    她正松了口气，而这时班上的同学也都各自回到座位上，等待老师进门。

    老师进来了，不过竟然是自家班导。她的脸色称不上多好看，眼睛在室内晃了一圈，见过何灵胖胖的身，她皱眉，叹口气：「何灵，东西收一收，你不用考了，先跟我回办公室一趟。」

    当周围响起讶异连连的耳语时，何灵其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显然，老师一定是因礼拜五的那件事而找自己的。可是她什麽也没做呀，被误会太多次，她悲哀的觉得这一次就算她努力解释，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什麽也辩驳不了……到时又要惊动家里，又要麻烦哥哥──再者，身旁的这些同学会怎麽看自己？大概又会开始明显的欺负、排挤她！她脑袋是一片闹轰轰，这时又听见老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她真够蠢，怎麽就没料到纸包不住火这句话来呢。

    「老师。我想请问一下，为什麽何灵她不用考试？」

    突然间，教室变得安静了。何灵的心跳也像在那一刻停歇。

    他们都抱著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著杜康楚，只有何灵没有回头。她怕一回头，就会证明这只是出於自己的幻听，翻过身见到的还是往常一般冷冷的眼神。

    「因为有点事情想请她说明一下。」

    「那老师可以等到考完再请她去办公室也不迟。」

    这时，负责监考何灵班上的老师已经带著试卷进来，导师不再回应杜康楚，或者她也觉得没必要。

    总之，每当很多年後回想起这一天时，何灵只记得自己是如何紧紧攅著紊乱的心，收好书包在众人讶异好奇的目光中离开了考场。

    就像是天地之大，却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傻傻爱·失落人生 23

    「三年丁班何灵，你能解释一下星期五晚上你为什麽要骗警卫说你要来学校拿试卷？」

    「………」

    「算了，你老实交待──是怎麽唆使同学去偷卷子的？」

    「如今，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何灵──你怎能使出这样不光明的手段？」

    「我们把你们的家长也叫来了，发生这种事情，老师们还没想好要怎麽处置你们──但绝对有必要请你们家长来共同了解情况。」

    何灵只能缩在那儿，一如过往，遇到被责骂的情形时，她只是缩著自己，就像驼鸟本能，一碰事就将头给埋著──她试著要解释，可三个老师加六个学生每双眼如利如刃通通集中s来。她发著抖著唇，连句 “不是”两字都无法说的铿锵有力。

    不止一次想过。若果，她的x子，能够再坚强一点、独立一点，是不是事情不会到头来一团糟。

    何灵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比一团搅乱的毛线球，不论怎麽解，怎麽一层又一层的想办法打开死结，可终是看不到一个尽头──死结般的前半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她似乎努力了很多，可又白费了许多。她的功课，她的朋友圈，还有自己的家庭，她尽力付出的，似乎都落进一个可笑的圈圈内。

    旁人都笑她的笨她的蠢，却无人得知她困在其中的痛苦与绝然。

    那一回，她跟随老师进到办公室，才发现是那群小太妹们联手扯她後腿的，她们不介意她们那混帐人生，在那愤世嫉俗的青春中，她们强烈的憎恨这世界的所有一切，她们不知道为什麽活著，不知为什麽生命不能在那时点轰轰烈烈的结束。她们是坏，却坏的很让人悲怜，因为那时的她们都是残陷不全，需要很多修护与灌溉。她们的灵魂在呐喊哭泣，渴望多一些关爱──却总是无人理会。於是她们嚣张她们四处惹事生非──她们费尽心思想要引人注意，却选择把自己弄到更糟糕的泥泞路上。

    於是，何灵只是倒楣，在那时间点惹上这群孩子。

    为什麽要说我教唆你们去偷卷子的！！当她这麽绝望的问起时，她们只是笑，依旧笑得那般畅快，没心没肺的。

    没什麽──没什麽！就只是单纯看不顺眼你罢了。

    呵，多简单的一个理由，甚至是毫无因果关联。何灵因这几个女孩的话，灰涩的人生再度沾上一大污点。这麽多人指证历历，何灵的自白书只是更显得狼狈，且不堪一击。老师说：何灵，我对你真是失望透了。父亲给了她一巴掌：看看你做得什麽好事！！母亲与姐什麽都没说，但那冷冷的眼冷冷的唇，让人寒栗。

