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 (完)第4部分阅读
御兽 (完) 作者:肉书屋
御兽 (完)第4部分阅读
失神地站立许久,妖娆的眸忽而迸出一丝决然,妖娆的身影轻点飞跃,瞬间化作一缕红云,消散在朗朗天光里。只余一句,遗落在风里,“喵喵,若再相逢,决不放手!”
。。
今日第二更,呼呼,好累!
晚上有事忙,不然还有三更。o(n_n)o
013 身陷绝境
人流涌动里,席渺一个人茫然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但凡瞥见艳丽妖娆的身影便激动地冲过去,扯住人家,为此挨了不少骂。想找的人,依旧没有找到。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一次次地失望。
死妖孽,臭狐狸,到底跑哪里去了?席渺咬牙切齿地暗骂,然而心中却愈发地惶恐难过起来。担心狐狸的毒未清完,担心他又被人暗算,担心他是否平安。
他为何不告而别?是因为她一巴掌么?其实,她事后亦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想要跟他道歉,他却杳然无踪。起初,以为他只是生她的气,暂时躲了起来,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席渺这才慌起来。
出来,漫无边际地找寻,两天下来,已然无果。心里,隐约有种诀别的感觉。莫名地让她不安。
心思沉沉,心事重重,让席渺看起来很是无精打采。
忽而听得熟悉的柔弱的声音喊道,“姐姐!姐姐!”
微蓝?席渺有些反应迟钝地,前后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莫非是幻听?
正想着,那声音却再次清晰地传入耳中,抬起头,只见头顶上,酒楼的窗台里,湖绿色的身影若柔韧的杨柳,探出半个身子。苍白的面容,此刻却晕上了微微的红,那双水雾般的眸子,款款流动着别样亮丽的风情。
“蓝。”席渺仰头,微笑着招招手,却见那窗台里又探出二颗脑袋,一个瞅了她一眼,狠利的目光一剜,又愤愤地缩回去。此乃微家四小姐,微晴是也。另一个,则满脸温润,目光如水,温柔地对她微笑,是微白!
“渺儿。”他喊着,声音一如人一般温柔。带给人暖暖的感动。
席渺又招招手,却听得街面上混乱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刺破人的耳膜。听得急切的马蹄声,风声携来,惊忙扭头,一道银鞭袭来,如蛇般缠上她的腰。
尖叫都未及,人已被甩上马背,听得身后传来微白和微蓝的呼喊,风声猎猎,掠走所有的声音,唯有急切霸道的马蹄声,清晰地印在耳边。
“小半兽,呵呵,终于又落在我的手里。”阴冷的声音如针般刺入耳中,席渺身子急剧一抖,心内大恐,吃力地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身后的钳制,那双手却如钉子钉在腰间,使她动弹不得。
“呵呵,你尽管挣扎,尽管尖叫。本王最喜欢看见你绝强的小脸上,那骇然的恐惧的神情……”靖王吟着残忍的笑意,银鞭一甩,马儿如风般直奔出城门。
席渺已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双目掠过渐渐远去的街景,看着城外愈发荒凉的景物,心下愈发恐惧。
上次那困兽之斗尚且心有余悸,每每午夜梦回,还被惊醒。那狐狸设计之辱,还有皇帝指婚之耻,这一笔笔的帐,怕都要算到她头上。如今,竟又不幸落到他手里,还不知道他要怎番折辱,想到他的残忍手段,便不寒而栗。
眼下,只暗暗祈祷微白等人可以追来,将她救离魔掌。
马儿疯狂地颠上了山,靖王阴冷的笑洒了一路,席渺的心提吊了半日,唇已然被紧张得咬破。两股被颠得麻木,心中的恐惧却愈发清晰。
终于,在一个平坦的坡面上,马儿停了下来。席渺的心却骤然一缩,听得靖王测测笑道,“小半兽,你看这里风水可好?待本王玩够了,葬身此地,亦算不错!”
