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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倒处处爬 作者: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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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路边,孟眷眷和舒沁半瘫倚在隔离栏杆旁,两身味道将方圆三米之内熏得香飘飘,令人回味无穷。
幸而没熟人,这副半人不鬼的模样也不怕被瞧见。
”小美人?”近处传来的声音很不陌生。
“哎,眷眷,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舒沁无力地抬起一脚踢她,只嫌自己还不够得瑟,趁机臭美。
孟眷眷摇头,直接踹去,“扯!”
灯下白得耀眼的车相当能抢镜头,完全不给人忽视的机会,孟眷眷费力地半抬起头,驾驶座上年轻的男子正对着她奸笑。
“小美人儿,你趴在这儿演戏呢?”
孟眷眷叹息,真不幸,竟然是唐锦衣这厮。
唐锦衣懒懒的笑容很想让人几拳上去,孟眷眷在一片锅底香味中,忽然觉得自己再次升华了唐家妈妈的神迹,‘锦衣郎’,不就是唐朝那位乱搞自家儿媳妇儿的色皇帝,负心汗,恰恰,面前锦衣郎还是唐家人,唐家妈妈,您是未卜先知吧?
本就混乱的场景里,孟眷眷莫名其妙地笑出声。
唐锦衣不明所以,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朝外探去,“小美人儿,送你们一程?”
孟眷眷停住笑,很想大义凛然地大哼一句,“不用,您就别多事了。”
奈何腰间被旁边累瘫的小女人掐的生疼,舒沁狠盯着她,摆出副你若拒绝,就抬我回去的架势。
“那就麻烦你了。”孟眷眷撇开嘴。
“不麻烦不麻烦。”唐锦衣利落地跳下车,打开後车门。
晚风微凉,路很长,这厮越发有了狗的心肠。思及年少时的儿郎,只叹眸中泪如雨下。──来自孟眷眷心中的短诗。
“小美人,你们这是从哪儿招来的味。”车门刚关上,就听得唐锦衣夸张地拖长了音打趣。
四周除去车流,一片安静。
“去哪儿?”
“佳和路48号。”
“行啊,你们,大老远跑这地段来吃饭。”
她们俩只当听不见,互相瞥了眼,正正经经地端坐在後排座上,故作沈思状。
唐锦衣开车,身旁的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人。
那人从刚到现在一直没哼声,从背影看似乎是个挺年轻的男生。
车开下去几百米。
“孟眷眷?”透过後视镜,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人突然开口。
“欸?”
“欸?”
两声惊叹,一声来自孟眷眷,一声来自唐锦衣。
“嗯?”
还有一声,是来自找不着状态的舒沁。
“你是孟眷眷。”那人转过半边身子,对着她们轻笑,留下极其肯定的语气。
孟眷眷看着前面既熟悉又陌生,似模糊,似朦胧的脸,凌乱了。
“江城,你认识眷眷?”唐锦衣耐不住,直接问。
“嗯,以前同学过。”那个叫做江城的男子点头。
“我那时叫易城。”话是对着孟眷眷的。
江城?!易城!?孟眷眷不自觉地去嘴角,这是她极其不淡定、紧张时偶尔会做的一个动作。
“易江城,好久不见,你改名字了?”孟眷眷干笑,开始口不择言。
唐锦衣无力叹息,谁没事儿改名字把姓氏给改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确实很久没见面了,你几乎没怎麽变,有空一起吃个饭?”
