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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 作者: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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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胡思乱想之际车已经到了日本宪兵司令部门口,卫兵见到他照例立即敬礼放
行,这时候他才从思绪的泥沼中把自己拔出来,勉强打起j神。在门口等候他们
的是笑吟吟的藤原香子。看到她艳若桃花的脸和惹火的身材,华剑雄心里怦然一
动,竟有了一点暖意。香子打过招呼后,领他们径直进了桥本司令的办公室,这
让华剑雄有点意外。桥本见到华剑雄态度很是热情,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他
寒暄了一番,然后就当面郑重地请华剑雄帮助宪兵队处理手里一个棘手的要案。
华剑雄自然顺水推舟,说自己正是奉了周老板之命前来,一切惟命是从。林
美茵见华剑雄和日本人谈的热络,自己的任务已完成,和桥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
了。
林美茵走后,气氛反而凝重起来。华剑雄清楚,桥本对76号发生的事情洞若
观火,但他并不说破。他刚才在林美茵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好像请他来宪兵队
与那里的变故毫无关系。华剑雄明白自己能否在76号坚持下去实际上取决于这里,
所以急切地想知道桥本对他的真实态度。桥本在屋里踱着步,华剑雄正襟危坐,
考虑着如何开口。藤原香子则笔直地站在门边,象是个忠于职守的卫兵。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桥本开口了:“剑雄君,我们手里的这个案子很棘
手啊!”华剑雄听他g本不提自己的事,多少有点失望。但他知道这次没有外人
在场,桥本说的不再是客套话了。既然他真的拿要紧的案子来和自己商量,这本
身已经说明了问题,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桥本却话题一转道:“大本营最近发来指令,命令中国派遣军在6 个月内肃
清局面。然后将主要资源转用于其他战略方向。”华剑雄敏感地意识到,桥本透
露的是日本军部最新的战略动态,心里不由得一阵激动。桥本接着说:“目前日
华两军在战场上处于胶着状态。共产军在华北、华中虽然是癣疥之疾,但如不予
以痛剿,也会变成心腹大患。大本营的方针是把主要力量用于清剿华北华中的共
产军,尽快巩固后方,彻底实现以战养战。而对重庆方面则要有张有弛,迫其合
作。”华剑雄知道这是心腹之言了,这些话在76号,甚至对周老板、汪主席都是
绝对不会说的。桥本还在继续说:“不过最近东京方面对重庆几经试探都无功而
返,所以大本营命令我们全力开辟与重庆方面的联络渠道。”桥本的话说到这个
程度,完全是把他当作自己人,华剑雄基本放下心来了。桥本又补充说:“这是
我们近期的头号任务。不过我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一点消
息。否则有消息露出去,再一捣乱,重庆方面就是有心和平,也无力实施
了。”
华剑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在暗自琢磨桥本突然对他说这一大套话的用意。
他一开始提到的案子虽然具体的案情还不清楚,但华剑雄已知道日本人对自
己并没有起疑心,心里自然有了底。唯一让他有点不放心的是,桥本这一套说辞
肯定和那个案子有关,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应该是牵涉到重庆方面的人。但现在
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x在日本人的保护伞底下躲几天轻
闲,以静制动,倒要看看丁墨村这个老狐狸玩的是什么花招。
中午桥本司令亲自设宴给华剑雄接风压惊,席间他把华剑雄介绍给了新任宪
兵队长藤井正雄。饭后,藤原香子陪着华剑雄跟着藤井来到了宪兵队的办公室。
藤井显然对华剑雄的身份一清二楚,对76号发生的情况也略知一二。他拍拍
华剑雄的肩膀说:“华君不要烦恼,我现在的烦恼比你大。”华剑雄见藤井推心
置腹的样子,倒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藤井看的出来是个厉害角色,不象武田是
只知用蛮力的一介武夫。不知是个什么案子,让他感到棘手。藤井见华剑雄问起
案情,摇了摇头说:“案情其实并不复杂,但处理起来很难办,投鼠忌器啊!所
以要请华君指点!”华剑雄好奇地问是个什么案,他说:“是重庆方面的一个谍
报。”
说着他请华剑雄和他一起去审讯室。华剑雄心里一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他跟着藤井边走边想,是谁的人?中统还是军统?怎么会冒冒失失落到日本
