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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奴隶 作者:爱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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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上官玄忠的原则
唐语迟声音高亢,光听会以为她是兴奋所致,看到脸就发现诉说的是悲哀。她慌忙转身,不让明夜看到自己的脸。
接着冷冷说道:“我马上向国君建议此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尽快讲了,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见身后之人沉默不语,唐语迟头也不回走出牢门。
上官玄忠全身僵直,双手捧着国君的传书;刘诩亦居右席,不停抹泪;白家如坐针毡;最镇定要数玉肌。
她换上以前的华丽衣服,摇身变回了以前的千金大小姐。玉肌来回望望其他三个人,突然说道:“爸爸,可考虑好了?”
听到有人出声,白家也迫不及待的开口:“爸爸,千万不可呀!这要是摁了手印明夜就不是上官家的人了!”
玄忠何其不知?这传书就是为了让明夜与上官家断绝关系。若签了,明夜的罪由她一人承担;若不签,整个上官家连坐!
如何是好?左右为难!玄忠急的手都捧不住,差点把传书掉到地上。
刘诩亦带着哭腔:“国君怎么就这么狠呢?世袭贵族的上官家都不手下留情吗?”
要在平时,玄忠早就喝斥过去,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万分认同妻子的说法。玄忠蹒跚的在椅子上坐下,喃喃说道:“你们怎么想。”
这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大事,不能凭他一人武断行事,况且这次是真的没有主意。
“不能签!”白家心直口快。
玉肌马上反驳回去:“那咱们一家人一起去流放?”
“那又怎样!到哪都是一家人,这才是一家人!”白家瞪着玉肌。
“若是这样,整个上官家族的尊严及高贵就都毁了。”她冷冷的看着爸爸,继续说:“这事由明夜起,就应由她担。爸爸你不必犹豫,赶紧签了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玉肌冷酷说道。
“你这个恶毒的人!她是你的亲妹妹呀!”白家暴怒的站起来,指着玉肌大吼。
“我说的实话。上官的家训你忘了?凡是破坏原则的行径都会竭力阻止,可是一旦出现,会不惜一切保护原则。明夜的行为就是破坏,必须当机立断,以家族荣誉最优先!我说的对吗?上官玄忠。”
玉肌直呼爸爸的名字是借此来提醒他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
白家气的直跳脚,两眼瞪出刀子来——“你疯了!你还不如不回来!永远别回来!”
“你们两个有宠溺癖的男人是不是该醒醒了?”
玉肌火药味越来越重,她站起来走到正堂中间,扫视一圈,说:“明夜早就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言行负责的成人。哥哥,我们从小跟明夜一起长大,她思维活络、心思缜密、目的明确,你不清楚吗?爸爸,您那么宠爱她,不就是因为她完全继承了您有城府优点吗?就连跟她不是很亲密的我都知道明夜不是冒冒失失不顾后果做傻事的白痴,她每一步都有算计,即使出现偏差也能很快做出修正。”
她顿了顿:“所以,我完全相信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而现在就是让我们不违背原则做出正确举动的时候。”
刘诩亦点点头:“如果让那孩子知道因为她一个人毁掉了整个上官血脉,她一定一辈子活在悔恨的地狱里。”
白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妈妈:“那可是流放啊,明夜才二十刚冒尖儿,流放到那么边缘的地方她能活下来吗?这不就是变相的死刑吗!”
“那孩子有一辈子的贵人运。”刘诩亦说着笑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帮助她。”
“妈妈——”
“不要再说了,白家。”玄忠终于开腔说道。
玉肌的话让他想起以前某个时候,明夜反复跟他提及“原则”。——会不会就是给自己做的暗示呢?明夜真的跟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计划都是闷着进行,到头来把每个人都耍得团团转。如果明夜真是年轻时的自己,那此时就是她所意料到的,并且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
玄忠拿起笔,白家大吼一声要阻止,玉肌赶紧拉住哥哥,说:“上官白家!明夜比你有智慧有勇气有出息多了!你要相信她!”
玉肌吼完,玄忠的字也签完了。他懒懒的手里的东西往旁一扔,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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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明夜,你已经不是上官家的人了!”
☆、二十二 和锦仁的新生活
上官明夜因招摇撞骗罪被监禁的消息不胫而走。杜万章有命令不可声张,但这麽大的事怎能关的住?挺多瞒住老百姓。闻此消息者都不禁感叹,说一个大好有为青年就这样急於为了功名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唯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魏老先生。──当时国君明明点头的呀?怎麽成了招摇撞骗呢?转念一想,顿悟!国上点头是出於仁爱,护着他的臣民;他惩罚出於公正,即使是善意之举,但有罪必罚。想到此处,魏老先生老泪纵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侍奉这样的大仁大爱公正贤明的好君主!