“膨”席渺被狠狠地踹下马背,摔了一身痛,吃了一嘴泥。狼狈地爬起来,靖王却肆意大笑,看她狼狈,十分开怀。
变态!变态!席渺暗骂,目光四处转动,伺机逃脱。
靖王阴狠的绿眸盯着她,一语道破她的意图,“怎么,想逃?”晃了晃银鞭,“本王倒想知道是你的脚快,还是本王的鞭子甩得远。”
席渺怒视,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
“本王给你个机会,本王数十下,若你能跑出本王的鞭子之外,便放了你,如何?”靖王俯睨她,吟着猫捉老鼠般的笑意,打算与她玩上一玩。
席渺眼珠咕噜转动,瞄瞄他手中二米多长的银鞭,暗自衡量自己的实力。正欲下定决心与之一搏,忽而目光瞥到那马儿晃动的肥臀,一记灵光飞闪,计上心来。已然决心下了狠招。
仰头,狠狠点点头。假意答应,却在他放松警惕,露出狡猾的笑意的瞬间,猛然拔下头上的银簪,对着马屁股狠狠刺下去。
马儿一声尖锐的痛鸣,瞬间撒蹄狂奔,靖王猝不及防,瞬间已被马儿带出去数丈。留下一窜恶毒的咒骂。
席渺转身往反方向飞速而跑……
飞跑中,脚下被东西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倒。
腿下发抖,大口喘息着,七手八脚地爬将起来,却听得马蹄声切切传来,心口骤缩,顾不上脚疼,又飞快地在林间穿梭。
马蹄声越来越近,恐惧如影随形,风声迫来,“啪”地一声,银影钢鞭,直砸下她,瘦小的身躯轰然倒地,背上瞬间开花,皮肉破绽,血色飞溅。痛入骨髓,冷汗淋漓。
席渺绝望地闭上眼,听见靖王如魔鬼般的笑声,“小半兽,你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
跃下马背,靖王走到她跟前,俯下身,绿眸嗜血,残忍如兽。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既喜欢跑,本王便让你跑个够!让你尝一尝那疯狂极速的滋味!”说着,自身后扯出一根腕骨般粗大的藤条,几下将她捆个结实。随即甩到马背上,再以藤条捆束。
“去吧,小半兽。尝尝那疯狂的滋味!”冷笑着,银鞭高扬,狠狠一鞭甩到马臀上,血肉飞溅里,那马儿哀叫痛鸣,瞬间,如箭矢飞射出去。
席渺被绑在马背上,咬着牙,惊恐地看着周围的景物飞速掠过,浑身的血液似凝固,心脏已然紧缩成一团,脑袋里唯剩空白,身体早被颠得麻木。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这马儿也不知要颠到什么时候,又会颠到哪里,眼下,唯有死路一条。
方想到“死”,目光前略,顿然绝望。
前面竟是断崖……
欲哭无泪,心如死灰。眼角地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抹黑影。
一线希望顿生,扭头去,隐约看到霜音那冷漠木然的脸。“霜音,救我!快救我!”扯开喉咙无声嘶吼起来,急得几欲咬断舌头。
然而,那黑色身影,岿然不动。如僵化的石雕,冷然地看着惨剧发生。
泪划出眼角,被风吹冷。马儿哀鸣,回响深渊。坠入深渊的瞬间,分明看到霜音嘴角,那一抹残忍的笑意。
为什么?悲怆绝望,无人回应。
黑色身影定定,低喃,“你不该出现……主子……谁也夺不走……”吟着诡异的笑,出掌猛击自己胸口,手腕翻转间,一把寸许长的冰棱随之扎入胸腹。
“可以……有所交代了,呵呵……”
。。
山风呼啸,寒意森森,夜枭哭叫,鬼魅阴森。
席渺趴在不时晃动的小树上,紧紧抱着树干,身子瑟瑟发抖。今日坠落山崖,却误挂与崖壁横生出的一棵小树上,那树虽小,却枝叶茂密,异常的密实,这才稳稳地卡住了她。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可是,整整困在此处一个下午,她又饿又渴,加上体力透支,如今已是身疲力竭,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无数次幻想着,或许微白追来,寻到此地发现她。或许纳兰阕派人来寻,又或许那只狡猾的狐狸突然间出现……一次次地失望,最终唯有绝望。
如今的她,只凭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强子支撑着。在这极度恐怖的山崖下,继续身心的煎熬。
闭上眼,身体渐渐冰冷,意识也似乎渐渐远去,她好累,想要休息了……
“渺儿——渺儿——你在哪里?”隐约的呼唤若光明刺破黑暗,她蓦然睁眼,竖起耳朵。听得那声声呼唤,越来越真切,她激动得差点掉下去。
心跳加速,握住树干的手激动地颤抖,终于有救了……
微白,微白,我在这里!她狂喊着,却又忽然安静下来。她是哑巴,这一事实让她方生的希望顷刻覆灭。
听着那清晰的呼唤又渐渐地远去,席渺急得泪流满面。双脚猛然狠蹬后头的崖壁,手中剧烈的摇晃树枝。
崖壁上松动的石头簌簌掉落,发出空洞的回音,终于引得那远去的呼唤再次回头。
“渺儿?渺儿是你吗?”微白焦切地呼喊着,俯望崖下,只见一片深沉的黑暗。无人回答,却有树木摇动之声,簌簌细微如风。在寂寂夜里,分外地清晰。
“渺儿,你在下面是不是?渺儿!”微白激动地大喊,听得下面的漱漱声愈发地急切了,心中已八九分肯定她在下面。
颤声道,“渺儿,别怕。大哥这就来救你!”