人手里。
不管是谁,他自己的情况也不妙,而且没有接到上峰指示,只能见机行事,
自保为先了。
藤井领着华剑雄来到地下3 号审讯室,推门进去,令人心惊r跳的惨叫传了
出来。靠门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门架,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人字形吊在上面。女
人身上的旗袍已经破烂不堪,特别是后襟整个给撕开,内裤也扒了下来,露出白
花花的屁股。一个赤着上身头戴战斗帽的日本宪兵手里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戳在
女人的屁股中间,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大榔头。华剑雄看清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一g
chu木橛子,显然是戳在女人的肛门里。另一个宪兵正抓着女人的头发,大声逼问。
他逼问一句,女人不招,高高举起的榔头立即狠狠地砸在木橛子上。嘭地一
声,血花四溅,女人“啊……呀……啊……呀”地惨叫。华剑雄清楚她的屁眼不
但已经完全撕裂,而且还会有无数小木刺扎进周围的r里,她的痛苦难以言状。
宪兵问两句就砸一下,女人的半个屁股和旗袍的后摆都染成了红色。
审讯室的另一侧,另一个女人半裸着被捆在老虎凳上。这个女人非常年轻,
从她赤着的上身可以看出她的身材很苗条,光洁的r房象两个倒扣的小碗,j致
而结实。她留着齐耳短发。下身穿着宽松的黑色绸裤。从装束和年龄上看象是个
学生。她腿下的砖头加到了三块,两个矮小j壮的日本人正用一副冷冰冰的r夹
夹住她小小的r房。他们慢慢地收紧r夹,两个r房的颜色开始变的紫红。原先
垂着头的女人仰起头哎哟哟地哭叫起来。
站在华剑雄身后的藤原香子呼吸急促了起来,高耸的x脯有意无意地蹭着他
的后背。华剑雄小声问藤井:“身份弄清楚了吗?”藤井点点头说:“是军统。”
华剑雄一惊,忙问:“怎么抓到的?”藤井神秘地对他耳语:“内线情报。”
说完指着吊在门边的女子说:“这个女人是大通银行的职员,那边那个是个
学生,哈同学院英文系三年级。”华剑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军统在上海的
谍报他都知道,但仔细看了看这两个女人,又确实都不认识,她们究竟是什么
人?藤井转身领他们往门外走,同时小声介绍说:“这是一个完整的谍报,一
共五男四女,被我们一打尽了。”
说着他打开了旁边5 号刑讯室的门。和3 号血腥的气氛不同,这里一股腥y
的热气扑面而来。迎面是一个四方的刑凳,刑凳上半趴半跪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
子。她的身材和刚才那个女学生一样苗条,x脯在凳子上压的扁扁的,看样子年
岁也不大。女人跪在地上两腿大大地岔开,一个打手站在两腿之间,一手抓住她
一个小小的r房,猫着腰把一条又chu又黑的大jbc在女人的身体里,噗哧噗哧地
抽c。另一个打手则在刑凳的前面,提着她的头发,把自己的rb塞进女人的嘴
里,嘿呀嘿呀的往里捅。从刑凳下面大片大片粘糊糊的污迹看,这个女人已经给
lj多时了。
藤井皱皱眉说:“这女人是谍报的核心成员,发报机就是在她那里搜出来
的。”藤原香子好像有点失控了,下意识地抓住华剑雄的手,贴着他的悄声耳朵
说:“剑雄君……真希望那是我们俩哦!”华剑雄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他的心控
制不住地咚咚跳了起来,两眼死盯着眼前这个一丝不挂任人宰割的女人。尽管由
于头发被chu暴地提起、嘴里又满满地塞着一条chu大的jb,加上痛苦的折磨,她的
脸严重的扭曲了,但华剑雄还是明确无误的告诉自己:这张脸他见过!不,他认
识!何止是认识,他全身的血y都凝固了:这跪在地上正被chu暴lj的小女人正是
萧红的侍女阿梅!
(八十二)
萧红手下谍报的详细情况华剑雄并不清楚,也从不关心。他只和萧红本人
联系,认识的只有她的侍女阿梅、司机小马和门房老甘。而现在跪在鬼子胯下的
正是阿梅。“没错,绝对不会错!”华剑雄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五男四女,一
打尽”藤井的话在他耳朵里回响,这么说那第四个女人就是萧红!想到这儿,
华剑雄的头当场就嗡的一下什么都听不见了。真是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象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机械地随着藤井来到隔壁的7 号刑讯室,里面吊
着拷打的正是小马和老甘。进再下一个刑讯室的时候他的头几乎完全麻木了,那
里面的情形他什么都没记住。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萧红在哪里?她真的全
军覆没了?
