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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240

      情倾宫闱/渡红尘 作者:admin

    236240

    ☆、(12鲜币)情倾g闱 236

    ※※※

    烁兰回到g里之後,便把雪狐狸做的披风解开,丢给g女。

    「娘娘,请用茶。」g女很快又递上用冰糖、玫瑰花瓣调制的茶水。烁兰闷声不吭的坐著,谁都以爲她从庆禄g回来後,必定会心浮气躁,破口大駡的。

    以往,只要听到皇上又赏赐给庆禄g的那位什麽东西了,烁兰就会大发雷霆,拿下人出气,上个月,就被她打死了两个新进g的婢女,当然,这事谁也不敢声张,同以往一样,随便找个理由,埋了就算了。

    「都下去!」在衆g女兢兢战战的时候,没想到烁兰只是瞄了她们一眼,就打发她们走了,这实在很出奇。

    柯王妃这几日出g回王府去了,没人说话,烁兰独自坐了一阵,便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不知母亲有没有把那支九九金钗给熔解了呢?g里头是不能做这种事的,自然得找外头的金铺,所以柯王妃借回家探亲的理由,匆忙离开了。

    柯卫卿的怀孕自然让烁兰感到恼火,但因爲金钗一事,让她竟然无暇顾及妒意,还去探望,实爲查情况,柯卫卿对于太后被害一事,到底知道多少呢?

    在得知内务府重新调查赵公公盗窃g廷财物一案,还是皇帝下的谕旨,连刑部都参与进来,烁兰就彻底慌了神。柯王妃起初还不解,一个公公罢了,何需女儿费神?

    直到那支金钗放到柯王妃的眼前,她才吓得面无人色,差点晕厥过去!

    『这、这不是孙太后的……!』谁都认得它,那耀人的光彩不仅让人过目难忘,都可以代替太后的身份,是无比珍贵的。

    柯王妃知道女儿的武功好,害了太后,也是逼不得已的,但这罪证竟然就藏在身边,她能不急得火烧眉毛麽?

    不过,她得先处理赵公公,虽然一早买通了刑部的人,在审讯的途中,毒死了他,僞装成得病暴毙的样子,但皇上还是命人继续查案。

    烁兰知道赵公公的事会被抖出来,是因爲柯卫卿去过石山,他一定还知道什麽,否则皇上怎麽会想到爲一个公公重审案子?

    因此,她特地去了庆禄g,可是柯卫卿神色如常,完全没有心计的样子。

    「不行!我不能被他骗了。」烁兰这样想时,g女来报,柯王妃提前回来了。

    「母亲!」烁兰激动不已,拉著风尘仆仆的母后,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就往里屋去了。

    「别急,女儿,事情我都办妥了,你看。」柯王妃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有一团暗沉沉的东西。

    「是黄金!」

    「对,金钗给熔了,里头的宝石、翡翠我也给卖了。」柯王妃低声说,「我办事,你放心吧。」

    「太好了,谢谢母后。证据没了,他们再怎麽调查也是无济于事的。」烁兰这才大松一口气,坐进一旁的圈椅里。

    「就希望皇上忘却此事,不要再深究了。」柯王妃心有馀悸地说,收起黄金,「都怪那野种,尽给你惹祸!」

    「唉!」兰贵妃轻拍著额头,「是上辈子结的仇吧!没想到这也给他撞上了!」

    「好了,女儿,快补补妆,我们得装得什麽事也没有。」柯王妃定了定神,说道,「给那些g婢瞧见不好。」

    「是,母妃。可是……这何时才是个头呢?」烁兰指的是遥遥无期的皇后之路,在她眼里,太后的死、公公的死,都不过是皇后之途上的一些磕碰,最大的阻碍还是柯卫卿啊!

    「会熬过去的。」柯王妃心疼地搂著女儿的肩,「母亲已有主意。听说下个月,刘辂、费瑛他们就要班师回朝了,粱国大使也会随行……。」

    「什麽?他们回来了?」烁兰抬起粉腮,惊讶地问,「这麽快?」

    「日子过得快呗,这都一年了。」柯王妃略有感慨地说。一直以来,她们都不惜血本,贿赂各阶官员,但是宰相贾鹏的态度始终暧昧,于是,她们得找新的力量支援。

    刘辂和费瑛就是她们最新的目标,这两人刚刚获胜,立下大功,在朝堂也有不少死党,柯王妃明白,女儿在g里,可以没有皇帝宠爱,但绝不能没有势力。

    因爲,後位可不由皇上说了算。皇帝纵然君临御宇,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要册封皇后,还是得由百官决议。这是一场权力斗争,无关情爱。这一点,不仅柯王妃心知肚明,烁兰也十分清楚。

    现在,除了她以外,没人更适合做大燕皇后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她成爲皇后,永福又被封爲太子之後,除掉柯卫卿,还不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对了,还有那个卿儿,哭闹无休,怎麽看都不顺眼!烁兰想,等她将来掌握大权之後,就要效仿先帝,彻底铲除巫雀族,永绝後患!