明夜谢绝所有探视,她不知道该拿出怎样的表情面对那些她熟悉的人。特别是家人,现在连想都不敢去想──内疚吧。明夜有点担心爸爸,可是还好玉肌在。爸爸和白家太过宠爱自己,很可能会被私情左右了判断力,反倒是直脑筋的玉肌可以置身事外观到大局,又深得妈妈的喜爱,上官府的家事从来都是这两个女人最有说话权。
按照明夜的要求,她的流放之日选在了一个温暖的夜晚,由一队人马护卫着,载出城。从此,世上少了个叫“上官明夜”的小姐,多了个叫“冥叶”的姑娘。
她坐在封闭的牛车里悻悻的笑──计划居然成了!心里却不见喜悦,反而伤感徒增。他们肯定以为自己把每一步都安排好了,可殊不知她g本不知道下一步该落哪儿。冥叶笑得更开心了,一滴泪不声不响的流落下来。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牛车,然後听到有人喊“明夜小姐”。冥叶掀开帘子,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脸──
“静人?!你来这里干什麽?”
静人看到明夜後傻呵呵的笑了,刚想张嘴说话,被随行的护卫擒住往路边扔。
“等下!我是明夜小姐要带的东西!国都法典上说的很清楚,凡流放之贵族都特许带一样物品随身!我就是那个物品!!”静人挣扎着大喊。
听了他的话,护卫迟疑了。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车里人,静人也投来迫切的视线。
“他说的没错。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带上他。”
静人呆呆一愣,紧接着露出至今为止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的冥叶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朝他招手。
“听到了嘛。还不快给本大爷开门!”静人一下甩开擒住他的手,抖抖衣衫,又回复到不可一世的态度。
牛车上,静人看着明夜笑。被他这麽一闹,明夜酝酿好的情绪都被搅乱了,她对静人说:“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流放!很偏远,鸟不拉吃,没吃没喝没人的地方!你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静人还是那个笑,他说:“明夜小姐真不厚道,您答应过我一直跟我一起的,不论到哪里。说话不算话可不是贵族的美德哦。”
“。。。我有说过吗。。。算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贵族了,上官已经不再是我的姓氏,我已经没有姓氏,你就直接叫我‘冥叶’,‘冥’是‘冥冥之中’的‘冥’,‘叶’是‘一叶孤舟’的‘叶’。”
“冥叶小姐还真有闲心给自己改名字。也帮我改一个吧,那个老女人起的名字让我厌烦透了。”
冥叶想了想,说“‘锦仁’。‘锦’是‘锦绣前程’的‘锦’,‘仁’是‘忠孝仁义’的‘仁’。”
锦仁默默重复一遍:“静人。。。锦仁。。。冥叶小姐真偷懒,换汤不换药嘛!”
“要是不喜欢你还是叫静人好了。”冥叶嘟嘴。
突然锦仁伸手捧住冥叶的脸,把她拉近,毫不犹豫的送上自己的嘴唇。一个绵长纠缠的吻後,锦仁严肃又伤感的对她说:“冥叶,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去哪里。”
车里的人相视而笑,他们或许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银白的月亮照亮着他们。
作家的话:
再见了,明夜。这次一定要幸福哦……
☆、二十三 武蕴炎
跟随武怀赋有四年多了,从最初的牵马童到现在的副将,武蕴炎对如此大的跨度并不觉得异常。他很感谢武大将军,如果不是他的出手相救,自己也不会学到这麽多东西,体验到这麽大的世界。武怀赋出生武艺世家,而他却是武功最差的一个。武功最差竟然封上了秋决大将军的确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接触一段时间後就明白了这其间的因果关系──武怀赋是名智将。虽然总是一副轻浮外表,但他的确是个善用头脑的人。用他的话说:与其自己提枪上阵送死,他更喜欢坐在後方指挥别人送死。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的声誉必定一落千丈,不过在这时,他玩世不恭的行为救了他──武怀赋那家夥肯定又在开玩笑!
“鬼谷?”刚到位於秋决下邳的将军公馆时,武怀赋就问道。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李耳?”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韩非子?”
“读过。”
“说一遍。”
武蕴炎说了一遍。
。。。。。。武怀赋把战国所有大家的名号都报上了,没有一个难倒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大将军长出一口气,感叹道:“你多大?”