华剑雄默默地跟着藤井又下了一层楼,来到地下二层。和一层的喧闹相比,
这里静谧的让人感到恐怖。走廊深处的一个小铁门前,站着两个全副武装手持上
了刺刀的长枪的日本兵。他们见到藤井立正敬礼,藤井掏出钥匙亲自打开了厚重
的铁门。屋里热烘烘的,没有开灯。屋角有一个燃着熊熊火焰的大炉子,闪烁不
定的火光照的屋里y森恐怖。屋子不大,靠墙g,一个穿紫红旗袍的窈窕女子跪
在地上,手被铐着吊在墙上的铁环上。她的头低低的垂着,浓密的长发盖住了脸。
但这已不重要,这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气味,华剑雄不用看就
知道,这正是萧红。他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片金星。尽管已经有了思想准备,
但亲眼看到萧红真的落到了日本人手里,他还是如堕深渊。华剑雄觉得脚下发软,
眼冒金星,几乎把持不住自己。这一天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险恶了。他的心
怦怦地快要跳出x腔了,鼻翼上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感到天旋地转,
浑身直冒虚汗,他要崩溃了。
藤井拉起萧红低垂的头对华剑雄说:“这就是军统上海谍报的头子,大东
亚日报记者萧红萧小姐。是个大美人哦!”萧红抬起眼看见了华剑雄,面无表情
地垂下了眼帘。华剑雄拚命压住潮水一样涌到心头的恐惧,强自镇定地端详了一
下萧红。见她衣饰整齐,看不出受刑的痕迹,只是旗袍x脯上皱皱巴巴。华剑雄
暗想:“萧红这么漂亮的女人到了这种地方就不能抱什么幻想了。”现在的问题
是,他自己还有可能渡过这个险关吗?正想着,听到藤井语气温和的对萧红说:
“萧小姐好好考虑一下,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对你本人和你的国家都是有好处
的。”说完朝华剑雄示意,三人一起退出了牢房。
华剑雄神情恍惚地跟在藤井后面,紧张地思索着目前的处境。难道是从长春
弄回来的那个混蛋把萧红他们牵扯出来的吗?看来不象,否则他们应该是被76号
而不是宪兵司令部抓捕。藤井说是内线情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也有可能
暴露。难道日本人到目前为止都是在演戏?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一身冷汗。对
自己目前的出境他一下没有了把握,面前的危险究竟有多大,他无法判断,浑身
顿时又燥热起来。他不停地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糊里糊涂地把自
己卖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到宪兵队后听到的每一句话,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日本人到底知道多少底细,才能决定后面的戏
怎么演下去。他咬咬牙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抓到的线索?”藤井默默地往
前走,没有吭声,华剑雄紧张地跟在后面,拚命压住怦怦乱跳的心。
进了办公室,关好了门,藤井才开口说:“我知道的情况也不是很详细。线
索是特高课提供的。只知道是他们在重庆的一个内线从特殊的渠道弄到的情报。
听说和最近新京发生的南京建交谈判大使遇刺案有关,梅机关的一个绝密谍
报人员的身份暴露了。他们通过内线调查泄密的渠道,结果查出了这个谍报。
全部的名单都是特高课提供的。“
藤井的话把华剑雄惊的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萧红居然是由于北岛静
的死而暴露的,而且是内部泄密。大使遇刺案从始至终都是他办的,这么说,他
已经身不由己地被卷进了这个案子。不过,从理论上讲,他并不知道北岛的真实
身份,刑毖北岛静也是按桥本司令的命令行事。桥本让他参与这个案子也可能是
与此有关,只是想控制知情人的范围。问题是北岛静的真实身份是怎么暴露的?