    雪花好像星星一样落下,在g灯的映s下,闪闪发光。

    七位g女、六位嬷嬷、另外还有两位r母,在这原本该围著暖炉,歇气儿的时候,却打著灯笼、纸伞,心急火燎地在百子门里寻找——大皇子卿儿的下落。

    卿儿已经一岁零三个月,正是到处要爹要娘的时候。这几日,柯卫卿没少来育婴堂,抱著卿儿,教他说话、唱歌,还手把手的教他走路。

    事实上,大殿下学得可快了,叫起「父皇」和「爹爹」来,虽然n声n气,但象模像样,有貌有礼的,让人忍俊不禁。

    而他走起路来,虽然像小鸭子一样左摇右摆,但哒哒哒的跑起来时,可真够快,一眨眼就没了影,让人提心吊胆,一刻也闲不得!

    这不,太阳落山时,刚喂他吃了一顿n粥,让他在房里歇著。半个时辰後,嬷嬷再回去里屋探视时,只见温暖的炕头上,小被子掀开著,哪里还有那小祖宗的影儿?!

    这可真是平地起惊雷啊!百子门里的g婢太监全都惊动了,这要传到皇上那儿,x命可就不保了。谁都知道,皇上把大殿下当作心肝宝贝疼著,捧在手里,也怕捏碎的呀!

    而柯卫卿也是那麽惦记著儿子,若是知道了,还不吓得连夜赶来这里找人?!他怀有龙嗣,万一因此动了胎气,她们这些奴才,也是砍头的罪!

    所以,这事暂时被公公压下了,先不去禀报,大家分头寻找。这又不是在大街上,一个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可是,百子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衆人搜寻了半天,天都黑了,还是没看到大皇子的影儿!

    「这下可怎麽办?雪越下越大,殿下还那麽小,万一摔哪儿了,有个三长两短的……!」有g女揪心地说,不由哭了起来。

    她一哭,其他人也跟著哭,老嬷嬷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菩萨拜祖宗的,乱成一团了。

    ☆、(14鲜币)情倾g闱 237

    这百子门里闹翻了天,人人丢了魂。百子门外的曲径长廊和花园里却是一片寂静,唯有雪花在纷纷扬扬的飘落著。

    年仅十岁,却已经是g廷内带刀侍卫的少年——景霆瑞,撑著油纸伞,走在花园里。

    静幽幽的g苑是那样深广,即便是在雪花飞舞的夜里,看起来也十分巍峨,气派非凡。

    景霆瑞踩踏著厚厚的积雪,走上石阶,正想往侍卫所去时,忽然发现长廊下方的花圃里有异样!

    一个雪白团子在茂密的灌木间耸动。是野兔?还是野猫?景霆瑞一怔,本想走开时,心里又産生了一丝怜悯。雪越下越大了,寒风刺骨,这小东西支撑不到天亮就会冻死吧?

    景霆瑞叹了口气,重新走回长廊下边,靠近覆盖著皑皑白雪的灌木丛,弯下腰。

    「爹爹!」那雪白浑圆的团子却突然说话了,n声n气,吓了景霆瑞好大一跳,差点跌坐在地!

    「爹爹……抱。」那娃儿依旧叫著,伸出肥润的小手,揪住景霆瑞的锦袍衣摆,仰起脸来。

    『好、好漂亮的娃儿!』景霆瑞心里咯噔的一下,看呆了。

    他的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进人的心坎里,纤细的睫毛又长又密,就跟羽扇似的,让人想要轻轻的触。

    而他的皮肤也很白晰,衬托得小嘴分外地红,就跟蜜渍的樱桃一样。

    「这不会是雪j吧?」有这麽一瞬间,景霆瑞以爲伸手抓住自己的,是跟随风雪降落下来的妖j。

    据说,雪花中间是会有这样的j灵,长得可爱极了。

    但这个粉妆玉琢的n娃,似乎发现面前的少年不是爹爹,小嘴一扁,眼角就红彤彤的,

    「哇」地大哭了起来。

    「哎——?啊!」

    似乎不是妖j啊!景霆瑞手忙脚乱,立刻把这个小祖宗抱了起来。好沉呢,还有一股浓浓的n香,虽然外面穿的小棉袄被雪水濡湿了,但他的肌肤仍然很暖和,景霆瑞把他抱得紧紧的,连油纸伞都丢了。