“二十余一。”
“啧啧,我想你以前二十年除了读书没有别的事能做了吧。幸好把你捡回来了,当那个老色魔的男宠实在可惜。”武怀赋手指敲着桌子。
那之後武怀赋证实收他当手下,一刻都不耽误的开始从兵器开始教他。意料之中,博学多才的武蕴炎吸收的相当快,以至於武怀赋一度怀疑他到底懂了没?因为他基本面瘫,喜怒哀乐惊奇怪从不表露在脸上,说话语调也是平平,有时候连头不愿意点。
武怀赋当然知道导致他面瘫的原因,也纠结过要不要解开他的心结?可是唯恐天下不乱才是自己的座右铭嘛!所以还是闭嘴静观其变最妙。
可惜的是武蕴炎不曾练过功,单看他一身骨架子就是一副好材料,只可惜晚了,只能教他些防身招数。
“身为智将是有很多好处的。”武怀赋经常苦口婆心的对他说,“不用每天天没黑就爬起来练功,不用裸上身摆那些愚蠢的姿势,不用晒黑,比武时不用尽力直接输掉也没人怪你。所以为了平衡,就要用脑子寻找降低伤亡数的方法,要找出生存几率最高的路,要事先想到下下下下一步,要能随着变化而变化,要果断迅速!。。。这样一比,当名智将更累。。。”
当所有都教给他之後,武怀赋才想起忘了给他制定人生计划。不过自己会的他也学了,就受他作个副将吧。如果真个战场人才,被封什麽什麽将军也是迟早的事。当时候他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光~~
这些年,武家大老爷一直责备他的五儿子武怀赋随随便便给个男宠冠上自家的姓氏。
“要让别人知道他是男宠出身,我大武家脸往哪搁!”武大老爷──武连是个实实在在的chu人。说话大嗓门,举止chu狂,自视甚高,以家门名誉为最优先。
说了太多好话的武怀赋如今也不想再多说了,“就收他做个旁的,嫡出的总可以吧?父亲您小妾那麽多,谎称多了一个私生子没人会怀疑。”
“那就跟你平辈了。”大哥武扬嘲笑道。
“那就说是大哥的私生子好了,我侄子总可以了吧。”武怀赋无所谓的说。“反正我上头四个哥哥,随便哪个牺牲都可以。”
“武怀赋!你小子──”
“好了!你说不过他的。”武连厌烦的摆摆手。然後对武怀赋正色道,“总之我不承认,你去给我摘下来。”
武怀赋撇撇嘴,头扭到一边。
“对了,不知你们是否有听过国都即将废除奴隶制的传闻。”温文尔雅的和事老──三哥武相转到一个新话题上。
他消息面很广,其中奥秘没人知道得透彻,只用伸手找他要消息就行了。此话一出,武府大堂炸开了锅,秩序一下子全没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想看。武怀赋也吃了
一惊,心里暗暗发出敬佩之声──没想到那小姑娘真成了!
最後,小女儿武伦迦吵了句“肚子饿”才散的会。武怀赋乘机逃走,推辞掉家族聚餐,马不停蹄的跑回下邳的公馆。武蕴炎在院子里舞剑,一招一式越来越像个模样。
“蕴炎!”武怀赋远远叫道。
人闻声回头,对着他行了礼,等着下文──
“最近,国都──”
“武大将军,我刚渐入佳境,一时半会儿不想被打扰。”武蕴炎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
果然如此呀。武怀赋想,只要是有关国都的事就避而不闻,真是个玻璃心的孩子。他边想边摇头。武蕴炎已经转回身子继续刚才的动作。
其实跟刚才相比,武蕴炎已经丧失了专注力,“国都”两个字一直在脑海里徘徊,如同一个戴在头上的魔箍,一念魔咒就痛的打滚,不念它也一直在那儿。武蕴炎非常不愿意想起那段时候,自从被大将军挽救之後,他就认定为重生,以前的一切都已经随着“银月”死去,没什麽值得留恋。
自欺欺人。不留恋就应该平常对待,你这样东躲西藏的掩饰不就是留恋在乎吗?心里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可气的是他说得很对。
武蕴炎把剑放回武器架上,到後院的花鸟堂里找到武怀赋。他舒了口气,说道:“武大将军,在下的练习已经结束。您刚才有什麽要说的吗?”