难道是总部的哪个蠢材使用情报不小心露了馅?这简直是拿他们这些第一线
情报员的x命当儿戏!最可怕的是他这几天一直在长春,没听到任何风声,也g
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问题,浑然不觉地一脚踏进了泥潭里,弄的措手不及。想
到这儿,他心里一哆嗦,下意识地迅速瞟了藤原香子一眼。香子正看着他。心照
不宣地朝他眨眨眼。
藤井并没有注意到华剑雄的神色,他继续说:“我说这个案子棘手,就是因
为上面命令我们查出萧红是怎么搞到这么绝密的情报的;但奇怪的是,桥本司令
严令禁止对萧红动用r刑。这就难啦!所以我们只好从外围下手,希望从萧红手
下的人打开缺口,或用他们威慑萧红,迫使她开口。”
华剑雄顿时恍然大悟,这时他才明白了桥本和他讲的那一大套大本营指令的
原因所在,他们在萧红身上还另有所图。这让华剑雄略微轻松了一点,也许日本
人的那个内线情报确实没有牵涉到他。但他一点都不敢奢望萧红能逃脱日本人y
辱的魔掌。他对日本人太了解了。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最让他恐惧的
是,日本人居然是从北岛静的死闻出的气味,这对他自身威胁太大了。这个神秘
的日本内线是谁?能够知道如此绝密的情报而且能把萧红谍报和盘托出的绝非
等闲之辈,自己的身份是否也已暴露,他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一连串的问题弄
的他头晕脑胀。但他心里非常清楚的一点是,藤井也只是执行者,并不了解全部
内情。他的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彻底弄清自己的处境。在面前情况下要作到这一点,
看来只有铤而走险了。
他正为下一步的行动大伤脑筋,却听藤井对他说:“华君是桥本司令最信的
过的人,与军统渊源深厚,又参与了刺杀大使案的侦缉,是帮助我们侦破此案的
最佳人选。”华剑雄愣了一下,忙含糊地点头称是。藤井见他点头,接着又问:
“华君对此案有何高见?”在这一瞬间华剑雄下了决心,他皱了皱眉回答说:
“我要调看全部案卷。”藤井愣了一下说:“详细的案卷都在特高课,要调看须
要桥本司令亲自批准。”华剑雄果断地转向藤原香子说:“那就麻烦香子小姐给
桥本司令打个报告吧。”
(八十三)
天色渐渐黑下来的的时候,华剑雄身心俱疲地回到自己的公寓。离开宪兵司
令部之前,藤原香子缠着他要陪他回来,被他坚决地拒绝了。今天对他来说是有
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天。短短一天只中,他连续经历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惨重打击,
几乎面临灭顶之灾。两个最亲密、最得力的女人同时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他觉
得自己好像在大雾中站在高山之颠,向前迈一步是深渊还是陷阱g本就是一片茫
然。他紧张的简直要崩溃了,哪还有j神和这个日本娘们周旋。他须要静下来好
好思考一下。况且他知道今天晚上他会很忙,绝对没有j力拿藤原香子来发泄满
腔的晦气。
果然,他刚进家门,门外就响起了怯生生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不出所料
是吴四宝,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大包五芳斋的熟r。吴四宝见到华剑雄,脸立刻
红到了脖子。华剑雄不动声色地闪身让他进了屋。门一关上吴四宝腿一软差点跪
在地上,带着哭音对华剑雄说:“处座,我是个大笨蛋!我辜负了处座的信任…
…“说着就要扇自己嘴巴。华剑雄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别那么多废话。
你今天来找我,就说明我没看错人。“吴四宝听华剑雄的口气,马上现出了
笑脸,摊开熟r,一边用牙咬开酒瓶盖子一边说:”下属今天就是来给处座陪罪
来了,任打任罚,全由处座。“华剑雄急于了解柳媚的情况,但却故意沉住气不
提,不慌不忙地问:”你今天跑到哪里去了?“吴四宝高声大气地说:”都是他
妈的黎子午捣的鬼,早上一到,就把我们都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是研究什么周雪
萍的案情。一直到中午才让我们出来。研究个p ,人k 烂了一个字都没招,再研
究三天她也不会开口。“华剑雄暗忖,果然黎子午掺合在里面。他不动声色,知
道吴四宝会竹筒倒豆子,全都说出来的。
吴四宝果然接着说:“我看都是黎子午撺弄丁主任搞的鬼。本来周雪萍这些
天都是关在乙区的男刑监过夜……”华剑雄听到这里一愣,打断他问:“怎么?