席渺抱着树干,咬着唇,猛地点头,泪如泉涌。
等了半晌,忽然听得头上响动,仰头望去,暗淡的星光里,青藤抛下,一人顺着藤条,慢慢滑落,衣衫如月,声若温泉,潺潺流入她的心田,暖了疲惫的身心,“渺儿,再坚持一会。别怕,大哥这就来救你……”
紧咬着唇,提吊着心,席渺仰得脖子都僵了,终于,看到微白淡淡微笑的脸,如若夜里绽放的玉兰,温雅洁净,靡丽动人。
“渺儿,还好、你没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一手紧紧抓住青藤,微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席渺紧紧抱住他,唇齿颤抖,无言泪千行。剧烈颤抖的身子,在他一遍遍温柔的安抚中,逐渐地平静下来。
寂静里,只有她微弱的呼吸,和微白轻微的喘息。抱着她,紧抓青藤,一寸一寸地往上挪。每上一分,便多一分希望,同时也便多一分危险。
时间若煎熬,异样漫长。而就在看到崖顶星光,两人心中皆喜的瞬间,一拢黑影罩下来,青藤瞬间被割断。
“啊——”两人如断线的风筝急速坠落。希冀的心再次沉入深渊。
几块大石随之砸落,微白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密不透风。大石纷纷砸在他头上、身上,他狠狠咬牙,硬住即将出口的痛吟。
微热的血腥溅到脸上,早已麻木的席渺浑然不觉。两人,一起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下一章,另一个神秘南竹出来露脸啦o(n_n)o
014 绝处逢生
夜、沉若化不开的墨,凝固了万般的恐惧与危险。寒风抖动里,席渺的意识一点点地清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身上无边的痛楚,寒栗遍体。唯一的温热,便是来自身下的微白。
下坠的过程,当了她最强硬的保护壳,堕地的瞬间,充当了她最柔软的床垫,细致的保护,护了她生命的周全。
温情涌动,泪意如潮,“微、微白……”席渺蠕动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手摸上他冰冷的脸,一片濡湿,粘腻而冰冷,她骇然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尖,那浓烈的血腥顷刻覆灭的她的呼吸。
僵了片刻,蓦然地抱住他,猛烈地一顿摇晃,无声地嘶喊,“微白!微白,你醒来,醒来呀……”快醒来,别丢下她一个人。会……害怕……
可任她怎番摇晃,微白动也不动,恍若死去。若非感受到他微弱起伏的呼吸,席渺还以为他已然魂归天外。
终是那微弱的气息,给了她坚强的勇气。也让她冷静下来。飞速的撕扯衣衫,摸到他仍在流血的头部,用力包扎好。又抖抖索索地摸遍他的身上,但凡受伤流血的地方都被她包扎过。
跪坐在地上,看着那毫无生气的人,席渺双掌合十,虔诚地祈祷着,希望血能就此止住,希望微白能挺过来。然而,心内依旧惶恐不安。
没有药物,她又不识得草药,在这渺无人迹的崖底,面对未知的危险,长夜漫漫,将要如何渡过?微白可撑得过今夜?
那微家的人可有苦苦找寻?又可会寻到此地?纳兰呢,可曾为她心忧如焚?
听得密密树林里,传来的野兽的嘶吼,席渺心口骤然一缩,意识到此地十分的不安全,必须要转移。忙地敛起满腹愁绪,摸出自微白身上得来的火折子,擦亮。拖着疼痛又疲惫的身子,在周围拾了些枯枝,捣动半日才生起了火。
骤然温暖的明亮,多少给了她一些慰藉,至少,觉得安全了少许。
火光跳动里,映出微白惨淡如纸的面容,上面沾染的血红愈发地显得触目惊心。那雪白的衣衫上,更是被染成了红色,恍若嗜血的恶魔,要将那绝世温雅的眉目吞噬。
席渺心惊胆颤,颤抖的手指轻轻触了触他冰冷的脸,却连擦拭血迹的勇气都没有,只捏着心脏,小心翻看他的伤口,看着似乎止住了血,才微微地舒出了一口气。不枉费,她撕了整件外袍,替他包扎。
弄了个简易地火把,她起身,艰难地在周围察看,竟极为幸运地在找到了一处洞口。洞口就在崖壁底下,约有两米宽,却只一米深,可好歹也是个避风躲雨的地方。
席渺喜不自禁,弄了些干草树叶铺了地面,回到原地,却不由犯难了。
如何,把一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大男人弄到洞里去?
