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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男人是雪狼 作者: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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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带雪狼出逃

    不得不说白子墨是十分疼徒弟的。宝宝金口没开,他就主动给宝宝搬了一套日常用品过去,可惜费力不讨好,宝宝如今一颗心全在白清时身上,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赏给白子墨一计,他也就只好回明思殿继续跪历代掌门思过去了。

    白清时的异化越来越严重,已经无法像人类一般行走、开口说话,身上的狼毛越长越多。宝宝看著心疼,用以前自己十分宝贝的玛瑙梳子给他梳毛,边梳还要边讲些好听的话说与他听,他虽然听不懂,但听见她温柔的语调他才会开心。

    白清时时常躺在她大腿上,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宝宝抓起他异化的手,确切点说,应该是狼爪。她著他变得chu糙的皮肤和尖利的指甲,心里很酸。她的九师兄,彻底不见了,现在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头对她万分依赖的雪狼。宝宝把他爪子放在嘴边轻轻地亲,白清时舒服得眯起眼睛,嗷呜嗷呜叫了好几声,说明他非常喜欢。

    一开始宝宝还会训练他行走和说话,但是慢慢她就放弃了,因为她总算明白了,白清时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变成人,而是永久地成为一个魔,一个只有兽身的魔。

    当明光山飘起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时,白清时还赖在她怀里撒娇,长长的狼舌头舔著她下巴。宝宝抱著他看外面的大雪,悄悄落下泪来。

    半年过去了,白清时终於在她的面前一点点变成了真正的雪狼,浑身雪白坚硬的毛发,完全的狼头样子不见他以前清秀面容半点影子,只是那深灰色的狼眼睛,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里面只映著宝宝的模样。

    总归是野兽,看到外面飘然下落的大雪,他还是有些激动,嗷呜嗷呜叫著。宝宝忙擦干眼泪,哄著眼睛问:“想出去玩玩?不行的,他们不让。”

    白清时在她面前没有变现出任何攻击x,但是所有明光的弟子都忘不了,比武那天白清时是怎麽单手撕碎平日里笑脸相迎的弟子们,又是怎麽样把他们的r放在嘴中咀嚼的。

    白子墨在牢门处站了许久,他沈默地望著,然後颤抖著用门派秘宝将牢门打开一个缝隙。

    一切似乎都在像命运安排的那样进行著。

    但那是谁的,捕获了谁的心脏。

    “啊啊啊,九师兄你跑得太快了!这边这边,快跑快跑!”

    白色茫茫的雪地里,一头五尺来长的健壮雪狼背著一个穿蓝灰道袍的小娃快速奔跑,身上的小娃紧紧搂住它的脖子。雪狼的四肢异常矫健,跑动时爪子扬起一片晶莹的雪花,速度快到只是眼前晃一下就消失了。

    宝宝忍住不回头看,她知道自己选择了九师兄,就不能再妄想师父还能原谅她。

    囚禁对於雪狼是残忍的,它虽不表达,但总会用那双忧伤的眼睛看著外面。不知道什麽时候起,宝宝就打下了要带白清时逃跑的主意。

    他们都要她好好修炼,将来给白清时报仇。可宝宝不以为报仇能重要过让它过得幸福快乐。那些都是假的,只有白清时不伤心难过才是真的。

    明光山越来越遥远,过去也终於挥了手说了再见。

    奔跑停止了,雪狼吐著舌头chu喘,宝宝倒在地上,抱住它的狼头亲了好几口说:“九师兄真b!真b!”没想到它能跑得这麽快,难道是因为成魔了?

    雪地里很冷,宝宝刚躺下就冰得跳了起来,问白清时:“九师兄冷不冷?”顿了顿,“他人都还不知道你成魔,以後我便就不再叫你九师兄了,”雪狼的样子恐怕除了三位掌门谁都再认不出这是以前的白清时,现在他们是明光逃犯,那麽就不能再用以前的名字了。

    宝宝拍掉身上的雪,沈默了会道:“我也不再是明光弟子了……”

    那些疼爱她宠著她的人,都化为泡影了。宝宝笑得很苦涩,“还好,还有你。”

    “清时。”

    雪狼嗷呜一声,悠长的声调在寂寥的雪地中飘远,有如那些带著温度的记忆,一并离去了。

    宝宝对著双手呵了口气,走时太过紧张匆忙,她穿得单薄,只带了些白子墨送来的值钱的首饰,如今想来以後就要靠自己挣钱养白清时,她心里还怪没底的。好在这狼又乖又听话,粘人还吃素,大概可能比较好养。