    「呜哇……!爹爹……!」

    这娃儿却是个混世小魔王,不仅在他耳边嚎啕大哭著,鼻涕眼泪全擦他身上,还揪住他的头发不放,景霆瑞一会儿抱著他,一会儿哄著他,解救自己快要被扯断的头发。

    「好!爹爹!我们找你的爹爹去!你的爹爹……到底是谁啊?」

    吃力地抱著不住闹腾的孩子往长廊走,景霆瑞低声问道。

    这孩子估计也是百子门里的孩子吧,是哪个亲王,或者郡王的後代呢?爲了得到更好的教育,与皇子们的关系亲密,皇亲贵戚们也会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百子门抚养。景霆瑞却觉得这样做很无情,那麽小的孩子,就远离爹娘,被送上权力斗争的舞台了。

    「爹爹……爹爹……。」哪知娃儿却说不清父亲的名字,只知道喊爹爹,又两眼忽闪著光,嘟囔道,「饿……。」

    「什麽?你饿了?你还是喝n的吧?我带你回去。」见娃儿两眼盯著他的x口,垂涎欲滴的样子,景霆瑞更惊慌了,把沉甸甸的娃儿小心翼翼地托抱到背後,驮著他,走向百子门。

    爲了不使娃儿受寒,景霆瑞还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密实地裹住他。

    寒风吹过长廊,冻得人直哆嗦,景霆瑞背著暖烘烘的娃儿,没走出多远,长廊的另一边就响起了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殿下!大殿下!您在哪儿啊?!」

    「大殿下!求您快应一声吧!」

    「唉,这麽小的孩子能跑多远啊?!」

    「嬷嬷!嬷嬷!」被嘈杂的叫喊声吵醒,背上的娃儿张开双臂,朝声音的方向,欢快地回应著。

    「什麽?」景霆瑞惊觉自个儿抱著的,竟然是大皇子?!是他决定誓死效忠的皇上的……!

    不知是该对孩子肃然起敬,还是……景霆瑞回头看著娃儿热切回应嬷嬷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嫉妒。

    「哎呀,大殿下!我的小祖宗!」

    嬷嬷、g女听到卿儿的叫唤,很快就赶到了。然後,她们惊愕地发现,这个平时极怕生,除了柯大人、皇上和嬷嬷外,谁都不让抱的大殿下,竟然乖乖地待在一个少年的背上。

    「大殿下没事,他饿了,棉袄有点湿,快点带回去吧。」景霆瑞把孩子抱回身前,交给她们。

    「是,谢谢!敢问大人是……?」重新找回了大皇子,老嬷嬷和g女们都喜极而泣,鞠躬感谢少年。

    「我只是一个侍卫而已。」景霆瑞微微笑著说,向老嬷嬷怀里的淳于爱卿下跪,说了句,「下臣告退。」後,就转身离开了。

    「啊!他是景亲王的长子,景霆瑞!」一个年纪较小的g女想起什麽似的,叫嚷道,「就是皇上前不久钦点的御前侍卫!」

    「哦,原来就是他啊!长得可真俊……。」g女们窃窃私语,抱著大皇子走回百子门时,说起上个月的皇家游园会来。

    既是皇家游园会,那参与的都是皇亲国戚,血脉里多少都流著淳于皇室的血。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子孙後代也有不少。皇帝于是在游园会上举办s箭比赛,考验那些贵族子弟的能力,但凡八岁以上的皇族子孙都要参加。

    景霆瑞是庶出的孩子,身份卑微,因此他虽然随父王来参加游园会,却不能代表亲王府参赛,只能由他八岁的弟弟,嫡长子景霆云出赛。

    景霆云只爱文,不爱武,连弓箭都握不住,其他几位皇侄的比试结果也令衆人摇头,十枝箭只中了三箭,木靶上的箭枝也东倒西歪,毫无凌厉之气,煌夜失望极了,问道,「难道我大燕皇室,就无一可造之材吗?」