武怀赋逗着文雀,手里还捧着一把小米。听了他的话,小米从指缝里漏下来。
“哦──”米漏净,他拍了拍手。“国都即将废除奴隶制了。”
武蕴炎的面瘫脸终於露出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即逝。“在下明白了,多谢武大将军告知。”调头要走,武怀赋又加上一句:
“上官府三小姐流放了。”
作家的话:
蕴炎和冥叶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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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寂寞……
☆、二十四 锦仁
那座土屋在群山环绕村庄的边缘,本来是废弃的,现在是给远方来客的住所。来客是个博学的年轻人,作为交换她在村子里办了间学堂。
冥叶越来越习惯这种悠闲安静的乡村生活,回想起三年前她被流放的时候。护卫只是把她送出国都边界,走时还交给她路上的盘缠。冥叶知道是国君的意思,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再加上锦仁从家里偷溜出来顺的一大推金银首饰,接下来的路似乎是非常优哉游哉的旅行。
“你不怕家里报案抓你?”冥叶望着那一大堆她曾经佩戴的东西,问锦仁。
“不怕,我留了纸条说是来找您的。他们肯定放心我跟着您。”锦仁笑着说。
对于“肯定放心”这几个字,冥叶露出怀疑的神色。锦仁捏了捏她的脸,用腻味的口吻说:“我绝对是最佳旅行伴侣。能从身,心,灵,欲个个方面满足你~~”
在国都与秋决之间有一段绵长宽广的地带,期间有些许个小国,各国商人往返于此,以致它们的小商品市场特别繁荣。冥叶和锦仁花了一年时间周游玩乐,最后在边陲之地的大山树林里的一个小村庄里落户。锦仁非常困惑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流放地的偏远。
“我们不就是从尘世来的吗?难道还要再进入尘世?这里多好啊,人少又安静。”冥叶跟村长要到了这座土屋,正在把行李一件件放在院子。
“即使不是城市,选个小镇也可以嘛。这里出山多不方便。”与冥叶长达一年的抛弃身份的旅行,完全拉进了他们地位上的距离,说起话来就像两个朋友。
嘴上锦仁有些不解和不满,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若果真安定在这里,他自己不说出,到死都不会有人来寻得她,那么冥叶一辈子就是他一个人的。
“傻笑什么呢?”冥叶看着他,问。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以后出山买物品的任务就全权交给我吧。”
冥叶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她刚转身,就被锦仁抱住,温热的气息在冥叶耳边挑逗
着。冥叶一阵悸动,扭着身子想要挣脱。
“你这种没节c的爱好真的要改改!”男人的手臂越搂越紧,冥叶说话的底气渐渐不足。
锦仁笑了笑,说道:“好久没爱爱了,是不是想了?”
他说着含住冥叶的耳珠玩弄起来。冥叶头猛地一偏,躲过锦仁的攻势,然后问道:“我一直都想问,你在宝夫人那里是不是也像这样随时随地发情?”
“当然不会。我只会对您发情~~~”
冥叶打了个寒颤,掰开抱住自己的手臂,往屋子里走。“总之,现在是白天,而且好累。还是休息吧。”
望着冥叶背影的锦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承认自己有些急躁,因为昨晚是个好天气。冥叶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月亮,好像在思念人。锦仁叫了她好多声都没有听到,走过去一看,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带着美好微笑的冥叶。这个冥叶他见过几次,都是在这样的夜晚。
她还想着他!锦仁很愠恼,他不敢擅自询问,怕更加勾起她的念想,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就算那两人已经天各一方,一到那样的夜晚就能面对面坦露心语。
可是除那一刻之外冥叶都是属于自己的,做爱时喊的也是“锦仁”,但这样反而更加空虚,饥渴到不能自已。
那家伙已经开始新生活,说不定早就把你忘了!锦仁几次都想破口而出,但是嫉妒的人是丑陋的。我锦仁是帅气的,不能做丑陋的事。于是只能吞进肚子,自尝苦楚。
那家伙到底哪点好?长相不分轩轾,身材齐头并进,x格我多活泼啊,床上功夫就更不用说了。她总是要远离人群,离开以前生活的地方,可是新的名字居然换汤不换药,念的话g本不知道区别在哪里。锦仁总觉得冥叶心里一定留存一丝被找到的希望,即使她自己完全不愿承认。
被那家伙找到吗?锦仁苦苦一笑。他扛起包袱跟上去。“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该放手吗?”
他喃喃自语。
一晃两年过去,冥叶觉得自己脱胎换骨,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淳朴的乡村姑娘,过去种种已经褪为底色,现在正在尽情涂上新的颜色。
锦仁已经是个颇有经验的云游商人,每隔几个月回来一次,会给她带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这里停留一阵子,然后再去云游。锦仁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身份,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容,自己也会跟着快乐起来。
“冥叶先生,您丈夫又出门了?”路上碰到一位村妇,她大声问道。
“锦仁啊,嗯,他出门了。他不是我丈夫。。。”村妇没听冥叶解释完,就提着篮子挥手走开了。
对村民来说冥叶和锦仁是名符其实的夫妇,不光见多识广,而且感情很好,是全村学习的榜样。冥叶对这些误会和追捧感到无语,可是更多时候都一笑了之。——没过门就有了丈
夫,省事、方便。
冥叶按时到达学堂,学童们已经端正坐好等着她。先生就是应该晚到早退少说话多听辨——这是冥叶教书的方式。
“《战国策》,记载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纵横家的游说之辞。何为纵横家?他们用一言左右战争或和平,用一词把持天下大势或命脉。智者,表于言,能把思维转变为美丽诗篇,非油嘴滑舌之徒所能及的。”
冥叶简单说完,开始检查留给学童的课业是否完成。在她的指挥下,学堂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晃上午时间就要过去,冥叶寻思着下午的进程,门外传来敲门声。
作家的话:
谁的敲门声?