    白清时躺下来时比宝宝长一倍,见宝宝冷了,就自觉爬起来用舌头舔著宝宝的双手给她取暖。

    它眼神温顺又忠诚,宝宝心中一暖,缓缓站起身来,带著白清时向有人烟的方向走去,一娃一狼站起来个头也差不多,宝宝就这样一手顺著它的毛一边慢慢走著,身後留著两排脚印,渐行渐远。

    这一天,是除夕,宝宝又长大了一岁。

    明光山明思殿上,大掌门失望地望著长跪不起的白子墨,无奈地摇头道:“子墨,太过仁慈终究会铸成大错。这一次我不帮你,如有再犯,加倍严惩。”

    白子墨的白色弟子服透出殷殷血迹,匍匐在地上,用细不可闻的孱弱声音说:“弟子领罚。”

    意识渐渐被疼痛替代,白子墨想起白宝宝刚来到明光山时,是那麽瘦那麽小的一个小r团子。她对谁都哭,不让抱,但见了他便会笑,黑宝石样的大眼睛像要活活把他的心吸进去一样。

    那时他就舍不得她了,可是舍不得又有什麽用呢。

    白子墨发出带著哭腔的低笑,流满血的拳头捶在地上,一下一下,似悔似悟。

    宝宝到了一家当铺,小小的孩子牵著一头威风凛凛的雪狼,这气场委实不一般,老板不敢诓她,平生第一次很有职业c守地没有坑人,给了宝宝好几张万两银票和碎银。

    宝宝把银票揣怀里,对著白清时磨叨道:“没想到师父这麽有钱,件件都是宝贝,早知道该多拿些出来的……”她走到包子摊上,对著r包子咽了咽口水,但为了不引起白清时骨子里的杀戮和血腥,最後还是要了十个素包子,一个自己捧著吃了,剩下的全一口一口喂给了白清时。

    她坐在台阶上,每喂一口就它的毛。镇上的人都没见过世面,把白清时当成了狗,大抵是没见过有人喂狗还一口口喂的,嗤笑道:“喂狗就喂狗,直接把包子扔地上不就得了。”

    宝宝冷眼瞪了回去,扭头对白清时哄道:“清时乖乖,不气不气哦,他们都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忽的,宝宝面色一冷,以最快的速度推开了白清时,自己跃身而起,抽出背後长剑,没来得及喂完的包子掉了一地。

    “来者何人!”宝宝紧张吼道,生怕是明光的来追他们了。剑挥舞几下,在空中闪出银色光彩,一阵风从身侧吹过,地上散落几片破碎的纸。

    宝宝受了惊,要知道刚才来人的修为高深莫测,而且功夫诡谲莫名,若真打起来她g本不是对手。她这才开始恼怒自己平时修炼不勤,万一其他门派来向白清时索命,她甚至都保不住它!

    紧咬著唇片,宝宝弯身捡起碎纸。纸条的质感很是熟悉,以法力写著“碧落可救小九”,转眼就连著纸张一齐消失了。

    “大师兄……”宝宝望著他离去的方向,心中说了句谢谢。

    虽然不知道白清雪是什麽意思,但总归不会坑她,照著他的意思去找应该没错。何况……宝宝的心在颤抖,他说碧落门可以救九师兄,就冲这一点,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试试!

    宝宝转身,瞳孔速然放大,倔强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用剑鞘戳著白清时,听见它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也不停,训斥道:“你又不是狗,谁要你吃地上的东西!吐出来!”

    白清时用委屈的眼睛望著宝宝,宝宝用手擦干眼泪,狠心在它身上抽了一剑鞘,“还敢不敢了?还不敢不敢!”

    “嗷呜!呜!”白清时吐出已经被嚼碎的包子,宝宝抿著唇抱住它,喉咙像是卡著什麽,难受地说:“乖,清时乖,我知道你知道错了。可你要记住……你还是个人,不是狼,也不是狗,是最优秀的人……”

    作家的话:

    好心疼九师兄tt真的超级让人心疼

    ☆、12与雪狼同居

    12

    住客栈的时候店家不太敢体型巨大的清时入住,非要宝宝把它栓到後院去。宝宝红著眼睛带著清时问了一家又一家客栈,最後只有一家又脏又破的小客栈愿意让清时进客房。白宝宝出门都是门派里的人领著,从来住上房吃美食,现今她对著小破木桌上的咸菜和清粥,一点点胃口都没有。

    清时乖巧地靠在她身上,这份忠诚和依恋有时会让宝宝产生错觉,那就是九师兄真的变成一只狗了。

    宝宝叹了口气,将白清时紧紧搂住,一只手著它的脑袋,一只手沿著它的背脊顺毛,“清时乖,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吃。”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了,一直穿著道袍太显眼。

    和白清时并肩而行,通体雪白的清时步伐矫健优雅,深灰色的眸子冷冷逡巡周围,宝宝往他嘴里喂著刚出炉的素包子,走进一家成衣铺。

    墙壁上挂著各种女装,小孩的衣物却不多,款式都很普通。宝宝著狼头问道:“清时喜欢哪件?”