苦恼片刻,最终咬着牙,蹲下身子,将昏迷的微白小心翼翼地扯到脊背上,在尝试数十次之后,才顶着咬破的唇,拱起了腰,费力地挪动着小脚步,开始艰难而漫长的路程。
明明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她却驮着微白整整走了半个小时,才如愿地将他转移到山洞。身上被汗水浸透,风一吹,彻骨的寒。
手忙脚乱地摆弄,好不容易才再次升起火。颤抖着身子,搓搓冰冷的双手,发现微白的脸色已呈青灰,席渺大惊。
摸摸他的体温,竟冷若冰霜,若没有生命的死尸。
“啊!”她一把捏住他的肩膀,“微白!微白醒醒呀!”怎么办?怎么办?他定然是失血过多,才浑身这样冰冷……
蓦然想起神雕侠侣里,杨过给小龙女喂血的镜头,当下也顾不得是否有用,死马当活马医,捡了尖锐的石头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滚烫的血一点点喂入他的口中。
看着自己的血点点流入他口中,心莫名地感到一丝慰藉。席渺专注地盯着那滴落的血红,满心念的只是微白的安危,却忽略了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头渐渐晕乎,意识点点流逝,待到她觉察到异样之时,眼前一黑,已然倒在微白的怀里。
两人在生死间徘徊之时,微家早闹得人仰马翻,竟连皇帝亦被惊动了。出动了不少大内侍卫,帮忙寻找失踪的太傅。
而纳兰阙亦出动了所有的暗中势力,极力寻找他的小半兽。
这一夜,风乱了,皇城之内,沸腾了。只背后隐藏的数双阴狠的、算计的眼,在冷眼旁观着混乱的一切……
“嗯?”席渺在鸟儿的啾鸣声中醒来,浑身浮软,体温高得吓人,而喉咙里好比有团烈火,焦灼异常。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揉着迷离的睡眼,目光转动,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微白身上,尴尬地忙地爬开,无力地跌坐在一边,看着微白的脸色似乎没有昨日那般吓人了,呼吸也规律地起伏着,紧绷了弦终于松开。
摸摸自己的滚烫的额头,看看手腕上已然凝结的口子,席渺苦笑着,那些血总算没白流。最起码,微白顶过了难熬的夜。白天,有光明便有希望!
喉咙里焦灼的干渴,让她急需清水的滋润。费力地爬起身,却又瞬间无力地跌坐回去。
望着洞口外头明亮的天光,席渺苦笑着,莫非要当回爬行动物,爬着出去找水?
看看微白干裂的唇皮,席渺豁出去了。当一回爬行动物又如何,反正荒无人烟,谁又看到?生死事大,面子事小。
四脚爬爬,费力地爬到洞口,忽而一个小白团扑过来,吓了她一跳。
定神一看,只见眼前一只猫儿大小的、浑身毛绒绒的,只露出一双淡紫色眼睛的小东西,睁着圆滚滚的眼,定定看着自己。
好可爱的小东西呀!席渺心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摸那毛绒绒的小身体,那小东西却乖巧地蹦到她手掌上,一双紫水晶般的眸子,咕噜噜地转动,十分逗趣,让人止不住想要狠狠蹂躏一番。
“小东西!”席渺开心地点点它乌黑温润的鼻子。
忽而,冷淡无绪地一声响起,“雪意,莫不是想要喝这小半兽的血?”一角白衣,翩然入目。
席渺惊忙抬头,看清来人,不由地呼吸一滞,心口莫名地激起微微的疼痛。
白衣渺渺的少年,绝世的眉目,若万年不化的冰山,冷然出尘。一双点漆墨眸,无波无澜,静静地俯视着她。倨傲的、冰冷的,淡漠地,恍若神魔,无情地俯瞰尘世,却不染半星尘俗。
这个少年身上有着与纳兰相同的气质,却比纳兰更为冰冷。纳兰至少维持着优雅淡定的面具,而这个少年,却是彻彻底底地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
纳兰是那冰山上的雪莲,而这少年则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山。
席渺怔怔地看着他,少年的目光却漠然略开,伸出干净白皙的手掌,对着她掌心的可爱白团,“雪意,回来。这只半兽的血太脏,要喝,且等我给你抓个美人去。”
喝人血?席渺骇然瞪大眸子,不敢相信这样残忍的话自少年口中说出,淡淡如若寻常。
而那只可爱的小东西,竟然是……嗜血的小怪物么?