“好。”孟眷眷呵呵傻笑。
“你们俩什麽时候同学过,我怎麽不知道?”唐锦衣纳闷。
这话的被问对象有两位,一位是自己身边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城表弟,一位是那位试图装死的孟眷眷。
江城平静道,“我们是初中同学。”
“哦。”看戏的舒沁作势点头。
唐锦衣则尴尬了,讪笑声,继续开他的车。江城是唐锦衣妈妈的弟弟,他亲舅舅在外面的私生子,五年前才认主归宗回到江家。
而孟眷眷,他直接从後视镜中瞧见她飘出,我们不熟的眼神。
果然多事。
不过,他怎麽就闻出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定要,相信他,的鼻子。
☆、墙倒处处爬 21青涩纸张(917新更)
孟眷眷向来是个闷骚而别扭的孩子。
那时候还是易城的江城,孟眷眷首次见到这男孩子,心中唯滑过二字,干净。面前少年,不单是白白净净的衬衫,周遭散发的味道也是格外纯,这种感觉,孟眷眷心底似乎很熟悉,想当然也自是喜欢。
孟眷眷升学考试前一晚,孟北沚照例给她送去睡前牛n,在此之前,孟北沚已经收到国外好几所大学送来的邀请函。
开门动作太小,完全没有惊动此刻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女孩,女孩埋着头,偶尔咬唇,似苦恼着什麽。
孟北沚暗笑,敢情有人考前综合症,心叹还是赶快把这小丫头哄去睡觉得,不就是个小小的测验,孟家还能让她挑不了高中。
孟北沚嘴角弯起的笑并没有维持太久。
“眷眷,你在干吗呢。”他故作好奇,凑上去。
“哎?!哥哥”女孩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去遮笔下纸张。
花花绿绿的纸张很是好看,几朵娇花夸张地印在左上角,唯独可叹了面上的字。
孟北沚一步走近,将杯子塞进她手间,“眷眷,先喝了。”
然後极其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花纸。
孟眷眷见拦不住,也就没了想拦着的心思,她悠悠抿了口牛n,笑着问身边那人,“哥,你说他会回应不?”
孟北沚一字不落地看完整张纸,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末了,才欲言又止,“这字”
丢人了点。
孟眷眷干咳两声,“你又不是不知道。”
转而端着杯子,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丝不明光线,“哥,要不你帮我誊写份?”
孟北沚倒是应得爽快,拉过椅子就在她身侧坐下。
孟眷眷手捧着重新修饰过的纸,笑得心满意足,孟北沚的字是极为好看的,简单的落笔间已渐显露出名家的风采。就是这纸上开端的“易城”二字,是不是下笔重了些,笔印已然穿透了纸张,在背面溅出墨来。
“好了,去刷个牙早点上床睡,明儿考完试再给人家,别影响人考试。”孟北沚拍女孩儿的头,不着痕迹地将原先那纸拿起,对折,放进口袋,站起身。
易城?是吗?
长相不过少年的孟北沚冷笑声,指尖越过纸张上印着的粉嫩可爱的花朵,缓缓滑过黑色墨汁,停在初始‘易城’上便不动了。
美工刀的刀口相当锋利,不过一刀下去,印着‘易城:’字迹的小块纸片完全从上脱离开来,最後被扔进纸篓。
年轻的孟北沚敛了神色,如若这上是‘孟北沚’三字,又该多好。
孟眷眷升学的最後一场考试还是在初夏的日子,天气却莫名地异常炎热。
穿着统一制服的安保人员将考场外拉出一条长长的警戒线,除了苍蝇、蚊子,谁都飞不进,车,断然不肯被开近半步的。
孟北沚这身架子分明和在场的气氛格格不入,他立在一堆爱子心切的父母间,整整站了两个多锺头,直到周围开始骚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身边开始有考生一个又一个地经过,他发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的意味,眼见自家小丫头不紧不慢地从考场出来。
孟北沚轻喊了她声,孟眷眷别过头来,看到他,似乎吃了一惊,又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哥,你怎麽来了。”她片刻间楞下,还是很快走到他身边。
他将她的愕然收进心里,轻描淡写地带过,“刚去办了些手续,正巧经过这里,就顺便来接你回家。”
可是,孟眷眷尴尬了,考试前她约了易城见面的,此刻哪能松口。
“哥,我约了人,要不你先回去,叫司机来接我就好。”