    “嗷呜。”白清时小声叫,它听不懂。

    宝宝摇头,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以前,她的衣服包括亵裤和袜子,都是白清时一手置办的。宝宝垂下眼睛,随便选了一件禁脏的黑色外衣到内间换了,将童子髻换成简单利落的束发,以一条黑布紧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闯荡江湖的少年剑客。

    这一下两只的气场更加不一般,宝宝虽小,但打扮形同男童,身边又跟著一头彪悍的雪狼,路上行走的人有些甚至会避开他们。

    宝宝并不介意,找到镇上最热闹的一家茶馆进去,抱著白清时寻了位子坐下,她自己安静地喝著茶,给白清时叫了点好吃的,拿筷子一口口喂著。

    她始终不太喜欢白清时自己吃东西的样子,她还不能接受它真如野兽一般地生活。

    雪狼的睫毛又浓又密,此刻温顺地低垂著,宝宝知它这是在说它喜欢这里的小菜,就高兴地又加了两碟。

    “碧落门那帮子最近又开始动作,不知道这次……”一个男人的chu嗓子说道。

    宝宝停下筷子,用余光观察著说话的男人,看武器像是一个土系的。那男人把双刀收在腰间,单手端著酒罐子,往嘴里倒著,含糊说:“我看他们也没啥本事,不然干下那麽多龌龊勾当,为何连自己老家在哪儿都不敢说?还不是怕咱们寻了灭他门!”

    周遭一阵附和声,大汉还在说著什麽,宝宝耐心听著,白清时却突然叫了起来,狼嚎声很快就引起众人注意,宝宝忙低下脑袋,用力把不安分的狼头按在x前,低声斥道:“清时,停下!”

    旁边一桌的年轻男人问道:“小兄弟年纪这麽小,又带著头狼,敢问贵派是?”

    “无门无派,出来游历……”宝宝说完这句话,身子已经开始发抖了。

    怪不得方才白清时是吼叫,原来周围有埋伏,来意不明。身後一股血腥味,是刚才说话的大汉死了,虽然他还坐在座位上,看起来就像是在闭目休息一样。

    宝宝抚著狼头,低声安慰道:“清时乖,宝宝刚才错怪你了,不要气我。乖,不要出声了再。”

    年轻男人看宝宝脸色惨白,还想再关怀几句,宝宝却已经告辞,带著雪狼出去了。

    宝宝疾走,生怕离那家茶楼近了会和那些说过话的人一样,死在里面。忽的,白清时引吭长嚎,宝宝浑身打了个激灵,原来自己慌乱无措中走入了一个胡同。

    该死!竟然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宝宝内心责备自己,把白清时揽在身後,脸蛋刮过一阵劲风,宝宝喊道:“我只是个小孩啊!”

    劲风猛地一停,宝宝喘著chu气倒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阿白,我就说不该瞒著爹离家出走,都怪你要吃村东头的r包子,这下好了,咱俩要死了!呜呜呜!”

    见白清时的狼毛全都炸了起来,又要嚎叫,宝宝赶忙捂住它的嘴巴,哭得更惨,“好想爹爹啊!头好晕,好几天都没吃到东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压抑的空气终於散开,宝宝浑身刹那脱力,趴在了地上。

    太险了……碧落门的连小孩都不放过……宝宝闭上眼睛,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再睁开眼时,眼神中竟迸发出一种光彩。

    那会太过紧张,江湖人在热闹茶馆公开议论碧落门有所动作的事情,碧落门为了不让消息扩大,应当是专门派人在人多嘴杂的地方杀散布消息的人,以起到警告作用。碧落门徒向来神出鬼没,功夫自成一家,然而九师兄却能轻易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宝宝爬了起来,恨得牙痒痒。是的,九师兄的变化必然和碧落有关系!想来他们可能不光能解救清时,还可能──g本就是他们诱九师兄堕了魔!