周雪萍都是在乙区的男刑监过夜?“吴四宝点点头说:”是丁主任的指示,
说是疲劳战术,让周雪萍没有喘气的机会。刑监里那些杀人犯下手确实黑,姓周
的小娘们在号子里小b 和屁眼都给k 的稀烂,这几夜大概一分钟的觉都没捞着睡。
不过她也真能熬,就这么没白天没黑夜的整还是不说。“华剑雄忽然觉得血
往上撞,愤懑无比。这个漂亮的女共党自己都没着,却居然让这帮下流的刑
事犯都给k 了个遍。吴四宝见华剑雄脸色不好,有点不知所措。华剑雄举举酒杯
说:”
你接着说。“吴四宝也满饮一杯,抹抹嘴说:”可昨天晚上黎子午召集我和
柳秘书开会,说处座要回来了,要我们连夜突审,一定要有点结果好向您交代。
我说弟兄们这几天连轴转,累的都快不会说话了,多审一夜也审不出个结果
来。
他说无论如何也要再突击她一下。如果我们嫌麻烦,审完就不必送到号子里,
关在审讯室里,等您回来直接审。我和弟兄们实在没办法,对付着审到半夜,把
周雪萍关在审讯室里,留了两个弟兄看门,就都回去了。“
华剑雄默默地听着,脑子里快速地过滤着吴四宝说的每一个字,但并不c话。
吴四宝说:“今天早上我一到,马上就被黎子午叫去开会,说的全是废话,
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听说出了大事,柳秘书给扣起来了。
说是劫狱。鬼才相信!“华剑雄面无表情地问:”那是什么时间的事?“吴
四宝说:”听说是早上6 点。我不敢肯定,昨晚守夜的两个弟兄今天都不知哪里
去了,我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不过有人10点来钟亲眼见柳秘书被从丁主任屋里
带出来,手上带着铐子。“华剑雄心里一紧,那正是自己进办公室的时间,看来
自己的判断没错,自己进丁墨村办公室的时候柳媚刚给带走。吴四宝见华剑雄沉
默不语就说:”我看是黎子午捣的鬼。他觉得抓了几个有功,就不知道天
高地厚了,想要跟处座争位子。谁都知道柳秘书是处座的人,给她栽赃就是给处
座栽赃。“
他看了看华剑雄的脸色接着说:“我今天也豁出来了。我看丁主任早对柳秘
书不安好心,不过一直有处座罩着所以他没机会下手。黎子午给柳秘书一栽赃他
正好找到了机会。听弟兄们说,柳秘书6 点多钟被他们扣住后就一直押在丁主任
办公室的里间。后来到10点钟给才给转移到地下三层的特号。据在下面见过她的
弟兄说,柳秘书里面的小衣服都没了,旗袍里面全光着。大家都传说是被丁主任
弄去了。”
华剑雄气的七窍生烟,但他忍着没有发作。他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他需要
尽可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以便作出判断。他推心置腹地问吴四宝:“四宝,依你
看柳媚这几天有没有反常的地方?”吴四宝见华剑雄用这么亲热的口气和他说话,
感激涕零地说:“处座,你交代的任务我哪敢当儿戏!这几天我一直留心柳秘书
的一举一动,要说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那也不是实话,但要说柳秘书有共党嫌
疑我看那纯粹是胡扯!”华剑雄问:“你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吴四宝摇摇头
说:“其实也算不上可疑。就是头一夜把周雪萍关到乙区男监把她急的够戗。听
说把整个76号查了个底儿掉。后来她又往乙区跑了两趟。要说热心是有点过了,
还没听说过柳秘书对哪个犯人这么上心过。不过要说可疑我看是胡扯。处座不在,
她多k 点心也是份内的,再说处座去长春之前也交代过。”听了这些话,华剑雄
心里踏实了一点。见他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了,安抚了吴四宝几句,又喝了几杯酒
就把他打发走了。
吴四宝走后,华剑雄把剩下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箱,简单冲了个澡就上床了。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这床上即没有柳媚,也没有萧红,连
藤原香子也被他赶走了。他感到巨大的郁闷和寂寞y影笼罩在头上。
(八十四)
柳媚被关押在76号地下三层的一间特别囚室里,手上带着冰冷的手铐。周围
是死一样的寂静黑暗,好像在坟墓里一样。她躺在窄小冰冷的铺板上,身上只有
一件薄薄的旗袍,内衣全部都被剥的j光。下半身到处是粘乎乎的污物,特别是
大腿g和股沟里面,冰冷粘湿,使她心里阵阵发抖。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嘴里腥