“是那孩子?”要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硬生生将臭小子改口成孩子。
孟北沚僵硬地扯开嘴角,大手伸去揉乱她的发,“小丫头还有什麽不能告诉我的,哥陪你见见,帮你好好鉴定鉴定。”
幸好,孟眷眷一如既往地闷骚──孟北沚题。
如此便注定了所有的事情只会无疾而终。
那天孟眷眷和孟北沚在约定好的校门外等到易城,及他同考场出来的朋友,原本孟眷眷期望的两人对话,硬生生变成四人行。
不得不说,连老天都是帮着孟北沚的。
孟北沚帮忙誊写的情书进了路边的垃圾箱,孟眷眷进了一所没有易城的高中,甚至,孟北沚想出的千百个计谋一个都没有用上,孟眷眷所谓的初次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墙倒处处爬 22波澜再起
唐锦衣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接到孟北沚的电话,面对那头劈天盖地的质问,唐锦衣无奈地表示出了万分忧郁,“这是我家老佛爷亲自下的指令,能怎麽办?再说宋琦降职後她原本的位置空着,我那个小表弟专业对口,从国外回来的高级人才,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那边似乎回了句什麽。
唐锦衣摇头,“啧啧,孟北沚,你竟然爆chu口!下次我真该让小美人好好听听。”
“少废话,她公司的案子你亲自接手,别让江城接近她。”
唐锦衣无语,虽说当年他也是以一等一的成绩从金融管理专业毕业的人才,那不代表着能当艺术设计专业的来用啊,孟北沚你不会当他是万能的吧。作为设计项目的甲方,需要堂堂专业压g儿不靠谱的老总出手,传出去,不被人笑死。
再说,“我那可怜的小表弟是哪儿招惹到你了?刚回国,扒着指头数也不过总共和你吃了一顿饭,这还是昨天下午的事情。”
委屈足够吐血而亡的小花,刚含苞欲放,准备大放光彩一番的时候,就被孟北沚这巨人踩了个稀巴烂。
孟北沚冷哼一声,自然没鸟他。
而且,原因不明,目的不明。
唐锦衣莫名觉得自己活得实在是太窝囊了,身边的主个个都深藏不露,当演间谍呢?
当没他的事啊!
实际上,确实,没他什麽事。
恰恰唐锦衣别的本事没有,搅乱一池清水还是可以的,“不过,江城已经见到小美人儿了哦。”
“孟北沚?”
“我在。什麽时候?”
“不就前天晚上喽,我们一不小心遇到小美人儿,就顺便送她回家了。”
“哦。”孟北沚的声调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不妥的地方。
他突然发问,“你没辞了宋琦?”
“我哪儿能啊,还不是怕您後g着火了?要知道她可是宋末的亲姐姐。”唐锦衣虽然在笑,可脸上的神情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孟北沚,说实话,你要真想追回美人儿,就赶快和宋末撇清了关系。”
没辞宋琦,确是因为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不过是个吸血的商人罢,与他人无关。
据他多年的了解,小美人儿的眼底向来是容不下沙子的,黄的也不行。
“我跟她只是朋友。”孟北沚皱眉。
“友情提醒你,人家可不一定这麽想。”唐锦衣撇嘴,招上孟北沚还能弃如敝屣的女人,要麽是磨镜族,要麽她的名字恰好就叫做孟眷眷。
那个女人,还不是一样。
哪比的上孟小美人儿。
活泼又灿烂。
就在这对话不过十分锺後,孟眷眷的手机滴地声响起,手机上并没有显示名字,但号码对於她却不陌生,按下接收键,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字:今天,希望你没忘。
她速度回过去,“嗯。”
便再没动静。
☆、墙倒处处爬 23甜品店
大概是清早那通短信的缘故,一整个上午,她总是昏昏沈沈的,忙些简单的事儿都有给人添乱的意思,张清似真似假讽刺了几句,这女人,心里瞧不上孟眷眷,年轻的小丫头,表面清纯,骨子里一股骚狐狸味儿,谁知道怎麽勾引了陈景,陈景才把大单子给了她,但又不忍面上失了和气。
嘟囔几句也就罢手。
但是事实摆在哪儿,最後,连神经大条的舒沁都看出不对劲。
趁着中午吃饭的外出时间段里,舒沁拉住孟眷眷,“眷眷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陈无毛那边回头我跟他说。”
孟眷眷想了想,也好。
“那啥,我晚上不回去了。”
舒沁闻言笑得特别欢喜,“去吧,去吧,最好一人去,两人归,不,三人归。”