☆、二十五 你是谁?
北方游牧民族,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挑拨一下秋决,赶不尽杀不绝,就像一群苍蝇,一挥手就散,一停就凑过来叮你一口。可是这次几大部落结盟,誓死给予秋决重创。传到秋决耳朵里成了笑谈,只是放着不管,恐越闹越大。只要集结人马与他们厮杀一遭,像以前好多次一样。谁料,此次结盟後的骁勇不少,本以为他们会产生分歧,然後自动瓦解。
“看来,这帮蛮民相处的很融洽嘛。”武怀赋哼哼冷笑,原先个把月後即凯旋的计划一拉竟拉到一年。虽然胜利是迟早的事,但这时间拖得太久,龙颜已经很不高兴了!即使胜了回去也是被处罚的份。
两年没碰像样的女人了。。。。武怀赋觉得燥热,拿着扇子的手拼命摇了起来。连澡都没好好洗过了。。。真成了臭男人。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惊动了在一边观察地图的武蕴炎。
“大将军,应该把战线向後拉,草原之民在平原上骁勇善战,中原丘陵山地恐怕不习惯,到时候一打尽。”
“引狼入室?”
“瓮中捉鳖。”
“怎麽引?”武怀赋问道。
“佯败。”在旁的一个老将军抢答。
武怀赋冷冷的横了一眼:“虽说是蛮民,但也不是傻子。自古以来的诸多战役都用过这招,对於好战民族来说能不明白?再者,我武大将军不爱败仗,装的也不行!”
他噌一声站起,说道:“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之後回撤十里安营!再犯,再杀,再回撤十里!以此类推。”
“赢了回逃?蹊跷。。。”分立左右的诸位将领小声说着。
“对!他们肯定跟你们现在一样想。直到杀得他们不敢追,到那时。。。”武怀赋眯起眼睛,像个微笑的狐狸。
“到那时怎样?”将领们迫不及待的问。
“到那时给你们、士兵们放个假,好好休息,洗个好澡,睡个好觉,吃顿好饭。这时,蛮民们肯定忧郁焦躁猜忌疑心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势必气势低落,犹前思後,离老巢越来越远,於不习惯的中原越来越近,补给援兵已遥不可及──到那时,再来个反扑,直杀他们哭天喊地,诅咒亲娘!妙,实在是妙!”
武怀赋两眼闪着青光,思绪已经飞回了歌舞升平的温柔乡。
将领们都被大将军的激情感染了,不由自主的鼓掌称好。都是跟随武怀赋多年的老手,他这种打仗像玩一样的风格早就习惯了。只有武蕴炎沈默不语,似乎在想着事情。
将领们接旨退下备战,唯独留武蕴炎在中军帐内。他这一仗表现很好,好多次出奇招助自己化解困境。刚开始由於定着武大将军门生的帽子被其他人当做纸上谈兵的嫩芽子,谁知是个极有能力和头脑的将才,托蕴炎的福,武怀赋又长脸不少。
“蕴炎,有什麽想说的吗?”武怀赋看到他刚才的沈默,问。
“没有,武大将军的想法可行。”
“哦。那你在想什麽?”
蕴炎一听,别扭起来。武怀赋呵呵一笑,这小子跟了我这麽长时间还是藏不住心思啊。於是说:“我记得呢,这场仗一结束就告诉你。”
蕴炎尴尬了,张嘴要反驳,可是对着他的却是一张洋洋得意的,仿佛在说“我早就吃定
你了”的脸,一下子没有反驳的兴致,双手草草抱拳,转身走出。
武怀赋还在笑。那天告诉他明夜流放了之後,那用尽全身力气演出来的“不干我事”没有撑过几天,就向他低头了。武怀赋心善,不忍让他丢面子,主动提出:“你随我去征战草原蛮民,胜了,回来,我告诉你上官三小姐流放去哪儿了。”於是,蕴炎死心塌地,毫无怨言的跟着自己上了战场。
“还真是痴心的人。”武怀赋摇着扇子,自言自语道,“只是离她流放都过去两年多了,人早就不在了吧。那孩子什麽都很灵光,怎麽一碰过这事就傻了?呵呵呵。”
武怀赋计谋成功了,他把所有共赏分给部下,自己一人接受龙颜之怒。被关在训诫院里七天才出来,受到赏赐的将士把位於下邳的武大将军别馆围了里三圈外三圈,捧着各种贡品争着献给这尊活菩萨。武怀赋家门大敞,迎了感恩之人好几天才消停。前後算算献上的“感激之情”,比龙颜赏赐的要多得多!