    可恶的碧落门!他们把九师兄害成这样,一定不放过,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宝宝拳头握紧,没注意到白清时不安的走动,一下子被他扑倒。宝宝承受著它长舌的舔舐,松了口气,“总算有了点方向……清时,我带你去碧落。可能会吃很多苦,但是我一定会让你恢复成人的。”

    因白子墨宠溺,宝宝自小就看过许多门派禁书,有些事情恐怕白子墨他们都不知道。她清楚白清时的魔化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堕魔而已,它只是走火入魔,被人放大了心魔,造成堕魔假象。

    真正原因可能是非常可怕的:白清时,被人换了魔血,血y的原主人,就是一头雪狼恶魔。

    那本书上应该还记载著其他的什麽,但是两年前看的书宝宝有些记不清了,後来门派藏书阁失过一次火,一切再无从考证。

    自己还太小了,不能保护它。宝宝拥著雪狼,心在抽痛。这八年被它保护得这麽好,现在自己什麽都不行,怎麽救它?

    碧落门随便几个门徒都能像刚才那样杀人於无形,她过去不是找死?又何谈跟门主说条件?

    “清时……清时……”她想起那双眼睛,黑黑的,从心底到眼底,都是那麽平凡地温柔著,他努力地滋养她的人生。

    作家的话:

    大家喜欢九师兄吗?喜欢的话要给留言和他说话哦==

    ☆、13雪狼受伤

    13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落在外,宝宝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客栈小,没有炭盆,被子很单薄,即便是抱著白清时,她还是冷得直发抖。

    白清时的狼毛其实很扎人,抱起来并不舒服,但是谁让它爱撒娇,偏偏宝宝又喜欢纵容它,两只盖著被子,白清时巨大的身体被宝宝紧紧搂著,狼爪似乎在睡梦中也有意识,一定要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x前才能安眠。

    宝宝慢慢睁开眼睛,看白清时就是当头狼睡相也斯斯文文的,心里宽慰许多。虽然不知道白清时为什麽只对她这麽依赖,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麽走下去,但她有一颗坚定的心,相信九师兄能回来。

    碧落门的地址江湖上鲜有人知,何况是一心修真的道观。寻找碧落门看似毫无头绪,然那万中之一里也隐藏著小小的生机。

    第二天起大早,宝宝晃醒了敦实的白清时,自己先梳洗了番,然後拿著自制的牙刷给白清时刷刷牙,擦了脸又梳梳毛,一只干净威风的雪狼就站在宝宝面前。

    不得不说,白清时现在的样子比寻常雪狼要好看,它的每一寸毛发都是宝宝j心打理的,在阳光下闪耀著健康的光泽;它深灰色的眸子时而深沈警惕时而忠恳温柔,包含诸多情绪。

    宝宝著它的狼头,见它舒适得眯起眼来,就说:“清时,今天开始咱们要赶路了,可能会很辛苦,要乖哦。”

    人话白清时必然是听不懂的,宝宝的心酸了一下,很快就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不能放弃,就算很难、希望很渺茫,她也要尝试。

    退了房,租了辆马车,临走前宝宝给白清时准备了各色吃食,让它这一路都趴在她身上吃东西,美得都不愿睁眼。

    快傍晚时他们到了一个更大的城镇,出入城门都需要检查。宝宝搂著清时下马车,对守卫微微一笑,进了城区。

    选择了最大的一家茶馆坐下,照样给白清时点小菜。不是她想找死,而是她必须找死。她只是个小孩子,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去寻找碧落门下落,只能从碧落门徒入手。

    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恐慌,宝宝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在别的侠客说话时轻轻咳一咳,引起一点点注意。

    “听闻昨天万花谷的沈神医来了,掌柜的,这可是真的?”

    掌柜的做了这麽久的生意,本著绝不乱说话的原则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还没看见。”

    宝宝心不在焉地喂著白清时,当白清时吼了起来,她就知道,他们来了,她的机会来了。

    宝宝放下筷子,带著白清时向一个胡同跑去。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路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同上次一样,和碧落门的打个照面……

    只要有那麽一丁点的希望可以从他们嘴里套出碧落门的地址,她就不後悔……

    宝宝紧张得额头迸起青筋,忽的一阵狂沙飞扬,宝宝念起护体真诀,招出巨大的水柱。

    水和土搅在一起,成为肮脏的泥水落在宝宝的脸上、衣裳上,她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擦擦脸,而是立马唤出狂风卷动黄沙,向虚空的一个方向吹去。

    给她一个机会……宝宝在心中祈求上天,只要这次她不死,扛了下来,并且能抓住一个受伤的碧落门徒,不管用多麽残忍卑鄙的方法她都会问出碧落的地址!