那双漂亮的纯净剔透的眸子,竟然是恶魔漂亮的外衣么?席渺如烫手般将那小白团甩了出去。少年的脸色一凝,眸中迸出一丝冰锐。
“吱吱”那小白团痛叫着,竟又翻滚着胖乎乎的身子复又跳到席渺身上,蹭到她怀里。
呃?席渺盯着那剔透的眸子,竟觉得那小东西似是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一时也不忍再丢开它。
少年的眼波略动,似是闪过一丝惊讶。雪意最喜美丽干净,最是讨厌肮脏,也从不亲近旁人,怎地竟如此亲近这只丑陋的半兽?
伸出手掌,再次启声,“雪意,该走了。”语气已然多了些冰霜,小白团这才不甘愿地跳到他手上。爬上他的肩膀。
眼见少年转身欲走,席渺忽而忆起如下的困境。忙扑上去,一把扯住少年的衣角。一手指向洞内的微白,眼神哀切地盯着他,无声恳求,“救他……”
少年淡漠的眼神掠过洞中的昏迷的微白,冷冷地盯着她,不带感情地道,“放手。”
席渺倔强地摇头,抓住他的手紧了紧,生怕走了这唯一的希望。
“放手。”少年平静地重申,目光如冰,一种无形的威压和寒意铺天盖地罩下,席渺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少年如雪的衣角,印上了一个清晰的爪印。
急不可察地浮起一丝不悦。少年定定看着那印记,忽而自语般低喃,“水儿最喜的白衣,竟被你污了……”
水儿?世间到底有几个水儿?怎样的人儿才配得天人之姿的少年?
少年恍惚地低喃着,无波无绪的眸中已然迸出冰冷的杀机,完美的指尖神奇般伸出寸许长的兵刃,薄如纸,寒似霜。
似是感觉到那冰冷的杀意,席渺心口骤然,怔怔地盯着少年。
少年指尖微动,小白团却忽而跳下来,咬住他的衣袖,吱吱叫着,撕扯着。
“嗯?雪意不想她死?”少年淡淡说道,沉吟着,指尖的冰刃顷刻融化,滴滴晶莹如美丽的水晶,没入黑色的泥土。
席渺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不由地向那小东西投去感激地一瞥。
小白团似通人性,兴奋地吱吱叫起来,又猛然窜入少年的衣袖,片刻钻出来,嘴里已然衔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叼到席渺手里。
疑惑的目光转向少年,却见少年面色无波,冷声道,“此乃绝顶的好药,既是雪意赏你,便拿着吧。”言罢,招了小白团转身离去。出尘身影,渐渐消失在密密的树林里。
看着绝世的身影,渐渐走出自己的视线,席渺的心莫名地点点泛疼,仿若,有什么东西就此错过,远离她的生命……
015 故人已故
清晨,薄拢的微光里,纳兰阕一身白衣,冉冉立在血色的蔷薇丛中,微微颔首,盯着那妖艳酴釄若血色浮沉的花朵,目光沉沉掀起些微的波澜。
风声掠过,花海起伏,异样的气息侵入,纳兰阕漫不经心地俯身,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轻轻嗅着,诡异地笑道,“故人到访,可是陪我赏花来了?”
“故人已故,何来故人?!”淡漠的声音若凝结的霜雪,化不开那万年的寒。
“哦?”纳兰阕淡淡笑着转身,看着不请自来的白衣胜雪,容颜绝世,却又冷似万年冰山的少年,“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
少年脸寒似冰,“一个已死之人,岂值得我千里奔波?!”
“吱吱。”少年肩头的小白团兴奋地叫着,一双剔透的紫色眸子盯着纳兰阕,闪亮如星。
纳兰阕看了小白团一眼,笑说,“雪意、还记得我的味道。”
冷哼一声,少年将躁动的小白团抱在怀里,禁锢着,冷锐的目光看着他道,“交出风凌国的的公主。”
“哦?”娟眉微挑,纳兰阕漫声道,“要找公主,不去风凌的皇宫后院去找,倒来赭月的丞相府来寻,若让有心人听了去,岂非让人误以为我赭月私藏了公主,要挑起两国纷争么?!”