    「禀皇上,还有一个孩子没有s箭。」景亲王这时出列道。

    「那就让他出来。」

    「皇上,这不妥。」即刻有一老亲王说道,「他是庶出。」

    「庶出又如何?朕也是庶出。」煌夜蹙眉,他早就很反感这些老亲王腐朽的继位观念了。当初若炆帝坚持由嫡长子继位,那大燕恐怕早就因爲淳于耀祖的昏庸无道,亡国了吧。

    景霆瑞听到有人出言反对,而且还是九十岁高龄的礼亲王,以爲自己是没有机会出列的。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庶出带给他的种种不公平和屈辱。平时,他不能在圆桌上吃饭,只能

    坐在开给管家和下人的小桌上吃饭。

    景王妃不准他和他的母亲走正门,不准坐大轿,吃食用具全都低人一等,否则,就体现不出「庶出」的身份了。

    景霆瑞倒不在乎钱财和下人们的鄙夷,只是感慨自己勤学苦练,空有一身抱负,却无人搭理,如今,皇上竟然同意他出列,景霆瑞惊讶极了。

    景霆瑞拿上弓箭,在衆人窃窃私语之下,对著百步外的箭靶,拉紧弓弦,嗖的s出一箭,箭尖直中红心,竟没入一尺馀!

    衆人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眨眼,景霆瑞又连s三箭,每一箭都正中红心,就如同当年的淳于煌夜!

    「好!」煌夜龙心大悦,当即赏赐给景霆瑞千两黄金,还封他爲御前带刀侍卫,准许他自由出入内廷。

    「谢皇上!」景亲王受宠若惊,连连谢恩,而景霆瑞也一下子出了名,成了g里的红人,十岁的带刀侍卫,在大燕史上可是头一个,前途无量呀。

    更何况,景霆瑞长得又是那样英俊,更讨得g女们的欢心了。

    ※※※

    对于g里的各种传言,景霆瑞从不关心,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苦练武艺,将来好爲皇上效忠,爲大燕征战天下!

    ——『庶出又如何?朕也是庶出。』

    这一句话带给他的震撼,旁人g本无法理解。身份不能代表一切,庶出又如何?有多少次,他都想这麽咆哮出来,可是,他不敢。皇上却这麽轻易地说出来了,他说的话是那麽有分量,能让所有人立刻噤声。

    景霆瑞对皇上崇拜极了,愿意一生一世追随皇上,矢志不渝!

    但是,景霆瑞没料到的是,一个人的人生幷不按照计划行事,三日後的大皇子抓周典礼,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待续

    ☆、(8鲜币)情倾g闱 238

    ※※※

    大雪初停,因生来体弱,一再延迟的大皇子抓周礼,在特意布置起来的朝阳殿里隆重展开了。

    只要是涉及大皇子的事,皇上就会特别上心,不仅请了衆大臣、亲王来观礼,连侍卫也增加了三倍,景霆瑞也奉命守卫朝阳殿,站在大殿里的廊柱下,望著衆人举行典礼。

    大殿上铺开的大红毡上,g女和太监站了两排,各种抓周礼物已经准备妥当,有黄金算盘、狼毫笔、小书本、镶嵌宝石的小刀等等。

    景霆瑞不禁回想到,父王说他抓周时,什麽都不看,一把就握住了小刀,割开了小手都不放,把大人吓得要命,宾客们都说他将来是做骠骑大将军的料!

    「殿下,看这边啊。」所有的宾客都围在了毛毡的四周,因爲不少东西都是他们送来的礼物,比如金丝银綫做的袍子,雕刻j致的百岁挂锁等等。

    谁都希望大殿下能抓中自己送的礼物,便笑著拍手吸引大殿下的注意。

    那穿著白裘皮袄子,好像雪j一样可爱的卿儿,抓抓布偶,丢开了,又捏捏算盘,但是没拿起来,往旁边一放。

    围观的人太多了,他似乎有些害怕,嘴扁著,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然後,他仰头,看著威武不凡的父皇。

    煌夜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找喜欢、想要的东西。

    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就在大红毡边缘摆著,卿儿笨拙地用屁股挪动身子,一点点往前移,惹得大夥笑了起来。

    然而,小手伸出去幷不是想抓住宝剑,而是拉住了一截棕色的衣摆。

    「啊?」景霆瑞一呆,因爲大殿下正揪著他的衣裳呢!