    可是,她行吗?

    黄沙迅猛掩过风的力量,飞速向宝宝击来。如果她没看错,沙尘之後隐藏著一个土系,手里的双刀随时会让她丧命。

    宝宝眼神一凛,就算是她自不量力也好,既然她能在擂台上靠机智站到最後,那麽这一次,她要拼了命一试!

    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黑石头,宝宝扔向了滚滚而来的沙尘里。

    奇迹般的,黄沙渐渐薄弱下去,露出了後面的杀手。宝宝吹响口哨,招出小凤凰,冷声喝道:“烧!烧到他体无完肤!”

    那块被她小心包裹的黑石头是一块小磁铁石,来时便准备好了,这也是为什麽今天她不带武器也不靠近人群的原因。

    磁铁将碧落门弟子的武器吸走,他只是赤手空拳应付著小凤凰和招招要人命的宝宝,白清时也竖起了狼毛,凶狠地以爪扑击。

    胜利在望,三对一,饶是他武艺高超也难胜出。宝宝心中止不住窃喜,可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个人,他脸上为什麽露出那麽淡定的神态?

    “嗷呜──”白清时一声暴吼,宝宝猛地回头,只见白清时雪白的身体正向自己扑来,宝宝乱了心神,伸出双臂去接它,生怕它摔在地上会受伤。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

    雪狼吐出的鲜血喷了宝宝一脸,宝宝抱著痛苦抖动身体的白清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著离开的两个土系弟子身影。

    她失算了。对方有两个人。

    她不仅没能留下俘虏,还让白清时受了伤。

    宝宝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模糊的视线中雪狼不再挣扎了,它雪白的狼毛被染红,後背上两条几乎和身体同长的深深伤口,还在不断流著血。

    宝宝著它的头,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小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喂进它嘴里;又迅速地脱了棉衣和中衣,把雪狼的伤口全部包住。

    但是没有用,血转眼就染红了棉布。宝宝终於哭出声,抱住那颗温度渐渐变冷的狼头。

    “清时……清时……不疼,不疼的,咱们去找郎中,你再撑一撑好不好?”宝宝捧起它的下巴,强迫它睁开疲乏的双眼看著她,然後吃力地背起身形比她还大的白清时,用撕碎的衣服把它绑在她身上,只穿著单薄的里衣在寒冷的雪地中疯狂跑向医馆。

    “咕噜。”白清时喉咙里发出小狗喝水时的声音,但是宝宝知道,那是它又吐血了。

    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她应该再修炼两年再动作的。宝宝终於看见一家医馆,飞速闯了进去,“大夫呢?大夫!”

    抓药的药童见她身上背著一只红色的狼,而那狼散发著浓重的血腥气,赶忙引宝宝到了後院,边走边道:“我家主人正在会客,本不会看病了,但他心软,你且记得,要在门外大声哭喊,他定会出来救治你家大狗的。”

    大宝点了点头,到门前跪了下去,把白清时放平在地上,心疼地瞧著它的伤口,在它微张的眼睛上亲了又亲,“清时好乖,不要闭眼,不然郎中会给你喝很苦的药……”

    药童见宝宝哭起来可怜巴巴但一点动静都没有,替她著急,斥道:“你大声点哭!再大点!再……主人!”

    头发花白的大夫推门出来,扫了眼宝宝和雪狼,“怎麽伤成这样!”

    “爷爷,求求你救救我家……我家……大白!它受了伤,在背上,你救救它好不好?”宝宝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抬起脸来乞求地望著老大夫。

    “我来──看看。”清润如水的声音传来,宝宝恍然看见一个美若仙君的男人走了过来,蹲在雪狼前面,细细地查看著它的伤口。

    “你是,大夫?”宝宝问。

    药童抢过话来:“这可是万花谷的沈神医,你放心吧,你家大狗命好,这下不仅死不了,没准还能延寿呢!”