臭的气味,让她忍不住阵阵作呕。忍受着下身传来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她心里
悔恨不已。她怪自己太不冷静,昏头昏脑地钻进了黎子午和丁墨村的圈套。
昨天晚上黎子午开的那个会g本就是为了引自己上钩。本来凡华剑雄亲自布
置的事他从不c手,更是从来不会召集她来开会。这么多反常的情况,自己完全
清楚,可居然还去冒险。作为一个有长期经验的地下工作者,这真是不可饶恕的
错误。
实际上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孤注一掷。自从想好利用周雪萍夜间被押去乙区
的机会解救她的办法之后,她一直为如何实施犯愁。她单枪匹马肯定是一事无成,
要设法营救周雪萍越狱,最关键的就是马上和组织接上关系。其实按照秘密工作
的纪律,遇到她这种情况,组织遭到破坏、联系中断,她应该坚决沉底,耐心等
待组织安排的人来恢复关系。但这次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由于黄克己的出卖,
原有的关系一夜间全部被破坏,特别是周雪萍的被捕,破坏了组织的中枢,她甚
至不能肯定自己的关系是否还能接上。而营救周雪萍的机会又是稍纵即逝,要把
握住这个机会救周雪萍、也是救自己,唯一的钥匙却恰恰掌握在周雪萍本人的手
里。本来以柳媚的身份,接近周雪萍并非难事。可这次情况非常反常,吴四宝把
周雪萍看的很紧,每天从早到晚不是一大群打手围着拷问,就是拴死在男刑监里
被形形色色的男刑事犯lj 柳媚试了几次,连一分钟的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找不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柳媚心急如焚。听说王凤滟已经回来了,虽然没见面
就又被华剑雄派出去了,但随时都可能回到办公室。昨天下午,刘大壮又打来电
话,通知安排接收长春转来的犯人,同时通知她,华剑雄第二天就回来。g据她
对华剑雄的了解,他回来后审讯方式肯定会有变化,解救周雪萍的机会就更渺茫
了。
在他回来之前起码要把和组织接头的方式弄清楚,否则可能就真的一点机会
也没有了。急切之间,她甚至想过硬把周雪萍要出来自己审一次的办法。但理智
告诉她,那实在太冒险了。她已经几次感觉吴四宝对她的态度很可疑,他这几天
的行为也很反常。但她当时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在吴四宝后面还有更y险的敌人
在窥视着自己。就在这时候她得到了周雪萍会在刑讯室过夜的消息。这消息来的
太是时候了,就象沙漠里渴的要死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杯水,让她对所有的风险都
视而不见了,结果真的落进了敌人的陷阱。自己做地下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犯这
种病急乱投医的低级错误实在是太荒唐了。
昨天夜里,柳媚惦记着刑讯室里的周雪萍,反复筹划着与周雪萍接头的细节,
几乎一夜无眠。她起了个绝早,清晨6 点就来到小审讯室。象她预料的那样,还
没有人来上班。她查了记录,周雪萍昨夜果然押在刑讯室。一起看起来都那么圆
满。楼道里静悄悄的,了无声息。她径直来到审讯室,里面有两个年轻的看守特
务在打盹,见她进来都是满脸意外。她很容易的就把他们都支出去了。周雪萍全
身赤裸昏昏沉沉地跪在墙g,双手高高的铐在墙上的一个大铁环里。她垂着头,
浑身都是刑伤,整个人憔悴的让人心碎。
柳媚小心翼翼地听了下周围的动静,又在刑讯室里仔细观察了一圈,确认确
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才走到她周雪萍的面前。但即使这样她也不敢大意。她轻轻
托起周雪萍的脸,按昨夜想好的办法,故意用严厉的口气喝道:“周雪萍……”
周雪萍浑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双腿下意识地夹紧。柳媚心头一酸,知道
这是她经过几天残酷的刑讯和无数的y辱之后形成的生理条件反s。她顾不得叹
息,又加重了口气道:“周雪萍!”她相信,只要周雪萍睁眼看到她,她就有办
法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周雪萍艰难地抬了下眼皮,马上就又合上了。她太疲劳
了,连续5 天的高强度刑讯,连续5 夜不间歇的lj 听说前天夜里她在乙区的男
牢房里,y道、肛门和嘴里同时c着3 grb就睡过去了。看着她曾经象女神一
样圣洁美丽而现在苍白浮肿的脸,柳媚心如刀绞。她硬着心肠摇了摇周雪萍的头
大声说:“你这是何苦,早招了多好?”