    「瞧你,快让开啦!」有人立刻嚷道,这小侍卫挡了殿下的路呢。

    「哦。」景霆瑞弯腰下,轻轻握住大殿下的手,想要拉开,没想到大殿下「哇啊!」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你把他弄哭了!」

    「哎?我……?」景霆瑞不知该怎麽办,嬷嬷赶紧跑过来哄,大殿下也不要,这会儿已经不是抓著衣裳了,而是整个抱住景霆瑞的腿,不论嬷嬷、g女、太监等人怎麽哄,他都不撒手。

    「卿儿,你想要他吗?」就在大家乱作一团时,煌夜突然开口道。

    「夫……皇……王,呜呜。」口齿不太清晰,但卿儿明确的向皇帝表明了心意,「他……宝宝要……。」

    「好吧。」煌夜威严的黑眸扫过那个不知所措的少年,说道,「从今天开始,他就归你了。」

    「可是,皇上……?」景霆瑞惊呆了,就这麽一句话,他就成了大殿下的人?他想要爲皇上效力啊。

    「你是卿儿今天抓到的东西。」煌夜的声音低沉悦耳,动听极了,「代表他以後会统治百官,倒也不错。」

    「皇上万岁!」衆亲王和大臣听出画外音,连忙躬身贺道。

    可这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抓周,竟然抓了个活人,唉,只能说大殿下太有能耐了……!

    于是,景霆瑞就被丢到了百子门里,以近身侍卫的身份,陪著大皇子卿儿,虽然仍是留在g廷里,但已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

    「瑞……瑞……。」

    刚饱餐了一顿,躺在床榻上午睡的卿儿,梦呓著将小脑袋塞进景霆瑞的怀里。

    「和您说过好几遍了,是霆瑞。」景霆瑞皱眉说,轻拍著卿儿的背,哄著。

    自从他来了以後,嬷嬷和g女们就轻松了许多,因爲大殿下再也没有每天哭闹著要爹爹了,他似乎找到了和爹爹一样,能带给他安心感的人,他的新「宠物」。

    「瑞……抱抱……。」听著大皇子慌张的梦呓,景霆瑞回过神来,将他抱得更紧,不知大皇子又梦到什麽?向他求救呢。

    他顽皮又胆小,抓著毛笔往自己脸上乱画,画完从镜子里瞅见自己的模样,又吓得哇哇直哭,真是让人心疼又好笑。

    「殿下,我在这儿呢。」景霆瑞低头,在那贝壳般的耳朵边低语道,「别怕,请您放心地睡吧。」

    卿儿粉嫩的脸蛋上露出微微的笑容,睡熟了。景霆瑞忍不住抚著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这样当保姆的日子也不错呢。

    「殿下,我会一辈子保护您的。」这不只是由于皇上的命令,景霆瑞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虽然相处的日子幷不长,他已经被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深深地迷住了。

    当然,此时的他还太年轻,幷不知道拥有大殿下,会遭遇多麽危险又坎坷的未来。

    ——待续

    ☆、(14鲜币)情倾g闱 239

    ※※※

    一月大寒。

    大燕在暴风雪中,迎来刘辂和费瑛大军的胜利归来,同时远道而来的,还有粱国大公主郢千彤。

    传闻她出生时,粱国g内姹紫嫣红,百花怒放,国师测算天象,说她将来必定爲一国之母。

    靖帝便取r名爲彤儿,彤代表朱红,也暗喻皇g,意思是千彤公主会嫁于外国国君,母仪天下的。

    当然,这些都是民间传言罢了,谁都知道这位公主是靖帝的掌上明珠,是不会轻易嫁人的。

    她来大燕是当作特别大使,爲感谢大燕愿意雪中送炭,在粱国内乱时,出手相助,终于将叛匪一打尽,让粱国免于生灵涂炭……。

    爲了迎接公主以及两位将军,皇上与百名大臣出城五十里迎接,而整个睢阳皇城都沉浸在出征大胜的喜悦中,百姓们也冒著风雪夹道欢迎,因爲这给大燕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誉,也尽显国威!

    在几乎倾城出动的时刻,似乎只有庆禄g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照看著眼前的柯卫卿。皇上说了,外头天寒地冻的,柯大人不易出门。

    而柯卫卿不时在宽敞明亮的屋内踱步,双手偶尔在火红的炭盆前搓了搓,虽然沉默无言,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躁。

    他本想趁著皇上以及诸臣出g的当口,去刑部探查案情的,赵公公在审查途中突然染病暴毙,怎麽想都觉得蹊跷!

    在这之前,虽说赵公公一头白发,看上去瘦骨嶙峋,可也不是奄奄一息之人,怎麽到了皇g,就突然病死了呢?

    想到这儿,柯卫卿就不禁捏紧拳头,恨自己太无能!他应该想到,金钗盗窃案重审,一定会惊动罪犯,迫使他(她)先下手爲强,杀人灭口!