武怀赋抱着账簿笑了好长时间,终於想起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蕴炎,答应过你的,我现在告诉你。”武怀赋脸色凝重,停顿一会来渲染气氛。然後把两年前弄到的那个地点告诉了他──群山中的一个孤僻村落。快三年了,人绝对已经不在了。
武怀赋心里想着没说,他觉得以蕴炎聪明的头脑来说早就想到了,可是他错了,蕴炎第二天就收拾行囊出门去了。武怀赋望项心叹,明夜你多厉害,把一个聪明人弄的这麽傻啊!
又是数月的周折,蕴炎终於到了群山中的那个孤僻村落。这里非常闭塞,只要用陌生人来,刚进山消息就传开了。路上,他不用打听就有一个接一个的人指着他去学堂。
在这里开学堂?的确是只有她能做的事。那座比民屋稍微高些的仓库改良学堂就在前面了,朗朗书声飘进耳里──是《战国策》。看着那陈旧的土坯房,蕴炎突然间颤栗起来,所有气力往外抽,连逃跑的冲动都有了!
他停下,心里算了算。。。有快六年了吧。这麽长时间什麽都变了,可是那股恨意还在心里攒动。我不能停下!我要面对她!面对她。。。面对她干什麽呢?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把她抢回来再扔掉?
蕴炎想的越多越不知道该怎麽办,可是慢慢的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奴隶了,他现在是个重生的人!
没有什麽好思考的了!
蕴炎重新迈开步子,走到学堂门前。因为这边朝西,所以没开窗子。这样更好,直接开门对峙!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学童读书的声音逐渐停止,有窸窣的裙摆声朝这边走来。“嗒”一声脆响,门打开了。
蕴炎的心提到嗓子眼,他直愣愣的看着开门的人,问道:“你是谁?”
作家的话:
你是谁啊??
☆、二十六 奸夫!
开门的女子惊讶的看着这个高大英朗的美男,被这麽一问,笑道:“这位大人,是来找冥叶先生的吧?”
明夜。。。原有的憎恨被听到的这个名字融化成甘甜流淌心间,蕴炎缓缓点头。
“真是不巧,冥叶先生已经离开四天了。”那女子哀哀的说。
“离开?明夜小。。。她去哪里了吗?什麽时候回来?”蕴炎急切的问。
女子摇摇头,“冥叶先生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四天前有个贵族模样的人把她接走了。”
蕴炎眼前一黑,险些崩溃。这就是命运?硬生生的擦肩而过?
“那明夜先生走时有留下什麽信件便条麽?”
女子想了想,说:“没有,冥叶先生离开的很匆忙。那位大人连收拾的时间都不给就把冥叶先生带走了。”
掠走的?“是强行带走的吗?那个人有什麽特征?”蕴炎越来越急。
“倒不是强行掠走,是冥叶先生自愿的。特征嘛。。。那位大人很高,但是当然比阁下您要矮,长的很漂亮,跟阁下您不一样的漂亮,有点偏女人的那种漂亮。穿的是藏青色大褂,束腰是银色,背後好像纹着家徽。”
“家徽能帮我画一下吗?”
“当然可以。”女子走到书案前,提笔画下。递给蕴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只画了大概,那家徽太复杂了。。。”
蕴炎颤巍巍的手拿着那份草图──实在是太大概了,一个圆圈里面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谢谢。”他还是干涩的道谢道。
女子觉得他有些可怜,加了句:“这位大人是冥叶先生的旧识麽?要不您再等一两天冥叶先生的丈夫就要回来了,您可以去他那询问情况。”
明夜的丈夫!?五雷轰顶!蕴炎有些晕眩,赶紧靠在门上,深呼吸了好几次,心跳才平缓一点,能说话了。“她。。。她,丈夫是?”
“丈夫”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女子对他一笑,说:“冥叶先生叫他‘锦仁’,是个云游商人。”
锦仁!。。。锦仁。。。“静人?”蕴炎说出声。
女子愣了一下,问道:“谁?”
“没,没什麽。能麻烦您告知一下冥叶先生的住所麽?在下去那里等,有问题吗?”蕴炎尽量用平和的问道。
女子温和笑着摇头。“当然可以。就在村子最北边的小山丘上,那里只有那一座土屋。”
蕴炎谢过之後,朝所指的地方走去,踢到土屋院子的栅栏时才反应过来。院子清扫的很干净,堆积的所有东西都整齐摆放着,一看就像一个家庭的住宿。
──静人!!
他低吼一声,推开栅栏走了进去。门不闭户,屋里更是温馨得恶心,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床是一张!
蕴炎怒发冲冠,真想放一把火全部烧了。他找到水缸,猛灌几口凉水後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计较奸夫的时候,应该趁时间还热尽快把明夜找出来!
作家的话:
哦哦~从爱情小说搬家过来了
浪漫奇幻你好!