“两国纷争?”少年目光锐利如刃,冷冷讽道,“你会在乎?天下覆亡,于你亦不过一场好戏罢了。”
纳兰阕扯下一片花瓣,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笑说,“你倒了解我。”
“我了解的非纳兰阕,而是魔神、天如歌罢了。”
“魔神?”纳兰阕淡哂,深沉的眸中迸出一丝冰锐,又瞬间湮灭在涌动的暗流中。冰色的唇缓缓流动着诡异的笑意,点漆的眸绽放一丝血红,望着小白团,伸出如冰的手掌,“雪意……”
雪意剔透的眸忽而一暗,似受了蛊惑般,猛然挣脱少年的禁锢,一个跳跃,在空中划开美丽的弧度,稳稳地落在他中。
伸出血红的小舌头,讨好似地舔着他的掌心。
看着少年忽变了脸色,纳兰阕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雪意的小脑袋,看它急急地凑到自己手腕间,愈发笑得温柔,“雪意可是想喝血了?只是,这身体的血液不新鲜,不然倒是可以喂饱你。”
雪意似听懂他的话,吱吱叫着,跳上他的肩膀,小脑袋亲昵地蹭着他的脸,纳兰阕微笑如水,享受它的亲昵,却忽而脸色一变,一把揪下肩头的小东西,目光转向如冰少年,“你见过一只小半兽?”
雪意身上,有她的味道……
“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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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渺将那少年给的一颗香气四溢的药丸一分为二,一半塞进微白嘴里,一半自己吃了。只有她活着,恢复气力,两人才存生机。
那药丸果然神奇,只片刻之后,席渺便觉得身上的疼痛已然消失泰半,而且浑身充满气力,精神充沛,一时喜不自禁。
看看微白,虽然仍然昏迷,可似乎也比原先的状态好了许多。
走出洞外,寻了藤条、枯木、树枝,捣动出一个简易的铺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微白搬上去,把藤条往肩上一挂,咬牙费力地一步步拖着他出了洞口。
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走出这片树林,找到人烟。那少年既然能出现在此,便说明定然有路可上去。只怪她早上昏了头脑,竟忘记询问出路了。
暗暗叹息,稍不留神,便被脚下的老树根给绊倒,摔了个狗吃屎。糊了满脸的灰,吃了满嘴的泥。
“呸呸呸。”吐掉嘴里的泥土,抬头往脸上一抹,脸却越发地脏了。
“水儿……”听得那低柔的呼唤,如若梦幻。席渺顿然一僵,久久才敢抬起头。看着那风华如歌的少年,向自己走来,白衣渺渺,眉目温柔,恍如隔世。
“阙……阙……”唇抖动着,微弱的吐出铭刻在心底的名字,席渺看着少年伸出手,笑意如水地样子,“水儿,我们、回家。”
她几疑是梦。在自己最狼狈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少年若救赎的神邸,驱散一切灰暗,带给她希望的光明。对她说,要带她回家。
家啊,一生渴求,却无法拥有的幻梦。却在这异世里,得到慰藉么?
席渺定定看着少年,百般情绪在胸口涌动,终化作眼中温热的晶莹,染湿他冰冷的指尖。换来他似梦呓般的叹息,和充满怜惜的眼神。
被纳兰阕抱上马,一路飞奔,带回了相府。而微白,则被送回了微家。皇帝尽派出宫中御医,精心诊治,同时让人极力追查幕后真凶,欲严惩之。
太傅遇袭,生死未卜,这一消息传来,震动京城。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微家老爷闻得此噩耗,忧心如焚,竟重病卧床,更是雪上加霜。
秋风咋起,波澜暗生,真应了那句,多事之秋!
不知是药效的原因,还是体能透支的缘故,席渺被带回相府,一睡便是睡了三天。
待她醒来,得知微白依旧昏迷不醒,担忧愧疚一齐涌上,顾不上梳头穿戴,只着了单衣,不顾霜音的劝阻,直接冲出相府,直奔微家。心心念念,全是微白的安危。
一口气冲到微家大门口,席渺已然累得不行,她弯着腰,直喘气,两腿不听使唤地直打哆嗦。方才是冲动地奔来,此刻她却是犹豫了。又或者说,是胆怯了、害怕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微蓝,害怕看见少年水雾般的眸子里的责备。
若非因为她,微白定然不会受伤更不会毫无生气地趟在床上,挣扎在生死的边缘,若非因为她……
胡思乱想着,忽而听得温柔的低唤,“姐姐。”她猛然一颤,抬起头,却见微蓝正站在大门口,光影流略,勾勒出那不胜柔弱的淡绿色身影。薄染轻愁的眉目,凝着化不开的忧愁和疲惫,然而,却露出温柔而清暖的微笑,说,“姐姐来了。”
没有责备,没有厌恶,只淡淡的温暖,沁入她的心田。
闭了闭潮湿的眼,掩去眸底的烦忧愁闷,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无声地道,“是的,蓝,姐姐来了。”既然不能逃避,何不笑着面对一切?