    柯卫卿眼里闪烁的光芒比炭盆里的还要热,他想对皇上禀明此事,可是他手里无凭无据,既然刑部的人敢说赵公公是得急病死的,想必已经买通了仵作,制造了僞证,所以他再去调查也是徒劳无功的。

    「赵公公……我对不起你!」柯卫卿很自责,他怎麽就这麽大意呢!可是,他几次询问刑部的狱吏,盗窃案的重审情况,得到的都是「还在审呢!」这样不冷不热的回复。

    他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妃子,手里没有银子可以贿赂狱吏,也没有心腹替他跑腿。平日的一举一动都被g女太监盯得牢牢的,生怕他出了什麽岔子,被皇上怪罪。因此,就算他提前知道有人要谋害赵公公,也还是什麽事都做不了。

    煌夜对後g里的琐碎事,向来是不关心的。无非就是下人小偷小盗,或者妃子拈酸争宠的事。虽然他听了柯卫卿的话,重审金钗盗窃案,可柯卫卿察觉得出来,他对此案幷不关心。

    一个国家有七十二省,各省有七十万人,这麽多人,每天发生那麽多事,就算有官员相助,

    煌夜有时仍要通宵,才能处理完当日的政务。

    柯卫卿轻叹口气,在花梨木椅里坐下。赵公公的死,让他更肯定了心里的猜想。那就是,谋害太后的人,肯定还在g里,而且身居高位!

    柯卫卿立刻就想到了烁兰,她与刑部尚书金海蝾的关系相当不错。在上月,二皇子永福的抓周礼上,烁兰多次邀请金大人留下饮宴。

    现年五十二岁的金海蝾,是瑾妃和已故丽妃的父亲,有这一对才貌双全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之事!

    但是丽妃蓄意投毒谋害柯卫卿,最後畏罪自缢身亡,金海蝾虽然在朝堂上说她『死有馀辜!』但是谁都知道他很疼爱这个小女儿。

    他始终认爲丽妃的死,是由柯卫卿造成的。丽妃自小产之後,过度悲伤,整日魂不守舍,又因柯卫卿受宠,嫉妒成狂,才最终走错了路。因此他对柯卫卿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表面恭敬,实则怨恨。

    这也是爲什麽,柯卫卿从刑部探问情报,总是屡屡被搪塞了……!

    「呼!呼——!」

    外头的风雪似乎更加猛烈了,柯卫卿紧张地想著,是否支开g女,偷偷地从窗户溜出去……秘密去刑部探查案宗的机会可只有今天了!

    「来人。」柯卫卿唤道。

    「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g女立即从屏风後走出,躬身问道。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们都退下吧,有事会叫你们的。」柯卫卿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是。」g女恭顺地点头,把床褥、毯子都铺好後,才有条不紊地退出门外。

    但是,她们幷不是真的离开,依然在这房间周围待著,随时等候传唤,也阻断了他从正门离开的可能。

    「要跳窗,还要翻墙……。」柯卫卿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拿起一件羊毛大斗篷,披在身上。

    「对了,还有……!」柯卫卿转身去了床边,把床帐放了下来,掩饰成他正在睡觉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扇迎风的窗子扑棱棱的响,雪花撞在纸窗上,印出一片水色,又翩翩飞向一旁。

    这场风雪真是大得惊人,柯卫卿不禁有些担心在城外的煌夜,正当他这样想时,窗户竟然哐的一声敞开了,有一个人在凌厉的风雪中,像雪球一样滚了进来。

    柯卫卿说时迟,那时快,劈掌击去,直中那人的脸面!只见那人赶紧伸手一挡,幷哑声叫道,「是我!族长!」

    「甘龙!怎麽是你?!」柯卫卿看到自己掌下,那张熟悉的,冻得发紫的脸庞,连忙收住攻势,将他扶起。

    风雪呼啦啦的往屋子里灌,柯卫卿朝外头看了一下,才把窗户关严实了。

    「族长你真厉害!挺著肚子,还能一下就打到我。」甘龙虽然冻得不轻,但还是吸著鼻子说笑道。

    「别说傻话了。」柯卫卿连忙沏茶,给他暖胃,还拿毛毯裹在他身上,「你竟然就这麽闯进来,要是遇见其他人……!」

    「我知道只有你在,才进来的。」甘龙庞大的身躯坐在椅子里,显得不舒服,乾脆坐在地毯上,也更靠近碳盆了。

    「你进g很久了?」柯卫卿皱眉,也难怪他冻得鼻青脸肿的,头发上都结著霜,此刻,正往下淌水。

    「是。就等著您独处……啊!糟了!信!」甘龙突然跳了起来,掀开毛毯,把缝在棉袄夹层里的一份皱巴巴的信给拿了出来。

    「幸好没事!」甘龙抚平它,递给柯卫卿。

    「什麽信?」柯卫卿已经明白他是来送信的,但是冒险离开石山,还进g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封信?