    宝宝微微松下口气来,沾满血的手温柔地抚著白清时的狼头,在他软趴趴的耳朵边上说些甜蜜的话。

    白清时小声呜呜,似乎在说,你再多说点呀。

    宝宝笑了,笑中带泪。谢谢上天没带走她的清时。

    沈神医身上药味极重,看起来孱弱不堪,正所谓医者难自医。他一定没想到,前阵子还兴致盎然给他下追魂香的女孩现在满身泥血地狼狈在他面前,而他正在施针的雪狼,竟是当时跟他道歉的少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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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愿为你死

    14

    沈神医不知道在这个镇上停留做什麽,宝宝只隐约知道他本来的计划是只呆三天,後来好像有事耽搁了,便一直到了现在。

    老大夫怜年幼的宝宝无家可归,腾出一间药炉给她和白清时住,也方便就近给雪狼换药。宝宝心存感激,只要有空就会帮著药童碾药,砍砍木柴,曾经被整个门派捧在手心的明珠,如今也学会了穿chu麻衣在炎热的盛午干重活。

    白清时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只是那一刀太深,伤及肺腑,它很长时间都无法下床。宝宝怕它无聊,时常背著它出去转转。

    雪狼个头巨大,宝宝背起来十分吃力,但最让她心疼的,还是背起它时牵动它後背伤口时它发出的悲鸣。那样的声音,听起来那麽委屈疼痛,她怎麽也想不起当初安静站在她身後浅笑的九师兄了。

    它变了,他们想要回到过去,需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一日外面有集市,宝宝背著白清时走到耍猴的那里,微微扭头看它颤动的睫毛,笑容又深又大。女孩一手托住它的狼屁股,另一手反过搂住它的狼脖子,这样复杂而费力的姿势引来众人注视的目光,宝宝也不在意。她知道清时是开心的,甚至微微吐出了舌尖,舔著她的侧颊。

    它高兴便什麽都好。

    走过烤r摊边,白清时的鼻子嗅了嗅,宝宝y下脸,“不准想!”

    大夫也说清时该吃些r,帮助病愈,但宝宝坚持不准它靠近任何r食,连闻都不准闻。大夫和药童哑然,哪有不让狼吃r的?

    宝宝当场就红了眼睛,却无法同别人说。过往她最嗜好吃r,可她为了白清时忌了。面对美味的r食,她何尝不嘴馋?只是雪狼的嗜血本能万一被勾出来,那就什麽都完了。

    深灰色的狼眸子映著她的笑脸,宝宝直高兴,背著它又到处转了转,走到一处没有雪的林子中,挑了一块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大石,把它放在上面。

    宝宝仔细查看它後背,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当初为了缝合伤口刮掉了它大片的狼毛,现在它背上光秃秃的,透出纵横青色血管和狰狞伤疤。宝宝温柔抚它,清时低声嗷呜,样子乖巧至极,她更是开心,低头在它眉心亲了一口,白清时引著脖子嚎了一声,眼神儿乖乖的,活像再让她亲一亲的似的。

    宝宝微笑著在它狼头上留下一串亲亲,白清时的狼嚎已经变为低低的呜呜声,身子软趴趴的,她知道是它伤元气了,动不了了。

    “不过没关系,都会好起来,清时乖乖。”宝宝眼神一冷,脱下外衣盖在白清时身上,施展轻功飞速离开,站在一棵高大桐树树梢上,抽出腰间佩剑,直直指向一个方向。

    手渐渐握紧,出了一层细汗。

    如果一定要有人死去,那她选择保全清时。

    “出来!”宝宝痛吼,孩童的稚嫩声音带著一股残暴和不耐。

    宝宝的心在颤抖,一直跟著她做什麽?目标是她还是清时?为什麽不放过她?她不过是想让白清时好起来!

    狂沙大作,忽的把宝宝层层包围。她强招出水柱,却被一道烈火灼去,烧得她差点握不住剑。

    对方不止几个人,而且各系都有……宝宝心里一凉,重新握紧手中佩剑,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白清时,那个林子药童经常去采药,她留下的衣物上带著他们药炉的标志,最迟傍晚,他们就会去带走清时。

    远,她要把他们拉到更远的地方去!

    捏下心诀,宝宝忍著内脏被冲击的压力,强行突破土障,拼命跑向山顶。

    树木疯狂倒退,冬日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几乎要割开伤口。宝宝小小的脸上表情比冰雪更为寒冷,目光凛冽。

    多亏了她的轻功全是白清雪教的,她要是真跑起来弟子中没几个是她的对手,现在那些敌人也被落在了身後,尽管只是一小段距离,但那足够她吃一颗药了。

    黄色药丸吞进口中,宝宝足点树干,翻身跃至山的顶峰,居高临下看著那些大人。她身後是茫茫雪山,小小的孩子神情残忍,似乎恨不得把他们全杀光。

    对方具有明显的优势,停了下来,三张木偶人般的脸盯著宝宝,仿佛在等待她出手。

    他们都带著鬼煞般的黑色面具,宝宝吸了口气,冰寒至肺腑,开口问:“碧落门为何要追杀我一个小孩子?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不动声色退後了一步,左手背到了身後,她听见一个闷闷的男声说:“无人可窥吾碧落之密。”