“快进来吧。”少年笑着过来牵住她的手,淡淡的暖意自指尖传递,别样的温情在她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微蓝侧眸看她微笑的样子,水雾般的眼里掠过一丝莫名的光亮。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她的发,轻柔地理了理。又忙地解下外袍,披到她仅着单衣的身上。
身上骤暖,感动萦怀,席渺侧脸一笑,“谢谢,蓝。”少年的体贴入微,温柔细腻,如同细细的丝,不知不觉间,便在人的心底缠成网,让你终生不得逃离。
微笑着反握住微蓝的手,一起进入府内,席渺心内焦切不已。恨不得顷刻便看到微白,却被宫内的侍卫阻拦在门外。原来她来得不巧,太医正在给微白诊断外加换药。
无奈,只得与微蓝侯在院子里,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无比煎熬。
席渺只顾望着门口出神,满腹心思翻滚。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微蓝,水雾眸子里异样暗动的心思,尽绕其身。
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微蓝淡淡开口道,“姐姐知道么,靖王死了……”
这两日不怎么舒服,没甚精神,更新不定,抱歉。
016 突来惊痛
席渺只顾望着门口出神,满腹心思翻滚。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微蓝,水雾眸子里异样暗动的心思,尽绕其身。
许久,似是想到了什么,微蓝淡淡开口道,“姐姐知道么,靖王死了……”
死了?脑中飞快地掠过那双嗜血的眸子,席渺心口微缩,凝眸盯着微蓝,想知道,那阴狠暴戾的靖王,是怎么死的?
“就在寻回姐姐和大哥的当天夜里,靖王被人挖了眼珠,割了舌头,挑了……男根,被凌迟千刀,吊在城门口,血尽而亡……”微蓝淡淡说着,神色未变,席渺却止不住微微颤抖,那样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让人不寒而栗。究竟,是何许人,如此狠毒?
虽然她也恨那暴戾的男子,恨不得咬他的肉,饮他的血,可是听得他如此下场,却依旧不免心中难受。
顿了顿,微蓝又道,“此事震骇京都,亦激起了靖王僚属的反叛。如今,靖王封地朝东一带已举兵造反。皇上龙颜震怒,派兵镇压反贼的同时,力纠元凶,欲灭九族。外头传言,此乃微家所为,是为太傅复仇。”
轻轻一叹,微蓝怔怔望着侍卫守卫的房门,水雾的眸子越发地迷蒙,让人窥不清里头的情绪翻涌。
席渺心中愈发觉得沉重。望着他如拢清雾的眸,嘴张了张,终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她知道,此事定是他人有意嫁祸微家。那嫁祸之人,会是谁呢?
如今微白昏迷不醒,微家老爷又卧床不起,微家夫人早已仙逝,二子微云镇守边关,贵妃微雪又困锁深宫,微晴不过一刁蛮小姐,微蓝又如此羸弱,家大业大的微家,谁堪挑起重负?
若无人支撑,微家纵使再强大,也终会土崩瓦解……
脑中闪念而过,席渺蓦然心凉,莫非是皇帝暗中嫁祸,来个一箭双雕。趁机除了心腹大患靖王,又削弱势力滔天的微家?
微云手握兵权,微白权倾朝野,微家又富可敌国,功高震主,终惹祸端?
“姐姐,回家来,可好?”微蓝忽而开口打断她的思绪,一双水雾清眸殷切地看着她。
席渺思绪百转,诸多考虑,终是默然。只双眸满含歉意地望着他。
气氛一时凝滞,让人备感不适,好在那看诊的御医正好出来,打破了僵局。两人心急地上前询问微白的情况,得知,微白虽无生命危险,却依旧不醒,而且查不出原因,更不知道何时能醒来。情形类似于植物人,十分地不容乐观。
两人进屋探望微白,看着脸色惨败的微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席渺心中愈发地难过,呆了片刻便逃也似地出来了。
仰头,怔怔望着瓦蓝的天空,不让泪水滑落。
曾经温柔如月,风神俊逸的男子,却因她变成如此这幅摸样,如若他果真成了植物人一辈子无法醒来,那她岂非要背负那罪恶的愧疚一生不得安宁?
前世身为孤儿,今生又沦为半兽,她不怨不恨了,为何还要待她如此残忍?她不过是个渴求温情、渴望平凡生活的女子,缘何却是那么地难?