    然而,不等甘龙开口,看到那有些眼熟的字迹,柯卫卿就瞪大了眼睛,「这是……?!」

    「是赵公公临走前留下的,也就是兰贵妃谋害他的证据!」甘龙说,「我来城里好多天了,g里不好进,一直在等待时机,看到皇上去外边迎接什麽将军了,我才能够潜进来。我知道赵公公已经死了,族长,您别难过,有这封信,咱们就能给那个贵妃好看!」

    「嗯……。」柯卫卿点头,别人都说「死无对证」,可赵公公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才会写下他被陷害的来龙去脉,交给甘龙的。

    柯卫卿接著往下看,在信中,赵公公几次谈到,如果他遇害,那一定和兰贵妃有关,还说内务府的几个小公公,值得信任,愿意爲他作证。

    这下,便是人证物证都有了。离指证幕後的真凶,更近了一步!

    只是,这个真凶有著极深广的人脉,平时又深藏不露,就算有了证据,想必也要经过一番殊死争斗,才能将她绳之于法。

    但是,柯卫卿幷不畏惧,正色说道,「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族长,」甘龙笑了,「您果然……。」

    「皇上驾到——!」一声划破风雪的传宣,让柯卫卿和甘龙都惊得呆住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皇上回g了!

    「快!你快躲起来!」柯卫卿匆忙收好信,拉著甘龙的手,但是如此人高马大的甘龙,该藏到哪里去?

    柜子里?圆柱後?龙床下?!

    在这空旷的寝殿内,不论藏哪里,都很容易被人发现。柯卫卿心慌意乱地看著四周,最後抬头,望著那彩绘的天花板,以及朱漆的横梁……!

    ——待续

    ☆、(11鲜币)情倾g闱 240

    「微臣叩见皇上。」柯卫卿想要下跪,将近五个月腹部,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

    「免礼。」煌夜却一把扶起柯卫卿,带他走进暖融融的内室。g女络绎不绝的进来,端茶、

    递糕点,再无声无息地退净。

    「你去看卿儿了?」两人在相邻的圈椅内坐下後,看著柯卫卿放在一旁的羊毛斗篷,煌夜问道。

    「呃……没有,本打算去的,但是外面风雪太大……,」柯卫卿含糊地说,不但转开了视綫,也转移了话题,「两位大将军和粱国公主,都可好?」

    「刘辂很好,费瑛的手臂受了点伤,但不碍事。粱国公主一见到朕,就先提起了你,还邀你参加今晚的宴会,朕已经答应了。」

    「哦。」柯卫卿点点头,在他十五岁,云游粱国那年,偶遇乔装出g的公主,那时她不过七岁,还是个孩子。如今算来,也有十多年未见了……。

    「卫卿。」煌夜低声道。

    「嗯?」柯卫卿抬头,正好对上煌夜落下来的薄唇,不禁一呆,眼睛也瞪大了。

    「这种时候,把眼睛闭起来才对吧?」煌夜笑了,指头捏住了柯卫卿的下颌,微微抬起。

    「可是……!」柯卫卿慌张地站了起来,煌夜跟著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北斗只说不可以做,没说连接吻都不行吧?」

    「皇上……。」柯卫卿被逼得退向合抱chu的殿柱,煌夜轻柔地抱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唔……!」柯卫卿困窘极了,不是因爲有甘龙在场「观摩」,而是一旦拥吻,感受著煌夜的气息,他的脑袋就会变得混沌,身心也跟著乱作一团,难以保持镇定。

    煌夜总能轻易地挑起他体内的快感,仅仅凭著嘴唇和舌头便能办到。

    所以即便拥吻结束,柯卫卿在接下去的时闲里,都会恍恍惚惚的,心口好似猫爪在挠一般,意犹未尽,坐立难安。

    此刻,煌夜伸入的舌头透露著占有的意图,模仿交合似的,来回搅动他的舌头,让柯卫卿头晕目眩,不得不伸手抓住煌夜的龙袍,将他背部的锦缎衣料揪成一团。

    「不……唔嗯!」才想反抗,就换来更深入的吮吸,产生出仿佛被侵犯的错觉。一阵阵酥麻自x口扩散开去,不该有的悸动让身体热得火烧一般!