孟眷眷怎麽看,她都像窑子里将女儿送予他人为妾的老鸨。
她以为,春风得意马蹄疾。
事实上,风萧萧兮易水寒。
谁知道,壮士一去兮能否还。
离开公司的孟眷眷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西平东路上的一家甜品店,店家生意很好,店面也比周边的商铺大了三四倍。两年多前,孟眷眷经常勾搭孟北沚到这儿来,孟北沚背上还顶着闪闪的光环,她孟眷眷的男朋友。
沿着甜品店门前的路向右走500米,那里是孟眷眷呆过四年的大学。
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经过这里。
两年里,总有不得已的情况,但她宁愿多绕远路,也不再看一眼。反正,她最多的就是时间。
鬼使神差般走到店前,她站着发楞了会,没等到转身,店前可爱的小姑娘亮出清脆的嗓子,甜甜喊道,“您好,欢迎光临。”
这下,想走也不行了。
她对着门前很显稚嫩的小姑娘笑,门被推开的瞬间,身後长发随着风一阵飞舞,一如当年的少女。
却是不同,彼时少女的身侧,男生笑若繁花。
而今她,形单影只。
“双皮n,谢谢。”
味道似乎跟记忆里有些不一样。故地重游的感觉,并不是想象中那麽好。
果然,不一样。
她着实讨厌自己这种没事找抽的行为,草草吃了两口双皮n,便往结账的柜台走去,她记得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当时不过二十五六,每天就是客人来了结结帐,没人就藏在高高的柜台下玩自己的游,活得相当肆意。
她没见过,却很羡慕的生活。
回去跟孟城撒娇,孟城镇定地和孟北沚在下着棋,白子、黑子,谁都没空鸟她,她索x整个身子趴在棋盘上,任由棋子劈里啪啦掉满地,关键是,她还摆出副特无辜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瞧着屋顶的天花,泫然欲泣,瞥都不瞥两人。
“我的小祖宗,你想开百十来个店都不成问题,李妈,开饭了。”孟城焦急地吼着大嗓子,上跳下窜,跟马戏团里的猴子没两样。
“二十块,谢谢。”
从柜台下传来陌生的女声,虽然很好听,却不是原先的老板,孟眷眷好奇地看过去,哪知对方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了差不多有五秒,孟眷眷有些尴尬,低头掏自己的小皮夹,将钱递过去,“老板,给你钱。”
☆、墙倒处处爬 24缱绻前夕
“谢谢。”女子接过钱,便再没看她,已经开始忙自己的事儿,最後甚至连收银小票都忘记递给她,柜台下面就听得电脑键盘被敲得劈里啪啦作响,她瞥过眼,是近来广告里铺天盖地的络游戏,貌似人气暴涨。
孟眷眷倒也不觉得生气,心说真是挺有个x的主儿。
哪天啊,她也能自己如此便好。
初时臆想,人人都说她屈尊,现倒反成不可及的愿望。
说来说去,她孟眷眷还真是执着得无药可救,三四年前乐的如此,三四年後如是。
却不知,世主造物,向来都是成双成对的,所以寻找开来固执的又何止她一人。
一番下来已到下午。
可能早就被知会过,当她拖着不大的行李箱站在孟家门外,孟家现任的两个女佣立刻殷勤地迎上前来,“小姐,你回来了。”
另一人恭恭敬敬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小姐,我帮你送去房里。”
孟眷眷没有忽略她们口中的‘回’字,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反驳,只笑对着她们微微颔首。
“谢谢你们。”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爱做多次一举的事情。
孟北沚似乎并没有呆在孟宅,她忍不住想偷松了口气。或许,是还没有回,管理庞大的孟氏,她知不易,哪里轻松得起来。
张嫂正将之前已经滤过水的排骨倒进锅里,利落地翻炒,加调味,入水,刚搁下锅盖,转身切菜,就见孟先生提及的那个女孩,倚在门边,浅浅笑。
“很香的味道,忍不住就走过来了。”她看着锅下翻滚的火苗,像被人逮住小辫子一般模样,讷讷解释。
“小姐,回来了。”她上下抬动手里的刀具,长长的黄瓜条儿,跟叫号似的,一排又一排地接连倒下,“饭很快就好。”
“唔。”她低嗯声。
然後,乖乖巧巧地走开了。
怎麽瞧都是个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然而,二十分锺後,孟眷眷坐在桌边,还来得及没咽下一口饭菜,随着到的却是孟北沚的短信。
孟北沚:在哪儿?