周雪萍终于有反应了,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当她看见柳媚的
时候眼睛一亮。柳媚知道她认出自己了。千言万语现在都是多余的了,她用眼神
暗示她,自己须要帮助。周雪萍象被注s了一针强心剂,眼睛放出亮光。她马上
就读懂了柳媚眼神里传递的意思,这些天她何尝不时时刻刻都在为枫担心。她现
在与组织所有的联系都断了。她看出柳媚几次要单独接近她都没有成功,她也一
样心急如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枫是党组织c在
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她必须尽自己的一切力量保护好她。她干裂的嘴唇吃力地
动了动,缓慢而清晰地把早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的地址说了出来。可就在她的话
刚刚出口的同时,柳媚突然大声呵斥起来:“你还不快招?不招你们姐妹都死无
葬身之地!”她心里猛地一惊。长期地下工作的经验让她立即就明白出现了意外,
立刻止住了声音,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低低地垂下了头。果然,刑讯室的门
轰地被冲开了,黎子午带了一大群特务冲了进来,把她们围在了中间。
柳媚是在周雪萍开口的同时发现危险的。也许是长期地下工作养成的机警,
尽管已经把屋里看了个遍,但她仍不敢疏忽。与周雪萍说话的同时她一直在警觉
地观察着周围。忽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拚命去辨别,猛然发现是一种低的
几乎无法察觉的极微小的嗡嗡声。她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两个字:“窃听!”她马
上明白有人设了圈套,于是当机立断,立刻大声打断了周雪萍的话。
黎子午带着5 个他最心腹的特务团团围住了柳媚。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布
满了血丝,显然是守了一夜。两个特务抓住柳媚的手往背后扭,黎子午走到她面
前,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喷着臭气的嘴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洋洋得意地说:“果
然是你,枫!”柳媚拚命挣扎,大声喊叫:“黎子午你放肆,谁允许你在处座的
审讯室里动chu?”黎子午嘿嘿冷笑一声:“柳秘书,别装相了,我可是恭候你多
时了!你和共党要犯接头,让我抓个正着,现在谁也保不了你!带走!”几个特
务不顾柳媚的挣扎把她强拉出刑讯室,连推带搡地拥进了丁墨村的办公室。
(八十五)
丁墨村端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吸着烟。看柳媚被押进来马上面露笑容
地说:“柳秘书快请坐!”说着让人搬来了椅子。柳媚双手被反铐,不客气地坐
下了。她紧张地判断着形势。毫无疑问这是黎子午和丁墨村设下的圈套了。但他
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真的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在被押过来的路上,她
快速地回想了一下今天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包括这几天发生的情况。他们肯定已
经等候了好几天了,这几天的种种异常情况显然都是他们布的局。但除今天她这
么早进刑讯室可以说有点破绽之外,自己并没有什么把柄给对方。她决定想办法
争取主动。她抬头盯着丁墨村的眼睛说:“丁主任,我相信这是场误会,你告诉
他们赶紧给我打开。我可以不计较,否则剑雄回来大家都不好看。”丁墨村嘿嘿
笑了:“柳秘书,早有人报告说你就是共党间谍枫。我一直护着你,可今天……”
他假惺惺地摇摇头:“让黎副处长当场抓到和共党要犯接头,让我怎么为你
说话?”
柳媚x一挺道:“黎子午血口喷人,居心叵测!丁主任不要上他的当!”黎
子午y险地笑着说:“柳秘书,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枫!你还想抵赖?你大清
早不在热被窝里猫着,千辛万苦的跑来和周雪萍唠什么家常啊?不会是这一阵子
没男人抱,想挨k 想疯了吧?我看你还是识相点赶紧都招出来。丁主任会放你一
条生路的。”柳媚脸涨的通红,仰起脸瞪着黎子午怒骂:“你这个混蛋,你放肆!”