谢谢送礼的朋友,在下感激之情无以言表/(ㄒoㄒ)/
☆、二十七 出山
冥叶起身走向木门,裙摆擦出窸窣的微响。开门,她睁大眼睛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
“请问阁下是?”
来者没有回答,而是用冷然的眼睛打量着冥叶。冥叶走到门外,把门带上,趁这个空档也把他从头瞧了个遍。
那人比冥叶高出大半个头,虽然高但并不强壮、而且有些消瘦。五官标致的像女人,冰山似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头发不长,到肩,额前垂着几束刘海。穿着藏青长衫,纹着银丝上古神兽和祥云,腰间的银丝束腰穿着一串串珍珠玛瑙。一双j致黑色套靴从裙摆下露出。
不管冥叶怎麽回忆都想不起见过这个人。她看着那人的眼睛,等他先开口。那人昂起头,用眼角看着冥叶,说:“你就是从国都流放至此的上官明夜?”
这人了解自己的身世背景!冥叶放松姿态,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请问阁下是找我吗?”
“昔日大才女,如今窝在这种穷乡僻壤当教书先生。哼哼,不觉得无趣麽?”那人瞟了一眼由仓库改成的学堂,露出嘲讽的表情。
冥叶的脑子飞快运转着──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蹊跷,感觉是故意装出来的低沈嗓音。这时,灵光一闪,冥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齐整的贝齿。
“目眇首辅夕张大人,到这种穷乡僻壤找一个教书先生也是无趣啊。”
夕张君稍稍有些惊讶,“原来您认得出孤。”
“有如男人般气概和胆识的目眇高岭之花,除了您还会有谁?”
冥叶嘴上温和可掬,眼神却是咄咄逼人。目眇是秋决的邻国,也是同盟国,这位官高位重的首辅大人亲临找她,不论从何处想都让人感到不安。总之,气势上不能输!
冥叶的汹汹气势在这座冰山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炸毛的猫儿。她眼神依旧冰冷,用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夕张只是封号,孤姓袁名无伊,你直接叫孤名字就可以。”
她说完从旁边蹿出两个随从,把冥叶架住。冥叶大惊,说:“你要干什麽!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小心我叫咯!”
“孤已经报上了真名实姓,此乃诚意之举,你应当跟随孤。”袁无伊稍稍弯腰,脸贴近冥叶,继续说:“孤吹口气这地方就没了。”
这人虽为女子,但散发出的压迫力是冥叶从未见识过的。她乖顺下来,小心询问道:“既然要走能不能允许在下留个字条给同住之人?突然消失不见总不好吧。。。”
“孤没觉得有何不好。”袁无伊直起身子,伸手拉住被随从牵来的一匹马,然後一把抓住冥叶胳膊,要她爬到马背上。
“等一下!我就这样走了,孩子怎麽办?这事要是甩手不干会遭天谴的!”冥叶挣扎不前。
袁无伊想了想,“给你十分锺办妥,孤派人跟着你,可别耍花招。”
於是,冥叶找来了全村除她以外最有学问的人,请她帮忙在自己缺席时教孩子。然後回到袁无伊那里。本来以为会独自骑匹马,哪知待冥叶爬上去之後,袁无伊也爬了上来!背紧贴着她平坦的x膛──她真是女人?冥叶有些怀疑,如果不是那张漂亮的女人脸,和过於消瘦的身材,任谁都会以为她是个美男子。此时看不到脸又感觉不到x的情况下,冥叶已经产生了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错觉。
这麽想着,冥叶脸红了。山路不好走,马背上颠簸的厉害,冥叶觉得身後的人抱得更紧了,还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冥叶以前听说过,目眇高岭之花不光外表似男子,连喜好也似男子喜欢女人。冥叶打了个颤,缩起身子往前挪了挪。身後之人有所察觉,扶在腰上的手松开了。
☆、二十八 鸟笼
出山後换乘马车,接着又是一段沈寂的旅途。目眇在秋决西面,离那片群山更近。进入目眇国界以後,袁无伊终於开口说话了。
“今後你在孤手下做事,为孤出谋划策。”她招牌的“反驳即死”口吻。
冥叶有些无力道:“袁大人都是这般请人的吗?我们无亲无故、无缘无份,连面都未见过怎麽您说帮我就得帮呢?”