    “我没窥到。”似是小孩子吵架,宝宝拧著眉回了句。

    “强词夺理!”男人哼了一声,一柱火袭了过来。宝宝侧身躲避,皱了皱眉,碧落门怎麽会有控火这麽出色的门徒……众所周知,碧落的土系攻击出神入化,g本不屑练习其他法系。

    火与黄沙曼舞,三人攻击之下宝宝只能不停转化真诀以求护体,一个风都放不出,狼狈在山峰躲来躲去。

    衣物破碎成片,一身血污,满脸疲惫,宝宝跪在雪地中,漫天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反衬她一张苍白的脸,上面有著最眷恋的神色。

    谁的双刀从双x透过,宝宝怔怔地看著滴著血的刀刃又猛地从她x口消失、抽离。

    红色的血一滴滴落在雪地上,迅速晕开,和山峰之上的红梅相得益彰。

    远处白茫茫的雪峰和蓝天无比静谧,那一瞬间她想起了白子墨慈悲的双眼,耳边响起的却是一声悲痛的狼嚎。

    清时……清时……不能再陪你下去了……望药炉能将你好生照养,哪怕你真的开始如野狼般进食、和母狼交配,我也不训斥你了……

    又是一刀,抹在宝宝细弱的脖子上。血y喷薄而出,在空中划成一条血线。

    她痛得睁大眼,僵硬了一张脸。

    日落,光明不再。

    雪上之巅,一具瘦小身体维持著跪姿,如同一座雕像。隐秘在柔和的月光里。

    “嗷呜──”狼群幽绿的眼睛搜索著猎物,锁定住了这具新鲜的尸体,纷涌而上,转眼雪地上就消失了一切,包括狼群、包括尸体,只留下一地的血。

    血y浸泡白雪,黑夜开始侵蚀。

    作家的话:

    3

    ☆、15暂时分离

    15

    药童赤脚踩著药,一双白莹小足冻得红彤彤,他对旁边挑药的老大夫说:“主人,宝宝咋还没回来?”

    老大夫眯了眯眼,老人眼睛不大好使,仔细辨认著形状类似的药草,“带雪狼出去玩了吧,你也知她疼雪狼入骨,可见不得它哼一声。”

    “那可不,我就没见过这麽宠一条狗的。喂饭要一口口喂,捡最好的菜给吃;那麽大一条狗她背著满头汗,还是咬著牙背它出去遛弯儿,一条狗懂个啥啊,她偏把它当人养。”药童唠唠叨叨,心里却隐隐担忧,天都这麽黑了,“宝宝很少这麽晚回来的,我去寻寻她吧?”

    老大夫斜眼看了他一眼,“小子,你难道瞧上宝宝了?”

    “我!”药童被人说中心事,脸红得可以,辩解道:“我才不喜欢她一个小黄毛丫头,我喜欢隔壁的阿桃!我去寻她,今天的活儿她都没干,看我揪了她回来!”

    药炉小,常年人手不够,就老大夫和他十二年前拾得的弃儿药童相依为伴,外加雇佣的几个帮手打理事务。老大夫洗洗手道:“莫去了,一会儿沈神医来给咱们送珍药,你准备准备好茶,待会站在我身侧,看他能收你为徒不。”

    “主人!我就跟著你我才不稀罕跟著什麽沈神医!”

    “胡闹,你这娃儿有悟x,跟著我一乡野郎中岂不可惜。”老大夫药童的脑袋瓜,也是满脸不舍,“快去吧,听话。”

    一盏茶功夫,沈言没来,来的倒是一只……一个……一只,老大夫不知如何形容的物种,但它怀里抱著的小孩他却认识,正是消失了一下午的宝宝!

    “童儿!准备针药!”老大夫把宝宝放平,看著她浑身的伤口,尤其是x前两个血洞、和脖子处差点割断整个喉咙的刀伤。颤巍巍替她把脉,竟发现还有一丝气息!“童、童儿,快备针,宝宝还有气!”