孟眷眷:孟宅。
她很快发了两字过去。
等了会儿,没信,他老大向来达到目的就甩手的,完事儿!她速度把手机扔在桌边,重新拾起自己的筷子,张嫂的手艺确实不错,辣的正合她意,刚舒服吃了两口,机子又忽的响起,这次是缓慢而悠长的铃声。
孟眷眷慢吞吞拿过电话,盯着盘子,一手握着筷子往里伸去。
“喂?你好。”
“小美人儿一起来玩啊。”
咳咳,她差点儿被自己口水给呛到,唐锦衣?!
“你”
还没应上句话,另一音直接c进来,“吃饭没?”
她张着嘴,连诧异的声音都没了。
“在吃了。”
“等会儿,我叫司机去接你。”
哪儿跟哪儿呢?她仔仔细细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呃,额上顿时一片黑线,是孟北沚的。
都是和唐锦衣相熟的几个亲戚家兄弟,大家闹得很疯。孟北沚窝在沙发中间,盯着‘孟宅’二字足足有十秒,头即便再低也掩不住嘴角绽开的花,他将手机里的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如此反复好几次。
我晚一点会回去。
在做什麽。
什麽时候到的,你吃饭了没,现在在做什麽。
怎麽都不顺心意,干脆不回。
“孟北沚,你一人躲着偷笑什麽呢。”唐锦衣二指神功相当了得,一把从孟北沚手中捏过手机就偏身大笑,“原来是小美人儿啊,啧啧,孟北沚,我有没有说过,你真心闷骚。”唐锦衣指着手机上闪闪的称呼调侃,以无人能敌之速按下通话键。
包间里其他人也调笑起来,只是没敢像唐锦衣那麽张狂。
作家的话:
额。。。某人爬上来求票,亲们给票票呗~~~
☆、墙倒处处爬 25销金窟
孟北沚一个利眼扫去,对着的,不是笑得最欢的唐锦衣,而是他左手边隔着好几位的那人。
他没有忽略过,由始至终,那人都是副皮笑r不笑的表情,孟北沚怎麽看都觉得不爽。
良久,他很恶毒地笑了。
稍会儿的时候,接到自家司机的电话,孟北沚放下手中的酒杯,蹬蹬就站起来开门出去了,完全不带掩饰的急促。
看他真是出去了,原先跟江痕聊得兴起的赵应才巴巴凑过来,颇有点挖人八卦的意思,“哥,孟总接谁去了呢?”