轻叹一声,忽而一道白弧跃动,眨眼间,一团毛茸茸地东西已落入怀中。她吓了一跳,欲将那东西丢开,却听得熟悉的吱吱声,低头一看,却是那日的小白团,正亲昵地蹭在她的衣衫,一双剔透的紫眸,亮晶晶地盯着她。
看着那可爱的小东西,席渺不由地荡开一丝笑意。
悲伤萦怀,满腹愁肠,却因着这只突如其来的小白团而骤然消散。
“小东西。”席渺笑着点点它的鼻子,它叫雪意吧,想起那日的少年,不由疑惑地抬头张望,果然看见一抹白色的飘逸身影,遗世独立般立在琉璃瓦上,一双冰眸,不带感情地俯瞰着她。
怔怔地望着那少年,心内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淡淡的悲伤、淡淡的疼痛,又似掺杂了人间百种情愁滋味,很是莫名。
分明是陌生人,却为何有此奇异的感受?
席渺迷惑了……轻轻眯起眼,见少年周围光晕浮动,清华璀璨,端地动人。神思恍惚间,那少年冷然一笑,“既是雪意如此喜欢你,便将你锁了去,日日陪伴它。”言语间,手臂一伸,鼓动的衣袖里陡然甩出一根银亮的锁链,直飞向席渺。
席渺骇然抽气,僵立原地,忘了躲闪。
只见那少年冷笑着抖动手腕,银链似有生命般缠上她的脖子,打了死结。雪意吱吱叫着跳上她的脖颈,席渺下意识地用手去扯那链子,却愈发地缩得紧了,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姐姐!”听得身后惊叫,微蓝已飞跑够来,扯住那跟银色链子,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动那链子分毫,反倒令其缠得愈发紧了。见席渺呼吸急促,脸色涨紫,微蓝急得大喊,外头的护卫却没有一点动静。
“放开我姐姐!”微蓝抱住因缺氧而有些眩晕的席渺,一双雾眸,此刻却清亮如刃地怒视那屋顶上的白衣少年。
少年冷冷掠他一眼,转向席渺脖颈间的小白团,“雪意,回来。”那小白团吱吱叫着,似是不大情愿,看了几眼难受的席渺,扭头便蹦上了银链。
“放开我姐姐!”微蓝怒喝着,抓着银链,用力往后一扯,那小白团倏然掉落地面。呜呜地痛叫着。
少年眸光骤冷,手腕用力一抖,银链如水波动,微蓝只觉有一股强悍的力道袭来,胸口一麻,身子已不受控制地往后摔倒。胸口剧痛,血腥上涌,吐出一口鲜血。
“蓝!”席渺尖叫,小白团已然跳到微蓝脸上狠咬一口。又飞速地扭身爬上银链,飞速朝少年窜去。
抱着小白团,少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手中收紧,席渺顿时被拖倒在地。
“姐姐……”微蓝忍住剧痛,伸手欲抱住她,却只抓到她的裙角。
少年手中的银链寸寸收紧,席渺被拖着渐渐远离,看着满目惊痛,极力地伸手,嘶声叫着姐姐的少年,心中如撕裂般的痛。
“蓝!蓝——”席渺双手紧扣地面,指甲折断,鲜红涂地,撕心裂肺地痛喊,身体如破布,被一点点地拖离地面。
“放开我姐姐!放开姐姐——”微蓝声嘶力竭,极力想要爬起来,却又颓然地倒地,头发披散,泪流满面,口角流血,左脸上乌紫一片,极尽凄惨。
席渺心中抽痛不已,身子一轻,已然被拖甩上了屋顶,脸重重地磕在瓦片上,嘴唇撕裂,血流不止,胸腹间痛入骨髓,肝肠寸断。
“吱吱吱吱”小白团一下子蹦到她眼前,吱吱叫着温润的舌头轻舔她的嘴唇,剔透的水晶眸却只望着少年,焦急地叫着,似是恳求。
少年眸光微动,定定看着席渺,小白团又吱吱叫着跳上他的肩膀,他忽而一叹,“罢了。”手腕抖动着,银链飞甩,席渺如断线的风筝,怦然坠地,剧痛之下,黑暗吞没了她。
依稀,听得微蓝虚弱惊恐的叫声,渐渐地消散在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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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孩子,要被虐了
017 残酷代价
浓黑的天幕,满月如血,红艳诡异,深浓的红,幽幽流转,点点滴滴,化作漫天的血雨,倾泻而下。弱柳扶风的少年,站在血雨里,静静微笑,若早春里方抽的嫩芽,柔弱曼妙,血色顺着他月染的面容流淌而下,道道血红分割那温润的白,割裂静谧安然如水的笑意,诡异而恐怖。
“姐姐……”少年温柔地低唤,容颜渐渐被血色湮灭。
“不要——”痛声尖叫,席渺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被血色湮灭的少年,却意外地握住一片冰凉。
“水儿!”
席渺蓦然睁眼,对上一双深邃的眸,隐含的担忧在瞬间波光隐灭,“阕?”
“是我。”纳兰阙悠然
御兽 (完)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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