    『够了……!』柯卫卿在心里呼喊著停止,喉咙里却溢出无比妩媚的呻吟,脸孔红透了,随著舌头激烈地搅拌,一丝晶莹流下唇角……。

    「真是有够x急的!才回来就……!」甘龙见皇帝如此痴缠柯卫卿,不禁害臊起来。难怪红琉一提起这个「倾国倾城、冷若冰霜」的皇帝,就说是「毫无节c的禽兽」呢。

    不过,柯卫卿应该不讨厌皇帝吧?不知爲何,甘龙就是这麽想的,虽然双方是宿敌……。

    「唔……!」

    几度索求之後,煌夜终于肯放开柯卫卿的嘴唇了,柯卫卿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因爲膝盖发软,而不得不倚靠在背後的殿柱上。

    对于他就算是筋疲力尽,也不愿意枕向自己的臂膀,煌夜十分不悦,伸出常年练武,chu糙但十分结实的大手,扣住了柯卫卿的下颚。

    「皇上……!」柯卫卿依然在喘气,努力克制著猛烈的心跳,不想让煌夜知道,他此刻的动摇和狼狈。

    「青缶,让那人下来。」然而,煌夜平静的说出口的话,让柯卫卿瞬间变了脸色,心跳也几乎停止!

    在横梁上趴著的甘龙,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猛地起身,却因爲感觉到後颈处的冰凉而霎时呆立。

    一身黑衣的青缶手持一把银白短匕首,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甘龙身後。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来的?竟然一丝气息都没察觉到!

    薄薄的j铁刀刃,削铁如泥,此时正抵著甘龙的脖子,微微用力,在他的皮肤上戳出一粒豆大的血珠。

    「下去。」青缶毫不留情地说。抬脚一踹,甘龙几乎是摔著掉下房梁,但终究是站住了,又气又恼,涨红著脸。

    「皇上!」柯卫卿想要阻隔在甘龙和皇帝之间,但被皇帝一把拉开了。

    「原来是你!逃出石山了麽?」皇帝显然是认出了甘龙,冷笑道,「还想著找你们的族长,要他大义灭亲,刺杀朕麽?」

    「什麽大义灭亲?谁跟你是亲戚?!」甘龙怒道。

    「他生的可是朕的孩子,你说呢?」煌夜一直紧紧握著柯卫卿的手腕,不让他靠近。

    「皇上,请您下旨,让末将杀了他吧。」青缶抱拳道,「擅闯禁g就是死罪!」

    「杀就杀!有什麽可怕的!老子烂命一条!」甘龙更火了,把头仰起道,「但是这和柯卫卿无关,你别想折腾他!」

    「哦,倒是个不怕死的。」煌夜微微笑著,「可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柯卫卿不寒而栗,急忙解释道,「皇上!他来g里,是有要事找我!幷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闭嘴!」煌夜皱眉瞪著柯卫卿,「你以爲在朕的眼皮底下,你还藏得住人?」

    「我……!」柯卫卿幷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事出突然,让他无从应对。

    「青缶,先把这人关进地牢,待朕日後细审。」地牢与天牢不同,就在庆禄g的後山下。审查不需要经过刑部或者内务府,由皇帝亲自断案。

    「皇上!请开恩……!」柯卫卿急得是五内俱焚。在大冬天的被关进地牢,和直接扒光衣服丢进雪地里有何区别?没有人挨得过一晚!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他?」煌夜不悦地眯起眼睛,然後让青缶押走了甘龙。

    青缶走後没多久,有g女进来禀告说,晚宴的吉时到了,李公公正备著车辇在外头候著。

    煌夜颔首,拽著柯卫卿的手,把他强押进了遮得密不透风的金黄车辇中。当车辇沿著g巷缓慢前行,穿过风雪肆虐的狮门广场,抵达永泰殿时,柯卫卿面色潮红,几乎没有下车的力气。

    在衆人惊愕的目光中,皇帝亲自抱他下车,替他围好暖巾,整理微乱的头发,两人就像神仙眷侣一般,羡煞旁人!

    皇帝自幼就以绝色闻名,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而怀孕之後,深居简出的柯卫卿,脸色红润

    了许多,浓密的睫毛低垂,眼底似乎还有泪。那羸弱无力,眼波流转的样子,显得分外迷人。

    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地咬著下唇,对于皇帝的照顾视若无睹。

    直到衆人回神过来,跪地高呼万岁、万万岁,他们才一前一後的走入殿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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