唐锦衣切了声,‘女人而已’,瞥过边上自家刚回国的小表弟,後者垂眸而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顿时提了嗓音叫,“哎,我说兄弟们,江城刚回国,我们总得拿点国内的绝色招呼招呼他不是,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国粹。”
大家都知道口中的国粹,彼此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只待唐锦衣做主。
唐锦衣的父亲是独子,母亲来自h的另一家族江家,江家一子四女,他们都是唐锦衣舅舅姑姑们的孩子,家里有点小产,有时h起来玩的也疯,今天本是兄弟几个聚会给江城接风洗尘来,谁知道唐锦衣临时叫上了孟北沚,孟家、唐家势大,旁人免不了去巴结,可他又跟唐家不一样,孟北沚无亲无故,唯一交好的就是他们的这个表哥(弟)唐锦衣,有他在,各人都不自觉收敛了些。
唐锦衣笑着按下桌边的按钮。
穿着制服的年轻小夥子推门进来,腰弯的十分到位,一板一眼,能看出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先生,请问你们需要什麽?”
“你去叫几个人过来,眼睛看好了,质量好点儿,你数数,一人一位。”
小夥子是个脑子好使的,还不至於笨到以为几个大老爷们是要找人切磋切磋,再说‘锦绣’是什麽地?他飞快扫过屋内,立刻笔直地垂下头,唐锦衣将几张花花票子塞在他口袋里,他转身就要出去,“好的,先生。”
“哎,等等。”赵应喊住他,傻傻问唐锦衣,“哥,要不要给孟总留位。”
唐锦衣一掌拍在这个不长脑袋的表弟头上,“你疯了,没听说他下去接人呢。”
接着摆手,“下去吧。”
孟眷眷见到头顶上霓虹闪闪的‘锦绣’,就忍不住厌恶地皱起眉。
h城最有名的销金窟,不管你是什麽人,总能在里面玩得尽兴,代价当然只有一个,钱。里面真正是纸醉金迷的世界,说男盗女娼都不为过。
他大约是看出她的不对劲,大手不着痕迹地握上她的肩,“走吧,就几个兄弟来喝酒的。”
孟北沚的意思,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只喝酒,没干坏事。
孟眷眷很安静,不动声色地撇嘴,喝酒你找我来干什麽啊。
待推开门,孟北沚傻眼了,满屋子喝的正欢的男人和女人。
他似乎能感觉到孟眷眷飘过他身上的目光,轻荡荡的,不带一丝攻击x。
☆、墙倒处处爬 26人前作孽
便是这麽个场所,还偏生最爱附庸风雅,包厢内男男女女,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各个角落里赫赫闪着璀璨的光,明明光怪陆离的世界,却在门上挂了个‘淡烟流水画屏幽’的牌子,不知道又为了迎合谁的好。
“小美人儿来了,过来坐,过来坐。”唐锦衣个大嗓子猖狂地传过来,屋子一下安静了,纷纷扭过来瞧他们。
孟眷眷僵硬地站在门边,也不走,远远瞪着唐锦衣,皱着眉头想往後退,眼睛里满是不悦,可身子这麽被孟北沚控着,动弹不得。
“我们就坐会儿。”孟北沚微弯腰,俯身咬着她的耳朵低喃,暧昧的味道落在每个人眼下,看来甜蜜得很。
他拉着孟眷眷往唐锦衣方向走,原先的位置很快被空出来。
包厢里好些人都在看孟眷眷,准确点儿,是在琢磨,她坐在孟北沚身边,右手边是唐锦衣。
“江城?!你也在?”