    药童哭得稀里哗啦,把针放在火烛上烤好,递给老大夫,自己跪在一边给她擦血。他长这麽大,什麽病人没见过,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被祸害的人体,身上小伤无数,还有几刀致命之伤。

    一老一小过於慌乱,忙於救治宝宝,没有人去看那只紧紧握住宝宝手的怪物。

    他身上有著雪白的毛发,一头银丝,看身形似乎是人,但脸上长的白毛让人看不清他五官;何况臀处还长著,一g毛茸茸的雪白尾巴……

    沈言姗姗来迟,药童摔了好几跤才走到他跟前,哭著说:“神医你救救宝宝吧,我主人也治不好她……她快没命了……”

    三处致命伤,又拖了太久时间,就算她奇迹般的还保留一口气息,也难妙手回春。

    沈言面色严肃,拿过几g长针,利落扎在几处x位上,他动了动神色,喃喃道:“……明光秘药……”

    明光最珍稀的保命秘药居然能出现在这小丫头身上?怪不得伤成这样还能吊著命。

    两个时辰过去,沈言满头大汗,看著宝宝死灰的脸色,如释重负道:“保住命了……”

    “神医在世!神医在世!”药童跪下给沈言磕了好几个响头。

    沈言擦擦手,眼神瞥过满身是毛的怪物,对老大夫说:“这是什麽?”

    老大夫这才重新注意到怪物,张了张嘴,“不知道……但是看样子……有点……像雪狼……”

    尤其是这一身毛发,和它看向宝宝时温柔的眼神。

    怪物“嗷呜”一声,抱住了满身扎著针的宝宝,理也不理三个瞪著它的人。

    沈言叹息,“既是雪狼,那先不要声张。很有可能是妖魔,等小丫头醒来再做定夺。对了,老哥哥,我把给你们药炉带的药给她吃了。”

    老大夫心善仁慈,道:“宝宝没事便好,我一个小小药炉,也用不到那般名药。倒是沈大夫你看看这小娃儿,可不可以跟你回万花谷学学?”

    药童怯怯躲在老大夫身後道:“不要,我不去,我走了主人身边便没了伴,我不要!”

    沈言清浅一笑,差点把药童看傻了,直道这神医简直是妖孽在世啊,一个男人家,怎麽能美成这样。

    白宝宝一睡便是三日,怪物不吃不喝守在她身边,仿佛不知何为疲倦。

    於是宝宝醒来时就看见它深灰双眸,和那长满白毛显得有些恐怖的脸。

    “九师兄……”

    “嗷呜。”白清时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这几日它提心吊胆,见宝宝醒了,它才敢哭出来。

    “清时不哭,不哭乖乖,亲一个好不好?”宝宝费力拉下他怪物般头颅,轻轻在那唇片上亲了亲,“清时不能哭。”

    沈言推门进来,锁好门,沈声问:“明光逃犯,白清时和白宝宝?”

    宝宝闻言一震,清时感受到她的敌意,对著沈言大声咆哮起来。

    沈言身子孱弱,猛地咳了咳,“你放心,我不曾对别人说。只是它现在这幅模样,你如何再能让它见人?”

    宝宝转而望向清时双眼,是啊,这样的,凡人当它怪物,有道行的一看便知是狼魔,她又重伤,怎麽保全它平安?

    还有一点令她十分迷惑,就是白清时怎麽又突然变回半兽形态?

    难道是力量减弱了?不对,力量弱了也该是在受伤最重时,怎麽会是现在?难道又受伤了!宝宝急得直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他赤身裸体,有毛发蔽体,可以看出来,并没有受伤。她这才松口气,心中疑问更深。

    “神医,请问你……真的没有过孩子吗?”宝宝看见他袖口莲花,心底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起。

    沈言唇片单薄,看起来极为无情,“确定,没有。”

    宝宝的眼神闪烁了下,尽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她还是想问一下,“沈神医,它,”宝宝清时的脸,那坚硬的白毛让她难过,“它以前是个人,大概被人灌了魔血,才变成这样。你有办法……”

    沈言笑了一下,风情万种,宝宝却意外看到了一种艰涩和痛苦。他说:“我只是一届凡人,最管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修仙的和妖魔。”

    “那……有没有让它能失去记忆的……药物?”宝宝搂紧了清时,眼泪落了下来,“我要去碧落门为它寻求解药,可是我的修为远远不够。它在身边我难修炼,可它离不得我……”

    “我去拿。”

    门响了一声,宝宝捂住嘴,然後捧住它魔化的头不住亲吻,“对不起清时,我要离开你几年,很快很快。”

    小小的药丸由宝宝亲手喂进它的嘴里,清时懵懂地睁大了眼睛,柔柔望著她,渐渐合上了眼,沈沈睡去了。

    “都说沈神医慈悲心肠,不舍任何一条生命。如今清时跟著我凶多吉少,求沈神医带它回万花谷,保它一命。清时很乖,不会捣乱……”

    沈言点头的那一刻,宝宝再不看他,扭过头死死地盯著白清时。

    清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作家的话:

    啦啦啦啦你们猜後面怎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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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