袁无伊盯着她,冷冷说:“上官家人都非池中物,做教书先生只是时局所迫,只要一等到机会就会出山。──别说孤知道的不清楚。”
真被说中了!冥叶露怯,不再正视这个人。当教书先生的确只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她g本没想过在那种地方混迹一生。
“想不到袁大人明察秋毫,什麽都瞒不住您。”
不知道到底听见没有,袁无伊一路上没有再说话。
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终於看到人烟。天际线上多了一道灰白痕迹,那就是目眇的城墙。他们乘坐的马车从外面看,是最普通的那种,但是内部装潢和安全系数却非常高。目眇j通制造业,全城随处可见工匠铺,所以也有“秋决兵工厂”之称,上官玉肌拜师学艺的地方就在这里。已近黄昏,市集依旧热闹,每经一处都能听到打铁声和锯木声。
又走了一段路才到达袁无伊的府邸,从外面看也是一点都不声张,连普通富户的院子都不及,但是里面却奢华到极致,估计全城所有排的上名号的手工匠都为这里出过一份力。
袁无伊直接把冥叶领到西边院子。开门就是一汪清池,用一条巧夺天工的拱桥连接池中央的三层楼阁。
──远远的看去,怎麽那麽像个鸟笼?而且还那麽眼熟。冥叶蹙眉沈思。
“这是你姐姐建造的。没想到会用来给她妹妹住。”袁无伊说完笑了,第一次笑,笑得这麽坏心眼。
“我就说怎麽那麽眼熟!跟她送给国君的黄金鸟笼一个样!”冥叶惊呼。随後咒骂玉肌,花那麽都银两只学到建一个鸟笼,而且还是用来关她妹妹的!
“孤可没说要关你,只是不能出孤的府宅。不准吵,不准闹,孤喜欢安静。”
袁无伊离开了,留下几个仆从。虽然过程很奇特,但能回到当大小姐时的优越生活,明夜非常开心。接下来的路该通到哪里,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明夜下意识的望出窗外,太阳正在缓缓下沈,不久月亮就要浮出来了吧。
作家的话:
袁大人好an哦~~我喜欢~~
☆、二十九 笨蛋
武怀赋掐指算──那只牛犊子也该回来了,往返加起来不过十多天,这都二十天了还不见人影?该不会真见着,旧情点燃,双双私奔了吧!
正想着,听到小倌大声喊道“武蕴炎大人回──了──”
武怀赋心咯!一跳,翘首以盼着蕴炎即将反馈的消息。这人啊,就是得八卦,不八卦就是无聊的人生,他武怀赋最讨厌无聊。
他竖直耳朵听着动静,只是几分锺的时间,对於焦急等待的人来说足以过了数载。
蕴炎远远就看到了大将军假装不关己事的期盼姿态。没法子,要想回自己的房间,必须通过那里。蕴炎昂起头,大义凌然的走进迎客殿里。
“回啦~~~?”武怀赋腻味的说,“怎样,见着了吗?”
蕴炎找地方坐下,闷闷的说了声:“没有。我去的时候她被人接走了。就这样。”
说罢站起身要走,武怀赋也跟着站起来,问道:“被谁接走了?”
蕴炎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是个贵族。”
武怀赋皱起眉,沈吟不语。蕴炎看着奇怪,说:“你知道些什麽吗?”
“当然什麽都不知道。”蕴炎明显不信任的眼神,他只好转变话题,“明天目眇国首辅大人要来秋决,你跟我一起去拜访吗?”
“不了,我没有心情。”蕴炎接着从边门走出。
武蕴炎快步在走廊上穿梭,看着这些熟悉的景物才缓过劲来──不敢相信自己都做了些什麽?明明就决定忘掉过去的一切,可是只要一听到那个名字,所有伪装瞬间崩溃,身子完全不听大脑的话做出最本能的举动。
自己真是个大傻子!蕴炎皱眉咬牙。没想到,她倒活的滋润,有事业有房还有丈夫!而且还是那个家夥!
“为什麽自始至终都带着他?为什麽当初别人的一句话就放弃了我?”
武蕴炎停住,直愣愣的看着地面。早就忘记的事又出现了,那些讨厌的事,那些憎恨的事。
“你果真是个魔咒,一出现就会打乱一切。怎样才能摆脱掉!”
武怀赋曾经告诉他,要忘掉一个人,就要去找另一人,然後爱上她就可以了。这话说完的第二天就拉着他上青楼。琳琅满目的姑娘在前面绕来绕去,武怀赋喜滋滋的挑逗着,要时不时把几个推到他怀里,蕴炎惊慌的避开了,惹得姑娘们一阵调笑。
第一次并不顺利,但是武怀赋没有放弃他,於是那段时间逛青楼的次数非常频繁。久而久之,蕴炎习惯了,也明白了青楼的滋味,如今,偶尔会一个人去那里。
忘了她、忘了她、忘了她。。。不停念叨,三番五次,以为真忘记在温柔乡里,哪知轻轻一刺又记了起来,记的比以前更鲜活,更真实。
没用的笨蛋。蕴炎骂那样的自己。庭院里百花齐放,凉风阵阵。夹杂莲花清香的风丝吹到脸上,那一瞬竟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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