对方看她很久了,然後瞥向孟北沚明显搁在她腰间不放的大手,张张嘴,似乎想说什麽,最终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只对她微微颔首。
孟眷眷瞧见他的眼神继续尴尬地笑,只是笑很假。
孟北沚的脸色很不好,差点要把孟眷眷整个身子抱进自己怀里,最後周遭看好戏的一干人等不得不悄悄把眼珠子收回去。
唐锦衣一直陪着几人在玩色蛊,身侧倚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不像其他人,安安静静地也不说话,个子很娇小,咋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惹人心疼。一局开下来,唐锦衣输给下家两点,他敲敲桌子,小姑娘立刻j灵地端起酒杯,“这杯我替唐哥喝了。”
“小七可别喝醉了,免得待会儿唐哥不饶你。”一同来的姑娘打趣。
谁都知道不饶的另一层意思是‘欺负’,好几人都呵呵笑起来。
叫小七的小姑娘调皮地对着唐锦衣眨眼,妆画得很淡,稍显稚嫩的面容上却天生了一双丹凤眼,有点小妖j的味道,整杯烈酒下肚,不带半点停留,哪里还有半点娇弱样。
唐锦衣很是吃这套,搂着人直给了好几张。
孟眷眷看得一阵恶寒,这,就是传说中的变脸吧。
“小美人儿想吃点什麽?”唐锦衣突然很不识相地凑过来,笑嘻嘻问,顺便恭恭敬敬地将酒单摆在她面前,低眉顺眼,样子特别狗腿,看得众人直瞪眼。
这女的究竟什麽来历啊!孟北沚、唐锦衣都当个宝。
当然,男的没人敢吭声问,几个会所里的女的就更不敢了。
好几个姑娘更是不怀好意地瞄向唐锦衣今天的女伴,就是那小七。
对於这一点,唐锦衣也觉得很吐血,心唤孟北沚你速度把小美人收回去吧,孟眷眷有你这桩大树,他也好欺负、捉弄得不留余地不是,哪像现在哪怕他折腾她小下自己都心生罪恶,恨不得把这小姑nn捧上天才罢。
没等孟眷眷伸手,孟北沚直接半途c进来,把酒单推得老远,“少给她吃这个,让人弄点果汁和蛋糕,果汁要现榨的。”
‘淡烟流水画屏幽’包厢里的少爷正在外跟人聊天,各自交换今天的业绩,他心中直得意,不说那好几瓶的酒,就单客人给的小费也够他工作好几晚的。
说到一半,他就急匆匆走开,“不聊了,里面有吩咐。”
再一会儿,从包厢里出来的他被其他少爷拉住,“怎麽,客人又点酒了?你今儿可遇到大主了!”
“哪里啊?你见过来‘锦绣’要蛋糕和果汁的客人不?越大的主越怪。”他摇摇手中的小费,“不过,这个给的真心爽快。”
“快去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孟北沚被唐锦衣拉到一边玩大话骰,最近的沙发只剩下孟眷眷和小七。
孟眷眷已经吃过饭,此刻觉得无聊,还是一心一意地吃着自己的蛋糕,几个姑娘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没人敢来招惹她,她也乐的清净。
“你好,我是沈小七。”清清翠翠的声音传来。
孟眷眷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原来是唐锦衣身边的那个女孩。
“你好。”她轻轻回了声,以示礼貌,却没再开口。
沈小七看出她不太乐意搭理自己,不着痕迹地挪到她的同伴那里去了。
她继续吃她的蛋糕,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慢。
“怎麽了?”孟北沚突然走到她身边坐下。
“没事儿,人家和我说话来着。”
“别和她们接触。”孟北沚说了声,拿走她手里的蛋糕,强制地拉起她站来,“眷眷,帮我个忙。”
孟眷眷不明所以,还纳闷着,没想到来的却是他温热的唇。
他吻得很轻,却几乎将她整个唇都吞咽进他的唇间,细细含着,俏皮的舌尖都伸出舔上她的唇角,她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耳边的起哄越来越大声,她实在是没有在人前作孽的癖好,於是使出吃n的劲推开他,自己也跄踉了两步,幸而他牢牢拖住她的背。
“孟北沚!”她又气又怒,甚至眼圈都开始泛红。
“美人儿,可别恼他,谁让他玩大话骰输了,我只好让他在屋子里挑个女的吻,啧啧,他还真够痴情的,这样也要拖你下水。”
“唐锦衣,别过分了。”孟北沚开口,却不是真的生气。他要是不愿意,谁还强迫得了他,况且,让某些人见到了也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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