啪地一声脆响,黎子午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柳媚的脸上:“臭婊子,到现在
你还嘴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柳媚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通红的巴掌印,
她眼圈一红,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黎子午抓住柳媚的头发,正待继续发作,这时进来一个特务,贴在他耳边说
了句什么。黎子午气哼哼地放下手,忙换了一副面孔对丁墨村耳语起来。丁墨村
点点头,黎子午瞪了柳媚一眼转身出去了。这时外面人来人往开始热闹起来,丁
墨村掩上门对屋里的几个特务说:“请柳秘书到里面去。”几个特务拉起柳媚,
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推进了里间。丁墨村把特务们都打发出去,关上了里间的门。
他把柳媚按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到她对面,油光光的脸上顿时放出光来。
他色迷迷地盯着柳媚被特务撕扯敞开的领子下露出的白皙的脖子和大片的x
脯,嗓子里咕噜咕噜贪婪地咽着口水。柳媚拚命忍住不断涌上心头的恶心,竭力
挺直身子,靠紧椅背,泪水涟涟地说:“丁主任,你可要给我作主啊!”丁墨村
好像没听见柳媚说什么,笑眯眯地摇了下头,放肆地伸出手着她半边通红的脸
蛋亲切地说:“柳媚,你这么年轻、漂亮、能干。不要执迷不悟啊!看看周丽萍、
周雪萍,你想让人给弄成她们那个样子吗?你和我说实话,我保证你没事。”柳
媚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说:“丁主任……黎子午给我栽赃!他信口雌黄!我不是
什么枫,我只是想感化一下周雪萍。”丁墨村摇摇头,一只手放到柳媚的大腿上
说:“你不和我说实话,我也救不了你。”说着一只大手按住柳媚的肩头,另一
只手放肆地掀开她旗袍的下摆顺着大腿了上去。
柳媚浑身一震,停止了抽泣,脸色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俊。她扭转身体紧紧
夹住双腿向后挪了挪,镇定地说:“丁主任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丁墨村
一手用力抓住柳媚的肩头,不让她躲闪,喘着chu气说:“那我让你明白明白……”。
见柳媚拚命扭动身体挣扎,他猛地站起身,抓住她肩头的手顺势伸向她的后
背,chu壮的胳膊搂住柳媚的脖子,低头把嘴贴向她的嘴唇,x脯紧紧压住她高耸
的x脯来回磨蹭。与此同时,下边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滑进了她大腿g的尽头,隔
着薄薄的裤衩用力揉搓。裤衩轻薄柔滑的布料在大力的揉搓下擦着里面的耻毛沙
沙作响,柳媚羞愤难当,拚命挣扎。但她被挤在结实的椅子里,手又被铐在背后,
无力反抗,只能扭动身子躲避,急的大叫:“丁主任你放尊重点……”丁墨村g
本不管她的喊叫,一张臭嘴大大张开罩住了她的樱桃小口。柳媚呜呜地闷叫着扭
来扭去,挣扎中扑通一声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下。丁墨村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翻身压住柳媚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抓住她丰满的r房揉搓起来。柳媚象条离开水
的鱼一样翻腾着,但面对y欲高涨的丁墨村她完全处于下风,挣扎了没几下就只
有吃力地喘息的份了。丁墨村得意地压住柳媚热乎乎的身子,c在她大腿中间的
另一只手趁机顺着她嫩滑平坦的肚皮进裤衩里面,向下面去。一边一边气
喘嘘嘘地嘟囔着:“柳媚啊,我想你不是一天了,你乖乖的听话,就算你是枫,
有我在,他们也把你怎么样不了!”柳媚的手被压在身子地下,只能拚命夹紧大
腿,x脯剧烈地起伏,脸憋的通红。那只干枯的大手肆无忌惮地往下面去,吹
在柳媚脸上的臭气越来越chu重、越来越急促。就在chu硬的手指触到柳媚耻毛的一
瞬间,她两条腿猛地向上一拱,丁墨村嗷地一声翻倒在地板上。
柳媚掀翻了丁墨村,吃力地蜷起身子,刚要翻身坐起来,肩头却被一只强有
力的大手按住了。没等她挣扎,已经有两只chu壮的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
来,猛一推。她站立不住,踉踉跄跄跌倒在旁边靠墙的一张大床上。一个男人如
影随形般紧跟着她来到床边,原来是黎子午。他伸手把要挣扎起来的柳媚死死按
在床上。柳媚的胳膊被人撅的生疼,手上的铐子一松接着又是一紧,手臂象面条
一样给人扭来扭去。待抓着她的那双铁钳般的大手松开,不知怎的自己双手已经
被铐在床头了。丁墨村这时已经站起身来,在一边也看傻了眼。他知道黎子午是
外勤出身,但没想到身手居然这么快,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黎子午就已经把
柳媚铐在床上了。黎子午得意地掸掸衣服,理也不理在床上翻滚怒骂的柳媚,毕
恭毕敬地把丁墨村叫到门外低声说:“主任,录音已经弄好了,您要不要一起去
听一听?”丁墨村两眼通红,欲火中烧地朝门里瞟了一眼,喘着chu气摇摇头说:
“你听就行了,有什么情况过会儿告诉我。”黎子午顺从地点点头,匆匆地转身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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