    言渺渺一群女孩，到最後追上她时，只是问：何灵，那今天的派对……是不是……

    没有人问问她那时四面背敌的感受，也没有人按著她的肩头说何灵，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到最後，她还得强压下在众人面前被打耳光的屈辱，勉强笑著安慰渺渺那群女孩们说：说不好意思，看看下次吧……

    她想，是不是她的这辈子说的最多次的，就是一句又一句，再也数不清的对不起？做错了她道歉，被人欺负了她道歉，可被误会呢……她还是得憋住泪，弯下身道歉著，不好意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吧……真是自己太傻，所以她总是记不得教训，分不清众人眼中的是是非非是有多麽严苛的标准。

    她被父母从学校带回去，被放弃了吧！！她被罚在大厅里跪著，没人理她。进进出出晃过不少的人影，那些如风般的窃窃耳语，吹在她的脸边颊上，她涨红了脸呀，只能任由眼泪一点一点落下。她甚至无大声哭泣的资格。全部人都拿她当隐形，中午也没人叫她吃饭───为什麽呀？老爷说不准呢……所以她头晕脑涨里，跪著跪著早是浑身虚软发抖，她的眼泪流到再无y体可分泌，她试著让自己坚持下去，可她又拿什麽再坚持呢──

    她已无力气再去想起那个男孩───那个让自己奋不顾身，想将自己最好一切展现的男孩，又会怎麽想她？是不是也与其他人一般，一样是在她伤口上最痛人的那把盐？也许没人跟自己同一国吧。这样冰冷的念想如同寒冬中一大桶泼在自己身上的冰水刺骨痛人，寒栗的和其它记忆中每一段残痛的画面。

    接著哥回来了，抱住昏倒的她。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何灵不知道，她睡得太沉，那梦中一样有逼人的怪兽，四面八方的追著她，直到她被剥得四分五裂再混著她的血她的r一口一口拆吞下腹；何灵只知道，原来自己生来的痛，是为成全别人的快乐。当她受到越大的折难，旁人才会得到更多的笑料与八卦。她一直一直都是活在聚光灯下的小丑，她听得四周如雷的掌声与欢笑，却早已听不下自己哭得无法自抑的哀働。原来如此，她只是负责一场又一场的荒谬，所谓的悲喜，那不是她能随心所欲的。

    再度醒来後，其实已无所谓悲喜。也许是伤痛过了头，她已被哥哥带回自己的房间，碎花的床单，简单的摆设，一直都是她所熟悉的卧房。也只有在这一小天地间，她可以不再惶惶不安。那多愁的蓝天白云，也都留在那窗外，她缩在角落愣愣的发呆著，心想或许和什麽都保持著一段距离，是不是才不会再让自己受到那麽大的伤害。

    哥哥说她病了，著急的请来家庭医生，她乖乖的照表吃药，却发觉对於这一切她失去了动力，是活下去的力量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表面上她还是努力著，试著让自己开心、正常，就像其他人无异。可不论她吃什麽吐什麽，一想起会担心自己只有何子毅。那种悲微的心情，在这受伤累累无所依中最後的一个支柱，她不希望再令他失望。

    於是何灵总是硬撑过一顿又一顿，待无人时才掏心掏肺的将那些浑浊物一口一口再吐出来，那痛至心斐的干呕，难受到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胃里大规模的肆虐，引起胃黏膜剧烈的恶心感。何灵反是不害怕自己，提心吊胆的，却是怕自己遮掩的不够好，而让何子毅看出。她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

    可笑的是，耗弱的是她的心理，却不是那臃肿夸张的身材。

    没人再提出上学的事情，她有时著课本，都觉得这已是恍若千年前的事情。

    然後直到某一天下午，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却见著何子毅向来都是风采过人的脸上有著憔悴的y影，纠结的胡渣，这对何灵来说是有趣的，她心念一动，笑出来的声音却是破碎的。接著，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已被哥哥大力拥抱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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